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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想到陛下居然饶了自己不死,而自己的死敌,那位现在在关外高高在上,关起门来称孤道寡的叶春秋,还有这里的一切
每每此时,他便忍不住叹息,半夜时常和衣起来,这时候,他脑海里最多的,反而是那位先帝了。
弘治先帝若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几年之后,自己去见了他,却不知该以什么面目?
外头北风呼吼,很快地掩盖了他的叹息。
这里是一片片的荒原,本是没有人烟,可是很快,附近就开始出现了许多人了,他们沿着铁路线,开始搭建起了牧场,带来了无数的木料,很快地围成一个个栅栏,接着他们开始用石头和水泥搭建房子。
而后在附近许多的土地,都可以看到这些前期修建牧场的人。
李东阳所在的劳动营的队官,是新军退役下来的生员,得知李东阳的学问很好,倒是对他颇为敬重,不过这位队官并没有想到这位便是那名声赫赫的李东阳大学士。
这位队官,有时会得意非凡地和李东阳说着闲话,无非是许多商贾都在附近买地,这铁路线往哪里修,他们就跟到哪里,修建牧场,等这附近有了人气,市集就出现了,就比如说十几里外,就出现了市集,有小酒馆子,有一个杂货铺子,还有一个医馆,一些零碎的铺子,虽然只有十几个铺面,可是往后,定会热闹繁荣起来的。
李东阳对此,从本心上,是漠不关心的,却也绝不打岔,大多时候都是安静地听着。
而这队官到了夜里,就喝酒,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爱喝酒,喝酒能够暖和身子,喝了酒,队官眼睛就开始红,怀念起从前的军旅生涯,说自己当初如何跟着镇国公平倭,说自己在哪里负伤,接着又想起了那些已是散落在大漠各地,有的负责牧场,有的去做了买卖,有的在劳动营,有的在巡警局的许多老兄弟。
李东阳则干坐着,渐渐地,心里也忍不住感慨,他也怀念从前,怀念的是十几年前,这队官怀念的是叶春秋,而自己怀念的却是先帝。
于是李东阳也开始喝酒了,喝完了酒,就骂人,用从这些罪囚那儿学来的,最粗俗的话去骂,什么入g,什么直娘贼,狗娘养的。
这反倒令那队官变得尴尬起来,次日,这队官将李东阳叫了来,脸色凝重地道:“李办,你昨日喝醉了酒,说什么要小心兴王父子,我也听说过兴王父子,还是在京里的时候听说过的,怎么,你和他很熟?”
李东阳心里顿时吃惊,便连忙摇头道:“一定是听错了吧。”
显然,到了这个时候,这位队官还是没有将李东阳跟往日那位大学士联系在一起,想了想,这队官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当时喝了酒,有些糊涂了。
李东阳在心里反而谨慎起来了,真是言多必失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的失态,于是他决心戒酒,可只要入了夜,又忍不住了,依旧是喝得大醉,接着带着酒劲起身去,满腔气恼地将那些报纸撕了个稀巴烂。
他痛恨这些报纸,痛恨这些从青龙来的消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说青龙乃是花花世界,可是对李东阳来说,那儿比琼州还要可怕。
这一段段的铁路,就随着李东阳不断向大漠深入的迁徙,而徐徐修筑而成,没多久,李东阳果然有机会看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市集。
和队官说的完全不一样,因为绝不只是寥寥几个店铺,也不只是寥寥一些牧人来光顾,这儿居然还挺热闹的,只是三个月不到,已经可以看到不少人烟了,几十个店铺聚在一起,到处都是腰间插着骑枪的牧人,附近的牧场据说有不少,方圆百里之内,有数千个牧人,再加上其他做小买卖的,以及附近做工的,竟也有七八千人的规模。
在这里,几十里路并不如关内那样夸张,关内的所谓路,可能是要翻山越岭,亦或者是步行,可在这里的人,都是骑马,来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罢了。
李东阳这趟来此,是奉命来采买东西的,刚刚到地方,酒馆里便传出了欢呼声,只听有人大叫道:“镇国府下令讨伐罗斯国了,勒令所有乌拉尔以东的部族立即归附镇国府,否则全数当做是死敌对待,鞑靼部袭了一个罗斯人侯爵的领地,宰杀了六千余人”
“镇国公下令,一切罗斯人,只要在境内的,人人可杀,随时可至镇国府领赏。”
“亦力把里那儿,接到了镇国府的最后通牒,镇国府已派出了使者,勒令他们在三月之内依附,否则身死国灭。”
“万岁!”
那些喝醉了酒的醉汉纷纷随之高声欢呼,接着开始醉醺醺地大笑。
李东阳僵着脸,却是一言不,心里则在骂道:“好战必亡!”
这趟出来,依旧令他的心情很糟糕,于是匆匆地采买了东西,便到了营地。
可是刚到营地,他却现了不同寻常的事。
不只是队官,连营官,不,这劳动营之上的劳动局的大人物,居然来了。
许多的官吏都在一旁陪同,李东阳的队官,在这数百个罪囚这儿,本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可是现在,却变得很不起眼了。
队官匆匆叫了李东阳,道:“你便是从前的内大学士李东阳?”
李东阳倒没有显出任何的情绪,反而镇定自若地道:“正是。”
“局长大人亲自来,是奉命带你青龙去的。”队官脸色凝重,倒是依旧如往常那般的对他显得热络,拍了拍他的肩道:“老李,你自己保重吧。”
显然,这位队官的话,对李东阳来说,便犹如往一片平静的湖水,突然投下了一块巨石,既令他始料未及,又惊愕万分。8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焕然一新
这队官的脸色凝重,令李东阳心里多了一丝猜测。
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队官得知了李东阳的身份之后,显然心里也很是复杂的,倒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便将人移交给了上头,接着李东阳便坐上了回青龙的蒸汽火车。
火车响起轰鸣之声,便缓缓而行,那些窗外的景物也缓缓远去。
算起来,李东阳已经在这里呆了近半年之久,半年的时间,来时一片荒凉,可是回程的时候,李东阳才发现窗外掠过的场景,却是多了一丝不同的气息。远处,依稀能见到炊烟,也能见到一些建筑,甚至看到沿着火车线边,有不少驱赶着牛羊的牧人。
偶尔,甚至可以看到中途车站,这些都是新修的车站,车站两边,毫无例外的是一处市集,规模很是不小,处处都是人声鼎沸之息。
除了押解的人员之外,没有人和李东阳说话,这半年,对于李东阳来说,仿佛是在梦中一样。
车上的人恰好拿了几张报纸来看,李东阳早已养成了看报的习惯,他忍不住上前,对一个低头看报的押解人员道:“能否借报纸给我看看?”
那人犹豫了一下,朝坐在远处的局长看了一眼,接着才将报纸交给他。
今日的报纸很是不同,头版竟大幅地刊载了叶春秋的人像。
这画的画工很好,几乎是将叶春秋的头像栩栩如生地映李东阳的面前。
关于这一点,李东阳倒是并不觉得意外的,因为他记得半月之前,曾有报纸报道,说是有一些宵小之徒冒着镇国公的名义在某处牧场行骗,那些牧场的人不明就里,居然还真上了当,虽然最后人被巡捕局抓住,不过想必已经有人开始意识到,这草原太大,牧场过于分散,为了杜绝这件事,肯定是需要找一个方法来杜绝这种恶劣的手段。
而镇国府显然找到了一个办法,那便是将叶春秋的相貌直接画下来,通过报纸来传播,以此告诉大家,这才是真正的镇国公。
除此之外,镇国府颁发了法令,所有的办公衙门,以及新军校舍,都要在正式场合张贴画像,一面是为了表示对镇国公的尊重,另一面,也是为了杜绝有人假冒镇国公。
说起来,这倒真是一个‘实在’的办法,李东阳这种老官僚,一眼就看出,这想必是镇国府的小内阁借此机会拍一拍镇国公马屁的结果。
他对小内阁的运作,也大致清楚,无论是哪里的衙门,其实都免不了这一套。
李东阳甚至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他眯着眼,脑海里猛地想到了一个人——唐伯虎。
在他的记忆中,曾经的唐伯虎,只是一个迂腐而不得志的读书人,对于在官场浮沉几十年的他来说,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实在不足为奇。
若不是因为这个家伙得到了叶春秋的重用和信任,这个人就算是再有才华,李东阳很确定自己是绝不会对唐伯虎有太多关注的。
看来,这个曾经迂腐的读书人,而今,终究还是成了和他一样的人了,这衙门廨舍,还真是一个大染缸啊,无论什么人进去,最终都会成为一样的人。
只是……他在心里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这又如何呢,人家现在是如日中天,而自己则已经是身败名裂,早就是不值一提了。
可是,现在已是这样的一个他,为何叶春秋还要让人特意来接他回青龙呢?
左思右想,李东阳只想到了一个原因。
那叶春秋,只怕是想起了什么,想要给自己一点难堪吧。
李东阳能确定的是,叶春秋不会杀自己的,陛下没有杀自己,他更不会动手!
接着,李东阳又低着头继续看这张画像,画像很英武,叶春秋一身新军戎装,腰间还配着破虏剑,英姿挺拔,他面上不怒自威,早已脱去了当初是翰林时的稚气,也洗去了几年前,那青年得志,战功彪炳之后的锐气。
李东阳仔细地看着他的面容,这是一种沉着和内敛的模样,给人一种贵不可言,且又不容侵犯的气质。
李东阳不忍再去看报纸了,便忙是放下,他的心情过于复杂。
当火车到站,戛然而止,李东阳朝外看,便见无数恢弘的建筑入目眼前。
这里显然是青龙的新城,有别于老城的嘈杂,整座新城,仿佛完全是由石头砌起,便连车站,都是恢弘无比,脚下垫着的,竟是大理石,这里的建筑,大多大气得很,因为是新镇国府,又是无数衙门的驻地,不少商行也都索性迁来,外围则多是一些富人家的宅邸,与那旧城相邻。
内心复杂的李东阳被马不停蹄地送到了镇国府。
而这个镇国府,何止是一栋楼宇,除了外头的巨大广场,往里便是一处院墙,院墙外禁卫森严,再往里,则是修剪的极好的小园林,接着,一栋巨大的大理石楼宇才显现出来,进了楼,李东阳便安排在了会客的地方。
这里显然只是一个小厅,专门用来接见私客之用,有人给他斟了茶,李东阳犹豫地看了下沙发,并没有坐下去。
过不多时,终于又有人开了门,接着便看到精神奕奕的叶春秋走了进来。
李东阳再看到叶春秋,并没有看出叶春秋有什么变化,倒是和报纸里的画像一样,他抬眼,方才发现在这小厅里,居然也张贴了叶春秋的一张画像,和报纸中的画像一样,用玻璃镜框着。
叶春秋走进来,没有看他一眼,却是站到了落地的窗台前伫立。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叶春秋在这光芒下,远远地眺望着窗外的园林,远处恢弘的建筑,还有那宽阔的广场。
顿了顿,叶春秋才道:“李公,我们有七个月不曾见过了吧,七个月啊,人生有几个七个月呢?不过,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呢。”
叶春秋这话里听起来带着几分感慨的氛围,可是李东阳是什么人,他并不觉叶春秋只是跟他寒暄岁月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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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叶春秋色有些复杂的李东阳一眼,不由笑了笑,又道:“你的一切,就是花费了七个月的时间,李公觉得如何呢?”
李东阳呆了一下,七个月的时间……这个地方,是七个月时间建立的?
他多高耸的建筑,规格宏大,和这许多的衙门一起,还有那巨大的广场,闺阁已经不在紫禁城之下了,只不过紫禁城是皇帝一人住的,而这里,却涵括了许多机构而已。.』.
他自然是记得,紫禁城的建造,足足花费了十四年。
虽然这十四年中,各种修饰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可即便如此,七个月……
七个月时间,一座完全可以媲美紫禁城,甚至比紫禁城更显恢弘的建筑群,居然就这么拔地而起?
这对李东阳来说,是完全无法理解的概念。
叶春秋却对此很是平常,对李东阳闪过出的那一抹震惊也并不觉得奇怪。
其实在这青龙,度永远是最重要的,何况这里不需要什么木头,要从云南什么地方,花费一两年的时间运来,也不需雕琢什么园林,一切都是以实用为主。
叶春秋这时候才深深地东阳,李东阳依旧还站着,眼眸中带着戒备地。
叶春秋吁了口气,道:“坐吧。到了这个地步,李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难道这时候反而还怕我叶春秋了?”
这句话,带着玩笑的意味。
李东阳便坐下。
他是个心思十分深沉的人,只一坐之间,心里就已经开始推敲和猜测着叶春秋的各种可能了。
他叫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只是为了奚落已经一败涂地的自己?又或者……有着其他的阴谋?
叶春秋也坐了下来,随意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盏,呷了口茶,才道:“你这里,时间就是银子,李公来了这里也有半年之久了,想必对此是深以为然吧,时光终究短暂啊,虚度光阴,可是不成,好吧,说了这么多题外话,我倒是想贸然地问一句,李公在这里过得好吗?”
李东阳还是白叶春秋的本意,只淡淡地道:“尚可。”
叶春秋哂然一笑,这一句尚可,真是太李东阳式的回答了。
此时,叶春秋叹口气道:“遥想当年,我不过是一介小小翰林,那时候,当真是敬仰无比啊,谁知今日会这样相见呢,我听说你喝醉了酒,就开始说胡话,说什么兴王父子……”
叶春秋抬眸,他的目中,掠过了一丝精厉,又接着道:“这兴王父子,是怎么回事?”
叶春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李东阳的脸,似乎想从这张已经苍老的脸上的一丝表情里能些什么。
李东阳却只是吁了口气,抿着嘴,没有回答叶春秋。
越是这样,叶春秋便明白,这个事情就越是不简单了。
阳没有说话的意思,叶春秋便道:“锦衣卫讯问你的记录,我已里头只有你自己承认了自己欲图谋反,而对兴王父子,你是避而不答的,锦衣卫也没有过问,想必你是隐瞒了一些什么吧。”
就在这个时刻,李东阳突然找回了一种感觉,某种意义来说,见了叶春秋,又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初呼风唤雨的时代,虽然这只是短暂的错觉,却还是让他陡然有了一些精神,他终于含蓄一笑,道:“公爷,你可知道为何锦衣卫不问吗?锦衣卫不问,是因为内行厂不问,内行厂不问,是因为刘瑾刘公公不问,可是……实不相瞒啊,刘瑾是略知一丁点底细的,可是他为何会对这个线索不闻不问呢?”
叶春秋凝视着他,一言不,他知道李东阳还有后话。
李东阳又撇嘴一笑道:“其实很简单而已,是因为刘瑾不敢问,他只想着让老夫承认自己谋反,最怕的,却是问出一点别的事,这刘公公啊,倒是很聪明的,他是怕啊,他为什么怕呢?因为若是追根问底,真要问出一丁点眉目,就可能要问出了一点什么了,一旦问出了一点,陛下就要严查,这严查的事儿,不最终还是要落在他刘瑾的头上吗?他怕的是,问得越多,知道得越多,牵涉的人越多,就可能惹来更大的麻烦,刘公公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想给自己添麻烦了,所以他只打了哈哈,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只问老夫谋反的事,可是老夫呢,自然也晓得,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想说,却是不能说的。”
李东阳说罢,一双早就浑浊的眼眸也深深地春秋,随之又道:“现在,公爷特意又问起了,爷比起刘公公,更加的忠心耿耿啊。”
很明显,他的语气,是带着几分调侃的。
是呢,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还不够明白吗?刘瑾明知有蹊跷而不敢问的事,你叶春秋却主动来问,这是想把事揽在自己的身上了。
叶春秋对此,不置可否。
李东阳又道:“有时候,老夫真的佩服公爷,别人怕的事,公爷不怕,别人怕惹来麻烦,公爷却生怕麻烦找不到自己的头上,哎……公爷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老夫当初死到临头了,也不敢把一些事抖出来?”
见叶春秋依旧似笑非笑地己,李东阳心里想,这叶春秋倒是比从前老练了许多,便又道:“所以,公爷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知道了,就可能惹来麻烦。”
叶春秋却道:“若是我非要知道呢?”
李东阳给叶春秋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公爷,其实你现在该想想眼下,眼下公爷,日子可不好过。”
“嗯?”
李东阳徐徐道:“这些日子,老夫每日都会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老夫就是这个秀才,这报里虽然无趣的东西多,可这朝中和你这镇国府生了什么,老夫却也能窥见一二的,镇国公难道现在不害怕吗?”
叶春秋不由冷笑道:“我害怕什么?”
厉害的屁股丰满迷人的身材!)你懂我也懂!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警惕
李东阳这话里显然是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甚至李东阳似乎想从叶春秋的脸上看到一丝的惧色。
可显然,李东阳看到的依旧那个镇定自若的叶春秋。
李东阳捋须,却是目光炯炯地道:“公爷现在在这青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没想过自己已经到了极为危险的境地了?要知道,历来位极人臣的大臣,尤其是公爷这般手握了重兵又独揽大权的,人呢,又不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公爷在京师里得罪了这样多的人,难道公爷还能怡然自若吗?依着老夫看,朝中只怕已经有不少人对公爷多有非议了吧,这里的报纸,极少报道朝廷的动向,可若是老夫猜测得不错,现在满朝文武,怕已有不少人对公爷极为不满,这弹劾公爷的奏疏,怕也有几箩筐了。”
“自然,陛下当然是信任公爷的。而朝中的许多人更是清楚,单凭靠着一些弹劾奏疏,肯定是不能令陛下对公爷起疑心的,可是公爷不要忘了,在朝中,公爷还有一个泰山在呢,公爷与王华,可谓是休戚相关,说不准,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借着公爷,想要铲了公爷的泰山呢?你想想看,假若这个时候,有人觊觎这首辅的位置,却绝不对王华动手,而是一味放纵百官弹劾公爷,说公爷位高权重,恐要生变,再发动底下的人,让生员们闹出一点动静出来,上的上,闹事的闹事,陛下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叶春秋看着李东阳,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哎。”李东阳摇摇头,继续道:“陛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保全公爷,公爷与陛下,毕竟是兄弟情深哪,可天下闹得沸沸扬扬的,陛下要怎么保公爷呢?假若这个时候,有人告诉陛下,公爷之所以引起了公愤,不是因为大家对公爷不放心,其实是公爷的权柄太大了,公爷自己是一方诸侯,而泰山又是内首辅,大家担心的是,公爷与首辅里应外合,尾大不掉啊。”
“对陛下来说,公爷是自家的兄弟,可是又对陛下来说,这首辅,让谁来做都可以的,既然如此,为了平息这些争议,最好的办法,不就是罢了王华的首辅吗?没了王华,就会有别人,罢免王华,而压下天下人对公爷的非议,对陛下来说,难道不合算吗?”
李东阳说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才又道:“镇国公啊,这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想要往上头钻吗?这么多人命都不要,为的又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这个权字吗?所以啊,这人站得越高,就越是不胜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来说去,为的不就是这么一档子的事?镇国公,你还是赶紧去救火的好,否则啊,可别到时候,将你的那位泰山也给赔了进去。”
原本,叶春秋作为胜利者,而李东阳已成了阶下囚,这李东阳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的存在而已,可怎么也料不到,今日见面,这个几乎被叶春秋拿捏着的人,现在居然处处机锋,竟是占了上风。
这个状况,令叶春秋也是哭笑不得,不过本是对一切感到胸有成竹的叶春秋,在听了李东阳的话,还真的是有些警惕起来了。
莫非是这些日子,自己远离庙堂,在这里称孤道寡,不免膨胀了起来,反而留下了这个疏漏?
自己可是来问这李东阳兴王父子的事儿的,谁料竟被李东阳转移了话题。
叶春秋的心态还是很明确的,便道:“这些事,自然不是现在的你能管的,我再问你一遍,兴王父子,是怎么事?”
李东阳看着叶春秋露出的几分威严之态,却是淡然地道:“镇国公要问,我怎敢不答呢?否则,在这关外,随便一个由头,我也是死无全尸了,不过,公爷能否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公爷若是能解决眼下的麻烦,我这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之人,再告诉公爷吧。”
叶春秋不禁拧眉,权衡了片刻,道:“李公是在危言耸听?”
李东阳笑着摇头道:“非也,只是一旦实言相告了,就难免会有许多的麻烦,老夫总要看看公爷的手段才是。”
“呵”叶春秋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精光,长身而起道:“这倒也有趣,那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如何吧,李公,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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