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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比如在总统府秘书长夏寿田的眼中,高凌霨就不怎么样。
夏寿田是科考大省出来的名士,千军万马杀出来的,虽然为人过于低调,以至于被几个同窗好友的光芒给掩盖了。比如谭嗣同,杀身求仁,在崇尚读书人气节的时代里,其影响力甚至不比康有为,梁启超那些扛旗者差多少。还有,杨度蔡锷,也是在民国初年风头正劲的领军人物。
高凌霨的名声,倒是在天津的老家还能有人知道,出了天津……只能呵呵了。
再说,夏寿田是光绪年的进士,入馆的翰林,含金量十足。高凌霨是天津的举人,与科考大省的湖南学子相比,本来就底气不足。比同学,座师,也是不敢的,站在夏寿田的面前,连高凌霨自己的心里都有种低人一等的无奈。
要不是仗着跟随曹锟时间长,会动一点歪脑筋,高凌霨连在曹锟面前的存在感都要被削弱的不剩多少了。更何况现如今他在曹锟面前的地位丝毫不减,反而恩宠有加。不仅当上了曹锟总统府的内务总长的职位,还被曹锟任命为总理,风光无限。其中的关键就是,他这个人善察言观色,除此之外,还懂得忍让。
曹锟的家事,高凌霨也不想多搀和。
但是他懂得曹锟的心病,就是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子和过继来的曹士藻之间的取舍。
虽说,曹锟心里也举棋不定,可毕竟向着亲生儿子多一点。
高凌霨是时候的说上几句曹家老四和曹士藻的事,撩拨起曹锟的心火,虽说是点到即止。但在曹锟眼中,高凌霨是向着他的亲生儿子的,一次两次。曹锟就下意思的将高凌霨当成了自己的知己,每每都能说到他的心坎里。
让曹锟意犹未尽的是,每当他想和高凌霨一吐为快的时候,高凌霨总是很不配合的箴口不言。
说起来,高凌霨也是读书人,他虽然把节操看的不太重,但也不能整天不要节操,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吧?
只是这种小把戏在夏寿田的眼中,还是太掉价,夏寿田就不会这样。毕竟翰林院编修的身份端着呢,怎能如此下作?
高凌霨在夏寿田鄙夷的眼神下,曹士杰不满的表情中,开口道:“大总统,眼下北方有实力的银行也就盐城能够担当重任,张公的产业大部分都是在直隶一带……”
还没等他说完,曹锟就摆手道:“张大帅那边……还是等等吧!”
就算是在背后,曹锟对前清直隶总督张镇芳的为人也是敬重有加,不像是叫张作霖的时候。恨不得胡子长,胡子短的,就怕人不知道张作霖的底细。
高凌霨心说,哪里等得及?
‘直系’内部。成分太杂,有些是老‘毅军’的将领,有些是老‘皖系’的,就是李鸿章的淮军演变过来的。还有地方系的,真正小站练兵时期的嫡系,也不见得会听曹锟的。
就算是给军饷。也只能是雨露均沾,而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埋下了怨恨,以后就不好办了。语气有些急切:“大总统,如果不向张公商量,北方真正有实力的银行就没几家了。大陆银行和东南银行,开办没多久,实力差着盐业银行一大截呢?”
“这个……政府借款确实不太好说呀!坑谁也不能坑张大帅,当初……”曹锟倒是念旧情,张镇芳是袁世凯的表亲,当然河南项城的张家可不是靠着袁世凯发迹起来的。
袁世凯当初是个穷秀才的时候,张镇芳就已经是高中进士,入朝为官了。
念着张镇芳当初的好,曹锟觉得让盐业银行购买政府的债券,有些不太地道。
夏寿田站在一边都不知道说书名好了,谁说银行认购国家债券一定是要亏的血本无归的了?
再说了,他提建议的时候,本来就怀疑杨度的目的。杨度是受到张作霖的邀请,才从上海出发去的奉天。按理说,从津浦线背上,应该在天津转车,怎么就来燕京?夏寿田绝对不会相信,杨度是为了专程来看他,才多花了几天时间,从天津赶到燕京的。他私下里也怀疑过,杨度是不是再给银行公会做说客?
可惜,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好说。夏寿田也是知道轻重的人,在提出建议之后,就闭口不谈。
以至于在商量的几个人之中,快把他给忘记了。
好在曹士杰也知道自己的深浅,带兵打仗或许还可以,但是商量国家大事,尤其是财政经济之类的,一听就脑门子生疼生疼的,仿佛要裂开了一样。其实高凌霨对此也不擅长,他倒是能做好内务总长的工作,至于总理?曹锟完全是乱点将了。
一转眼,曹士杰东张西望之余看到夏寿田在角落里,耷拉着眼皮,仿佛没事人似的。
心中那个气啊!
这个夏寿田也太傲了,建议是你提出来的,倒想要置身事外。这哪里行,再说了,让他曹锟高凌霨几个,估计商量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对策出来。好歹拉个垫背的,曹士杰朗声道:“夏先生,你有什么好想法没有?”
“说不好!”夏寿田想着,发行国债,少了银行不待见,多了,将来政府的税收肯定会受到影响。寅吃卯粮,政府会逐渐被银行控制……
当然,曹锟也要付出足够的诚意,或者说抵押物,银行才可能将钱贷给曹锟。
发行国债其实也差不都,抵押物少了,银行肯定不敢。夏寿田心中明镜似的,眼下的民国,曹锟能够控制的也就是北方七八个省,真正有价值的只有一样东西,盐税。
要是把盐税让出去了,曹锟的政府等于是被抽掉了根。繁衍生息就不要指望了。能拖多久?都将是一个未知数了。
夏寿田觉得要是自己提醒曹锟,少不得要成为那个掘墓人,出于洁身自好的文人心思,他的本意是不想说的,可是被曹士杰问了,就不好躲了,干巴巴的笑了笑道:“当年袁大总统筹划内阁,各种政体都是效仿西方,唐绍仪总理就专门找人调研过美国和欧洲列强的政体,倒是涉及过一些西方国家债券的发行机制。”
“夏先生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曹锟转了一个方向,对准了夏寿田。
对此,高凌霨也是颇为无奈。
肚里没货,只能瞪眼做一个好观众。
夏寿田就当自己是个传话人,开始说道:“西方列强在发动战争,或者政府需要筹集资金的时候,会发行国债来度过难关。如同欧战时期的列强,还有日俄战争时期的日本俄国。但是国家发行国债的时候,会用政府信誉作为担保。银行或投资银行代理发行之后,国民认购。这中间的关键就是政府信誉……”
“政府信誉?”高凌霨嘴角有些发苦。
打从清朝是后起,相信政府就是找死。
民国的政局比清朝更乱,连一个名义上统一的政府都没有。军阀割据,南方闹革命,北方跑绺子。到处都不太平,就拿直隶来说。曹锟当总督的时候,政府的税能征到哪里算哪里,统计部门甚至不如下面的警察保安团来的顶用。如此政府,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曹锟歪着脑袋想了想,扭头问他任命的总理高凌霨:“高老弟,你觉得老百姓会相信政府,购买国债吗?”
高凌霨略显尴尬的说:“民心思安久矣,平军变,又是民心所向,大总统一心为民,老百姓自然不会熟视无睹,应该大概其会买吧!”
“这个……”
曹锟也听出了高凌霨语气中的敷衍,支支吾吾的,想瞒住他也不容易,于是问了一个相对尖锐的问题:“不说老百姓了,你会买吗?”
“当然!”高凌霨回答的飞快。
曹锟又问:“买多少?”
这下,高凌霨沉默了下来,他要是开口买五十万,就曹锟的尿性,当场就能让他买了回去,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见曹锟没有打算放弃,高凌霨也知道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万?”
曹锟刚想说几句好话,来表示自己没有看错人之类的。但是高凌霨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急不可耐的解释道:“一千,不是一万。家里人多,家资微薄,拿不出太多的现钱。倒是有一些地产什么的,可也要变卖之后才能手头宽裕一些。”
高凌霨当政府高官没多久,以前都是在曹锟身边,有机会捞钱的机会不多。天津高家倒是有些家底,但是兄弟多,分一分,落在他手里的那点家产,也只够他做一个乡间的富家翁,俗称:小地主。
折腾了这么久,曹锟才发现自己的左膀右臂仅仅肯拿出一千块,来购买国债。
忽然想到高凌霨的身份已经不是他府邸的官员了,而是政府的总理,一国的总理,对国家政府的忠心只有区区一千块,让他唏嘘不已。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政府的公信力,信誉,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夏寿田见曹锟和高凌霨做戏一般的表演,心头有种悲哀升起。
这帮人,一个个都顾着自己,还谈什么国家兴旺?
原本曹锟在上台之后,夏寿田还是有些欣喜的,曹锟承诺了在竞选中的几乎所有条款,让燕京政府在政治民主中上了一个大台阶。可是一个天天在破产威胁之中的政府,还能有什么明天?
夏寿田心头渐渐的隐去了那份愧疚,也知道曹锟不是做大事的人,似乎他这辈子,为的就是身后事。
当总统的曹锟,已经和当督军的曹锟大不一样了。
自从当上大总统之后,曹锟就不再那么贪财了,因为他知道,就是累死累活的捞钱,也便宜了老四曹锐,还有他那个‘兔崽子’。继子,曹士藻都快成了他的眼中钉了。要不是两个亲生儿子实在太小,说不定曹锟就敢一脚把老四家踢开。
至于女人。曹锟也是一把年纪了,早两年还好说,现如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揽权这种事,曹锟是不擅长的。
……
种种迹象表明,曹锟是民国最合适的元首,如果民国是朝着一个民主国家迈进的话。
有点小聪明,时常能给自己找点乐子的曹锟,倒是和美国总统哈代有的一比。
可惜,民国不是美国,民国正处在一个军阀割据。分裂思潮严重的悬崖边缘。曹锟的不作为,恰恰是他最无能的表现。夏寿田也知道,他给曹锟当秘书长,估计也当不了几年,想到这里,心情也舒畅了,没有了那种文人私下‘背叛’的谴责,心情涤荡之后,夏寿田倒是给曹锟说了一些国债的发行办法:“政府信誉和公信力。其实和税收是挂钩的,国家能够收上税,用来还国债才是国债发行的保障。”
“关中大汉,河南倒是三年有两年遭灾。估计也不好办。山西的商人都是奸商,商税就没一年收齐过……”
高凌霨列数控制省份的税收情况,倒也说的有板有眼。
河南的赵倜,每年都向国家伸手要钱救灾。虽然不管是段祺瑞,还是曹锟都没有搭理他。但是要是向河南征税,尤其是重税。估计不太好办。
曹锟感慨道:“直隶五省,估计没一个地方能够负担如此大的数目。”曹锟倒是清楚,这几个省,能祸害的都让他给祸害的半死不活了。
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夏寿田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就算是尽人事听天命吧,开口道:“大总统,你忘记了还有盐税!”
“盐税?明年的能今年征吗?”曹锟眼前一亮。
夏寿田摇了摇头,道:“不能,洋人都盯着呢?但是能够作为抵押,让银行包销发行国债,等到明天的盐税征收的时候,直接让各大银行将缴纳国库部分自提。”
曹锟猛地拍了一下双手,欣喜道:“就让刘思源拿盐税做抵押,让他好好谈。让宋汉章帮着一起去。”
自从曹锟下了决定之后,在上海的财政次长刘思源整天愁眉苦脸的,他原本是个打酱油的,财政次长是兼职,正职是盐务总监,管不到淮盐的地盘,倒是长芦盐场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可是从燕京传来消息,财政总长凌文渊被将军们堵了一次,翻墙之后,一溜烟的功夫逃到了天津。说什么也不肯干了。
刘思源梳理成章的当上了财政部的代理总长,按理说升官是开心的事,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甚至想着,干脆自己躲在上海别回去了,总不能直系的将军们来租界找他麻烦吧?
不过财政次长刘思源想躲,但是曹锟可认准他是内阁的成员,财政部的代理总长,不仅任命下达的飞速,用电报直接任命。据说,任命书已经在路上了。
而且曹锟不等刘思源答应,就给他派了一个活,向银行公会公摊国债3000万。
这个数字,一下子把刘思源吓的连门都不敢出。
在北方还好,上海可是银行工会的地盘,让银行公会拿出3000万来,万一惹恼了东道主,说不定那天就有人上门把他给绑了,扔到黄浦江里,成了一桩无头冤案。
见刘思源没有反应,大总统府的电报,一份急过一份。
意思很明确,你老婆孩子都在燕京,你又是政府内阁官员,不办事,让你有家不能回。
当然,曹锟也怕刘思源会产生逆反心理,一横心,撂挑子。在电报中还透露,可以好好谈,空间尺度自己掌握。
刘思源在房间里,拿着中午才送来的电报,苦笑着:“这位倒是做生意的主,国家大事搞的像是菜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未完待续……)r1292





大世争锋 第953章 【捅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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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传话人,宋汉章的内心深刻的体会到了前段日子银行界另外一位名流周作民受的委屈,只不过周作民是自找的,而宋汉章是天降横祸,多也躲不过去。
周作民还好在法租界的福开森路有一栋洋房,大不了关起门来闭门谢客,惹不起,还怕躲不起吗?
可宋汉章名义上掌管着民国财政部大半个的钱袋子,可他是个打工的,说起来还算是半个官员,可毕竟是领工资的,分红没他的事。再说了,‘国行’其实是国有银行,与此相等地位的还有控制在交通部手中的‘交行’。面对新晋大总统,他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和他同样心情的还有刘思源。
火线升官,还真的是把他放在火上烤了。
堂堂一国的财政部长,竟然在一个‘奸商’面前接连的吃闭门羹,这种怨愤,让他几乎想要强冲西摩路上的王公馆。好在理智尚在,他并没有并怒火冲昏头。
民国的商场并不是单纯的商场,官员从商打从宋朝起,就在华夏深入人心了。如果要走水路的话,青红两帮也是绕不过去的坎,而军队做生意也不在少数,海军多年难以获得政府的足额军饷,走私就成了其军饷来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就像是张謇,农商总长当着,连任了好几次的内阁成员政府要员,但他也同时是一个商人,曾经民国最大工厂的主人。
面对资本结构更加复杂的银行业,虽然表面上,站在前台的大部分都是留学归来的学子,但真正掌握资本运作的,还是那些在官场根深蒂固的大人物。
堂堂财政总长,被一句开会给堵了好几天,也不常见。
当然,王学谦不见,也有不见的理由。
一来,他被曹家人故意摆了一刀,出点气也是应该的。对此曹锟也不能多问,因为做事不地道的人是他,而不是王学谦。
要不是曹锟耳根子软,听了吴佩孚的建议,王学谦在面子上不会做的如此让人难堪。
其次,就是他觉得时机不够成熟。
银行公会俱乐部,三天一次的冷餐会,让整个俱乐部多了一份人气。加上全国各地至少八成的大银行的董事和总经理的到达,也让一度人气不足的豪华俱乐部在最近变得有声有色,大有天下民族银行界沟通往来的首选场所。
其实冷餐会对不少银行家吸引力是不大的,至少在饮食上,偏细化的冷餐会,让习惯了中餐饮食的东方人,看上去并不那么诱人。
但是这样的聚会,却让在沪上的银行家们趋之若鹜。
不管是外地赶来与会的银行家,还是沪上本地的银行老板,都觉得这是一个沟通银行业务往来的好办法。大家互通有无,消息传递,也促进了商业上的繁荣。别看一个小小的冷餐会,其实也是分圈子的,几家超级银行之间的往来最为紧密,当然这个‘超级’也是相对而言的。
大圈子,关注的是大生意,当然小圈子,小银行也能找到合适其业务往来的合作伙伴。
似乎,银行业的繁荣指日可待。
在二十年代,乃至整个三十年代,不管是民国,还是西方的美国,银行业都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尤其是美国,垄断和兼并之下,不断出现了一些让人闻之色变的金融巨霸。
盐业银行的大老板张镇芳表情有些焦急,手上的托盘上,一块芝士蛋糕已经端了有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了,就是一口没吃。他显然是在等人,当然对于冷餐会上的食物,他连一点兴趣都没有。少爱甜,老喜苦,人的味蕾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在不断的变化。张镇芳也是小六十的老人,又甜,又油腻的食物,已经吸引不了他的味蕾了。
不过他不在意手上食物味道的好坏,反正大不了出门找一家菜馆,点几个喜欢的小菜,小酌一番。
他是来等人的,其实不仅仅是他,其实很多人都是来等人的。
而且的等的人都是同一个,自从王学谦在几天前银行公会的聚会上,向众人游说了国债的理念之后,银行老板们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集中精神,等待着一场早就预谋好的大生意的到来。
可是这几天,光听见雷声,却不见雨点星子,不少人心里开始着急了起来。
王学谦和前两次一样,掐着点到俱乐部。
在汽车上,卫挺生和他同行,他可不像王学谦,只要想就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来推脱,搪塞。甚至让管家,秘书等人睁眼说瞎话,哥们就是去避暑了,怎么着?
没人能把王学谦怎么样,因为王学谦不仅仅是一个商人,他还是一个官员。
官本位的社会,惹恼当官的,尤其是大官,结局是一定是不太美好的。
临下车前,卫挺生抱怨道:“子高,都晾了几天了,刘思源好说歹说也是堂堂的一部之长,内阁成员。这么做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你不觉得,曹锟答应的太痛快了吗?”曹锟的条件,就算王学谦还没和刘思源谈妥,甚至连见面都没有,他却已经事先知道了。
这让王学谦有种感觉,总认为曹锟的诚意很可能不足,别指望政客们说话算话,王学谦叹气道:“曹锟还没有逼到非借款不可的地步,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一旦将来后悔,你觉得损失的会是谁?”
“他可是大总统啊!”卫挺生觉得,总统虽然不如皇帝一言九鼎,但说话算话总该是可以的吧?
“相信当官的说的话,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王学谦的表情认真,义正言辞的说道,似乎在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也是官场的一份子。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官员看待。
这让卫挺生挺为难,因为他一直坚信王学谦说的每一句话,当然,王学谦的信誉还算坚挺。
忽然想起,最近胡适等留美的同学似乎挺忙的,随口说了一句:“子高,适之最近好像在忙着向租界申请游行备案,不过不敢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美国人,都对游行有些心有余悸,这不,他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到了我。只是你也知道的,在租借你说话可要比我管用的多。”
“游行?什么性质的?”王学谦不解道,教授们不是经常怂恿学生去游行的吗?
这次这么胡适等人赤膊上阵了?
透着一些古怪。
卫挺生却笑嘻嘻的调侃道:“听说是燕京的教育部的专项资金被挪动了,经过了一个暑假,游山玩水,享受生活。适之他们的荷包可要空了,听说教育基金被挪动,自然急眼了。”
王学谦一脸的不相信道:“人云亦云的话,他们也相信?”
卫挺生知道王学谦没有爬过底层的官场,尤其是燕京官场,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道道。苦笑道:“子高,你是不清楚,我们这些留美旅欧的学生归国之后,想要混官场的,大部分都发配去了教育部,农林部等一些冷衙门……”
言下之意,教育部内有的是教授们的暗探。教授们对教育部内部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
王学谦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暗自好笑道:“哪个政府大员这么每脑子,竟然连读书人的钱都想要吞?这不是捅马蜂窝吗?”
卫挺生以前也在教育部工作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也清楚读书人的钱不好吞,因为读书人一来闲得慌,有的是时间和政府耗。二来,读书人办法多,有的是让政府坍台,难堪。
王学谦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也算是答应了帮忙:“他们准备在哪里拉横幅,搞游行?”
卫挺生嘿嘿奸笑:“天气热的很,适之他们几个估计在太阳底下也占不了多少,最多让报社拍几张照片,用不了半个小时,人数也就不到百人,就在英国驻沪总领事馆,说什么抗议《庚子赔款》中被侵吞的利息什么的,美国人都给了,英国人赖着不合适。民国政府也好拿回来钱,给教师发工资什么的。说是让英国人难堪,其实是故意气曹锟那老小子呢?”
“好吧,这事我知道了,我去办。”王学谦颔首点头,眼神却已经看向了车外,笑着和人打招呼,一边对卫挺生说道:“快下车吧,他们都等着了!”
张镇芳等人,看到王学谦的汽车远远的进入停车场,就一个个急匆匆的放下食物,赶了过来。
倒不是王学谦地位超然,让这些银行界的大老板趋之若鹜。
这完全是心头痒痒,锅里明明炖着一块诱人的肥肉,却迟迟不能端上餐桌下嘴的焦急。
“子高!可算等到你们了。”
“诸位恕罪,恕罪,来晚了。”
其实王学谦并没有来晚,冷餐会十二点,他还是提前了十分钟来的,只是他的同行们太热情了,反而他这个准时的人,变成了迟到的。
张镇芳一把拉过王学谦,低声急切的问道:“子高,不会是情况有变?怎么这几天一点风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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