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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知道了。”汤聪深知柳寻衣性情倔强,因此也不反驳,只是垂头丧气地答应一声,随之讪讪一笑,以示“保证”。
“快!”
柳寻衣、波仁、汤聪快步行至石门前,三人相视一眼,随之掏出八把钥匙,依次插入方孔之中。
“咔嚓!”
钥匙入孔,石门内陡然发出一声脆响,惊的柳寻衣三人同时后退半步。
与此同时,八把钥匙竟然自行转动起来,伴随着一阵“咔咔咔”的声响,钥匙渐渐沁入方孔之中,最终化作八颗金色莲子,与石门上的莲花融为一体。
“轰隆!”
突然,一声闷响自莲花内传出。紧接着,两扇石门间的缝隙慢慢扩大,一缕柔光逸散而出。
此情此景,不禁令柳寻衣三人瞠目结舌,站在门前,惊讶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切让措,卡巴太卡?”
突然,一声暴喝自三人身后响起,登时将三人惊的身体一颤,恍惚的精神也瞬间坠回现实。
蓦然回首,但见面沉似水的班桑正带着七八名侍卫,目光阴戾地死死盯着他们。
“他说什么?”柳寻衣目不斜视地望着班桑,心中快速盘算对策。
“他……他问我们……想去哪儿?”波仁面如死灰,说话结结巴巴,由于内心极度紧张,以至于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柳兄弟,我们死定了!”
汤聪诧异道:“他不在日光殿保护措丹,无缘无故地跑来这里作甚?门主,我们怎么办?打不打?”
身后是渐渐敞开的密室大门,眼前是凶神恶煞,步步紧逼的班桑一伙,柳寻衣三人进退两难,好不纠结。
“要不……咱们先躲进密室?”波仁提议道。
“不行!难道你想沦为瓮中之鳖不成?”柳寻衣目光凝重,语气沉着,低声道,“你们只管进去寻找佛莲子,他们几个交给我。”
“门主,你……”
“不必多言!”柳寻衣毅然打断道,“虽然班桑发现我们,但措丹应该尚未察觉。因此,只要能解决他们,我们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为何这么说?”
“你们听!楼下喧声依旧,说明措丹和七王之间的争斗尚未平息。而且班桑随行只带寥寥数人,俨然只是碰巧上来查探,事先并不知道我们在此。”
“有道理……”
“快进去!”柳寻衣催促道,“一旦找到佛莲子,我们火速离开布达拉宫。”
闻言,汤聪、波仁不再犹豫,二人相视一眼,转而步入密室之中。
眼见汤聪、波仁踏入密室,班桑陡然脸色一变,继而眼神一狠,喝令一声,几名侍卫迅速抽出藏刀,气势汹汹地朝柳寻衣扑来。
与此同时,另有一侍卫匆忙下楼,俨然是想向措丹通风报信。
万急之下,柳寻衣不再留手,身形一晃,瞬间掠至一名侍卫身前,双掌齐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空手夺刃,并将藏刀奋力甩出。
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刀锋深深插入那名报信侍卫的后背,只见他身体一僵,微微摇晃几下,继而栽倒在地,生死不明。
见状,班桑的双瞳猛然一凝,暴喝一声,亲自举刀朝柳寻衣杀来。
“本不想牵连无辜,无奈形势所迫,眼下已是你死我活的穷途绝境,在下……只能得罪了!”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335章 布达拉宫(三)
汤聪、波仁跌跌撞撞地冲入密室,赫然发现,这间密室与他们想象中的“密室”竟是截然不同。
与其说是一间密室,不如说是一处僧舍。
这里没有金山银山、没有珍珠翡翠、没有雕梁画栋、没有灵芝仙草……
简言之,密室中寻不到半点“奇珍异宝”的影子。恰恰相反,密室内外可谓极尽朴素之能事,堪称四面简约,八方素净。
密室纵向分成三间,石门之后为前屋,再者为中屋,最末为后屋。除此之外,中屋左右各有一间侧室,一为厨房,一为茅舍。
前屋内供奉着一尊佛像,四周挂满唐卡,除此之外便是空空荡荡,再无一物。
中屋为书屋,四面书架,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各类佛教经书。中间铺着一块蒲团,前边规规矩矩地摆放着一串念珠、一个转经轮,一个金刚杵。此外,墙边立着一个衣架,上挂紫红僧衣一件,一尘不染,毫无褶皱。
后屋是睡房,不过没有床榻,只是沿墙根铺着一袭被褥。有一个四方小桌,但却无凳,桌上筷碗杯碟,仅此一套。
当汤聪、波仁满眼好奇地在密室中环顾一圈后,二人的脸上皆布满震惊之色。
“这……这就是传说中布达拉宫最神秘的地方?禁地中的禁地?”汤聪难以置信地呢喃道,“可我连半个铜板都看不到,谈何珍宝?”
面对汤聪的抱怨,波仁对此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只能瞪着一双充满困惑的眼睛,在密室内外来回地打量。
“吱!”
突然,木门声响,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僧自后屋走出,正巧与中屋内的汤聪、波仁迎面相遇。
六目相视,不约而同地稍稍一愣。紧接着,三人的脸上渐渐涌现出三种迥然不同的神情。
“他是谁?”汤聪满眼错愕地望着小僧,好奇道,“我们才刚刚打开密室,他却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一直住在密室中?”
闻言,不等波仁用藏语发问,小僧却眼前一亮,迟疑道:“你们是……汉人?”
此言一出,汤、波二人皆被吓了一跳。汤聪急忙稳定心神,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
“你们果然是汉人。”小僧并未直言回答,而是微微一笑,随之轻轻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奇怪,如此诡异的见面,汤聪和波仁两个大人尚未完全从震惊中清醒,反而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僧,却是神情淡然,目光温和,似乎对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毫无慌乱之意,更无戒备之心。
“这是怎么回事?”
波仁对汤聪的困惑置之不理,只是目光古怪地死死盯着小僧,半晌未曾开口。
见状,汤聪不禁眉头一皱,索性将心一横,一个箭步冲至小僧身前,威胁道:“小和尚,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敢耍花样,我马上宰了你。”
“世事无常,施主何故戾气太盛?”小僧不卑不亢,神情泰然自若,言语更是风轻云淡,“施主有何不解,大可直言不讳。小僧必将竭尽所能,为施主开示解惑。”
“少他妈废话!”汤聪怒声道,“我且问你,佛莲子在哪儿?”
“敢问施主,为何要找佛莲子?”小僧不急不缓地反问道。
“不该你知道的,最好少问!”汤聪听着密室外柳寻衣与班桑的打斗声,顿觉心急如焚,一把攥住小僧的衣领,急声催促道,“快告诉我!”
小僧似乎看破汤聪的心思,目光微微向外一瞥,问道:“外边可是施主的朋友?”
“是又如何?”汤聪眉头紧皱,不耐道,“你休想拖延时间,眼下你在老子手里,就算措丹赶来也救不了你。若不想死,赶快告诉我佛莲子在哪儿?”
“世间本无佛,佛自在心中。”小僧讳莫如深地微笑道,“请恕小僧再问一次,施主如此急切地寻找佛莲子,究竟所为何事?”
“你……”汤聪气急败坏,恨不能一掌将小僧拍死。
“汤兄弟稍安勿躁,让我和他说。”
不知何时,波仁已凑到近前,先出手将怒不可遏的汤聪推到一旁,继而俯身蹲在小僧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小师傅,我们要佛莲子是为了治病救人,你告诉我们吧!”
“佛莲子救不了人。”小僧摇头道,“六道有轮回,善恶有因果。若是命中注定,自是劫数难逃,佛莲子又岂能逆天而行?”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怕只救一个人,也是功德无量。”
“众生皆是佛,施主也是佛。”小僧答道,“与其人救己,不如己救人。”
“小师傅,你……”
“仁兄,不必与他废话,门主已将班桑引开,我们必须马上走,耽误不得!”汤聪急声道,“刚才我们已经找了一圈,根本没发现什么佛莲子,眼下脱身要紧,快走吧!”
“言之有理。”波仁重重点了点头,同时狠劈一掌,将小僧打昏在地,继而将其抗在肩上。
“你带他作甚?”汤聪一愣,百思不解。
“这个小和尚突然出现在密室,难道你不觉的蹊跷吗?”波仁解释道,“听他刚刚的一番言论,我猜他一定知道佛莲子的下落,所以带他回去慢慢拷问。”
“这……”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不等汤聪犹豫,波仁已不由分说地扛着小僧,快步朝密室外奔去。万急之下,汤聪也来不及多想,只能紧随其后,为波仁保驾护航。
片刻之后,二人在楼梯口遇见满身血迹的柳寻衣。
此时,楼道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侍卫,其中一个被点住穴道仍不断“呜呼”的汉子,正是措丹的亲信,班桑。
“门主!”
一见柳寻衣,汤聪登时面露喜色,快步上前,满眼担忧地望着柳寻衣身上的斑斑血迹,关切道:“你受伤了?”
“都是他们的血。”柳寻衣目光苦涩地俯视着班桑几人,转而神色一禀,正色道,“刚刚我下去查探,发现措丹已经有所怀疑,他下令封锁布达拉宫,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那我们怎么办?”波仁心中慌乱,面白如纸。
“我们……”柳寻衣话未出口,却突然发现波仁肩上扛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小僧,错愕道,“仁兄,他是……”
“我们在密室中没找到佛莲子,只见到这个小和尚。”汤聪解释道,“仁兄怀疑小和尚知道佛莲子的下落,因此想带他回去拷问。”
“什么?”柳寻衣大惊失色,疾呼道,“你们没找到佛莲子?”
“没有。”汤聪叹息道,“那间密室根本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而是……”
“柳兄弟、汤兄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具体情形待我们脱离虎口后,再慢慢解释不迟。”波仁仓促打断道,“眼下,措丹已有所察觉,八王间的争斗也渐渐偃息,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
“不错。”柳寻衣点头道,“此地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凶险,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可是措丹已将布达拉宫全部戒严,我们如何逃的出去?”汤聪绝望道,“此刻楼下聚集着大批侍卫,只凭我们三个断无杀出去的可能。”
“没错!”柳寻衣神情凝重,幽幽地说道,“我们三个的确无法杀出去,但如果只是你们两个,或有一线生机。”
“什么意思?”
“我替你们牵制措丹和大部分侍卫,你们趁虚而逃。”柳寻衣沉声道,“汤聪,以你的武功,对付三五个守门的侍卫应该不在话下。”
“可是门主……”
“不必迟疑,我自有办法脱身。”柳寻衣挥手打断道,“你们先找地方藏起来,待我将八王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这儿,你们再走不迟。”
说罢,不等汤聪和波仁再劝,柳寻衣迅速抬起咆哮不止的班桑,快步朝密室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柳寻衣已将班桑和几名侍卫,全部囚禁于密室之中,并取出钥匙,将密室大门重新关上。
“你们伺机而动,离开布达拉宫后,即刻前往唐古拉山南麓的天榕寺,我们在那儿会合。”
柳寻衣将汤聪、波仁藏于暗处,并细细叮嘱一番。紧接着,他拿着八把钥匙,故作惊慌地朝楼下冲去。
一路上,柳寻衣将钥匙分别掷于布达拉宫的各个角落,自己手里只攥着一把,火急火燎地闯入人头攒动的日光殿。
柳寻衣的出现,立即吸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当他们看到柳寻衣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时,一个个不禁面露古怪之色。
柳寻衣继续装聋作哑,支支吾吾地冲到怒气未消的措丹面前,朝他手足舞蹈地比划一番。在措丹那副不胜其烦的厌恶目光下,将一把密室钥匙双手呈现在他的眼前。
一见此物,措丹的脸色陡然一变,喧嚣嘈杂的日光殿也顿时安静下来。
措丹虎目如炬,寒光闪烁,伸手接过密室钥匙,同时语气不善地朝柳寻衣“叱问”一番。
柳寻衣不明所以,只是装傻充愣地伸手连连点指着楼上,一副被吓破胆的惶恐模样。
他一边指着楼上,一边用手做刀,在自己的脖子上、肚子上来回地比划,示意楼上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鏖战。
见柳寻衣一问三不知,一副傻头傻脑的愚痴模样,措丹不禁心生愠怒,抬起一脚狠狠踹在柳寻衣的胸口,将其踹翻在地,哀嚎连连。
与此同时,措丹和其他七王及部盟首领,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朝楼上杀去。
当措丹率领大批人马上楼之后,柳寻衣以迅雷之势,轻而易举地解决掉所剩无几的岗哨侍卫,接应汤聪、波仁从另一处楼梯悄悄下来。
“门主……”
“嘘!”柳寻衣低声道,“楼下的岗哨,我已替你们尽数解决,现在只剩宫门外的几个侍卫。”
汤聪兴奋道:“天赐良机,不如我们一起走?”
“不行。”柳寻衣拒绝道,“我若走了,措丹上楼后未发现异常,必能反省过来。这一上一下不过片刻之间,我们又能跑多远?一旦措丹下令封锁全城,我们定然插翅难飞。因此,我必须留下,继续转移措丹的注意,给你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是……”
“废话少说,快走!”
柳寻衣迫不及待连番催促,将他们硬生生地推出日光殿。待目送汤聪、波仁依依不舍地离开之后,他的脸色陡然一变,随之又装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惶恐模样,踉跄着朝楼上跑去。
……




血蓑衣 第336章 布达拉宫(四)
当措丹如火如荼地率人冲上布达拉宫的顶层时,只见地上血迹斑斑,墙上刀痕遍布,但却未发现半点人影,甚至连一具尸首都寻不到。
此情此景,令措丹心生狐疑,思绪万千。他站在楼道中东张西望,柳寻衣急匆匆地推开人群,挤到措丹身前,又朝他一通胡乱比划。
此刻,措丹因为一连串的变故而心烦意乱,又见一个“哑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顿觉七窍生烟,五脏冒火,愤而扬手赏了柳寻衣一记响亮的耳光,顿时将他打翻在地,捂着红肿的脸颊久久缓不过神来。
在密室外滞留片刻,措丹猛地招呼一声,众人浩浩荡荡地朝楼下走去。
此时,以平扎为首的其他七王,皆已被措丹的侍卫擒住,虽未五花大绑,但已有几分软禁之意,虽然心中愤愤不平,但碍于自己的性命,也只能任由喜怒无常的措丹呼来喝去。
吐蕃诸部的首领,不同于中原皇帝。
在中原,皇帝被俘,臣子往往会竭尽所能地设法赎回,哪怕割地赔银也在所不惜。
吐蕃截然不同,吐蕃七王虽位高权重,可一旦身陷囹圄,他们的部盟非但不会忍让妥协,反而会立即推举出一位新的首领主持大局。
今日,措丹虽俘获吐蕃七王,但杀死他们对措丹也毫无益处。杀人灭口之后,他非但得不到七王的土地、城池,相反还会与他们的后人结下血海深仇,得不偿失。
正因如此,每年的正月初一,七王才敢无视措丹的威胁,堂而皇之地来到布达拉宫举行朝圣。
措丹率众下楼,发现沿途的守卫竟然纷纷昏死过去,这令他极为震怒,同时心中也隐隐明白,今日之事似乎另有隐情,而以平扎为首的七王并非罪魁祸首。
就在措丹渐渐冷静下来,准备深思熟虑时,一名侍卫举着两把密室钥匙,慌不择路地冲入大殿,迫不及待地将钥匙呈于措丹。
见状,吐蕃八王无不大惊失色,在场之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各自阐述着自己的揣测。
柳寻衣站在人群之后,眼神焦虑地望着交头接耳的众人,心中急迫万分,暗暗祈祷着汤聪和波仁跑的越远越好。
终于,历经一番波折,措丹下令众侍卫细细搜查,务必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统统探寻一遍。与此同时,他亲自向平扎等人赔罪道歉,态度诚恳之极,令七王“不忍”过于苛责。
由于钥匙失窃,吐蕃八王无法打开密室,请出佛莲子,故而一年一度的朝圣仪式只能暂时搁置。
措丹命人前往大营调集重兵,驻守布达拉宫,自己则坐镇日光殿,主持大局。
看其架势,今日势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方才罢休。
搜查约一个时辰,巳时初刻,侍卫们将柳寻衣丢弃的七把钥匙全部找到。
当初,柳寻衣之所以将钥匙丢弃在布达拉宫,是想给囚禁在密室的班桑等人留下一线生机。却不料,结果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八把钥匙居然这么快被措丹全部找到。
望着措丹那副毛发倒竖,目眦尽裂的愤怒模样,柳寻衣顿觉心头一沉,不祥之感迅速自心底攀升,转眼间一股惴惴不安之意便已涌遍全身,令他的身体抑制不住地一阵阵发紧。
这次,措丹并未亲自上楼,而是将钥匙交给自己的亲信。
措丹和平扎等人,依旧在重兵的重重保护下坐镇大殿,以防有人再次浑水摸鱼,趁乱出手。
此刻,日光殿内鸦雀无声,静如死寂。
上千人屏息凝神,一言不发,只是目光阴沉地相互审视着、提防着。
此情此景,令柳寻衣倍感压抑,他几乎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愈发剧烈的心跳声,犹如丧钟一般,一声声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
一炷香的功夫后,侍卫们架着身负重伤的班桑等人,十万火急地回到日光殿。
见此情形,措丹蓦然起身,两步冲到班桑面前,劈头盖脸地一通叱问。
平扎等人纷纷围上前去,争先恐后地欲要一探究竟。
被点住穴道的班桑,嘴里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支支吾吾地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吼。
见状,措丹眉心一皱,同时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他将手搭在班桑的肩头,声音低沉地询问几句,语气较之刚刚平缓许多,态度也温和许多。
正当柳寻衣满心忐忑,苦思对策时,他突然发现班桑那双恶毒的目光,已经直直地投向自己。与之而来的,还有措丹以及在场上千人的滔天杀意。
“呼!”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将目标锁定为柳寻衣时,他已在电光朝露间出手,一掌打飞身后的侍卫,随之身如蛟龙般急闪而出,以肉眼难见的恐怖速度,径直朝宫门掠去。
接踵而至的,是数千侍卫的疯狂追杀,甚至数以万计、十万计乃至百万计的全境围捕。
……
三日后。
经过昼夜不歇的快马奔袭,汤聪、波仁挟持着小僧,终于脱离措丹的势力范围,赶到唐古拉山南麓,并顺利找到位于风雪之中的那座孤庙,天榕寺。
天榕寺荒废多年,寺中空无一人,大殿中供奉着一尊“度母”雕塑。不过雕塑的颜色早已褪去,甚至连五官都变的有些斑驳模糊。
整座天榕寺,除这间度母殿能勉强遮风避雨之外,其他的侧殿、僧舍皆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
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风雪侵蚀下,天榕寺内沧桑遍布,满目疮痍,莫说门窗残破,有些侧殿甚至连墙壁都倒塌了一大半,场面甚是凄凉。
即便如此,供桌上仍摆放着一些腐烂的瓜果供品。此地偏僻,人迹罕至,这几年偶有经过此处的善男信女,依旧会进来叩首膜拜,并向度母献上自己力所能及的一点点心意。
当汤聪和波仁赶到天榕寺时,夜色已深。由于柳寻衣替他们吸引了措丹的注意,因此他们一路赶来,沿途并未遇到太多阻碍,勉强算是一马平川,顺风顺水。
波仁将小僧装在一个竹篓里,一直背在身上,整整三天三夜未曾放下片刻,此举令汤聪倍感疑惑。
汤聪、波仁被冻的瑟瑟发抖,二人在殿中忙前忙后,升拢篝火,设法取暖。
小僧盘膝坐在一旁,与度母雕塑迎面而视,口中反复默诵着六字真言。
说来也是奇怪,小僧自昏迷中清醒,便乖乖跟着他们一路奔波,既无惊慌失措,亦无半点反抗,甚至三天三夜水米未进,仍旧红光满面,神色怡然。
火堆烧旺后,波仁拿着半个馒头走到小僧面前,俯身而蹲,与小僧平行而视,并主动将馒头递向小僧,戏谑道:“小师傅,吃点东西吧?别饿坏肚子。”
“小僧常居密室,早已练出辟谷之术,不会饿坏肚子。施主,小僧有句话想赠与你。”小僧对馒头置之不理,面带微笑地说道,“愿施主能听小僧一言,早日脱离轮回之苦。”
“哦?”波仁席地而坐,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小师傅想赠我什么话?”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噗!”
话音未落,坐在火堆旁喝水的汤聪忍不住呛了一口,嗤笑道:“小和尚,你说错了!这句话不应该赠给他,而应该赠给我。为何呢?因为他是开药铺的,专门救人。我才是刀口舔血,杀人无数。”
小僧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又道:“其实,小僧也有一句话想赠与施主你。”
“快说!”汤聪仿佛一下来了兴趣,不禁眼冒精光。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小僧不紧不慢地说道,“施主虽外表凶恶,实则内心善良,乃世间难得的至诚至性之人。你的杀人,只在口中。救人,却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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