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王华在心里总算长长地松了口气,自然领着两个大学士告辞。
蒋冕的心思太明显了,他对蒋冕颇有几分不喜,所以索性当先走了。
蒋冕心里也是郁郁的,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费宏名声不好,所以这一次没有机会接替李东阳,而自己呢,本来资历未必够,可是眼下反商派却几乎没有什么旗帜人物,所以才会最终廷推到了自己的头上,他深知自己这个内学士,带着无数反商生员和民意的殷殷期望,若是毫无作为,人家可是会骂娘的,到时可就真正里外不是人了。
他就如同一个在野党一般,非要表现出一点态度不可,可结果呢?
看着那王华不满而去,蒋冕就知道,自己这回算是将这位辅得罪死了。
他漫不经心地走了几步,见杨一清也走得急,似乎不想多事,他忍不住快步上前,口里道:“杨公,且慢一步说话。”
杨一清便驻足,等他上前,倒是露出了点笑意道:“敬之,可有什么话说吗?”
蒋冕苦笑道:“哎,你倒是清闲自在得很,只管造舰和你的马政,其他事一概不理。”
杨一清晓得他说什么,无非是抱怨自己对朝中两党的争斗置身事外罢了。
他含笑道:“其实……大家都难啊,王公为了商税法难,老夫为了马政和造舰难,谢公年纪大了,身子愈的不成,这就更难了,可再难,能逆的了天命吗?敬之当然有难处,这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可迟早还是会海阔天空的,等将来回头来看,这些难处,又何足挂齿呢?”
蒋冕不禁深看了杨一清一眼,听出了杨一清的话外之意,不由道:“杨公的意思,肯定是说四五年之后的事,其实老夫岂会不知呢?四年之后,便是重新公推,可是你却不知眼下天下人有怨气啊,我真想学你,也能置身事外,其实这世上最难的,反而是得罪人,可有什么法子呢,我不说话,内里就再没有人说话了。”
说着,他便幽幽地叹了口气,却又道:“无论如何,我等都是为了社稷苍生,杨公,你真以为这商税法有益国家吗?那镇国府在关外,自行其是,也有益于社稷吗?”
杨一清却是不做声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某种程度来说,他也是不愿看到这样的事生的,总觉得迟早会变成隐患。
可最终,他摇头苦笑道:“陛下想必会有陛下的道理吧。”
蒋冕一听,就晓得杨一清的真实想法了,陛下能有什么道理呢?无非是杨一清还想继续置身事外吧,不过这很好理解,能不趟这趟浑水,自是少很多麻烦。
蒋冕自然明白要拉杨一清到同一阵营必是不易,只得叹口气道:“镇国公就要入京了,本来嘛,他不来还好,现在读书人还只是挣个口头上的实惠,骂一骂,出出气就好了,现在哪,可不一样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激化起来,也不是国家的福气,我看哪,又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哎……”
说着,他朝杨一清笑了笑,才又道:“明日我还得上书,狠狠地痛斥这镇国公一通,不然……”他摇摇头,显然是对于未来很是担忧。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谁才是傻子?
杨一清似乎能理解蒋冕的苦衷。
是啊,很多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
谁让他入了,承载了天下这么多人的期望呢?
他莞尔一笑,道:“言辞少不得要狠厉一些。”
蒋冕想不到杨一清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一时也是愣了一下。
新政的推行,确实是积攒了许多读书人一肚子的怨气,他们害怕改变,他们也看不惯那些粗俗暴的商贾,这些人不读圣人书,他们觉得一切都是坏的,心里不免愤恨,这种情绪渐渐扩大,尤其是在庙堂上,他们的声音愈微弱的时候,这种情绪便爆了出来。
他们其实倒是借了工商的东风,导致印刷业日渐繁荣,印刷的技艺愈提高,从而使得报纸不再是奢侈品,因而越来越多人借着报纸抱团在了一起,各种各样的诗社,许多的书院,便借着这股东风开始抱团。
而今的生态,早和从前不同了。
读书人晓得了抱团的重要,这些有特权的生员,再加上有了公推的权利,便无人敢制止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蒋冕一封弹劾的奏疏上去,顿时又闹得人尽皆知,反商的读书人又意气激昂起来。
而此时此刻,叶春秋的到来,也注定了不可能平静。
叶春秋是在半月之后抵达京师的,再回到京师,叶春秋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虽是离开的时间也不算太久,可看着这座熟悉且又有几分陌生的城市,从前叶春秋看这里时,总觉得恢弘,可是现在,却觉得不过如此了,或许……是因为他更爱他的青龙的缘故吧。
这熟悉的城楼和街道,没有给叶春秋太多的留恋,此时相见,竟真有些陌生了。
他只是吁了口气,心里不由苦笑,靠着玻璃窗,正欲一睹街景,却是现马车不动了。
外头一个卫士在车旁道:“公爷,外头有人拦驾。”
叶春秋微微皱眉,若是朝廷有人来迎接,那就不该是拦驾,可自己初来乍到,怎么会有人拦驾呢?
他打开了车门,稳步走了出去。
虽已如春,可空气还带着些冷,口里喷出丝丝的白雾,不过叶春秋本就身体极好,倒也是浑然不觉。
此时,他见在自己的车驾前,竟乌泱泱地跪了许多人,都是纶巾儒衫的打扮,众人跪在这冰冷的地上,许多人的脸上甚至被冻得红。
叶春秋不是不喜欢读书人,而是不喜欢一群读书人凑一起,这是有历史教训的,他太清楚这些拥有一丁点特权,却又聚在一起总是爱高谈阔论的读书人汇聚在一起会爆出什么乱子了。
叶春秋不多想,便转身准备回到车里去。
这时,为一个读书人朗声道:“学生见过镇国公。”
声音当然是响亮的,故此,叶春秋也只好驻足,回眸看了那人一眼,背着手,淡淡地道:“本官车驾行至于此,你们不好好读书,为何拦我车驾?”
虽是跪在地上仰望着叶春秋,可这人显得不卑不亢,道:“学生周涛,听闻公爷要入京,在此久侯多时,学生对镇国公慕名已久,今日得见镇国公,三生有幸,学生人等,是来陈情的。”
叶春秋看着这乌压压的读书人,一个个挺直跪着,心里不由默默地道:“陈情?找我能陈情什么?”
叶春秋不露声色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说来听听吧,不过我乃镇远国国主,和关内的事,却是管不着,你们也不要强人所难。”
这周涛依旧炯炯有神地看着叶春秋,摇头道:“学生所陈情的事,正是公爷管得着的。”他顿了顿,才又道:“公爷,学生人等所陈情的事,公爷倒是能办到的。公爷为朝廷立下赫赫功劳,人所公知,天下之人,无不敬仰,学生人等,更是佩服之至。可是学生却又听说,公爷自从就藩之后,连接鞑靼,四处侵人国土,践踏诸国,以至关外人心惶惶,公爷而今手握雄兵,坐镇一方,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自我大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权势滔天的。”
“自然,公爷能有今日,本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学生听说过一句话,叫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公爷而今掌握雄兵,不免使陛下心里不安,学生若是公爷,势必要请辞还乡,将这封地原数奉还朝廷,解甲归田,安享富贵,如此,朝廷既可安心,公爷亦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公爷以为如何呢?”
叶春秋听到这里,竟是噗嗤一下,忍不住想笑起来。
这些人……是真傻呢还是假傻呢?还是当他很傻呢?
我特么的在关外流热汗洒热血,辛苦地经营出了一片繁荣,现在你们这些家伙在这里坐而论道,却是一群人一窝蜂地跑来,一副为自己好的样子,要自己解甲归田,奉还封地,还将镇国府重新送给朝廷?
当然,理论上,其实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只是理论上啊。
这关外,现在是有多少人得靠自己维系生计?多少人靠着自己吃饭?自己又耗费了多少心血?
你们倒是好啊,在这关内舒舒服服的,然后三言两语的,让他滚回宁波乡下去颐养天年?
可这噗嗤一笑之后,叶春秋的脸上瞬间凝结了重重寒霜。
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幼稚的想法背后,必定是有心人想要挤兑自己所布下的。
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若是不肯,那么这些人势必要说自己将权力看得太重,利益熏心,一个这样的人,甚至难保会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单凭这个,就足以惹起轩然大波了。
这幼稚的背后,哪里是什么幼稚啊。
可若是当真顺了他们的心,新军怕是得要解散,鞑靼人就得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镇国府那巨大的财富,迟早也要被人吞了个一干二净,一切都变回原样,自己后退是解甲归田,可不代表这些读书人,或者是这些读书人背后的某些人会就此罢休。
他们……还真是当他是傻子啊!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那就碾过去
叶春秋前的这群跪在地上的读书人,其中许多人的面孔还显得很稚嫩,只是在这稚嫩的面容之下,叶春秋也不知是天真呢,还是用心恶毒。Δ┡.m
最重要的是,在他刚到京师,毫无预警之下,突然闹出这么一遭,反而是最难缠的。
叶春秋沉默了一下,道:“噢,原来是这个事,此事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这事,还是得陛下圣裁为好。”
既然今天下了决心拦在这里,周涛当然是不肯罢休的。
叶春秋才说罢,周涛便露出一副痛心疾的模样道:“陛下当镇国公是兄弟,引为腹心,自然是对镇国公恩荣有加,即便是希望镇国公能够急流勇退,怕也开不了口的,这等事,自然是作为臣子的人去揣摩陛下的心意,由镇国公主动提出更好,即便陛下不肯,镇国公若是淡泊名利,将陛下当作兄长,自该为陛下着想,挂冠而去,我等深深佩服镇国公为人,还望镇国公三思。”
三思?
呵……
叶春秋又有了想笑的冲动了,不禁怀疑,是他在许多人的眼中的智商太过低,还是他显得还不够英勇?
叶春秋眯起了眼,若是了解他的人,便能已是动了几分怒气了,只听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若是不肯呢……”
叶春秋这时候,是真的怒了。
这些满口大道理的人,为了小小一个功名,用功苦读,满脑子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可转过头,却跟自己谈淡泊名利,让自己放弃一切功名利禄?还真亏得这些人说得出口。
叶春秋还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人,厚倒也罢了,这些人居然还能振振有词,一副为了别人好的样子,令他厌恶到了极点。
既然如此,你们不要脸,那我叶春秋还跟你们讲究什么脸面?
显然,周涛还有这些读书人,还真是没有料到叶春秋居然直接这样反问,周涛反而愣住了。
这镇国公不按套路出牌啊,虽然早知这个家伙肯定是不肯的,可不是该婉转些的吗?
周涛虽是愣了一下,却有着几分机智,便道:“若是公爷不肯,那么我等,便长跪于此,绝不起来。”
道德绑架……
叶春秋的脑中在电光火石之间,飞快地闪出了这个词。
为官已多年,不管在朝堂上,还是战场上,什么人没遇到过?可令叶春秋觉得最可恨的,就是这种人!
这种人,慷他人之慨,打着大义的名分,却让别人舍弃自己的东西,偏偏他们还振振有词,满口的什么江山社稷,什么黎民苍生,可事实上,他们一点也放不下利益和权力,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叶春秋目光似是无波地涛,可这平静目光的背后已凝聚着怒火。
他直直地盯着周涛道:“噢,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我叶春秋在你们眼里乃是周处,上山伏虎,下海诛了蛟龙,如今在你们眼里,我叶春秋反而成了祸害,好,好得很。”
这周涛等人却依旧一派振振有词之态,立即接口道:“公爷,我等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公爷不退,奈苍生而何?”
叶春秋终究是不打算再温和处之了,厉声道:“是啊,你们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真是好大的帽子,我就问你,大同瘟疫,你们人在哪里?你们除了捶胸跌足,人在哪里?倭寇袭扰江南,你们又在哪里?你们不是心里想着社稷吗?佛朗机人狼子野心,你们在干什么?鞑靼人席卷大漠,天下危如累卵,你们又在哪?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心里为了百姓,你们也只有这张嘴上挂着为民请命,还有什么?”
“想要我急流勇退?”叶春秋冷冷一笑道:“就请你们先去大漠里驻守几年边关再说吧。”说罢,再也不迟疑地直接转身上了车去。
叶春秋刚到京师,本不想闹出什么事情,奈何有些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却要找上你。
周涛等人的一番令叶春秋极其厌烦的言辞终于耗尽了叶春秋的耐心,叶春秋索性也不想再耐着性子跟他们讲那些只有以他们的目的为先的道理。
叶春秋的一番严厉的反问,周涛等人的面上却豪无惭色,在他们心里,叶春秋分明是在狡辩,拿着从前的那些功劳在此卖弄罢了。而他们,所为的就是为民请命,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陛下不忍摒弃这兄弟之情,自己等人理当挺身而出。
叶春秋上了车,吩咐车夫道:“走吧,我还要入宫见驾。”
车夫却是为难地道:“公爷,这些生员将路堵着了。”
叶春秋坐在车中,此时的脸色反而显得极其淡然,道:“那就碾过去。”
“是。”这车夫得了叶春秋的吩咐,倒也不客气了,不过马车前乌压压跪着的生员,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寒。
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扬起了缰绳,正待要驾驭马儿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街尾却是传来嘈杂的声音,无数鱼服的锦衣卫像是突然洒下的渔网,从四面八方冲了来,显然是试图要将这些拦截叶春秋车驾的读书人驱走。
奈何这些生员依旧不为所动,顿时连锦衣卫们也显得无可奈何起来。
却是在少顷后,刘瑾匆匆地带着几个校尉赶来了。
刘瑾眼这僵持的场面,便快步去见叶春秋,道:“公爷,陛下得知公爷今日到了,让奴婢前来迎接,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儿,这么多的生员?这些生员,好大的胆,这是谁的指使?公爷,你放心,这事儿,奴婢来办,务必将这些人赶走,绝不耽误公爷的时间,至于这些人背后是谁主使的,奴婢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真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刘瑾跟叶春秋说话,从前还是自称咱,可现在却自觉地自称是奴婢了。
这其实也不算犯忌讳,因为叶春秋已贵为宗室,又是陛下的御弟,连当今太子都称叶春秋一声亚父,他自称奴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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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惊魂未定
真要考究起来,从前叶春秋也是镇国公,也与朱厚照结拜的时候,刘瑾可不曾如此地自降身价。
二人的关系,其实早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开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刘瑾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继续安好地留在朱厚照的身边,与叶春秋的关系很重要。
上一次,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叶春秋不过是三言两语就保住了他的性命,就算刘瑾心里没有感激,却也明白了一件事这叶春秋是个能够主宰他命运的人。
叶春秋让刘瑾上车来,看了刘瑾一眼,才意味深长地道:“这些人,赶得走吗?”
这一句话道出来,却令刘瑾一时不知如何答了。
是啊,镇国公想得深远,这么多生员,要赶走,可不太容易,毕竟读人固执得很,身上又有功名在身,想要清空街道,就少不得动强,而一旦动强,事情可就闹大了,到时少不得又有人要痛斥叶春秋勾结锦衣卫殴打读人了。
镇国公思虑的事,他刘瑾可不能给惹麻烦,便连忙赔笑道:“要不,我们转道而行?”
叶春秋却是摇头道:“我入京,走的一直都是这条路,路不曾让我,我为何要让路?”
这
刘瑾顿时犯难了,这左不是,右又不是啊。
犹豫了半响,最后只得小心翼翼地道:“那么公爷的意思是”
叶春秋面无表情地道:“冲过去!“
啊
这话显然是语出惊人。
刘瑾愣住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劝一劝叶春秋,却是细心地发现叶春秋的面色越加的令他感觉不对劲。
说起来,刘瑾只看过几次叶春秋露出过这个样子,表面上看起来气定神闲,可是那双眼眸,却是可怕得紧,薄唇微抿,冷如冰山。
“走!”叶春秋一声吩咐。
两边的护卫已是毫不犹豫地踩上了马车的车厢,马夫已是扬鞭,驾的一声,马儿顿时如脱缰一般,飞的似的带着车厢如箭一般冲出。
哒哒哒
车轮滚滚,这突如其来的加速,让车中站着的刘瑾打了个趔趄,还好眼疾手快地搀住了车壁,才勉强站住。
不等刘瑾反应过来,外头突然砰的一声,似乎撞到了什么,有人呃啊一声,接着便听到一声刺耳的哀嚎,显然是有人被马撞倒了,紧接着,那马车的轮子,生生地带着几百斤的力道,自那人的身上碾压而过。
长街里顿时混乱起来。
这些读人,本是跪在这里,谁也料不到叶春秋会直接下令急闯,那周涛本还一派的泰然自若,可见到这个情形,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眼看着这马车碾了两个人,分明是朝着他来的,谁让他做了出头鸟,跪在忠心的位置呢?他惊得连滚带爬地要躲避,可是马车已是呼啸地到了,他躲过了马,便觉得耳畔一股劲风,那车轮在地面上微微跳跃飞驰,转眼之间,直接碾过他的腿。
呃
他发出哀嚎,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腿骨发出咔擦的声音,整个人疼得要晕过去,身边乱窜的人,为了躲避车马,相互推挤和践踏,哪里还有人理会他?
仙鹤车在撞翻了几个人之后,并未减速,风驰电掣一般,已是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片狼藉,许多人躺在地上哀嚎,更多人膛目结舌,又是心有余悸。
等到发现仙鹤车绝尘而去,才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道:“岂有此理,竟嚣张到这个地步,真是曹操啊。”
又有人气呼呼地道:“读人在他眼里,就这般的不值钱吗?他也是读人出身,如今却是如此轻贱读人?可恨至极。”
“仗势欺人,仗势欺人。”
许多人捶胸跌足,有人心痛地捂着自己的心口。
此时,又有人道:“周秀才受伤了,受伤了”
“陈举人快不行了,快,快救人”
“不要乱,不要乱,叫个人去请大夫,其余的人不要乱,我们就不信这天子脚下,有人敢这样行凶,我们依旧跪在这里,倒要看看,朝廷要不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好”
马车渐渐地减速,车里的刘瑾还是惊魂未定,他错愕地看着叶春秋。
说到胆大包天,他自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当年的八虎之首啊,什么缺德事没做过?可是现在,他独独佩服叶春秋。
还真是够狠的,这么多读人,这位爷说撞就撞!
叶春秋的脸色却愈发的不好看。
这时候,刘瑾忍不住在想:“幸好当初没把他得罪透了,这镇国公平时行事不但缜密,可真惹翻了他,真不是好玩的,还真是玩命的。”
想了想,刘瑾叹了口气道;“公爷,方才那一撞,痛快倒是痛快了,只是只怕不好收场啊。”
他这是好心的提醒,这事儿,确实不太好收场,一个不好,就要闹得满城风雨,不,现在保准已经满城风雨了,这才刚刚京,就闹出了这样的大事了,这后头还能安稳吗?
叶春秋却是靠在沙发上,镇定自若地道:“我若是不碾过来,那些人就以为单靠一群读人,就可以让我下不来台了!我没想要人命,可他们是自己找死,这世上,总不能什么便宜事都让那些靠着嘴皮子油嘴滑舌的人都占全了,他们要闹,那就闹吧,我最近还算不太忙,乐于奉陪。”
刘瑾不由尴尬的一笑,心里却不免有着担心。
事情肯定不会这样轻易收场的,现在叶春秋的身份,可是敏感得很哪!
只是这些想法,刘瑾却是不敢对叶春秋直说,于是干笑道:“公爷,陛下顾念着公爷紧着呢,公爷还是赶紧入宫觐见才是正理。”
叶春秋点头,车驾到了午门,叶春秋便快步与刘瑾入宫。
在暖里的朱厚照正在暖里背着手急如热锅蚂蚁一般的等待,时不时地抬眸起来问身边的宦官:“人为何还没有到,莫不是中途遇到了变故吗?”
等终于有人来禀报,朱厚照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变得喜笑颜开起来。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谁给他们的胆子?
等到叶春秋进来,叶春秋还未行礼,朱厚照便率先快步上前,拍了拍叶春秋的双肩,带着几分好爽道:“不必多礼了,你这家伙,半年多没见了啊,朕心里甚是挂念,这一路,可还算平安吗?”
叶春秋还没有开口,刘瑾便抢着道:“陛下,路上确实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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