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不过整个计划虽好,但是缺乏一个关键环节。想必张镇芳等人也看出来了,这生意大有可为。可是如果曹锟没想到,不派人找银行公会的人谈,也是白瞎。
张镇芳嘴角漏出浅薄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学谦,一个男人。要是被另一个大男人,像是欣赏美女一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大多数人都会心里长毛,浑身不自在。可王学谦并没有任何异样,反而迎着张镇芳的眼神道:“张公,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计划缺少了一个必要的环节?”
“这个环节我来给你补上。”
众人见张镇芳表现的如此淡定,眼神中顿时露出了羡慕的异样来。但张镇芳毕竟是张镇芳,傲视群雄般的眼神,让他有种高人一等的傲气,高层之间的传话,可不是普通的请客吃饭就能摆得平的。
“夏寿田是个不错的人选。”
张镇芳开口之后,大部分银行界的人都是一副茫然的眼神,只有宋汉章等少数几个人表现出了吃惊的异样。张镇芳心头的傲气顿时被打落不少,同时也暗骂:“一群土包子。”
宋汉章试探的问:“是大元帅府的秘书长,夏寿田先生?”
能够被称为先生的,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夏寿田的名声不如他的同窗杨度、谭嗣同等人出彩,但是这个人一直在权利要害部门,担任的职务虽说是秘书,但更多的是幕僚的角色。能够给总统当幕僚,自然身份不一般。
其实说起来,夏寿田给曹锟当秘书,多半有些不情愿。
他是前清的翰林,朝议大夫,身份清贵不说,还是袁世凯身边最器重的文人,几乎袁世凯大部分的重要文件都是他签发,尤其是对外的制诰,多半也是出自他的笔下。
曹锟用夏寿田,完全是小人物心态的作祟。这位可是袁世凯都敬重的大儒,竟然会答应给曹锟出谋划策,这是曹锟想都没有想过的好事,和天上掉馅饼差不多。曹锟心头的那些因为出身低微的自卑感,顿时荡漾了起来。夏寿田到了燕京之后,曹锟忙前忙后的,就差给夏家当管家了,几乎出自夏寿田的建议,曹锟都不会反驳,并督促手下认真执行。
毕竟是袁世凯的身边老人,王学谦一开始觉得,就凭借袁家和张家的关系,夏寿田买一份面子,也说不定。
可不知道谁提了一句:“杨度好像去了燕京。”
顿时让勾起了很多人的想法,这位好事者估计怕让张镇芳觉得故意拆台,打压他,说了一句,就像是沉入水底的王八,连动弹的心思都没有。
气的张镇芳叉着腰,站起来,瞪眼道:“那个敢做不敢当的混球乱叫呢?出来给爷们瞧瞧!”
张镇芳这脾气,好事者更不敢提了。
不过既然把杨度和夏寿田联系到了一起,顿时让很多人想到,原来这两位好像是同学。作为杰出的湖南人的代表,杨度的几个同学都在清末明初大放异彩。
谭嗣同,戊戌六君子,就不用多说了。
蔡锷,护国大将军。
杨度、杨锐、刘光弟,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反倒是一直在权利中心的夏寿田,倒被他那些同学的光芒遮掩住了,低调了很多。
既然托杨度就能让有偌大的便宜好占,不情愿的声音多了起来。
“杨度先生也是在下的好友。”
“是啊,他老人家在上海的时候,也经常来家小聚。”这位更不要脸,就那张老而木讷的脸,看着都能当杨度的叔叔了,还好意思开口就说杨度老人家。
把张镇芳给气的,火气腾腾的往脑门上冲,大吼道:“当初老夫救过杨度的命,你们谁比得上?”
这话一出,现场倒是安静了很多。
有些人哀叹,这第一口最肥的肉,估计要落在了张镇芳的碗里了。
对于包销国债,银行界其实没有什么经验。王学谦原本并不像搀和进去,认购和包销其实是两回事。他名下的证券交易所,投资银行,是终端受益者,原本不想搀和。最多给岳父的上海商储争取一份好处,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众人似乎怕王学谦这位始作俑者,不参加‘分赃’,担心给大伙下套似的。
在张镇芳的提议下,远东银行竟然是第一个分到份额的,得到的竟然有两成之多。
因为谁也不知道曹锟会最终借款多少,当然发放国债的事情也无法预料。主要是数额不太好算,所以只能按照百分比来分。第二个分蛋糕的自然是张镇芳,和他的盐城银行,得到的份额是15%。也足够这位清末民初的政坛红人,得意之余,笑的合不拢嘴了。
随着蛋糕越来越小,争吵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仿佛一块肉骨头,能让两只野狗性命相斗似的。资本越小的银行,更是看重这种躺着就能数钱的生意,跟白捡来似的。
这边争论还没有结束,张镇芳就去派人发电报给燕京的杨度了。
燕京,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可对于曹锟的总统府来说,天气热倒是不怕,最怕的就是那些将军们,一个个来堵门。
从一开始的齐聚,到现在仿佛站班似的,每天来一位,至少是中将军衔的高官来闹饷。闹饷的将军,在总统府是不讨人喜欢的,但是让曹锟头痛的是,今天来的这一位,是最让他头痛的。
上将王怀庆,很有觉悟的带着他的‘座椅’,在曹锟住处外的厅堂里坐着。
让人觉得晦气的是,王怀庆的‘座椅’,太特别,是一个金漆马桶。这让曹锟有种捏着鼻子的冲动,嘴角的胡须不停的抖动,却不敢开口。宛如王怀庆根本就不是坐在马桶上和他说话,而是带着让人谈之色变的‘生化武器’上门威胁一般。(未完待续。)
...
大世争锋 第951章 【进言】
曹锟正襟危坐,脸上看不出表情,但要是视线从曹大总统的脸上,往下移动到手上的话,就会奇怪的发现,大总统手上团吧在掌心,像是手绢一样的东西,时不时的还往鼻子跟前凑。【】
王怀庆暗自恼怒不已,因为,他被嫌弃了。
作为一个有步入前卫艺术和行为艺术的民国上将军,王怀庆本人有着让人无法理解喜好,平日里就喜欢坐在马桶上。
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天底下,谁没有一个特殊一点的爱好,喜欢个物件什么的?
恋物成癖,也可以理解。唯独王大将军的喜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惊艳。再说马桶这物件,是个人都离不了,再寻常不过的物件。
只不过王怀庆的喜好并不止步于马桶,更喜欢马桶中的东西。
大活人,那天不得拉个一两斤的。那玩意也太寻常不过了,俗名:粑粑。是农民心头的宝贝。王怀庆就是喜欢闻粑粑的味道,这是在燕京官场里尽人皆知的。
只是,王大将军这种朴素的价值观,亲民的爱好并没有在他的同僚之间被理解。反而别奚落,嘲笑,排挤,让他挺受打击。感觉自己就像是不被认可的一部分人,不管在那个派系,都让他没有《安全感。
曹锟手中拽着的手帕中包着一颗霍香正气丸,同仁堂的精品消暑良药。他倒不是为了吃,而是闻着药味,感觉周遭的空气顿时变得好了不少。
王怀庆怎么会看不出来曹锟不待见他,也知道毛病出在哪里,嘀咕道:“黄龙汤还能入药,这有啥呀!”
在北洋军中,曹锟是‘傻子’,王怀庆是‘老实人’。不过王怀庆的口味太重。曹锟就是个‘傻子’也无法接受。再说,王怀庆从军多年,嗓门不大,怎么带兵?他说的每一句话,就是院子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更不要说坐在他对面的曹锟了。被王怀庆没来由的几句嘀咕,曹锟的胸口顿时翻腾起来,恶心的想要吐。黄龙汤是能入药,但是哪个富贵人家把这等玩意当药吃过?
穷人,家里实在没钱。得病了,只能试试这不要钱的偏方。
王怀庆还好意思舔着脸解释:“大总统,我每天都洗的。”
他在北洋军中,一直是鹤立独行的角色,没人能窥其项背。当然,他也不会解释,自己的喜好为什么那么与众不同,标新立异。
当然,王华庆的解释。并没有让曹锟满意,反而多了一层迟疑,抬眼看向王怀庆。
“天热,每天都洗澡的。没味!”
“不是问你这个……”曹锟的目光落在了王怀庆的‘座椅’上,就是那个王大将军片刻不离身的金漆大马桶。
王怀庆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的眼神,顿时让曹锟的心头凉了半截。
作为民国的国家元首,大总统。曹锟决心不去打听部下的独特爱好。他也知道王怀庆的来意,不就是他兄弟曹锳的二十六师和王怀庆的京畿卫戍部队同在燕京城,可是二十六师的军饷都发下去了。王怀庆的部队眼巴巴的等着军饷,没钱,部下们都要离心离德了。
曹锟也知道,钱的问题不能问,也不能说。东拉西扯的就说上了家里的事:“王老弟,家里可好!”
说起来,曹锟还和王怀庆是校友,王怀庆虽然比曹锟小了十多岁,但是他是曹锟的学长,都是老武备出来的。当然学长两个字曹锟是说不出来的。当初王怀庆和曹锟一样没背景,没人脉,老实巴交的一个农家孩子。但他幸运的是被直隶总督聂士成看重,从军四年不到,已经是千总了。而曹锟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哨官,管着三十来个人,和后来的排长差不多。
不过,曹锟如今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学长也叫不出口了。叫一声老弟也不算太突兀。
王怀庆也不在意,耷拉着眼皮,絮絮叨叨的说起来:“家里的老娘们糊涂着呢。几个儿子,傻的跟地瓜似的,都打发回老家去了。”
“……前年的时候,孙子要启蒙,家里那个熊玩意还想去念什么新式学堂……”
王怀庆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反正曹锟想要唠嗑,就唠呗。
可说了一大堆,曹锟的心里泛起了心酸,苦涩,眼神中也透着羡慕。懊恼的想到:自己可不是失心疯了?没事跟王怀庆说什么家里的情况。别人家孩子一窝、一窝的生,他是五十多岁,才当了爹。亲生儿子还在尿炕,王怀庆的孙子都要上学了。把年长王怀庆十来岁算上,曹锟感觉大总统都是浮云了。
连带着叹气,无奈,感慨,曹锟无心的说了一句:“眼看就要中午了!吩咐厨房准备酒菜。”
“好嘞,大总统,卑职就在您这儿吃了。”王怀庆站起来,对门口的卫兵喊道:“把马桶搬到饭厅里!”
曹锟瞪眼看着王怀庆,心中那个恨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他嘴贱。
好不容易快天黑的时候把王怀庆送走,曹锟有气无力的看着屋顶的雕梁画栋。胸口上下浮动,这天过的可一点都不容易。王怀庆倒是好说话,一不闹,二不骂,就算是唠嗑也是极其认真。反正,王怀庆的目的就是在曹锟跟前,曹锟去哪儿,他都跟着。
反倒是曹锟,被恶心,被刺激,连带着耗费精神,一天折腾下来,比行军打仗都累。王怀庆就像是一只长相狰狞的癞蛤蟆,跳在了曹锟脚背上,虽然蛤蟆不咬人,可它恶心人不是?
听到脚步声,曹锟也没有心思抬头看一眼,就问:“谁来了?”
“三叔,是我!”
“士杰啊!打电话,让高凌霨来一趟。”
外头的天都快黑了,燕京城的夏天日长,高凌霨靠在摇椅上,在家里的葡萄架子底下纳凉。这段时间,燕京城难得的清静。除了丘八脑军饷,几乎嘛事都没有。
当然了,国库里要是有军饷,还是应该给一点的。
可问题是没有,国库穷的叮当响,加上军队的人凶。没看到财政总长都被逼的跳墙了吗?
所以,燕京城主要的几个衙门都休假了,为的就是让军队的人找不着。
“老爷,大总统急召。”
高凌霨仰起头,脸上的肥肉把眼睛都快挤成了两道缝隙。看着倒是憨厚吉祥。
心急火燎的派车去了曹锟的府邸。一进门,见曹锟有气无力的躺在躺椅上,让他有些失神,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大总统,您这是?”
“没事,就是有点累。”曹锟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问:“国库里还有多少钱,你看合适的话,给王怀庆十三师的军饷就不要拖了。该给就给。”
高凌霨苦笑道:“大总统,你是不知道,国库早就没钱了。吴大帅把钱都提走了。还有王怀庆扩张实力,已经昭然若揭。他凭借京畿卫戍司令的头衔。提督热河,招兵买马,兵力已经快达到了六个混成旅,加上十三师。他手中的人马差不多快要达到五万人了。”
“我知道。”曹锟打断道:“王怀庆除了手上的十三师还像个样子,其他的都是乌合之众。”
“可乌合之众也要军饷怎么办?再说了,我军主力尚且无法保证足额足饷。何况王怀庆能够招兵买马,就没钱发?”高凌霨据理力争,民国的国库是个烂摊子,有钱的时候,不把钱当回事,比如向列强的借款刚到的时候,袁世凯、段祺瑞哪个不是豪气冲天?
可穷的时候,简直能把财政总长往死路上逼。
高凌霨磨磨唧唧,就是死捂着钱袋子,让曹锟生气了,这国库里的钱,又不是他的,他心疼个什么劲?要是曹锟还是当他的五省巡阅使,根本就不怕王怀庆。
堵门?
想都不要想。
大不了,老子去天津老家,有本事你王怀庆跟着来?
可曹锟现在被大总统的位子困住了,当了大总统,自然就要住在大总统府了。民国自从袁世凯时期,燕京的大总统就设立在西苑,几百年的皇家园林,曹锟一门心思想要沾一些皇家的龙脉和仙气,哪里肯走?
再说了,他堂堂一个大总统,被部下们逼的东躲**,像话吗?
见曹锟脸色不愉,高凌霨也怕惹恼了他的主子,低声建议道:“要不让王怀庆再等半年,等下半年的盐税递解燕京的时候,再给他一些?”
“半年?难道让他天天在眼么前戳着,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高凌霨大惊失色,这才明白,原来曹锟也是被逼急了。眼神中顿时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很多人不知道王怀庆为什么喜欢粑粑,年轻的时候,王怀庆也不这样。可曹锟知道,王怀庆的嗅觉很差,几乎闻不到任何味道,只有很冲鼻的臭气,才能让王怀庆的嗅觉有反应。要是王怀庆的生理正常,估计他也受不了。
而曹锟就遭罪了,他是一个身体部件都无比正常的人,哪里是王怀庆的对手?
高凌霨的束手无策,让曹锟大失所望。
这才想起了,整整一天,总统府秘书长夏寿田的影子都没看见。狐疑的问侄子:“士杰,夏先生去哪儿了?怎么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人?”
“好像是去后海御膳坊赴宴去了。”曹士杰脑子里有些印象,夏寿田是曹锟的机要秘书,本来就是严谨的人,自然会把行踪告诉总统府的内卫,上报给曹士杰。
“后海那边都让太监们给霸占了,宫里头没钱,拿着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养着……哎……”
曹锟唉声叹气的,似乎也为宫里头哪位皇帝惋惜。当皇帝当到了这个份上,也算是古今独一份了。
曹士杰不大习惯他三叔谈话的方式,动不动就大转弯,让他非常不适应:“听说是杨度先生应张作霖的邀请,去东北讲学,正好来了燕京。夏先生和杨先生是同窗好友,小聚一下,也有送别的意思。”
“张胡子?”
曹锟鼻腔中哼了一声,对于胡子出身的张作霖。曹锟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不屑道:“他认的字比我还少,还好意思舔着脸请人讲学?这人啊,不要脸起来,真是神鬼难敌。他张大胡子的学问,就是现在的初小的水准都不及,还好意思和大儒一起讲学,忒不要脸了。你三叔我,至少是高小的水准,都没敢找人讲学……”
曹士杰的心头像是春雨过后的麦田。麦苗疯长起来,远远的望去,绿油油的,也不知道是庄稼还是草,总是乱成了一团麻。
可曹锟毕竟是他的三叔,是长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了,曹锟也好,张作霖也罢。是当下民国政坛实力最强的两个人,可从曹锟嘴里透露出的意思,两个年级都过半百的老将,似乎学问都不这么样。比试的范围。也在小学范围之内,着实让人感叹,民国就是被一帮小学文化程度的军阀给祸害的不成样子了。
赴宴归来,杨度没有拜访曹锟的意思。
反倒是夏寿田的心头多少有些沉重。原本以为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同窗,不远万里的赶来相聚。没想到的是。杨度是给人当说客,目的似乎对准了曹锟政府的钱袋子。
曹锟政府是没钱,但是政府可以收税,如果把税收一样样剔除出去,曹锟的大总统还能当的长久吗?
段祺瑞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曹锟显然没觉得段祺瑞的日子难过,因为当初,段祺瑞当政的时候,似乎很少有没钱的苦日子。反倒是他,才当总统几天啊!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吧。
好不容易等到了夏寿田,曹锟冷不丁的感慨了一句:“段合肥还是有点本事的,他在任上的时候,就没听说过短了银钱的。怎么到了老曹家手里,处处就要闹钱?”
夏寿田当然清楚段祺瑞不缺钱的原因:“大总统,段公当政的时候,每次政府军队没钱,就会向日本借款,多了七八千万,少则二三千万,自然就不缺钱了。”
曹锟闻听是这么回事,打了个机灵。伸长脖子,心有余悸道:“要和洋人打交道?”随即心头不安起来,唏嘘道:“洋人的钱哪里是那么好拿的,尤其是日本国,长得像是矮脚萝卜似的,可心是黑的……不能借,不能借。”
眼下正值曹锟坐稳大总统的关键时期,真要是手头没点钱,还真难办了。
可是除了征税之外,高凌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可征税?北方赋税本来就不多,已经被竞选闹的家徒四壁的北方农民,再要是被政府强征暴敛,真要民变了,就更麻烦。
夏寿田心中犹豫,眼下的机会倒是不错,曹锟被钱所困,他的建议可以解去曹锟的燃眉之急,也能成了杨度的同窗之谊。可是夏寿田还是担忧,担忧寅吃卯粮,长此以往曹锟也将失去对政坛的控制力,下场可想而知。
时钟滴答,滴答的想着,西苑藏了不少倾听收藏的西洋时钟,正好厅堂里也有一座。
见两个得力的手下也会是一筹莫展,曹锟打了个哈欠,正好整点,时钟报时起来,一阵繁琐的西洋音乐,伴随着假人在钟台上的移动,才将夏寿田的心思唤到了现实之中,阴差阳错的他说了一句:“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恐怕惹人非议。”说完,他下意思的看了一眼高凌霨。
后者心头一惊,随后哈哈笑起来:“夏先生还信不过高某,只要是为曹公办事,心系国家,高某绝对断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夏寿田原本心里是两个想法,一个是让曹锟私人拿钱,先救急。曹锟有钱,千、八百万的不成问题。等到坐稳了大总统的位子,再捞回来。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做的阻力很大,曹锟也不会答应。他捞钱多辛苦,才积攒了这么点家当,给别人养军队,傻子也不干啊!
其次就是杨度刚才在饭桌上和他说的事。倒是可行,不过不长久。利大于弊。
开弓没有回头箭,夏寿田既然已经开口,就算是错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大总统,实在不行政府发行国债。”
曹锟哑然失笑道:“债券吧,我知道,可百十来万的债券能当什么事?”
高凌霨泼冷水道:“百十来万的能顶什么用,眼下的情况至少需要一千万,才能度过难关。”
夏寿田正色道:“如果向整个银行公会筹借呢?”
“这个……”
曹锟两手来回的搓动着,熟悉曹锟平时习惯的夏寿田知道,曹锟心动了。良久,曹锟期许的问:“夏先生估计能筹到多少钱?”
夏寿田深谙为官之道,说道这里,就箴言不语了,摇了摇头道:“不好说。”
曹锟随即问高凌霨:“财政部在上海的有什么人?”
高凌霨转眼道:“次长刘思源在上海,陆定也在上海。”
曹锟果断的定下了调子:“让刘思源找银行公会的人去谈。”
不过,对于高凌霨来说有一点比较为难,银行公会的宋汉章等人,估计也帮不上忙。‘国行’早就被掏空了,‘交通系’控制的‘交行’好像和四爷有些摩擦,弄得不太愉快。
王郅隆的金城银行被‘安福系’的人把能动用的资金都抽调了,眼下也拿不出现款来。
盐业银行的张镇芳,十多年前,曹锟拜见张镇芳是要下跪行大礼的,是个谁也不愿惹的主。
无奈之下,高凌霨只好提醒曹锟,大公子和四爷也在上海,可能和银行公会的人闹的不太愉快。
曹锟勃然大怒:“国家的事他还做不了主,让他滚回来!”
想到过继的大儿子曹士藻整天和他亲爹混在一起,两个人打着曹家的旗号,到处捞钱。曹锐还偷偷的把不少曹锟的产业过到曹士藻的名下。有了亲儿子,过继的儿子自然要在心头的地位差上许多。加上老四故意把曹锟的财产往曹士藻的名下转移,已经让曹锟心生不满了。
听到四弟曹锐明着是过继儿子给他,暗地里是想要霸占他的财产,能不让曹锟生气?
要是搁在以前,曹锟没儿子,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可现如今,他两个儿子白白胖胖的,看着过继的曹士藻就有些碍眼了。曹锐也只有一个儿子,当初过继给曹锟的时候,把他感动的,就差掏心掏肺了。现如今,当兄弟要是明事理的话,赶紧把你家的亲儿子领回去啊!
一点眼力界都没有,可见让曹锟心急如焚,也只能在暗地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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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第952章 【防火防盗防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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