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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忠州乃是夔州治下,山人一日夜观天象,见文星耀于夔峡之分野,掐指一算,知有贤臣至夔,于是决定出山相助。”
“哦?”这就有点意思了,苏油问道:“那什么……贤臣,说的是我?因何我没有见过道长呢?否则我必定焚香礼敬,请入州衙供奉啊。”
姜舒一副高人作派:“因果之间,有因未必有果,而有果必定有因。”
“山人乃遁世之人,长种善因,偶结善果而已。事事尽要人知,那便是入了下乘。”
苏油也跟着打了一个稽首:“原来在夔州时就得了道长照顾,苏油无知,尚请道长分说一二。”
姜舒笑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少保可还记得夔州白狐之事?”
苏油大惊:“我治夔州之时,百姓贫乏,多有染病而无钱医药者。后来我将白狐从柴垛请入官衙,免了它风雨之苦,之后夔州便有了白狐施药的灵异传说。”
“莫非……那白狐……”
姜舒微笑颔首:“那白狐,便是山人隐居无聊之时,曾经点化的一头灵兽。遣它出山为文星解除困厄,举手之劳而已。”
苏油立即站起身来,整理衣冠,对姜舒恭恭敬敬一礼:“神仙悲天悯人,所举不是帮苏油,而是帮助了夔州百姓,苏油替他们谢过了。”
姜舒拂尘一挥:“此小道而已,倒是将滟滪堆搬入水下,让峡江不再阻隔,实是亏蚀了山人不少的道行。”
苏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滟滪堆从峡江消失,夔人将之神话附会到苏油的身上,我一再张榜行文说明与我无关,奈何百姓不信……原来,原来也是道长的功德?道长请再受苏油一拜。”
说完起身:“对了,道长当年如何不帮刘晏,却来帮我?”
突然这么一句,让姜舒楞了一下,明显不知道这个人。
紧跟着神色恢复:“呵呵呵,不是人人都与山人有缘法。文星在天宫时,曾与山人小饮过几杯,至于那什么刘晏,有何德行值得我帮助?”
苏油有些讶异:“刘晏乃是忠州刺史,神仙隐居忠州,他受厄的时候,你竟然不知?”
姜舒笑道:“我朝纲纪清明,法制森严,既然受厄,必是干犯了国法。”
“如其兴行妖事,妄作长生,山人自会干预,国法嘛……”
说完轻轻地摇了摇头。
苏油一脸都是崇拜之色,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这时候一个小黄门捧着一盘银锭进来,赵顼说道:“道长,这些便是宫中收藏的秘银,乃唐时道家方士所炼,只是时日长久,部分已经重化为铜。”
“如前日所说,若能恢复此法,将内藏库中的铜变作银,国家再不至于入不敷出,道长的功德必将崇高,朕不吝请道长入太乙宫为宫主,日日供奉,不敢有差。”
姜舒将小黄门盘子里边的银锭取下来观看了一阵,果然那些银锭,都是银铜兼杂。
将秘银放了回去:“道家抽炼丹汞,所为者乃是与天地同寿,黄白之物,非山人所喜。”
“此术山人偶尔入世之时,才会随手炼化一炉,足用即止。如果起了贪念,必遭天磔。”
“而且在世外化炼,灵气充裕,自是不难。但是要在汴京城里,则需上品丹炉,药材,水银,赤铜,且耗费时日长久。”
“天子如有意,不如与山人数车材料,山人携之入山,数月之后,再还白银与天子,如何?”
那个小黄门突然开口:“官家莫信,这道人是在欺诳你!”
姜舒起身:“无量寿天尊,一个小小黄门,竟然不敬如此,看来山人与天子之间道缘尽了……”
赵顼呵呵冷笑:“没有,还请道长入皇城司,说干净前因后果,欺君之罪。”
姜舒脸色一变:“天子这是何意?”
赵顼厌恶地一挥手:“还不与朕拿下!”
童贯带着几名天武军士进来,将姜舒按倒在地,五花大绑地拖了出去。
姜舒还在高喊:“天子你慢待术士,偏信儒臣,是自绝于长生大道……你不想见太皇……呃唔唔唔……”
偏殿里寂静无声。
苏油安安静静地站着,边上那个小黄门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过得良久,赵顼终于呼出了一口闷气:“德宗朝忠州刺史刘晏都不知道,还想冒充古人。”
刘晏,字士安,唐朝杰出的经济学家、改革派人物。
幼年才华横溢,号称神童,名噪京师。进士及第后一路升迁,至户部侍郎,管理度支、铸钱和盐铁等事务。
实施榷盐法、漕运改革和常平法等一系列的财政改革措施,增加中央收入,为安史之乱之后的唐朝经济重振做出了重要贡献。
因功授吏部尚书、同平章事,册封彭城伯,官至尚书左仆射。
建中元年,刘晏受到宰相杨炎的谗害,贬为忠州刺史,之后坐罪自尽,享年六十五岁。
这位历史人物虽然冷门,但要是这位姜术士真是三百多岁的忠州人,当时就三四十岁,不可能不知道刘晏。
赵顼其实也不知道刘晏,不过王安石与他纵论历史上的改革派人物的时候,对刘晏颇为推崇,认为要是他不死,唐朝可能还有希望,因此印象深刻。
夔州闹白狐,滟滪堆消失,这些事情苏油早就跟赵顼当笑话说过,当时也是害怕赵顼真的以为自己神异,努力让自己在帝王眼里只是一个普通人。
只不过赵顼认为神道之说对安定夔州夷汉有利,炸药的使用在当时也得保密,故而没有刻意宣扬而已。
现在这姜道士骗人骗到始作俑者头上来了,不败露才怪。
看着那个小黄门,赵顼就忍不住好笑:“还真是扮什么像什么,明润你出的主意?”
“陛下也配合得好。”苏油立时送上马屁:“就连匈奴使节都能认出魏武真英雄,曹武穆当年都能一眼认出元昊‘真奇伟也’,而这姜道士口称自己是神仙,却看不透孝奕乃是龙子凤孙假扮,实在是成色不够。”
“哈哈哈哈……也说不定是孝奕自己装扮得太过猥琐呢?”赵顼不由得大笑。
笑完又咬着牙:“这些奸邪,实在是其心可诛。”
苏油躬身道:“纯孝之思,这当然不是陛下的过错,仙道或许有,然未闻在这纷繁红尘当中可得者。”
“陛下口含天宪,化育万民,自以天下为家,又如何断得尘缘,近得天道?”
赵顼问道:“那上古黄帝又如何能够呢?”





苏厨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敲打清醒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敲打清醒
苏油说道:“盘古之前,天就是地,地就是天。黄帝之时,离盘古之世未久,故而天地虽分,然大地上清气尚存,因此才有诸多神兽,异草。”
“如今安在?”
“臣小时候也曾采神仙之说,特意做过一个实验,将水通过蒸馏之法,提取出至清至纯的水,以之养鱼。”
“结果发现一个问题,那鱼越养越瘦,诸多生病,很快就死光了。”
“而以普通水源饲养的金鱼,反倒是活泼健壮,每年还能产卵繁殖。”
“于是臣知道了,修仙其实和养鱼一样,需要环境。”
“故而远古神仙,能生于市井,遨游四海;中古神仙,能立国化民,称王作帝;而近世神仙,却多隐逸山林,偶尔现世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环境变了,他们来俗世,怕是已经不能长久适应。”
“同样道理,我们去那边,是不是也该是一样?”
“所以放到当今世上,除非脱胎换骨,斩断尘缘,弃家国于不顾,遁入深山,寻找灵气尚存之处,经年苦修,易经伐髓,或者临邛道士可期,鸿都之客有望。”
赵顼思考了一阵:“明润所言甚是。今后每三日要入宫一次,与我讲解学问。”
苏油拱手:“臣遵旨。”
三日之后,苏油来了,带来了一些实验器材,还带来了一个卷轴。
将卷轴打开,竟然是一幅曹太后的等身坐像图。
图画高度写实,是驸马张敦礼结合传统画技和新式透视原理,写生之法,画出的超写实主义作品。
图上的曹太后栩栩如生,连眼角和手指关节上的皱纹阴影都清晰分明,堪比后世照片。
赵顼一见到绢画就热泪盈眶:“太皇祖母……孩儿好想你啊……”
苏油赶紧扶住:“陛下,这是卫国公主驸马的大作,虽然是写影逼真,但是毕竟还是一副画作。”
“臣与驸马为了慰藉陛下孝思,太皇太后大行后便开始准备了。”
“其实还有些背景细节尚待完善,但是不忍陛下念亲心切,张驸马便连赶了三天工,大体无差之后,先取来与陛下一观。”
赵顼心神激荡,似乎还有些不愿意相信这画是假的,直到颤抖的手指触碰到了画面的丝绢,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苏油躬身道:“还请陛下节哀,要是陛下因此画哀毁过甚,反成臣的罪过了。”
“太皇太后临终之时,尚叮嘱臣要辅佐陛下,实现你的理想。陛下,其实在长辈的眼中,最大的安慰,恐怕就是子孙成器,光耀祖业吧?”
“太皇太后曾经阻止过陛下西讨之意,但是我想,即便是最良善的人家,都不愿意与盗贼为邻。”
“太皇太后担忧国家并没有准备好,才将自己的意图埋藏在心底最深处,还要出面阻止陛下。”
“而根据军机处的推演,陛下,西讨之机……的确如太皇太后所料。”
军国大事,生生将赵顼从深深的感情中拖了回来:“如今各路边军奏报上来,大宋不是已经兵员充足,士马强壮,甚至需要裁撤军伍了吗?”
“如果不是兵力充沛,那为何还要裁撤军伍呢?”
这尼玛,这是打自太祖时期就埋下的大锅,一直背到了现在背不动了才开始有甩锅的念头,这叫兵员充足士马强壮?
苏油拱手道:“陛下,各路奏报上来的数字,为臣以为不可轻信,让他们上报的原因,也不是为了统计我大宋的实际兵力,而是……考察他们吃了多少缺额而已。”
赵顼讶异道:“怎么说?”
苏油说道:“其实很简单,各军军力数量,并不仅仅体现在各地上报的兵员数目上。”
“据臣所统计,一军之用,粮草,豆刍,皮革,油盐,军帐布匹,刀枪箭矢……林林总总不可胜记,然皆有定数。”
“这其中大多数东西都可以变卖,但是有些东西比如刀枪盔甲,那可是不能胡乱伸手的。”
“于是臣考察枢密出入,发现了一个问题,各地军方,对军械的需求量,远远小于对其它物资的需求量。”
“原因很简单,各地军力存在严重缺额,地方官长极大的压低兵备数量,领取到的粮草盐布,被他们发卖收入囊中,朝廷发放的军饷,也有很多入了他们的腰包。”
“而卖不掉也不敢卖的那些,需求自然不多,不但不多,反而连正常的消耗量都不足。”
“陛下,上四军的情况,熙宁年间就已经非常清楚,四军合计,未足三军之数,而且多数是样子部队。”
“陛下这才痛下决心,一边命介甫相公行置将,更戊,保甲等新法,一边命狄咏王中正编练新军。”
“京师尚自如此,它路可想而知。”
“大苏在徐州平寇,为何要用地方豪强?很明显,驻军完全靠不住嘛。”
“所幸的是,大宋西军的情况,河北雄州的情况要好一些,但是这里边也有问题,那就是边军为了与西夏辽国抗衡,在搞走私贸易,补充后勤调发之不足。”
“如此一来,朝廷俸禄不足,而边将自行筹措,这就是恩结于下,而怨归于上。士卒抱怨朝廷而感激边将,安禄山史思明之流,不就是这样形成大患的?”
说起宋朝,所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以文制武,往往忽视了武人本身的问题。
宋代武臣地位上比文臣低,比如章服上就能体现出来。只有绯,绿,青三色。
但是其俸禄却比同级文臣要高出一档。
比如差不多等同文官转运使一级的节度使,正俸是四百贯。差不多等同于常平仓使的节度观察留后,三百贯。即便州一级的团练使,都有一百五十贯。
而宋代能拿到这个俸禄的文臣,那得是阁学士以上的资格,比武臣的数量少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这样的节度使观察使团练使,可能压根人就不再驻地,躺在京城什么事情都不做干吃俸禄。
就连《水浒传》中,小李广花荣那种清风寨寨主,差不多就是后世乡镇民兵队长的级别,都能拿到六七贯的俸禄,是文官里县令的水平。
除此之外,武臣同样还有很多的赏赐,添支钱料俸钱职田米一样不少不说,比文臣还额外多了两种。
一是郊赏,就是金明池大杂耍阅兵仪式之后那种赏赐。
另外还有一项更加可观的重要收入——战时赏赐。
比如李宪打青唐,给军士们开出的,是三倍赏给的大筹码。
即便如此,宋代军队打仗,还常常发生不拿钱就挪不了窝,即便拿了钱,一挪窝还常常四散回家,各找各妈的奇怪现象。
如此大的开销,如此厚重的俸禄,大宋养出来的不是名将,精兵,而是乡绅,老爷,喝兵血的流氓头子;是集中营的难民,是给军官跑运输,送快递,开铺子卖货,关扑酒坊卖酒的打工仔。
所以完全将大宋的问题全推到文官的身上,这明显也是有失公平。
就比如侬智高的造反,数千蛮峒能一路从广西交趾边境打到广州郊外,横跨六州,兵力扩展到了近三万。而最后狄青对付他们,用了多少真正的军人呢?
除了充数用的那些,真正起到核心作用,是狄青从西军带过去的两千西军蕃落骑兵。
记住蕃落是编号,不是骑兵就有马,按照苏油对当时骑军人和马的比例来推断,狄殿使手底下,当时能有八百骑兵就算是不错了。
可就这样一点点真正的军人,便将横行六州的侬智高打得叫爸爸。
那么问题就来了,之前不堪一击的六州驻军,到底是真正的驻军呢,还是平时只存在于纸面上,战时临时拼凑起来的农夫团队呢?
所以还是那句话,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而赵顼还沉浸在兵强马壮的迷梦当中,群臣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还予以附和,到了苏油这里,自然要给他敲打清醒。




苏厨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讲解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讲解
应该说赵顼在王安石时代,王安石给与了他清楚的认识,对军制也动过几刀。
可是王安石去后,苏油,章惇,王韶几人打了一堆大涨声威的胜仗以后,赵顼就有些飘了。
真的以为安石相公的军制改革已经卓见成效,军事力量上已经能够大杀四方。
结果苏油一瓢冷水,浇得赵顼满脸铁青:“国朝轻其名位,厚其俸禄,他们就是这样报国爱君的?!真当朕不敢行军法五十四斩?!”
苏油继续说道:“陛下,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
“孙武斩吴王妃前,亦曾三令五申。”
“国朝军制之所以败坏成这样,监督不利,教令不明,用人不当,是主要原因。”
“这是百年积弊,但我们已经看到了问题,那便慢慢纠转便是。”
“臣与安石相公不合之处甚多,其中一条,便是臣认为治政需要持续不断,持之以恒的发力,一点点将失误纠正过来,而不是一棍子打死一片,或者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
“须知暴饮暴食,除了浪费食物资源,制造垃圾之外,对身体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赵顼挥手:“现在在说政务,不要老说俏皮话!”
苏油都无语了,我这话那里俏皮了?
于是躬身道:“《素问?逆调论》:人有逆气,不得卧,是阳明新逆也。阳明者,胃脉也。胃者,六腑之海……阳明逆,不得从其道,故不得卧也。《下经》曰:‘胃不和则卧不安’,此之谓也。”
这下轮到赵顼无语了,你这掉书袋跟俏皮话,还不是一个意思?
不由得冷笑道:“你倒真是谏君有术,八公的俏皮话也用得,国夫人的医书也用得,两个铁球都能搞得蔡参政下不来台,我说你这肚子里边是开着杂货铺?”
“对了告诉你,那个姓姜的江湖术士招认了,乃是忠州紫极观一火工道人,观主死后便出来招摇撞骗,哄得当地知州信以为真,荐了上来。”
“如今忠州知州已经落职,姜舒嘛,大理寺判了斩监候。”
最高人民法院亲自审理,是因为此罪欺君。
其实要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替赵顼遮掩——皇帝被骗,怎么都不是好名声。
苏油说道:“希望陛下也以此为戒,不要再听信那些虚妄之词,偶尔听听道家琴曲,沉滤一下心境,放松一下身心,倒是可以的。”
赵顼点头:“王从之的琴技,与张麒家绿箬倒是称得上并驾齐驱,太后也颇为欣赏。”
王从之是苏颂推荐给赵顼的。
很多科学家擅长音乐,苏油是后世就知道的,却不知道穿越到了宋代,这定理依旧成立。
苏颂的琴技就相当的高明,还收藏着一把家传的雷琴。
知亳州的时候,苏颂认识了一位当地大琴家,太清宫道士王从之。
王从之不但琴弹得好,还善于斫琴。
于是苏颂离任亳州知府赴任集贤院学士之时,便“挈之入都,引至中太一宫”。
中太一宫等皇家宫观,经常举行一些斋醮仪式,必然需要大量音乐人才。
没想到赵顼听了,称其“静默真介,恭和忠谅,有自得之意,非道流之比。”
擢为中太一宫主。
一曲动君王,王从之也因此获得了一个“琴王师”的美誉。
赵顼和苏油之间时常都是如此,每当赵顼恼怒生气的时候,苏油便会停止奏事,转而聊一些闲谈,待到赵顼情绪好转,这才重新说回正事儿。
相比仁宗朝的韩琦,司马光,包拯之流,赵顼觉得自己的臣工里边,老有吕公著,中有王珪,少有苏油,简直不要太幸福。
见赵顼脸色好转,苏油这才说道:“军机处诸事草创,不过已然初步开始运转,到现在也开始有了一些初步成效。”
“皇家军事学院,出于保密原则,暂时还是设在了郑州。”
“那里有嵩阳书院和郑州兵工厂,作训教育都比较方便,地势也隐蔽,目前已经从军中和各路选拔了三千名学员,作为速成班外第一批正式的新型军事人才培养。”
“机宜司最近通过流播迁都之议,成功掩盖了我们在兴洛仓建立大型军事后勤基地的战略目的。如今那边的铁轨卷扬机已经安装完毕,以沈存中的能力,基地很快就能投入运作。”
“高曹二节度选拔新军已然完毕,如今已经开始训练,感义新军按照全新操典进行训练,预计六个月内可以成军。”
“如果时间来得及,还可以继续编练定国、镇国二军,如此一来西路便有一万新军外加六百人的炮营,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关于全局战略,军机处也拿出了一个初步方案,臣请陛下有闲暇的时候移步军机处,由郭都统与陛下讲说,再听取陛下的指示。”
赵顼站起身来:“那现在就去,命合门传旨。等等……我也换上新军制服。”
很快狄咏赶到,骐骥院牵出了狼渡马场最新进贡上来的照夜白,赵顼上马,被警跸的卫率簇拥着向军机处行去。
其实就是出宫门右转过尚书省就到了,赵顼这是逮着机会就要显摆自己五尺一寸的神骏坐骑。
白藤珠鞍,银銮铃,错金银当卢,白铜马蹬,将照夜白衬托得更加神骏。
这匹照夜白是西夏种照夜白和天竺宝马杂交的后代,按照严格的谱系选育出来的极品宝马。
马肩落地五尺一寸,继承了母系耳尖相对的特征,鼻腔粗大,骨骼粗壮肌肉发达,蹄子大而有力,马尾根上翘,这些都是“南海龙马”的显著特征。
其实并不是南海马,而是天竺马和阿拉伯马,但是四通商号在关扑了福建广东十一个海岛马场之后,在上边大力繁殖这两种名马,当地百姓见这两种马几乎比本地马高出三分之一以上,因而传言这些马乃是南海中的神龙上岛,与马匹交合而生。
果然,等到军机处几位老将见到这匹照夜白后,都惊得目瞪口呆。
赵顼熟练的甩蹬下马:“几位将军觉得我这马如何?照夜白今年竞马锦标,可是给我挣下了几千贯呢。”
苏油在身后偷偷翻白眼,骐骥院养马的花费和那套行头你怎么不说呢?几个几千贯都有了。
众人自是纷纷捧场。
来到正厅之上,除了墙上的巨大地图,现在还摆上了一个巨大的沙盘,是大宋西北的地形图。
赵顼看着墙上的地图和厅中的沙盘,心里很满意:“很好,没有边界线。”
虽然没有边界线,但是从堡垒和驻军的颜色,就能看出还是存在一个实际控制线。
看着天都萧关以北的西夏控制地区,被西夏和辽国包夹的河外突出部麟府三州,北方被黄河肆虐得痛苦不堪的大名府到雄州一线,以及对方密密麻麻的军力部署,赵顼终于有了些清醒:“郭逵,讲讲吧。”
“是!”郭逵从礼服胸袋里抽出一支金属笔,扯开来竟然是一根指挥棒,“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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