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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归根结底,长公主的身体变化才是最紧要的。
“酒喝得少了些,人也精神了不少。”
玉风郡主并不想同好友闹脾气,此时便自顾将先前坏了的心情压下去,语气如常地道:“今早得了陛下召见,进宫去了。”
“陛下因何事要见长公主?”许明意下意识地问。
想到这位说他是禽兽都有些抬举他了的皇帝陛下,许明意心中的戒备又竖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只蹲在树枝上瞪圆眼睛眼观六路的猫头鹰,一丝风吹草动都叫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一番。
再这么下去,兴许长公主这一世会因为许多变化而不曾出事,而她这只猫头鹰反倒要紧绷的病倒了。
“这个我倒不知道,没细问。”玉风郡主道:“但想来也没什么要紧事。”
毕竟有要紧事也不会找她家母亲啊。
……
养心殿内,敬容长公主坐在椅中,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涂着朱红蔻丹的手指。
“皇兄还需多久才能过来?”
实在是等的无聊了,她向一旁的小太监问道。





如意事 170 兄妹
小太监头也不敢抬地道:“回长公主殿下,奴这就去御书房探一探消息……”
敬容长公主好笑地看他一眼。
“本宫又不吃人,作何怕成这样。”
担心被她带回去做面首?
想什么呢,一般人可没这个福气呢。
见小太监面红耳赤吞吞吐吐,敬容长公主也不再逗他,摆摆手道:“去吧。”
“是……”
小太监退出了殿门,刚转过身去擦了擦冷汗,就见前方圣驾已经到了。
一行宫女太监连忙行礼。
敬容长公主听到动静,遂也站起了身,理了理华裙。
“参见皇兄。”
“不必多礼。”看着面前的胞妹,庆明帝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的责怪之意:“敬容,朕不召你,你就不知进宫来了是吧?”
长公主笑着道:“敬容名声不好,倘若频繁入宫,岂不是平白给皇兄添麻烦么。”
“你既知晓问题在何处,也该收敛一二,省得叫朕为了你这般头疼。”庆明帝说话间,在椅中坐了下去。
长公主跟着坐下,叹了口气道:“皇兄召臣妹入宫,总不能就是为了说这些吧?若是如此,下回臣妹可不敢再来了。”
“你啊……”
庆明帝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眼底有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之色:“你也就是仗着朕只你这一个妹妹,不舍得真罚你,才敢这般放肆胡闹。”
而后才道:“朕这次召你进宫,是有一件正事要同你商议。”
“皇兄请讲。”
“明年便是母后的六十大寿,除了寿宴之外,朕还打算替母后在寿康宫旁的庆知园内,建一座万福楼。”庆明帝含笑道。
长公主讶然一瞬后,道:“皇兄当真有心了。”
可母后常年礼佛,向来不喜这些铺张之举,建一座万福楼得多少银子?
说句难听的,这于母后而言,究竟是祝寿还是折寿呢?
大庆建国没多久,国库本就不算充盈,更何况这些年来大小战事不断……这些连她一个只养面首的人都想得到,皇兄难道心里就没点那什么数?
可他打着尽孝心的名目,谁又能说半个反对的字呢?
虽然这份孝心尽下来,高兴的人大约只有他自己而已……
这么多年了,皇兄还是这么喜欢做戏啊。
长公主在心里感慨了一番,面上依旧笑吟吟的,道:“如此大事,臣妹也想尽一份孝心,这万福楼,臣妹愿出一万两银子一同修建——”
“要你的银子作甚。”庆明帝笑着道:“修一座楼罢了,这点银子朕还是拿得出来的。”
长公主笑了笑。
是啊,拿得出来的。
拿出来之后,再从那些本就苦不堪言的百姓身上搜刮填回来。
皇兄这只顾宣扬自己美名的表面功夫,究竟要做到几时啊。
“这点孝心若皇兄都不让臣妹尽的话,臣妹当真没脸去见母后了,可好不容易有个将功赎过的机会——”长公主坚持着说道。
“你也知道自己所为叫母后不悦了?”
庆明帝无奈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免得你回头埋怨朕独吞了这份功劳。”
见他同意,长公主一喜:“多谢皇兄。”
心里却是叫苦不迭连连叹气。
叫她填了一万两银子进去,她还要道谢,这是什么人间惨剧啊。
“朕已经叫人做好了图纸与木模,很快便可动工了。”庆明帝笑着道:“楼内各处所绘与题字,朕打算请名师大儒亲自动笔。万福字,便由镇国公府上的许先生来题。”
敬容长公主点头。
体面又不花银子,还显得风雅,甚好。
庆明帝又兴致勃勃地说了许多细节,敬容长公主不时地附和夸赞几句。
“此次乃母后六十大寿,非往年寻常寿辰可比。”
庆明帝吃了口茶,转而说起其它:“敬容,依你看,到时可要召定辰回京一同替母后祝寿?”
定辰是燕王的字。
长公主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紧了紧,道:“二哥驻守北境,只怕未必能脱得了身。”
“朕也是这般想的。”庆明帝笑叹了口气,道:“可到底是大寿,若朕不将二弟召回,恐会有人觉得朕太过凉薄,短了兄弟母子之情。”
大庆有着藩王无召不得入京的规矩在。
可太后乃是燕王生母,又当六十大寿——
“外人的看法朕倒不甚在意。”庆明帝又道:“然而自父皇驾崩后,二弟已有整整十七年不曾回京,母后识大体明大局,不曾说过什么,但心中必然思念甚重。便是朕,也时常梦见二弟,又何尝不想借此机会与之好好团聚一番……”
说着,看向只点头而未语的胞妹,眼神温和感慨地道:“朕知道,你心中必然也十分挂念定辰。”
“挂念自是免不掉的。”长公主道:“只是臣妹从小便知道,咱们谢家的男儿同别人家的不同,肩上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在,在大庆江山基业前,其余之事皆需往后退一退。我想,二哥必然也是这般认为的。”
二哥曾说过,他生来便有着责任在。
只是不知如今这份责任,尽的可还心甘情愿吗?
“是啊,除了父皇和母后之外,你应是最了解他的。”庆明帝玩笑般道:“记得幼时,你同他最是亲近,常是不愿理朕这个长兄,终日带着定景跟在定辰后面——”
定景是敬王的字。
“那还不是因母亲走得太早,我与三弟年纪小,那时尚不知真正谁更亲些?”长公主笑着道:“更何况,小时候皇兄总嫌疑我没个女儿家该有的模样,我哪里敢往皇兄跟前凑呀。”
庆明帝听得朗声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因谈及幼时之事而十分愉悦。
兄妹二人又谈了许多。
庆明帝最后说道:“定辰回京之事,朕会再好好想想,若是可以,还是让他回来一趟的好。”
“一切但凭皇兄安排就是。”
“好了,时辰不早了,朕也就不拘着你了,回去吧。”
敬容长公主笑着起身行礼。
“那臣妹就先告退了。”
庆明帝点头。
长公主欲离去时,又看着庆明帝道:“敬容知道皇兄政事缠身,但还是要保重龙体。”
虽说也有许多缺点在,但这到底是她的亲兄长啊。




如意事 171 拦路
庆明帝闻言,眼神越发柔和,颔首之后,复又苦口婆心地道:“你也一样,莫要再整日饮酒了,也早已是当母亲的人了,凡事多些分寸。”
“是,敬容记下了。”
“对了——”
庆明帝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好奇地随口问道:“朕这些时日常与母后说起旧事,经母后提醒,方才记起来,父皇大行之前,曾特意将你单独叫到面前过——不知那时父皇都同你说了些什么话?”
他还是想听敬容亲口说一次。
原本都要离去的长公主忽然听得此一问,不禁怔然了一瞬。
“……这么多年过去,许多话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父皇那时交待我要收些脾气,好好地过日子。”
那时父皇还不知道她究竟嫁了个怎样恶心的货色,她亦还未真正看清那狗东西的真面目,于是面对父皇的叮嘱,彼时她皆一一应下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庆明帝问。
敬容长公主点头。
“还有一句话,我一直记在心上,是关于皇兄的——”
庆明帝眼神微动,看向她。
兄妹二人对视着,长公主神色认真地道:“父皇说,将这江山交到皇兄手中,十分放心,皇兄勤勉,定是个明君。而二哥忠正,亦会是一位好臣子,三弟四弟也皆是仁厚之人。君贤臣明,大庆基业必然可保长久。”
若是可以,她很想让皇兄放下那些多余的疑心。
但有些话,便是亲兄妹也无法明言,一旦说出口,无用不提,更会招来麻烦。
“没想到父皇这般看得起我。”庆明帝笑了笑,道:“我一直以为,他更喜欢二弟多一些。”
长公主袖中手指缓缓收紧。
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皇兄乃是父皇的长子,民间都说,第一个孩子,总是会得父母多几分厚爱的。”
庆明帝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也就是占了一个长子的位置了……
他一直以来,唯一庆幸的便是他是父皇的长子。
也因他是长子,所以他此时的一切才都是他应得的。
“好了,回去吧,得了闲记得来宫中陪朕说说话。”
“是,臣妹告退。”
长公主再施一礼,方才退出了养心殿。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庆明帝复才收回了视线。
他不是察觉不到敬容的谨慎与防备。
也因此,反倒叫他愈发觉得这个妹妹在暗中隐瞒着什么……
论起血缘,除了太子之外,敬容是他如今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可这个本该与他最亲近的人,却似乎待他始终不曾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坦诚……
而这些年来,他百般护着她,纵着她,自认这个兄长做得并无不称职的地方。
但她还是不肯同他说实话……
还是说,当真是他多疑了?
望着空荡安静的殿外,庆明帝的眼神反复不定。
敬容长公主出宫后,被婢女扶上了马车。
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吃了几口,长公主便靠在软垫上闭起了眼睛。
她甚少清早起身,方才在养心殿内心神紧绷着,不敢有丝毫大意,眼下放松下来,更是困乏得厉害。
这也是她不愿进宫的原因之一,着实累人。
见她睡了去,婢女轻轻将薄毯覆上,跪坐着守在一旁不敢有丝毫动静。
马车也赶得十分平缓。
待经过希夷街时,因来往人流颇密,行车便愈发慢了下来。
但因长公主府的府徽着实醒目,百姓行人见之皆纷纷避让开,是以马车倒也不曾出现走走停停的情况。
“瞧见没有,那是长公主府的马车……”
“这是要去勾玉院吧?”
“这青天白日的,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吧,世风日下啊……”一名老翁嘴上说着,脚下却还是仍不住跟着往勾玉院的方向而去——唾弃归唾弃,这样的热闹谁能忍得住不看?
毕竟长公主府美男如云,轻易也不来外面逛呢。
“……你们在说谁?”
一名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语气恶狠狠地问道。
老翁吓了一跳,见对方穿着破旧,须发皆乱,身上还有酒气,显是落魄醉汉一个,心知这样的人最是招惹不得,于是连忙就答道:“敬容长公主啊……”
说着,指向身后缓缓行来的马车。
男人抬眼看过去,果见那车驾华丽且透着几分久违的眼熟。
他握了握拳,皱眉片刻后,走向那马车的方向。
车夫本就将车赶得极慢,眼下见这么一个人直直地走过来,且伸开双臂拦在车前,便将马车缓缓停下。
“敢问这车里坐着的可是敬容长公主吗?”男人高声问道,语气里有些醉意,但更多的是克制不下的怒气。
“你是何人?”见对方隐隐有些不客气,车夫皱眉问道。
“我是谁?”
男人似乎听到了十分好笑的问题,冷笑了几声,道:“长公主一见,便知我是谁了!”
车夫也冷笑一声。
连名字都不报还想见他们长公主?
车夫不欲再多费口舌,正欲出言让对方让路时,忽然察觉到身后的车帘被打起。
车帘之后,又有一层青纱。
刚醒来没多久的敬容长公主隔着纱帘看向那拦在车前的男人。
她有些意外地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就说,这世上怎会有第二个人会拥有同那狗东西一般叫人恶心的声音……原来竟当真就是他。
“长公主殿下,许久不见了。”
那男人朝她抬了抬手,漫不经心地行礼,声音有些醉醺醺的,似笑非笑着说道:“今日既在此遇到,便请长公主行个方便,让我同我的女儿玉风郡主见上一面。”
亲生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冷血的亲生母亲和胞弟也不愿意再帮他……
可那些人说了,若再还不清赌债,他失去的可就不止是一根手指了……但他究竟要去哪里找这么多银子?
方才他突然想到……他还可以去找女儿!
长公主跟他有旧怨,可他的女儿是郡主啊!
一个女孩子,难道会对她的亲生父亲见死不救吗?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连路还不会走,一段根本没有记忆的旧事能让一个孩子有几分记恨?——醉了酒头脑不清醒,诸多情绪交织,又急于寻求生路的男人这般想着。




如意事 172 挨得轻
此言一出,被吸引来的百姓顿时躁动起来。
送一位女客人出了铺子的徐英听到玉风郡主的名讳,不禁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我当谁这般大胆,敢拦长公主的车驾呢……原来是那位被贬为庶人的前长公主驸马啊……”
“他竟还敢回京?”
马车内,敬容长公主无声冷笑。
想见皎皎?
这样痴心妄想的话亏他也能讲得出来——
“殿下……”车夫微微转回头,语含请示。
“疯子罢了,不必理会。”长公主无意同对方多做纠缠,身边的婢女则放下了车帘。
车夫遂看向那男人,冷声道:“哪里来的醉汉,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快些让开,若不然休怪这马不长眼睛——”
男人脸色沉了沉。
“……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我的女儿!”
看着那精致华丽的车驾,想着那车内高高在上的女人,他心中积攒多年的不甘借着酒劲一瞬间迸发而出,语气里俱是痛恨与讽刺:“就凭你是长公主吗?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豢养面首,且还不知廉耻地带坏了玉风!你可知旁人暗下如何议论她?……你这荡妇,根本不配为人母!”
而当年他究竟又有什么大错?
他不过只是做了一件全天下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情罢了!
别的男人可以有妾室,养外室,凭什么他不行!
就因为他的妻子是长公主?
但当年那场面向官宦子弟的比武招亲,他根本没打算去的,一切都是因为家中父母拿莲娘的性命要挟他……若不然,他岂会同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成亲?
事情败露之后,他被贬为了庶人,那时他以为即便往后的日子辛苦些,却也总算可以同莲娘光明正大地厮守此生了——
可一次夜里,他甘愿为之放弃一切的莲娘,将他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尽数带走后,连同人也一起消失不见了……
让他的一片真心都成了笑话!
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三年前他终于找到了已经嫁做人妇的莲娘——
时隔三年,那被他绑了石头沉入河底的贱人,应当已经成了一具白骨了吧?
归根结底,他这一切悲惨遭遇的开端,皆是拜这两个女人所赐!
莲娘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但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却还风风光光地活着,过着万人之上的生活,养着面首逍遥快活……
而他呢?
为了赌债已经被人生生砍下了一根手指,无家可归,无路可走!
这些年来,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敢说出自己真正的姓名……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活着!
见四下人越来越多,早已被怨气冲昏了头脑的男人面色狰狞还欲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时,只听得马车里传出一道极冷的声音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的舌头给本宫割下来!”
看来是这些年过于不顺心,以致于叫他连狗命都不想要了!
作死作她面前来,当真以为人前骂上她一句所谓“荡妇”,便是在报复她了?真是可笑而恶心!
“殿下不可……”
车内的贴身婢女低声劝道:“此乃私刑,此处人多眼杂,恐怕不妥……”
这男人是该死,但却不能留给那些御史们再来弹劾她家殿下的把柄。
长公主攥了攥手指。
“那便将他送去官府!”
当街对长公主出言不逊,这个罪名也足以要他半条命了!
见马车后两名护卫现身朝自己而来,男人半是如梦初醒,半是出于习武之人的求生本能,转身朝人群中钻去。
护卫立即追上。
人群中顿时混乱起来,极大地妨碍到了护卫的动作。
追出了希夷街,男人回头看一眼身后已要跟上来的护卫,焦急之下闪身进了一条破旧的胡同里。
“在那里!”
两名护卫很快追了进去,然而却见胡同中已经空无一人。
这是一处死胡同。
“应当是翻墙逃了!”其中一名护卫发现了墙壁上被攀爬过留下的痕迹。
一个时辰后,长公主府内,听得护卫报来的消息,敬容长公主气得砸了茶盏。
“连这样一个废物都能跟丢,本宫养你们何用!”
“是属下们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但此事已禀明官府,相信不日定能搜查出此人下落。”
“滚出去!”
敬容长公主半个字不想再听。
护卫退出堂内,玉风郡主看一眼满眼怒气的母亲,道:“您当时怎还能给他机会开口……要我说,这样的人,就该见着了就打。”
昭昭常说,嘴欠的人之所以敢嘴欠,没别的原因,说到底就是挨得轻。
换作她,对方既敢拦车,她就敢从他身上碾过去。
她家母亲还是心太软。
“我怎知道当时究竟怎么想的!”敬容长公主半是生气,半是懊恼地道:“……当时不过刚睡醒,且还迷糊着,他上来便大说一通,我都没能反应得过来呢!”
如今想想,当时就不该打起那车帘!
可对方有意拦她的车,即便她不理会,也难保他不会在她身后胡言乱语——上赶着就要往她身上糊的狗屎,她能甩得干净就怪了!
“就说叫您少喝些酒,遇着了突发之事,脑子都钝了吧。”玉风郡主叹口气道。
长公主瞪女儿一眼:“老娘受了这样的委屈,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这些年来,她这性子被磨得过分谨慎,遇到事情才会下意识地瞻前顾后——她做这些的初衷不就是因为想护着这小没良心的?
“女儿这不正在劝您么。”
玉风郡主拿起一瓣剥好的橘子塞进母亲嘴里,道:“就是想让您消消气,为了这等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您若实在消不了气,不妨想一想他的好处——”
“他能有什么好处!”长公主嚼着橘子险些要气得呛住。
她能想到对方唯一的好处就是死了之后好歹还能做做肥料!
“若不是他,您哪里能有这么一个志趣相投的好女儿啊?对是不对?”玉风郡主笑着靠在母亲身上。
她知道,母亲所遇非人。
俗套的安慰之言向来不适合她和母亲之间,但她一定会好好地陪着母亲,护着母亲的。
至于那个男人,自有官府来处置,根本不配再脏了母亲的手。
希夷街上发生的事情,很快便在城中传开。
“让朱叔过来一趟。”
许明意刚回到熹园,便向阿珠吩咐道。




如意事 173 “他非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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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她已经听闻了此事。
没想到自己才打算让朱叔去打听留意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了今日长公主从宫中归府的路上——
“姑娘。”
朱秀很快便过来了。
“今日敬容长公主的车驾在途经希夷街时,被一名醉汉拦下并出言不逊,我想让朱叔去查一查此人的下落。找到此人之后,先不必露面,也无需着急报官,暂时暗中仔细盯着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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