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一切资粮尽数熔炼,他荀少彧以此为根基,未必不能更进一步,奠定神道正四品金身的境地。
荀少彧道:“或许,证就神道金身之境后,吾也该用斩法身之术,修出几尊法身,留在这几方世界。”
这是随着修为、眼界的提升,自然而然升起的心思。
荀少彧固然能在几方世界,来回穿梭自如,但也是打个时间差而已。
若是碰上个高等世界,甚至与主世界的时间流速相若的大世界,荀少彧就真的分身乏术了。
…………
此时,冥土阴世中,一方神秘所在。
一尊相貌平平的青年,着黑袍帝冕,端坐在一方黑色龙椅上,平静的看着其他十二尊‘同僚’。
这一尊青年缓缓道:“他,‘又’回来了!”
其看似平淡的面容,在提及‘他’时,眉宇微微蹙动,仍存一些忌惮之意。
另一尊帝者,眸中不住闪烁着杀机:“他么……”
显然这一尊帝者,与‘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恩怨。
一尊中年帝者见状,蹙眉道:“帝庆,你与‘他’的恩怨,吾等管不着,也不想去管。”
“但是……”
说到此处,中年帝者语气稍稍沉下,道:“如今天地大变之即,劫数来临之际,众生皆在劫中。吾等身为地君,身合一方大地,与世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他’,在这方世界中,也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一环。两方此时不是对手,就算以后要分个生死,也要在度过这一重劫数之后。”
“吾等的利益,是相同的!”
元始诸天 第一七六章旧时余毒
“他?”
帝庆乖戾一笑,一对细长剑眉,透着一股锐气森然。
“吾等地君皆知道,那人并非出自本界,多半施夺舍之行,一时瞒过了昭昭天意。但是,他并非本界生灵,这是做不得假的。”
“他固然得了些机缘,侥幸篡得祖龙业位,开辟一方冥土阴庭。但吾等不能就此,就对这域外天魔之恶,视而不见。”
帝庆薄薄的嘴唇,带着一抹刻薄寡恩之相,目光凛然的,看着一旁的诸多地君,有着咄咄逼人之态:“吾等地君位业,执天之道,观天之行。岂是他一介天魔之属,所能比较的?”
“吾等若是向一介天魔让步,日后还有有面目,统御天下万万鬼神?”
“吾帝庆,绝不同意!”
因着世界本质逐渐提升,作为与世界相合的地君,在世界返抚之下,其位格也发生了一些玄妙不可思议的变化。
最直观的,就是这些地君俨然具备真正的金敕本质,不在是空具力量的伪金敕,而是有了实实在在的位格。
哪怕这一位格,只是一重虚像而已,但也毕竟带了一丝真正金敕的本质,其境界非是以往可比。
中年帝者淡漠的撇了帝庆一眼,道:“帝庆,吾不管你怀着何等心思,吾也管不着你的生死祸福。但此值非常之时,就该有非常之手段。大越龙庭执人间正统,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敏感时期,吾等不能与他发生任何冲突。”
帝庆冷冷看着,在坐的其他地君,心田一口火气不消。
中年帝者漠然,道:“否则,稍有差池,这倾天之责,吾等有何人可担?”
在坐的诸位地君,尽数沉吟了一会儿,目光又tou zhu于帝庆的身上。
毕竟,这等关乎一方世界的大事,在坐一众地君自然不能不慎重一些。
“帝庆,你与大越祖龙宿怨积累,吾等不想管。但你不能将私人恩怨,带入到这等生死大事中来。”
一尊尊帝者的目光,冰冷不着一丝情感。
这一十三尊地君,是为鬼神一脉集大乘者,其化身一方大洲,承载亿万生灵念头。与这方天地间的联系,异常的紧密。
这方世界位格晋升,作为与世界休戚相关的他们,无疑是撰取了最大的好处。
一尊清廋帝者冷哼了一声,道:“帝庆之言,还是有些道理的。”
这一尊清瘦帝者的态度,与其他几位帝者迥然不同。
十三位地君,十三种心思,他们或许能因为暂时的危机,而选择一时权宜的联合。却绝不代表他们,是任意附和的‘应声虫’,他们都有着自身独立的意志,绝非任何人、任何存在的附庸。
清瘦帝者冷笑着:“吾等地君万古不灭,一介阴庭祖龙,依仗人道龙气一时,却未必能持之一世……地君尊严,不容置疑!”
“帝召,”
几位帝者蹙眉,看着清瘦帝者,眸光微微一动。
地君们的心思,往往一旦决定下来,就如万顷磐石一般,再也难以动摇。看着清瘦帝者态度甚坚,几人也都有些踌躇。
终于,中年帝者规劝,道:“帝召,大越祖龙昔年斩了化身,也是因缘际会,天数转运所致。正所谓不知者不为罪,何必千载之后,仍耿耿于怀?”
“此非地君心胸啊!”
昔年,荀少彧争龙,起兵南方之时,曾于赤水斩黑蛟。得了一点赤龙之形,奠定了他潜龙之基。
正因为如此,荀少彧才为赤龙,成为遵循五德应世的赤龙。
那头所谓黑蛟,则是帝召一尊化身成就。
虽言其为黑蛟,但实则就是一头千载修行的黑蟒。而能冠之以‘蛟’名,这一黑蟒的神异,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帝召在荀少彧手上,生生折了一尊化身,非但没了面子,也失了里子。
而荀少彧则大局渐开,可谓是踩着帝召的面皮,一步步踏上逐鹿天下之路的。
这让帝召对于荀少彧,如何不恨,又如何不怒?
而且,失去了一尊化身,对于帝召的影响,也远远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哼……”
帝召眸中冷光一闪,寒声道:“帝秧,揭人不揭短,你太多嘴了。”
一点点若明若暗的金光,自帝召清瘦的身躯徐徐浮起。
“朕只是实事求事,怎么……嫌朕的话,不中听吗?”帝秧冷笑不止,眸中一点金焰升腾,瞳孔化为纯金之色,冷漠森然的令人窒息。
“够了!”
一尊高大身影,勃然大怒,呵斥道:“如今是什么时候?”
“这是大敌当前,吾等前途未卜。尔等就为些许小事,如此纠结暗斗。当真以为世界牵绊,吾就压不下尔等了?”
高大身影面露怒容,强横的神力气息,压迫着这一处神秘地域,不住的瑟瑟战栗。
这一股强烈威势,甚至让在坐的地君们,都不得不运用神力抵挡。
“帝肆!”
作为一十三州之首,身合中州这等气运重地。这一尊帝肆,可谓一众地君之长,几乎比地君们的位格,要高出半筹。
帝肆淡漠道:“天地本源晋升,是为重中之重。而大越龙庭在其中的位置,亦是至关重要。”
“既然如此,些许私人恩怨,如何能与吾等大事相论?”
“吾等不妨联手共度此劫,待到天地劫数一过,尔等将大越龙庭任打任杀,吾一概不管。”
“但……”
帝肆的眸子,闪烁着惊人的力量,跳动的金焱几乎炙烤着虚空。
“人道龙庭,现在不能动!”
“这不但是吾的意志,也是在坐多数地君的意志。”
一尊尊地君起身,道:“对,绝对不能动,人道一旦生变,影响了天地大势,尔等万死难赎。”
“这是吾等意志!”
轰——
天地意志轰然应和,搅动着这一方神秘地域,滔滔赤气瞬息淹没于这一股波澜中。
…………
大越龙庭,玉皇殿!
荀少彧奇异望着面前鬼神,嘴角含着笑意。
“这是……诸位地君的意思?”
他心思转动,指尖微微点动御案上的符召。
这鬼神面上和煦笑着,话语中不乏嫉妒道:“这,自然是陛下们的心意,若非陛下们亲自施为,谁有本事凝炼神道符召?越祖龙能得陛下们如斯看重,真真是三世三生修来得福泽啊。”
“嗯……”
荀少彧徐徐颔首,虽面上不露喜怒,但心头不由嗤笑了一声。
“杀人放火受招安耶!”
虽然荀少彧的比喻,算不得恰当。
但作为这方世界,当之无愧的神道领袖,一十三尊地君可谓这方天地意志的一部分。而荀少彧虽有天眷,但与十三地君的分量相比,无疑要弱上不知多少。
就是荀少彧开辟大越龙庭,受得人道所钟,让地君们忌惮三分,但一朝天运不在,也是要受地君们清算的。
“可是,他们如今竟然,给吾一道地君符召!”看着这一道符召中金光沉浮,荀少彧掂了掂其中分量。
这方世界,自古以来就有十三州!
这是从人族先民圣王时代,便已经存在的世界中心,亦可谓之正统正朔。而所谓的十三地君,就是从历代先民圣王中,身合一州之地的大成就者。
看着符召中种种异象,荀少彧面色颇为古怪:“他们莫非以为,吾就真的这么容易打发?”
这一道地君符召,固然珍贵之极,有着金红位格。任何人持之,都能立时凌驾于诸鬼神之上。
“但,这只是十三位地君,出手炼制的仿品,并非真正地君一般,天地生成的符召。这东西可烫手的很,谁知道那些老家伙,在里面添了多少暗门。”
虽然两者同是地君符召,但一个得天地认可,一个只是几位地君认可,这差别简直天翻地覆。
而且地君之中的几位,与荀少彧可是老对头了。‘老对头’经手的东西,荀少彧自然要慎之又慎,甚至避若蛇蝎的。
只是,荀少彧暗自揣摩了一会儿,地君们的用意用心。
看着十三地君的手段,无疑是已经有了金敕之位,更有了金敕之实的。能撰取天地quán bing,化为神道符召的境地,就是个中明证。
“怕是,想要恩威并施?”
“以地君之位画张大饼,并有十三尊金敕虎视眈眈,让吾无从选择。”
荀少彧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几位地君,可是不厚道啊。”
这鬼神脸色一沉,肃然道:“越祖龙何出此言,诸位陛下皆是历代先人,品德昭昭与世,岂会有这般鬼谲技俩,平白辱没了陛下们的英明。越祖龙切切毋要忘了,正因为诸代先人,不辞辛劳披荆斩棘,才有了这盛世人道。”
看着这尊鬼神,鼻孔喷吐岩浆一般的火焰,灼热的淡蓝火息,向着周匝席卷。
荀少彧顺手一挥衣袖,把这些火息纷纷卷没,面色自若的看着面色愈发铁青的鬼神,道:“吾当然知道,诸位地君们的英明,也知道地君们的牺牲,自然不敢不心怀崇敬。”
“你说是吧,青渔老道,”
他看着这尊鬼神,指尖那一粒火光,蓦然化为一丝烟气,在他手中随意熄灭。
鬼神倏然一震,不由轻咳了几声:“咳咳咳……”
“越太祖,还能记得吾这老道,着实是贫道之福分。”
这一尊鬼神,也没有否认,因为否认也没有用。他赫然就是昔年,那一位叱咤大魏朝堂的青渔道人。
荀少彧道:“纵然时过千载,吾尚且忘不得,昔年那位威风凛凛,配金印、着紫鱼的青渔真人。”
青渔道人道:“让太祖见笑了,此时的贫道,再也不是什么大魏皇奉真人。贫道如今,只是陛下麾下一遣吏而已。所谓往日繁华,一朝过眼烟云尔,何必再度挂怀羁绊,裹足不前?”
荀少彧定定看了一眼青渔,缓缓道:“好一个……裹足不前!”
当初,荀少彧灭魏之时,那最大的阻力,就是以长春道为首的带路党们。
那些带路党,一个个口诵天数不可改,一个个奋力冲杀在前,简直比突勒人还要拼命三分。而且这其中,尤以长春道道人,表现的最为突出。
当时,荀少彧可谓是杀的人头滚滚,甚至大搞株连,凡是长春道等道人,一律诛戮三族。其中又以权位高低细分,或诛六族、或诛九族。
荀少彧着实狠杀了几批,才彻底除去了道人之祸。
而这青渔道人的首级,还是荀少彧麾下大将张大海,几度冲杀敌阵,亲手砍下来,拎着颗血葫芦般的脑袋,放在荀少彧军案前,得了一开国伯的勋位。
只是没想到,这一位长春道真人,经过一番兜兜转转,反而在冥土阴司中扎下了根基。
此仇此恨当前,荀少彧如何能放心青渔道人一举一动。
青渔面上带笑,提醒一句,道道:“贫道,今非长春青渔也,只为帝肆门下一小吏尔!”
荀少彧盯着青渔,蓦然道:“你就不怕,朕真的出手将你留下?”
“你生前毕竟是真人位业,堕入冥土阴世,虽然修为跌落谷底,但该有的境界、道心,应是一样不缺。若非长春道被清算,你这尊长春真人,也不会落得一看门吏的前程。吾看或许鬼王位业,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大敌,早早杀了,岂不干净!”
一尊真人业位,坐化成鬼,那也是极端可怖的存在,堪称鬼王之属。
从自身气数被折,尚能留下一点生机,苟延残喘千载。由此可见真人之能,不容小觑。
荀少彧若是趁势,在这一关键时机,斩杀一二鬼神,那些地君也只能暗自忍下。
故而,青渔‘谦逊’,道:“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况且,以太祖的心胸,不见得容不下,吾这一半废之人。而且,因吾这半废之人,招惹一位地君陛下,太祖您说值得一否?”
虽然青渔巧言令色,一言一语,说得言辞凿凿,也只有吨晒衣一人可见。
若是,落在一般的常人眼中,就是所谓的阴风阵阵,鬼迹四没了。
荀少彧嘟囔了一句,道:“你们啊……高估了朕的耐心,也低估了朕的成算。”
这些都是荀少彧南征北战的后遗症,也可称得上是遗毒所在。也正是因为荀少彧当初的酷烈,才让大越龙庭一直广受敌视。
元始诸天 第一七七章万世一系
青渔道人徐徐踏出龙庭,身上一缕缕赤光,环绕着周匝百丈。明灭不定的光辉,照彻千百幽暗。
青渔道人冷笑几声,道:“嘿嘿……真是好大的胃口,可不怕撑死了!”
不过,待想到荀少彧狮子大张口的模样,青渔道人微微蹙眉,举棋不定的看了看茫茫冥土。
荀少彧那几个要求,简直就是踩在几位地君七寸上。想让几位地君默许,不亚于天方夜谭。不经过一番争斗,看来是达不成共识的。
两方几乎没有妥协余地,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下东风!
青渔道人转念一想:“这叛逆贼子于阳世时,就以阴鸷果敢著称,既然敢夸下如斯海口,必然是有些把握底气。”
荀少彧秉性阴沉内敛,没有十层十的把握。他是绝不会轻易开口,免得自取其辱的。
虽然这冥土茫茫无尽,远比人世间要大千百倍。但冥土中规则松散,犹如沙土一般,任人拿捏摆布,一分法力就撬动十分、百分的神通大力。因此冥土中的明争暗斗,也是极为惨烈的。
哪怕他是真人业位,鬼王一般的功行,但在执掌一州的地君面前,也只是蝼蚁浮尘,挥手就能碾死百八十个。
想着地君的浩瀚神威,青渔道人浑身发冷,低声嘟囔了一句,道:“莫非,那贼子真能与地君相比?”
“唉……一重境界一重天,不可想,不可想!”
他面色深沉,手掌托着一盏油灯,米粒般的烛火上下跳动,洗涤着四周席卷的晦暗气机,化为一处通道,供着青渔道人通过。
他的步伐不慢不快,一会儿就来到了一辆马车处,丝丝缕缕的阴浊气息下沉,化为一段段石板敞路。
这一驾马车,静静矗立于冥土上,鬼马喷吐着点点碧绿火焰,带着一抹腐朽衰败的意味,令诸多魂魄避之唯恐不及。
一位身着蓑衣的车夫,一动不动的坐在车前,手腕上挽着一口柳条长鞭。
青渔道人也不与车夫答话,稍稍疾走几步上车,坐入车厢之内。
“走吧……”
“地君,可还等着吾的回复,让地君去头疼那位的胃口吧!”
车夫一甩上鞭,噼啪鞭声响,鬼马长嘶几许,蹄间带动几簇火云,悬浮与半空中,仿佛踩着物什,踩踏着虚空而行。
…………
虚空宇宙,恒古无边!
以往的大越世界,在这茫茫虚空长河之中,宛若一粒毫厘沙烁般,显得渺小如同微尘一般。
如今大越世界晋升在际,其源力沸沸腾腾,不住搅动波澜,似如一粒水中金沙,尤为的夺目耀眼。
而如此‘夺目’的大越,自然会引起许多垂涎的目光。
此时,一方弥漫衰亡败落气息的世界,浓浓的不详,汇聚成一片片黑云,遮挡着一重重天际色彩。
乌鸦丫丫鸣叫,白骨皑皑霜百,整个世界仿佛都染上一层灰白色一般。浓郁的不详气息,近乎化为实质一般,沉甸甸的压在人的心头,有着无与伦比的沉重感。
一方古老宫殿中,五名道人各自列席,目光柠着愁云,心绪飘摇不定。
宫宇中的丝丝缕缕的不详,还未靠近道人,就让一簇金焰,给焚烧一净。
“看着吧,衰劫越发严重了,吾等若再无动作,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一尊紫衣道人,轻声道:“在坐几位,都是证得纯阳,一念衍生灭的祖师级人物。所谓天下八大道门,皆是出自吾等之手,是吾等徒子徒孙。”
“在坐的诸位,在外更是一方一域执牛耳者,何止万万人敬仰。如今天地衰劫临世,该让吾等为芸芸众生,尽一点微薄之力了。”
紫阳道人话语铿锵有力,字字捶打在诸人心头。
一尊青衣道人抬头,道:“紫阳道兄,多年道友,有话不妨直言。”
其余三位道人,道:“道兄,吾等道脉同气连枝,不可直言不讳。”
几位道人的目光,都tou zhu在紫阳道人的身上。
这让紫阳叹息了一声,道:“诸位道友严重了……奈何,众生何辜,落得生机凋零,万不存一。”
“吾等承众生香火万载,如今却不能代众生解厄,是吾等之过也。”
这五尊道人,俱是此方世界的祖师级人物,执掌世界一部分quán bing,可比大越世界的地君级数。
因着道人们,皆为此界修行之道的不朽纯阳,作为道号尊称。各自有着紫阳,青阳,金阳,赤阳,白阳之号,是为五大祖师。天下修行之道,皆是由他们五人而始,也是由他们五人,一点点点播推广。他们五大道人,可谓此世最初的几尊修行人。
紫阳斟酌了一下,道:“诸位,都该知道,天人五衰将至,世界即将归于虚空。而吾等道人,寻常固然是凌驾凡尘之上。但在天地末劫当前,就是吾等纯阳之人,也未必能囫囵着躲过劫数,何况那些法力神通,俱不如吾等的小儿辈们。就算吾等侥幸,保存自身不损,但对于世界崩灭之劫,吾等着实没有丝毫办法。”
“倘若天地生机泯灭,吾等就算能存活一时,却不见得有一世安稳。”
几名道人闻言,缓缓颔首,道:“吾等纯阳法身不毁,自是自保无虞。”
此界纯阳之辈,都是撰取天地quán bing,证就己身长生之人。虽只是堪于金敕相若,但其斗法神通之间,极为注重杀伐之术修持,非是一般修行人可比。
不说以一当十,但二、三金敕神祗,决然挡不住一尊纯阳道人。
一尊道人叹息:“此界万万生灵,尽数担负与吾等一身。”
五尊杀伐极强的金敕,就是这方世界,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吾辈修行人逆顺由心,只要吾等道心不衰,便是天地腐朽,吾等也能闯出一条生路。”
紫阳道人道:“吾等一线生机,便是掠夺一处即将晋升金敕的世界。以那方本源充足的世界为祭,弥补吾等世界的亏空。”
一尊面貌极为年轻的黄衣道人,目光中透着一股,看尽世俗人世的老迈沧桑,徐徐道:“诸位,就在前日,大周天罗盘已经锚定了一方世界,一方濒临升格的世界。”
“这是吾等唯一的机会,大周天罗盘留存的力量,只能探寻到这一方世界,这是最后的时机。”
列席中的道人们,目光倏然交织,瞬息化为一道道金焰。
“一方新的世界?”
金阳道人托着一枚玉碟,玉碟中映照着一粒半红半金的沙烁。
看着那一方掺杂金红的沙烁,一时之间,列席中的所有道人,目光都前所未有的炽热了。
世界有寿,这方世界固然渐渐衰败,但其他的世界,未尝不能任他们驰骋。
…………
玉皇殿中,宫屏玉阶,金饰裹装,珊瑚五色,假山流水。
荀少彧面露沉吟之色,帝衮拖在地上,随意的坐于帝座上。
“快了啊,快了啊,”
他喃喃自语着。
一丝丝天道功德、人道功德,在他的周匝盘恒,化为一道明光,在荀少彧身后冉冉升腾。
这一道明光,犹似水波逐流,映衬着他明灭幽幽的面庞。
“青渔……帝肆……就是不知,地君们能否认同吾的条件?”荀少彧眸中氤氲不绝,丝丝金光流动,道:“想必,是不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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