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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等到朝廷收拾完鄱阳王的兄弟、子孙、党羽,就轮到鄱阳李三郎了。
当然,朝廷为了稳住他,必然是“文火慢炖”,以高官厚禄,调他部下到别处任职,分而化之。
如此手段,他若强行制止,就是坏了部下好事,不满和怨恨之情弥漫。
若坐视不管,他就会变成孤家寡人,迟早要完。
学刘宋时徐州刺史薛安都举州北附是不可能的,齐帝高洋收到消息后,怕是会一边哼歌,一边在太庙前架起大釜,亲自劈柴烧水。
先把段玉英给他生的儿子剁了喂狗,然后轮到他下釜。
这种场景若只是想,还是蛮刺激的。
李笠觉得,要是自己完了,黄姈不会受辱,定然选择自尽,赵孟娘大概会愣一下,随后跟进。
至于薛氏姊妹和段玉英,大概会认命,凭着绝色,成为新主人的新宠。
真要是那样,变成“鬼”的李笠不会怪这三位不肯自尽、为他守节。
因为烈妇终究世间少有,若要靠女人自尽来守节,只能说明男人无能至极。
李笠收起笑容,说:“行了,言归正传,你琢磨一下,鄱阳世子杀入建康,大开杀戒之际,我该怎么劝,才好确保幼帝不受波及?”
这话让张铤错愕:鄱阳世子杀入建康?这不扯谈么!!
从岭表广州番禺到江州南昌,路程都有上千里,道路又不好走,鄱阳世子萧嗣收到噩耗后,就算骑马赶路,要到南昌都要花十来天。
飞鸽传书的缺点,决定了身在番禺的萧嗣,至少要在一月底,才能收到使者带来的噩耗。
再动身往回赶,到了南昌,也已经是二月上旬,且带的是轻骑,数量多不到哪里去。
这期间,中枢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从容布局,所以萧嗣没有任何胜算。
他才不上当,直截表明态度:“君侯!还请以为鄱阳王报仇的名义,立刻率军进京!”
李笠反问:“进京?你是劝我用武力让鄱阳世子冷静下来,不得对幼帝无礼?”
张铤哭笑不得:“君侯莫要说笑了,鄱阳世子又不会飞,如何能短时间内,从岭表赶回....”
话未说完,张铤愣住了,见李笠一脸淡定,随后想到了什么,然后瞳孔一缩:“不,不会吧!”
李笠眉毛一扬,缓缓说:“你要明确一个事实,我,不是看着哪边会赢,才支持哪边。”
“是我支持哪一边,哪一边,就一定会赢!”





乱世栋梁 第四十三章 胜算
府邸一隅,巷道,身着白色裲裆的见习侍卫们聚在入口,因为人数较多,所以颇为显眼。
刚和张铤议完事的李笠,偶然路过,见状便踱了过去。
问了以后得知,见习侍卫们正接受训练,训练科目为“狭窄空间兵击”,府邸侍卫总管韩熙亲自教学。
见习侍卫们本身就有兵击基础,对于长兵(矛、棍)、短兵(短棒、刀)以及弓箭都有合格的。
但是,作为侍卫,主要职责是“要人保护”,以及看家护院,可能的作战环境,就是巷道、室内等狭窄空间,需要进行专项强化训练。
类似于军中的“巷战特训”。
李笠给见习侍卫们鼓了鼓劲,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又默默踱回来。
巷口的兵器架前,一名见习侍卫看着各种长短兵,再看看狭窄的巷道,毫不犹豫选了刀(训练木刀)。
这是当然的,其他见习侍卫都默默点头。
李笠见状看向韩熙,见韩熙拿起根一丈长的棍子,不由得为那见习侍卫感到惋惜:哎哟,可怜的娃儿啊...
“为何选短刀?说来听听。”韩熙眯着眼,看着这个名为王六郎的小子。
王六郎是淮阴人,出身贫苦家庭,有姓无名,按着惯例,以家中排行“六郎”为名,听总管发问,赶紧回答:“狭窄地形,短兵游刃有余。”
“而长兵施展起来诸多限制,所以短兵胜算较高。”
“道理是这个道理。”韩熙点点头,示意教学开始。
两人都穿戴着护具,相继走入巷道,相距十步,各自摆开架势,待得旁边教头吹响哨子,兵击开始。
王六郎手持短刀,向韩熙逼近,心中暗暗提防,可不知何故,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
这压迫感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感觉不是来自对面的持棍总管,而是来自左右墙壁。
韩熙持棍猛地一刺,王六郎想躲,念头刚起,右膝就被被韩熙的长棍击中,随即单膝跪地。
韩熙用的棍子,虽然没有尖头,但力道也很猛,若王六郎没戴着护膝,膝盖骨怕是就要被击碎了。
“再来,膝盖是常见的刺击点,仔细些。”
韩熙说道,王六郎斗志昂扬,继续进攻。
结果一次次落败,只有招架的份,连韩熙的身都近不了。
见习侍卫们目睹了王六郎的惨败,却摸不着头脑:总管好像没怎么使出全力啊?
李笠知道原因,不过没吭声。
韩熙见王六郎的斗志已经被击碎,收棍,问:“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么?”
王六郎摇摇头。
他真的不明白,因为总管明显没有使出全力,手中长棍的招数也就刺、戳、挑、拨,直来直去。
韩熙看着王六郎,又看看见习侍卫们,说:“初练长兵的人,或许都听说过一个口诀,矛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
“所以会有一种错觉,认为棍子得扫起来,或者舞得呼呼作响,如同画圆,这样威力才大。”
“这是不对的,棍子作为长兵,和矛一般,最简单和最有效的攻击方式,是直来直去。”
“搭配步伐进退,以及滑把技艺,实现攻击距离忽长忽短,并且快速切换。”
“你们有一种错觉,认为在狭窄巷子里,短兵比长兵好用,这错觉是致命的。”
“因为巷道直来直去,其实并未对长兵的使用造成太多困扰。”
“譬如矛,战阵之上,长矛兵就只能用矛向前刺、戳、搅,以及举起矛,向下拍、砸,为什么?因为左右都是人,没法把长矛舞起来。”
“人也没法左右动,只能前后挪。”
王六郎瞪大眼睛:“啊?那这里,那这里,其实和战阵上一般...无法左右挪,只能前进或后退...”
“很聪明嘛,一点就通...”韩熙笑起来,其他见习侍卫若有所思,便说出原因:
巷道对长兵的限制,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大。
巷道限制的,主要是人的活动范围,因为人在巷道里无法大幅左右移动,只能前进或后退。
如此一来,增加了短兵的劣势。
长兵的主要攻击方式之一,为直来直去,持长兵者可以不左右游走,只需前进、后退,在巷道里作战游刃有余。
短兵作战需要游走,对抗长兵时尤其如此,然而在巷道里,无法游走。
面对长兵的进攻,持短兵者想躲都不好躲,自己只能不断“忽高忽低”,硬着头皮向前冲。
即便手持盾牌,防得住头也防不住脚,更何况对手还可以后退,保持双方距离,形成单方面攻击优势。
对付长兵,持短兵者即便有盾牌都难受,没盾牌,还想在巷道以短兵破长兵,送命的几率极高。
如此一来,所谓的“狭窄地形,短兵游刃有余,胜算较高”根本不成立。
韩熙这么一解释,见习侍卫们恍然大悟:难怪彭城公府的侍卫们,必配一根齐眉棍,每日练习棍术。
韩熙又说:“但是,在树林里却不一样,因为人可以左右移动,甚至借助树干为掩护,这种时候,长兵才是真的处于劣势。”
“同理,在走廊的廊柱之间,短兵能够借助复杂地形,和长兵周旋,甚至反杀。”
“所谓复杂地形长兵受限,得看是什么地形,若这种地形只限制了长兵发挥,却无法限制人左右移动,你们才能笑眯眯拎着刀去砍人。”
李笠听到这里,转身离去。
按“正常逻辑”,巷道这种狭长地形里,长短兵对抗,似乎短兵有优势,因为长兵施展不开嘛!
然而这是错觉,巷道主要限制人的活动范围。
长兵在巷道,反倒优势不减,当然,前提是使用者技战术水平过关。
没有经验的人,会因为错觉选择以短兵在巷道和持长兵敌人交手,结果就是极大概率“扑街”。
兵击上的致命错误,会让一个人丧命,而战略上的致命错误,足以让一方势力满盘皆输。
鄱阳王一方,大概是觉得局势在自己掌握之中,感觉良好,于是放心的让世子率军南征。
但这个良好的感觉,现在看来是错觉。
鄱阳王萧范被对手直接“爆头”,结果鄱阳王的弟弟们都是草包,扛不起大梁,佐官们也不知在干什么,怕不是想着自保。
世子萧范远在岭表,天远地远,短时间内根本就赶不回来,“团队”群龙无首,应对无力,眼见着就要被人分化、逐个击破。
按正常逻辑来看,鄱阳王一方输定了,而是惨败,其对手,在这一次交锋中,若无外人插手,胜算将近十成。
张铤一开始也这么认为。
然而,这也是错觉。
这种错觉,类似巷道交战用短兵有优势的错觉,忽略了“活动范围”这个关键因素。




乱世栋梁 第四十四章 隐形的翅膀
夜,段玉英坐在名为“椅子”的高脚坐具上,就着灯光,摆弄着面前名为“桌子”的高脚用具上的小衣物。
这是她为即将出生的孩子所准备的衣物,要分类放好。
一旁榻上,李笠正和一个小男孩玩耍。
这是段玉英为李笠生的儿子,长得像娘,李笠觉得儿子将来应该是一个帅哥。
而段玉英肚子里怀着的,不知是小帅哥的弟弟还是妹妹。
李笠把儿子抱起,将一个拨浪鼓塞到儿子手中。
哄着哄着,忽然眼前一花。
他走投无路,以徐州北附齐国,于是,齐帝高洋哼着小曲,在太庙前架起大釜,亲自劈柴烧水...
他和全部儿子站在旁边,排好队,等着下釜。
小帅哥不在队伍里,因为已经被剁碎了喂狗。
李笠收回妄想,把注意力放在儿子身上。
过了一会,段玉英整理完衣物,让侍女把装着衣物的篮子放好,见儿子居然被李笠逗得“咯咯”笑,手舞足蹈,有些惊奇:
“他这么乖的?平日很难哄的。”
李笠笑笑:“我觉得吧,你得真把他当幼儿看,而不是当做成年人。”
“但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意图,你理解不了,他急了,就闹了。”
“小家伙闹,无非是肚子饿、不舒服、困了、想方便,亦或是要人陪着玩,用排除法,就能大概猜出他想干什么。”
段玉英看着李笠和儿子玩,心中只觉幸福非常。
又过了一会,小家伙累了,不停打哈欠,李笠把儿子抱在怀里哄着,轻声唱着歌。
段玉英仔细一听,发现李笠唱的是一首“白话歌”。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这首歌,名为《隐形的翅膀》,段玉英听李笠唱过,据说歌词是一名盲女的心声。
她觉得这首歌虽然歌名和歌词很“白”,旋律“不正常”,但挺好听的,将其编为钢琴曲后,李笠有时会自弹自唱。
不仅如此,段玉英听李笠唱过许多歌,歌名和歌词都很“白”,旋律也“不正常”,但真的很好听。
李笠哼着哼着,见怀中的儿子渐渐睡着,松了口气。
儿子多,他当然高兴,可一旦开始履行起父亲的职责,那就头大了。
陪小孩子玩,很费精力,每天陪不同的熊孩子们玩,更是一种折磨。
按说儿女不用那么多,但李笠可不服输,要知道,徐州长史王冲,就有二十多个儿子。
前几日还添丁了,真是老当益壮。
当然,这是侍妾成群的结果,李笠只有四个妾,在这个时代,以富贵人家的“配置标准”来说,人数少得可怜。
奶娘将熟睡的小家伙接过,抱去寝室,李笠便坐在段玉英身边,闲谈起来。
段玉英自幼锦衣玉食,随身佩戴香囊,李笠拿起香囊端详,聊着聊着,话题就落在香囊里放着的香药上。
香药,可以用来给衣物、器具、房间熏香,可以给放在香囊里随身佩带,起着后世香水的作用,自古以来,深受富贵人家的欢迎。
中原所产香药种类较少,气味不及海外香药香气浓郁,于是,来自西域的香药,在中原一直都是畅销货。
每年都有大量胡商,不远万里将西域香药贩卖到中原,销往长安、洛阳、晋阳、邺城等大都会。
然后将中原所产的大量丝绸运往西域,这条陆地商路,就是后世所称“丝绸之路”。
段玉英当然不知道这个名词,她只是好奇:梁国似乎并不与西域接壤,那么梁国富贵人家用的香药,是从哪里来的?
“两条路,陆路和海路。”李笠回答,并做出解释:“蜀地尚在时,与名为吐谷浑的小国接壤,西域胡商通过吐谷浑入蜀,将西域的奇珍异宝运来,其中包括香药。”
“所以,益州多有胡商定居,大多富甲一方,不过江南地区的香药,主要来自海外,是海外胡商舶来之物。”
“海路就是水路,拉货运人的是船,行船得靠风,风往哪里刮,船往哪里走。”
“所以海船走沿海航线,不是随意就能走的,得等风信。”
“正如夏天刮东南风、冬天刮北风那般,风的风向分季节,是为季风。”李笠说着说着,在纸上画草图,方便段玉英理解。
草图是东南沿海的概况,李笠简要讲解了一下,说下去:“我在建康,多方打听,听人提起过海外香药的事情,如今大概说给你听。”
“海外香药产地,主要是南洋,以及南洋以西的天竺各国。”
“每年秋天,天竺各国香药丰收,且那边秋天时吹西风,于是海商收购香药之后,扬帆起航,往东而来。”
“抵达南洋,南洋也是香药丰收季节,于是再次购入香药,然后沿着海岸,借助偶尔出现的南风,慢慢往北走。”
“但更多的海船是停留在南洋南端番邦海港,到了来年年初,东南风起,这些大海船便乘风而来,北抵交州龙编,或者广州番禺。”
“海商将大量海外奇珍异宝舶到中原,换取中原的丝绸等特产,这买卖,从秦汉时起就有,发展了数百年。”
“所以,交州龙编港、广州番禺港,是有名的海贸港,有大量海外胡人、番邦客商暂居,也有大量海船聚集。”
“当然,有的海商会继续扬帆北上,到了长江入海口,转入江中,抵达建康东南的京口。”
“所以,每年春天,就是新的海外香药抵达江南的时候,而这些海商,会停留在龙编、番禺乃至建康,一来是待货,二来是等风信。”
“到了秋冬季节,北风起时,满载中原货物的大海船便扬帆起航,往南而去。”
“抵达南洋以西时,这片地区此时吹的是东风,于是海船向西航行,抵达天竺等香药产地后,将中原货物出售,或者前往更西的地方。”
“到了秋天,海商们重复一遍,赶在来年开春、东南风起时,再次扬帆起航,前往中原。”
段玉英得李笠讲解,初步理解了“海上航线”,明白梁国的海外香药,大概是怎么被海外胡商运过来的。
想了想,她问:“如今新年已过,那海外香药,眼见着就要开始进入建康了?”
“没错。”李笠点点头,将香囊还给段玉英:“将来时机若合适,我带你去建康看大海船。”
。。。。。。
早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建康城里一条街道上,一列队伍正向着台城前进。
这是南海王萧大临的队伍,因为得了太后旨意,萧大临要前往宫中议事。
所议之事,当然是鄱阳王萧范涉及谋害宗室一事。
萧大临坐在牛车中,想着近日发生的事情,喜上眉梢。
叔叔湘东王的主意真是不错,张榜悬赏,只要有人能拿得出鄱阳王图谋不轨的重要证据,就能封侯。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数日来,应榜的人陆续增多。
其中,有鄱阳王的门生故吏,也有一些吏员或者兵卒,他们提供的证据,有司正在整理之中。
萧大临因为要避嫌,所以并未参与案件审理事宜,不过据他听来的风声,有司已经收集到不少有分量的证据。
似乎,这些证据可以证明鄱阳王兄弟确实有问题。
可以证明这些人策划了两年前的元宵灯会事变,以及设计陷害南郡王萧大连,诬陷萧大连投毒。
想到这里,萧大临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拳紧握。
鄱阳世子萧嗣,如今在岭表,即便得了消息连夜北返,也来不及了。
萧大临倒要看看,他的堂兄,面对大量的人证物证,到底会如何狡辩。
凶手,是你们害死了他们!
萧大临之前误会了萧大连,所以萧大连被赐死的时候,认为是罪有应得。
可现在看来,萧大连是打虎不成,为虎所害。
人死了,还背上罪名,被别人耻笑、嘲讽,这是多么可悲?
而桂阳王萧大成、浏阳王萧大雅,当年元宵夜里得知台城出事,心念皇宫安危,带人救急,却惨死街头。
他的三个弟弟,并没有做错什么,结果却被奸贼算计,丢了性命。
虽然萧大临和三个弟弟并非一母同胞,但始终是同父兄弟,兔死,尚且有狐悲,他一想到三个弟弟的遭遇,不由得怒火中烧。
尔等行事如此狠毒,莫怪我来个斩草除根!
萧大临已经想清楚了,鄱阳王一系子孙必须为其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们谋害先帝子孙以及许多无辜宗室和官员,现在,就得用命来补偿。
人要斩草除根,名位也不能留下来。
鄱阳王的王爵、封国废除,其他人的爵位、封国同样废除。
这是萧大临的主张,他觉得兄弟们也一定会这么想,只是主张要变成现实,还得看太后和诸位宰辅怎么定。
车队入了台城,来到皇宫前,萧大临下了车,见叔叔湘东王刚好先到一步,便上前问候。
湘东王萧绎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萧大临琢磨着或许叔叔这几日没和叔娘争吵,故而才有满面春风。
毕竟,湘东王和王妃这对怨偶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只是知情者都装作不知。
萧大临作为小辈,更不会掺和这种事,他落后叔叔一个身位,一起入宫。
叔侄俩在内侍的带领下,往文德殿而去。
太后在文德殿召见诸位宰辅和宗王,看来,是要对鄱阳王一案“定调”。
鄱阳王一系数百口人的性命,或许就在今日定下结局。
而建平王萧大球、绥建王萧大挚,应该可以结束软禁,昂首挺胸,出宫、回府。
萧大临想着想着,颇为激动,走起路来,仿佛脚下生风。
殿前,一人站着,面向殿门,背对着他们。
萧大临见其身材魁梧,觉得有些眼熟。
因为要入殿就得从其人身边过,萧绎缓缓走到那人身边,却见那人转过身,向他行礼:“叔叔安好?”
萧绎见是堂侄,笑道:“喔,是长胤啊,你在岭表要注意...”
话音戛然而止,萧绎独眼圆瞪,笑容凝固,嘴角抽搐,一脸惊悚地看着本该在岭表的堂侄、鄱阳世子萧嗣。
萧嗣字长胤,去年年末率军南征岭表,讨伐广州刺史萧勃,此时不该在这里。
萧绎僵住了,萧大临见着堂兄居然站在眼前,瞬间惊得汗毛倒竖,心都要停跳了。
原本的志在必得,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无数疑问在萧大临脑海里浮现。
怎么...怎么回事?
你不是在岭表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才过了几日,你怎么回来了?
岭表和建康,可是隔着千山万水,你是怎么回来的?
莫非是长了翅膀飞回来的?




乱世栋梁 第四十五章 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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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殿内,太后端坐上首,小皇帝并不在身边,但太后身边站着一个内侍。
此人着内侍服饰,身材魁梧,有胡子。
与此同时,几位辅政大臣,站在阶下左侧,身后也站着内侍。
虽然这些内侍没有胡子,但同样身材魁梧,和“正常”的内侍有明显区别。
然后,大臣们出殿,内侍们尾随,仿佛大臣们是被这些“内侍”押出去一般。
入殿的萧绎和萧大临,看着如此情形,心都凉了。
毫无疑问,太后已经被萧嗣挟持,那么,小皇帝也必然如此。
而几位辅政大臣,肯定是得了太后传召,不明就里入宫,结果陆续被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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