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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得倒也清秀,远远一瞧,还真有几分像是亲兄妹呢。”

    张眉寿看着她,在心底笑了一声。

    上一世这女孩子与棉花揪扯不清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哭着抹着说人家长得刻薄,一瞧就是势利眼儿,薄情人来着。

    那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站在门前目送着兄长,目光触及到张眉寿,惊讶又好奇。

    直待张眉寿转身上了马车,她才将视线收回来。

    马车朝着小时雍坊的方向驶回。

    分明是临近晌午的时辰,天色却忽然转暗,似有乌云遮蔽了烈日。

    一阵风透过支开的车窗吹进来,竟带着罕见的清凉。

    “姑娘,瞧这天色,兴许是要落雨了!”阿荔惊喜




194 张峦出事
    可待阿祥下车之后,那随从打扮模样的人即刻就赶车离去了,片刻都未多留。

    “你怎么一个人回京了,二老爷呢!”门房扶住脚步有些踉跄、且消瘦狼狈许多的侄子,皱眉问道。

    阿祥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哭意。

    “六叔!”

    门房一瞧心底便是一凛,环顾门外四周,连忙将侄子扯进了院子里。

    “快说,究竟怎么了”

    “二老爷在湖州出事了!”

    门房脸色大变,连声道:“快、快去禀告老太太!”

    雨水渐渐休止。

    松鹤堂内,气氛紧绷而沉痛。

    张峦出事了。

    据小厮阿祥所说,湖州洪涝泛滥,张峦为了救一名孩童,不慎被洪水卷走,直寻了整整三日,方才在数不清的浮尸中将人找到……

    尸体早已辨不清本来面目,可从身形衣着和贴身之物来辨认,确是张峦无疑。

    “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护好二老爷!”阿祥涕泗横流。

    “若不是想着强撑着一口气还能回来报信,奴才早也随二老爷一同去了!”

    他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张老太太握着玉佩的手颤抖不止。

    玉佩是成色上好的黄玉,其上雕刻着几丛挺拔的青竹——她记得很清楚,这玉佩是二儿子及冠那年,老头子亲自寻了工匠雕刻的,这些年来二儿子一直不曾离身。

    可此时,那刻着青竹的雕槽内,却嵌着泥沙。

    这泥沙,是要了他性命的泥沙!

    张老太太强撑着坐直身子,张口却是颤音尽现:“二老爷人呢!”

    “湖州洪害严重,一路流民无数,奴才一人独行且几番险些丧命……实在唯恐路上出了差池,这才无法替二老爷扶灵归家……眼下二老爷的尸身尚被安置在归安县衙内。”

    张老太太脑中一阵轰鸣,久久未能说得出话来。

    “那你是如何平安回来的”想到在大门外见到的赶车人,门房低声问道。

    阿祥抹着眼泪说道:“起初我被落到一群流民手中,是为一名身手不凡的汉子所救,那人看起来四十岁余,问及我的来历,我如实相告,他竟说是二老爷的故交,自称姓于——便是他,一路护送着我离开了湖州地界。”

    “后来,我们遇到了定国公世子派去打听二老爷音讯的人,那于姓的恩公便请辞离去了。”阿祥道:“方才赶车将我送回来的,正是定国公府上的人。”

    张老太太闭了闭眼睛,点头道:“定国公府这份恩情,来日必要登门道谢的……”

    她说着,站起身来,身形却一阵摇晃,几乎要站不稳。

    “老太太!”

    大丫鬟连忙将人扶住。

    张老太太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大暗,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见床边围满了人。

    除了大房和年纪尚小的男孩之外,家里其余的人竟都到齐了。

    “母亲醒了。”

    三太太纪氏头一个出声。

    宋氏连忙看过来,神情有些浑噩地问道:“母亲感觉可好些”

    张老太太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她本以为老二出事,受刺激昏迷的人会是二儿媳,可没想到她昏了,二儿媳还能打起精神来看她,且眼睛都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看来她真是老了,二儿媳也真是立起来了。

    “我无碍。”张老太太要坐起来,纪氏连忙去搀扶。

    房内烛火跳跃,窗纸随着夜风翕动着。

    张眉娴和张秋池一左一右站在张眉寿身边,张眉箐也满眼惊惶不定,不敢言语。

    许久,张老太太才开口。

    “老三,你大哥如今身子不济,赶去湖州将你二哥接回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一旁的张敬轻声应下来。

    “母亲放心,儿子已去书院告了假,明日便可动身。”

    “好,你有心了。”

    张老太太点着头,倚坐在床头,仿佛忽然老了许多。

    “都回去吧,其余的,明日再说。”

    “那母亲好好歇息,保重身子。”

    几人都未多说,就此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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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非去不可
    “三叔,大哥。”

    张眉寿也未料到张秋池也在。

    “蓁蓁找我何事”面对侄女,张敬此时的语气尤为和缓。

    张眉寿看了一眼张秋池,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三叔,我想单独与你说几句话。”

    张秋池愣了一下,旋即微微皱眉。

    他皱眉不是因为张眉寿有意支开他,而是他猜到了张眉寿的意图所在。

    三妹这个时候找谁不好,偏偏来找三叔,且又不愿让他知晓——若说不是想求着三叔带她一同前往湖州,他是死也不信的。

    为什么他会这般敏锐且肯定呢

    当然是因为……他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了。

    “蓁蓁,你若是也想去湖州,大可不必开口了。”张敬虽没能在这样的时候对侄女板起脸,语气却不容置喙:“我是绝不可能答应的,池儿也不必再说。”

    说着,皱眉看着面前书桌上的东西,道:“将东西也一并带回去。”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张眉寿愣了愣,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是一对白玉镇纸。

    张敬直叹气。

    虽说是尽孝心切,可大侄子学什么不好,竟还学会送礼贿赂了,这都是什么坏风气!

    科考入仕这条路上,他本是极看好大侄子的,但眼下却是不禁开始动摇了。

    张眉寿也不由沉默了。

    在大哥的衬托下,她空着两只手而来,竟显得没有半点求人办事的诚意——那对看起来不甚起眼的镇纸,应当是大哥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不是三叔不体谅你们,实在是此行艰险不便。且你们去了,亦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张敬语带安抚地道:“听话,安心在家中等消息。”

    张秋池和张眉寿一同离开了三房。

    “三妹……”

    张秋池几番声音低低地开口,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色浓重安静。

    就连提灯走在一旁的阿荔也低着头,红着眼睛格外沉默。

    “大哥为何要去湖州”张眉寿许久才开口。

    听着这声音,张秋池心中格外难受。

    三妹的性子虽说近来变得沉静了许多,眼下乍一看与往日并无区别,可一开口,却透着沉甸甸的低落。

    这比哭声来得还让他压抑心疼。

    “父亲此番流落在异乡,该由后人前去扶灵尽孝……四弟五弟年岁尚幼,我做为长子,责无旁贷。”张秋池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父亲若知晓大哥的想法,必定十分欣慰。”

    张眉寿缓缓停下脚步,却是道:“可若大哥能留在家中,帮着母亲照料诸事,许能更妥帖一些。”

    “三妹的意思是……”

    “湖州,我必是要去的。”

    她是非去不可的。

    父亲出事,她与所有人的心境都不同。

    她心中愧责惊惶,也存着侥幸的疑心。

    张秋池听出她语气中的坚持,急着想要出言相劝。

    湖州之地如今天灾横行,处处都不太平,三妹一个自幼娇生惯养的稚龄女儿家……

    “三妹,不说其他,单说此时家中正是多事之秋,祖母与母亲是决不可能答应让你出门的。”

    “既是三叔不肯答应,那我便只是与大哥言明而已。”

    张秋池听得一怔。

    这话可谓一语双关。

    一是道明她如今打算瞒着所有人,先斩后奏。

    二是在悄摸摸地暗示他,她这般信任他这个大哥,那他绝不该出卖辜负她。

    什么,七八岁的孩子哪儿有这么多弯弯道道的想法

    别的孩子兴许真不会有,可他家三妹必然就真的会有……

    这就让人很为难了。

    忠义难两全,说得不就是这个吗

    “换作我去,又有何不可”少年只能这样劝道。

    张眉寿摇了摇头。

    不一样。



196 去追
    c_t;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太平,三妹除了要遮掩容貌钱财之外,更要当心提防周围之人。一路上,必要跟紧了三叔一行人,待出城走远些,定要与三叔同行。”

    到时三叔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张眉寿点着头。

    这些她已然想到了。

    “还有这个,三妹还是带上为好。”

    张秋池将怀中贴身放着的荷包取出来,递向张眉寿。

    张眉寿一接过,便知道是什么了。

    还是那枚辟毒珠,前两日她费了好大劲才还给张秋池的。

    “那我再厚颜借来用一用。”既然有可能用得上,她也不多推拒,只又与张秋池道谢。

    心思缜密周全的少年人看着她,一个劲儿地叹气。

    三妹此举,他本是半点不支持的,可谁让是自己的亲妹妹呢。

    只能由着她,再尽力替她打算考虑了。

    听着张秋池又来交待她要妥善照顾好姑娘,阿荔也在心中叹气。

    大公子瞧着分明俊逸非常,本该是一幅如谪仙般高远洒脱的性子,方能配得起这张脸——可怎么此时偏偏如老妈子一般啰嗦琐碎呢

    ……

    次日一早,张敬便动了身。

    张秋池将扮作小厮的张眉寿和阿荔从后门处送了出去。

    租赁好了马车的棉花早已等在了外面。

    张秋池目送着马车离去,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从何时起,这竟成了一双助纣为虐的手

    ……

    天黑时,宋氏才迟迟地知道女儿失踪了。

    倒不是她一意沉浸在悲痛之中,对女儿不上心,只因晌午曾着人问过,据愉院里的丫鬟说“三姑娘往定国公府寻徐二小姐去了”——

    虽说丈夫出事的消息暂时不宜向外宣扬,但阿祥本就是定国公世子派去的人护送回来的,有此一条在,女儿若心中悲苦难过,去找定国公府二小姐说说话倒也不必顾及太多。

    直到天色擦黑时,宋氏再问,得知女儿仍不曾回来,才命阿枝去找人。

    闺阁好友之间,适当地诉一诉苦没什么,可若一个劲儿地赖在别人家哭诉个没完,却是不妥当的。

    女儿年幼,不懂规矩,她却是要制止的。

    看来自今日起,要适当地拘着蓁蓁一些了。

    宋氏心中有打算,只是这打算显然是没有机会实施了——

    在定国公府中还能佯装冷静的阿枝,一路疾行回到海棠居时,已是忍不住慌张起来:“二太太,定国公府上称,今日三姑娘并不曾登门找过徐二姑娘。徐二姑娘也亲口说了,今日从未见过姑娘!”

    “那蓁蓁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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