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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苏通远远瞅见老许头,不由一笑。沈老弟,不妨过去让他给你算算卦?

    沈溪摇摇头,他本来就不信这老许头的话,现在老许头落魄到码头来摆卦摊,指不定又是因为私藏赏钱被酒肆中人所恶,只能换地方讨生活。

    苏通也不坚持,他并非愚昧无知之人,本身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于先天八卦易理这些也不太相信,也就作罢。

    一行人走过码头,上了一艘不大的船。进入船舱。

    苏通有些歉意:船稍显拥挤,一会儿若见到河面上有大船,只管靠上去,花了银子租下来,让诸位尽兴。

    船舱狭窄,摆下茶桌之后,一桌想围上四个人都很困难,更别说一行有九人之多。

    临时摆了两桌,有人靠内有人靠外,苏通也让人准备好了棋盘。这些读书人对于下棋都饶有兴致,出来游玩总要找点儿事情做,品茶下棋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顺带可以赏鉴一下沿河风景。唯独不作学问。

    船离开码头,开始在江面行驶,不多时,船只过长汀水门而出,到了城外的河段,河面渐渐变得宽阔起来。

    苏通叹道:在下曾有幸前往江南。那秦淮和西湖的风月,着实令人唏嘘叹惋。单说那秦淮河,河面尚且没有汀江宽,却满是雕栏画舫,玉人轻歌,若登上花船,还可与佳人双宿双栖,好不逍遥自在。

    被苏通这么一说,一众公子哥尽皆悠然神往。

    秦淮风月,自古以来就为文人墨客所称颂,很多人只能从诗词中领略江南的浮华。

    就在这时,一艘大船从对面沿江而下,从吃水的深度看,并不是运货的船只,倒好像是来往的客船。

    船家,靠过去,我们上去一看。

    那是艘两层的楼船,甲板很宽,若站在甲板领略汀江风景,不失为美事一桩。

    随着小船往大船靠过去,大船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本来大船就是沿江而下,突然见到有小船靠拢过来,匆忙闪避。

    堪堪与小船擦身而过。

    想找死吗?

    船上有人喝了一声,这人一看就是粗人,一点儿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苏通本来立在小船船头,抬头看着大船,险些因为大船掀起的巨浪摔进河里。

    勉强站稳,苏通正要骂回去,沈溪扯了扯他衣角,小声提醒:是官船。

    苏通马上住口不言,只能目送船只沿江而下。

    船只前往的方向,应该是先进城,至于是去何处不得而知。事后苏通骂骂咧咧:官船有何了不起?

    这话最多是逞强,虽然官船上不一定是官,有可能是官员家属,还可能只空船,但却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

    郑谦笑着相劝:苏兄息怒,原本就是咱理亏,本该先问清楚再把船靠过去。那边有艘船,看样子是游船,我们过去就是。

    苏通这才愤然一拂袖,脸上仍旧有些许不甘。

    等上前问询过游船的具体情况,谈好价钱,一行人到了船边,上面放了梯子下来,众人沿梯而上。

    到了大船上,脚下终于不再摇摇晃晃,大船稳固,还有专门的茶水点心招待,正好是为汀州府出行游玩的士子所准备的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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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四章 谶言
    游船上不但有茶点,还有酒水和盐卤熟食供应,但苏通惦记着下午去教坊司吃酒,在船上也就是看看风景喝喝茶吃个点心,再下下棋也就过去了。

    沈溪自到汀州府城,还从未到汀江上来观赏沿江风景。青山绿水自然成画,江面匆忙而过的客船,渡口停泊的小船,江边垂钓的老叟,又或者是偶尔可在山野之间见到的农夫,都好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沈溪觉得,他应该带着画笔和画纸出来写生才好,这风景,不入画有些可惜了。

    午时刚到,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天地间灰蒙蒙一片,众人只能躲进船舱里,好好的游船河兴致一下子没了。

    本来说是要等雨停,结果雨越下越大,沈溪趁机说不如回去,苏通眼看这船河继续不下去了,只能让游船返回汀州码头。

    今日本想与沈公子一同寻花问月,看这情形,怕是要改日再约了。

    苏通脸上带着一抹遗憾。

    这个时辰教坊司可不会营业,风月之所,都是要等到日落才会打开门做生意,白天里去教坊司显得不伦不类。

    等游船靠上城中央的码头,此时周围已经泊靠了不少船只,但除了几艘比较赶时间而且不怕淋雨的货船还在卸货,别的船只都在等待雨停。

    看来还是要等等才能走,船上没有雨伞,我们冒雨回去不太合适。郑谦本想下船,但刚走出船舱,大雨瓢泼而下,半边衣襟很快湿了,吓得赶紧退了回去这么密的雨,估计打雨伞都够呛,冒雨回去根本不现实。

    旁边有人指着不远处一条船,惊讶地问道:那不是上午见过的官船?

    这一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果然是在游船河途中遇到的那艘官船。由于风大雨大。甲板上不见一个人影。

    苏兄,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郑谦突然问了一句。

    苏通瞥他一眼:既是官船,我们与他们打招呼作甚?莫不是自找麻烦?

    郑谦却笑道:我看,这船上好像是女眷。估摸是中午在汀州府城停靠,暂时歇息,没想到遭遇这场雨,令他们只能停在这儿等风雨小些再上路。不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苏通气不过刚才官船上的人无礼,更没兴致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因此断然拒绝:既然是萍水相逢,以后都不可能有交集,何必相见呢?

    郑谦住口不语,沈溪看了看天色,问道:船家,是否有斗笠?我想下船,等天晴后我把斗笠送回来。

    船家连忙帮沈溪找斗笠,苏通不解地问道:沈老弟,这都进了城,码头上也安全。要回去也不用急于一时我看还是等风雨小一些再走吧!

    沈溪叹道:苏兄,你不了解我这等年岁的苦,出来时间稍微久一些,家里就担心,这下雨天,若我还在外面,他们怕我失足落河,指不定会怎样麻烦!

    这样啊

    苏通笑了笑,那在下没法相送了。

    沈溪赶紧摆摆手:不用送了,我认得回家的路。这里距离我家不远。

    与苏通等人告辞,沈溪戴着个大斗笠,在船家搀扶下,小心翼翼踏上船板走了下去。等脚踏实地,回头向目送的苏通等人摇了摇手,随后一路小跑往自家而去。

    但风雨实在太大,沈溪只能用斗笠盖着脸,跑了才一小会儿,身上就已经全被淋湿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跑,这时旁边有声音传来:过来!过来!

    沈溪侧目一看,只见路边有家酒肆,一个老者坐在靠门的座位喝酒,面前摆着两盘小菜,正是之前在码头边见到的老许头。

    难得有避雨的地方,沈溪不假思索冲了进去。人刚进门,他把斗笠取了下来,整个身子都湿透了,冻得他一阵哆嗦。

    看你这样子,倒好像是从河里捞出来的。

    老许头打量沈溪,他装瞎子用的白色东西,已经从眼睛里取了出来,一对眸子铮亮,哪里有一点瞎子的模样?

    沈溪甩了甩身上的水,好奇地问道:你怎在此?

    过来避避雨,顺带吃个午饭,呵,我也难得坐下来当一回客人。老许头显得意气风发。以其满身补丁的衣服,却坐在酒肆里堂而皇之就着小菜吃酒,小日子过得倒是不错。但以沈溪之前所见老许头的寒酸落魄,他哪里来的钱?

    不用惊讶,老朽今天运气好,遇到个大主顾。要不然,也没胆量进来喝酒,早就被人赶出去了。

    老许头说着,摆手示意让沈溪坐下说话。

    沈溪跟老许头坐在一桌,这酒肆一看地方就很偏僻,生意不怎么好,一层的店面,加起来也就六七张桌子,连店家和小二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是你的地方?沈溪问道。

    老朽若有那本事,还用出去厚着脸皮讨生活?老许头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竹筒里的筷子递给沈溪,一起吃?

    沈溪可不想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进食,一则不知道碗碟和吃食是否干净,二则抱着一丝警惕:我在船上已经吃过了。

    老许头看出沈溪心中所虑,把筷子收回去,微微一笑:小兄弟,老朽从开始就看出来了,你与众不同老朽装瞎那么多年,能一眼就察觉出不妥的,也就小兄弟你一人。

    沈溪皱眉道:你怎知我看出来了?

    老许头脸上带着几分自得:出来走江湖,若是连基本的察言观色都做不到,绝对混不下去。你沈七公子,年纪轻轻就得了府试案首,以后那真是中举人取进士的命我那天所言,不过是正常的推断,能得来几文钱赏钱就好,你莫介意。

    沈溪瞅了老许头一眼,他没想到一个江湖老骗子会对他解释这些。

    他看了看外面的狂风骤雨,一时间有些发愁。

    小兄弟,难得我们有缘。老朽给你看看面相如何?不收钱,只是随口一说,你若是信,随便赏点儿。不信呵呵,就当老朽胡说八道。

    人家客气,沈溪也不能太过无礼。但就这么被一个令人生厌的糟老头盯着,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沈溪道:我的面相不用你看,你说会算卦。我倒有个字,想让你测一下。

    好。

    老许头直接伸出手,用食指在酒杯里沾了一点酒,问道,你说,什么字?

    沈溪道: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黛。

    老许头把字写在桌面上,因为笔画多,他光是写这字就用了小半天,随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这就要你猜了,若能算出一二。我倒不介意给你几文钱,正好身上有。沈溪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都是周氏平日给他的零花钱。

    老许头盯着字看了半晌,幽幽一叹:若老朽所料不差,沈大公子与今日老朽所遇到的那位大主顾一样,来找老夫算卦,都是为同一目的。

    哦?沈溪打量老许头。

    老许头肯定地道:找人。沈公子,不知老朽说的可对?

    沈溪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老头子,在沈溪印象里,这就是个跑江湖坑蒙拐骗样样都来的老骗子。可能到这把年岁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花甲之年还要自己出来讨生活。他的人生阅历的确要比一般人丰富许多,只有饱经风霜之人,才更懂得揣度别人的心思。理解一些道理。

    嗯。沈溪没有隐瞒,把几个铜板递上,人在何处?

    老许头叹道:不好说,不好说啊。就好像今天那大主顾问的一样,她要找她父亲,但她父亲为官多年。突然失踪,你说这事情不蹊跷?有人让她一路往南找,她还真找来了,我对她的意见只有一个,就是往北。哈哈,沈公子,你知道这是为何?

    沈溪这一听,突然想起什么。

    中午那官船,是从北方沿江而下,可能就是老许头口中的大主顾。

    如果官员突然失踪,在这大明朝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被秘密拘捕,再或者是遭人刺杀。若人已死,尸体肯定转移掩埋,想找到非常困难,但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民不与官斗,什么时候杀官都是死罪,最大的可能还是被有司秘密拘捕,所去方向无非是南北两京。

    沈溪想得很透彻,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老许头笑了笑,接着道:沈公子要找的这位,我从字面上推算,应该也与官家有关,官家的事的确不好测,会招祸的。就好像沈公子已经明白什么,但却藏在肚子里不说,是同样的道理。

    沈溪一听立马把铜板收了回去,冷声道:卖关子可得不到赏钱。你说出来,我谁人都不提,如何会给你招祸?

    老许头摇头:这几文钱,不赚也罢。既然沈公子想知道,那我不妨提醒你一句,有些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如此,你刻意去找,反而找不到,若无心时,他却偏偏出现在你面前。

    沈溪心想,这老滑头,说了等于没说,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不说算了。

    沈溪看看外面的风雨小了些,拿起斗笠就走。

    刚出门口,就见码头方向有人匆忙过来,却是一名女子举着摇摇晃晃的雨伞,匆忙往这面一路小跑过来。

    女子好像在找什么人,一直到酒肆外,脸上突然涌现惊喜之色,顾不上整理被风吹乱又遭雨水浸湿的头发,匆忙进到里面。

    与沈溪正好擦身而过。

    老先生,可算找到你了。

    女子走到老许头面前,脸色带着几分急切和渴盼,小女子回去仔细考虑过您说的话,思来想去,却不知到底该往何处,这天大地大,若只往北走,又如何能找到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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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五章 大雨成灾
    这女子算不上美貌,身上有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进到酒肆里面,尽管她想收敛一下,但仍旧掩不住她脸上的焦虑之色。

    女子忙乱无措,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不认识的江湖术士身上,就算冒雨,也要从船上下来,找到人把事情问清楚。

    往北去,这是个大概的方向,其实还是往京城去好,小姐在京城是否有亲眷?让他们帮忙打探一下,或许有消息

    老许头的话并未有太多建设性,但对于这找寻父亲的女子来说,却无异于指路明灯。

    沈溪摇了摇头,继续往城西自家药铺方向而去。

    路上他也在想那女子的事情:这女子的父亲或已为朝廷秘密拘捕,就算她能找到又如何,生死都未可知,岂不是让她空欢喜一场?

    终于回到家中,沈溪进到药铺,因为外面下雨,药铺里没一个客人。

    谢韵儿正在跟周氏交谈,见到沈溪进来,周氏的骂声先至: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前出去还知道先跟老娘打个招呼,现在倒好,找个人回来知会一声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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