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同样,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商贾,市易司,政府官员,要联合起来坑国家,犯罪成本也明显提升了。
此诏一出,商贾们将之视为巨大的德音,兴奋莫名寻找商机的他们,络绎于途。
为了进一步刺激消费,与这项政策相配套,壬子,直龙图阁、勾当三班院曾巩上了一篇万言书,论述天下财计。
“宋兴,六圣相继,与民休息,故生齿既庶,财用有余。”
“且以景德、皇佑、治平校之,景德户七百三十万,垦田一百七十万顷;”
“皇佑户一千九十万,垦田二百二十五万顷;”
“治平户一千二百七十万,垦田四百三十万顷。”
“天下岁入,皇佑、治平皆一亿万以上,岁费亦一亿万以上。”
“景德官一万馀员,皇佑二万馀员,治平并幕职、州县官三千三百馀员,总二万四千员。”
“景德郊费六百万,皇佑一千二百万,治平一千三百万。”
“以二者校之,官之众一倍于景德,郊之费亦一倍于景德。”
曾巩是在嘉佑二年,快四十岁才进士及第,如今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
仕途并不顺利,中进士之后,干了很多年的外任,被欧阳修举荐,又在京师干了九年的古籍整理工作,之后更是是十二年的外放生涯。
这样一路干过来,曾巩把自己干成了大宋的文学家,史学家,政治家。
这次本来是改知沧州,结果路过汴京的时候,赵顼询问他有何建议,曾巩一改节奏舒缓,气质内潜的文风,拿起了理工学派用数字说话的功夫,一一详实列举。
然后指出官员数量的不同,是因为皇佑、治平年间,入官之门多于景德。
而郊费的巨大差异,也是因为皇佑、治平年间的用财之端多于景德。
要求赵顼实施梳理财政的重要方法——国家统计。
“诚诏有司按寻载籍而讲求其故。使官之数,入者之多门,可考而知;郊之费,用财之多端,可考而知。”
不过老曾最后还是犯了错误,将解决问题的办法过于简单化了——“可罢者罢之,可损者损之,使天下之人如皇佑、治平之盛,而天下之用,官之数,郊之费,皆同于景德,二者所省盖半矣。”
这话的意思是说,陛下我们裁员吧,国家人口增长到了现在这么昌盛,要是我们让设官的数目,大家的工资再回到五十年前的水平,我们能够节约起码一半的财政开销呢!
然后还举了例子,我现在在三班院供职,国初承旧,以供奉官、左、右班殿直为三班,以都知、行首领之,又有殿前承旨,三班院别立行首领之。
后来三班人越来越多,又分出东、西供奉,又置左、右侍禁及承旨。
最初,三班吏员止于三百,又是甚至还不到,等到了天禧年间,增加到了四千二百有馀,到今天,一共一万一千六百九十,另外还有八百七十命宗室成员。
景德年间的员数,已十倍于建国之初,而现今的人数,又三倍于景德。
熙宁八年,新入籍者四百八十有七,九年,五百四十有四,十年,六百九十;而死亡退免出籍者,一年岁有事二百人,有时还不到。
“则是岁岁有增,未见其止也。”
裁!必须裁!!
ps:推书《獒唐》,关山月,老家伙了,六十个盟主好吓人,原来太监长新根的传说是真的。另外还有一本《天匠土鳖》,卷着钱带着小姨子跑路的大老板黄鹤换个马甲又回来啦!!!
苏厨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丑话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丑话
最后曾巩给出了美好的前景展望:臣就职的三班都是如此,其它部门可想而知,惟陛下试加考察,以类求之。
只要我们能每年节省三分之一,“使天下岁入亿万,而所省者什三,计三十年之通,当有十五年之蓄!”
“夫财用,天下之本也,使国家富盛如此,则何求而不得,何为而不成!”
赵顼都高兴坏了,认为老曾说得非常有道理,召苏油入宫,明润你是经济专家,老曾的章奏,你怎么看?
苏油看完不禁苦笑摇头:“陛下,曾公所言的确切中时弊,但是解决弊端的办法,却不可取。”
赵顼有些不满意:“为何?虚耗爵禄之辈,难道不能即去?”
苏油说道:“但是他们的爵禄是怎么来的?难道不是陛下你给的?给的时候是为了结恩固义,那去的时候呢?难不成恩断义绝?”
“这些人已经提升了俸禄,现在没有过错就被剥夺,他们能没有怨言?”
“三班院的问题很复杂,它是我朝三班武臣注拟,升移,筹赏之所。”
“这里边,有很多烈士子女,家属;有很多宗室成员。”
“这件事情成为弊端的原因,是因为这些烈士子女,家属,这些宗室,没有担任武臣的能力和素养,变成了朝廷空养的闲人,占用了武臣珍贵的编制。”
大宋军事系统就是一个超级大垃圾桶,不管官民宗室,反正国家的累赘就通通朝里边扔。
流民,盗匪,烈士子女家属,闲散宗室,皇帝觉得称心的内官,工匠……
这样的军队体系要是还能战力爆表,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但是问题是问题,曾巩那套解决问题的办法绝对是不行的。
苏油对赵顼说道:“陛下,所谓每年节省三成支出,计三十年之通,当有十五年之蓄这个说法,那是曾公太想当然了。”
“首先,这部分人不能一刀切,他们能够食国家的俸禄,都是有原因的。”
“因此要解决这一部分冗员,就得给他们找好出路。”
“宗室就是例子,现在的很多宗室,都已经自食其力,加入到了各处工坊,产业之中,我看不如推行买断之策。”
赵顼问道:“何谓买断?”
苏油说道:“有多条路子。其一,实行退休,以五十岁为限,超过这个年龄的,纳入养老体系,国家发给养老金,不过养老金肯定不会如在职丰厚,三分之二左右比较合适,另外职务全部取消,达到精简机构的目的。”
“其二,低于五十岁,但是也愿意放弃当前职务的,朝廷发给‘散班钱’,相当于政府一次性对其以往之贡献支付一笔费用,尤其离职之后自主择业,朝廷不再继续发放俸禄。”
“其三,对于仍然愿意留在三班系统内的人,那就从此一视同仁,施行考核制度,举行考试制度,务必合格,然后可以任职。任职期间不合制度章程,慢渎懈怠者,以法绳之,至夺职追罪。”
“其四,考核以两年为限,一共考核四次,四次尚且不中式者,以无能论,予以罢免。”
“考核内容,包括军事素养,公文案卷,差遣实务,朝廷典章,中书拟定试题,之前发给参考材料,考试内容,就在参考材料当中选取。”
赵顼有些不太明白:“这样不是毫无用处吗?全都考上,不是一个人都裁不下去?”
苏油拱手道:“裁人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让那些人培养成为合格的,适合其职任的人才,让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事。”
“要是他们能够做好自己的差遣,那为何要裁撤他们呢?”
“我接下来就要说到这一点,曾公所说的冗员,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实际所需要的。”
“管理五千人的一个县,可能需要五十名胥吏,但是管理五万人的一个县,五十名胥吏可能就不够了。”
“因此曾公所说的人口大量增长,而胥吏无需增加这一条,本身就是站不住脚的。”
“国朝百年至今,人口繁衍了近倍,因此同样的,官员吏员,也应该相应增加。”
“另外国朝百年至今,物价的自然增长,也导致了赏给没有增加,郊费却耗费不少的情况。”
“这个问题很复杂,任何朝代其实都是如此,立国之初物价便宜,之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会发生货币逐渐贬值的情况。”
接着苏油将缓慢可控的通货膨胀和经济发展的关系给赵顼讲解了两个时辰,最后才说道:“因此上说,郊费看似增长了,其实并没有,只是买东西的物价变得昂贵了而已。这些也是人口增长,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
“再回到三班这个冗员大户,除了上述的那些原因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战争的烈度和军人的增加。”
“现在的军队人数和国初相比,同样增加了三倍左右,因此相应的,武臣人数同样增加了三倍左右。”
“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曾公的终极目标是美好的,但是要达到那个目标,方法确是完全不可行的。”
“要解决这个问题,根源还是要减少军队数量,实行军人转业,优化军制,然后才说得上裁撤武臣。”
“不过路子其实已经摸索出来了。”
“宗室新型教育,已经可以让他们有技能择业;”
“新军成立,已经可以让有志军伍的人有了晋升通道;”
“建设兵团成立,让裁撤的军士武臣有了最低保障;”
“财政收入增加,让国家有财力发给遣散费;”
“军力的增强,让国家减少军队的数量成为可能。”
“因此曾公的建议,其实可行,换一种做法,将时间拉长一些,其目标,我认为是可以实现的。”
“陛下,军事,要求简洁高效,令行禁止。与文官改制涉及地方治理不同,军事改制,没有那么多的杂务纠缠。”
“而之前我们已然做过一些探索,因此臣以为,曾公建议的价值在于,在文官改制之前,我们可以结合新军创建,军事学院创建,军机处创建,实施军事改革,同时三班体制的改革也纳入其中,全面地,系统化地,不显山不露水地解决问题。”
赵顼心里有些难受:“按照明润你的思路,这财政就是立竿见影的节省不了?”
苏油躬身道:“陛下,事情没有做起来之前,最好先不要预期得过于美好。相比裁撤人员节省费用,我倒是认为让文武群臣责权明确,职能相称更加重要。”
“说一句难听的话,现在这么多人都做不好事情,怎么就能确定人少了之后,事情反而能办好呢?”
“因此臣的建议,是先教会他们做事,尽量减少反对的声音。要裁员,那也要等到职权明确,而且确定其不能胜任之后。”
“到那个时候,也没人再能够用不教而诛,绝情寡义之类的理由来反对。”
赵顼一时间非常感动:“明润这是在为君上考虑,不愿意舆情归咎于我啊……”
苏油都没好意思说陛下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让改革失败而已。拱手道:“陛下,百年积重,企望一朝反之,难度实在是太大。朝中大事,诸公往往以为轻易,而每每出乎意料,还是宜缓不宜急。”
“好在大宋这几年经济向好,我们也不是消耗不起,先培育人才,在去芜存菁,事情换一个顺序,损失的也就是三班两万多人两三年的俸禄而已。”
“我大宋的问题,不是官员太多,而是官员这么多还不做事。因此我们应该先解决官员不做事的问题,再解决官员太多的问题。”
“引入奖励机制,形成竞争机制,之后才谈得到淘汰机制。”
“说一句丑话,八公说的,步子迈得大了,容易扯蛋。”
苏厨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臣才天授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臣才天授
“啊?哈哈哈哈……”
赵顼捧腹大笑,笑过之后一边抹眼角一边点头:“八公的道理,比王相公的易懂多了,颇有自然之道。哈哈哈哈……”
说完对苏油说道:“诏书再下,万不可推辞了。”
苏油拱手道:“陛下,军机处的提举人选,确定了吗?”
赵顼很尴尬:“没人啊……军政皆通的,朝中就那几位,章惇算一个,不过他那脾气……王韶算一个,不过现在还在南海……熊本,章栥……资望又不足……”
“明润,既然这是你的建议,那要不……由你来提举?”
苏油正色道:“臣固不敢辞,那臣请陛下收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一职任命。”
赵顼有些恼怒:“我是昏庸之君吗?不值得明润你效力?章惇都能任参知政事,你干敏如此,焉可置国计于不顾?”
苏油躬身道:“陛下待臣以腹心,臣感激涕零,然军机处乃机衡中书,枢密,计司之要。”
“如果臣还担任中书要职,以后对枢密院和计司有什么要求配合的地方,则有以中书压制枢密,三司之嫌,难免不会引起他们的非议。”
“只有独立于三处之外,方能公允处事。”
赵顼问道:“这个军机处,一定得有吗?”
苏油说道:“陛下,我朝之待武臣,厚其禄而薄其礼。当年贾昌朝在弹劾恩幸子弟垂涎三衙职位章奏中,就曾经说过:‘其志不过利转迁之速,俸赐之厚耳。’”
“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
“以祖宗之宏烈,尤有高粱河,好水川之失,军机不振,就是主因。”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岂可不慎?”
“我朝军制,兵符出于枢密,而不得统其众;兵众隶于三衙,而不得专其制;率臣皆临时委任,事毕撤销。”
“这种方法好处在于武臣难成藩镇,坏处却在于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仰地方文臣鼻息,战力难得施展。”
“陛下亲政之后,锐意改之,由王相公行保甲,置将,更戊诸法,虽然遇到了一些问题,但也获得了不少实效。”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如今新军的战力已然表现了出来,我大宋军制已经到了转型的关键时期。”
“对武将的制衡,应当从‘厚其禄而薄其礼’,转变成‘尊其位而扼其耗’。”
“新军打的就是后勤,失去了后勤的新军,战力还比不上一支蕃骑,而后勤平时有文官监督,战时有军需官监督,新军将士有文化,有信仰,不会再是某名将领的私兵,也不易被作乱的武将蛊惑收买。”
“加上由监军发展出来的宪兵体系,军队内部就有完善的监督机制,将领除了带领军队为国效力时成为指挥统帅,专精作战外,其余时候,会有全方位的监督与制衡。”
“这才是久安之策。”
“与之相适应的,就是新军的体制,后勤,战略,机宜,训练,将领培养,这是一整套体系的构建。”
“还关系到优礼元戎,备上咨询,规划韬略,奖掖忠勇,激励气节,荡涤风气诸多事务。”
“关系到与军方宿将的相处,与中书的斡旋,与枢密的计议,与三司的交接。”
“其任之重,并不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臣不胜惶恐之至,只恐误了陛下大业,又岂敢以禄位敷薄而轻之,反贪慕宰执之名位?”
赵顼终于叹了一口气:“仁宗皇帝和太皇太后识人之明,非我所能及。你家大苏给范文正公集题的序言说道:‘出为名相,处为名贤;乐在人后,忧在人先。’我看,明润你也当得起此语。”
苏油躬身道:“范文正公固然是天下楷模,微臣不敢望其项背。仁宗皇帝与太皇太后识人之明也不待言,然用于为臣身上,实在也是过誉了。”
“臣自幼顽劣,是太皇太后命张知县督我求学,方才不敢自轻;文字粗鄙,是仁宗皇帝力排众议擢臣高第,方才不敢自弃;是陛下不以臣德薄年微,托以腹心,关怀备至,相得怡然,更不敢不竭心尽力,回馈赤诚。”
“所以臣能成为今日之臣,有太皇太后引导之仁,有仁宗皇帝知遇之义,有陛下腹心之信。”
“不是臣有什么超卓之处,为太皇太后,仁宗皇帝所识;实在是他们的仁慈和煦,一路栽培护佑,成全了臣。”
“世井传言,臣之才乃得天授,然此天非别,实乃太皇太后,仁宗皇帝,及陛下是也。”
赵顼心底里那叫一个舒坦,简直就好像泡进了苏家汤泉池子一样,赶紧强行稳住转移话题:“听闻苏辙和晁补之进入辽境,辽人争相围睹,以至于上树骑墙,皆曰看上国三元,夫子的亲弟和弟子。”
“还听闻苏轼送苏辙出使,写有诗作?苏辙在路上也写了一首诗?”
苏油赶紧拱手:“臣替两位侄子请罪。”
苏辙出使,大苏写诗相送。
云海相望寄此身,那因远适更沾巾。
不辞驿骑凌风雪,要使天骄识凤麟。
沙漠回看清禁月,湖山应梦武林春。
单于若问君家世,莫道中朝第一人。
别的都不用多解释了,最后一联里边其实是化用了一个典故,出自《新唐书》。
唐代大才子李揆当年入蕃,蕃主问他可是唐代第一人李揆,李揆怕对方会把自己留下,便称自己不是。
因此这一句的意思是:“如果辽国国君问起你的家世背景,你可千万别说大宋一流的人物都出在我们苏家,小心被留下哦。”
好吧话虽然是开玩笑,大致也是事实,但是刚刚才被现实狠狠地打了屁股,一转身就忘了痛,大苏的没心没肺也是没谁了。
而苏辙到了辽国,遇到辽人里边的知识分子争相问及大苏,还拿出苏轼的诗集显摆,求大苏最近的新作,也颇有些为自己兄长自豪,便也写下一首诗。
谁将家集过幽都,逢见胡人问大苏。
莫把文章动蛮貊,恐妨谈笑卧江湖。
这首诗要深究起来,也有些不敬的意思在里边,后边一联的意思是说:哥哥你就不要写诗了,你看这都惊动了外国,哪怕是远在江湖谈笑而已,也要小心产生挂碍哦。
很明显,有讽刺朝廷搞乌台诗案的意思在里头。
因此赵顼一提,苏油赶紧请罪。
赵顼有些恐辽症,然而正因为如此,对于能力压辽国的事情,惊动辽国的人物,特别得意上心。
吕公著刚刚被任命为开封府尹,老头上任伊始就展现出自己的风格,除了在短时间内清空积务,让开封府老百姓见识了什么叫干臣风采,还搞了个政务透明。
将自己上任开封府以来办理的相关的政务,断过的案子,一切作为,通通张榜公示,主动接受百姓官民的监督。
此举引来了上下交赞,辽国使臣经过开封府门前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稀奇,跑到赵顼那里,特意大大赞扬了一番,贵国有这样的名臣,何愁不兴?
赵顼得意非凡,立刻给了吕公著丰厚的赏赐。
这个时候自然是哈哈一笑:“别闹!声名远播外国,大涨国威,何罪之有?”
说完想起一件事情,翻出来桌上一道奏章,笑道:“看看这个。”
苏油打开一看,却是苏轼到了黄州之后写的谢表。
这娃也是倒霉,即使是被贬到了黄州,事情都还没完。
之前知徐州的时候,出了一股“妖贼”,虽然后来苏轼大胆启用程杲,擒获了匪首,但是功是功过是过,磨勘下来之后,定了他一个失察之罪。
于是苏轼的谢表里边老老实实认错,但是又委屈地偷偷加了一句“无官可削,抚己知危”。
意思是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官职可贬了,现在居然还有罪过没清完,摸着自己身上,感觉好怕怕呢。
苏油不由得都气笑了:“这不是耍赖吗!?”
赵顼哈哈大笑:“可不是,既然无官可削,再要追究,怕是得杖责了,这是害怕吃棒呢!”
既然当着苏油这么调笑,这就是不追究了,苏油对赵顼拱手:“多谢陛下宽容。”
苏厨 第一千零三十章 基本教育
第一千零三十章基本教育
赵顼笑完,这才对苏油正色说道:“大苏文才难得,国史至重,我想让他再直史馆。”
苏油皱了皱眉:“臣知陛下看重大苏之意,然而国朝制度,朝廷升谪,不是儿戏。没有才贬即起的道理。”
“臣也怕大苏恃宠而骄,以后犯下更大的错误,还是让他先在黄州待几年吧。”
害怕赵顼还要纠缠,赶紧说道:“说起人才,臣想向陛下要几个人。”
赵顼点头:“军机处诸事新立,肯定要有人助你,明润你说,我无不应允。”
苏油说道:“臣想要蔡京,晁补之。”
“蔡京干练明达,两浙路太湖开发,臣只是倡议,而实赖蔡京成之。理事能渥,政务畅晓,从不积夜。”
“四十万顷良田,上千条溇港,诸多湖塘水库,条据分明,账目清晰,人不能欺。实乃经国之才。”
“晁补之博闻强记,档案行文,过目不忘。军机处今后事务章程肯定繁巨,由他相助,随问即答,能省下天大的功夫。”
“此二人加以磨练,蔡京,或者就是未来的富公;晁补之,或者就是未来的张公。”
以富弼比蔡京,以张方平比晁补之,这评价,相当高了。
其实这也是苏油在像赵顼推荐人才,蔡京刚刚搞了《学令》,而晁补之在中状元的时候,指出赵顼引用奏章时间错误的那一幕,让赵顼印象异常深刻,当即点头道:“蔡京现在就可以给你,晁补之,等他从辽国回来,也给你。”
苏油躬身:“多谢陛下。”
……
后宫里,赵颢正在陪同高滔滔翻阅账册。
偌大一个后宫,还有一个慈善基金,以及各处皇庄产业的收益,让这几年的宫中用度宽裕了不少。
太皇太后临终前留下了遗言,将自己名下的产业赠给了高滔滔和几位公主,并且要求葬礼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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