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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陛下……那便唯有一死之途了?”甘奇反问一语,问得有些悲哀。

    这一句话把赵曙也问住了,一直是他把甘奇往墙角里逼,这回甘奇也豁出去了,反过来逼了一下赵曙。

    “你怕死吗?”赵曙厉声。

    “君要臣死,如之奈何?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此时臣从这里出去,便是左右刀斧手尽出,臣又能如何?陛下,司马懿司马昭什么的话语,臣又能如何辩解?”甘奇是彻底豁出去了。

    赵曙闻言大惊,司马懿司马昭这一类的话语,那是他与文彦博富弼之间的密谈,甘奇如何知晓的?

    “你,你果然有不臣之心。”赵曙抬手就指。

    甘奇立马就答:“臣,已然在此引项待戮。”

    “你你……你,宫内何人为你探听的消息?”赵曙此时下意识想搞清楚这个问题。

    何人?还能有何人?甘奇岂能不怕死?他这么大喇喇走进宫中,岂能不担心真被左右刀斧手一刀给砍了?

    没有一点消息,他今日岂能单枪匹马走进来?

    大太监李宪,几个门头供奉官与殿内崇班指挥狄谘、狄譓、狄谏,甚至还有皇城司里李明的一些旧日亲信,甘奇岂能真的没有一点准备?这准备倒也不是说甘奇要做什么僭越之事,甘奇只是想确保自己入宫而来不会真被一刀砍了。

    甘奇可不是赵曙这般犹犹豫豫的人。

    “陛下,臣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成了如今这般如履薄冰。三年,不过短短三年,昔日陛下登基之景象还历历在目,陛下得位不稳,日日惶恐不安。臣殚精竭虑,拿家中私财为国办差,身先士卒百死无悔,为陛下收得燕云,为陛下青史留名,为陛下光宗耀祖。那时候,陛下对臣,是何等信任有加。为何到得如今,君臣生隙,互相防备。为何到得如今,臣入个宫,也当做鬼门关里去走一遭?陛下,臣何罪之有?”甘奇拱手下拜,开口问道。

    “你沽名钓誉,收买人心,积累名望,结党营私,违抗圣意,你扪心自问,何罪之有?”赵曙有赵曙的角度。

    “沽名钓誉,那便是不该考个状元,不该写个诗词,不该著书立说。收买人心,那就是不该临战激励军将勇武效死,不该大胜之后犒赏三军。结党营私?朝中上下,哪个是臣之党羽?臣与王安石结交,王安石守孝回乡,臣与张商英张唐英兄弟结交,兄弟二人皆已外放,臣与御史唐介交好,御史唐介已然只是寄禄。臣与富弼的女婿冯京结交,冯京都能罢官成个闲职。臣一干好友,哪个在朝中?这朝中,到底是何人在结党?”

    甘奇,从来就不是一个从内心里真正把皇帝当做神一样供奉起来的人。

    “你……你巧舌如簧,你若是没有结党营私,怎么会知道朕与旁人密谈之语?”赵曙就不是一个狠辣之主,这个时候还会有心虚之感,一个皇帝,还真与一个臣子在这里辩论。

    也是这大宋朝,皇帝与朝臣辩论早已成了常态,仁宗为最。

    “陛下,臣怕死而已。今日若不是知晓左右并无刀斧手,臣便会怕得不敢入宫。臣此时怕已经就在逃亡的路上了,臣有百十艘大船,与其死在此处,不如带上家眷远走高飞,离这大宋越远越好。”甘奇怒火起来了。

    “你想走,你想一走了之?留朕背负一个千古骂名?你这个无君无父的狗贼!”

    “陛下还是好好养病,熬过此劫,如仁宗陛下那般当上几十年皇帝,如此便可看着臣,臣也不用在鬼门关走来走去。”甘奇是看透了赵曙的内心,如果赵曙不是这么一场病危,此时也绝对不会对甘奇做出太过激举动。

    此时赵曙心中,就是怕他自己一死,赵仲针会被甘奇玩得团团转,到时候真出个司马懿司马昭的事情。

    “朕要贬你走,贬你去最远的地方,儋州,贬你去儋州。”赵曙怒不可遏,话语刚落,咳嗽大作。

    “行,陛下,请下旨昭告天下,过完除夕,臣便带着一家老小去儋州。儋州好,那里有海,臣有百十巨船,如何也是个逍遥自在。”甘奇拱手做了一礼,这回他是亲自下场来争夺的,与其说是与文彦博富弼争夺,不如说是与赵曙争夺。

    既然要与赵曙争夺,那就试一试,躲是躲不过的,如今这般局势,哪怕甘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乞求赵曙,赵曙也不可能信了甘奇那惺惺作态之举。

    事已至此了,放开手脚,那就来吧。

    第一局,请赵曙下旨,把刚刚立大功而回的甘奇贬谪儋州。什么理由,什么原因,请赵曙自己编!

    要不,要不明日就在宫中安排好刀斧手,把甘奇召入宫,一刀砍了。砍得到,算赵曙有本事,砍不到,算甘奇有本事。但是这事情做出来之后,这天下的舆论,谁负责?

    谁要埋伏谋杀功臣?谁来负责这件事?

    君侧何人来背锅?

    若是没有砍到,甘奇带着怒火,找谁出气?

    “你这个逆贼,你……滚出去,滚!”赵曙呼喊着,咳嗽着,怒火上涌,气血攻心,怒不可遏。

    今日,赵曙本以为是自己在试探甘奇,敲打甘奇,考验甘奇的,也为自己到底该如何处置甘奇而做一个决定。

    却也不知今日到底是谁考验了谁,谁试探了谁……

    甘奇滚了,大礼再拜,转身就滚。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场闹剧啊……
    甘奇离开了皇城,回家。

    赵宗兰刚刚生下孩子,名字都还等着甘奇回家来取,不过甘奇这个儿子,生下来就是国公爷。

    甘奇抱着自己的儿子是看了又看,小孩睡得极香,一边睡着还一边砸吧嘴,睫毛很长,鼻子不小,看得许久,甘奇方才开口:“取个‘云’字吧,闲云野鹤才是好日子。”

    最近甘奇很闹心,也习惯自我感动,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其实也有自我的感动,觉得自己受了气,闲云野鹤反倒是寄托。

    不过显然这闲云野鹤还真不是甘奇心中真正所想,他可从未想过自己真要去过什么闲云野鹤的日子。

    “夫君,此名极好。”便是这一语,赵宗兰就流下的泪水,这个家,也只有赵宗兰知道甘奇如今是什么境遇。

    旁人都是开开心心的笑,家中男人回来了,又立功了,平平安安,一个个喜笑颜开,唯有赵宗兰,听得甘奇取名的这一句话,就能流下泪水。

    甘奇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赵宗兰的肩膀,投去一个比较坚毅的眼神。

    夫妻二人这一番举动,让旁边所有人都笑容一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氛围有些不对劲。

    甘奇立马又笑了出来,转头与众人一一招呼着。

    赵宗兰擦了擦眼泪,吩咐着备热水,不得多久,风尘仆仆的甘奇已经坐在大木桶中了,张淑媛与春喜帮着甘奇慢慢擦洗,吴巧儿在给甘奇配着新衣服。

    甘奇闭眼享受着,心中却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旖旎。

    事已至此,皇帝会做什么,甘奇心中有许多预计,该怎么应对,才是重中之重,甘奇脑子疯狂运转着。

    贬谪,甘奇不怕。新皇登基,契丹还要卷土重来,回京指日可待的事情。再怎么样,赵仲针这里,甘奇是不着急的,哪怕赵曙要给赵仲针交代什么,甘奇依旧还有自信。

    而且这贬谪之事,是真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真要论起来,甘奇可没有抗旨不遵,他只是回来得慢了而已,就因为回来慢了,把他这个收燕云、败党项、开河湟的功臣给贬到海南岛去?

    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这就是甘奇自信的由来。大宋朝的皇帝,读书读多了,待人接物就得规规矩矩的,这是先天的基因。否则来一个天下哗然,昏君当道,就问他赵曙怕不怕。

    怕不怕到时候甘奇得到天下人的同情,真来个举义旗、清君侧!

    设计杀人?这才是甘奇担心的事情,真要莫名其妙给一刀砍了,那就万事皆休了,赵曙虽然不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但是万事都不能完全笃定,万一赵曙真的心头一横,做了这事,怎么办?

    所以得想,得仔细分析。

    赵曙要做杀人的事情,会找谁去办,谁来安排,谁来动手?

    富弼文彦博这种文臣,除了朝廷系统,他们找不到这种死士,大宋朝的文官,岂会与屠狗之辈结交?他们连这个渠道都没有。朝廷系统,不外乎皇城司与禁军。

    还有一个人,不得不分析一下,殿前都指挥使李璋,此人乃是仁宗的表弟,他爸李用和是仁宗的亲舅舅,也干过守卫皇城的差事,后来李璋补了他爸爸的差事,接着负责皇帝的安全。

    甘奇与李璋不熟,李璋可能会帮赵曙安排这种事情,李璋如果安排这种事情,会找什么人?

    江湖豪强?京畿河北之地的江湖豪强,其实甘奇熟,因为他就是江湖豪强出身,只是而今的甘奇不熟了,但是甘霸熟,自从甘霸在北邙山立下那般威势之后,京畿河北的江湖人,哪个都知晓汴梁城里有甘霸这么一号杀人全家的恶汉,这事情得让甘霸到处跑一跑问一问,到处请人吃吃饭喝喝酒,也顺带各处撒点钱出去。

    如果李璋是找皇城护卫之类,殿前的崇班,或者皇城司。那倒是好说,狄家兄弟就会帮甘奇盯着,而今也立了战功的原皇城司押官李明,此时也该派上用场了。让李明带一笔钱出去走一走,昔日的心腹,该拉的拉,该拢的拢。不是心腹的,也得大把的铜钱撒一撒。

    到得如今,什么手段都得用上。

    一边洗澡,甘奇一边思虑着,转头一想,又做了一个决定,他准备亲自找李璋坐一坐,事已至此,必须万无一失,滴水不漏。

    甘奇谋划着。

    皇城之内,赵曙也谋划着,他不如甘奇果决,但如今这般,也被逼到了墙角,不论如何,他必须要拿出一个对付甘奇的办法来。

    富弼与文彦博,自然就来到了赵曙的床前。

    “二位贤相,如何处置甘奇之事,还请速速想一个办法。”赵曙强打着精神,颇有些激动。

    富弼与文彦博两人一听,心中大喜,他们就盼着这一刻,盼着皇帝赶紧解决掉甘奇,否则真若是赵曙有个万一,新皇登基了,那就一切皆休了。

    富弼直接开口:“陛下,不若贬之,以违抗圣命之罪,贬往远地。”

    赵曙摇摇头:“此举不妥,一来难以服众,二来……二来,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二位贤相终究年老,而今这天下之士,多尊甘奇,十年二十年后,万一众人推举,甘奇再起,那当如何是好?”

    赵曙开始想得更远了,他想要一个一劳永逸之法。

    富弼听懂了,说道:“陛下,要不……要不设计一局,治他一个谋反之罪!如此一劳永逸。”

    文彦博永远更直白:“既然要设局,不若直接设个死局,如此才是真正一劳永逸。”

    富弼闻言一惊,转头问文彦博:“文相之意莫不是……”

    文彦博点点头:“杀之!”

    富弼不知是真惊还是假惊,只在一旁目瞪口呆不语。

    赵曙想了一想,问道:“如何杀之?”

    “寻死士,伏于殿侧,召之奏对,摔杯而出,乱刀砍杀。”文彦博倒是读了书,这过程说得也是极为详细。

    “妥吗?”赵曙问道。

    富弼摆摆手:“颇有不妥,一旦真行这般之局,陛下与我等,皆千古之骂名也。既然设局,便繁琐一些,治他谋反,可堵天下悠悠众口。”

    “富相说来。”这个办法,赵曙感兴趣。

    “曾闻人说,说那甘道坚自己做了一柄自发来火的短铳,不需火捻,不必点火,机簧一动,便可击发,威力惊人……”富弼说道这里,又思虑了一下,再道:“可让甘道坚拿此物进献御前,就说陛下欲观此物之法,推广全军。”

    富弼话语说到这里,习惯性卖关子停一停,文彦博倒是直接接了话:“待得御前,左右摔杯而出,擒拿之,下狱大审!便说他举铳刺驾!”

    富弼点点头。

    赵曙沉思着。

    富弼又开口:“到时候,臣再找一些官员在侧,亲眼来目睹佐证!”

    文彦博更绝,说道:“也可召几个御史前来,让御史在殿外等候,殿内事情一出,便让御史们进来看。”

    “如此甚好,就让司马光在殿外等候召见,待得甘奇擒拿下,刚好让司马光进来观瞧,人证物证皆在。”富弼与文彦博,这算是默契了。

    “如此,便坐实他刺王杀驾之谋逆大罪。”文彦博信誓旦旦。

    赵曙问了一句:“他若是不来呢?”

    “天子相召,他岂敢不来?不来,莫不是心虚?一次不来,二次再召,二次不来,三次再召。他若是一直不来,那岂不是也坐实他心有逆反?到时候让御史台去召,让谏院去召,天子屡召而不至。百官闻之,天下闻之,孰是孰非?再治罪责,也可服众。”文彦博这是吃定甘奇了,君与臣,岂能一样?

    富弼捋着胡须:“还请陛下定夺,可擒之,可罪之,不可轻易杀之。事后来杀,便是真正一劳永逸了。”

    赵曙犹豫之间,眉头紧锁,慢慢点了点头:“一切都拜托二位贤相了。”

    富弼与文彦博对视着,表情也严肃起来,这般大事,得认真对待。

    此时的甘奇,洗完澡立马就出门了,回家的第一顿饭都没吃。

    李璋府门之前,甘奇拿着名剌来拜。

    守门的小厮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去禀报。

    过了许久,李璋亲自到得门口来迎,甘奇身边只带几人,与李璋坐于正厅。

    两人见面次数极多,却真不相熟,李璋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是皇家最信任的人,父子两代都负责宫闱守备之事。

    仁宗的表弟李璋年纪也不小了,头发花白,历经两朝,却也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物,鲜少与外臣亲近,便是避嫌。

    今日甘奇上门,李璋也犹豫了许久,见还是不见?最后李璋还是见了,不为其他,就为甘奇为国立下的赫赫功勋。

    两人寒暄许多,坐定喝茶之事,李璋才开口一语:“甘相公,你不该来见老夫的……”

    甘奇叹息:“唉……见与不见,其实不在我,皆在李老相公。”

    李璋摆摆手:“老夫这般年纪了,不想参与许多事情了。”

    李璋,掌控皇城安危之人,显然对时局有一些了解,哪怕不知道详细,这宫内每日进进出出的那些事情,每日争来争去的那些话题,他岂能没有一点风闻?

    “李老相公啊,莫看您老平日不言不语,却是您老心思最为透彻,我就是想来问问,问一问李老相公,我该怎么办?”甘奇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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