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尤其是没藏黑云和萧挞里,两女更是对孜然和辣椒趋之若鹜,在她们看来这两味调料才能把羊肉的美味衬托出来。
边上的内侍已经在烤制羊肉串了,肥美的羊肉新鲜至极,是尚食局刚刚宰杀便处理好送过来的,只需要用炭火烘烤一会,整个宫殿中便都是羊肉的香味。
对于宋人来说,就灭有不能吃羊肉的,即便是最怕膻味的女子也要习惯这种味道,因为在大宋百姓眼中,羊肉依旧是贵肉,猪肉自然还是浊肉。
但对于赵祯来说,猪却是一个好东西,他不光吃的差,还长得胖,完全能够给人类提供丰富的脂肪和蛋白质。
而且猪油还是非常奇特的功效,既能做出香皂来,还能变成威力巨大的炸药,这猪也是大宋的“功臣”啊!
当赵祯把“功臣”的一节大肠扔进火锅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重口味”。
在赵祯看来这是非常寻常的事情,猪下水怎么了?收拾干净之后照样是诱人的美味啊!多余的油脂拿掉,带有韧劲的大肠好吃得很。
不光自己爱吃,蔡伯俙也爱吃,想到这里赵祯便决定明日去往蔡伯俙的府上。
“官家今天遇到了什么高兴事,让您吃的如此爽快?”
赵祯笑了笑:“你们大多是七窍玲珑的心肝儿,岂能不知?嘿,东城的那些勋贵这下算是翻身不得了,除非卖了自家在东城的宅邸。”
“官家,这样一来勋贵之家……还是不要把他们煎迫太甚……”
王语嫣在边上有些不安,在场的后宫妃嫔岂能看不出来,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心中对勋贵的照拂可比一般朝臣都要来的多些。
赵祯拍了拍她的手道:“无需多虑,朕还是给他们留了活路,最少没有削去他们的勋爵,否则宣德门外又要跪上一群人了,勋贵的爵位并非传承而是每年向宫中讨要的,朕会酌情供给以免他们真的家中断粮,诶……这些功臣之后,多少也为大宋做了点事,最少他们在振兴大宋商贾之事上是有功劳的,虽然也是为了自家发财,但却也是歪打正着!”
“官家您还需担心这些“米虫”吗?大宋讲究礼法不假,可先人的功劳岂能一直延续下去?他们为大宋的商贾之道助力自然是应该赏赐的,但他们的子孙若是还打算躺在先祖的功劳上吃喝,那便是一群无用的废人,祖先的荣光也被他们丢尽了,官家又何必再去施舍?”
萧挞里的话在王语嫣听来十分扎耳,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但却草原风气太重:“这里不是契丹,汉家讲究传承,姐姐难道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赵祯无奈的举起双手:“二位便不要再争论这些了,完全没有意义,一来东城勋贵已经是蛊中之物,二来朕也没想着把他们赶尽杀绝,但越是如此,越是一场折磨,慢慢的家道中落,慢慢的看着财富流失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在我大宋,从商不得,入仕不得,只能依靠天家赏口饭吃,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这倒是实话,王语嫣脸色有些苍白,她太过理解这种感觉,她王家原本也是如此,但幸好出了自己这位皇后,让王家避免没落下去,早早退出和东城豪门的往来。
对于赵祯来说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当官营买卖和蔡记依这一年内旧以同样的价格售卖商品的时候,对于东城豪门来说每一天都是一次倒计时,都是一次次的期盼和失望,最后走向崩溃。
为此他特意在今晚以家宴的形势庆祝一番,当然朝堂也会产生变动,那些由东城豪门培养出的人才心中是不会好受的,对于他们来说早已在无形中与东城豪门捆绑在了一起。
人都是会感恩的,当东城豪门身陷囫囵的时候,他们岂能作壁上观?
不出一个月便会有官营买卖和蔡记与民争利的奏疏呈上,当然这里的“民”不再是普通百姓,而是东城豪门,也会有聪明人看出他们是大宋经济基础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从这个角度上疏朝廷。
这是在赵祯意料之内的,但他都不会理睬,这一年的时间是一个市场慢慢适应和磨合的阶段,也是大宋经济的转型阶段,来不得一点马虎…………
宋缔 第两千二百七十三章帝王便是“棋手”
天下间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人活在世上就要遵守规则,只有少数的人能够拥有打破规则的权利,但即便如此有时候又不得不妥协。
赵祯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一边搞打击资本,另一边扶持资本,这在有些人眼中是自相矛盾的事情,便是跟了赵祯这么多年的蔡伯桸也心中糊涂。
一人独坐在景福宫的大槐树下,三才有些困顿的依靠在树上,夏日凉风可不多。
“西面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赵祯的话让三才瞬间睁开眼睛道:“还在等消息,皇城司之前传来消息说,康巴人的智者仁青东已经入宋,星夜兼程的赶来神都。”
赵祯斜斜的望了三才一眼:“上月朕便给了他仁青东恩典,允许他入京面圣,怎生拖了如此之久?传去消息,若是他仁青东以为朕会无限期的等下去,那便让他康巴勇士磨好刀剑准备迎接大宋的攻伐。”
三才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赵祯突然便对康巴人强硬起来,收服外族不是应该以怀柔为主,以大国气度震慑吗?
“管家,奴婢常常听闻康巴人彪悍张扬,睚眦必报,如此岂不是…”
赵祯摆了摆手:“你不懂,朕在成都府开设榷市边已经是给了康巴人以恩容,若是他们已经不归附大宋,难道要把他们养成和吐蕃一样强大的敌人?强国就是要有强国的样子,第一次宽容是施恩,第二次便是可欺。”
三才忙不迭的点头道:“奴婢知晓了,定然不敢怠慢此事!”
赵祯点了点头,在三才离开之后,便挥手让宫人都离开,他喜欢独自一人坐在这大槐树下,都说槐树有灵,神都城的禁中原本是没有这棵槐树的,但这颗槐树来自于东京城的皇宫,乃是一棵不下百年的老槐树。
槐树常有树中之鬼的说法,因为便是在炎炎夏日其下也是凉风阵阵,赵祯可不在乎这些说法,他只是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
看着景福宫附近的廊庑,在看看这颗老槐树,赵祯忽然笑了笑,招手让边上唯一伺候的陈彤过来。
“官家有何吩咐?”
陈彤是有些纳闷的,平日里官家在老槐树下最喜欢独坐,独酌,便是皇后没有旨意都不得靠近,怎生今日突然转了性?
“你瞧瞧这景福宫中的廊庑。”
陈彤随着赵祯的话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问题,随即有些茫然道:“官家,奴婢眼拙,不知官家何意……”
“堂下周屋即为廊庑,廊无壁,仅作通道;庑则有壁,可以住人。”
陈彤挠了挠头:“官家这是要考校奴婢,奴婢知晓的,这东西偏殿之内分别是…………”
还没等他说话,赵祯便指了指头顶上的大槐树道:“你看这廊庑和槐树合在一起像不像是一个困字?”
陈彤大惊,随即环绕四周又看了看大槐树:“官家,算……算不得的,还有俩个水缸……奴婢这就吩咐将作监,派人来把这棵老槐给砍了去!”
“没了木,这里便只剩下人了……”
“官家,呜呜呜,陈彤没有这般的才学和您巧对,就放过奴婢吧!”
赵祯无奈的摆了摆手,显然想要戏弄一下身边的人是不太可能,眼下宫中的内侍已经算是个顶个的“狡猾”。
当然,这在赵祯看来是一件好事,身边的人若都是蠢材,那才是让人头疼的事情,但太过精明也不是很好。
赵祯实在是闲得无聊才会找陈彤玩这个对他来说“老掉牙”的梗,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迷信的事情还是挺相信的。
这种迷信不是对宗教的迷信,而是对一些好事的趋向和对一些充满坏事情寓意的避免。
人嘛!都是喜欢趋吉避凶的,图一个好彩头算不得是迷信只不过是人类对美好的追求,这是世界上每一个文明都出现的事情,也是人性的共同之处。
康巴人也迷信,且他们的迷信是实实在在的宗教迷信,虔诚的让人难以想象,愿意把最受的粮食供奉在佛陀的神像面前腐烂风化也不吃饱最后一餐。
就是这样的信仰让人觉得难以接受,极端的东西对于汉家文明来说并不适合,因为这个民族接受了数千年“温润如水亦如玉”的教育。
在康巴人的眼中,古老的宗教给了他们以力量,但在赵祯眼中,这些宗教却是在破坏他多年建设起来的文明。
不过显然这对娄守坚以及前往吐蕃传教的大宋僧侣来说却不是这样。
赵祯在等待来自西面的消息,准确的来说是在等待关于娄守坚等一众大宋高僧大德在吐蕃的传教情况。
康巴人只是棋盘上的一个棋子,甚至连吐蕃人在赵祯这里都算作是一颗棋子,这盘棋是赵祯在下,而他的对手不是任何人,没有人有他的眼光和格局,他已经不限于大宋甚至是东亚这一隅之地了。
大宋的足迹遍布整个世界,便是遥远的澳洲和美洲已经出现了大宋的踪迹,在这个航海技术极为发达的时代,大宋已经成为海上的霸主和领先于这个世界的海洋大国。
陆地已经不能够限制大宋的疆域,提前进入火器时代的大宋对外拥有足够强大的军力,同时也具备了足够的冒险精神。
只要赵祯愿意,完全有能力组织一次航行来证明大地是圆的,大宋不需要那么费劲,穿过飞走好望角等地,只需要一直向东,若是能抵达神圣罗马帝国的法兰克王国,便能证明。
这是大宋商贾从丝绸之路出发,直道西方的终点站,人们从陆地上向西前进,和向东从海上前进的船队相与,便能证明地球是圆的这一惊人事实。
但赵祯现在还不愿意这么干,毕竟这样做会影响许多东西。
赵祯眼下有两件事要做,一是保证官营买卖和蔡记这一年内要保持物价的平衡和稳定,同时还要保证市场逐渐接受大宋的经济规律,在此基础上,大宋全新的“经济法”也该新鲜出炉了。
这是和宪法不一样的律法,赵祯甚至还没想好名字,只是让三司的官员开始准备,因为大宋的“经济法”要在每年进行重新校订和修编。
即便是赵祯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唯有不断的完善才能保证大宋的市场在华夏传统文化中健康运行。
宋缔 第两千二百七十四章货殖律
原本的大宋是一个依照“祖宗之法”行事的国家,这里的“祖宗之法”不是律法而是祖宗的一言一行,甚至包括一些轶事。
大宋的“祖宗之法”也叫“祖宗家法”、“祖宗法”、“祖宗之制”、“祖宗法度”、“祖宗典制”、“祖宗故事”等等,因为开国之君的“英明神武”后世帝王对其开国祖宗,都持有祗畏敬奉的心态,也力图总结并继承他们的治道家法。
大宋开国不易,前车之鉴又太多,于是便吸收唐、五代弊政的历史教训,严密防范文臣、武将、女后、外戚、宗室、宦官等六种人专权独裁,制定出一整套集中政权、兵权、财权、立法与司法权等的“祖宗家法”。
但这样的“祖宗家法”制度在现如今的大宋早已不适用,赵祯制定宪法的初衷就是为了打破大宋的“祖宗之法”,在赵祯看来,唯有制定缜密的律法和制度方能保证大宋前进的方向。
法律不一定是完美的,但人却可以不断的完善法律,因为人的思想是在不断进步的,世间万物也是在不断改变的。
恐怕太祖太宗以及真宗皇帝都不会想到,现如今的大宋已经免去了许多地方的农业税,百姓们已经不需要在为粮食发愁了。
最少购买粮食所占据的收入比例要降低许多,人们有更为富裕的钱财用来购买其他东西,以方便自己的生活。
大宋年岁大的人,长寿的人更是见证了这个过程,这样的改变岂能不大?
赵祯和范仲淹等许多改革派的朝臣一起见证了大宋改革带来的强大,即便是历史上那位反对派的中坚力量,现任大理评事、国子直讲的司马光都在上疏改革之事,可想而知大宋的改革到了深入人心的地步。
律法的严明,治国用法,这是赵祯发现最好的传承办法,也是最符合当下乃至以后大宋的之国之法。
自己的前辈们曾经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是在提倡人治,提倡君王的权威至高无上的同时,以君王治国。
但赵祯却在想办法让这个想法慢慢的淡去,慢慢的被人们所摒弃,以人治国,以天子治国,终究是会出现错误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但律法不同,有了律法之后,按照律法来治国,即便是有不稳妥的地方,也不会出现大乱子,而这时候帝王的作用便可体现出来,改变律法中不合理的地方,进行修法。
这才是依法治国的精髓,当然,帝王也不可因此荒废政务,大量的事情还需要帝王亲自处理,治理灾害,发展国家,选用臣子等等等等…………
治国离不开法,也离不开人,两者之间应该是相辅相成,人定法,法束人,如此才是上上之策。
赵祯自己还是给了帝王应有的特权,改变律法便是帝王的特权之一,这不光是为了他自己考虑,也是为了后世子孙考虑。
当赵祯招手的时候,陈彤便知道了该做什么,官家有许多圣明的主意都是在这可大槐树下想起来的。
转头对内侍吩咐道:“掌灯!抬案!”
景福宫的庭院中立刻鲜活了起来,内饰们搬来桌案和上面的文房四宝,陈彤在摆上滴水研磨,巨大的宫烛被点燃。
赵祯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法”字,赵祯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便是飞白,枯丝平行,转折时笔画突出,颇有力度,韵律感和节奏感极为突出。
法无常法,招无定招,这是武学的道理,也是治国的道理,眼下赵祯对待东城豪门的手段便是招无定招。
只要是能够打击东城豪门的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哪里有什么规矩?
律法同样如此,随着时间的改变,大宋的律法也是要跟着改变的,就如同眼下要实行的经济之法一样。
《货殖律》三个字几乎一气呵成的写下来,赵祯总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时代还没有商业一说,多以商贾之道或是货殖之道来代替。
而经济一词往往代指:经世济民,指治国的才干,这词往往和商业不沾边。
货殖一词却出自《论语·先进》:“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这里的货殖二字便已经作为指代经商盈利的意思了。
大宋的商业需要规范,不光要规范还需要拥有执行的力度,《货殖律》一旦颁布,不光是京城朝堂上的官员需要了解,三司的官员需要查证,地方州府,乃至县治之下的官员也需要熟读和运用。
否则《货殖律》便毫无意义可言,这是要和《皇宋宪法》以及《宋刑统》一起成为管控地方,维持地方稳定的所在。
大宋的经济活动之发达,即便是赵祯都为止瞠目的,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先行的资本主义形势,雇佣关系成为主要的存在,律法需要保护这些人的权益。
原本的汉家王朝主要矛盾在农民身上,农民的权益受到了侵害,一时他们可以忍,若是让他们一世都要受到侵害,子子孙孙都要受到侵害,那么这些淳朴的农人就要造反。
农民起义在汉家王朝的历史上不在少数,但终结一个王朝的并不一定是农民起义,这大多是一个引子,证明了王朝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
农民起义就是破了疮的脓,当他流出来的时候便说明这个王朝已经完蛋了,它的上层结构已经崩溃,腐败,渎职,怠政,昏庸,奸佞当道,等等现象已经频发,成为不可挽回的局面。
而现在,大宋的农人已经没有了造反的条件,土地兼并这个问题得到了赵祯最大程度上的改善,而粮食的价格也极为稳定,每年朝廷都要从司农寺派出大量的官员到地方上传授种植经验和技巧,同时检查各地的农业发展。
虽然是在进行资本主义改造,但农业依旧是大宋的重中之重,只有在农业繁荣的时候才能出现商业繁荣,轻工业繁荣。
《货殖律》不光要保障工人的权益,同时也要保障市场的稳定运行,因为赵祯知道,一旦爆发工人起义,那所造成的危害恐怕会比农民起义还要剧烈。
宋缔 第两千二百七十五章吐蕃动向
赵祯的《货值律》并没有直接送去三司衙门,也没有送到中枢院,这只是赵祯自己的想法和观点,眼下还并没有成熟,其中的许多条款还有待商榷。
另一边三司的官员早已开始收集和编篡大宋的商业法则,只是没有形成准确和明文而已,但三司在包拯的监管下一刻也不曾怠慢。
大宋的官员是支持律法的,在他们看来若是官家“重法度”,那下面的人也遵守法度,上行下效便是这个道理。
法度最大的好处便是在于有东西可以依照,极少出现错判,或是误判的事情,冤假错案的几率也会减少,这是官员们最为在意的地方。
赵祯在大槐树下忙活了一夜,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三才回来的时候立刻取代了陈彤,跟随官家多年的三才知道,官家定然是不想责备陈彤的,深夜在大槐树下理政,陈彤这小子连个帷幔都不准备,实在是失职的很!
装着艾草熏香的小铜鼎被放在了赵祯的边上,四周也用帷幔扯了起来,三才还特意把一件绸子长衫披在了赵祯的身上。
暖胃的茶饮也备好,越是夏日的夜里越不能用冷饮子。
“你倒是勤快,跟随朕多年也知晓了朕的习惯,不妨事,让陈彤伺候也是一样的。”
“官家,奴婢伺候您大半辈子了,这些事情已经是手到擒来,交给别人不放心,生怕他们怠慢了让官家不舒坦。”
赵祯看了一眼陈彤:“你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跟随老陈琳一段时间,现在他去了,你便也要把事情顶起来,可不敢泄气,让人瞧见了笑话,皇城司的差事你还领着,便莫要担心旁人,三才自会提点,不用担心抢了他的风头。”
三才一惊:“官家,奴婢可是从未有过压制后生的事,不是奴婢不放手,是这小崽子怕和奴婢冲突,自己不敢承担啊!”
陈彤在边上连连道:“官家,怨不得三才大官,是奴婢自己放不开手脚,担心……”
“担心得罪他是不是?没甚的关系,你只管去做,三才会教导你的,朕要让他做你的师傅,用心教导,待他年老之后,也好有个扶持之人不是?”
三才明白了赵祯的意思,连连拱手道:“谢官家!奴婢一定好生教导这些后生小崽,也好老了有人依靠。”
赵祯点了点头:“这就对了,皇城司毕竟是天家的,勾当官若是选不好,整个皇城司便都毁了,朕不希望出现辖骑满街的情况,也不希望皇城司成为废物,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三才立刻点头道:“官家放心,皇城司永远是官家的皇城司,万万不敢有所差池,皇城司只听从官家调遣,其他人万万碰不得,此乃天子私器!”
赵祯看着眼前的一晚上的成果,伸了个懒腰道:“陈彤,把这个送给太子,让他好生看看,顺便自己补充一下,这件事便交给他来办,明日朝政的时候让他在超会上明说此事。”
陈彤接过赵祯的文卷放入锦匣之中用小锁锁上道:“奴婢这就去。”
三才瞧见陈彤走远,小声道:“官家要把皇城司交给太子?”
赵祯点了点头:“你跟随朕多年,应该知晓朕的心意,眼下还不是把皇城司交给旭儿的时候,但却可以给他培养一些人,陈彤便是跟随旭儿多年的,虽说不算是潜邸旧城,但在宫中陈彤算是跟随旭儿多年的老人,常常在朕面前夸他,朕准备把陈彤留给他用。”
“官家为太子思虑周全,奴婢一定好生教导陈彤。”
“皇城司查到西面的消息了吗?”
“启禀官家已经查到,仁青东已经过了兴元府,正在赶往京兆府,到了长安城之后便可乘火车前来神都!”
赵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吐蕃人呢?他们就没有什么动静?朕不相信吐蕃人不知道大宋和康巴人之间开设榷场通商有无的事。”
三才躬身道:“黑手已经探来消息,吐蕃人已经知晓,但却并未对康巴人有所行动,看来是不打算和咱们爆发冲突了。”
稍稍一顿三才又小心的开口道:“官家,吐蕃这段时间有些不太对劲,黑手和死骑双双来报,吐蕃最近在收缩兵力,寻常犯边的军队也不见了,游骑哨探从三十里撤回了五十里……”
赵祯微微一愣,随即道:“何不早报?!”
“刚刚传来的消息,官家下令宣毅军不得擅自出击,巡边的将士便不敢夜窥敌营,吐蕃人用的虚实之法,大军撤走还是留人守营,每日炊烟依旧,灯火通明。”
赵祯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无论是黑手还是死骑的消息都和宣毅军印证了?”
三才点头道:“皆以印证,吐蕃人确实在收缩兵力。”
“可曾探出向何处收缩?”
三才有些紧张的摇头道:“并未发现,但可以肯定不是向四川路集结,康巴人亦会派出哨探警戒吐蕃。”
赵祯的眼睛微微眯起:“娄守坚的人你联系上了吗?这些僧人可不单单是去弘扬佛法的,他们……”
“官家恕罪!”
三才拜倒在地:“启禀官家,娄守坚带着僧众前往吐蕃之后便在哪里扎根下来,且受角厮罗礼遇,修建佛寺,广传佛法,以有圣僧之势,然鞭长莫及……”
赵祯点了点头:“起来吧!这事和你无关,朕让娄守坚去吐蕃本也没打算让他为大宋效力,佛门也早已看清朕的意图,此时归顺吐蕃乃是意料之中,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僧人前往吐蕃,无需阻拦,这不是坏事,相反在朕看来这也许是好事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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