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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几乎一整日没有进食的宋氏猛地从榻上站起身。

    “今日姑娘带着阿荔出门前,确实与奴婢说是要寻徐二姑娘去的!姑娘昨晚一夜未眠,也不哭不闹,奴婢忧心她憋坏了身子,又想着定国公府隔得不远,这才没有拦着……是奴婢大意了,奴婢该死!”

    阿枝说着便跪了下去。

    “阿荔那丫头呢!”

    “也一日未见回来,想必定是与姑娘一起的。”

    “快去找!”宋氏也慌了。

    赵姑姑安排好了人手之后,再回到内间,轻声宽慰宋氏:“既是为了出门而撒谎,可见姑娘分明是打算好的,许是出门办什么事去了,待事情办完了,应当也就回来了……且姑娘身边带着丫头呢,太太不必过于忧心。”

    宋氏只能点着头。

    但愿如此。

    若女儿也出了事,她只怕当真支撑不下去了。

    可至深夜,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带回来一丝有用的消息。

    苍家和王家,甚至是隔壁秦家都让人去问过了,都说没见过。

    这几家均是信得过的,稍加提醒,便不会传出去不该说的话。可其余的人家,为了张眉寿的名声着想,只能旁敲侧击地去打听。

    如此一来,费时费力。

    宋氏正心力交瘁时,忽然听到丫鬟来禀报,说是大公子来了。

     




197 不是自家孩子不心疼
    张秋池悄悄舒了口气。

    追是不可能追得上了。

    都已经走了一天一夜,少说也有二百多里远。且出城之后,没人知道三叔和三妹走得是哪一条路,即便沿途能打听到一些,却只会越撇越远而已。

    果不其然,宋氏派去的人,在五日之后,无功而返了。

    五日都没能追得上,且已打听不到蛛丝马迹,再追下去也是徒劳,倒不如早些回来报信。

    已瘦了一圈的宋氏气得落了泪。

    “这没有分寸的傻丫头,竟这般添乱!看她回来我不狠狠罚她一顿!”

    还有张敬,不骂不行了!

    天底下哪有这般做长辈的

    赵姑姑唯有不停地安慰劝说,一旁的纪氏也是尴尬又担心。

    私塾内,徐婉兮托腮望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无精打采的眉眼间含着一丝担忧。

    这两日来,她隐约听说,张家似乎出事了,且出事的人,极有可能是远在湖州的张家二老爷。

    想到先前张眉寿曾求着父亲帮忙打听过张家二老爷的消息,她跑着找到父亲,却听父亲说,张家二爷如今没了音讯。

    她也不知父亲是不是刻意往轻了说,可单是如此,已足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

    且张眉寿再也没来过私塾,她跟张眉箐打听,张眉箐总是吞吞吐吐地说张眉寿染了风寒,不宜出门。

    风寒,又是风寒!

    徐婉兮压根儿不信。

    可她两番前去张家,竟连张眉寿的面儿都见不着,张家的人都说三姑娘风寒严重,恐过了病气儿给她。

    哎,这幌子都快被用烂了。

    罢了,想必是张家真出了大事,一时不愿见外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她担心蓁蓁呀。

    离开私塾后,徐婉兮找来徐永宁,要他去跟王守仁打听情况。

    徐永宁一口答应下来,却什么消息都没带回来。

    “王守仁进宫伴读去了,我去了苍家,见着了苍鹿,这才知道他们近日来竟都没能见到张姑娘。”

    徐婉兮不禁皱眉。

    “蓁蓁该不会真病了吧”

    得知父亲出事,小姑娘经不住惊吓和打击,哭得大病一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徐婉兮越想越难受,眼睛都红了,急得团团转。

    “好歹给我报个平安啊,眼下这是要让人生生心疼死呀……”

    徐永宁也紧紧皱着眉。

    有同样担忧的不止他们,还有王守仁和苍鹿。

    以及,东宫里的那位老父亲。

    视线明亮的书房内,王守仁正陪着祝又樘下棋。

    一局下来,王守仁竟赢了。

    王守仁赢得震惊又惶恐。

    这可是他头一回赢了太子殿下!

    要知道,就在赢了的前一刻,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太子殿下这又是使的什么计谋,他看了半天,怎么看不懂呢

    什么,太子殿下棋艺不精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是他太愚昧,没看透!

    再等一等,容他再想一想,他一定能看明白的,加把劲……

    咿,怎么赢啦!

    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安静。

    祝又樘显然也愣了一下,定睛往棋盘上一瞧,微微皱紧的眉头间,忍不住溢出了一丝嫌弃来。

    这……下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殿下今日的心思似乎不在棋局之上。”王守仁出言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委婉地挽回太子殿下的颜面。

    舔狗当然要有舔狗该有的样子。

    可太子殿下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颜面,竟是张口问道:“张家姑娘久病不愈,可要请太医去瞧瞧”

    话题转得太突然,王守仁愣了好一会儿,适才道:“殿下多虑了,只说是风寒,想来并不严重。”

    且蓁蓁的“病”,多半是心病。

    王太太与宋氏走得近,知道的自然也比旁人多一些。

    但饶是如此,也只知张峦出了事,并不知晓张眉寿



198 太子今年多大了?
    “什么”

    根本不在家中

    祝又樘当即站起了身,皱眉看着清羽:“可看清楚了”

    “属下必没有看错,张姑娘的院子里虽点着灯,可连守夜的丫鬟都没有。”

    况且——

    “张家上下各院,属下都已查探过了,均未见到张姑娘。”

    就连祠堂和后院柴房他都去了,还不小心看到了被关在柴房里半死不活的张家大太太。

    “此外,属下发现张姑娘身边名唤阿荔的贴身丫鬟也不见了。”清羽又道。

    虽说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没想到他干得还挺得心应手的,想来这就是个人业务能力强的表现吧。

    祝又樘沉默了一瞬,唯有道:“做得很好。”

    他重新坐回了椅内,思索了片刻之后,忽然问道:“张家上下、尤其是张家二太太那里,可有什么异样”

    清羽摇头。

    “除却各处气氛沉闷一些,并无其它异样。”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张家二老爷出事的消息刚传回来不久,府里的三姑娘又忽然不见了,张家上下虽对外谎称三姑娘抱病,内里却不见混乱之象——

    可见小皇后去了哪里,张家人必定心中有数,故而才能做到不过分慌乱。

    此时小皇后能去哪里

    且去了哪里,会让张家人不愿宣之于众,只以抱病之由掩饰

    几乎只是瞬息之间,祝又樘已猜到了大致。

    他知道了。

    “……”

    祝又樘皱着眉,一言不发地看着殿外的浓重夜色。

    清羽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在涌动。

    太子殿下……似乎生气了

    这不对啊。

    殿下虽常常会交待他去做一些奇葩的差事,可脾性却堪称无喜无怒,心性豁达到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须得知道,殿下尚无名无姓地呆在冷宫时,他就陪伴在侧了,可即便冷宫之中条件艰苛,常常要看人脸色,殿下也从未曾动过怒。

    那时他也年幼无知,总觉得这位殿下是个傻子,好几回都故意使坏惹殿下生气,又常常将殿下的东西偷偷藏起来……

    可殿下总是找不到就作罢。

    直到有一回,殿下忽然找到他,说——别藏了,再藏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清羽不知自己何时被发现的,但相比这个,他更在意的是……殿下竟要生气了

    妈呀,好新鲜。

    ‘你若真有藏东西的癖好,且藏些别的吧,那已是我最后一双鞋了’——向来极爱干净的殿下光着脚,无可奈何地说道。

    清羽彼时摸了摸鼻子,算是明白了。

    这位主子是真不会生气。

    可不生气归不生气,那般惊人的洞察力,却是让他再也不敢怀疑殿下是傻子了。

    相比之下,花样作死的他……才是殿下眼中的傻子吧!

    他与义父也曾暗戳戳地讨论过此事。

    义父说,殿下确实少了些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可不为无用的情绪所累,乃是好事——心无狭隘私情,唯有仁德宽厚,这绝逼是旷世明君的好苗子啊!

    这等拍马屁的话,他虽不大认同,却也无法否认。

    所以,眼前殿下莫名生气什么的,一定是他的错觉。

    片刻后,小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奴婢刚煲好的乳鸽汤,最是温补养胃的,您快趁热喝了罢。”

    小宫女脸上挂着笑容。

    虽说殿下不再喜欢吃豌豆糕让她失落了许久,可这些日子以来,她花了心思来琢磨殿下如今的喜好,倒也颇有所获。

    怎么说呢,虽说有些不理解殿下小小年纪为何格外中意一些养生的膳食,但庆幸的是,她又重新跟上了殿下的脚步。

    “端下去吧。”

    祝又樘只看了一眼,便起了身,转身朝着内殿走去。

    小宫女张口想说话却不敢多言,只有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处。

    莫非是她的手艺太差



199 出宫历练
    “回皇上,太子殿下已经九岁余了。”刘福笑着说道。

    “才九岁啊……”昭丰帝失望地喃喃道:“那朕岂不是还要等上很久。”

    哎,说起来他还是太有责任心了,即便是咬咬牙,真的将这皇位交给一个九岁的孩子又有何妨

    好吧,他承认他害怕这么干会被都察院的那帮御史们骂得狗血淋头……

    关系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为好,若不然等他禅位之后,这些人给新帝上折子,克扣他炼丹求道的钱资可怎么办

    要知道,单是他不爱上早朝这一点,已经有大臣一肚子不满,隔三差五地劝诫了。若不是大靖朝的君王多数都不上早朝,他并非个例的话,那帮糟老头子指不定要天天跑到寝殿里掀他的被子了!

    当皇帝容易吗

    昭丰帝急切地盼望着太子能早日长大成人。

    说起来,他似乎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见到太子了

    因要专心求道,他早已免了所有皇子公主的请安。

    昭丰帝刚在心中念叨了一句,下一刻就听内官前来通禀,说是太子求见。

    昭丰帝愣了一下,适才让人进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祝又樘上前行礼。

    “起来吧。”昭丰帝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和蔼。

    虽说太子年龄长得慢是一个缺点,兴趣爱好似乎也过于广泛,可好在这孩子刻苦上进,让他很欣慰——若是个昏聩不成器的蠢材,只怕那帮大臣又要有意见了,到时即便他强行退位,也会良心难安的。

    不过,太子此时找他干什么

    莫非是出宫频繁,银子不够使了么

    京城有东西两厂在各处紧盯,宫里的防守和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太子出宫之事当然瞒不过昭丰帝。

    要银子就给吧,反正以后他做了太上皇还要仰仗儿子呢。

    昭丰帝很是大方地想着。

    “儿臣有心出宫历练,想求父皇答应。”祝又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昭丰帝一怔。

    咿,不是来要银子的

    可出宫历练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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