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可是叶春秋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刚刚到了京师,第一个登门来拜访的不是别人,居然就是那位新晋的内阁大学士蒋冕。
真要计较,蒋冕和叶春秋是政敌,若是有得选择,蒋冕当然不想来见叶春秋,可这一次,蒋冕是不得不来!
这件事,他根本无法处理啊,他入阁的资历还浅,现在专门负责这件事,那就是责无旁贷了。
可是他不能和读书人唱反调,陛下那边,若是请了圣裁,也是不肯让步,那么最惨的就是他了,真是夹在里头,两面都不讨好啊。
叶春秋虽是感到意外,可听到蒋冕登门,眼中不禁闪过几分兴致,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内阁大学士,于是便让人请了他进来主厅。
双方见了礼,蒋冕显得很和气,一再道:“镇国公多礼了,哎,我这老骨头啊,早就久仰镇国公大名了,一直啊,都想来见一见,公爷,你先坐吧。”
二人落座,叶春秋不知他的来意,却也不急,无事不登三宝殿嘛,这人比自己还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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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油盐不进
算起来,叶春秋和蒋冕是没什么交情,可突然登门拜访,这就令叶春秋感到有趣了。?
所以叶春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寒暄:“该是后辈晚生,去拜见蒋公才是。”
蒋冕却没有显得拘谨,反而从容地摇头道:“客气了,太客气了,镇国公在关外还好吧?”
叶春秋便道:“忙是忙了一些,自然比不得京师,不过叶某还年轻,倒也无妨。”
蒋冕就堆笑道:“是啊,京师有千种好。也正因为有它的好,才显得镇国公的难得,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出关的,镇国公功成名就,本可以安享清福,为何出关?这是要做我大明的藩屏啊,我一再对身边的人说,少一些抱怨,别只想着享福,再难,能有镇国公难吗?镇国公是天下人的楷模,令人佩服得很。”
叶春秋有些糊涂了,这家伙,不是和那些读人一伙的吗?怎么特意跑来,倒是来给自己戴高帽了?
越是如此,叶春秋反而越是小心了。
蒋冕呷了口茶,又继续道:“其实啊,人就是如此,高处不胜寒,这人啊,功成名就了,就难免有人毁誉,镇国公,我在这京师,可是听了不少闲话,说实在的,有些确实是难听,老夫听了,也很不自在。”
“什么闲话?”叶春秋故作不知。
这蒋冕倒是差点被茶水噎了一下,我话都说了,你来装糊涂?你叶春秋不真诚啊。
他便笑了,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胡言乱语罢了,其实老夫是有事来登门,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镇国公关照。”
终于还是进入正题了
叶春秋继续客气地含笑道:“关照不敢当。”
蒋冕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那些读人,现在闹得厉害,都堵在了顺天府的外头,人甚至越来越多,天子脚下,还让不让人安生了,老夫就在想啊,其实镇国公也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这事儿,老夫是知道的,两边都有错,可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再不遏制下去,朝廷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啊,镇国公是大忠臣,满心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这个,老夫是知道的,索性啊,镇国公出面认个错,读人的怒气也就平息了,若是镇国公再出面抚恤一下那些死伤的读人,和朝廷请个罪,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眼下的问题,并非是孰是孰非”
叶春秋一下子明白了。
这蒋冕的意思是,让自己退一步
叶春秋的面上依旧挂着微笑,可是说话的口气就没有方才那般的和善了:“那么敢问,我若是认错,读人就不会闹了吗?”
“认了错,自然就好办。”蒋冕依旧笑容可掬。
叶春秋摇头道:“我若是猜得不错,只要我认了这个错,便算是将这罪揽在了我的身上了,读人非但不会散去,反而会因此而精神振奋,接下来,就该让我退位让贤,让我认罪伏法了吧,我只听说过得寸进尺,从来没有听过,人退了一步,就能海阔天空的,何况,我何错之有呢?我乃堂堂镇国公,一大群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堵了我的去路,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太祖在的时候,就曾说过,生员不可言事,他们呢,竟是如此胆大包天,众目睽睽之下,纠集了这么多人跑来到我的跟前陈情,难道这朝廷的任免,朝廷的恩赏,这朝廷的敕封,都是这些读人说了算的?”
蒋冕的本意,是让叶春秋退一步,至于叶春秋退一步之后会怎么样,他不想管,现在叶春秋倒是直接将利害关系给切了出来,这个错,不能认,认了,有理也成了没理。
也就直接向他蒋冕言明了,他叶春秋不是傻子。
蒋冕却依旧堆着笑,道:“镇国公,想必你也知道,这样闹下去,只怕对镇国公不是什么好事啊,这人言可畏”
叶春秋眯着眼,脸上笑容已经消失,倒是声音依旧的不急不躁:“人言,如何可畏了?”
蒋冕面上波澜不惊:“老夫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叶春秋道:“你不想说,那我就代你说罢了,他们现在所纠缠的,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件,是我灭了大明所谓的藩国,这是大逆不道,是不是?虽然这藩国早就百八十年没来进贡过,也没把朝廷当一事,可是他们非要这样说,谁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这其二,不就是说我叶春秋要做曹操吗?那就让他们说吧,我也堵不住他们的嘴,我是不是曹操,陛下心里清楚,我自己心里更清楚,还由不得他们来评判,是非曲直,也轮不到他们来多事,这一套,对别人可以,对我叶春秋,却是不成。”
这下子,蒋冕也明白了,这叶春秋是油盐不进啊,倒是让蒋冕心里有气也无处来,只得道:“公爷既然不惧人言,老夫还能说什么,既然公爷决心已下,老夫也就无话可说了,公爷,有些事,却是不可这样莽撞的。”
显然,叶春秋今儿的耐性又给触及了底线了,他是早被这些人恶心坏了,冷冷地道:“若是我非要莽撞,非要不撞南墙不头呢?”
蒋冕自成为内大学士,心态自也是倨傲一些,见叶春秋没了好脸色,他脸上也冰冷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么就走着看吧。”
“好。”叶春秋在这时反倒勾起了一抹笑意,嘲弄地道:“那就走着看。”
蒋冕的心里可谓是满腔的失望,他以为叶春秋捅了大娄子,终究还会有一些害怕,会想着息事宁人的,可谁曾想到,人家压根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还傲慢得很。
他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再说服叶春秋,也就长身而起道:“公爷,老夫告辞。”
叶春秋显然也不再客气,接着道:“不送。”
蒋冕便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突然又驻足,眸道:“公爷,历来不惧人言者,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是吗?”叶春秋想了想,用四个字答他:“拭目以待。”8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大逆不道
见叶春秋前,蒋冕还带着几分希望的,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蒋冕没有真正跟叶春秋打过交道,完全不了解叶春秋性情,将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从叶家出来后,蒋冕很恼火,可偏偏又无计可施。
对于蒋冕来说,叶春秋不出来说一些转圜的话,怎么压得住生员们的怒火?
可是叶春秋确实是一丁点都不在乎,这位镇国公,显然是铁了心,是不把这些读人放在眼里了。
叶春秋此番来,除了是来见朱厚照的,另一方面,却是准备将京师的研究院,彻底地搬去青龙。
这研究院的许多人员,都需要安置,一些不肯出关的人,也要给予一定劝说,优惠肯定是不少的,许多研究员,除了研究,还有一些教学的工作,他们大多都有一些学生,这些人,都是宝贵的财富,为了说动,可是需要花费不少心思的。
当然,有叶春秋出面,待遇方面都不成问题,这些研究员,肯去的还是占了绝大多数,只有少部分人,多少有些不肯。
这就需要叶春秋亲自去说动了,优厚的待遇,还有镇国公对他们的其他支持,生活上的照顾和补助,这都需要花费时间。
叶春秋在新建的镇国府附近,专门兴建了研究院的大楼,而在研究院有一定分量的研究员,也都在附近为他们营造了宅子,甚至叶春秋希望在镇国府推出一个全新的官制。
这个制度可以参照官员,即研究员设立一个级别的体系,到了什么级别,待遇可以与官员的体系作为参照。
譬如院士参照小内的学士,下头再设立侍讲、侍读、编撰、编修之类。
这也是为了挽留研究员的一个构想,给予了他们一定的官职,就相当于是确定了他们的社会地位,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拥有了头衔,才是真正的得到敬重,可以使他们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送走了蒋冕,叶春秋便动身往镇国府去了一趟,见了一些重要的研究员,至于设备,倒是不必搬去,在关外,叶春秋已经在研究院里命人采购和督造了一批更好的设备,研究院里的学生也可以出关,给予他们一定上的照顾。
所以这些日子,叶春秋几乎都在跟这些‘呆子’打交道,好在他这镇国公,在研究员的心目中,还算是颇有些影响的,一些不肯去的,镇国公都三顾茅庐了,最后也勉强答应下来。
研究院要迁,招商局和钱庄却不必迁,这里作为镇国府的分部,这里照旧可以让商贾们下单订货,钱庄也照样可以存银放贷。
叶春秋忙碌了几日,这一日依旧是坐车来,刚到叶家,却发现附近的巷口有不少人,人头攒动的,只看他们纶巾儒衫,叶春秋就完全猜测得出他们的身份了。
他目光闪过一丝冷漠,只是催促车夫快走,不必理会。
其实只看那些人的打扮,就能猜出是读人,这些读人倒是也不敢拦着叶春秋的车驾了,毕竟已经有了血的教训,这是有了阴影了,可依旧站在路边,甚至传出不少的谩骂声。
虽是隔着水晶玻璃,这仙鹤车的隔音还算不错,叶春秋却依旧可以听到许多的声音:“镇国公这是要谋反啊,大逆不道”
“你在关外做的好事,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国贼”
叶春秋靠在沙发上,心里一沉。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闹事顺天府那儿不敢受理,蒋冕在那儿又无法把事情压住,索性就有人往十恶不赦的罪里引了,无非就是非要把事态闹大不可。
“拥兵自重欺负我大明藩国”
这里头的每一句话,都可谓是诛心,读人的嘴巴,还是很厉害的,每一个字,都打中了叶春秋的要害。
可是叶春秋并没有恼火,却是让马车直接到了叶家,刚刚下车,那刘瑾就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
叶春秋闪过短暂的诧异,便带着微笑道:“刘公公怎么来了?”
相较于叶春秋的泰然,刘瑾却是摆出一脸苦笑,道:“咱听到消息就来了,这些人太放肆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奴婢不是担心吗?这厂卫的人都已经埋伏在附近了,奴婢就等公爷一句话,只要一声令下,就直接将这些胆大包天的生员统统赶走,顺手抓几个领头的去治罪。”
叶春秋倒没想到刘瑾是为这而来,却是摇摇头道:“不必了,他们只要不过份,不侵扰我的家眷,不拦我的车驾,就由着他们吧,陛下那儿,可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吗?”
刘瑾道:“听是没听到,奴婢自然不敢说。”
“让陛下听听吧。”叶春秋笑了笑,随即又道:“听一听也没什么妨碍,刘公公,你说,这些人是幕后有人指使的呢,还是心里真这样想的?”
“这,肯定是被人指使的。”刘瑾信誓旦旦地道:“现在这京师附近冒出了许多的院,这些院啊,哪一个背后没有朝中的官员撑腰?镇国公,想来你是呆在关外太久了,你是不知啊,你那泰山,靠的是太白诗社撑着,可是那些反太白诗社的人,却没有这样的财力支撑,于是就想出了别的办法,于是就有了那些院,他们现在就是靠着院的名义聚集人手,发挥影响,这里的不少生员,都和院有着关系,奴婢觉得啊,事情没这样简单。”
叶春秋的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即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蒋冕?”
刘瑾摇了摇头,目光显得幽深起来,道:“不太像,蒋冕这个人,虽然也一直受着那些人的支持,平素仗义执言,可也不是个偏激的人,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他现在也为着如何平息生员的怒火而焦头烂额呢。奴婢觉得,应该不是蒋冕,但一定是朝中的人,可到底是谁,却又一时还摸不清,奴婢得好生打探一下才行,哎,这是奴婢的疏失啊。”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连根拔起
看着刘瑾露出几许羞愧之色,叶春秋不知道刘瑾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是笑了笑道:“其实我呢,一直在想一件事。”
刘瑾连忙道:“什么事?”
叶春秋想了想,才道:“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这些人,分明是不想让叶家好过啊,我知道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是打着反叶家的名义,实则却是想要对我的泰山大人逼宫,他们想要做的,其实是夺权。他们毕竟是读书人,其实本心话,我自己也是读书人,真不愿意对他们动强,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是继续这般让他们胡作非为下去,迟早,叶家得要遭受牵累。”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猛地落在刘瑾身上,目光徒然间显得阴沉起来,接着道:“刘公公,国贼这样的话都出了口了,这不是要将我叶春秋置之死地吗?你说,若你是我,会怎么做?”
刘瑾不禁呆了一下,须臾,他的眼中猛地瞪大了几分,道:“奴婢明白了。”他咬了咬牙,又道:“我下令让人抓几个读书人,以儆效尤。”
叶春秋却又摇头,道:“刘公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将某些人一网打尽,还有将这些人背后的书院,连根拔起。”
刘瑾愣了老半天,他以为自己够狠辣了,可是想了半天,才现自己已经跟不上叶春秋的思维。
卧槽……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这可和抓几个读书人,送去诏狱,狠狠毒打一顿,是完全不一样啊。
这里头的牵扯,实在太大了,没有陛下下旨,不,就算是陛下,也不敢捅这个马蜂窝啊。
真要闹得太大,说是动摇国本还真不为过,这些书院的背后,不知牵扯到了多少朝廷的重臣,那些生员背后,更是有各省的生员支援,更不必说,每一个生员的背后,都是一个士绅的家族了。
刘瑾越想,越是感到胆战心惊,一副迟疑之态地道:“这……只怕不妥吧,公爷,若是这么做,只怕会出事的。”
叶春秋的脸却是猛地拉了下来,声音也显得深沉了几分:“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会出事,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任由他们每日国贼和谋逆大罪这般肆无忌惮的吼叫,叶家还能立足吗?这不是开玩笑的,他们可以反对我叶春秋,我认了,可是他们每一句出口的,都是句句诛心,一个不好,就是要我叶家上百口人,死无葬身之地。到了这个份上,不就是你死我活吗?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抓了几个人又有何用?抓了几个,他们只会闹得更加厉害罢了。”
刘瑾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依旧完全明白了,这叶春秋,是要玩真的。
可问题是,即便是他刘瑾也不敢啊。
平时大家都说他刘瑾够狠,刘瑾呢,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万万想不到,这叶春秋,是更狠。
刘瑾沉默了一下,犹豫地道:“可是只怕……”
叶春秋却淡淡地打断道:“你等消息,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的,这些人要闹,这些日子就由着他们闹吧。哎……”
说到这里,叶春秋居然一声叹息。
他也想不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某种意义来说,当初的自己,不也和外头的那些读书人一样吗?那时候的叶春秋,是绝对想不到今日的自己会如此狠的,他依旧记得,在那时候,自己偶尔表现出来的俏皮,可时至今日,他却现自己的心肠愈的硬了。
国贼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叶春秋。
他自认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因为他至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他做了那么多,为大明子民创造了多少的有利条件?而且,为了更远大的将来,他要做大事,非要做大事不可,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也有自己一己之私,可某种意义上,又何尝不是为了整个天下?
难道真要等到列强的坚船利炮打开了国门,遭受了无数的苦难,被人一次次打痛了,打得体无完肤,打到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打到每一个人都用仰视的态度去看洋人,让更多的人承受牺牲,方才知道去改吗?
想到退缩的残酷后果,他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随即,他张开了眼睛,眼眸中闪出的变得锐利的光芒。
他看了刘瑾一眼,本心上,他是不喜欢刘瑾这样的人的,可是他却知道,现在能用的,也只有这样的‘卑鄙小人’了。
只一瞬间,叶春秋收起了身上的锋芒,则是和颜悦色地对刘瑾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公公,你且先回去吧,这外头的消息,也不必瞒着陛下,有些事,你就算是要瞒着,那也是瞒不住的。回去吧,把人都撤了,别弄得如临大敌的样子,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而已,不必这样用心。”
刘瑾其实还没完全消化掉叶春秋方才的话,还有些愣愣的,六神无主之下,也只好听从叶春秋的,道:“那么,奴婢告辞了。”
刘瑾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他猜不透啊,可他想了想,自己眼下能做的,也只好等了。
他从叶家出来的时候,外头一阵骚动,有人大叫道:“这是秉笔太监的车驾,哈,果然,这镇国公和阉党是勾结的,他们这是勾结起来要谋反了……”
刘瑾顿时气得半死,目露凶光,可想到叶春秋让他等消息,却终于还是索性不做声。
啪……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块石头砸中了仙鹤车,便听哐当一声,这水晶玻璃居然应声而裂,玻璃的碎片便四溅开,刘瑾顿时头破血流。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脸上已是鲜血淋漓,他猛地暴怒起来,厉声大叫道:“狗娘养的,来人,来人!”
那些读书人却是一阵哄笑。
刘瑾暴跳如雷,想要下令,却又担心自己陷入读书人之中,到时候别出了什么意外,这人聚在一起,却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兴师问罪
现在的刘瑾自然也没有前些年的那般傲慢和目中无人了,经历了那么多,甚至还差点连命都要丢了,自然也学聪明些,做事也不会只顾着一时痛快了。
他吃痛地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隐忍下来,则是带着几分气恼地厉声道:宫”
于是车夫快马加鞭,心急火燎地直接往紫禁城的方向赶。
而刘瑾宫后,宫里的人都错愕地看着捂着脸的他匆匆地走过去。
刘公公被人打伤了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谁有这样的胆子?
而满脸是血的刘瑾,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匆匆地赶到了暖,请见了朱厚照。
等见到了朱厚照,立即拜倒在地,滔滔大哭着道:“陛下,陛下啊,奴婢奴婢委屈啊,居然有读人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是袭击了奴婢。一群读人,都堵在叶家外头,闹得不可开交啊,陛下您看看,您看看。”
刘瑾边说,边仰起了自己的脸,只见那脸上,眼泪鼻涕还有那鲜血,全都混在了一起,甚是恐怖。
朱厚照错愕地看着他,而后道:“这些人,堵在叶家外头做什么?”
刘瑾没来由的,顿时感到了一阵委屈。
自己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陛下却只顾着问叶家?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自然,这种感受不是第一次了,他很快就适应了下来,便继续哭哭啼啼地将事情尽都禀告了。
朱厚照听着,连连皱眉,露出不悦的样子,冷冷地带着几分讽刺意味道:“还真有意思,这蒋冕是做什么吃的?让他去安抚读人,他倒是好,安抚成了这个样子?将蒋冕请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说罢,朱厚照便坐了下去,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
过不多时,蒋冕便被请了来,看到一脸是血的刘瑾,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心里不免带着些忐忑,拜倒在地道:“臣见过陛下。”
朱厚照怒气冲冲地道:“这是怎么事?不是让爱卿安抚那些生员么,怎么现在反而愈演愈烈了?现在满大街的,都在说镇国公是国贼,可有凭据吗?说他为谋反,实据呢?好了,现在好了,现在一干人都跑去侵扰人家的家室,还将刘瑾打成这个样子,这些人到底是读人,还是强盗?”
蒋冕已是大汗淋漓,这事,他是真的处理不了啊。
他当然是不可能为了叶春秋而去得罪读人,影响自己的官声了,可另一方面,双方现在都不肯服软,他能怎么劝呢?
蒋冕只好苦着脸道:“臣死罪。”
朱厚照眯起了眼帘,冷冷地道:“朕要杀几个,以儆效尤,卿家以为如何呢?”
蒋冕听了,顿时大惊失色。
杀人?那些是读人啊,这不是火上添油吗?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蒋冕毫不犹豫地连忙道:“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陛下若是这样做,只怕天下的读人都要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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