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坞主的意思是……”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柳寻衣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能引得江湖动荡,波澜不休。五月端午,不仅是清风耀武扬威的时候,更是柳寻衣厚积薄发的时候。到时,我们不仅能看到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更能看清柳寻衣的身后……究竟暗藏着一股怎样的势力?”金复羽讳莫如深地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两边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因此,你们什么也不必做、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必插手,尽管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热闹。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戏,若不能挑一个好位置细细观赏,岂不可惜?呵呵……”
……





血蓑衣 第九百八十七章:鸠占鹊巢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血蓑衣最新章节!
近日,由于清风、玄明、殷白眉、钟离木、唐辕等江湖中有头有脸的掌门、家主陆续率众抵达洛阳城,冷冷清清一年有余的贤王府再度变得热闹起来。
不少人暗中感慨,今年这场“锄奸大会”颇有两年前洛天瑾举办的那场“端午盛宴”的影子。
只不过,端午仍是端午、贤王府仍是贤王府、武林群雄仍是武林群雄,唯独这场武林盛事的“主人”由昔日的洛天瑾变成今日的清风。
望着物是人非的贤王府,感受着似曾相识的人影憧憧、欢声笑语,一些因与柳寻衣有旧,故而被凌潇潇日益打压的贤王府弟子忽觉恍如隔世,五味杂陈。
整日无所事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打着“贤王府”的名义招摇过市,自己却三五成群地聚在偏僻角落借酒浇愁,心里更是说不出的苦闷。
自从洛天瑾遇害、柳寻衣叛逃,这些贤王府的“老臣”……尤其是下三门弟子越来越不受重视。纵使谢玄极力斡旋,仍抵挡不住他们被凌潇潇及其心腹刁难、排挤甚至放逐的厄运。
其中,尤以许衡、凌青、廖川、廖海四人的处境最为尴尬。
因为他们不仅是贤王府的元老,更是下三门的门主,在府中的地位远非寻常弟子可比。
凌潇潇的一众心腹既将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却又不能像对待其他弟子那般肆意欺压,更不能驱逐出府。于是,他们绞尽脑汁地针对许衡几人,隔三差五故意找茬,意图逼他们忍无可忍而犯下大错,被凌潇潇名正言顺地扫地出门,或者不堪侮辱而主动离开。
如此一来,贤王府内弟子最多、势力最大的下三门,就能被凌潇潇顺理成章地安插自己的心腹,从而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谢玄深知凌潇潇“疑人不用”的心思,故而时常叮嘱下三门弟子,遇事一定要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万万不可授人以柄。
如此一来,夹缝生存的许衡几人既要抵挡“新人”的排挤,又要包容“旧人”的埋怨。既不能奋起反抗,也不能一走了之,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其实,对于凌潇潇的险恶用心,谢玄早已看的一清二楚。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洛天瑾遗留下的“旧臣”,一直在千方百计地吐故纳新,将贤王府一点一滴地变成自己的乐土。
洛天瑾遇难之初,凌潇潇极力举荐谢玄继任贤王府的府主,并非出于真心实意,而是一场趋利避害的算计。
一者,凌潇潇一介女流,武艺稀松平常,如果由她接任府主之位,贤王府必将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二者,洛天瑾在世时,凌潇潇极少过问府中事务。因此,她对贤王府的大事小情、买卖生意及上上下下的人手安排皆一窍不通。反观谢玄,常年作为洛天瑾的左膀右臂,对府中各项事宜驾轻就熟。由他主持大局,人心才不会散,局势才不会乱。
因此,凌潇潇一边将谢玄高高捧起,以应对内外的质疑和麻烦。一边私下插手府中事务。从生意买卖、盈亏账簿到弟子招募、功过奖罚,事无巨细她统统都要过问,统统都要干涉,逐步将贤王府的财政大权及人事大权紧紧攥在自己的掌心。
贤王府的女主人、洛天瑾的遗孀、中原武林盟主的女儿,如此尊贵的身份再加上清风的幕后指点、武当的鼎力支持,凌潇潇在贤王府的一切计划皆无往不利,顺风顺水。
时至今日,凌潇潇几乎已将谢玄这位“府主”完全架空。
数月前,她遇事还会与谢玄心平气和地商量,纵使偶有不满也会藏在心里。可如今,凌潇潇已毫不避讳地向谢玄发号施令,倘若谢玄不听,她马上安排其他人去做。
在凌潇潇的眼中,如果谢玄忠心,可以留他继续做自己的傀儡。如果谢玄心存异心,可以马上夺走他的一切,包括生命。
这一次,若非谢玄成功将柳寻衣擒获,为中原武林立下大功,恐怕他早已被清风父女打入“冷宫”,含恨待死。
即使如此,今天的贤王府依旧轮不到谢玄做主。
毕竟,中原武林盟主亲自驾临。莫说谢玄靠边站,纵使凌潇潇也要交出大权。
今时今日的贤王府,已然变成另一个武当山。出出入入皆是武当弟子,大事小情概由清风决断。甚至连轮值守夜、安排客房、准备酒宴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亦随处可见武当弟子的身影。
失去“主心骨”的贤王府弟子,尤其是不被凌潇潇重视的“闲杂人等”,已彻底沦为武当弟子的附庸,被他们颐指气使地呼来喝去,埋头干着最苦、最累、最脏的杂活。
有趣的是,雁不归以“宾客盈门,人手捉襟见肘”为由,安排许衡、凌青、廖川、廖海每夜清扫茅房。
当他们跑去向谢玄告状时,得到的答复却是“一切听从四爷的安排,身为贤王府弟子,不可自视甚高,更不可挑三拣四”。
万般无奈,许衡四人只能在臭气熏天的茅房里夜夜辛苦到天明。
不知不觉,这种“暗无天日”的悲惨日子已持续半月有余。
四月十五,夜深人静。
当许衡、凌青、廖川、廖海将偏院的一间茅房打扫干净,四人连忙拎着马桶、刷子冲入院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妈的!让我们四人一晚上打扫十几间茅房,分明是故意刁难……”
“抱怨有个屁用?”许衡没好气地喝断喋喋不休的廖海,“你只敢在我们面前过过嘴瘾,有本事去找四爷理论?”
“四爷早已不是当年的四爷。”凌青席地而坐,连连感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府里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压抑。以前我们无忧无虑,过的逍遥自在。现在天天提心吊胆,饭不敢乱吃、话不敢乱说,生怕被人揪住小辫子,一状告到夫人和四爷那里,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夫人和四爷不知从哪儿招募一批生人,一个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廖川愤懑道,“今天下午,四名惊门弟子与两名武当弟子在东院发生争执。四爷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惩罚我们的人,简直岂有此理?”
“这里到底是贤王府还是武当山?”廖海揶揄道,“四爷竟然胳膊肘向外拐?”
“我感觉……夫人和二爷越来越不和。”凌青话里有话地说道,“眼下,府里好像分成两派,效忠夫人或者……效忠二爷。”
“我也有同感!”许衡连连点头,“四爷是夫人的亲信,那些新招募的弟子也是夫人的忠实拥趸。七爷、八爷和我们屡遭排挤,八成是因为和二爷走的太近。”
“二爷现在是‘府主’,他们究竟为什么不和?”廖川苦思不解,一脸忧愁,“二爷对夫人一直毕恭毕敬,夫人对二爷也没有什么不满,他们这是……”
许衡毫不避讳地接话:“二爷和夫人有什么矛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这样斗下去,贤王府迟早散伙!”
“你们说……”凌青心念一转,小心翼翼地问道,“府主的死会不会另有隐情?夫人和二爷会不会因此不和……”
“嘘!”
此言一出,许衡三人的脸色骤然一变。
“休要乱说!如果让夫人和四爷知道我们又在乱嚼舌根,非将我们逐出府门不可。”
“黑执扇……”话一出口,廖川忽觉失言,故而匆匆纠正,“我是说柳寻衣……眼下,他被关在地牢中,待五月初五‘锄奸大会’不知会有什么下场?”
“管他作甚?”许衡气冲冲地抱怨道,“贤王府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害死府主,贤王府岂能轮到那些外人指手画脚?”
“我上次去地牢清扫,听说清风盟主下令,每天喂他服下一颗武当秘制的慢性毒药,再抽打他十鞭。每隔两个时辰用盐水泼他一次,让他一直保持清醒,一直痛不欲生。如此一来,既能让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又能让他的精神和身体永远虚弱不堪,无法恢复。”廖海叹道,“柳寻衣每天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遭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虐待折磨。真真切切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
当廖海道出柳寻衣的悲惨处境后,其他人无不陷入沉默。就连刚刚对柳寻衣满腹牢骚的许衡,眼中亦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哀愁。
凌青一脸惆怅,呢喃自语:“他每天经受这种折磨,不知……能不能撑到五月初五……”
“五月初五,柳寻衣必死无疑。”廖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眼下,他们只想让柳寻衣吊着最后一口气。只要人不死,无论他经受什么折磨、伤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人在乎。”
“虽然夫人和二爷都说柳寻衣是杀害府主的凶手,但我至今仍不敢相信……”
“呜……”
就在许衡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长吁短叹之际,黑暗中突然传出一道十分轻微的声响,似是……有人在低声抽泣。
“什么人?”
许衡四人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马桶、木刷,满眼谨慎地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再不现身,休怪我们不客气!”
“别紧张……是我。”
伴随着一道紧张的应答,墙角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瘦小而孱弱的身影,踉跄着出现在许衡四人面前。
“小……小姐?”
辨清来人是洛凝语,许衡四人连忙扔掉手中的“兵器”,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半晌不知所措。
“虽然你们都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但我能预感到……贤王府将有大事发生。”洛凝语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碎。
“小姐,你误会了!我们刚刚只是……”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洛凝语忧心忡忡地打断凌青的辩解,“五月初五、锄奸大会、柳寻衣被关在地牢、每天经受折磨……”
“小姐,是我们口无遮拦,是我们乱说话……”
“如果你们还认我是小姐……答应我一个要求。”洛凝语心不在焉地说道,“不然……我去问娘或者谢二叔。”
“万万不可!”许衡四人脸色一变,纷纷心生惶恐,“小姐……有什么要求?”
“带我去见柳寻衣!”
……




血蓑衣 第九百八十八章:积怨已久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血蓑衣最新章节!
“小姐,柳寻衣已是将死之人。你私下见他非但毫无意义,而且会惹夫人不悦……”
“我意已决!你们只管带我去见他,其他的无需操心。”
“如果此事被夫人知道,我们一定没有好下场……”
“如果被娘发现,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可是……”
“我知道柳寻衣背叛爹……令你们对他深恶痛绝。但他好歹救过你们的命,而且与你们同生共死,也算兄弟一场。难道你们不想在他临死前见他一面?哪怕是……送他最后一程?”
“这……好吧!不过现在看守地牢的都是武当弟子,他们不会听我们指挥,更不会轻易放人进去。因此,委屈小姐乔装改扮,我们以‘刷洗马桶’的名义混进去。”
“可行吗?”
“不知道。不过几天前廖海进去过一次,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试试。你们帮我找一身脏衣服,我们一起混进去。”
“小姐,万一失败……”
“只要你们尽力,我不会怪你们。”
“那好!进入地牢前,小姐一定要躲在我们身后,千万不要出声,以免露出破绽。”
“好好好!只要能让我见柳寻衣,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那……我们走吧!”
商议作罢,笃定心思的许衡四人带着乔装改扮的洛凝语朝地牢走去。
其实,他们答应洛凝语的要求,不仅是被迫胁从,更是出于内心意愿。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柳寻衣害死洛天瑾固然令人发指,但他也确确实实救过许衡四人的性命。
更重要的是,朝夕相处结下的同门情谊,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抹杀?同甘共苦打下的兄弟义气,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遗忘?
因此,许衡四人打骨子里都希望再见柳寻衣一面,至少……送他一程。今夜,洛凝语的突然出现,阴差阳错地赋予他们将心念付诸行动的勇气。
细细琢磨,也不算一件坏事。相比于含羞忍辱的活着,此举至少可以让他们不留遗憾。
“站住!”
当许衡一行趁着朦胧月色,拎着脏兮兮的木桶、刷子来到地牢时,四名手持宝剑的武当弟子连忙拦下他们的去路。
张松义、刘松礼、胡松智、马松信,他们早已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贤王府。早在洛天瑾在世时,他们就被清风派来暗中协助凌潇潇,因此与许衡几人也算老相识。
“哎呦!原来今夜值守的是你们四位,失敬!失敬!”
满身臭气的许衡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凌青与廖川、廖海不着痕迹地将身材瘦小的洛凝语挡在身后,避免被张松义几人认出来。
“原来是许门主!”张松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同时用衣袖遮住口鼻。虽未明言,但他的眼神中已布满嫌弃之意,“三更半夜,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我们都是苦命人,干不完的脏活、累活。”许衡将手中湿漉漉的刷子朝张松义四人一甩,自嘲道,“四爷曾吩咐我们按时刷洗地牢的马桶,以免里面的兄弟不舒服。你们也知道,地牢阴暗潮湿,臭味久聚不散。如果不及时清扫,那股味道简直熏得人头晕。嘿嘿……”
“也对!你们等着,我让人将马桶拎出来……”
“不用!不用!”张松义话未说完,许衡已煞有介事地摆手打断,“几个马桶而已,不用拎来拎去这么麻烦。干活的家伙就在我们手里,进去刷也一样。快点干完活,我们也能快点回去睡觉。”
言罢,许衡也不等张松义应答,径自率人朝地牢走去。
“等等!”
见许衡埋头硬闯,张松义登时脸色一变,将宝剑横于身前,死死挡住他的去路,沉声道:“掌门有令,地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里面臭烘烘的,你以为我们想进去?”许衡大嘴一撇,“要不是为交差……”
“我刚刚说过,可以让人将马桶拎出来。”张松义固执道,“你们不能进去。”
“拎来拎去简直是瞎折腾!老子眼皮发沉,只希望早点回去睡觉,你何必故意刁难?”廖海伺机插话,语气颇有不满,“更何况,我前几天进去清扫也没有这么麻烦。”
“今时不同往日,‘锄奸大会’日益临近,贤王府的客人越来越多,我们对柳寻衣的看守也自然越来越严。”张松义软硬不吃,语气分外冷漠,“许门主,你我都是奉命办差,希望不要让彼此为难。”
“什么意思?”凌青揶揄道,“难道我们也是贤王府的客人?”
“你们当然不是客人,但你们曾是柳寻衣的手下,与他交情匪浅……”
“放屁!”
胡松智话一出口,忍无可忍的廖川勃然大怒,毫不避讳地指着张松义四人破口大骂:“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贤王府,不是武当山。我们在自家地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不到你们横挑鼻子竖挑眼!什么叫‘曾是柳寻衣的手下’?什么叫‘与他交情匪浅’?你的意思是我们暗中勾结柳寻衣图谋不轨?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俗话说捉贼拿赃,你们若拿不出真凭实据,就别他妈腆着脸信口雌黄!”
“廖门主,当心祸从口出!”刘松礼面色一沉,冷声威吓。
“去你妈的!凭你也敢吓唬我?”暴跳如雷的廖川一个箭步冲到张松义四人面前,怒气冲冲地骂道,“我们好声好气和你们商量,没想到你们竟然蹬鼻子上脸。不要以为有武林盟主在背后撑腰就能横行无忌,为所欲为。别人怕你们,老子可不怕。如果你们给脸不要脸,也休怪我们不给清风盟主面子……”
“廖川!”见廖川渐渐失去理智,凌青赶忙出言提醒,“不要胡闹。”
“我不是胡闹,我是受够了!”廖川虎目一瞪,怒气冲冲地说道,“凭什么我们在自家地盘还要看他们的脸色?凭什么脏活、累活我们干,风光的事他们做?凭什么双方发生争斗,错的是我们?挨罚的也是我们?凭什么他们能肆无忌惮地使唤我们,而我们连多问一句都是胡闹?他们……他们究竟算什么东西?”
言至于此,怒不可遏的廖川猛然出手,直将猝不及防的张松义推得趔趄。
“噌!噌!噌!”
见状,刘松礼、胡松智、马松信及守在周围的四五名武当弟子立刻抽出宝剑,虎视眈眈地朝许衡几人逼来。
“亮家伙?哼!你们以为只有武当有剑?贤王府就没有刀吗?”
见对方一言不合即拔剑相向,一直压着火气的许衡终于发飙。
他们迅速扔掉手中的木桶、刷子,抽出腰间的钢刀,面无惧色地与武当弟子正面对峙,混战一触即发。
此刻,躲在凌青身后的洛凝语被眼前的一幕吓的花容失色,手足无措。
她并不是惧怕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而是没有料到武当弟子与贤王府弟子之间的怨气与矛盾,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积攒到如此恐怖的境地。
在洛凝语的意识中,贤王府是家,武当也是家。
双方弟子在她面前永远是和和气气,笑脸相迎。本以为两家弟子应该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却万万没有想到……今夜双方一见面就冷嘲热讽,进而衍变至剑拔弩张。
马松信拽住蠢蠢欲动的张松义,沉声道:“许门主、凌门主、廖门主,我家掌门与你家夫人乃骨肉至亲,我们在此守卫也是你家夫人的意思。敢请诸位自重,不要自取其辱。”
“不怕告诉你们,今夜我们一定要进地牢!”许衡狞声道,“不为别的,只为替贤王府弟子争口气。如果你们不让开,我们只能硬闯!”
“你闯一个试试!”张松义眼神一寒,三尺青锋直指凶神恶煞的许衡,挑衅似的连连冷笑,“你敢向前迈一步,我就送你去见北贤王。”
“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北贤王。”许衡挥刀“回敬”张松义,杀气愈发凌厉,“即使你是武当弟子,敢侮辱府主,老子一样将你剁碎了喂狗!”
“不必和他们废话!这段日子我们都忍够了,再忍下去,他们真以为贤王府弟子是软柿子。”凌青面沉似水,字字铿锵,“今夜闹到这步田地,想安然无恙地收场已经不可能。既然如此,索性和他们将新仇旧怨一起算清楚。就算二爷和夫人不帮我们,大不了……兄弟几个一起赴黄泉。见到府主也能问心无愧,洒脱做鬼。”
“就是!府主生前最恨孬种,我们再忍下去,死后有何颜面见他老人家?”廖川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嘴角扬起一丝嗜血狞笑。
见双方势同水火,互不相让,心乱如麻的洛凝语既紧张又担忧。她既担心贤王府弟子,又担心武当弟子。思忖再三,决定亮明身份化解这场由她引起的危机。
“你们在干什么?”
然而,未等下定决心的洛凝语挺身而出,一道低沉的质询陡然自身后传来。
紧接着,神情冷峻的谢玄在林方大的陪同下,快步朝众人走来。
……




血蓑衣 第九百八十九章:左右为难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血蓑衣最新章节!
谢玄的突然出现,俨然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尤其是洛凝语,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同时拽了拽披在身上的破斗篷,斗篷帽恨不能遮住她半张脸。
然而,许衡一行与张松义一伙此时怒气正盛,面对行至近前的谢玄皆无动于衷,依旧刀剑相向,僵持不下。
“许衡?凌青?”辨清眼前的局势,林方大暗吃一惊,催促道,“府主在此,还不快将兵刃收起来?”
“不行!”许衡愤愤不平地一口回绝,“要收也是他们先收。”
“胡闹!”见谢玄的脸色愈发阴沉,林方大的心里又气又恼,斥道,“你们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见到府主非但不行礼,反而和武当弟子怄气……”
“不是怄气,事关贤王府的尊严,我们宁死也不能退让。”凌青义正言辞地辩解,“府主恕罪,我们……”
“够了!”
谢玄一声断喝,登时将众人惊得心神一颤。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缓缓审视着在场每一个人,直至他的目光扫过抱头缩项的洛凝语时,脸色悄然一变,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为隐晦的惊愕之意。
“贤王府与武当一向同气连枝,而今你们却刀剑相向。如果我不出现,你们是不是真要拼个你死我活?”谢玄缓步走到双方中间,用自己的身躯推开许衡的刀锋与张松义的剑刃,愠怒道,“若因此破坏两家和睦,甚至影响清风盟主与夫人的父女感情,尔等谁来担待?”
1...456457458459460...5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