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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一群人跑去准备去了,种诂看着郭隆肥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郭宝贝!你狗日这次要是不死,回来不叫你瘦上三十斤,老子种字倒过来写!”
……
京东西路,郓州城。
与后世不同,如今的郓城,完全就是一个水城,从汉到唐,经五代到如今,滔滔的黄河曾经有数次大的决口,最后倾泻到梁山脚下,在郓城的西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并与上游的古巨野泽连成一片,形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水面,号称八百里。
而梁山泊的上游,是从汴渠经过开封之后,在陈留西北面分出来的一条漕渠,叫广济渠。
广济渠连通五丈河,漕船通过这条水道,经过梁山泊,可以直达郓州。
而梁山泊的水,经过郓州之后,又将一条天然的河流——济水,作为出口,经平阴,历城,章丘,博兴,东流入海。
除了这条东西走向的漕渠,郓州同时还是南北漕渠的重要枢纽,通过密布的水网,可以连通整个河北东路与河北西路,上接大名,真定;下连兖州,济州,徐州,淮扬。
所以这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大水运枢纽,当年苏油将工业基地设置在这里,可谓是眼光独具。
ps:推书,天煌贵胄的《大宋最狠暴君》,大有接狗暴君上一本《回到明朝当暴君》的风格,一书万订的架势。看过他的书老周只有一个想法——还是特么当皇帝舒服啊……





苏厨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王克臣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王克臣
因为有巨大的下游水网和上游巨野泽,梁山泊两个大湖,因此即便是前年黄河决堤,也没有让郓州城遭遇到过大的损失。
王克臣来到郓州的第一件事,却是在离城不远处大修湖堤,这一点,引来了地方官吏和士绅们的不满。
黄河大水,郓州人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对于王克臣天天巡视河堤的举动,也是颇不以为然。
但是王克臣心里忧惧如焚,因为离京之前,苏油一再叮嘱过,如果黄河一定要决口的话,那跑不出两处地方,北内黄,南濮阳。
决内黄,相州,大名府,会成为一片泽国。
决濮阳,那就是跑不掉郓州。
苏油的前瞻性眼光,对于王克臣来说不啻乌鸦铁嘴,言必有中。
既然他都那样说了,郓州又如此重要,那就来不得一丝丝的侥幸。
为了防洪,王克臣甚至不惜将整个州府临湖一面全部搬迁到了另一面,相当于将郓州城整个向东移动了两里,坐落在了地势更高的地方。
这件事,消耗了王克臣极大的精力和人品,好在虽然官吏和士绅反对,却得到了以四通为主的工厂主们的大力支持和资金,物资援助。
远在汴京的苏油对此表示大力支持,通过皇宋银行给王克臣运作到了五十万贯无息贷款,用于购买水泥,炸药等急需物资。
老百姓们以前上工的积极性不高,那是因为朝廷给的工钱不够。
王公这样的冤大头可是比洪水还要不容易碰到,工程虽然急,但是工料钱却给得宽松。
有奶便是娘,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跟随王克臣巡视的通判,到现在都还在苦劝:“明公,濮阳到郓城相隔那么远,而且如今已经将城池都移到了高处,城外还有那么大的一片水面,就算再多的水都装下了。”
“之前三次洪峰,黄河大堤安若磐石,连日大雨,梁山泊水位也没怎么上涨嘛……”
“就算前年决堤的那次,水也不过是刚刚到达城外,遭灾的,都是靠湖一圈的田地,工业基地大部分还是好好的嘛……”
大宋地方官员的设置,通判其实就有制约知州权力的意义在里边,于是地方上的一二把手之间,明显就存在政治博弈。
苏油在地方上的做法,一向是明确分工,各负其责,公使钱全归二把手支配,自己一文钱不沾,政治权力经济利益,给的让二把手无话可说。
王克臣倒是用不着,他的身份也很特殊,既是勋贵又是文臣,因此敢跟他闹,他能闹得比你还厉害。
当了文臣的勋贵,你当就一定会跟你讲理?
比如在郓州城基建工程款项使用之上,王克臣监视得异常的严格,审批一支笔,所有使用必须他批准了才算。
对于那些无理的,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贪墨好处的用度,王克臣不但不给批,还要将提议的人叫过来,在大庭广众之下痛骂。
但是对于民夫,王克臣工钱却给的非常的丰足,丰足到与四通建造里边的工人同样的水平。
这道政策,在搬迁沿湖村庄入内地的事情上,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沿湖村子的地,基本都是一年淹一次,从水退开始抢种,到水来抢收,年年都是如此。
一旦哪一年水来的早一些,或者退得晚一些,那沿湖百姓日子可能就难熬,得靠摸大闸蟹度日。
河北地界,人均土地不是问题,只要能让东边那些土地不断水源,老百姓自己都愿意搬。
因此王克臣在郓州,与几任前任的作为都大不相同。
他们都大兴工业,而王克臣,却一脑门子扎到了了水利和农业上。
要说通判对王克臣多有意见,那倒也不对,不过是夹在了士绅和王克臣之间,不好做人罢了。
王克臣笑道:“你可得了吧,又是谁让你来敲边鼓了?城北那些地给我看死,一丁二十亩那是上限,别跟我扯什么地块零碎不好管理,我要的就是这个零碎!”
“尤其是家中几兄弟的那种,地块坚决不得相邻,现在虽然觉得有些麻烦,过上几年,才知道我老王的好!”
兄弟间土地相邻,其实是最容易其纠纷的,而且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里边也极容易牵扯到父母赡养,照顾子侄,偷移边界,酒桌上的承诺酒后不认等诸多是非,一旦扯起来,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王克臣是能臣,早就对这些看得透透的了,兄弟间土地连成片,还有个问题就是极容易形成势力,欺负周边弱小,最后成为兼并势力。
而士绅们之所以反对王克臣,就是因为这一点,这样从各个方面增加了他们以后兼并的难度。
通判赧然笑道:“是是,明公此举自有深意,岂是外人可知。不过下官乃是为明公计较,之前命民入刍揵,明公使富人输三分之二,如今分田上又拿不到任何好处,难免有些怨言。”
王克臣停下了脚步:“笑话!城北分地,是按照拆迁占地面积进行相应补偿的,他们真的吃亏了吗?”
“当年范讽就任郓州通判,治理河防时,就曾经上言‘贫富不同而轻重相若,农民必大困。且诏书使度民力,今则均取之,此有司误也。’”
“他不但自己这么干,还奏请‘因请下诸州以郓为率’,朝廷当时可是听从了的。”
“老夫不过也是萧规曹随而已,富户们多输三分之一,那是老规矩。真当老夫这个进士是骗来的?不知道郓州城这些典故?”
“更何况,大头是人家四通商号,啊,还有少保运作而来的皇家慈善基金,皇宋银行无息贷款……诶老夫就要问了,真要老夫行王安石之法,他们心里头才舒坦是吧?”
“不不不……”通判吓得赶紧摆手:“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的!”王克臣这才说道:“不要得寸进尺,要知道老夫可进的手段还多得很,而他们可退的,那就没有多少了,所以大家还是老实拉扯着,能过就过吧。”
“是是是……”通判彻底老实了:“这不是怕工役过多,引来朝中非议,影响老明公的考绩吗……”
王克臣笑道:“这个还真别怕,苏明润说得好,郓州这地方,工业已经起来了,但是一美遮了百丑,很多事情该做的都没有做。”
“这木桶能够装多少水,不是看最长的那块桶板,而是看最短的那块。前年都那样了还不警醒,老天爷一般不会给咱们多少次可以重来的机会的!”
见通判没话了,王克臣这才说道:“王陵埽那里,物资准备得妥帖了?”
通判拱手道:“有了明公主持修建的甬道,现在运输物资快着呢,都准备好了。”
王克臣点头:“不要偷工,明日我就去看看。”
两人继续巡视,王克臣还给通判洗脑:“你呀,就是耳根子太软!苏明润当年治开封,那才真是叫做处处留手,件件有余。”
“知道他上元夜守开封,陛下召对都拒绝的事情不?”
“啊?”通判都吓着了:“当年鱼国公才多大,他敢?”
“他就是敢!知道他对下头人怎么交代的?”王克臣说道:“他当时说,你们就当今年元夜,开封城中必定起火来对待就是了!”
“而我要说的是,你们就当今年郓州城,必定要发大水来对待就是了!”
两人刚刚聊到这里,就见远远的一骑飞马疾驰而来,骑手身着一身新军军服,背上插着两面红旗,坐下马匹极为神骏。
通判傻了,王太守,你这算不算乌鸦铁嘴?!算不算?!
王克臣心中也噗通乱跳:“出大事儿了!”




苏厨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老河工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老河工
战士转眼来到王克臣的仪仗跟前,飞身下马:“都水监急报!河决瓠子口,明日午时入湖。郓城、梁山、郓州、阳谷、阿城、茌平,需要做好应对准备,立即疏散人民避往高处,汛情按照七十年一遇级别预案处置!”
“什么?!”王克臣大惊:“他们怎么会预知得这样准确?报告给我!”
一目十行地看过,通判不由得大喜:“明公英明!一年心血终非白费。这番郓州要立大功!”
“你闭嘴!”王克臣愤怒地看着通判,抖着手里的公文:“他们竟敢主动决堤!沿途州县必遭大难!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老夫要上章弹劾这群废物!!”
战士面无表情:“太守,你还有不到一天准备。”
王克臣一跺脚,对通判说道:“撞禹王钟!召集州军,派遣衙役分往四乡,按照预案集中在高处。”
“丁力沿甬道集结,你赶赴王陵埽,老夫这就上城外堤围。”
通判拱手:“明公,王陵埽地势较高,应当明公去镇守,这里交给我!”
王克臣已经开始上马了:“少废话!”
通判躬身:“是!”
虽然刚刚被王克臣骂得狗血淋头,但是在这一刻通判的心里,明公大人竟然如同神灵一般伟大!
郓州城一年来,按照七十年一遇的标准,构建了完整的围湖大堤,构建了甬道,搬移了城治,准备了大量的水泥,木料,麻袋……
还有粮食,药物……
一年以来,王克臣顶着士绅们的强力干扰,硬生生完成了这一切。
而现在,洪水真的来了!
堤后禹王宫里的铜钟开始撞响,城中开始出现短暂的混乱,紧跟着城门打开,无数的州军,就食禁军,民壮,开始奔赴各自的岗位。
各个工厂的厂主们,除了组织护厂队,还抽调了人手,援助湖堤。
各县乡的百姓,在里长县尉们的带领下,沿着新修的甬道,朝着预先设定的撤退高地出发。
……
瓠子口,炮三班,理工小组经过数小时的狂奔,终于在傍晚赶到了。
两个半小事,完成一百五十里的狂奔,不光马不行,人也快不行了。
陈昭明从马上滚了下来,王君万上前接着:“学士,还行吗?”
陈昭明看了一眼周围:“这里就是宣房殿?”
王君万扫视了一下堤上:“军事地图上是这样说的,这……也没见着什么殿啊?”
陈昭明看着平整的大堤:“年年守固,大堤都不知道加高了多少……”
一个声音在堤上喊道:“君万大哥,找到了!这里有旧殿基!”
旧殿如今已然不见了。千年以来,不断加高的黄河大堤,已经让这处宣示着汉武大帝丰功伟绩的地方,成了大堤的一部分。
种朴抱着一口大座钟过来:“山长,怎么做?”
陈昭明说道:“先勘察底下,看看是否有旧渠,旧河道,能否连接到瓠子河。”
一队人马奔了过来:“何人在此?这里危险赶紧离开!啊?窦监丞你怎么在这里?”
大宋是一个古怪循环,皇帝怕官员,官员怕百姓,百姓怕胥吏,胥吏怕中官,中官怕皇帝。
因此这一环节,窦仕出马是最合适的。
防守此地的也是个中使,叫陈休,比窦仕这个皇帝亲自任命的中官品级不知道低了多少。
窦仕也懒得与他客气:“陈巡防,立刻派人通知瓠子河下游沿途官民,朝高处撤。”
陈休噗通就跪倒了:“都监,下官一直尽忠职守,黄河不会从下官这里决口的。”
窦仕将他扶了起来:“跟你没有关系,是我们要在这里开渠分流,减缓下游曹村埽的防洪压力。”
“使不得啊……”陈休吓得脸都白了:“自古未闻有决堤分洪一说,一旦把控不住,重现汉朝那场灾难,那是诛灭九族之祸!”
窦仕苦笑道:“第四道洪峰已过汲县,这道洪水来的凶烈,如果不分洪,下游曹村一带几处大埽必决,灾难会更加严重。”
陈休傻了:“谁说的?”
“陈山长说的。”
陈休闭嘴了。
陈山长说地球是圆的,地球就真的是圆的;陈山长说五星围着太阳转,五星就真的围着太阳转。
在理工高层当中,陈山长就是半神之体,言出法随,底下一帮子精英,正在完善那个模型。
而即便是给陈山长搞运算的那帮子人,都已经是陈休需要仰望的存在。
想了一阵:“要让大堤决口,也不容易吧?”
陈昭明将地图打开:“我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在洪峰过境的时候,炸开决口,开始分流。”
“但是需要控制分洪的水量,而且待到洪峰过去,又需要重新将决口合龙。”
“因此这里决口的大小,还有时点,乃是关键。”
陈休愣了一下:“关键不是扒堤民夫和人力吗?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陈昭明说道:“这个不劳巡防操心,你要做的,是组织民壮,物资,为后续合龙大堤做准备;还有,你熟悉这一带的地势水情,在何处开口比较好?”
陈休对自己的防区异常熟悉,对着图上一指:“这里!就在上游两里,如今那里还堆着工料,我的本意,是趁这段时间最后加固一下的,也是现在防区内最薄弱的地方。”
陈昭明在地图上根据等高线画了一条线:“那河决之后,水流就会如此泻下,陈巡防,窦监丞,去看一看吧。”
窦仕点头:“走吧。”
来到上游,这里堆放着不少的物资,水泥预制件,沙袋,堤下还停泊着几艘平底船,船上都是竹石笼子。
一名老河工上来,面色黧黑,满脸都是河风吹出的皱纹,眼中翻着泪花:“几位上官,听娃子们说,要扒了堤防?我们辛辛苦苦一年,才将大堤完固起来,如今为何要扒掉?大堤下面,就是乡亲们的家,可使不得啊……”
陈休怒道:“老郭头,这是朝中来的景润学士,当世天文数算第一人,休得冲撞!”
陈昭明摆了摆手,将老郭头扶起来:“老人家看来也是老河工了,堤外那些石料船,是你准备的吧?”
老郭头说道:“我想着有备无患,这是祖上治河传下来的,如果有决,就凿沉石料船,当年五丈深的决口,祖上便是这样堵住的。”
陈昭明点头:“有老人家在,那我们就更有信心了,巡防,赶紧组织人手运输物资,老人家,你来看。”
拉着老郭头走到监工的小棚子里,将地图展开:“洪峰还有两个时辰,就会经过这里,水线将比现还要高六尺。”
老郭头也是老河工了,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守不住了……曹村……曹村完了……我们一年的辛苦……完了……”
陈昭明摇头:“不,还有救!只要我们能够将洪峰水线位置降低一些……”
“五尺!啊不,两尺!前年尚需五尺,今年,低两尺就够了!”老郭头一下子也明白了过来。
陈昭明一拍桌子:“对,所以我们要将这必须降低的两尺,从这里分出去!”
老郭头嘴角哆嗦,抬起头看着陈昭明:“学士,会死人的啊……”




苏厨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大河之威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大河之威
听到这话,陈昭明的身子不由得摇晃了一下,窦仕赶紧扶住。
折可大一步跨上,满脸怒容,手按刀柄:“老杀才,胡沁什么呢?!”
“伯尧,回来!”
这些日子以来,折可大对陈昭明的钦佩之情大增。
越是深入学习理工学问的人,对陈昭明的景仰之情,都是与日俱增。
陈昭明招呼,折可大不敢不从,终于还是退了回来。
陈昭明摇了摇头:“老人家,我知道……会死人,但是……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现在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将损失降到最低,这就需要你们的通力合作,需要你老人家的经验和智慧,时间,不多了。”
老郭头抖索着双手,又将地图看了一遍,终于叹了一口气:“这里堤下,就是瓠子河故道,历年来修筑大堤,我们都遵照祖训,在故道取土,让故道越来越深。”
“故道两侧,还建有夹堤,历代以来,都是此制……”
“小时候不明事理,我曾经问家祖,为何不带着大家别地取土,要这么麻烦?”
“祖上说……可能有一天,大堤还会从这里决口,历代人麻烦一点,辛苦一点,总给后人多留一点希望和保障……”
说完再次跪了下来,对着黄河连连叩头,痛哭流涕:“郭氏子孙不孝,祖宗做成,世代守护的大堤,今日要由不孝子孙亲手扒开……子孙罪无可恕,唯求祖宗有灵,佑子孙合龙大堤,佑下游人民得保……呜呜呜呜……”
祝祷完毕,老头俯身在大堤上呜咽不止。
陈昭明突然想起一个典故,不由得大惊:“老人家……你,你是郭昌后人?!”
汉代河决瓠子口,汲黯考察梁楚之地,见人民漂没,父子相食,上书武帝,要求政府救济,治河。
汉武帝派遣手底下最著名的治水专家郑当时协助汲黯治水,但是没有成功。
后来武帝听田蚡的建议,放弃治河二十年,最后“山东乃岁不登数年,人或相食,方二三千里。”
元封二年,汉武帝终于下定决心,再治黄河,命令汲黯后人汲仁,以及治河专家郭昌,带领军民封堵缺口。
而当时的决口,已经“广百步,深五丈”。
为了凑够材料,汉武帝下令将皇家园林淇园的竹子全部砍掉,支援河工。
司马迁曾亲历了那次治河工程,正是亲眼见到了当时的情形,才下定决心将汉代的治河史写入自己的千古名著——《史记》。
《史记·河渠书》中,司马迁特意写道:“甚哉水之为害也!余从负薪塞宣房,悲《瓠子》之诗,而作《河渠书》。”
老郭头站起身来:“不用多说了……学士,就剩下数个时辰,就算小人愿意,却如何开得决口?”
陈昭明终于松了一口气:“老人家,你只要指示出该于何处掘开堤坝,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
老郭头一咬牙:“那军爷们随我来!”
很快,一条线路就在大堤上被老郭头画了出来:“要泄洪两尺,需当开口如汉之半,开广五十步,深两丈有余。”
陈昭明翻出纸笔:“倒也不用,只要炸开十步缺口,水流会自然将决口渐渐扩大到我们需要的范围,只是这时间……老人家,从十步缺口冲到开广五十步,需要多少时间?”
老郭头说道:“只需两三个时辰,之后开口扩大,水势减缓,速度自会降下来。”
陈昭明在纸上唰唰计算起来,最后站起身:“理工小组,配合郭教头计算爆破点和炸药用量,以如今水位线上一尺八寸为基准,安排爆破,先炸出一条大沟来。之后沟底埋上炸药,等到洪水即将漫没大沟时,再实施最后一次爆破。行动!”
说完抓住老郭头的手:“老人家,现在需要组织民壮,运送物资,开辟泄洪沟。”
窦仕刚刚去叫人通知沿河居民疏散回来,闻言说道:“我去!”
陈昭明一指堤下:“那样的船,还有吗?”
老郭头摇头:“没有了。”
陈昭明急道:“一艘都没有了吗?”
老郭头突然想起一事:“上游还有一艘大帆船,说是少保爷特意拨给章参政的,那船速度极快,不怕大水,参政才敢这时节从黄河过来。”
陈昭明合掌:“夔州型!太好了!上边的帆布也能大用!”
老郭头好害怕:“那是参政的大船……”
陈昭明丝毫不以为意:“事急从权,便是御舟都用了!何况那船,本来就是我们的!”
老郭头说道:“那我这就去调!”
陈昭明从腰上解下一个针脚让人极度不适的绣囊:“老人家不用去,君万,这个拿去给船东看,他肯定认识!”
王君万飞身上马,陈昭明喊道:“还有几个时辰,让他们装上土石驶过来!”
王君万跑了过来:“山长,郭教头说可以起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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