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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是,君珅遵命!”
栗君珅向几位挚友辞别,又向奁匣阁的马车、莫容玖的马车鞠躬揖礼。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他相信两年后归来时,母亲和妹妹的死因会水出石落,而他会学着元五爷和莫容玖一般闯荡江南创下属于自己的一条商道。
当下隐忍,厚积薄发。
这八个字是表哥楚晋对他的叮嘱。正如海棠对他所盼望的“衣锦归来”亦有此意思。他会积聚自己的力量,亲自处置谋害母亲和妹妹的凶手,更要救海棠出水火,打破瓷裕镇百年来定下的奉先女做活祭品的规矩。
南城门为栗君珅打开后又“吱呀”响动着闭阖,守城门的护卫不敢驱逐诸葛弈等人,但也没有急着离开。
直到奁匣阁的马车缓缓驶动,诸葛弈与楚晋拜别后,也乘着无心院的马车回去。
莫晟桓想去燕峡镇的鸟趣集市淘买几只鸟雀,恰巧莫晟泓闲来无事,便与莫晟桓骑马走镇子东口,从寒夜谷抄近路去燕峡镇一游。
被晾在一边儿的楚晋也不恼火,他望了眼奁匣阁和无心院的马车消失的方向,自嘲一笑。他以为诸葛弈仅是八大氏族圈养的一条狗,没想到他竟然是燕峡镇翎十八的大掌柜。了不得!了不得!
想到诸葛弈随手拿出来的一块银令送给栗君珅,楚晋心里果真有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儿。想来楚氏族在燕峡镇已盘踞百年,但楚氏族的威望竟不如翎十八。
可叹楚氏族中人才凋零,连小小的翎十八都斗不过,又如何与同样立族百年的栗氏族相斗呢?不知不觉,楚晋有种戚然苍凉之感。
且说,奁匣阁和无心院的马车回到各自的家中,栗海棠便迫不及待的换了家常的便服,大摇大摆的从后院墙爬狗洞来到无心院的后花园。
侍童小左正在后花园修剪矮冬青,看到突然现身的栗海棠被吓得腿脚一软险些摔了。
栗海棠哈哈大笑,扶住小左,说:“小左哥哥怕什么呀,我又不是鬼。哈哈哈。”
“小主子知道西夹道的雕花暗门,何必爬狗洞过来呢。要不……你让护卫背过来也行啊。”小左把大剪子放到花圃石台上,转身要去墨语轩禀告。
栗海棠急忙拉住他,央求渞:“小左哥哥别去,求求你替我隐瞒。我不是来找师父的,我想从假山密道过去北民巷子的探子窝找冷大哥。”
“小主子想找冷大侠,只管派个暗卫去通禀,何必亲自去呢。万一被别家的探子发现可不好呀。”小左觉得栗海棠冒然去探子窝,容易暴露。
栗海棠拉拉自己的短袄,说:“你瞧我穿着小丫鬟的精布衣服,又扎了丫鬟头,便是有人看出来也不会怀疑的。”
“小主子怎知道八大氏族的探子们认不出你呢?你又没蒙着脸。”
“正因为没有蒙面才好诓骗他们呀。我平日出门蒙着脸,穿得花红柳绿,头戴金环珠钗,任谁看到都会猜想我是谁家的姑娘。”
栗海棠摆摆手,不耐烦道:“小左哥哥就别管啦,我只去一柱香的时间。你千万要替我瞒着点儿啊,我回来亲手做好吃的糕饼给你。”
小左“喂”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他感觉到周围有主人的气息。看来主人并不想阻止小主子去北民巷子,他拦着就是自讨没趣啦。
栗海棠熟门熟路的找到假山腹中的密道入口。她拿来备好的火折子,吹燃后借着微弱光亮小心翼翼地走进狭窄的密道中。
一直往前走,听到头顶传来后街上的脚步声、驴蹄子声、车轱辘声、人们的喧闹声……
再往前走,终于见到一点点光亮。栗海棠兴奋地急走几步,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头顶的井口落下来,吓得她尖叫一声连忙捂住嘴巴。
天啊!竟然是一具尸体?





术尽荣华 第490章 小主子好可怕
好不容易忍住尖叫,栗海棠挥动浅草色绢帕朝着井口娇滴滴大喊:“喂,上面的小哥哥能下来一个吗?这里有个可怜的小姑娘等着你们来救命呢。”
井口忽然落下一根细麻绳,有人站在井口很不爽地说:“想上来靠自己吧,咱们院里不养笨蛋。”说完便走开了。
井口黑黢黢的阴影移开,阳光斜斜照在井壁上,映得井底一片朦胧光。栗海棠放大胆子伸出一只脚踩踩那具尸体。
哎哟!好软呢。难道骨头被剔掉了?
这次脚力更大些。
我踩!
我踩!
我踩踩踩!
“混蛋!是谁把练摔跤的假人丢下来吓唬本姑娘的?嫌命长啦是不是?快让你们的大管事下来见我!”
栗海棠直接踩在假人上指着井口愤愤大骂,发现不管她骂得多难听,井口仍无人回应。骂得口干舌躁没力气,她坐着假人仔细琢磨,发觉定有人故意恶整她的。
在自己的地盘被恶整,她不服气地抓住细麻绳往下一拽,细麻绳像一条小蛇乖巧地顺势落下来,从头到脚缠得紧,好像怕她跑掉似的。
栗海棠心里气啊,也顾不得担忧北民巷子里的各府探子们会听到,扯着喉咙大骂:“鬼手冷肆,贼儿子入夜,你们给我出来!”
“想引来各府的探子吗?”
井口传来诸葛弈温润低浅的声音,井底的栗海棠顿时没脾气,可怜兮兮地控诉:“师父啊,有人欺负你最宠爱的徒弟呀,你到底管不管呀。呜呜呜,我好可怜呢。”
诸葛弈单腿悬荡着坐在井口石围栏上,俯视井里被缠成小木偶的小姑娘。看到她踩在假人身上没有半点胆惧的样子,他暗自得意。
这场赌局,他赢了。
“诸葛公子,我家小主子在井底哭得伤心定是害怕那假人儿,我下去带小主子上来吧。”
入夜试探地问,刚才没拦住诸葛弈和冷肆打赌,他已愧疚得没脸见海棠了。后来冷肆又丢下练摔跤的假人儿吓唬小主子,他更拦不住了。
凭他多日来听冷肆对小主子脾性的诸多分析,他觉得今日之事遭殃的必定是冷肆,而他……唉!很有可能被牵连啊。
入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井口,犹豫不决地回头,等待诸葛弈的命令。
诸葛弈坐在榆树下独饮香茗,见入夜站在井口胆怯的样子,有点替贼老偷儿可惜。想当年贼老偷儿在江湖威望比如今的鬼手冷肆更盛。谁想到贼老偷儿的儿子尽得神偷术的真传,却没遗传到他老子当年的胆大包天。
“去吧。”
一杯茶泼向天空,温润嗓音未散,入夜已钻入井口去救井底的小姑娘。井上辘轳随着他下井越深而不停转动,缠绕的粗麻绳也渐渐变得稀松。
鬼手冷肆从邻院跃过来,稳稳落在诸葛弈身旁的石凳上,瞟了眼井上旋转的辘轳。
“还没救上来?”
诸葛弈淡淡“嗯”声,浅饮一口香茶。
“吓哭没?”
“一会儿便知。”
回给冷肆一个胜者为王的笑容,诸葛弈心情大好,亲自为冷肆添了茶水。
冷肆苦笑轻叹,挫败皆在茶水中一仰而尽。他起身欲走,却被诸葛弈及时抓住腕子。
“想溜?没门儿。”
鬼手冷肆扒开腕上的手,谄媚道:“你教养的小丫头太厉害,兄弟着实不敢惹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诸葛兄放我一马,回头我把新得一方砚台派人送去无心院。算是我聊表心意,哈哈!告辞!告辞!”
“江湖赫赫有名的鬼手冷肆竟被一个小丫头吓得抱头鼠窜,倘若传扬出去不知笑死多少江湖同道。”
诸葛弈嫌弃冷肆的老鼠胆子,又为自己教养的小徒儿骄傲。
冷肆讪讪一笑,跑得比来时还快。眨眼功夫已翻墙去了邻院,能听到院墙那边的探子们纷纷询问谁赢了?小主子哭没哭?
井口传来微响,入夜背着小姑娘轻松跃出井口,而小姑娘的身后背着……
才落了地,栗海棠就愤愤不平地握着拳头冲过来,把缠在腰上的细麻绳一圈圈拆出来,再把背上的假人儿恶狠狠地摔在地上,三寸金莲踩在假人儿的脑袋上,对着屋子大吼。
“全都给我出来!”
“小主子息怒,你如此大声吼会招来四邻的探子。”
入夜急忙上前劝阻。刚才一声吼已吓得他脑袋空白,若再来一声吼,他这刚建成的贼儿窝要被人一锅端了。
栗海棠坐到诸葛弈对面,指着地上的假人儿问:“师父丢下去吓唬我的吗?”
“你为何会怀疑我?”
诸葛弈淡然自若,即使他与冷肆打赌被她知道也无妨,他可以推到冷肆的头上。
栗海棠哼哼,就知道他在挟私报复,怪她偷偷从假山密道来贼儿窝。早知道他会先一步来守株待兔,她不如死皮赖脸地赖着他一起来呢。
“冷大哥呢?把他找过来吧。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们商量,越快越好。”
小姑娘没发飙还一本正经地语气,似乎真的有大事情要交待。入夜不敢迟疑,应声“是”便匆匆去邻院找冷肆。
诸葛弈察颜观色亦猜不到她在谋算什么,既与有荣焉又有些失落。他虽教导的东西不多,每**着她看书习字,却从不讲解书中的疑惑。若栗君珅在家时,她会向君珅请教。
大多时候靠她自己领悟,学会一些谋略便用在与八大氏族的人们斗法之上。以书为基,以战为验,她的成长已令众人刮目相看,亦是诸葛弈的骄傲。
“小丫头,有事?”
“小主子。”
冷肆和入夜一同过来,见栗海棠纤指沾茶水在平滑如镜的石桌上写着字,他们静静地站在旁边。
“昨夜奁匣阁的暗卫看到栗二爷挟持了栗燕夫人,我猜栗二爷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栗海棠拿浅草色绢帕擦净指尖的茶水,看向静默的二人,“冷大哥,今晚你派探子去查各个氏族的老爷们私cáng du药和解药的地方,查明后告诉入夜。”
“明晚你们一起行动,把八大氏族的私cáng du药和解药全部偷来。要神不知鬼不觉,万万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栗海棠攥紧绢帕,黑曜杏眸闪烁寒森的芒。她要赶在栗二爷行动前把潜在的危险清除干净,她最痛恨的毒药丸子是最不容留下的东西。
冷肆和入夜齐看向诸葛弈,见他默默饮茶,便知他无意阻拦。二人齐声道:“不必等明日,各府私藏药丸子的密室早已被我们摸得一清二楚,今晚可分头行动,两个时辰即可。”
“保重!”
“小主子放心,我等必小心行事。”
说完,二人同离去。




术尽荣华 第491章 打得就是你脸
今夜注定无眠。
从贼儿窝回来正巧用午膳,栗海棠吩咐杨嫫嫫把她的午膳端来无心院,她要与诸葛弈一同吃。
杨嫫嫫片刻后去而复返,一脸凝重道:“大姑娘,乌氏西府的乌三夫人派了一位老嫫嫫过来送东西,说是给银铃姑娘的。我瞧着眼生,拿不定主意是否让银铃姑娘去见。”
“回去瞧瞧乌三夫人送来什么要紧的东西。”
栗海棠辞别诸葛弈,和杨嫫嫫回到奁匣阁。才穿过西跨院与中院的西垂花门就听到中院里吵吵嚷嚷的,除了李嫫嫫的吵骂声,似乎还有一个陌生的粗老声音。
杨嫫嫫小声禀告:“定是那位老嫫嫫闯进来了。”
“真有趣啊。一个西府的老嫫嫫敢私闯奁匣阁?谁给她的胆子啊,竟比乌族长夫人身边的心腹老嫫嫫还张狂?”
“谁说不是呢。”
杨嫫嫫嗤笑,陪着海棠走向鸡飞狗跳、闹闹哄哄的中院。
中院里,乌银铃捂着半边脸站在刘二娘身后,旁边有青萝和几位小丫鬟做人墙,再前面是一群老嫫嫫。
院子的白玉兰树下,李嫫嫫撸起袖子彪悍地叉腰大骂。距离她一丈之外的桃花树下,一位满脸横肉、赤目唇厚的老嫫嫫也撸起袖子不服输地骂着。
看到栗海棠出现,李嫫嫫以泼妇骂街的气势连声“呸呸呸呸”四大口唾沫结束战斗。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海棠身边,指着桃花树下嚣张的老嫫嫫,向海棠告状。
“大姑娘,这乌氏西府的老婆子忒胆大,竟敢冲破小厮们的阻拦硬闯进来。进来二话不说,抓着银铃姑娘就往外走,口口声声说她家的姨娘想闺女想得病了,就算大姑娘在这儿也拦不住她带走自家的姑娘去见亲娘。”
“哦?乌氏西府的玉娘子病了?”
栗海棠佯装惊讶的张圆小嘴,对着桃花树下气势嚣张的老嫫嫫勾勾手指,“过来回话。”
“奉先女管治的奁匣阁越来越不像样子啦。先莫氏奉先女管治时,老奴可没见到如此彪悍不讲理的混账老婆子们。教得我家庶姑娘连礼数都不懂,开口是硬话茬子,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嚣张的老嫫嫫像吃了huo yào似的,狂悖之言说得理直气壮。仿若她比乌族长夫人的心腹嫫嫫还有脸面。
栗海棠也不气恼,背着小手在白玉兰树下绕圈圈,时不时瞟一眼嚣张的老嫫嫫,说:“你是乌氏西府的老嫫嫫,知道奁匣阁的规矩吗?”
“奉先女这话问得真是多余,我虽不常在夫人身边服侍,可也是夫人最放心交办差事的老奴婢。”
老嫫嫫高傲地昂起头,腰板挺得直直的。她一身狗仗人势的奴气在奁匣阁的众嫫嫫和丫鬟们眼中犹如一坨粑粑。
栗海棠频频点头,让嚣张的老嫫嫫更加不可一世,竟狂妄地走过来站到海棠的面前,颐指气使地训话。
“虽你是栗氏族的姑娘,但别忘了你的身份。奉先女地位尊贵,乃八大氏族先祖们的侍婢。八大氏族的族人们供你锦衣玉食、穿金戴银为的什么?”
嚣张的老嫫嫫学着海棠刚刚绕圈圈的样子,把海棠当成白玉兰树一样绕着走起来。双手背后,眼神嫌弃地打量海棠,冷嘲热讽道。
“呵呵呵,你以为生于穷家可怜才选你做奉先女吗?别胡思乱想啦。若非你命好,得你那死鬼母亲会缠足,活生生把四寸银莲缠成三寸金莲。你能住在奁匣阁里?你能享用八大氏族族人们的血汗银子?呵呵!呵呵!”
“无耻的下贱丫头到何时也变不成金凤凰,你一个活祭品终究要被烧死送去侍奉先祖们。乖乖的在奁匣阁里绣花儿吧,安生些才能讨人喜欢。”
嚣张的老嫫嫫越说越放肆,激怒了奁匣阁的众嫫嫫和丫鬟们。她们握紧扫帚、托盘、门闩子,怒斥着要赶走她。
栗海棠一声“安静”喝令群情激愤的众嫫嫫和丫鬟们稍安勿躁。她起初也想过狠狠打一顿板子,再让李嫫嫫光明正大地押送去乌氏中zhèng fu请乌族长和乌夫人来处置。
可她脑中灵光一闪,咦?今晚探子窝和贼儿窝联手盗八大氏族,她为何不闹腾一场引开众人的注意呢?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位嚣张的老嫫嫫正是送上门来的肥羊,任由她摆布呢。她也筹谋着找机会敲打敲打乌族长和乌夫人,让他们收敛点儿。
思及此,栗海棠看嚣张的老嫫嫫就没有那么讨厌了,反而笑眯眯地说:“既然老嫫嫫熟知奁匣阁的规矩,想来知道无通报私闯奁匣阁是什么罪?污言冒犯奉先女又是什么罪?无拜帖闯入奁匣阁大闹又是什么罪?”
“大姑娘别和她废话。这老货明知故犯,三罪并罚,打死算了!”
李嫫嫫愤愤不平地提议依照奁匣阁的规矩惩治,抢来旁边小丫鬟手里的门闩戳得青石砖“咚咚”脆响。
栗海棠点点头,说:“既在奁匣阁里犯事,自然依着奁匣阁的规矩。否则传扬出去,八大氏族的族人们岂不认为我空有奉先女的头衔,却是个没掌权、没胆量的鼠辈。”
“大姑娘发话吧,老奴们定会依着奁匣阁的规矩,不敢违逆。”
众嫫嫫们同仇敌忾,恨不得把嚣张的老嫫嫫抓来扒皮抽筋一解心头之恨。她们是奁匣阁里的老奴婢,随着奁匣阁的尊贵地位而水涨船高。即便各府夫人们的心腹嫫嫫见到她们也是低眉顺眼的,谁会如此嚣张?
“敢污言犯上,当我这奉先女是乌氏西府厅堂里的摆饰吗?一个老婆子都敢闯来侮骂我,呵呵!先打烂她的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侮辱奁匣阁、侮骂奉先女。”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打我!我是乌三夫人派来接我家庶姑娘回府的,你们不可以……”
“啪——!”
响彻云霄的一记巴掌声打得老嫫嫫两眼翻白、两耳失聪、辨不清方向地原地旋转一圈、二圈、三圈……
“啪…啪…啪…啪…”
除了杨嫫嫫和刘二娘,以李嫫嫫为首的众嫫嫫们自发排队,所有人都撸起袖子等着狠狠地掴上一掌。
栗海棠冷眼瞧着,对杨嫫嫫说:“通知八大氏族的各府,奁匣阁受侮,请他们来主持公道。”
“是。”
杨嫫嫫路过李嫫嫫身边时,轻拍她的肩,叮咛:“先别太用力,要打得轻重适度。”
“放心,咱们手下有准。赶在各府老爷和夫人们到齐之前,不会打烂她的脸。”




术尽荣华 第492章 暗卫身怀绝技
“你们凭什么……唔!打我……我的脸……啊啊啊!”
遭受轮番掌掴的老嫫嫫再也嚣张不起来,她蜷缩在地上抱头护脸,仍不服气地质问:“奉先女,老奴是乌三夫人派来的人,你怎可对老奴如此狠手。老奴要到族长夫人面前告状,去衍盛堂的祭祀场跪求族长和夫人们还老奴清白!”
“呵呵,打得就是你脸,谁让你顶着乌三夫人的旗号来呢?回头看看你的主子会不会保你平安无虞。”
栗海棠指挥李嫫嫫等人拉开老嫫嫫护头的胳膊,几个老婆子按住她的四肢,李嫫嫫冷笑着吹吹拳头,又搓搓手活动活动。
“来吧。看看你的脸能不能被我打烂!”
“李老货,你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被压制的老嫫嫫终于体味到绝望,她梗着脖子看向站在白玉兰树下的小姑娘,泪湿迷蒙的双眼仿佛看到地狱的鬼差已来索命。
青萝领着小丫鬟们把桌椅布置在院子两侧的抄手游廊下。刘二娘依海棠吩咐去后厨院蒸制苦味的糕点。
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栗海棠独坐于檐廊下,端着茶杯望向无心院前院东边的假山。凉亭里似乎有人影闪动,绸纱随风飘摆,看不清亭中坐着的人是谁。但从衣袍颜色来辨认,应该不是诸葛弈。
敢在无心院现身,且登上前院的假山亭子,此人定是八大氏族中的人,且与诸葛弈的交情挚深。
栗海棠神思天外,没察觉闻讯赶来的六位族长已站在东跨院垂花门口,远远瞧着中院里一群老婆子如水车似的围绕中央的老婆子旋转。每个人走到那老婆子的正前方时都会扬手狠狠掴一记耳光,然后轮到下一个人依样画葫芦。
“啪…啪…”的打脸声脆生生的响彻整座奁匣阁,站在东跨院垂花门口的六位族长听到那响声都忍不住老脸抽抖,仿佛自己的脸挨了巴掌似的。
族长们迟疑不前,片刻后五位族长夫人也被请来了,她们亦被中院里的情景吓得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莫夫人悄悄来到莫族长身边,将自己所知晓的讲给他听。当然围在身边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们也听得清清楚楚,尤其乌族长和乌夫人听到被掌掴的老婆子是乌氏西府派来的,夫妻双双阴沉脸色。
乌族长抱着死不承认的心思,大声反驳:“这婆子一脸的凶相,哪里是我乌氏族的府中的人?一瞧便是外面打着乌氏族旗号来坑蒙拐骗的混账乞婆子。快快来人打出去,别污了奁匣阁这清净地。”
“乌族长先别急着否认,等会儿乌三爷和乌三夫人到了自然会明晓。”杨嫫嫫恭请众人到两侧的抄手游廊列座。
因族长们为男客,恰巧由东跨院的垂花门进来,便直接安派到东抄手游廊下坐了。各位族长夫人们被杨嫫嫫领去西抄手游廊下安座。
正午时分,暖阳当头亦不觉秋风微凉,用过午膳后来看一场热闹消消食儿,恰巧熬过午后磕睡。
除了乌夫人,莫、程、典、燕氏的四位族长夫人显然悠闲。相对应的,东抄手游廊下,乌族长勉强撑着傲骨佯装自然,莫、程、典、司、燕氏的族长悠哉品茶,偶尔谈聊几句。
栗海棠吩咐青萝领着小丫鬟们到后厨院取来糕点,她要让这些乐在其中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们尝尝苦头。
青萝领命去了,回来时附在海棠耳边低语几句。海棠淡淡一笑,小声说:“你去告诉冷大哥,栗氏中zhèng fu的人没来,闫氏中zhèng fu的人没来,让他们行动小心些。”
“大姑娘放心,主人也派人暗中相护。”青萝在海棠耳边悄声安抚一句,匆忙去传话了。
“大姑娘,乌三爷、乌三夫人到。”
杨嫫嫫领着乌三夫妻进来,直接领到中院里,指着瘫软在地上被打得脸颊血肉模糊的老婆子,说:“禀乌三爷、乌三夫人,这便是乌氏西府派来接银铃姑娘回府探病的嫫嫫。”
乌三夫人胆怯地攥紧帕子后退半步,而乌三爷却神情冷漠地瞥一眼转身即走。
“乌三爷且慢。”
栗海棠出声拦住“逃走”的乌三爷,她抬手打了个响指,便有一个蒙面的黑衣暗卫从天而降,垂首跪在院中央。
“来,把你听到的狂悖之言如实说给乌三爷和乌三夫人听听。”
“是。”
蒙面的黑衣暗卫嗓音粗噶地应声。当他站起来,开口如实复述老嫫嫫的嚣张之词时,令众人惊叹不已。
这名黑衣暗卫竟发出和老嫫嫫一样的声音,若闭着眼睛听便是老嫫嫫的原声。一字不差、一句不错,连嚣张语调、狂妄笑声、不可一世的侮辱之言如用模子雕刻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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