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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只用了两天时间,70万战士就成了一群毫无生气的废人。
他们在生理上确实还活着。
但他们无论在生理还是心里层面都已经精疲力竭了,整个包围圈内出奇的安静——出了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神智崩溃的笑声之外,就只剩下疲乏的呼吸充斥在阴郁沉闷的空气中。
只要是神智清醒的人,一定会迫不及待地逃离这种鬼地方。
一直待在这种人间地狱里的话,再怎么心智坚强的人也一定会发疯。事实上也确实有人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态尝试冲破包围圈,结果如他们所愿,所有参与这种行动的人都成了机枪阵地前冰冷的尸体。
剩下的人即使明知道继续待下去只会发疯,他们也唯有继续待在包围圈里。
为了忍耐那种极端环境,为了不至于被绝望逼死,人们不得不去依靠什么。
那个什么必须比酒精和药物更能麻醉人们的思维,填补人们满是空虚和不安的心灵,而且还要有着持续的效果……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姬艾尔圣女一行人抵达了莱茵战线。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5.死线(二)
没有光,没有希望的话,人们就无法继续活下去。所以人们才会有所依赖、有所要求,会在自己的心中雕刻神像,然后于心中豢养神明。
那无关于正当性,只是为了活下去所必要的行为。为了抵抗绝望,在残酷而不自由的世界活下来,他们需要某种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空虚,以虔诚来缓解焦虑,以笃信来安抚不安,通过告诉自己“世界还有改善的余地和可能性”来迎接明天的到来。
没人可以嘲笑这种需求。
没那种东西也能活下去、依赖没有实体的东西和不能说不能动的雕像实在太过愚蠢——能这么断言的,要么是过得非常幸福,与艰辛困苦无缘,要么就是活得与世界毫无关联。
所以,罗兰能够理解身处绝望不安中的人向宗教寻求依托和解答的行为。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软弱,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坚强到一己之力承受所有事情的,在彷惶无助时寻求救赎——这真的是没有办法的无可奈何。
只不过,如果是乘虚而入,以布道救赎之名行欺诈之实的家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初夏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渲染上神圣的色彩后沐浴着讲台上的神父。尽管长年不曾使用加上战乱,礼拜堂已经显得破败不堪,讲台、座椅也已几近腐朽。然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之后,依然能展露出某种庄严清洁的气息。
再加上讲台上年轻的神父和正襟危坐在长椅上的军人们,神圣的气息简直都要满溢出来了。
和在校学生差不多年纪的神父,以令人肃然起敬的姿态说到:
“——所以,神是热情的神,也是嫉妒的神。由于救世主的诞生与死亡,神转变为有爱的神。通过神之子——救世主的死亡与复活,神与人之间的新契约成立了。旧的契约是为旧约,新的契约即为新约。也就是说,旧约和新约的分界线在这里。那么,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诚心所愿(amen)。”
整齐划一,通过团结和虔诚凝聚在一起的声音响起,低头祷告的军人们一起在胸前画着十字圣纹,将军帽扣上,重新抬起的脸孔冷漠、坚毅、无比空虚。就像是一群真人大小的发条玩具兵,旋紧发条后开始自己行走。
——洗脑。
说到宗教传教布道、发展信徒的诸多手段,其中最恶劣也是最有效的莫过于洗脑。
不断将教徒逼入绝境,令其堕入走投无路的深渊之后再施予恩惠,或是专门物色处境艰难的对象,给予集体的关怀和照顾。从绝望中看见光明的人会对施予光明者所说的话深信不疑,自发的将耳边呢喃诉说的教义和价值观奉为绝对唯一的金科玉律,当原本的人格被侵蚀殆尽,价值观完全被替换之时,一具虔诚的自动人偶就完成了。
只要教主一声令下,他们会奉上全部的财产,他们会献上妻女,他们会杀掉教主下令抹杀的对象,甚至只要一个命令,他们就能微笑着把燃料倒在身上,然后点火;又或是抱着炸弹在人群聚集之处引爆;
邪教、激进宗教、宗教恐怖主义在漫长历史中已经十分充分地向人们展示了洗脑的有效性,还有其恶劣之处。
堂堂教会,自诩要为人类带来“人所支配的世界”的圣教会居然堂而皇之地对莱茵战线包围圈内的查理曼士兵进行洗脑。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末期症状了吧。不过考虑到他们的对手还有教会所处的现状,人们也不得不承认,教会出此下策实属无奈。
所谓奇迹,必然是从数量众多的虔诚祈愿之中诞生的。越是虔诚,人数越是众多,展现的奇迹也越加确实,威力也越加可怖。
譬如将大海一分为二、平息火山爆发等等。
只要确实增加信徒的数量和信仰心,引发媲美乃至超过天变地异等级的奇迹也并非不可能。要想打倒李林,也只能如此这般了。
可能够理解,并不代表可以接受,更不要说无条件认同了。
“您看上去很不开心呢。”
亲切温柔的声音飘来,罗兰侧转脸孔,将姬艾尔公式化的笑脸纳入眼中。
“身为人类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您的表情似乎在这么说呢。不过正如之前我所说——”
“在不发疯就活不下去的世界里,发疯有什么不对。”
罗兰打断了圣女的发言,冷淡的语气为两人之间拉上了一道看不见的铁幕。
“或许你说的没错。为了活下去,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不要说发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干出来。说实在的,这虽然是难以饶恕的事情,却也是因为情非得已所起。不过你们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两回事。”
“你是想说一直当家畜被别人管理和饲养比较好吗?”
“偷换概念——”
罗兰紧盯着那张微微僵住的笑脸,说到:
“同样是舍弃道德底线,出发点是为了生存还是为谋取权力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从一开始,教会就在玩弄偷换概念的把戏。
整天把“解放人类”、“人所支配的世界”挂在嘴上,可实际上教会殚精竭虑思考的只有自己的权力。
为了谋求更大的权力,更大的财富,为此背弃自己信奉的神明,为了让一切看上去合情合理,又披上一件“将人类从神明支配下解放出来”的外衣,将自己包装成救世的圣人,杀死暴君拯救万民的英雄。
说到底,这不过是把犯罪行为正当合理化罢了,论恶劣程度,比起李林的所作所为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们不过是一群欺诈师。那么,我也对你问上一句——与我们携手,并且同样利用这些士兵来实现自己的计划的你,又是什么呢?如果这些军人的家属知道了实情,揪着你的衣领质问你,要你把丈夫、父亲、兄弟还给他们时。你又要如何回答呢?”
罗兰的表情纹丝不动,内心吞咽着遭遇沉重侧击的苦闷。
但凡动刀的必死于刀下,没有被杀的觉悟,没资格扣下扳机。
身为军人,原本就应该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不管是被教会怂恿洗脑也好,被上级下令向敌阵冲锋也好,他们终究会在某个时间在某个地方成为冰冷的尸体。这就是战争,被歌颂美化为神圣战争背后血腥残酷的真实。
所有被卷进战争的人都是不幸的,同时也是平等的,当那些军人的家眷因为痛失亲人而悲伤落泪的时候,也有人因为因为这些军人的所作所为而痛不欲生。如果真的要一个个表达同情和歉意,恐怕耗尽一生的时间都不够用。这种时候“慈不掌兵”、“为了大局,牺牲是必要的”就成了最好的免死金牌,任何指责都会止步于此。
如果罗兰也能对那些哭泣和怨恨充耳不闻,想必此刻他也能如姬艾尔圣女一般轻松自若吧。可他终究不是姬艾尔,没办法像她一样扼杀良心,毫不在意地踩踏别人,一心一意追逐权力。所以他注定会为自己的良心和别人的痛苦所困扰。
可就算如此——
“我不会回避自己所作所为产生的后果,就算那些人的家人亲属要唾弃我、诅咒我、恨不得杀死我、揪着我的衣领怒吼‘把我的家人还给我’也没关系。这是他们应有的权力,我不会逃也不会躲。但在此之前,我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在做完这件事之前,我还不能死。”
“说得倒是好听,其实还不是……”
“圣女冕下,你和李林的视点都太傲慢了。”
“……!!”
“以支配者的身份自傲,将其他人当成蝼蚁来俯瞰,这就是权力者的极限。然而李林原本就不是以人类的视角去看问题,要求他用平等的视角去理解人类也确实强人所难。反倒是圣女冕下你们,在把自己摆到神明的位置之前,有认真想过,成为神的意义,还有拥有那份力量的代价吗?”
“听你的语气,好像已经见识过了呢。既然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不妨将情报公开出来共享,展现身为盟友的诚意?”
微笑扭曲成冷笑的模样,敬语也从圣女的口中消失了。
站在圣女身后的护卫们依然犹如雕塑一般缄默不语,但炙热的杀气正源源不断从他们身上散出。相信只要姬艾尔圣女一声令下,他们立即会毫不犹豫地取下罗兰的首级。
面对杀气腾腾的护卫,罗兰依旧维持着冷漠的态度。
“圣女冕下,如果您想要在这里测试一下作为友军,我的力量是否足够。我只能耸耸肩,敬个礼,然后服从。可之后的事情我不会负责。如果您觉得在决战到来之际折损战力也无所谓,那就请便。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先失陪了。”
看也不看即将爆发的护卫们一眼,罗兰迈开步伐,就在他与姬艾尔擦肩而过之际,他突然停下来了脚步,以冰冷的语调说到:
“对了,我会祈祷教会的作战能够顺利进行,恭祝圣女冕下武运昌隆,圣教会荣光永存。”
撇下这句满是尖刻嘲弄的话语,罗兰头也不回的穿过人群,只留下向他的背影怒目而视的护卫,还有站在原地攥紧拳头的圣女冕下。
指甲刺入掌心,鲜血顺着缝隙聚集在拳头的尖端,一滴滴落入地面。姬艾尔圣女对此浑然不觉,只是板着清秀的面孔,默默品味着屈辱和愤怒。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5.死线(三)
——我死后一定会堕入地狱最深处。
心中默念着像是觉悟又像是诅咒的话语,抓住讲台边沿的手更加用力,灌注在声音里的力度也提高了几分。
“——是的,敌军确实是前所未见的强大,足以令人感到震惊。但是,作为结果,我们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光靠先进武器并不能左右战争的胜负,最终决定胜败的永远都是使用武器的、活生生的人。无论多少次也好,我们必定能向世人证明,查理曼是绝不会输给非人之物的。”
以男装丽人之姿,通过通讯术式,同时向70万军人及查理曼控制区内的民众宣讲,影像中的少女美丽而坚毅,温和的瞳孔中寄宿着强大有力的光芒,正是那非凡的光芒,跨越时代和距离的隔阂,向人们发出呼吁。
军营、城镇、教堂、广场、集市、农田——怀揣不同想法,身处异地的人们,牢牢紧盯着投影在头顶上的圣少女。
人们将期盼的目光聚焦于创造奇迹的英雄身上。
哪怕无法一一与所有人见面,光看着讲台下几乎把现场挤爆的3万军人,承受着那些沉重且炙热的视线,罗兰也不难想象全国各地的民众是用什么样的心态来注视自己的演讲。
“虽然错过了打招呼的机会令我感到遗憾,可是能够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我觉得万分荣幸。为了迎接明天,为了守护和平,请把大家的力量借给我吧!”
“哦哦!!”
“圣少女大人!”
“救国的圣少女!”
“不败的奇迹!”
发自心底、鼓动人心的喧哗膨胀沸腾,在查理曼全境轰响。
仿佛是在向画面中的少女做出回应一般,有的人轻轻点头,有的人挥舞着握紧的拳头,而更多的人划完十字后将手合拢在胸前。
以上还是比较正常的画风。
现场聆听演讲的军人们则是完全失控了。
——哦哦哦哦哦!!!
仿佛滚雷,犹如狂风呼啸,层层叠加的声音震动着干燥的空气。
那并非绝望的叹息,亦非癫狂之后的嘶吼。
那是欢呼。
那不是出自一人口中的欢呼,满是希望和喜悦的声音化作席卷现场的波浪,覆盖整个演讲会现场。
——哦哦哦哦哦哦哦!!!
原本已经认定一切希望都已破灭,一度化为躺在地上静等死亡造访自己的活尸体的士兵们正爆发出震天响的欢呼声,整个现场的听众除了强烈的蜂鸣,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献上发自心底的欢呼。
所有人抬头仰望着讲台,无论看到或看不到,他们都向讲台上娇小的少女献上欢呼。曾经麻木空虚的脸孔此时充满了希望,在咆哮的声浪中,甚至还混杂着笑声。
明明包围圈还没有被打破,死神依然盘旋在头顶。
就算如此,人们还是能笑出声。
能够达成这样的效果,原因有好几个。
原本演讲的场地相对3万这个庞大的人数来说就过于狭小,在狭小的场所里容纳超过极限的人群,再以语言巧妙的诱导,在人群中传播狂热的气氛,人类就会被轻易诱导,失去独立思考的从容,轻易接受他人的意见。更何况莱茵战线的军人们有着特殊情况。
被具有绝对优势之敌持续包围,再加上可谓死之化身的怪物即将造访,待在这种环境下还能遵循理性和规则行动——历经生死考验的士兵也无法做到。于是他们自暴自弃,开始沉迷酒精和药物,接着又去寻求宗教来慰籍心灵。
只是人类的心灵既纤细又复杂,就算是极限状态,人类还是会习惯的。至少人类无法长时间维持由恐惧和绝望激发的兴奋状态。一旦跨越了某个临界点,兴奋就会极速冷却,接下来人类就会陷入彻底虚脱的状态。等到连紧张都无法感觉到时,人类也就和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只是单纯的瘫在那里,除了呼吸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种状态下,就算是宗教,要麻痹思想然后迅速唤醒、驱使人群也有相当难度。因为宗教吸引信徒的主要手段是“许诺美好的未来”,面对连自主思考都已经停滞的对象,要让他理解、笃信“许诺的未来”也要花费一番功夫,更何况以如今的状况,区区一两个许诺到底有多少吸引力呢?连萤火虫的微光都算不上的所谓许诺,能够吸引身处无穷无尽黑暗中的人为之献身吗?在分秒必争的现在,这种做法实在是太没效率了。
必须采用更加有效的手段,至少要能让这些士兵成为有效的作战力量,让他们从现状中摆脱出来。
要脱离现状就必须要突发性的状况变化。
也就是——名为“英雄”的希望。
比起空洞的许诺和说教更加确实,能够展现出明确结果,能够让身处绝望中的人们相信这个人能够带他们脱离绝境。
对查理曼士兵来说,一再创造奇迹,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圣少女就是那个英雄。
英雄、圣少女、奇迹、救赎。
士兵们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些单词,讲台上的少女就是这些词语的现实化身。至于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迄今为止过着怎样的人生,她到底是如何看待眼前这个现状以及向她欢呼的人群。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
人们只是一味的狂热,一味的欢呼,少女眼神中些微跃动的恐惧和罪恶感并未映入他们的眼帘。
……
当所有人拖着明明疲惫不堪却意犹未尽的身体返回各自的兵营居所时,罗兰也回到了自己的专属帐篷——作为从军女性为数不多的特权之一,安宁清净的居所总是优先分配给将校军官和女性。以罗兰的身份,分配到的帐篷更是远离酒鬼和那群已经都快忘了女人长啥样的臭男人。可回到帐篷并不意味着她可以休息,作为查理曼的英雄,世界级偶像,她还有不少工作要完成。
比如说:阅读全国各地崇拜者寄来的信件,然后给他们回信。
崇拜者给崇拜对象写信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一方面是倾诉自己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和崇拜对象之间产生连带感。特别是如今的查理曼,一千个护身符和家信也比不上一封圣少女的回信,军政官员千言万语也比不上圣少女一句安慰,在动荡不安、风雨飘摇的眼下,圣少女就是所有查理曼人的“光”,是全体军民的“希望”。
面对千万人炙热的情感,即便不考虑连带感和凝聚力,罗兰也无法对那些真挚的声音充耳不闻。于是与庞大的信件之山搏斗就成了他每晚的必修课。
不同于忽视情报网络和大众政治的传统政治家和贵族,罗兰很清楚大众和情报的力量,所以一直以来“圣少女”这个角色的定位比起军事将领、政治家,更像是一个职业偶像。每天除了处理公文和军务,还要参加各种琐碎的公众活动,从头到尾都必须全力以赴,给崇拜者回信也是如此。毕竟那些不曾谋面的寄信人很有可能会在寄出信件不久后就血洒沙场。
其实李林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如此,作为一个有口才,有颜值的国家领导人,他本来就深受国民的狂热追捧。加上其特殊的身份和建立的功勋,亚尔夫海姆的国民更是视其为神明。独裁官每天都能收到足足一车皮来自全国各地狂热崇拜者的信件以及各种礼品,饶是独裁官精力过人、文武双全,每天要处理如此多的信件礼品也是一件苦差。于是成立了专门的信件办公室,招聘了一堆文职人员来处理回信的工作。虽然可能有点欠缺诚意,不过先不说外界对此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那些狂热崇拜者自己也会找出理由——独裁官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必须用来处理伟大的问题,比如世界和平以及民族复兴。让独裁官在回信这种小事上耗费宝贵时间和精力是对全世界的犯罪。
罗兰不是没想过要成立类似的部门,不过一来没时间,二来没钱,于是只能自己和同伴们动笔回信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部分信件都是对圣少女的吹捧和鼓舞,只要按照一定的格式模板撰写,回信的速度其实非常快。写多了之后甚至连模板都不需要了,大家完全是一边聊天谈工作一边默写的。
“教会又有新的圣职衣和对应的资格者抵达了。”
“这次来的是什么圣人?圣约瑟(救世主的木匠养父)?圣瓦伦丁(恋人的主保圣人)?”
“恐怕你要失望了,来的是两位最不受龙族欢迎的圣人——圣乔治和圣玛尔达。”
“这还真是……杰作。”
茶杯应声碎裂,法芙娜咬着牙说到:
“可那货不是龙族,长枪和祈祷(物理)能摆平他吗?”
“也许教会有自己的想法……”
蜘蛛的推论被文具跌落的声响打断,女孩们一起扭头望向罗兰,只见他正拿着一张薄薄的信纸发呆,双手微微发抖。
隔着折叠桌,女孩们无法看清信件上细小的字迹,不过信件末尾用血书写的巨大字句却清晰可见。
——你根本就是杀人凶手!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5.死线(四)
罗兰讨厌战争,对躲在安全之处美化战争,鼓动别人上战场送死的行径更是深恶痛绝,每次听到有人鼓吹什么“人固有一死,牺牲小我成就大业才是死得其所”之类的话,他甚至会想要吐出来。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们倒是自己和家人去前线体会一下什么叫牺牲,自己去实践一下什么叫成就大业啊!
——每次听到那些鼓吹战争的言论时,罗兰的心中都在发出这样的咆哮。
他无法将内心的真实感想怒吼出来。
不仅不能说,还要在鼓吹手们讲到唇焦舌敝之后上去站台,在公众面前扮演名为“英雄”的广告牌,成为那些厚颜无耻之徒的帮凶,向讲台下热血沸腾、渴求英雄与奇迹的民众诉说着诸如“不管那个时代都需要英雄”之类的幼稚英雄观,鼓动更多人走上战场送死,把作战受伤和在战场上牺牲的人说成英雄,到最后,甚至将战争都给美化了!
这与教会的洗脑没有任何区别,同样是用动听的语言、美好的愿景来引诱别人,将生命的价值廉价化,然后让这些抱着“自己是伟大事业的一部分”、“自己是英雄”等等想法的人们走上战场,成为覆盖整个战场的诸多尸体之一……
“说什么‘不会逃也不会躲’……结果真正面对时,根本无法下笔不是么……”
面对平摊在面前的十几封信件,罗兰低沉地喃喃自语着。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大部分信件的回信工作在3小时前就结束了,剩下十几封信件却像一个无解的难题一般困扰着罗兰,无法忽视、无法逃避,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地坐在桌前对着那些信件发愣。
——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杀人凶手!
——当你大放厥词的时候,想过有人会因为你的话去死吗?!
——到底要死多少人,你们才满意?
——诅咒你!就算死了也要继续诅咒你们这些扒在尸体上吮吸血液的魔鬼!
诸如此类的话语和血、泪一道染满了信纸,哀怨愤懑之声使得这些信件在众多赞赏与歌颂的信纸之中格外“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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