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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你去问问,可敢往城头一去?”
哪里有人敢说二话,连忙去问,转头回来,连连摇头躬身大礼:“城头正在打仗,小女儿家,实在不敢,还请将军恕罪恕罪啊。”
本以为甘霸要怒,却见甘霸点点头,又去了下一家。甘霸是个恶人,却也是一个心有猛虎而细嗅蔷薇之辈,还真不做那逼迫女子的事情。
每每看到甘霸转身而走,主人家皆是大气一松,只觉得脊背发凉。
甘霸问了一家又一家,一无所获,却毫不气馁,依旧一家一家去问,功夫不负苦心人,当甘霸再敲开一家大门之时,还是那一番说辞,主人依旧吓得汗如雨下。
却是不等这主人回头去问,前厅传来一个女子话语:“我敢,我敢去。”
甘霸大喜:“好,你快出来随我去。”
那主人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回头去厅内拦自家女儿,却是也没有拦住,一个小姑娘直接走了出来,在甘霸当面,主人却又不敢再出言阻拦。
甘霸哪里管得这么多,直接开口:“快,琴有,车架在外,走,趁着敌军攻城,快随我走。”
为什么要趁着攻城快走?因为一旦敌人攻势退了,第二波的箭矢就该来了,城内乱走,容易被越过城墙的流矢射中。只有敌人正在攻城的时候,乱飞的流矢反倒少了。
姑娘上了车,甘霸带着马车飞奔。
待到得城墙脚下,从车上下来的姑娘,早已面色惨白,呆若木鸡。这小姑娘显然也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自己胆大不怕,真到了战场,真听得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哪里还能有一点从容。
甘霸还上前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怕吗?”
姑娘战战兢兢答道:“我以为我不怕。”
“得,上车,我送你回去,赶紧的。”甘霸脸带懊恼。
“谁……谁要听琴?”姑娘忽然这么问了一语。
“我家相公要听琴。”甘霸答着,俯身又去搬上车的台阶。
姑娘却道:“是甘相公吗?我不回去,我能弹。”
甘霸起身,看了看小姑娘,抬手往远方一队甲士指了指:“那里,许多军汉围着的中间,坐着的就是我家相公。”
小姑娘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一边战战兢兢,一边往那堆军汉而去,穿过好几层军汉,终于看到了里面坐着的甘奇,一身金甲,威武不凡。
甘奇也抬头看了看她,笑道:“还真有如此胆大的女子?”
“奴家范氏墨嫣,见过甘相公。”小姑娘福了一礼,面色依旧发白,身形却止住了抖动。
大同的婆姨,前凸后翘,丰润圆满,身材高挑,甘奇上下打量了一眼,抬手:“落座。”
小姑娘慢慢落座,面色带着紧张,怯生生问道:“不知相公要听什么曲子。”
“随便弹,能唱便唱几句。”甘奇微微闭眼,身形后靠。
琴声响起来了,却是节奏不稳,时断时续,小姑娘自己懊恼着,心道怎么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却见甘相公并不睁眼。
琴音慢慢稳定一点了,就如城头上的哀嚎,也有了节奏,时不时有人从高墙掉了下去,时不时有人被大火烧得嘶吼,时不时有军汉发泄般的叫骂。
琴音起了许久,姑娘婉转的喉咙也开始了曲调,音律都开始往正常的节奏变化着。那姑娘的心思似乎也慢慢平定了不少。
忽然一个满身是血的军汉从城头匆匆而下,到前单膝跪地:“相公,狄将军命末将来问,要不要派骑兵从东西两门出击,冲击敌军两翼。”
小姑娘看着这个将军,就在她身侧,满身的血腥令人作呕,脸上的血迹已然发黑,小姑娘不敢多看,连忙低头,停住了琴音。
“继续弹。”甘奇依旧未睁眼,小姑娘听得甘奇的话语,连忙又弹了起来。
军将还等着甘奇的回复,甘奇似乎也在思虑,一会之后才答:“你去回复狄将军,稳妥为上,不出击,以免一去难回。”
“遵命!”军将起身,抹了把脸,气喘吁吁飞奔而走。
小姑娘范墨嫣慢慢抬头,仔细观瞧着眼前这个不喜欢睁眼的甘相公,白皙的面庞,轮廓分明的棱角,不显多少俊俏,却给人一种英武之感,胡茬略短,微微皱眉,睫毛时不时抖动几番,显得心事重重。
这位就是名冠天下的甘奇甘相公,人人皆知的年轻宰相甘道坚,治学之大儒,文坛之名士,无敌之勇将?
忽然,甘奇双眼一睁,吓得小姑娘连忙低头去避。
“呆霸,传令,让威武军上城。”甘奇声音较大,吓得小姑娘浑身一个激灵,琴音又戛然而止。
甘霸问了一语:“大哥,威武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那都是难得的骑兵,真的派去守城吗?”
甘奇答道:“今日首战,也必然是敌人攻势最凶猛的时候,当以精锐来防御,不能让敌人看出一点破绽之处,不能让万胜军露出一点疲于应付之态,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同坚城,必不能破。”
“遵命。”甘霸上城而去。
甘奇又闭上了眼睛,抬抬手:“继续弹。”
“哦,相公,是……遵命,奴家……这就弹。”小姑娘有些慌乱,慌乱得再熟悉不过的宫商角徵羽都要连忙低头去找。





回到北宋当大佬 第五百七十三章 我不心善
人命与城墙的碰撞,依旧还是那么惨烈,连一身铁甲都没有的草原人,攀爬起城墙来却奋勇无比。
在所谓“人道主义”还不是一个词汇的时候,一切就会越发血腥残忍,就如这些草原人,往城墙上爬会死,回头也会被杀,甚至全家老小都要没命,除了拼命往前冲,还能怎么样?
这已经不关乎个人的思想了,古代的许多事情都是难以理解的,就像室韦人成吉思汗铁木真大杀四方的草原,每每打败了一个部落,但凡高过车轮的男人都要杀掉,女人却都会留着。
却是那些女人,刚刚死了孩子与老公,却还要服侍仇人,给仇人生儿育女。而那些并没有车轮高的男人,其实他们也早已开始记事了,但是长大之后,又成为了成吉思汗麾下最勇猛的战士。
这些事情,已然不能用一般的道理去解释,成吉思汗麾下,绝大部分的忠诚勇士,几乎都来自他自己的仇人,但是成吉思汗就带着他的这些仇人们征服了欧亚大陆。
草原人的悲哀,难以言说,大概是草原人们最擅长的就是忘却悲哀吧,能活着就不易了。
命如草芥,兴许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深刻的形容词。
大同城墙脚下的琴音还在,越发动听。
甘相公听着琴音舒畅的节奏,也听得城墙上越发有规律的呼喊哀嚎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
甘相公自己也放松了不少,他知道这座大同城,今日无碍。
所以甘相公的手指,放松地敲打的座椅扶手,打出的也不知是琴音的节奏还是哀嚎的节奏。
连那弹琴的小姑娘,似乎也越发安定了,好似连她都知道这大同城今日破不了,敌人进不了这座城池。
所以她还是会时不时悄悄观瞧一下这位年轻的甘相公,有时候看着看着也会入神。
忽然并未睁眼的甘相公轻声问道:“你说,是辽国好还是大宋好?”
“啊?”姑娘有些诧异,诧异闭眼许久的甘奇会忽然发问,而且问的还是这种问题。
“燕云是辽国的时候,好不好?”甘奇问道。
“嗯,也还好吧,奴家是百姓人家,家中有一些资产,日子过得不差。契丹人当官的时候也这么过,宋人当官的时候也这么过,平平常常的日子。”小姑娘范墨嫣答着。
甘奇睁眼了,带着微笑:“契丹人好不好?”
“有些好,有些也不好,但是大多数契丹人还是不错的,以前我家邻居就是契丹人,与汉人没有什么两样。”
“那宋人好不好?”
“嗯……大多数宋人自是极好的,也有仗势欺人之辈,我家隔壁那契丹人的宅子,如今住着许多河北来的军汉,也有个别军汉欺压良善。”
“那一家契丹人呢?”
“听说主人死了,家眷有些去了西北的牢城,有些发卖了。”
甘奇点点头:“嗯。”
“相公问奴家这些是……”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有朝一日,契丹人会不会把汉人当自己人看,契丹人会不会帮我去打仗,契丹人会不会与汉人再也没有了区别。”几百万契丹人,哪里能杀得完,总要有一个处理的办法。
小姑娘闻言竟然说道:“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契丹人与汉人无异了,那就不打仗了。”
“对,你说得对,有大见识。不过还有一个前提,就是把辽宋变成一个国家。”甘奇是个心善的人,总是容易多愁善感,还带着自我的感动。却也不知转过头来,是不是又要做那惨绝人寰之事,毕竟他还想着发财。
“你不错,一个小女子,竟敢在两军交战之处抚琴,巾帼不让须眉。”甘奇夸了一句,也算是转了话题。
小姑娘范墨嫣微微低头,面上的惨白早已不见,反而带了一丝红润,说道:“奴家以为自己不怕的呢,没想到刚才还是怕的,现在不怎么怕了。相公,奴家可不小了呢,不是小女子了,是大女子了。”
甘奇闻言哈哈大笑,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还真不小,哪哪都不小,不同于南方姑娘的细腻温润,带着北方姑娘的一种劲头,却也不好形容,说愣也不是愣,说憨也不是憨,姑娘的五官,长得不是那种绝美,反而脸盘子也有一些大,颇有点婴儿肥,眼睛却很大,圆溜溜又怯生生,怯生生里带着一种好奇的欲望。
大女,这个形容词很对,就是一个大女,大胆,大气,大。甘奇陡然想到了一个形容词,英姿飒爽的“飒”。
甘奇忽然从座椅起身,问道:“敢不敢上城头去看看?”
姑娘点点头:“敢。”
甘奇起步,往台阶而去,小姑娘也起了身,看了看琴,抱入怀中,也跟着往台阶而去。
甘霸举着一个大木盾,站在甘奇身前,台阶一步步,视线最先看到的就是地面上血红,还有无数来去的军汉,喊的喊,叫的叫,砸下去的石头,拉满的弓,射出去的箭,口中弥漫的肉香,还有黑滚滚的浓烟。
姑娘下意识往后一摊,被甘奇顺手抓住了,姑娘却还是站不稳,佝偻而下,已然在呕吐。
垛口之外,绵延不绝的人,遍野皆是。远远的高台,华盖如云,泛着金黄,辽国的皇帝陛下就在那里。
甘奇凑到垛口,左右看了看,转身往城门楼子而去,指挥所在就在城楼里。
众多军将仓促见过,各自在忙。
狄咏走到旁边,说道:“相公,辽人疯了,照这么下去,怕是城下的尸体都能垒出坡道来。”
这也是狄咏担心的,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是真的可以用尸体垒出坡道的,几丈高的城墙,踩着尸体也能上来。
甘奇皱眉点头:“也高明,兴许他们明天就能想出这个办法,用人命往前送沙石,死了就埋在城墙下,没死就运埋人的沙石,必能垒出足以上城的坡道来。”
其实甘奇还有一句话没说,若是甘奇是耶律洪基,就会这么干,反正人命不当数,与其用尸体来垒,不如往前运沙石来垒。这战术,甘奇不知道是哪里看到过,兴许就是成吉思汗这么攻过城池。
“这……”狄咏被甘奇一提醒,吓了一跳,连忙问道:“相公,若是如此,该如何应对?”
甘奇却道:“让他们垒吧,总要用人命来垒。”
这是无可奈何的,派兵出城是不可能的,那也只能看着他们垒。
狄咏担忧不已,他心中不断去想应对之策,焦急不已。
甘奇拍了拍狄咏的肩膀:“苦战苦战,坡道又如何?不还得往上冲?只待他们把坡道垒得差不多了,辽军主力就会尽出,就是最后的决战了,胜负在此。能胜,那就真的胜了。”
甘奇不是不担忧,打仗这种事情,本身也有赌博的成分在其中,天下哪里有必胜之战?必胜都是结果,过程皆是天时地利人和。汉光武帝刘秀,还能在战场上召唤出陨石雨砸敌人,这种运气,找谁说理去?
甘奇担忧,但是在众多军将面前,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持必胜的信念。
狄咏听得甘奇之语,牙关一咬:“相公说得是,辽军不过十万而已,几番的手下败将,只等决战,必胜之。”
甘奇点头,出了城楼,下到城墙根再落座。
对面的女子,又一次面色惨白起来,甘奇还问:“还能抚琴吗?”
“能,奴婢能抚琴……”小姑娘就是这点性格有意思,尸山血海里吓得浑身无力了,下来了还强装没事。
“继续弹。”甘相公不拆穿,也无所谓琴音怎么样。
小姑娘怕是怕,却不怎么怕面前这位宰相了,主动开口问了一语:“相公,奴家听人说……说相公上阵,皆是亲自打马身先士卒,百战不殆,天下无人能敌……”
甘奇听懂了其中的意思,笑问:“怎么?没看到我亲手杀敌,失望了?”
小姑娘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相公误会了,奴家……”
“哈哈……我是个心善之人,好多年不亲手杀人了……”甘奇选择性遗忘了一些事情,比如几个月之前,他还在垂拱大殿皇帝面前亲手杀过人。
“哦,那就是人们乱说的,甘相公是那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高人,不是那种冲锋陷阵的莽夫。”小姑娘以为自己会说话,却不想旁边投来了因为躺枪而不爽的眼神。
躺枪之人自然要说话:“你这小妮子懂个甚,我大哥冲锋陷阵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勇猛无当,想当年,拒马河北岸,何等勇武?我大哥是有勇有谋,允文允武,天下第一。”
小姑娘看着凶神恶煞的铁塔大汉,有些不知所措。
甘奇指了指铁塔大汉,说道:“他叫甘霸,莫看外表粗鲁,也是一个心善之人。”
没想到甘霸不同意,答道:“大哥,我不心善,我杀人不眨眼。”
说完话语,甘霸还虎目一张,露出满脸的凶光。
被打脸的甘奇颇为尴尬笑了笑,解释道:“越是心善之人,便越是要装作凶神恶煞,小范姑娘不必在意。”
“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我得去杀个人给你们看看,大哥,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说着,甘霸调头就走,今日不杀个人证明一下,实在下不来台。
甘奇只能尴尬的笑:“继续弹,继续弹。”
小姑娘不知为何也笑了笑,继续弹。
不得片刻,甘霸就从城头下来了,手中提了一个人头,还未近前,就大声呼喊:“如何?如何如何?看看,这是什么?这厮还想上城,我一把就把他拽到了垛口,掐死的,掐得他两腿直蹬呢,然后一刀砍下了他的头,如何?”
甘奇在笑,那人头被甘霸直接放在桌上,放在了琴的旁边。小姑娘早已大叫一声,起身连退几步,浑身颤抖不已。
看得小姑娘颤抖,甘霸咧嘴大笑:“嘿嘿……活活掐死的,小鸡一样提起来,顺手就给掐死了。你看,他还拿刀捅我呢,就这,甲胄上一条白印子,就是没什么力气……”
这玩意,没法聊了,甘奇看着甘霸,想了一想,他是不是在家中给憋坏了?老婆给气受了?吴巧儿又拿扫把打他屁股了?所以非得选一个姑娘家这么较真?
甘霸还不满意,又把头颅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说道:“蹴鞠啊,你看着,我一脚再给他踢到城墙外边去,保不齐又砸死一个。”
果然,甘霸一个大脚,还真给这头颅踢飞了,看轨迹真落到城外了。
一旁的小姑娘,颤抖之间还目瞪口呆,再如何飒,也给惊住了。
甘霸拍了拍手,满意了,虎目再张,露出凶相,架出两条硕大的手臂,威武也出,像极了耀武扬威。
“还能弹吗?”甘奇抠着头,问着。
“能,奴家……能弹。”
甘奇拿起布巾,把桌上红白交织的液体擦了擦,作请:“落座,继续弹。”
残阳似血,从西边照在了甘奇的脸上,甘奇抬手微微挡了挡,城外鸣金也起,狄咏下了城来报,说眺望见远方有许多人在掘地,明日怕真是要开始垒土了。
甘奇点头:“明日万胜军守城,威武军皆休战,准备决战。”
“嗯,大哥,明日由万胜军应付当时绰绰有余,既然是垒土,攻势必弱。威武军好好休息几日,只待决战。”狄咏极为认同甘奇的安排。
甘奇起身,吩咐甘霸:“送小范姑娘回家。”
甘霸点头,招来车架,亲自去搬上车的木阶。
小姑娘上车了,时不时还转头望上一眼,颇有不舍之感。上到车内,甘霸又亲自搬开木阶,却听小姑娘问道:“甘将军,明日还来吗?”
“我明日自然还来。”甘霸答着,还故意表现出一点凶恶的模样。
“不是……奴家是问甘将军明日还来接我弹琴吗?”
“我又不知道大哥明天还想不想听琴。”甘霸语气不善,小姑娘颇为失落,却见甘霸转头又大喊:“大哥,明日还接这小妮子来吗?”
正在上马的甘奇闻言,顿了顿,点了点头。
甘霸传达话语:“明日接你去。”
“好。”车架里的回答,细若蚊蝇。




回到北宋当大佬 第五百七十四章 魂归故里
又是艳阳高照,天气早已炎热起来,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稳坐高台华盖之下,旁边还有人用鹅毛的大扇子给他纳凉。
昨日初战之后,辽人的战术也开始变化了,用人命去垒土成了极佳的策略,甚至是一条必然会成功的策略。
战术的变化,让耶律洪基心情大好,心里的压力也骤然减小。
用一切可以用来装物体的东西装上沙石,快马往前飞奔,把沙石倾泻在城墙之下,若是装物体的东西不够,哪怕是扒下身上的衣服也在所不惜,反正是夏日了,先打赢战争再说,哪管冬日用什么来御寒。
应对这种局面,狄咏没有什么好办法,哪怕是甘奇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旦人命都不值钱了,还能怎么办呢?
羽箭射倒的人,哪怕还有一口气在,辽人也会把他们扔到城墙之下,用沙土掩埋起来。
场面之惨,实在不堪入目,不忍目睹。
打仗,没有最惨烈,只有更惨烈。古代战争中的有些事情是难以想象的,比如唐朝末年黄巢起义,到得后期,黄巢军队没有了粮食,为了军粮,每天杀数千人来吃,吃不了风干成肉干当做储备军粮。
把人肉拿来当军粮的事情,其实到得北宋也还有,历史上的靖康之后,金人肆虐北方,北方还有不少宋人的抵抗力量,其中有一部没有粮食,也吃人肉,把人肉制作成肉干带着,这一部后来从山东乘船南下去了南宋,到了杭州这些人身上还带着人肉干。北宋开国年间,开国大将李处耕部也吃人肉。大规模吃人肉的事情,历史上不胜枚举,甚至可以写一本厚厚的书来记录。
战争之事,生死存亡,人类能为生死存亡做出来的事情,远超一般想象。
第二天到得战场的甘奇,上城看了看,便回了衙门里,今日敌人不会攻城了,只是一面的屠杀,或者说是两面的屠杀,辽军和宋军都在屠杀。城池无碍,鼓声不急,甘奇便也懒得多看,那沙石里还在蠕动的人体,实在看不入眼。
回到衙门里,甘奇也有事情要做,那就是安排生产,生产更多的箭矢,哪怕为了这场大战准备得足够多了,甘奇还是怕箭矢不够用,照这种情况下去,箭矢的消耗比预想的还要多,要继续多备箭矢,有备无患。
照这个进度垒土,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好在粮食储备是足够的,大同城内的粮食,足够吃上好几个月,吃到辽人的粮食消耗殆尽的那一天。打仗,显然打的就是粮饷后勤,甘奇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些钱粮,甚至不惜得罪英宗皇帝,这也是先见之明。
甘奇回了衙门,显然满脑子里都是公事。
却也苦了小范姑娘,在家里望眼欲穿,她还等着甘霸来接她去城墙脚下,继续给甘相公抚琴,只奈何甘相公早已把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大同这边打起来了,党项人却也开始聚兵了,沙漠戈壁西边的党项主力,开始往黄河边上的兴庆府移动。
种愕早早收到了消息,自然开始调兵遣将起来,剑拨弩张之势再起。对于李谅祚而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对于耶律洪基而言,敌人的敌人,又怎么可能不联系?
种愕麾下的游骑,每天到处奔走刺探,主力骑兵也在河套地区呼啸来去,此时他的压力极大,因为铁门关外的河套地区来了二三十万迁徙的百姓,这些都是他的责任,一旦这些移民而来的人遭受大规模的损失,那都是他的罪责。
甘奇老早就有军令而来,要御敌在野,不可守在铁门关内。这关乎后续裁减禁厢移民的大计,若是连移民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障,以后的人又岂能愿意再往河套来?
本只有几千骑兵的种愕,如今有了三四万骑兵,还从秦州与京兆府等地调了不少步卒来,每日就在河套之内巡弋,甚至直接屯扎到了兴庆府之外,一副要与李谅祚决战的态势。
为了保险起见,种愕甚至给开荒屯垦的移民也分发了不少武器,组建了许多暂时的民团,这些人本就是禁军裁撤下来的,虽然战力不怎么样,但是组建一下民团倒也堪用,至少便于管理调度。再给许多民团配发一下马匹,如此也便于消息传递,若是真遭受攻击,求援也快。
不仅如此,种愕还按照甘奇的指示,在青唐城那边也可是聚了几千人马,甚至还有许多吐蕃士卒,一副要北上的姿态,就是告诉李谅祚,一旦他敢开战,立马会有大军直插甘州肃州乃至瓜州,让其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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