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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有少秦王作保,小老儿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哄骗二位。”丁傲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更何况,骗你们对我毫无益处。只有你成功取回佛莲子,贤王府和玉龙宫强强联手,小老儿才能保住自己在宫主心中的地位。只希望,玉龙宫进入中原后,柳门主能多多提携。嘿嘿……”
“这……”柳寻衣面露迟疑,转而看向洵溱。
洵溱黛眉微蹙,沉吟道:“我与丁旗主相识多年,他为人虽然放荡不羁,但做事却十分牢靠,想必不会骗我。”
“为了彰显诚意,小老儿还特意从宫主手里,为柳门主借来一样东西。你看!”
说罢,丁傲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件青丝软甲,递到柳寻衣面前,戏谑道:“宫主能将此物借出,足以表明他对柳门主十分赏识。其实,他老人家也希望柳门主此去吐蕃,能够马到功成。”
“青丝甲!”
见状,柳寻衣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此物他再熟悉不过,昔日,曹钦从江南陆府抢走惊风化雨图,柳寻衣正是依靠青丝甲的一缕线索,最终寻得曹钦踪迹。
“如何?”丁傲笑道,“现在柳门主可否相信小老儿的诚意?”
柳寻衣稍作犹豫,继而神色一禀,正色道:“不知丁三爷所说的那位眼线……我该如何联络?”
“逻些城西,八角药铺,你找一个名叫‘波仁’的男人。告诉他,是天山的丁三爷让你来的。后面的事,他自会替你安排。”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322章 川蜀波折
十一月二十三,清晨,唐门议事堂。
“砰!”
鸦雀无声的大堂内,面沉似水的唐辕,重重一掌拍在案上,登时发出一声巨响,令在场之人纷纷心中一颤。
“把他们带上来!”
伴随着唐辕的一声喝令,被五花大绑的唐寂、唐修,在四名唐门弟子的押解下,颤颤巍巍地步入堂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唐辕面前。
此时,唐寂二人皆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令坐在两旁的其他四位房主无不暗吃一惊。
“唐易!”唐辕冷冷开口道,“你告诉他们,今天是什么日子?”
闻言,唐易的脸色微微一变,随之满眼复杂地望着唐寂、唐修,勉为其难地开口道:“回禀总管,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
“唐寂、唐修。”唐辕目不斜视地喝问道,“你们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们……”
“今天是你们该作出交代的日子。”不等唐寂开口,唐辕突然喝斥道,“八月二十三,也在这个地方,我曾给你们三月期限,命你们将‘天女织衣’外泄一事查个水落石出。时至今日,已过去整整三月,你们又查出什么?”
唐修急声道:“回禀总管,我们的确已查出幕后之人,正是唐轩……”
“唐轩何在?”唐辕无情地打断道,“纵然你们说的天花乱坠,可唐轩人呢?你们口中的‘罪魁祸首’又在什么地方?”
“我们本已将唐轩擒下,可在回来的途中却……”
“却被蒙古人在半路救走,是不是?”唐寂话未说完,唐辕已满脸寒意地冷笑道,“这个借口我已经听你们说过十几遍,可说来说去,你们终究拿不出真凭实据,如何服众?”
“我们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唐修连忙起誓,“请总管一定要相信我们……”
“唐修,你是内戒房房主。我且问你,唐门家法之中,有哪条是可以凭借空口白话,便能推卸罪责的?”
“这……”被唐辕当面质问,唐修不禁一阵语塞。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唐辕沉声道,“虽然你二人在唐门辈分颇高,但祖宗的规矩不能坏。无论是谁,只要犯错,便要一视同仁,赏罚分明。我不想听你们无谓的辩解,更不想看你们痛哭流涕地求饶。唐门子弟,要敢作敢当,无畏生死!若你二人今天做不出交代,便依照三个月前定下的规矩,领罪受罚。”
唐辕神情冷漠,语气坚定,根本不容旁人置疑分毫。
此话一出,唐寂、唐修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而其他四位房主则纷纷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一齐向唐辕求情。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唐辕冷声道,“今日如不能严惩唐寂、唐修,那唐家祖宗的威严何在?蜀中唐门的脸面又何在?”
“总管,唐寂、唐修二位叔父一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奉公正己,怀质抱真,对唐门更是忠心耿耿,素无二心,今日又岂能因他人之过而遭受责罚?”唐易义正言辞地拱手请命道,“我对二位叔父的话深信不疑,此事定有小人作祟,与他们无关。”
“不错。”唐仞附和道,“二老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绝不会为了逃避罪责而胡乱捏造,诬陷他人。”
“请总管三思!”唐彰劝道,“千万不能因为一时意气,而误中了小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一时意气?”唐辕的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有意包庇唐轩,故意刁难唐寂、唐修?”
“在下绝无此意!一时失言,还望总管恕罪!”唐彰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登时吓的脸色煞白,匆忙朝唐辕叩首赔罪。
“唐轩与我是一奶同胞,此事不假。”唐辕对唐彰的战战兢兢置之不理,径自说道,“但我与他的兄弟之情,自他背叛唐门的那一天起,便已经一刀两断,泾渭分明。在我心里,早已没有他这个大哥。唐轩更是将我这个‘兄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时至今日,我与他只有仇怨,没有恩情。你们都给我记住,有朝一日,我必会亲手斩杀唐轩,为唐家清理门户!”
“如此说来,总管愿意相信唐寂、唐修的话?”唐钰迟疑道。
“相信是相信,规矩是规矩。”唐辕目无表情地说道,“唐门之所以能在江湖中屹立百年而不倒,靠的是规矩,而不是感情。如今,唐门暗器‘天女织衣’外泄,此事已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并为我唐门招来诸多非议,因此绝不能不了了之。唐寂身为暗器房总管,首当其罪,理应受罚。唐修身为内戒房房主,有失察职责,同样罪无可恕。来人……”
“唐总管此言差矣!”
唐辕话音未落,一道爽朗的声音陡然自堂外传来。紧接着,邓泉不顾唐门弟子的重重阻拦,大步闯入议事堂。
见状,堂中几人无不脸色一变。一抹愠怒之气,自唐辕的眉宇之间浮现而出。
“邓泉?”
唐辕先挥手屏退守门弟子,继而强压着心中怒火,目光不善地盯着邓泉,幽幽地问道,“我念你远道而来,视你为客,对你礼遇有加,这段时间可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唐总管说的哪里话?”邓泉拱手笑道,“唐门待我处处体贴,照顾的无微不至,谈何怠慢?”
“既然如此,那我倒要问问你了?”唐辕语气不善地回道,“既知我待你不薄,又为何不守我唐门规矩,擅闯议事堂?都说客随主便,阁下为何偏偏喜欢反客为主,插手我们的家事?”
“唐总管此话犹如泰山压顶,罪名之大,险些令在下喘不过气来。”邓泉摇头道,“在下断不敢在唐门胡闹,更不敢在唐总管面前造次。蜀中唐门英雄辈出,唐总管更是名震天下,尊驾虎威在上,邓某早已是不寒而栗,又岂敢反客为主?”
“那你今日这是为何?”唐辕眉头一皱,语气颇为不悦。
“实不相瞒,在下与唐寂、唐修二位房主,在洛阳时曾经历过一番同生共死,虽不敢自诩生死之交,但多少有些情谊。”邓泉道,“今日见他们即将遭受严苛刑罚,不免心中难过,因此才斗胆冒犯,替他们向唐总管鸣冤。”
“鸣冤?”唐辕不禁一愣,反问道,“他二人身为唐门弟子,依唐门家法领罪受罚,何冤之有?”
“过错之人明明是唐轩,为何要让他们受罚?”邓泉不解道,“难道唐轩不算是唐门弟子吗?”
“唐轩纵该千刀万剐,但他们二人未能将其擒下,便是空口无凭,只能认罚。”唐辕沉声道,“他二人身为暗器房、内戒房之主,纵然不是亲自犯错,也应遭受株连。这是我唐门的规矩,由不得外人插手!”
“在下不敢质疑唐门规矩,不过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唐总管示下。”邓泉故作迟疑道,“既然他们身为房主理应受到株连,那阁下身为唐门总管……是否也应难辞其咎?”
“混账!”唐彰勃然大怒,呵斥道,“这里是唐门,岂容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不错!”唐仞面露阴狠,威胁道,“邓泉,你以为这里是贤王府吗?竟敢质疑总管的命令,只凭这一条,依照唐门规矩就该将你处死!”
“邓八爷,我们念你是客,不忍驱逐,还请你自行离去!”唐易见势不妙,赶忙圆场道,“休要在这里放浪嬉笑,自讨苦吃。”
“唐总管、诸位,还请息怒。”邓泉不卑不亢,朝唐辕拱手拜道,“在下绝非故意刁难,只想替唐寂、唐修二位房主说句公道话。洛阳发生的一切,我早已一五一十地告知各位,你们可以质疑唐寂二人口说无凭,难道还能质疑北贤王的诚意?莫非你们认为贤王府会串通他们一起捏造事实,敷衍搪塞?”
“邓泉,这些毕竟是我们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唐钰目无表情地回道。
“明知是龙象山和蒙古人在背后捣鬼,你们还执意惩罚唐寂、唐修,令他们一死一伤,此生都不能再为唐门效力,结果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邓泉不顾众人冷厉的目光,固执道,“若唐门的规矩如此不通情理,是非不分,那在下即刻离开,回去禀告府主,说他看错了人,蜀中唐门并非英雄豪杰,不过是一群自怨自艾的无知鼠辈,根本不配和北贤王做朋友。告辞!”
说罢,邓泉故作愤愤不平模样,毅然甩袖而去。
“大胆邓泉,竟敢辱我唐门,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离开吗?”
唐钰一声冷喝,堂外登时涌入数十名携刀带剑的唐门弟子,瞬间将邓泉围的水泄不通。
“怎么?被我戳中要害,尔等恼羞成怒,想杀我灭口?”邓泉身陷囹圄仍面无惧色,冷眼环顾四周,轻蔑道,“若真如此,尽管放马过来,我邓泉宁死不逃!”
“邓泉,你辱我唐门,罪无可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住手!”
不等唐钰出手,一言未发的唐辕突然喝斥道:“你们干什么?”
“总管,邓泉他……”
“邓泉单枪匹马,我们却兴师动众,以多欺少。此事若宣扬出去,唐门岂不要遭天下英雄耻笑?”
“那我与他一对一过招,生死由命……”
“混账!难道你看不出他在故意施展激将法吗?”唐辕瞪了唐钰一眼,转而将阴戾的目光投向邓泉,幽幽地说道,“邓泉,我知道你的心思,知道你为何不远千里而来,更知道你为何要救他们。你不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惺惺作态,洛天瑾究竟想做什么?你、我,皆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唐总管何不……”
“可惜,事与愿违!”唐辕不给邓泉辩解的机会,冷笑道,“你们以为施恩于唐寂、唐修,便能拉拢唐门?错!大错而特错!江湖恩怨,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唐门与金剑坞的关系,更不是你们随便施展一点鬼蜮伎俩,便能轻易撼动的。”
“可是……”
“邓泉,我念你是客人,不会刁难你。”唐辕幽幽地说道,“唐门一向恩怨分明,恩仇必报。无论如何,贤王府曾救过唐寂、唐修,算是对唐家有恩。今天,我暂时饶过他们二人,权当还洛天瑾一分恩情。日后,唐门与贤王府两不相欠。回去告诉洛天瑾,不必再枉费心机,阁下也不必再来游说。言尽于此,阁下好自为之。恕不远送!”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323章 朋比为奸(一)
南陲有国,名曰:大理。
大理有府,名曰:威楚。
威楚有山,名曰:哀牢。
哀牢山,自西北向东南延绵千余里,地势险峻,茂林丛生,山中飞禽走兽、奇花异草不胜枚举。
山峦之中有一高峰,名曰“大磨岩”,因其虎踞龙盘,山水相依,故而取“水陆交融”之意,又有“水行中龙力大,陆行中象力大”之言,故而别名“龙象”。
武林四大异教中,最为清高的门派“龙象山”,正隐匿于此。
龙象山上有圣主,四大护法,下有十大无常,龙象百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弟子。
论人数、规模,龙象山远不如江湖中的其他门派,甚至不如一些绿林匪帮。但值得一提的是,凡入龙象山者,武功皆是不俗,因此就连龙象百使,其武功也足以比肩六大门派的关门弟子。
龙象山一向自视甚高,不屑与江湖诸派为伍,多年来自成一家,自诩超凡脱俗,笑傲天下。
正因如此,武林各派与龙象山皆无太多交集,平日里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互不干涉。此次,若非龙象山插手颍川潘家之事,洛天瑾也绝不会将矛头指向大理。
依照龙象山的规矩,每月初一,山中弟子皆要在大磨岩举行祭祀仪式。
一者,祭天地万物,二者,祭龙象圣祖,三者,祭派中故人。其中,龙象圣祖正是龙象一派的开山祖师,云泓一。
十二月初一,龙象山内一切如常。
上午,祭祀过后,唐轩奉命将颜无极单独请上大磨岩,于龙象祠堂内,与龙象山圣主单独一见。
……
一个月前,颜无极等人于入川必经之地设伏,从唐寂、唐修手中救出唐轩师徒,而后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奔大理,于七日前踏入龙象山。
之后,颜无极一直被安顿在客房歇息,既见不到龙象山圣主,亦见不到有人接待。虽然一日三餐被人悉心伺候,但却没有一个主事之人前来拜会。
唐轩曾亲口允诺,为颜无极引荐圣主,但进入龙象山之后,却一连数日杳无音讯,此事惹的龙羽、胡震几人颇为不满。
对此,颜无极却是不急不躁,颇有耐心。他知道,唐轩定然已将自己的来意,如实告知龙象山圣主。至于一连数日的悄无声息,并非龙象山圣主故意摆架子,而是在反复思量,权衡利弊。
颜无极断定,当龙象山圣主决定见他之日,便是告知他答复之时。
对于名震天下的江湖枭雄而言,一切“据理力争”皆是枉费唇舌,一切“花言巧语”更是一纸空谈。其中的利弊得失,胜负优劣,彼此早已洞悉一切,了然于胸。
因此,龙象山圣主不急着与颜无极见面,颜无极同样耐得住性子。
相反,此事拖的越久,说明龙象山圣主考虑的越周全,颜无极达成所愿的机会也越大。
……
时至今日,唐轩不请自来,奉龙象山圣主之命邀颜无极单独一见,而且将见面地点选在龙象祠堂,其中深意,不足外道。
龙象祠堂建在达摩岩顶,乃哀牢山最高处,昼夜云雾缭绕,春秋紫气东来,伸手可触天穹,曲指可摘星月,堪比洞天福地,桃源胜境。
偌大的广场之上,左首倚天楼,右首摘星阁,正中的龙象祠堂,宏伟壮观,高耸入云,正门之上那块高高悬挂的巨匾,令人望而生畏,浑身战栗。
匾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古朴大字“龙象祠”,更显几分肃穆之气。
在唐轩的指引下,颜无极迈过近乎膝高的巨大门槛,步入黑琉璃铺地、金粉刷墙的偌大祠堂。
祠堂正中,是一座高不见顶的牌位山,山腰处摆设一尊云泓一的金身雕塑,下设供桌三张,每一张皆有丈八之长,上面摆着各色供品数十样。
自灵牌至供品,皆是光鲜至极,一尘不染,由此不难看出,龙象山恪守祖制,敬畏先人的规矩定然十分严苛。
此刻,一位身着黑袍,脸戴金色面具的魁梧男人,正静静地站在桌前,似乎在专程恭候颜无极的大驾。
金色面具几乎遮住他的整张脸,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令人看不见其庐山真面。
见状,颜无极不禁眉头一皱,朝金面人微微拱手,道:“敢问……”
“在下是龙象山圣主,云追月。”颜无极话未出口,金面人已然开口作答,“久仰颜岭主大名,今日一见,云某三生有幸。”
云追月的声音干瘪而嘶哑,甚至字句之间还有些走音,令人听了十分别扭。他的嗓音不像人声,更像是野兽的嘶鸣。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倒刺般划过人的耳朵,可谓难听至极。
“原来是云圣主,幸会!幸会!”颜无极心中诧异,但表面上却装作波澜不惊,缓步上前,在距云追月五尺之地站定,与其迎面而视,张弛有度,满面从容。
“云某说话不喜欢兜圈子,今日我将颜岭主请来,是想告诉你……”云追月的眼白混浊,眼珠有些微微泛黄,看上去十分骇人,“我对颜岭主的提议,很有兴趣。”
“哦?”闻言,颜无极稍稍一愣,随之面露诧异之色,狐疑道,“云圣主的意思是……你答应参加明年的武林大会,前往华山之巅与江湖群雄一争高下?”
“准确的说,是和洛天瑾、金复羽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云追月撕裂般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
“此话当真?”颜无极将信将疑,反问道,“难道云圣主不想先听听我开出的条件?”
“不必。”云追月缓缓摇头道,“与其让你开出条件,不如由我提出要求。”
“也好!”颜无极点头道,“请云圣主直言不讳,只要颜某力所能及,定当竭尽所能。”
“让我出山帮你对付洛天瑾和金复羽,只有三个条件。”
言至于此,云追月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奇怪的是,他的手上竟戴着黑布手套,一个大男人,竟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比女人还保守,着实令颜无极摸不着头脑。
“哪三个条件?”
“第一,蒙古南取大宋之后,我依然要做武林之主,并且我要蒙古大汗提前写好诏令,承认我的江湖地位,尔等入主中原后,不得与我为难。”
“这是自然。”对于云追月的第一个条件,颜无极不假思索便已欣然允诺,“只希望在我蒙古大军南下之时,云圣主能举中原武林之力,与我蒙古铁骑里应外合,一举剿灭宋廷。到时,莫说让你做武林之主,就算是封王拜相也不在话下。”
云追月宠辱不惊,对于颜无极的“利诱”毫无反应,径自说道:“第二,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江湖之事一概由我做主,江湖中人的生杀大权亦由我一人决断,蒙古朝廷不得干涉,更不得强迫。同样,此事也要由蒙古大汗的亲笔诏令作保。”
闻言,颜无极不禁眉头一皱,反问道:“既已让阁下做武林之主,那江湖之事自然由你决断。这第二条与第一条……岂不大同小异?”
“非也。”云追月摇头道,“让我做武林之主,和不干涉江湖之事,不可一概而论。我的意思是,即便日后江湖中有人与蒙古大军誓死抗争,宁死不从,我若不想杀他们,你们也绝不能动他们一根手指头。你们攻城掠地的手段,我也有所耳闻,破城之后打砸烧杀,奸淫辱掠,无所不用其极,这种事我有些可以忍,有些不能忍。所以,除朝廷官府的人之外,江湖中人,杀谁?不杀谁?一概由我说了算。如何?”
“这……”颜无极终于听懂云追月的意思,迟疑道,“依你所言,若真有宁死不从者,我们若不斩草除根,岂非后患无穷?”
“江湖草莽,岂能与蒙古朝廷相抗衡?谈何后患无穷?”云追月嗤笑道,“这件事,你可否答应?”
颜无极的眼珠微微一动,狐疑道:“请恕颜某大胆揣测,云圣主之所以要掌控生杀大权,可否是……为了保护什么人?”
颜无极此言一出,云追月的目光陡然一凝,随之一抹难以名状的阴寒之意,瞬间冲破眼眶,直射颜无极而来。
“颜岭主,此事你能否答应?”云追月对颜无极的疑惑置之不理,一字一句地反问道。
“我……”颜无极思量再三,最终重重点头道,“颜某自会上奏大汗,以项上人头为云圣主作保,相信大汗定能允诺。只不过……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如遇冥顽不灵者,大汗可以放他们一次、两次,但绝不可能无限放纵。这一节,还请云圣主体谅。”
云追月目不斜视地盯着颜无极,许久之后,方才若有似无地轻轻点了点头,道:“体谅!自是体谅!”
“如此甚好!”颜无极满意地笑道,“前两个条件皆已达成,不知云圣主的第三个条件又是什么?”
闻言,云追月的眼中悄然迸发出一抹滔天杀意,冷冷说道:“第三,无论明年武林大会的成败如何?我都要借你们的力量,踏平贤王府,让洛天瑾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324章 朋比为奸(二)
“这……”
颜无极万没料到云追月的第三个条件,竟与洛天瑾有关。此事对他来说倒并非什么难事,只不过他很好奇,云追月与洛天瑾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颜无极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试探道:“莫非云圣主与洛天瑾有仇?”
“他是正,我是邪,自古正邪不两立。”云追月幽幽地说道,“因此我想置洛天瑾于死地,难道不应该吗?”
“颜某并非此意。”颜无极摆手笑道,“我的意思是,除正邪不两立之外,阁下与洛天瑾可否还存有什么……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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