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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清风盟主?”白衣女子柳眉轻挑,恰巧一阵微风拂过,将遮在她面前的白纱轻轻撩开,电光火石,惊鸿一瞥,登时令心乱如麻的钱大人双瞳一凝,呆若木鸡。
他万万没有料到,眼前的女子不仅武功登峰造极,其庐山真面更是人间罕见,冷艳无双。
“你说的是武当掌门清风?”
“正是!”钱大人迅速收敛杂念,满含期待地说道,“他是中原武林盟主,与本官有些交情,如果……”
“不认识!”白衣女子一眼洞穿钱大人的心思,冷漠道,“你可以死心了!”
“本官冤枉,如何死心?”钱大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故作大义凛然,“凭你的武功,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但我在死前必须澄清一件事,柳寻衣沦落至此绝非本官之错。我与他鲜有往来,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白衣女子冷哼道,“如果无冤无仇,他为何行刺你?”
“是柳寻衣行刺本官,又不是本官行刺柳寻衣,这些话你应该问他……”
“去和阎王狡辩吧!”
“等等!”见白衣女子眼泛杀意,钱大人不禁心头一颤,再也不敢耍什么心机,“其实,柳寻衣行刺我并非仇怨,而是被人利用。”
“什么意思?”
“本官承认,他被罢官夺权我确有推波助澜之错,但他身陷囹圄却断断与本官无关,一切都是利用他的人精心谋划的一场骗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人想利用柳寻衣除掉我,然后再设法除掉柳寻衣。如果你今天杀我,非但不能替柳寻衣报仇,反而令真凶逍遥法外,坐收渔利。”
“鬼话连篇……”
“本官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见白衣女子不肯轻信,钱大人连忙举手起誓,以证赤诚。
“那你倒是说说,利用柳寻衣的人究竟是谁?”见钱大人信誓旦旦,白衣女子将信将疑。
“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你。”钱大人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条件,“如果本官没有猜错,你应该不知道柳寻衣的下落。如果你肯放我一马,本官愿意将他的去向告诉你。”
“你知道他的下落?”白衣女子的语气中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一丝紧迫之意。
“我知道他被何人救走,凭你的本事顺藤摸瓜应该不难。”
“快说!”女子急声追问,“将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可……”
“要么说、要么死!”白衣女子眼神一寒,玉掌轻推,一股柔中带刚的劲气顺势而出,凌空拍在钱大人的胸口,虽不致命,却足以令其胸闷气短,浑身颤栗。
“我说……我说……”
钱大人自知小命攥在白衣女子手中,故而不敢激怒她,只能抱着赌一局的心思将贾大人借刀杀人、少秦王临危出手的事和盘托出。
其中,不利于自己的内容只字未提,不利于贾大人的内容却添油加醋,大肆渲染。尤其是以潘家四口为质,要挟柳寻衣现身一事,钱大人更是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将所有罪过统统推到贾大人头上。
当白衣女子听完钱大人的供述,久久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而难以自拔。
“原来……我的寻衣在这段日子竟经历过这么多苦难,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到白衣女子如泣如诉的喃喃自语,钱大人的眼神悄然一变,心中暗暗诧异:“她说‘我的寻衣’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柳寻衣的姘头?”
根据秦卫提供给钱大人的消息,柳寻衣自幼失去双亲,除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世上再无其他亲人。看白衣女子的年纪,俨然不是柳寻衣的妹妹。
因此,面对黯然伤神的白衣女子,钱大人根本不可能猜到他们沾亲带故。
“现在你应该知道,柳寻衣本来有机会逃走,是贾大人……欺骗他、利用他。”钱大人趁热打铁,煽风点火,“贾大人是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想借柳寻衣的手除掉我,从而扩张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若不是他,柳寻衣不可能去而复返,不可能刺杀本官,更不可能身受重伤……”
“我凭什么相信你?”白衣女子的眼神冷若冰霜,死死盯着振振有词的钱大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钱大人叹道,“如果你不相信,日后可以找柳寻衣当面问清楚……”
“就算你所言非虚,东府丞相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可你……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意思?”钱大人心头一沉,怛然失色,“难道你想出尔反尔?难道你想让罪魁祸首白捡便宜?”
“不!所有参与谋害柳寻衣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说过不杀我……”
“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未答应。”白衣女子幽幽地说道,“不过我仍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告诉我一切,我至今仍蒙在鼓里,不知道寻衣落难的背后竟隐藏着这么多卑鄙下流的肮脏勾当。”
“你……”
“为表谢意,我可以留你全尸。”
“不……”
“住手!”
就在白衣女子狠下决心,欲对满心恐惧的钱大人痛下杀手之际,一声暴喝陡然自半空传来。紧接着,三道苍劲而迅猛的劲气倏忽而至,直取白衣女子的天灵要害。
“砰、砰、砰!”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女子眼神一凝,内力瞬间化作三道气盾,将纷至沓来的劲气尽数抵挡在一丈之外,响起一阵如炸雷般的惊天巨响,直将周围的花草树木震的分崩离析,断枝横飞。将马儿惊的挣脱缰绳,纵蹄狂奔。将百余名残兵败将晃的目眩耳鸣,胃海翻腾。
当余威散尽,尘埃落定,三道笔直如枪的苍老身影已静静地站在白衣女子身前,将不省人事的钱大人挡在身后。
来人,正是清风、孤星、孤月。
“大人!大人!”
心急如焚的秦卫紧随其后,他先看看迎面对峙的清风与白衣女子,而后冲到钱大人身旁细细查探。
“钱大人伤势如何?”
“三位放心,大人只是受惊过度,并无大碍。”
听到秦卫的回答,清风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而后将凝重的目光投向白衣女子,沉默许久,方才意味深长地缓缓开口:“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萧谷主。”
不错!拦路伸冤,一心替柳寻衣报仇的白衣女子,正是绝情谷主,萧芷柔。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萧芷柔对清风的半路杀出颇有不满,故而语气十分生硬,甚至有些针锋相对。
其实,清风与萧芷柔在临安城外不期而遇,对他二人而言,都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尴尬。换言之,他们并不想遇见对方,或者说……不想让对方遇见自己。
萧芷柔为母则刚,舔犊情深,当柳寻衣行刺枢密副使的消息在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时,满心担忧的她根本来不及派人打探真相,便独自一人离开绝情谷,昼夜兼程赶奔临安,只为找到自己命途多舛的儿子,并替他报仇雪耻,一尽做母亲的天职。
因此,萧芷柔对临安事变的细节毫不知情,她只知道柳寻衣行刺失败,负伤而逃。今日找钱大人报仇,一是出于护子情深的冲动,二是出于母爱无疆的本能。
然而,本能归本能,冲动归冲动,萧芷柔并不愚蠢,她知道在找到柳寻衣之前,最好不要向外泄露他的身世,以免将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于是,当萧芷柔见到清风的那一刻,第一反应是惊诧,随之而来的是懊悔与担忧。懊悔自己不该率性而为,担忧清风猜出端倪。
同样,清风来临安密会钱大人也是机密中的机密,如今让萧芷柔‘逮个正着’,一旦宣扬出去,对他的声誉和威望极为不利。
此时,清风懊恼无比,早知对方是萧芷柔,他宁肯不救钱大人也不会贸然现身,凭白招惹一身麻烦。
可如今,二人面对面,眼对眼。一如捅破的窗户纸、撕破的渔网、泼出的水,再想装的若无其事已是万万不可能。
因此,他二人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忐忑与忧虑,硬着头皮死撑到底。
同样是“贼”,看看究竟谁先心虚?
……





血蓑衣 第八百八十一章:针锋相对
“素闻萧谷主是腾族长失散多年的千金,第一次听到这则消息时贫道着实被吓了一跳。呵呵……既是父女重逢,萧谷主为何不在湘西与腾族长共叙亲情,反而跑到这里……行此‘离奇’之举?”
言至于此,清风朝昏迷不醒的钱大人轻轻一瞥,又道:“难不成……萧谷主与枢密副使有过节?”
“难道清风道长和他有交情?”萧芷柔不答反问,“堂堂武林盟主,何时沦为朝廷鹰犬?此事若让天下人知晓,只怕……好说不好听。”
此言一出,清风的脸上变颜变色,尴尬的眼中略显一丝愠怒。
“刺杀朝廷命官可是重罪,萧谷主是中原武林之人,贫道身为武林盟主,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萧谷主为中原武林引来祸端?”清风避实就虚,顾左右而言他,“更何况,腾族长既是中原武林的副盟主,又是贫道的多年老友,我也不忍心看着他的女儿闯下弥天大祸。因此,今日之事希望萧谷主能给贫道一个满意的解释。”
“解释?”萧芷柔不以为意地笑道,“你现在代表中原武林,还是代表大宋朝廷?”
“萧芷柔,你太放肆了!”孤月沉声训斥,“你爹腾三石也不敢在武林盟主面前这般无礼。休要忘记,绝情谷回归武林正统实属不易,你可不要不长记性,重蹈覆辙。这一次你若弃明投暗,再度沦为异教魔头,倒霉的可不止你一人,更不止绝情谷一派……”
“聒噪!”
见孤月出言不逊,将矛头指向腾三石,萧芷柔不禁眼神一寒,看似随意地扬手一挥,却令空气泛起层层涟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猝不及防的孤月扫去。
“小心!”
清风脸色一变,左手推开欲仓促抵挡的孤月,右手曲掌,凌空一荡,散出一股浑厚内劲,正面迎上辐射而来的劲气涟漪。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两道内劲骤然相抵,将站在左右的孤星、孤月震的大惊失色,连退三步,但萧芷柔与清风却镇定自若,纹丝未动。
不同的是,萧芷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出招收招尽在一念之间,从始至终表现的轻松自如。
反观清风,虽波澜不惊,一步不退,但他的双脚却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地面约一寸之深,整个人宛若一根钢钉,深深地“扎”在原地。
论内力之深厚,清风在武林群雄中绝对名列前茅,但和萧芷柔相比……却仍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高手过招,输赢立判。
虽然清风早在武林大会时就见识过萧芷柔出神入化的武功,也亲眼目睹她一掌击溃云追月的惊人一幕,但再多的耳濡目染,皆不如亲自领教一回。
清风自诩在她面前讨不到半点便宜。除非如武林大会时那般,萧芷柔在运功时隐疾发作,短时间内丧失战力。
与此同时,清风对萧芷柔愈发好奇。她一介弱质女流,年纪也不算大,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究竟从何而来?
不过清风可以肯定,她的武功绝不是来自腾三石。
“武当乃武林二宗之一,声名远播,为何门下长老如此不懂规矩?”萧芷柔不悦道,“论辈分,你们或与家父同龄。但论地位,我是一派之主,与清风平起平坐。尔等身为武当弟子,岂敢倚老卖老,不分尊卑?”
“你……”
“住口!”未等孤月反唇相讥,清风已出言喝止,“萧谷主言之无虚,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英雄不问出处,高手不分老少,唯独尊卑不能乱。她若是腾族长的女儿,你身为前辈可以对她耳提面命。但她若是绝情谷主,你身为武当弟子就不能僭越尊卑。孤月,向萧谷主赔罪!”
“可是……”
“向萧谷主赔罪!”
在清风不容置疑的催促下,孤月愤愤不平地瞪着萧芷柔,勉为其难地拱手赔罪:“贫道失言,望……萧谷主海涵。”
“哈哈……萧谷主和令尊一样,都是懂规矩、讲规矩的人。”清风别有深意地笑道,“如此甚好!现在,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向萧谷主寻求解释,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恪守尊卑之礼,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想要什么解释?”渐渐意识到自己掉入清风的圈套,萧芷柔的语气愈发不善。
“萧谷主今日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行刺枢密副使?”清风的眼神忽明忽暗,话里有话地问道,“据说,十天前枢密副使刚刚遭遇一场行刺,而当时的刺客是‘武林公敌’柳寻衣。不知萧谷主今日行刺,与十天前柳寻衣行刺……有没有什么牵连?”
“既然大家心照不宣,又何必装腔作势?”沉吟片刻,萧芷柔突然神情一禀,决意与清风开门见山,“我们何不当面锣、对面鼓地将一切说清楚?也省的大家猜来猜去,你辛苦……我也烦。”
“好啊!”面对萧芷柔的直言不讳,清风眼神一动,趁势追问,“萧谷主想说什么?”
“我与枢密副使素昧平生,今天是为柳寻衣而来。”
萧芷柔知道纸里包不住火,纵使自己不提,钱大人和在场的残兵败勇也会大肆散播,不可能瞒过清风的耳目。
与其闪烁其词,遮遮掩掩,倒不如单刀直入,将话挑明。
如此一来,让清风知道柳寻衣并非孤家寡人,背后有绝情谷撑腰,日后多少能忌惮一些。
“嘶!”
萧芷柔的如实作答,令清风暗吃一惊,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萧芷柔和柳寻衣……好像没什么交集,为何突然跳出来替他打抱不平?他二人……究竟有什么瓜葛?”
虽然内心万千疑惑,但清风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狐疑道:“萧谷主的意思是……你刺杀枢密副使是为替柳寻衣雪耻?”
“算是吧!”萧芷柔的回答模棱两可,令清风三人浮想联翩。
“你和柳寻衣……有什么关系?”清风反复措辞,小心试探,“又为何替他出头?”
“我只是看不惯好人蒙冤。”萧芷柔搪塞道。
“好人蒙冤?”清风似笑非笑地反问,“你怎知他是好人?”
闻言,萧芷柔的心仿佛一下提到嗓子眼。以清风的精明老练,信口胡诌根本不可能瞒天过海,可情急之下她又想不出万全之策。
因此,萧芷柔支支吾吾半晌,却始终说不出下文。
“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风眉头一皱,一双深邃而精明的老眼死死盯着踌躇不决的萧芷柔,仿佛要透过她的白纱,洞悉她的眼眸,直视她的内心。
“刚刚萧谷主可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要与我当面锣、对面鼓地将一切说清楚,为何事到临头又变的吞吞吐吐,推诿不言?”清风一边观察着萧芷柔的反应,一边掷地有声地追问,“难道萧谷主和柳寻衣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言一出,不仅孤星、孤月心生好奇,甚至连“局外人”秦卫也情不自禁地朝萧芷柔投去一道迟疑的目光。
“柳寻衣曾潜入贤王府做内奸,一度成为洛天瑾最器重的心腹,难不成……此事与洛天瑾有关?”清风不依不饶,出言愈发犀利,“萧谷主,你明明知道柳寻衣是武林公敌,明明知道天下英雄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寝其皮,明明知道贫道已发出江湖追杀令,誓将柳寻衣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又为何倒行逆施,冒天下之大不韪替他出头?你这般养虎遗患,长虺成蛇,可否想过自己的名誉?可否想过绝情谷的荣辱?可否想过腾族长的感受?可否想过湘西腾族的兴衰?”
在清风的咄咄逼问下,五味杂陈的萧芷柔心生不满,嗔怒道:“你是在审问我?”
“非也!贫道在帮你悬崖勒马。”清风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语气变的愈发凝重,“萧谷主,你早已不是武林魔头,绝情谷也不是江湖异教,你们现在是武林正统,名门正派,做任何事都不能再独断专行,为所欲为,而要心存道义,明辨正邪。当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千古恨?”望着道貌岸然的清风,萧芷柔怒极而笑,“依你之见,柳寻衣现在是邪魔外道?”
“连朝廷都在通缉他……岂能是好人?”清风煞有介事,义正言辞,“今日暂不提柳寻衣欠下的累累血债,单说他贻害苍生的滔天罪责,同样令天下仁人义士难以释怀。我们江湖人从不关心江山社稷,但事关天下兴亡、百姓生死,我们却不能袖手旁观。柳寻衣里通外国,致使兴元三府粮仓被劫,百万黎民食不果腹,此等穷凶极恶的奸贼狂徒,纵使没有谋害洛天瑾,武林群雄同样会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简直是一派胡言!”萧芷柔见清风如此编排自己的骨肉,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羞愤,登时火冒三丈,怒指着一本正经的清风,毫不留情地厉声呵斥,“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你道听途说,根本不是亲眼所见。依我之见,你已彻底沦为朝廷的走狗,不分青红皂白地帮着他们一起诬陷忠良。清风,你才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奸贼,口口声声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其实真正该除掉的祸害恰恰是你自己!”
“萧芷柔,你敢对武林盟主出言不逊……”
“等等!”清风拦下跃跃欲试的孤星、孤月,目不斜视地盯着怒气冲冲的萧芷柔,凝声道,“萧谷主,你凭什么认为我黑白不分?又凭什么一口咬定柳寻衣被人冤枉?”
“我……”面对清风的咬文嚼字,气愤填膺的萧芷柔不禁一阵语塞。
是啊!她刚刚一味的指责清风道听途说,自己又何尝不是爱屋及乌?说到底,他们都不是朝廷的人,因此谁也拿不出如山铁证。
“今日,萧谷主若不能将一切解释清楚,恕贫道不念与腾族长昔日的旧情,对你……秉公灭私,以义断恩。”
“还不现身!”
清风话音未落,孤月陡然发出一道喝令。
霎时间,以张松义、刘松礼、胡松智、马松信为首的数十名武当弟子从四面八方涌入树林。
与此同时,以雁不归、苏堂为首的数十名贤王府弟子如风而至,与武当弟子合兵一处,眨眼冲到近前,不由分说地将孑然一身的萧芷柔团团围住。
……




血蓑衣 第八百八十二章:昊天罔极
“难怪你们敢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有恃无恐,原来早有准备。”
面对重重围困,萧芷柔非但面无惧色,反而冷笑揶揄:“秉公灭私,以义断恩?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清风,你好歹是江湖前辈,尽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饰内心的狭隘,难道不怕被你的弟子们耻笑?”
当着一群晚生后辈的面被萧芷柔冷嘲热讽,清风的老脸多少有些挂不住,反驳道:“萧谷主,贫道若只是武当掌门,断不会多管闲事。只因我肩负武林盟主之重任,必须为天下英雄趋利避害,为中原武林主持大局,因此不得不挺身而出,劝你迷途知返,以免误人误己。你只要心存悔意,贫道愿宽大为怀,对你网开一面,断不会锱铢必较,不依不饶。可你非但不肯化戾气为祥和,反而胡搅蛮缠,信口雌黄……”
“如此气急败坏,莫不是被我抓住痛脚?”萧芷柔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什么‘趋利避害’,什么‘稳固大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抓住贫道的痛脚?”清风不怒反笑,尽量在后辈面前保持一代宗师的风度与气魄,“敢问萧谷主,贫道究竟有什么痛脚?”
“你对我一再刁难,根本不是为中原武林匡扶正义,而是为你的宝贝女儿报仇泄愤。”萧芷柔冷漠道,“凌潇潇妒恨洛天瑾对我旧情难忘,她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此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你……”
萧芷柔不顾体面地一语道破清风的私心,不仅令清风哑口无言,更令在场众人心生尴尬。
“好好好!”清风怒不可遏,连连点指着不卑不亢的萧芷柔,“你破坏潇潇与天瑾的感情,害他们夫妻失和,而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念及腾族长的情面,本欲替你保留几分颜面,不想将你的丑事公之于众。却不料,你竟毫无廉耻之心,主动承认自己的不堪往事……好!很好!看来今天这场闹剧,于公于私都不可能轻易收场。”
“你摆出这种阵势,原本就没打算草草收场。”
萧芷柔的眼中寒光乍现,众人透过白纱依稀可见。他们大都听过绝情谷主的“赫赫凶名”,也知道她的武功深不可测,故而一个个面露谨慎,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兵刃。
“萧芷柔,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雁不归冷冷地说道,“虽然你武功高强,但终究势单力薄。更何况,武当派和贤王府也不是吃素的。”
“噌噌噌!”
雁不归话音刚落,四周众人纷纷抽出兵刃,一柄柄明晃晃的刀剑在烈日下折射出一道道刺目寒光。
“萧谷主,贫道最后劝你一次。”明知萧芷柔不会束手就擒,但清风为彰显武林盟主的宽仁大度,仍厚着脸皮幽幽开口,“你我一旦交手,意味着你和你的绝情谷……将再一次与武林正统背道而驰。至于湘西腾族……”
“湘西腾族的事老夫自会考虑,何劳清风盟主费心?”
清风话未说完,一道气韵十足,亮如洪钟的笑声陡然自众人身后传来,登时令清风脸色一变,同时令蓄势待发的萧芷柔黛眉微蹙,怔在原地。
“绝情谷弟子常无悔在此,谁敢对我家谷主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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