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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刚刚开口想要反驳,狄安娜却再一次卡了壳。
从创世之初运营数千年时间至今的世界,从太古时代就在侧外观察着智慧生物发展历程的古代种,从旧吉尔曼尼亚王国崩坏的混沌中诞生、暗中管理支配着世界的教会。
不论那一边,本质上都是在一种极为封闭保守的价值观治下孕育出来的存在。在这种内向封闭、任何变革和改进的想法都会被扼杀的世界里,必然会滋生出极端的价值观与思想。而正因为极端,才会潜藏随时崩溃的风险。
且不论世界和龙族,单说教会这个组织,从定下“弑神”、“从神的手中把整个世界夺过来”的目标,经历漫长岁月,最终掌握了达成目标的手段,也就是圣职衣之类再现奇迹的武器。从那一刻开始,整个教会内部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出现裂痕与纷争。
预算分配、权责划分、领域争夺、人事安排……各种各样的小竞争一直存在,但最近正以令人不安的速度增加及恶化。
最初立下目标之人早已亡故,如今的教会不过是遵循早已画好的蓝图向设定好的最终目标前进。他们只要遵从前人制定的目标和规则,专心致志地团结在一起,忠实履行自己被赋予的职责即可。然而随着圣职衣的完成、亚尔夫海姆的崛起,教会开始逐渐迷失方向。掌握实现目标的最终手段和前所未见的敌人——这让未来蓝图前所未有的模糊起来。到底是继续完成前人设定的目标这,实现“由人类完全支配的世界”,还是臣服于空前强大的绝对力量,抑或暂时蛰伏,对计划和蓝图做出修正之后重新出发——为了从无数分歧的未来中选择出正确的道路,不同的意见与思考转化为纷争和撕裂,教会本身的凝聚力正逐渐衰退,各个派系也开始在台面下互相撕逼扯后腿。要不是大敌当前,恐怕教会的内部纷争已经升级为各个派系自立门户,然后以“讨伐异端”为名展开血腥的内战了吧。
更何况,教会本身也存在组织老朽化的问题。
任何组织——宗教、政党、国家——如果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无视周遭情势、文化、技术、价值观和思想的变化,对组织的理念不做任何相应的调整与修改,难免发生教条主义的思想僵硬现象,导致整个组织与时代脱节。最终或是因为僵硬的教条失去凝聚力和吸引力,导致组织自行消散,或是被卷入时代的浪潮,以血腥的方式谢幕。
“李林的出现多少给世界带来了一些变化,缓和了整个世界的僵硬。不过那是为了把一切拖进更加僵硬的循环而做的铺垫。老实说,他所谓的理想世界已经不是僵硬不僵硬的问题了,而是把整个世界变成一具慢慢腐朽的尸体。”
“你认为罗兰能改变这种情况?”
“也许会,也许不会。所谓可能性,所谓希望,本来就是飘渺又不确定的。不过,我觉得罗兰或许能够改变。”
“……简直不负责任。”
“或许是这样没错。可要是连一点希望和可能性都看不到,那就真成了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传说中地狱的大门上篆刻着一句话:凡进入此门者,必须舍弃一切希望。
看不见希望的人世,和永无天日的地狱,两者之间有何区别?
“我的确曾经是龙族的公主,可与整个世界、与母神、与现任神意代行者相比,我也不过是个小人物。”
法芙娜自嘲般的苦笑着,窃听术式将帐篷内压抑的喘息送入她的耳朵。
“或许寿命比你们人类更长,见闻和经历比你们要多,身体强度、体力和玛那感应能力上也要强上不少。可也仅仅如此罢了。‘改变这个一成不变的世界’、‘打破诅咒一样的命运’——我的脑子里虽然有过这种念头,可我却一直没有勇气像罗兰、密涅瓦、格洛莉娅、薇妮娅他们一样举起反旗,向别人给自己决定的命运说‘不’。所以就算对周遭事物有所不满,我也无可奈何。这就是我比不上他们的地方,也是吸引我的地方。看着罗兰,我就不禁想着我要在他们的身边率先见证改变,见证一个国家的——又或是整个世界的改变。”
家人不是敌人、不是间谍、不是警戒的对象;
“人”不是棋子,国民不是工具,不是数字,不是符号;
幸福不是别人给你的一张写满行程的表格,而是自己去亲手奋斗、努力之后,亲手掌握在手中;
如果有那样的世界,想要看一看,想要走进那样的世界。
“你说的话……我能够理解,又无法理解。”
狄安娜垂下视线。
“首先,在打倒李林之前,这一切都只是你们单纯的想法。其次……就算改变了世界,未必也能得到好的结果。”
改变并不总能得到好的结果。历史上心怀远大志向,被所有人报以期待,最终却以被人诅咒,甚至被推上断头台,以悲剧收场的改革并不少见。
即便怀有期待,即便心怀希望,结果却未必顺遂人愿。
“如果你们最终带来的改变并未产生预期的成果,所有人都唾弃你们、诅咒你们,喊着‘这样还不如让李林建立起理想国’,要你们承担起所有责任的时候,你们又该如何自处?难道要向失去理智的民众献出自己的首级吗?”
“真要是那样,我们就交出权力,让其他更有能力的人来解决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什么?!这……哪有这样的事情,所谓国家,所谓王族责任可是……!!”
法芙娜朝慌乱的狄安娜露出浅浅一笑,无畏地说到:
“所谓民主主义啊,就是这么回事。”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5.死线(七)
“所谓民主主义,说穿了,就是众愚政治。以人民的名义,将严肃的政治变成一档让人笑不出来的超级肥皂剧。”
手指划过黄金般的长发,爱怜般的抚弄着树叶般细长的耳朵,靠在胸口的女性发出猫儿一般的呻吟,独裁官的嘴角展现出完美的弧度。
“让人民自由选择、自己决定、自己负责,听上去是很好。实际上让民众自由选择,最终只会选出与民众受教育水平、个人修养相符合的代表和政策。布伦希尔,你认为民众能像专业人士一样,总是公正、客观、正确的做出决策?”
“他们大概只会依据自己的喜好和个人利益去选择吧。”
聪慧的布伦希尔略微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说到:
“如果真的不分种族、财产、教育水平、社会阅历去搞公民直选,大概只会选出以下几种人:用钱买票的富豪、地方宗族势力代表、帮会头目、善于开空头支票的欺诈犯、善于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律师讼棍、有着帅气外表善于抓住人心的演员——在这帮人面前,真正善于处理问题,清楚各种作业流程的技术官僚连战斗力五的渣渣都算不上。”
李林轻轻拍了几下手,脸上的微笑更像冷笑了。
自古以来,在“正确的资讯”和“喜欢的资讯”之间,民众就总是倾向后者。把选项换成“对大多数人有利的政策”和“对自己有利得政策”时,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后者。选前者的家伙非但不会被视为圣人,反而会被嘲弄,有时候还会遭到多数人的敌视。
所以自民主政治诞生以来,每到大选期间,各种丑闻、绯闻、造谣、恶意中伤、人身攻击就从不缺场。因为比起冗长的政策论述,八卦新闻——特别是掺了颜色的绯闻总是更能吸引民众的眼球。选民们对此津津乐道,能够持续关注直到选举结束或者出现更吸引人的“人咬狗”式新闻为止,而换成需要耐心和大量专业知识来正确理解的政策论述和答辩……除了铁杆支持者们,绝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换频道,转到卡通节目或肥皂剧。
伟大的马克.吐温,他在短篇讽刺小说《竞选州长》中描述的那些事情在一个世纪后依然频频上演,造谣、诽谤、绯闻、贿选、买票、恐吓对手和投票者……除了宣传手段和通讯技术大幅进步之外,竞选的本质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即使是那些铁杆支持者,他们之所以会支持那个候选人,一半以上是因为那位候选人提出的政治见解和政策符合支持者的利益和立场。譬如说鼓吹全球化的家伙被跨国资本喜欢,鼓吹高福利的被左派和普通选民热爱,鼓吹禁止堕胎和废除死刑的受到人权团体的歌颂,鼓吹废弃核能发电的受到环保团体追捧,鼓吹向中东国家出兵的接受军工产业复合体的资助,鼓吹禁止非法移民的拥有大量右翼和本土保守主义拥趸,鼓吹开放移民的则享有左翼和新移民团体的铁票……剩下的理由则五花八门,有一直投某个政党所以这次也投票给该党的、有觉得候选人长得帅所以支持的、有不喜欢其他候选人转而投票支持的、有纯粹是随大流的……
总而言之,理性客观分析过候选人的个人经历与其主张带来的利弊之后,经过仔细思考再做出选择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基于客观公正而做出选择的,更是万中无一。
“基于这样一套体系选拔出来的领导人及执政团队常常会出现以下特征:缺少基层工作经验和实绩、选前的许诺和选后的政策走向背道而驰、政治酬庸、国家战略方针飘忽不定没有连贯性、内政方针以讨好特定选民为优先、决策缓慢。当然了,未必每一届领导层都是这样,但以上问题他们多少都会有几项符合,而且越到后面越严重。到最后,不是社会撕裂引发高度对立直至内战消亡,就是陷入全民狂热的民粹状态,如同癌细胞扩散全身一样自然消亡。”
可以说,民主政治的结局基本上逃不出这种模式,因为民主主义一开始就强调平等和对不同意见的包容性,在民主共和政体初创阶段,出色的执政团队还能以手腕和技巧予以协调,让所有人在某个大前提存在的基础上互相包容。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选民开始越来越倾向基于谋求自身利益和纯粹个人喜好选择的国家执政团队必然会出现比起执政能力,作秀能力更强的倾向。之后经济与社会活力开始停滞不前,社会矛盾尖锐化,不同族群之间因为利益和理念差异升高对立,开始用自己的选票推选出符合自己期望的候选人,候选人则为了拉到更多选票提出越来越极端的主张,反过来进一步激化矛盾……
“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多则几百年,少则几十年。对我们来讲,完全有大把时间慢慢来收拾罗兰给我们制造的麻烦。不过,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现在查理曼已经有大量的人员物资前往南方的殖民地,现在再安插间谍是不是有点……”
“不是间谍,布伦希尔。我们有的是办法安插间谍过去,而且已经安插了一些人混在难民潮里前往南方。虽然他们眼下还不起眼,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有用的棋子。眼下我们要讨论的,是物色合适的赞助对象。”
“您说得是……赞助?”
“没错,赞助。毕竟,民主是一种非常花钱的运动。”
竞选就是烧钱。竞选广告、演讲会、政治聚会、巡回演讲、舆论造势、收买对手阵营里的棋子、雇佣律师团和私人侦探调查别人的隐私……每一件事情都要烧钱,大量的钱。所以美利坚合众国建国初期明确有规定,只有财产符合某个标准的人才能登记为竞选者(还有一种说法是比起穷苦大众,有钱人的道德修养和素质更有保障……好吧,这是民主灯塔的逻辑,不予置评)。所以选举一直是有钱人的游戏。
所有的政党和政客都需要钱,不光是为了塞满自己的钱包,为了维持组织运营及壮大,更是为了向更高的位置——执政宝座迈进做准备。
他们不会拒绝赞助。
“可是……”
布伦希尔侧转脸,仰望着她的独裁官问到:
“他们会接受敌国的赞助吗?虽然我对我们的情报人员有信心,但是会去南方殖民地的家伙,想必都对帝国充满了憎恨吧?况且罗兰应该也会有所防范,最起码在设定制度时就会有所限制,禁止外国资金介入选举,设定竞选使用金额上限之类的。”
“布伦希尔,有一点你弄错了。我并不是要扶植某一方坐上执政者的宝座,那种事情我从来都没想过。”
“那……”
“我只需要从各种极端的声音里挑选出一些容易被接受的,而且最好还有两种以上截然对立的声音,给他们注入足够的资金,让他们之间爆发足够引人注目的争吵、甚至是在公开场合斗殴、决斗。接下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民众自己就会完成剩下的作业。”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能够引起广泛关注的总是极端的意见。尽管大多数时候极端的声音总是少数派,他们说出来的话基本都没什么可行性,有些直接可以归纳进精神病人的发言里去。但对于新闻媒体和人民群众来说,他们只需要吸引眼球的轰动性新闻,一个如同狂欢节般可以反复炒作挖掘的话题,而不是事实真相或者道德正义。他们只想如同古罗马竞技场看台上的观众一样,对生死相搏的野兽或角斗士评头论足一番,偶尔向某一方加油助威。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旦国家出现问题,比如经济出现停滞或衰退时,对外交涉遭遇挫折时,极端的声音会如同瘟疫一样慢慢在人群中扩散开来,沉浸在不满和危机感之中的人们开始拥抱此前根本不曾拿正眼瞧的极端主义,对立和矛盾开始升级,最终整个国家被彼此对立的族群撕裂,民主政体开始步入终结。
“这只是初步的构想,过程中还有大量不确定因素,需要进行各种各样的调整。在此之前进行赞助的对象筛选,算是前置作业吧。”
“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中呐。那么,罗兰……”
“既然他已经做出觉悟,我也要有所回应才行,就让我们看看,他和他的理想,到底能不能跨过试炼……能否在明天的决战中跨过我画下的死线。”
指尖从瀑布般的金发滑向脸颊,然后顺着颈背滑向锁骨,李林看着布伦希尔再次浮现潮红的胴体,十分开心似地说着。
与此同时,在思绪之海中,关于罗兰的议题也被检讨着。
——关于罗兰和蜘蛛发生关系的检讨报告。
——认定双方的行为与设定条件的符合程度为73%
——肯定。
——肯定。
——肯定。
——关于arachnid项目检体6881号的肉体情报。
——推测受孕成功概率为19%,胚胎发育正常概率为容许范围以内。
——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蜘蛛无法正常受孕,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蜘蛛能够正常受孕。
——建议继续保持观察状态。
——基于当前状况对之前的作战计划进行调整,以长期战略为前提构筑具备可行性的新调整。
——方案37。
——建议实行获得最多赞同的方案。
——肯定。
——肯定。
——肯定。
在物理手段无法触及的思绪之海中,机械般单调的声音不断反复讨论。
这些声音没有愤怒,没有伤感,没有满足,就连喜悦也没有。
这些犹如整个世界的恶意浓缩而成的声音只是单纯的追求他们所谓的“合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5.死线(八)
热月9日,决战之日,命运之日。
拜亚尔夫海姆发达的传媒系统所赐,全世界主要大城市的居民都已经知道这一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关心战争走向的、关注亲人命运的、关注世界局势的、关注未来发展的……还有什么都不关心,纯粹只是看热闹的人们全都知道了亚尔夫海姆独裁官将凭一己之力单挑70万查理曼大军。
整个世界为之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然后任由各种复杂的情绪与疑问沸腾。
毫无疑问,以一人迎战庞大的军队——这是只有神话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场景,老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里,那些为了捍卫尊严,为了守护身后老弱妇孺的战士,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从泥泞血污中站起来,迎战数量远超过自己的敌人或是力量远远压倒自己的怪物。随着年龄的增长,社会阅历的增加,英雄故事渐渐沉入记忆深处。听到关于亚尔夫海姆独裁官的新闻时,那些昔日尘封的记忆再一次被唤醒。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崇拜、羡慕、不屑、鄙视、憎恨、幸灾乐祸……各种各样的情感开始在人们的心中活跃起来。
有的人鄙夷李林,明明一贯很精明的独裁官居然为了作秀,连最基本的战术常识都不顾了。有的人崇拜李林,因为那是只有古代英雄才能做出来的决断和行径。有的人憎恨李林,那是因为他们的立场使然。当然还有其他的反应,这些反应绝大多数都是明确且公开的,不断被人们反复提及。但有一个感受隐藏在人们内心深处,几乎没什么人会表达出来。不管他在人群的议论中站在什么立场,对李林持有什么样的个人感观,他都会小心隐藏起这种感情,避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
嫉妒。
这绝不是仅限于一小撮人的情感反应,这种真实的负面情绪存在于很多人心中。他们一边仰望着李林的背影,一边想着“走运的小子”、“如果换成是我一定会做得更好”、“他很快就会死在战场上”。
人们总是觊觎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更多的财富,同时嫉妒着持有这些的人。正如一句刻薄的老话所说“有些人没有成为贪官,其实不是因为他们清廉自守,而是因为他们连成为贪官的能力和机会都没有。”
作为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嫉妒是他们的特权,即将面对事态的人们连嫉妒的权力也没有。
包围圈里的军人、神职人员、志愿人员默默收拾起早餐餐具,祷告、收好遗书或家人的画像、战斗准备——全都在无声中进行,这是他们唯一被允许的事情,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对方是神意代行者,代替神在人世行使力量的最强怪物,仅凭一己之力即可灭绝地面上所有生命的存在。
对脆弱又渺小的人类而言,那个身影即等同于死亡和灾难,没有在那巨大阴影的压力下崩溃就已经是奇迹了。说不定他们才更符合“勇敢者”的定义。
当然了,要说那种精神状态是发疯,也没什么问题。
“以70万信徒的虔诚信仰,再加上通过庞大情报网让民众得知‘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存在’,人群对未知的恐惧会产生共鸣,然后形成对那个存在的憎恨。”
罗兰凝视着一言不发的忙碌人群,默默叹了口气。
“以这个数量为基础,足够引发世界规模的奇迹了,就算是神意代行者,在那样的力量面前也束手无策吧。”
只从字面意思上,这应该算是能够让人感到宽慰的话语,但罗兰的语气一点也无法让人感到安心。反倒像是在忧虑着什么一般。
的确。
和信心满满的教会人员比起来,罗兰根本没办法感到安心。
或许世界规模的奇迹——匹敌开天辟地、改变环境和生态圈的巨大力量确实足以让历代神意代行者为之俯首,压制神意代行者之后,挟巨大力量的余威,一口气压制全世界也并非不可能。
可……李林是不.同.的。
他是迄今为止的神意代行者之中最强最凶的存在,不仅是整个世界的顶点,恐怕也是历代神意代行者的顶点。用已经过时的情报和基准去揣测李林,是否有欠妥当呢?要知道,教会集结如此规模的信仰和意识共鸣锻造的奇迹,李林以一己之力就能成就。毁灭世界、再造世界之于李林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更何况,即使拥有足以目空一切、睥睨众生的力量,李林依旧非常谨慎。仔细地收集对手的情报,慎重地拟定作战方案,最后有条不紊地进行布局安排——这一点甚至比他的力量本身更令人感到棘手。
最后,超越种——这个古往今来只有李林一人的种族还有太多未解开的谜团,到底超越种的极限在哪里,弱点在哪里,现有的生物学理论是否适用于超越种,如果不行,是否具有另一套专属于超越种自己的理论和逻辑?
需要弄清楚的问题、要做的准备还远远不够,如此仓促地和李林硬碰硬……真的没问题吗?
“你的表情就像在说‘光靠这样实在没办法让人放心’呢。”
居高临下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罗兰的视野微微瞥向一旁,圣女冕下洋溢着活力和自信的面孔映入紫眸。
“查理曼的圣少女……不败的军旗,露出这种样子可以吗?”
“就算你说不败,实际上也已经败给那家伙过了,阿登那时候同样也是信心满满,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觉悟,结果还是被那家伙打倒体无完肤。”
耸耸肩,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罗兰随即收敛起笑容,正色说到:
“那家伙的实力,不管怎么高估都不算过份。改变地形、重塑生命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我实在不敢小觑拥有那种力量还时刻保持谨慎和认真的家伙。”
“这一点我不否认。”
姬艾尔错开视线,眺望着正在服用药水的士兵们——那是用于连接意识共鸣的促进药,经过伊密尔一役,教会回收了数据之后进行了改良,如今不再需要专门用于扩张意识容量的容器,只要服药就能在一段时间内维持意识连接。
“我们同样很清楚,那家伙虽然拥有庞大的力量,但为了不给世界带来必要之上的破坏,一直小心谨慎的压抑着自己的力量。即便是亲自下场作战,他也只使出‘恰到好处’程度的力量。我们的胜机就在这里面。”
太过低估对手、麻痹大意以至于落败的战例数不胜数,高估对手、束手束脚导致战败的案例同样不少。
最正确的做法是既不低估也不高估对手,但绝大多数时候这是无法做到的,因此稍稍高估或低估对手,在实际交战中不断修正才是普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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