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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而这些东西的价格,在汴京人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要是在荆湖深山的苗峒里,可能只有头人才用得起。”
“这就是发达地区对贫困地区的抽水效应,通过这样的商品销售行为,实际上导致了贫困地区的水朝发达地区流动,这种地区间的贸易逆差,导致了贫困地区愈加贫困。”
“如今我们正在做的,就是朝河北几路添水,通过修河,筑城,修路等大工程,让经济的水源重新向这些地方流注。让那里的老百姓能拿到工钱,感觉火柴并不贵。”
“臣估计,辽朝里边,能看透管仲之法的人很多,能看透这点的,怕是没几个。”
王珪和蔡确面面相觑,这就是陶朱之能?
就听苏油说道:“同样的道理,行业间也是如此。三司应当对国内的产业进行评估,对于需要注水的那些,国家就应该通过经济杠杆,通过税收减免,土地出让,工程优先等措施,予以鼓励扶持。”
“对于过剩的那些,就应当提高税率,压低价格,精简整合,予以平抑。”
“现在我们说辽国,辽国沿海州郡的繁荣,无疑也会对其贫困的北方产生这样的作用,我们只需要将这种烈度加强,就会给辽国带去很大的麻烦。”
“想要如管仲那样,用经济手段打击一个国家的经济支柱,以今人之智,那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我们一样可以影响其经济平衡。”
“辽国沿海的繁荣,依靠的不是他们自身的生产能力,而是大宋的商品输出,货币输出,甚至依靠的是他们自身仓库中的赋税。”
“当地官员为了谋取大利,不惜将库银进行短期拆借,用于购买两岛上的商品。”
王珪有些讶异:“辽朝君主暴虐,他们的官员敢这样干?”
苏油笑道:“这有何不敢?辽朝也是发解春秋两税,从税收集中到府库,到发解入京,中间也有时间。”
“要是收税收早一点,发解发晚一点,这中间就有不少税收被州府掌握。”
“利用这个时间和税收,购入商品,再将之卖掉,然后吃掉利益,本金还回银库当中,又有谁知道呢?”
王珪是文人出生,对这些伎俩不怎么了解,不由得毛骨悚然:“这个……我朝……”
苏油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发运也不是一次性发运,总得分期分批的对吧?其实只要第二批收到再发送第一批,那地方州府官员手上,就永远有一批税金存在。”
“别说短期贸易了,即便是长期的货款周转,他们也有足够的本金供调配使用。”
王珪已经掉进了本朝钱纲转运的魔咒当中,额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三司……三司知道吗?我朝怎么处理的……”
苏油懒得搭理王珪,继续说辽国:“让辽朝州府官员们做这个生意,进货出货,他们才不会愿意这么干呢。”
王珪真的懵了:“这是白捡啊,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干?”
苏油冷笑道:“因为白捡都嫌麻烦。”
“他们直接将资金转借给商人,分长短期收回本金和利息,不是更加的方便?”
“对哦……”这一刻,王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
苏油这才对赵顼躬身:“陛下,商贾们生意做得风声水起,有足够的利润支付州府官员的利息,整个辽国沿海州郡,都因为这贸易的红利,变得欣欣向荣。”
“百姓生活水平节节高涨,无需在种地纺织,放牧熬盐,做点小生意,就能足够一家老小美美地生活,虽然对北方有些影响,但是自己的生活总是好的。”
“一天靠做生意收入五百文,就能够买到七十斤米,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
王珪,蔡确,赵顼都心惊肉跳,知道接下来苏油要说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后果。
果然,苏油对三人再次拱手:“这欣欣向荣的一派大好局面,都是以獐子岛和鹿岛上的贸易活动为基础。而这样的贸易活动,大宋法理是不支持的。”
“所以要是有一天……大宋决定采取行动,让这个基础,突然消失,会是什么情形?”
赵顼猛然站起身来:“好!这是给辽人挖了好大的一个坑!”
王珪吓得直挥手:“使不得,那就是辽主集结数十万大军,挥师南下的后果!”
蔡确也拱手道:“陛下,此事重大,如今河北空虚,万不能过于刺激辽人。呃……想必鱼国公还有计议。”
苏油也吓着了:“陛下,相公和执政说得在理,目前阶段,河北未安之前,的确不能过于刺激辽人。”
“也就是说,我们的目标不能定得过大,要完全打击其农、牧两项产业,那是不大可能的。”
“就目前阶段来说,能够影响其经济平衡,继续制造沿海虚假繁荣,通过货币输出悄悄使其开始通货膨胀,造成沿海地区与内地巨大的收入差距,形成更剧烈的抽吸效应,让其经济失去平衡……”
“要是陛下还不满意,那就……再加上培养买办阶层,培养亲宋势力,通过他们影响辽国国策……”
“还有,扶持他们一些产业也行……”
赵顼愣住了:“明润你确定没有说错?朕替辽国扶持产业?!”
苏油摸了摸鼻子:“当年在南海占城三州,臣不也是扶持了甘蔗产业嘛……谁知道后来甘蔗刀演变成了义军的武器,推翻了暴政……”
赵顼想了想:“那该是什么产业比较好?”
苏油说道:“不能是农业和牧业这两项增强其国力的产业,这个……臣想来就是矿藏。”
“引进矿藏,使辽人的矿工增加,矿工都是壮丁,因为开矿也必须集聚,一旦最后被断了生计,最容易造反。就是……就是怕辽人不上这个当……”
蔡确忽然拱手:“陛下,相公,国公,你们觉得……伐木怎么样?!”
靠!
就听蔡确说道:“伐木和开矿差不多,同样需要集中壮丁,而且要用到刀斧等工具。”
“还有,伐木必须是森林地区,而辽东一带的森林地区,盘踞的都是女直部落。”
“女直如今渐有反意,如果能说动辽朝高层,对他们来说,通过和我们的木材贸易,是不是也可以起到安抚女直人的作用?”
“就辽人现在的德性,肯定会将这生意转包给当地部落的头人,他们从中赚取不菲的差价。”
“木料不比矿藏,不会过度刺激到辽人,而且有大利可图。”
“如此一来,他们对女直人拥有刀斧,多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我们也可以利用那些木材,在獐子岛修建城寨,打造船只。”
“这项贸易,对大宋,辽国,女直来说,都是有利可图的。不过余味悠长,再往后会是什么局面,呵呵呵……”





苏厨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女直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女直
苏油这一刻对蔡确简直是刮目相看,至少在目前看来,这是一门绝对好的生意!
转念间便思忖完毕,苏油对赵顼拱手:“陛下,蔡执政此计,堪称绝妙!”
“委托辽国从女直部落购进木材,只要这一条得以施行,即便不算什么刀斧变武器,都值得去做。”
“这是扶持一个辽国未来的对手,同时为以后挑起他们的矛盾埋下伏笔。”
“就算将木头拉到河北大搞建设,都非常划算。”
想想后世历史上所谓的“女直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个部族,绝对值得投资。
而宋国君臣如今对女直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不由得问道:“女直?不是尚未开化的野人吗?能成为辽国的对手?”
苏油只好耐着性子给赵顼介绍:“太常寺,国史馆的资料已然有些过时了。如今的女直,已经相当强大。”
“女直乃辽东粟末靺鞨之后,居于辽国咸州东北至束沫江之间,主要分为三部。”
“以辉发河流域为中心的一部为‘合苏衮’,即熟女直;”
“居于束沫江以北、宁江州东北,直至黑水的那一部,称之为‘生女直’;”
“居鸭子河以东而近辽国东海的一部,称之为‘东海女直’。”
“这是辽人对女直分而治之的结果,他们将女直里的大宗编入国籍,合为一部,成为‘熟女直’,巩固边防。”
“合苏衮,即女真语‘藩篱’之意。”
“而留居粟末水之北、宁江州之东那一部分,乃是唐时黑水靺鞨直系后裔,其主体,是从蜿蜒河迁移至阿什河之滨的完颜部。”
“完颜部到完颜乌古乃时期,先后征服白山、耶悔、统门、耶懒、土骨论五个部落,力量变得相当强大。”
“这一时期,完颜部的对手,是另一个强大的女直部落——位于孩懒水的乌林答部。”
“其部落首领叫石显,对完颜部颇不屈服,一直抵制完颜石鲁用条教约束诸部。”
“而石显做得最蠢的一件事情,是在完颜石鲁死后,趁其族人将他的尸体运回完颜部安葬之机,夺取棺材,并在女直各部中宣扬说:‘你们总以为完颜石鲁是有才能的人,一直推尊,现在他的棺材不是被我获取了吗?’”
赵顼立即说道:“辱蔑父祖!此仇堪称不共戴天!”
苏油拱手道:“正是,虽然最后棺材被完颜部落夺回来,但从此完颜部对石显恨之入骨,一直等待这复仇的时机。”
赵顼摇头说道:“这个石显太不智了,以无用之声,招切实之祸。”
苏油摇头:“其实当时完颜部虽然得各部信服,其实力量远比乌林答部弱小。于是石鲁之子完颜乌古乃继承部落之后,一面纵容石显,使之傲慢骄横,一面暗通辽国,表示愿意帮助辽人攻打石显。”
赵顼有些讶异:“此乃勾践尝胆,郑伯克段,范睢远交近攻之计!女直蛮人之中,竟有这般智者?!”
苏油躬身道:“陛下,每一个种族,都有其精英,陛下万莫以为蛮人不通礼节,便以为其智力低下。”
“匈奴冒顿,吐蕃松赞干布,前秦苻坚,交趾李常杰,青唐唃厮啰,西夏李元昊,无论今古,这些人都可称一时之雄,陛下对他们,不能轻视。”
赵顼点点头:“明白了,明润你继续说来。”
苏油这才说道:“石显果然中计,对待辽国日渐傲慢,收纳逃人,阻断鹰路,最终引来辽国震怒。”
“海东鹰路,是辽国的逆鳞,类似中土春秋包茅之贡。辽帝盛怒之下,勒令石显入京,石显命长子婆诸刊入辽。”
“完颜乌古乃趁机挑拔,最终石显无法推辞,只好入见辽主,最后被流放到边远。乌林答部很快被完颜乌古乃彻底吞并。”
王珪神色不以为然:“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这个完颜乌古乃,不是什么英雄,乃是女直人里的大奸。”
苏油说道:“王相公说得也是,之前生女真部落之间虽是纷斗不止,但在抵制辽国这一点上,却是步调一致。”
“而完颜乌古乃居然投靠辽国,暗中出卖石显。其阴谋让生女真始料不及。”
“女直人中谁都不敢相信,完颜乌古乃会卑鄙到出卖部落的地步。甚至石显至死,也相信完颜乌古乃是真心对他支持。”
“从此之后,生女真分裂为亲辽与抗辽两大阵营。在其它部落反抗辽国的时候,完颜乌古乃充当了辽国的打手。”
“在五国蒲聂部头人拔乙门叛辽之后,辽人要求完颜乌古乃征讨。完颜乌古乃同样智取。”
“他一边请求辽人不要大动干戈,一边用妻子为质,与拔乙门结好。然后找准时机,发动突袭,擒获拔乙门,献给辽主。”
赵顼手扶脑门:“这回又变成了刘邦!”
苏油说道:“完颜乌古乃因此功被封为生女直部族节度使,称为太师,从此完颜乌古乃有了整合女直部的大权,完颜部落因投靠辽国,开始真正走上强大之路。”
“一方面,完颜乌古乃利用辽国的政治影响和军事力量来征服诸部,向辽国邀功请赏的同时,还能获得辽国的物质帮助,还能提高自己在生女真诸部的政治地位和军事威慑。”
“另一方面,他又吸取了其他节度使的教训,极力避免因投靠辽国反而被辽国制约的陷阱,一直与辽国保持距离。”
“不直接利用和接触辽的军事力量;不让辽军进入生女真控制地区;不接受辽主的节度使印,也不接受辽籍以免脱离生女真,始终保持自己生女真的本色。”
“他知道过分投靠辽国会使女真诸部强烈反感,给自己的对手留下不良的口实。因此只是利用辽的政治权威和军事威慑,将之化为自己统一生女直的外力。”
蔡确摇头赞叹:“无怪鱼国公说女直能成为辽人的潜在对手,这人简直就是辽国的安禄山,史思明。”
“如此雄鸷过人,接下来肯定就是辽国欲从事羁縻,而乌古乃借此役属附近部落,置官属,修弓矢,备器械,渐致盛强。”
“辽国得平定之名,乌古乃得藩镇之实。”
苏油对蔡确拱手:“参政推断一字不差,不过此等枭雄,数年前已死,传位与次子完颜劾里钵。”
“劾里钵的叔父跋黑没有得到继承,因此对其非常不满,暗结党羽。而劾里钵也有所察觉,不让其统兵,只任命做‘孛堇’,即部落酋长。女直部如今,又开始陷入衰乱。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辽人的挑拨。”
“女直诸部,也时常通过鸭渌江,行船来与两岛宋人贸易皮毛药材。所以他们的情况,留意之下,也能知悉。”
“而我们与他们的交流,辽人也截断不了。”
赵顼阴沉着脸:“当年辽国表面交好息兵,暗里扶持西夏,明润,那句俗话是怎么说来着?”
苏油拱手:“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蔡确也拱手:“此计如果得行,还有一桩好处。”
苏油接口:“参政的意思,必定是指辽国对高丽的影响。”
“如果女直强盛,辽国和高丽的陆上通道将被隔断,辽国对高丽的影响,必将大为减弱。”
赵顼都不用考虑:“如此甚好,军机处要责令童贯,加大收集女直情报的力度。我们大宋,也要争取给辽国扶持起一个如西夏一般的心腹之患来!”
“与萧禧的谈判,就由蔡参政和明润共同负责!这个协议,一定要谈好!”




苏厨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朝堂清宁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朝堂清宁
从殿中出来,王珪,蔡确,苏油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和另外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有些微妙滑稽。
明明是三个思想,理念,手段都毫不相干,还经常相互拆台使坏的人,表面上竟然和乐融融,合作……那个无间,真是尼玛见了鬼了。
王珪很想雄起,可问题是,苏油在京师,他自己也就政绩不断,明明一心扑在官制改革之上,却莫名其妙魁星高照,光环刷了一层又一层。
苏油这小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光环的价值一般,一点没有贪功独领的心思,都是推开一扇门自己却不进去,任由一干大佬打破脑袋朝里边挤。
他自己似乎只领一个首倡之功,就完全安心了一般。
蔡确私下里一再告诫自己,现在苏油圣眷正隆,人又低调,绝不是翻脸的时候。
而且只要苏油在京,我们便有阻止大苏回来的理由,这不是相公你最想要的吗?
王珪觉得蔡确充满了小心思,但是所言却也的确在点子上。
他是名义上的首相,但是底下这两个能人,好像都不大听自己的指挥,虽然自己因他们沾了不少的光,可用起来,真的不怎么舒服顺手啊……
比如月前蔡卞对自己儿子那道弹劾,他倒是弹完一拍屁股出海去了,自己这边那叫一个灰头土脸,规规矩矩去合门请罪。
宰执去合门请罪,对于宰执来说,是绝大的耻辱。
从这里也能够看出赵顼心里群臣的分量。
蔡确被斥责的次数最多,不过蔡确是厚脸皮政治家,对此不怎么上心,身段放得很软,合门那里都去过好几次了,士林讥笑怒骂,人家老蔡如清风过山岗那般淡定。
王珪是传统文人,脸皮子贼薄,这还是第一次被儿子拖累去合门谢罪,感觉天都塌了一般。
谢罪完了回去还跑祖堂去跪了一回,痛哭自己羞没了祖宗,教子无方。
倒是苏油,三天两头被赵顼召见,从来没有去过合门,最多就是殿上罚俸,君臣之间更像是在拿这个开玩笑一般。
而且他的身上还挂着勋戚女婿的牌名,偶尔还能出入后宫。
据说从乌台出来那天,赵顼曾将他引入自己的寝殿深谈!
这个传闻没有任何人证实过是真的。
但是传言本身就已经很可怕了,帝王寝殿,那是深宫!
别说外臣,就连级别低一些的中使都没这个资格!
这要是真的,苏油在帝王心里的分量,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
这样的人,惹他干嘛?!
蔡确也在转眼珠子。
苏油和蔡确,其实都是政治思维的动物,两人的做派在某些方面非常合拍,也完全能够相互理解,甚至……信任。
苏油和王相公不一样,王相公就是一个文人,壳子和里子都是那种。
苏油不是,苏油一直以来都把自己扮演成文人,而且还扮演得很好,甚至演成了理学一门的大擘,文、史、哲、乐、美,皆有建树。
但是蔡确知道,他仍然不是如今那种标准定义的文人。
文人的那种风骨、风雅、风度,苏油身上一点都没有,他最多只有点风趣。
然后就是会伪装,还会弄出许多能够衬托文人风骨,风雅,风度的东西,但是目的也只是士大夫们放着宝钞的皮夹子。
很多人以为会弄这些东西的人,就必定也是具备风骨,风雅,风度的人。
蔡确就不由得想要冷笑,这些,都是苏明润用来装点自己的工具,他骨子里边,还是一条工科狗!
工科狗这三个字,现在已经成了国子监一些顽固守旧的老冬烘,对皇家理工学院学子的诽谤言词。
工科,是对理学的蔑称,形容它是匠人之学;狗,其实是对皇家二字的大不敬。
但是蔡确也知道,在对国家有利,同时对苏油无害的大事上,苏油完全具备一个政治家的应有素养,绝不会为了反对政敌而反对其提出的意见,相反大家还会相互配合促进,让这件大事得以施行。
就好像今天的定计一样。
换成他自己,同样也是如此。
当然也不可不防,他和苏油都心知肚明,要是对方露出了什么破绽,那么落井下石顺手坑一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大家不是一路人,而各自夹袋里边的小伙伴们,也需要有职位容身。
其实蔡确更喜欢苏油的做事方式,苏明润管这个叫“内部矛盾”,说什么“斗争中合作,合作中斗争,就是君子和而不同。”
蔡确非常佩服,认为这的确是高见。
但是政事上合拍屁用没有,官事上,真是半步都退不得。
只奈何……一山不容二虎啊。
苏油的眼珠子也在转。
王珪的儿子被蔡卞弹劾,其实更苏油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蔡京那骚货干的。
不过效果其实不错,十五还初一,王珪对大苏的打压不遗余力,不给点教训,还真以为大苏背后毫无势力,以后更得被人家随意搓圆搓扁。
蔡京也知道自己会乐见其成,因此才敢大胆操作。
说到底,王珪就是个白手套,赵顼的意见,常常通过他来传达,加上文采斐然,其实就是个御用秘书。
说起处理政事的能力,其实真不咋地。
说起宰相的胸襟度量,那更是没有。
甚至连一个合格的政客都算不上。
但是这种人常常会有一些无厘头的执拗,破坏性有时候远远超过一般人,所以不管从情上还是从理上,苏油压根没有把他当做可以合作的对象。
反倒是王珪吃了教训,知道了苏油不好惹,加上两桩文化界的大事之后,王珪的态度有了些松动。
但那也只是端起碗吃了饭,出于文人面皮薄的本性,不好意思放下碗就立刻骂娘而已。
别说苏油,估计大苏都没有将他当做对手。
蔡确就有趣了,这人可以说受过自己的大恩,如今在朝堂上却处处表现出自己的独立性,和苏油坚决划清界限,反倒和王珪走得更近,这并不是他不聪明。
恰恰相反,实在是太聪明。
为了国事坚定保持立场,坚决执行介甫相公的改革意图,即便那些和苏油合作的地方,也是因为陛下的交代,一个“孤臣”的牌面,抓得死死的。
皇帝对于“孤臣”,一般都是加倍的回护,尤其是在如今,朝堂上和苏油有瓜葛的人越来越多,苏油的意见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赞同和追随的时候,这个“孤臣”的身影,越发的醒目。
但是蔡确真的是孤臣吗?他就是底子太薄,窜升太速,支持者太少而已。
而苏油还不能那他怎么样。
国家异论相搅,真要是朝堂之上出现了整齐划一的声音,那就是皇帝不安的时候了。
但是苏油又不能让蔡确太凸显,因此他自己就更加低调,帮自己说话的人,不一定是自己的一派,这就是他给赵顼营造的印象。
的确也是,王安石和司马光都替苏油说话,但是要说这两人都是苏油一派,赵顼只怕会笑得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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