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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月
县城内人口嘈杂,他们下马缓行,一路打听,很快便找到了州衙。
韩滉治下的江南地区和郭宋是同盟,几年前,郭宋曾帮助韩滉阻击了朱泚大军过江,随后从河内渡过黄河攻克孟津,逼迫朱泚不得不放弃进攻江南,回师洛阳。
所以江南各地官府对郭宋都十分友好,当太后和天子返回长安,重新建立新朝廷,江南各州也是在第一时间承认了长安新朝廷。
在会稽设立情报站,也并不是为了收集军事情报,而是为了收集各州商业情报以及江南地区的民情、官情。
来到州衙前,岳京递给衙役一张名帖,“我们是朝廷派来的,请把名帖交给孟使君!”
听说是朝廷官员,衙役转身向官衙内跑去,不多时,出来一名三十余岁的官员,抱拳笑道:“在下杨涣,是孟使君帐下幕僚,几位请随我来!”
晋卫府是内部称谓,对外他们原本是挂在肃政台下面,肃政台现在拆分为御史台和谏台后,晋卫府便改挂在秘书监下,对外名称叫做特别调查署,事实上,这个名字也有点自欺欺人,谁都知道这个特别调查营就是晋卫府,只不过在名称上稍微粉饰一下。
内卫也是挂在秘书省下,改名为内务署,还有就是王侑所在的参谋署,这三个署是郭宋最重要的三个特殊机构。
岳京递上的名帖上面就是秘书省特别调查署参军事,参军事是他的官职,正六品官员。
如果了解晋王府组织结构关系,便会知道,这个岳京就是地方上的情报头子,京城百姓或许知道,但远在江南的杭州刺史孟晓却不会知道,他还以为岳京是从京城过来的。
孟晓在贵客堂请岳京坐下,又让随从上茶,孟晓笑问道:“请问岳参军从京城赶来,有何贵干?”
岳京听他误解了自己,他索性将错就错,笑眯眯道:“晋王殿下听说召王殿下病重,特令我来探望。”
孟晓脸色一变,他十天前通过鸽信辗转告诉长安,召王病倒在杭州,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来了?
他又问道:“岳参军真是从长安过来?”
岳京笑了笑道:“我从未说自己是从京城过来,晋王殿下关心天下民情,派出很多民情调查人员,我就负责调查江南地区民情。”
“你是....你是晋王府的人?”孟晓这才反应过来。
岳京取出自己的银牌放在桌上,“这是我的身份证明,请孟使君不要太担心,晋王殿下对江南地区的军事情报不感兴趣,主要是了解民情民意,还有商业方面的信息。”
孟晓缓缓点点头,“商业情报是指哪方面,岳参军能否透露一二?”
岳京呵呵一笑,“这不是秘密,孟使君有兴趣,我当然可以说一说,比如江南去年粮食大丰收,市场上的米价跌到每斗十五文,我把这个情报告诉了长安,晋王殿下就发来指令,要求我在最近两个月内在江南地区采购五万石粮食,还有十万匹细麻,然后通过长江运到襄阳。”
“我明白了,感谢岳参军坦诚相告,召王就在余杭县,他确实病倒了,而且病情非常严重,我请了最好的名医给他诊治,他这个病不是一两天造成的,而是长期尿血,一直得不到很好的治疗,这次北上劳累,病情加重。”
“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了?”岳京急问道。
孟晓叹了口气,“他已经五天没有排尿了,整个人昏迷不醒,医师说,他可能就在这两天了,要我替他准备后事。”
岳京呆了半晌道:“能让我见见他吗?”
孟晓点了点头,“他目前就在州衙内,请随我来!”





猛卒 第一千零二章 驾临刘府
在州衙内的一间小院子里,院门口站着四名侍卫,他们神情肃穆,目光中透着悲伤,刺史孟晓上前低语两句,侍卫们看了一眼岳京,但还是闪开了。
“岳参军请跟我来!”
孟晓带着岳京进了院子,来到病房前,正好遇到一名老医师出来,孟晓连忙问道:“王医士,召王如何了?”
老医士摇摇头,“估计熬不过今晚了。”
说完,他连连叹气走了,孟晓走进房内,两名侍女连忙让开,岳京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召王,浑身浮肿的厉害,小腿和脸上都肿胀成了透明色,看起来格外惊心动魄,他已陷入重度昏迷中。
“还要再看吗?”孟晓问道。
岳京摇摇头,确实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他退出了院子,孟晓又问道:“岳参军要回去吗?”
岳京沉吟一下道:“我再等两天吧!就住在附近客栈,若有消息,请派人通知我。”
孟晓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对方要得到召王的明确死讯,这自然也是长安的要求,不上不下的病情,长安是不会接受的。
孟晓点点头,“我估计明天一早岳参军就能得到消息了。”
.........
当天晚上三更时分,召王李偲在杭州州衙内病逝,享年六十岁,天刚亮,岳京便在余杭县用鸽信向长安发去了召王病逝消息。
长安安善坊内,靠近坊门附近有一座占地约十亩的民宅,虽然牌匾上是普通民宅的白底黑字,不是官院或者官宅的红底银字或者红底金字,但大家还是看得出,这座宅子的主人不同寻常。
虽然郭宋对商人比较宽待,降低商税,取消商人的很多不合理限制,比如服饰颜色,必须允许商人骑马,允许商人孩子从军以及参加科举、
事实上,不光是商人,郭宋取消贱籍和奴籍,以前的乐籍、奴籍、娼籍、匠籍、商籍等等不公平的身份标志都取消,全面转为平民,只保留了罪籍和军籍,一个贬黜籍,一个是优待籍,当然,罪籍只涉及罪犯本人,不涉及子女配偶,一旦服刑结束,就会恢复为民籍。
而军籍不太一样,它是一种优待,军籍可以减半缴税,如果是因伤退伍,终身都能减半纳税,如果在战场上阵亡,那么他们父母每月都能得到领取五斗米和一斗盐的补助,去世也能得到一口官府补助的棺材,阵亡者的儿女终身也能享受税赋减半。
所以自从平籍国策推出后,商人也是普通民籍了,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但商人大多比较有钱,有钱当然就想过得舒服一点,但在奢侈方面却是有限制的,主要涉及衣食住行,衣服主要是郭宋提倡节俭,严格禁止穿拖地长裙,也严格禁止用华丽的蜀锦做衣,不光是针对商人,所有人都一样,就连王妃也从不穿拽地长裙,食物方面也是鼓励节俭,反对奢侈浪费,禁止食用奇珍异食。
在身份方面的限制主要涉及行、住以及娶妾,娶妾就不应说了,没有一定身份,娶妾是不可能的。
其次便是马车,没有官职或者爵位,不允许乘坐马车,只能坐驴车或者牛车,船也是一样,没有官职和爵位,不能能拥有私人乘船,要么去坐航运乘船,或者可以租下一艘乘船,当然,货船、商船、渔船不在限制范围内,主要是指乘船。
然后就是住宅,住宅最严格,等级分明,一般民宅最大占地不得超过五亩,不过这个规定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用,目前主要涉及五大府,京兆府、张掖府、太原府、幽州府和成都府,将来可能还会有洛阳和扬州两地。
而即使有官职和爵位,也有等级上的规定,比如你是六品官,在京城只能住三亩的官院,三品官或者县公以上爵位可以住到十亩巨宅,到了宰相级别或者国公爵位,那就能住二十亩以上的豪宅。
一般官职是指文官,而武将则看爵位,有巨大的贡献的商人也是看爵位,比如张雷、李安、史东来三人都有县公爵位,郭萍例外,她是一品夫人。
所以安善坊这座十亩民宅就显得很不寻常了,大家都猜主人至少有县公的爵位。
这座宅子便是大商人刘尚东的府宅,为了让拥有数百艘海船的刘家来长安,郭宋开出了丰厚的价码,封刘尚东为江阳县公,准许他们购买一座园宅,准许他们府宅乘坐双马马车,准许他们拥有私人千石乘船。
其中园宅只能皇族、外戚和国公才有资格居住,连张雷都没有园宅,郭宋居然准许刘家买一座园宅,由此可见朝廷对刘家的重视。
不过刘尚东的父亲刘循深知人情达练,他懂得富不骄奢的道理,他们家若买下园宅,将来会是一个祸患。
所以搬到长安后,刘循拒绝了子孙的要求,放弃购买园宅的资格,只买下了一座十亩的官宅,改成民宅,但他家府门前竖有一块石碑,上刻‘敕造江阳县公府’,表明了府宅主人的身份,人家是县公,有资格住十亩宅。
一大早,刘府便开始张灯结彩,但时间上还是有点仓促,只能把几个大红灯笼挂在大门前。
刘府刚刚接到消息,晋王将来拜访刘家,这可是大事,虽然晋王常常以私人身份去找张雷和李安,但以晋王身份拜访商人,这还是第一回。
上午时分,一支骑兵队护卫着两辆宽大的马车驶入了安善坊,站在门口望风的管家飞奔而回,老家主刘循亲自到大门口迎接晋王的到来,后面跟着刘尚东以及他的兄弟子侄数十人。
不多时,两辆宽大气派的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前,侍卫开了车门,晋王郭宋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另一辆马车下来的是独孤立秋,他是陪同晋王前来拜访郭家。
刘循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摄政王殿下驾临令刘家,令鄙府蓬荜生辉,小民刘循代表刘府满门,热烈欢迎殿下的驾临!”
独孤立秋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刘氏老家主,代宗皇帝曾封他为县子爵。”
郭宋笑着点点头道:“早就想来拜访了贵府了,一直安排不出时间,希望没有打扰贵府。”
“哪里!哪里!殿下能来刘府,是我们家族的荣幸。”
刘循又给郭宋介绍了现任家主刘尚东,众人簇拥晋王和独孤相国向府内走去。
刘家今天开了正堂,郭宋走上正堂坐下,主人刘循陪坐一旁,两边下手分别是独孤立秋和刘尚东,几名侍女进来上了茶。
郭宋笑问道:“老家主住在长安可习惯?”
“还不错!”
刘循捋须笑道:“长安没有我想象那么干燥,很湿润,住在这里还是很舒适的。”
“比起扬州,长安的冬天可能稍微冷了一点。”
“我觉得和扬州差不多,我年轻时在丰州住过一个冬天,那边冬天的冷才让人无法接受,但长安就好得多,没有严寒,下过大雪后,我常常会去花园里走走,欣赏一下雪景。”
“其实园宅那边欣赏雪景会更有意境,刘家为何要拒绝?”
刘循微微欠身道:“感谢殿下的美意,但刘家确实没有资格居住园宅。”
郭宋笑着摆摆手道:“园宅也是分区域,其中西南角那十几座园宅朝廷考虑出售给民间,一方面是为了改善财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表彰民间部分杰出人士为朝廷做出的贡献,所以条件会稍稍降低,只要拥有县公爵位,就有资格购买,目前拥有县公爵位的民间人士一共有四人,其他三家都向朝廷提出了申请,只剩下刘家没有动静,这个好机会刘家怎么能放过?”
刘循听说其他三家都提出了申请,他也有点心动了,便问道:“不知向朝廷哪个官衙提出申请?”
旁边独孤立秋笑道:“园宅是由太府寺商宅署负责,刘家可以向他们提出申请。”
“这件事且容我们家族商量一下。”
郭宋呵呵一笑,“不急,你们可以慢慢商量。”




猛卒 第一千零三章 赏赐深意
郭宋喝了口茶,正想着怎么和现任家主刘尚东聊上两句,这时他一眼瞥见刘尚东腰间竟然也挂了一块于阗籽玉,心中便有了计较,微微笑道:“刘家主也喜欢玉?”
刘尚东连忙欠身笑道:“殿下说得对,小人对玉很痴迷,痴迷了二十年,收集了无数的玉石,直到最近在《长安快报》上读到品玉的专栏文章,我才知道自己居然没有收藏过于阗籽玉,很遗憾啊!”
郭宋没有明说,品玉那个专栏就是他写的文章,他笑了笑问道:“能否有荣幸参观一下刘东主的玉藏品?”
“殿下有此雅兴,怎敢不从。”
刘尚东迅速看了父亲一眼,刘循向他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拿出好东西来。
刘尚东起身道:“殿下请!”
他领着郭宋来到后宅一座单独的大屋子前,刘循和独孤立秋跟着后面边走边聊,两人认识多年,独孤立秋和刘家的关系很深,刘家是扬州首富,独孤家族在扬州的生意离不开和刘家的合作。
刘尚东开了两扇铁门,进入一间宽大的仓库,仓库里全是一排排木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玉石,大的达数千斤,小的也有几斤,雕刻得千姿百态。
这时,郭宋在一座屏风前停住了脚步,这是一座四扇的青玉屏风,紫檀底座,上面阴刻着长安八景,郭宋认出了这扇屏风,是德宗李适的收藏品,为筹集军费,这扇屏风也拿出去拍卖,他记得很清楚,这扇屏风被独孤立秋的兄弟独孤长秋以五万贯钱的价格拍走了,没想到最后却落在了刘尚东手中。
“这是长安一个朋友以五万贯钱的价格转给我,据说是从宫里流出来的。”
郭宋点点头,“还不错!”
他迅速瞥了一眼独孤立秋,又继续向前走去。
郭宋很快便看完了刘尚东的收藏,坦率说,刘尚东的收藏品入不了郭宋的眼,他主要是收藏岫玉,还有独山玉和蓝田玉,还有一些玛瑙,还有少量的昆仑玉,甚至还有大量的石英玉。
“刘东主不是喜欢于阗籽玉吗?怎么没有看到?”郭宋笑问道。
刘尚东连忙捧来一只盒子,在桌上打开,里面只有十几块籽玉,大小都如拳头,而且是以青白玉居多,郭宋瞥了一眼他腰上形如牌子的白玉,居然这块还是最好的。
刘尚东有些尴尬的笑道:“主要是和田籽玉买不到,这些差不多都是一千贯钱一块买的,收罗了整个长安的珠宝店,就这么多。”
郭宋怀中摸出有一块随身把玩的红皮籽玉,递给笑道:“这块不错,送给你吧!”
“这这怎么行?我不能收殿下的东西。”
嘴上客气,刘尚东一入手就放不下了,那种脂白细腻,滑润无比,以及艳丽的红皮,他简直都要入迷了。
刘循脸一沉道:“尚东,还不感谢殿下赏赐美玉?”
刘尚东连忙躬身感谢,郭宋呵呵一笑道:“不用多谢,时间差不多了,下次有时间再来拜访。”
刘氏父子恭恭敬敬将郭宋和独孤立秋送出大门,望着他们马车远去,刘尚东有些狐疑道:“父亲”
刘循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去书房再谈!”
父子二人来到刘尚东的外书房,刘循坐下道:“能看出这次晋王来访的目的吗?”
刘尚东摇摇头,“他始终没有谈到正事!”
刘循叹道:“他来拜访刘府本身就是一种姿态,对刘府的垂青,一般正事不是他来谈,而是独孤立秋。”
刘尚东连忙问道:“刚才父亲和独孤相国细谈良久,谈到正事了吗?”
刘循摇摇头,“他只是说,晋王殿下很看重刘家,别的也没有多说,但我估计晋王是想用我们的船了。”
“那晋王赏赐我美玉,是不是也是想”
刘循冷笑一声道:“那是你太小看他了,用一块玉来和你交换船只吗?他可没这么下作,他是在笼络你,参观你的玉房,只是为了赏赐美玉给你时显得更自然一点。”
刘尚东默默点头,他确实能感觉到郭宋对自己的笼络,说到笼络,他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父亲,那园宅我们要不要申请购买?”
刘循踌躇一下道:“你去打听一下,如果张雷和李安确实都买了,那我们也申请!”
两辆马车驶出安善坊,前面郭宋的马车停了下来,一名随车书童下车跑来道:“独孤相国,殿下请你过去一叙。”
独孤立秋下了马车,在小童的扶持下,上了郭宋的马车。
“殿下是为刘家之事找微臣?”独孤立秋笑问道。
“相国应该和刘家很熟悉吧!”
郭宋笑道:“我看到了一幅青玉屏风,当年拍卖宫廷财物时,我记得是你兄弟长秋买走了,但最后又到了刘尚书手中。”
独孤立秋呵呵一笑,“我从前确实和刘循关系不错,不过屏风之事我知道,就是我转给刘尚东的,上次我们买刘家十艘大海船,那座屏风就作价五万贯卖给他了,这个价格不贵,已经有商人愿意出八万贯买那扇屏风,”
“那扇屏风应该是当初贞懿皇后用的吧!”
“不是!”
独孤立秋摇头道:“如果是贞懿皇后用的,我就不会转让了,那是崔贵妃用的,底座上面有铭记,这个刘尚东是个玉痴,所以就转给他了。”
郭宋沉吟一下道:“其实我是想问一问相国,刘家有没有可能出售一部分海船,比如百艘左右。”
独孤立秋微微笑道:“刘家是商人,在商言商,从来就没有商人不肯卖东西的说法,只有价格到不到位的问题,如果殿下有让刘家心动的东西,我觉得他们会卖的。”
“相国所说心动的东西是指哪方面?”
“具体我也不知,不过我可以和刘家谈一谈,我觉得刘家选择长安,而没有选择越州或者杭州,就意味着他们不想把全部身家都押在海商上,他们应该也在观察、选择,卑职明后天再去套套口风。”
郭宋点点头又问道:“我感觉独孤相国在发展工矿业上已经颇为得心应手了,那么相国应该知道,现在朝廷最大的不足是什么?”
独孤立秋沉思片刻道:“坦率地说,目前朝廷最大的不足就是钱不足,商业发展很快,各种大宗交易越来越多,市场上的钱数已经满足不了。
按道理,从唐初到现在,一共铸造了近五千万贯铜钱,但我估计市场是流通的铜钱最多两千万贯,还有三千万贯铜钱到哪里去了?”
“应该都在百姓手中吧!”
郭宋微微笑道:“我几个孩子都有储钱罐,估计家家户户都一样,或者大户人家窖藏起来了,不过也无妨,可以用兑换金银的方式,或者拍卖贵重财物,把铜钱置换出来一部分。”
“其实卑职的意思是大量铸造金银钱,或者铸造银角子,巴蜀盛产金银,,其次利用安西产的甜菜糖去粟特和大食换取黄金白银,只要西方的金银源源不断输入大唐,我们的铜钱不足的现状就能大大改观。”
郭宋沉思良久道:“其实我考虑的是发行银票,用库存的大额黄金白银作为担保,由户部发行相应的银票,这种银票在任何一地官府都能得到承认。”
“银票是什么?”独孤立秋不解地问道。
郭宋微微笑道:“就是柜坊的飞票,不过是由户部发行,上面兑换的是白银,天下通用,不限于某个柜坊。”
“这样啊!”
独孤立秋沉思片刻道:“就怕假冒银票会出现。”
“这个不难,第一是制定严刑峻法,敢仿制银票者,全家满门抄斩,其次是用特殊的纸张制作,除了少府寺能造,任何人都仿造不出来,造假自然就杜绝了。”
“这倒是可行,省下了金银流通的很多环节,不过卑职觉得银角子很方便,应该大量铸造。”
郭宋点点头,“这个建议可行,政事堂商量一下,拿出一个正式方案出来。”




猛卒 第一千零四章 韩滉进京(上)
郭宋刚回到官衙,便看见潘辽站在官房前等候自己,“潘相国有急事?”郭宋笑问道。
潘辽快走两步,一脸肃然道:“刚刚得到两个消息,召王李偲在余杭县病逝,江南东道节度使刘洽也在江州浔阳县病逝。”
虽然是晋卫府的情报,郭宋也有明确规定,如果不涉及军事,可同步报告右相潘辽,所以潘辽第一时间得到晋卫府的消息,也并不奇怪。
郭宋点点头,回头对随从道:“速去请杜相国到我官房来。”
随从转身飞奔而去,郭宋对潘辽又道:“我们进去谈!”
两人来到郭宋官房,这时杜佑也匆匆赶来,他见晋王正负手来回踱步,便在潘辽旁边悄然坐下。
郭宋望着窗外轻轻叹口气道:“李偲病逝,岭南必然陷入各方内斗夺权的状态,这是夺取岭南的良机,如果我不抓住它,将来我必然会后悔。”
杜佑也低声道:“殿下,微臣也认为是机会。”
郭宋回头看了杜佑一眼,“杜相国怎么说?”
杜佑道:“岭南气候湿热,对我们这样的关陇士兵和北方士兵尤其不适应,等将来岭南稳定下来再去攻打,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不如趁他们内讧的机会进行分化歼灭,足以事半功倍,李偲去世,岭南失去了领袖,确实是良机。”
潘辽也道:“殿下,广州和泉州是南洋海商的根基之地,夺取广州和泉州,对于发展朝廷的海上贸易,将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微臣听说李偲并非是独自一人前来,他的长子李鸯陪同他一起前来,如果我们把李鸯争取过来,将来封他为广州刺史,然后军队由我们掌握,这会是最小的代价。”
郭宋点点头,“那就通知会稽县的情报首领,我们同意召王魂归故里,让他长子护送灵柩回归长安,可以走长江转道襄阳,从商州进入长安。”
敲定了李偲的安排,他们的话题又转到刘洽之事上来。
刘洽病逝,必然是他儿子刘士宁接掌军权,这一点不容质疑,但刘士宁远不像他父亲那样温和自律,而且恰恰相反,刘士宁野心勃勃,不止一次劝说父亲夺取两浙道,但都被他父亲拒绝,现在刘洽去世,再也无人能阻挡刘士宁的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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