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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对他而言,就是屈辱,而这种屈辱,一直要到建康。
在那里,等着他的,恐怕是脔割之刑。
右手传来阵阵疼痛,侯景只恨当时为何不果断些,既然决定自刎,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跟在李笠身后的黄?,见众目睽睽似乎都看着自己,只觉得呼吸困难,身体不由自主微微颤抖,心都要跳出来了。
虽然黄?不是立功者,也知道大伙看的是前面的侯景,还有他身前的李笠,但身处“万人瞩目”中心附近,这种感觉依旧让他兴奋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坦,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喊着“爽!”
万人瞩目,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陶醉啊!
相对于黄?,以及其他同行人员,李笠倒是很淡定,他当然兴奋,但这场面对于他而言,只是小场面。
毕竟,他是在现代社会做过推销的人,经历过许多‘万人瞩目’的大场面,已经习惯了。
所以,李笠很淡定,但是,看着前方佝偻着背走路的侯景,他依旧有些呼吸急促。
祸害江南的侯景之乱,在他的努力下,影响小了许多,而且侯景未能攻破台城。
现在,侯景被他活捉,所以,一场堪称浩劫的变乱,就这么被他打断了。
走着走着,李笠忽然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时代,莫非,就是为了阻止眼前这个矮子,祸害梁国百姓?
现在,我做到了,是不是...
是不是,可以消失了?
李笠忽然觉得心空荡荡,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只是一扫而过,双眼中的迷茫,重新被坚定所取代,李笠看着侯景的后背,看着眼前夹道围观的将士,只觉胸膛里,再次燃起熊熊烈火。
做到了,我,做到了!
围观的士兵们,情绪愈发高涨,当开路的士兵高声呼喊,说那个矮个子俘虏就是侯景时,人群中爆发出如潮的欢呼声,响彻天际。
就是这逆贼,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就是这个逆贼,把京城都给毁了!
现在,像条狗一样被人押着走,痛快,痛快!
无数人的欢呼,此起彼伏;无数人的目光,集中在这个矮个子身上,随后,集中在其后那个高个子将领身上。
“听说了么,这位就是李将军,是他活捉了侯景!”
“哎呀,可是那位一直打胜仗的李将军?很厉害的那位?”
“对,就是他!”
许多士兵看着从面前经过的高个子年轻将领,由衷赞叹:“厉害,真厉害!!”
赞叹如同涓涓细流,渐渐汇成滔滔江水,将李笠裹住,他感受着万人瞩目,感受着钦佩、羡慕的目光,炙热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眼下,就有一件事要做好。
活捉侯景的功劳太高,他一个人受的话,容易招来嫉恨,所以得会做人。
李笠一行入城,而萧渊藻等将帅则早已转到公廨等候,待得李笠带着侯景来到听事,一番说明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侯景身上。
昔日,镇守河南的魏国大将;如今,攻打建康、围困台城、祸乱三吴的逆贼。
就在眼前!
萧渊藻死死盯着侯景,不打算问话,也不打算破口大骂,对方已是阶下囚,这就足够了。
而李笠,果然感受到现场众人眼神中的羡慕以及嫉妒。
正所谓“独吃独生疮”,他开始主动出击。
“节下!末将奉节下之命,将侯逆活捉!”
李笠如是说,把活捉侯景的功劳(决策之功),立刻分给主帅萧渊藻,又说:“请节下立刻安排兵马,押送侯逆前往建康。”
话音刚落,一道道目光中的羡慕、嫉妒消失不见,所有人都看向萧渊藻,目光变得灼热:活捉侯景的大功,李笠拿定了,他运气好,没办法。
决策之功,你得了,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你是主帅。
现在,押送侯景到建康报捷的人,必然得天子重赏,这也是不得了的大功劳,可得轮到我们了!





乱世栋梁 第八十四章 否极泰来
建康,皇宫,偏殿,破碎声起,盛怒之下的皇帝萧纲,将一个玉如意砸在地上,砸得粉碎。
如意如意,却不如人意,萧纲铁青着脸,来回走动着,余怒未消。
侍奉左右的宦者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激怒天子,惹来杀身之祸。
案上,放着急报,天子就是看了急报,才会气急败坏。
即便在东宫时,天子都从未如此失态过,如今气成这样,可见那急报的内容是多么的可怕。
皇太子萧大器匆匆而来,见父亲气得如此模样,赶紧上前相劝:“父亲还请息怒。”
萧纲看着儿子,脸色稍微好了些,但是一想到急报的内容,只觉胸闷,良久,长叹一声:“唉....”
“父亲,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吧。”
萧纲指了指书案,萧大器上前拿起急报,只是略微看了看,面色为之一变:“安陆、安陆失守了?被魏兵攻破了?”
“那柳司州呢?”
“你仔细看。”萧纲揉着太阳穴,只觉全身无力,身体有些晃,一名宦者赶紧上前搀扶,扶着萧纲在一旁坐下。
萧大器认真看过后,倒吸一口凉气。
他知道,不久前,司州边境,魏军(西魏)有异动,于是,司州刺史柳仲礼调兵布防。
随后,魏兵入寇,袭击各地官军戍堡,但最后都被官军击退。
但魏军骑兵却深入司州境内袭扰,柳仲礼率兵反击,将其一一击退,并且派出使者,到魏国荆州州治穣城,质问对方为何擅开边衅。
魏国那边的回复,是应梁国雍州刺史、岳阳王所请,派兵来‘调停’。
这种理由当然可笑至极,但若岳阳王真的引狼入室,柳仲礼不得不防,且魏军先动的手,他便要给予迎头痛击。
而这份急报,说的是结果:
柳仲礼中了魏军诈败之计,先胜后败,全军覆没,柳仲礼生死不明,随后魏军大举入寇,攻城拔地,很快就攻破司州州治安陆。
若接下来官军不能将其击退、收复安陆,汉东之地就会被魏国抢去,长江中游局势瞬间恶化。
“他们,居然引狼入室!”
萧纲缓缓说着,声音带着愤怒,带着悲伤:“他们是大梁宗室,我再如何,也不会赶尽杀绝,都会让他们做个富家翁!”
“他们居然给西贼做狗!”
萧纲说着说着,气得身体微微发抖,萧大器赶紧安慰,但心情愈发沉重。
毫无疑问,魏国(西魏)没道理突然出兵袭击司州,对方既然敢说是受岳阳王邀请,那么,岳阳王确实就已经和魏国勾结。
那么,在湘州的河东王,在荆州的邵陵王,恐怕,就是岳阳王的同谋。
魏国攻占安陆,即将控制汉东地区,那么,这三王随后起兵顺流而下...
如今,侯逆还在三吴肆虐,若三王叛军攻到建康,建康腹背受敌,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萧大器有些悲愤,他当然知道河东王,岳阳王两兄弟有些不老实,而六叔邵陵王同样居心叵测。
只是没想到,祖父尸骨未寒,这三王就急不可耐,想要谋逆,为此不惜勾结外敌,引狼入室。
为了皇位,你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父子俩正愤怒间,外面传来呼喊声,本来心情就差的萧纲,听在耳里愈发烦躁:“是谁在外大呼小叫!”
宦者赶紧出去查看,结果刚出殿门,就和迎面冲来一人撞在一起。
那人也是宦者,顾不得那么多,从地上爬起来,呼喊着“大捷”,来到皇帝面前。
“大、大、大捷!官家,大、大捷!”
“官家”,也是对皇帝的一种称呼。
“大捷?什么大捷?”萧纲问,心中却没有多少期盼。
若是官军在与侯逆作战时又打了一个胜仗,当然是好事,然而,在安陆沦陷、三王引狼入室的消息面前,已经无法让他感到丝毫喜悦。
“官、官家!”宦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西昌侯,西昌侯在曲阿,大捷,把侯逆活捉了!”
“活捉...什、什么”萧纲一把抓住宦者,只觉得心都要停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官家!西昌侯在曲阿,放水淹了叛军,李将军...强弩将军活捉侯逆!这是捷报...”宦者说完,要把捷报上呈,却发现两手空空。
殿门,那个被撞倒的宦者,在地上发现了捷报,赶紧拿起,跑到萧纲面前,双手奉上。
萧纲用颤抖的手拿起捷报,展开,萧大器顾不得失礼,凑过头去看。
片刻,萧纲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大捷,大捷!
西昌侯前不久收复曲阿,然后强弩将军李笠献计,西昌侯定策,众将用命,设计引叛军来攻。
敌军全力出击,在曲阿城外扎营,官军半夜决堤放水,水淹敌营,曲阿城外化为一片汪洋。
逆贼全军覆没。
将士们划船捕捉俘虏,李笠活捉侯景。
现在,西昌侯派人押送侯景连夜入京,最迟明日,人就到了。
“啪”的一声,捷报落地,萧纲双手颤抖,随后猛地握拳,用力挥舞,想要喊,嘴巴张开,却没喊出声。
“嗬、嗬、嗬、嗬”萧纲终于喊出声,却是干嚎,如同喉咙卡着鱼刺,表情痛苦,是极度惊喜下的痛苦表情。
随后,脸上绽放出笑容,抬头看着上方,几乎要喜极而泣。
萧大器也激动万分,扶着父亲:“父亲,这是天佑大梁,天佑大梁啊!”
。。。。。。
京口西郊,梁军大营,将帅们齐聚大帐议事,但此时,本该人声鼎沸的大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台使刚刚带来的消息所震撼。
曲阿传来捷报:侯景已经被官军活捉,已经送抵建康。
这个消息,让将帅们听了后呆若木鸡,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侯景不是在京口么?怎么跑到曲阿去了?
还被活捉了?怎么回事?
第一大功就这么飞了,那我们辛辛苦苦打仗,最大的盼头就没了啊!
大致经过,台使介绍了一遍,主帅羊鸦仁两眼迷茫,众将听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而本来踌躇满志,要在平叛有所表现的王僧辩,心中有些失落。
他并不是梁国人,普通年间,随父亲王神念及其他兄弟南下,由魏入梁。
自那以后,他的仕途平平无奇,为湘东王佐官,名气,比不上同样是南下入梁的泰山羊氏子弟。
羊侃就不说了,其族人、如今的主帅羊鸦仁,名气也比他大很多。
而那个在寒山之战兵败被俘的赵伯超,名气也在他之上。
王僧辩憋着一股劲,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而率军平叛,就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但是....
怎么感觉自己运气还是不好啊?
侯景居然跑去曲阿了,居然被人轻易用水攻击败,还被活捉了。
而且,活捉侯景的,竟然又是那个李笠。
王僧辩觉得有些恍惚,其他将领同样觉得恍惚,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大帐,回到自己营地的。
不过,王琳倒是很激动。
湘东王派援兵增援蒋山大营,王琳便随王僧辩出击,然后随军攻打京口,方才大帐议事,他也在场,只是人在角落。
听得侯景被活捉,王琳当然高兴,只是也有些失落,因为谁都想立下头功,结果,结果居然被李笠给拿到了。
“以洒扫帝陵为饵,引敌军来袭,然后决堤放水,将逆贼冲得全军覆没...妙,妙!”
此刻,王琳回到自己帐中,不住地赞叹,部下们闻言来了精神:“王郎,这又是那位李郎的表现?”
“当然,如此大事,朝廷不会弄错的。”王琳由衷称赞,“李郎就是不一样,不比常人。”
部下们常听王琳提起“李郎”,现在愈发神往:“若往后有机会,可真想见见那位李郎啊。”
“行,包在我身上。”王琳笑起来,笑得很开心,“可是,我们也不能服输,侯景的党羽还在负隅抵抗,这就是我们立功的大好时机!”
“而且,西贼入寇,占了安陆,这是前不久发生的事。”
王琳看着部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三王蠢蠢欲动,看来是要占据襄、荆、湘三州起兵造反,形势可不妙....”
“所以,我们立功的机会还有很多,可不能输给李郎!”




乱世栋梁 第八十五章 言外之意
夜,延陵城外宿营地,李笠结束巡营,回到帐内。
他奉命率军返回建康,所以,不用打仗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他活捉侯景,立下头功,没必要再随军作战。
否则就是抢别人的功劳,这可会犯众怒的。
回到建康,就要接受嘉奖,李笠和随后过来的张铤闲谈,谈自己可能得什么嘉奖。
“你认为,朝廷..天子,会有何种嘉奖?”李笠问,张铤却反问:“李郎立了头功,可想想过其他将领的感受?”
“大概是怅然若失吧。”李笠笑起来,“头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轻轻松松给抢了,换做谁,都会有不甘。”
“所以,李郎觉得,接下来,还能有仗打么?”
“我想,应该没有了,即便剿灭侯景党羽,接下来收复司州,以及平定藩王叛乱,都不会有我的事。”
“对,朝廷那么多武将,那么多资历深厚的宿将,他们还等着立功,还等着让子侄立功、晋升,凭什么,再让李郎去抢功劳?”
“而你,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大功,厚赏是必然,那么,要如何赏,才不会引来非议?”
“毕竟,你出身微寒,在朝中,不会有人帮你说话,这是天子必然考虑的问题。”
张铤说了一番,才回到李笠一开始的问题,先提起朝廷的封爵制度。
爵位等级分为:王、公、侯、伯、子、男,王爵一般只有宗室才能获得。
“我认为,李郎至少封侯,侯为县侯,食邑千户左右,当然,这是虚封。”
“所谓‘得侯景首级者,封河南王’,李郎就莫要当真了,朝廷是不会真的封王,若封了,李郎敢受么?”
这道理李笠知道,张铤继续分析:“李郎屡立军功,还活捉侯景,必然进军号,或许在‘轻车将军’左右。”
“轻车将军为军号二十四班之首,皇子皇孙起家军号,多为‘轻车将军’。”
“至于实职官,我想,应该是班秩十班的云骑将军或游骑将军,这是禁卫将军,同班的还有朱衣直阁将军,不过这得担任过方伯之人才能授予。”
李笠不解:“方伯是什么?”
张铤解释:“方伯,一方之长,先秦时指的是诸侯之长,汉以来,指的是刺史。”
“原来如此,请继续。”
“然后,本官之后应该还有加官,要么是班秩十班的员外散骑常侍,要么是班秩十一班的通直散骑常侍,当然,十二班的散骑常侍,也不是不可能。”
李笠问:“加官是什么?”
“加官,就是在本职官位上,加一个清贵的虚衔官职,不需要做什么实际事务。”
“那散骑常侍是做什么的?”
“散骑常侍,为散骑、常侍合称,散骑,即天子出行时的骑马随从,常侍,就是常在身边侍奉,即天子亲随。”
“散骑常侍合为一个官职,始于曹魏。”
李笠听得似懂非懂:“这是亲信的意思?那为何说散骑常侍是虚职呢?”
“在魏晋时,散骑常侍是实职,有定额,要劝谏天子言行、为天子出谋划策,均为宗室或者世家大族子弟担任任,不过从刘宋开始,渐渐滥授。”
“大量寒人以军功晋升,朝廷便授予散骑常侍、通直散骑常侍等散骑诸官以示意尊荣,亦或授予给降将,以示恩宠,世家子弟便不再以任散骑诸官为荣。”
“加官多了,又有员外散骑常侍,员外,即员额之外的意思。”
张铤说到这里,进行总结:“所以,我觉得,李郎的封赏有可能是...”
“转云骑/游骑将军,加通直散骑常侍,进号轻车将军,封某某县侯,食邑千余户,赏钱、布、粮若干。”
张铤见李笠若有所思,再说:“或许还有,持节,领某某郡守。”
“领....就是遥领、不到任吧?持节是什么意思?”
“节,即旌节,天子所遣使者需持‘旌节’凭证,持‘节’者,代表天子行使地方军政权力。”
“节的权力,由大到小分‘使持节’、‘持节’、‘假节’。”
“使持节,可杀二千石以下官员;持节,可杀无官职者;假节,可杀犯军令者。”
“三种节常与都督、监、督联称,譬如...”
“行了行了,打住。”李笠摆摆手,“听你的猜测,陛下是想留我在建康做禁卫将军,侍卫身边,随时可以出谋划策,而不会外放做地方官?”
“正是。”
“然后,若需要打仗,再领兵出征,打完仗,回建康继续宿卫皇宫?”
“正是。”
“那不就是猎犬喽?平日陪伴主人玩耍,打猎时放出去扑咬猎物。”
“没错,这就是最合适李郎的安排。”
“那我立下如此大功,为何不能外放,做个刺史、郡守?”
“李郎留在建康不好么?宿卫皇宫,经常在天子眼前转悠、陪着说话,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怎么,李郎觉得不好?”
张铤说着说着笑起来:“做地方官,政绩做的再多、再好,没人在天子耳边为你说好话,没人在天子面前提起你,有用么?”
“做地方官,能结交多少有用的京城人脉?”
“做禁卫将军,常居建康,能经常与皇子、宗室以及权贵子弟打交道,混个脸熟,让这些人认识你,对你有深刻印象,这机会,多少人求之不得?”
“过得几年,你给某位皇子做佐官,随府主外镇地方便是顺理成章,如此日积月累,资历和人脉,不就慢慢有了?”
“到了那个时候,再任刺史,把资历完善,将来...”张铤看着李笠,似笑非笑:“将来,只比李郎大几岁的新君即位,正好可以大用了。”
“听起来有道理,仔细一琢磨,却不可能。”李笠看着张铤,同样似笑非笑。“因为时间不多了。”
“柳司州兵败,据说败在数万魏军之手,可是...”
“我听了许多传言,又听了许多消息,仔细一琢磨,来犯魏兵应该并没有那么多,似乎,也就三四千而已。”
“即便如此,有名将之称的柳司州,却败得这么惨,说明什么?说明官军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
“虽然也有能打仗的将领,虽然也有骁勇善战的士兵,但是,总体而言,官军已经不行了,不然,怎么会让侯景围了台城数月之久?”
“侯景不过是一只跛了腿的狼,而宇文氏和高氏,是吃人的猛虎,朝廷抵御一只跛狼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面对猛虎呢?”
说到这里,李笠感慨:“江山风雨飘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支离破碎,我哪有时间慢慢熬资历?”
“太平盛世,供人赏玩的玉器大受欢迎,而兵乱马乱之际,锋利、坚固的兵器和铠甲,才是立身之本!”
这话的言外之意有些犯忌,但张铤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方才之所以说话绕来绕去,是因为摸不清李笠的想法。
经过这几年的接触,张铤认为以李笠的才干,应该有所作为,而不是困在建康,当天子的猎犬。
如今时局渐乱,留在京城结交人脉?那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想办法外任地方,早做打算。
“李郎,要把握这次机会,一定要外任地方官。”
张铤提出建议,李郎反问:“陛下未必会放我出去,而且,我如何能提这要求?”
“陛下若真如你所猜测的那样,让我做高班秩的禁卫将军,加什么散骑常侍,留在建康,留在身边,这是恩宠,我若拒绝,这不是不识好歹么?”
张铤的态度很坚决:“李郎,不仅要外任地方官,而且,一定要做鄱阳内史!”
“什么!我是鄱阳人,做鄱阳内史?异地为官这规矩,你又不是不懂!”
“李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张铤坚持己见,“鄱阳是你的根基所在,现在不抓住机会,悔之晚矣!”
“况且,所谓的异地为官,又不是没破过例,譬如雍州刺史一职,也曾以雍州豪族出身勋臣为刺史,对于天子而言,无非是权衡利弊,利大于弊即可!”
李笠瞪大眼睛:“你说得轻松,我何德何能,能让陛下顶住朝野非议,为我破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张铤说完,看着李笠:“李郎若能为陛下解燃眉之急,什么惯例,什么非议,通通都不是问题!”
这话的言外之意,触及李笠的秘密,若不是因为张铤是自己人,李笠真想杀人灭口。
对方的建议,李笠认为值得考虑,但得深思熟虑,所以不可能现在就表态,于是开始装疯卖傻:
“今日月色不错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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