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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嗯,那时我陪着母亲去上香,回城的路上,见他被一群壮汉抓着打的浑身是伤。母亲问了一句,才知道他是京中一家小倌馆里的,因不愿接客,逃了出来,却还是被馆内的打手给追上了——”
玉风郡主将大致经过说了一遍:“我母亲见他长得颇有几分姿色,阴阴柔柔的,觉得还算顺眼,便将他买下,带了回来。”
因她那不配做人的生父,乃是习武之人,故而母亲挑面首的喜好眼光,便是越阴柔温顺的越好。
“这件事情会不会有些太过凑巧了?”许明意当场问出心中疑虑。
“凑巧是有些凑巧的,但此等凑巧之事似乎也不少见。”
玉风郡主看着她,这才问道:“对了,你为何突然问起蓝竹来?”
许明意便将许明时在园中所见如实说了。
玉风郡主听得眼睛一沉。
“平日没看出来,这竟是个不守贞洁的!”
“也未必就是传情。”许明意道:“他当年出现的那般巧合,如今又暗中与人传信,是否另有所图,还需仔细查实。他不曾做过的事情,谁也冤枉不了他,但此人若真有些不简单,也决不能放任不管。”
此等事,既然开了口,就要将利害关系讲得透彻些,才能让长公主府足够重视此事。
她非长公主府之人,只能给出提醒,具体真相如何,还需长公主着人去查。
玉风郡主正色应下。
“这件事情我记下了,待今日回去之后,我便同母亲说明。”
说话间,神情感慨地揉了揉许明意额前的碎发,道:“昭昭,我发觉你这病了一场后,确实长大了许多呢。”
许明意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玉风郡主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那我敬你一杯吧——祝贺许昭昭长大成人啦?”
两个女孩子笑闹间,一枚银杏叶打着旋儿坠落在酒壶边。
玉风郡主离开之后,许明意回到房中净面更衣后,躺在了床上打算歇午觉。
纱帐被放下,房间内静悄悄地无丝毫声响,女孩子从枕下摸出了那封书信来。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看着。
信上说,他刚到宁阳,一切皆好,一路也很顺利。
又问了些天目的情况。
还说宁阳比京城还要冷些,清晨寒霜甚重,枫叶正是红时。
虽说文字精简,用词也很利落干脆,但却隐隐透出一种……絮絮叨叨的感觉。
偏他的这份絮叨里,也透着别人比不了的认真,仿佛他所提到的每一桩琐事皆是实打实的正事。
不知是不是桃花酿的酒劲上了头,许明意只觉得这封信读下来,想象着少年认真写信的模样,叫她觉得心中暖烘烘的,忍不住就想露出笑意。
她将信纸整齐叠起,拿起一旁的信封,打算重新装放进去。
因是躺着的缘故,信封口朝下竖起,此时其内倏地滑落一物,轻轻落在了她鼻尖。





如意事 167 回信
有些痒痒的,许明意下意识地皱皱鼻子,抬手将东西拿了下来。
原来是一片枫叶……
这是吴恙特意放在信封里,送给她瞧的?
许明意细细打量着。
这片叶子色红似火,形状完整无瑕疵,纹路也格外清晰漂亮。
想到自己方才将信封压在了枕下,许明意不由吁了一口气——还好没压碎,若不然岂不白白辜负了他这千里之外送来的景色?
许明意又瞧了一会儿,适才要将叶子装回到信封。
然而又恐放在信封里不够妥当——
女孩子忽而起了身,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取出了一只朱漆雕花镂空小匣子,将枫叶放了进去,合上之后随手摆在了可以一眼看得到的位置。
做好这一切,她回到床前,却觉得没了睡意。
遂穿鞋披衣,快步去了书房。
守在堂外的阿珠见此一幕,行了行礼,不禁有些疑惑。
姑娘不是说要睡觉?
许明意未喊丫鬟,自行磨了墨,坐在书案后提笔回信。
寥寥几行写罢,正待搁笔时,不免觉得写得太少了些。
虽说回信讲求精简,但——吴恙不是同她说了许多琐事么?
以往她之所以待吴恙话少,是因刻意留意着分寸,生怕被他那一刻都停不下来的脑袋再误会了什么。可如今他既带头话多了起来,二人已经很熟了,她便也无需特意忌讳什么了吧?
——况且,他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大堆,她若只回这些,岂不显得太过冷漠不够意思?
抱着礼尚往来的想法,许明意又补了许多。
如何将无意义的废话讲出花儿来,她以往虽不擅长,眼下却也莫名地信手拈来,且觉得这些无聊琐事竟也有其乐趣在。
她兴许也是闲得慌了吧。
且越写越多,一张纸不够,又临时加了一张。
最后又提醒了他一番三个月后即将发生的那件事情。
将信纸搁在桌上晾着的间隙,许明意不知想到了什么,快步出了书房。
她走到了那棵银杏树下。
看着披着一头柔顺鸦发,蹲在树下捡叶子的少女,阿珠愈发不解。
姑娘该不是吃醉了吧?
许明意挑了一会儿,并未挑到十分满意的,遂站起身,举头往树上看去。
午后阳光刺眼,女孩子眯了眯眼睛,后退了两步,而后抬起脚踹在了树干上。
大树摇晃了一下,银杏叶簌簌而落。
“……”阿珠看得讶然。
当然,同情银杏树是不可能的,甚至若换作她来帮姑娘踹,她保准震下的叶子比这还多。
许明意这次总算挑到了一枚自认不输吴恙那片枫叶的银杏叶,转身折返,上了石阶,在经过廊下时,又从吃饱了正睡觉的大鸟身上捋掉了一根羽毛。
大鸟惊醒过来,发懵的看着背影轻快回了书房的女孩子。
阿珠看它一眼。
这就多多少少叫人有些同情了……
毕竟眼看天就要冷了,而天目的毛本就不算多。
罪魁祸首许明意心安理得地将大鸟的羽毛一并装进了信封。
做主人的见不着鸟,多少会有些想得慌,她送根羽毛过去也算善解人意吧。
将信封封好之后,许明意出了书房,将信交到阿珠手里:“送去雪声茶楼给小五,便说是我给吴世孙的回信。”
通过雪声茶楼里的人传信,相对来说更加周全稳妥。
“是。”
阿珠应下,快步下了石阶。
刚出熹园,迎面就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阿葵。
“阿珠,你这是去做什么?”
“去雪声茶楼送信。”
“姑娘这么快就写好回信了?”阿葵意外一瞬,赶忙道:“不如我替你跑这一趟吧?”
如今吴世孙不在京中了,姑娘去雪声茶楼也少了,她可是很想听寿明小哥说八卦呢……寿明小哥知道的八卦消息多得讲不完,且是真人真事,可比话本子有意思太多了!
阿珠很干脆地将信递了过去。
反正又不是能打人的活儿,也没什么好争的。
阿葵拿着信封,欢天喜地的去了。
写完了回信的许明意回到卧房,盯着头顶的床帐发了会儿呆,才抱着被子安心睡去。
……
同一刻,长公主府内,敬容长公主刚起身不过半个时辰。
酒却已经吃了半壶。
跪坐在她身侧的漂亮男子夹了一块儿笋片送入她口中。
敬容长公主靠着背后软垫,眯了眯微醺的眼睛,称赞道:“今日这些菜,倒是颇合本宫的胃口。”
漂亮男子含笑道:“菜同往常无太多变化,想来是殿下心情好。”
说着,又斟满了一杯酒,递了上去,柔声笑着道:“再有便是这酒也好……”
长公主接过细细品着,将一盏酒又吃尽。
男子又斟一杯。
“记得曾听殿下说过,殿下年幼时,也是学过骑马射箭的……”他语气依旧轻轻柔柔地,闲聊般道:“不知可是先皇教殿下的?”
长公主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眼神朦胧悠远,似被勾起了旧时回忆。
好一会儿,才轻晃着手中酒杯,道:“本宫的骑射,不过只是半吊子功夫罢了。”
那时尚且年幼,父皇东征西战,他们兄妹和母后为了躲避各方暗杀,亦是时常躲躲藏藏居无定所,学女红读书自是静不下心来的,只能跟着学些粗糙的拿来吓唬吓唬人。
但她实在没有天分。
常被二哥嫌弃……
但一边嫌弃着,二哥一边还是会不厌其烦地教她,并告诉她,这些东西学会了便可以拿来保命,比什么都实在。
“倒是听闻燕王殿下功夫了得,当年追随先皇征战,可是立下了许多大功劳……在军中亦是威名赫赫呢。”男子拿钦佩向往的语气讲道:“便是如今,民间也有百姓常说,正是因为有燕王殿下镇守北境,才叫那些异族不敢再有狂妄之举……”
长公主并未随着他的话夸赞燕王,反而于眼神里添了一丝冷意。
她看向垂首跪坐在那里,替她布菜的男子。
“蓝竹,这些朝中之事,不是你该妄议的。”
男子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而后忙搁下筷子,有些惶恐地道:“是蓝竹一时嘴快,忘了分寸。”
“母亲——”
此时,玉风郡主神色稍沉地大步走了进来。




如意事 168 生产
玉风郡主走上前来,看一眼空了的酒壶,冷冷地看向跪在那里的蓝竹:“我不是交待过你们,不可再怂着母亲吃醉酒了吗?怎么,是我的话不好使,还是说你聋了?”
“是……是小人的错,请郡主责罚。”
蓝竹将头垂得愈低,也并不辩解什么,可越是如此,越是叫人觉得楚楚可怜。
“现在本郡主暂且没工夫罚你,滚出去。”玉风郡主冷声道。
若真如昭昭所猜测的那般,此人或是奸细,眼下倒是不宜贸然出言发落。
还需先告知母亲,将事情查明。
“是,小人告退……”
蓝竹红着眼睛,瑟瑟不安地退了出去。
“怎么一回来便发这样大的火?”
长公主靠在榻中,看女儿一眼,有些好笑地道:“谁惹到我们家皎皎了?”
“您还说呢,怎又吃了这么多酒?”
玉风郡主在她身边坐下来。
“你不是也去找好友吃酒了?”长公主嗅到女儿身上的淡淡酒气,斜睨着女儿说道:“只许百姓放火,不准州官点灯?”
“至少女儿不会吃得烂醉。”
长公主扬了扬眉。
她也不会吃醉啊。
她已经有许多个年头,不曾真真正正地吃醉过酒了……
一是酒量上涨,二来嘛,的确也不能任由自己醉得口无遮拦。
玉风郡主正色低声问道:“母亲,您可觉得蓝竹有什么不对劲吗?”
“蓝竹?”长公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能有什么不对劲……”
“可他方才同母亲说的那些话,女儿在外头都听见了。得亏您还算清醒些,倘若当真醉糊涂了,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岂不被人捉住了把柄?”
即便她并不关心朝中之事,可身为皇室郡主,从小的经历便叫她很清楚燕王这个名讳,是不能随意提及的。
尤其是在天子脚下。
“且您若不是及时制止了他,他接下来还不知要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引您失言——”玉风郡主皱着眉道。
“他不过一个奏琴的,哪里懂得什么忌讳。”
长公主懒懒地靠在那里,眼中有些困惑:“不过——你怎突然盯上了蓝竹,有了心思来挑他的错处?”
自己养的女儿自己清楚,她这闺女虽是不笨,但平日里也并非如此警醒之人。
“是昭昭提醒的我。”
此处没有外人在,玉风郡主实言道:“前几日许家的小公子,在前头的园子里,偶然瞧见了蓝竹同一粗使婢女暗中传信——”
长公主意外地动了动眼珠。
许家的姑娘?
那个漂亮的小丫头?
“您还是叫人查一查蓝竹的真正来历为好。”玉风郡主道:“便是查不出什么,也该将他趁早赶出去,这样不干净的男人,断不能再叫他留在母亲身边。”
敬容长公主不置可否地道:“我会去查一查的。”
只是,人注定是赶不得的。
查与不查,又有什么要紧呢。
见她又要去倒酒,玉风郡主一把将酒杯夺过,有些生气地道:“您就少吃些酒吧,前几日不还说要好好保重身子,活得久一些?女儿这辈子横竖是不会嫁人的,还指望您护着我一辈子呢!”
长公主笑着连声应好。
玉风郡主挽着母亲一只手臂,靠在她身上,道:“母亲,咱们的日子如今过得快活着呢,您若有什么心事,只管同女儿说就是了,何须再借酒浇愁啊。”
“母亲现下哪里有什么事情可发愁的……”长公主叹口气道:“这不是有酒瘾了么,你容母亲慢慢地少喝些……”
母女二人说着话,玉风郡主不知不觉间靠在长公主身上睡了去。
看着女儿安静的睡颜,长公主神态柔和。
有些事情,她无意去掺和,也不会去掺和。
从始至终,她只想好好地带着女儿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有些平衡她也不会试图去打破,这于她而言没意义,更没必要。
一阵秋风起,将落叶高高卷起又抛下,复又穿过枯败的荷塘,枯黄干瘪的花茎随风微动了动,风过之后,仍旧笔直地立于塘中。
进了十月,京中日渐冷了下来。
待到夜里,寒意尤甚。
已要近子时,夏府中一座偏僻的小院子里,一改平日里早早熄灯的习惯,此时仍旧灯火大亮着,丫鬟婆子急急慌慌地进出着,不时传出女子的痛呼声。
“再用些力,再用些力!”
“就快要出来了……”
听着内间里传出的动静,近来病刚好的夏家夫人薛氏脸上无丝毫紧张与不安,眼底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
她方才已经交代过稳婆,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她都必须要这个孩子平安地生下来。
若吕氏当真不争气,大不了便剖腹取子。
反正她想留的,就只有这个孩子而已。
但若是个女孩,那就一个都不必留了。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出,伴随着的便是稳婆的报喜声。
“生了生了!”
“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薛氏闻言眼睛红了红。
她的晗儿有后了……
老天有眼!
“快……快抱给我看看!”薛氏从椅中起身,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稳婆很快将婴儿仔细地包好,送到了薛氏眼前。
薛氏看得怔怔。
片刻后,颤抖着抬起手,摸了摸那婴儿的脸。
“乳母……”她的声音似哭还似笑,“你看他……是不是同晗儿刚生下来时一模一样?!”
婆子闻言细看了看,勉强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很像二公子……”
实则……她是没看出来哪里像。
真硬说像,那就只能说刚生下的孩子都长得差不多了……
但夫人说像二公子那便像二公子吧,如果这样能让夫人好受些的话。
“不,不是像……”
薛氏将那孩子接过来抱着,紧紧盯着那孩子的眉眼,道:“他就是晗儿!……一定是我的晗儿又回来了!”
乳母微微一惊:“夫人……”
说像且罢了,这……就大可不必了吧!
稳婆被这话吓得头也不敢抬。
恕她直言,那样造孽讨债的儿子死就死了,若真回来了,岂不又是祸事一桩?这位夫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水,我想喝水……”
此时,内间里传出吕氏虚弱的声音。




如意事 169 前世传言(鄞州客卿瑾陌万赏加更
薛氏神色冷了冷,看向身侧的婆子,语气格外平静地交待道:“记得明日一早,叫人去吕府传话,告诉吕家人,吕氏不走运,难产死了。”
婆子心神一紧,垂下头应声“是”。
哎,迟早是要死的,痛快些也好,总好过疯疯癫癫无人问津日复一日受折磨……
很快,便有两名粗使婆子捧着白绫进了内间。
女子挣扎的声音传出。
薛氏听着,脸色始终无丝毫变动。
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她怀中的孩子放声啼哭了起来。
“别怕,这是她罪有应得……往后,祖母会好好地将你养大成人。”薛氏轻声道:“你还会和从前一样,风风光光地……”
冷风透过窗棂灌入内室,被白绫死死缠住脖颈的女人渐渐没了动静,只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睁着,仿佛在竭力地凝视着什么。
襁褓中的孩子由婆子抱着,跟在薛氏身后离开了这座狭小的院子。
很快,夏府二少奶奶吕氏留下一子难产而死的消息便在京中传开了。
有夏晗之事在先,这位二少奶奶的事情难免就叫人忍不住多想了一层。
但这样一条人命的消陨,到底激不起太多水花。
便是吕家人,也未曾多说哪怕一句话。
……
这一日,许明意去了长公主府。
天气已经冷了,园子里不再是什么好去处,两个女孩子呆在屋子里下棋说话。
“之前那个叫蓝竹的面首,还未查出什么来吗?”这件事,许明意前些日子已经问过了一次,只是没有结果。
“没呢。”
玉风郡主看着棋盘道:“想来也确实是咱们想多了,母亲也不愿与他计较那婢女之事,且留着奏琴逗母亲开心吧。”
见好友浑不在意的模样,许明意在心底叹了口气。
然而想一想也是。
只是同一个婢女传了封信而已,若以此便断定此人别有居心,确实显得草木皆兵了。
若非是明知长公主会在这个月突然出事,她应当也不会太过留意这样一件看似并不起眼的小事。
而如今长公主府又并未能查出什么异样来……
难道当真是她想多了吗?
还是说,长公主出事,实则确实同上一世她听到的那个传言有关?
虽然她自己并不信,上一世皎皎也曾同她斩钉截铁地否定过这个可能,但眼下她委实是没了头绪,也因此,任何一个可能都不想轻易放过。
“皎皎,我想问你一件本不该问的事情——”
玉风郡主闻言不由抬头看向她。
能让许昭昭都觉得不该问的事情,那得多么的不该问?
这反倒激起了她的好奇心,道:“你问来我听听。”
“你可知你那位不知廉耻的生父,如今人在何处?”许明意问。
本想骂禽兽不如,但那样似乎连皎皎也一同骂了,就只能用不知廉耻来略表一下她的立场与求生欲了。
玉风郡主脸色顿时一变。
“我怎知道他死在哪里了?好端端的,你问他作何?”
莫不是觉得这局棋赢不了她,便试图拿此事来攻乱她的心神?……许昭昭这是为了赢连命都豁出去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迎着好友的死亡凝视,许明意硬着头皮往下讲道:“我是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长公主殿下想来也该放下这个心结了才是。”
她指的放下并非是原谅,而是应当已经不甚在意这个人的存在了。
“不过是一颗老鼠屎罢了,恶心归恶心,却本也称不上什么心结。”玉风郡主没好气地道:“母亲早说过了,既然已经将他休了,他是死是活,都同我们再无干系。”
许明意点点头。
“长公主能想得开就好,这样的人,确实不值得。”
上一世皎皎也是这般跟她说的。
可那时,京中有着一则流言在——说是那个男人回了京城,又当众出言羞辱了长公主,而后没几日,那男人便死了,暗中有人猜测是长公主出于报复泄愤而动的手,这些话传到长公主耳中,气急攻心之下就病倒了。这一病,人很快便没了。
还有人说,是长公主依旧放不下那个男人,养面首实则是刻意麻痹自己,是以在听闻他的死讯之后,让本就淫靡作乐度日之下而积病的身子彻底垮了。
总而言之,无论是哪一种说法,彼时在所有人眼中,长公主病逝,皆是同那位前夫的死脱不开干系。
可皎皎坚决不那样认为。
皎皎很笃定地同她说,她的母亲完全不曾将那个男人的死放在心上,至于外面的流言——若敬容长公主会是在意别人看法和议论的人,那便也做不到一直养面首到今日了。
想着这些,许明意不觉间拢起了眉心。
或许,她该让人去打听打听那个男人的下落。
即便他未必同长公主的‘病’有关,但眼下一无所知的她,也只能用这种笨方法去一一查探排除。
“近来长公主的身体如何?”许明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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