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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随着这个数字的报出,意味着吴中行和赵用贤两个的廷杖宣告结束。躺在那儿血肉模糊,一动不动,那惨劲儿就不说了。

    剩下三人的廷杖依然在继续。

    只是往下的每一杖,更让观刑者惊心动魄。

    估计也是怕将他们真的打死了,行刑士兵手中的刑杖变慢了下来;也或许是行刑士兵真的累了,一个个满头大汗,本来就横肉面生膀大腰圆,这会儿气喘吁吁手臂发软。

    “七十七,七十八……”

    “七十九,八十。”

    终于打完了。喊到这最后一个数字时,报数者将余音拖得又长又重,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就在这托音中,行刑士兵扛着十根带血的栗木棒,一字儿走进左掖门边的值房。

    刑场两厢观刑的官员,莫不长吁




第五百六十二章、又一个愣头青
    “大伴,朕看你倒真是有点妇人之仁哈!”朱翊钧昂着头,带着奚落的口气说,“记得朕刚刚登基那时,张先生就教导朕,为天子者须得威加四海,切不可抱有妇人之仁。”

    “万岁爷说得是。”冯保连连点头。

    朱翊钧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更是跃然脸上,接着又侃侃言道:“前几年富国强兵,娘亲曾叮嘱过朕,要多行仁政,如今天下太平国库充盈,朕想便是威加四海的时候到了。这回廷杖吴中行等五人,就是为给天下人提个醒儿。”

    冯保“嘿嘿”两声,笑得很僵硬,一脸的无奈,回道:“万岁爷英明!是该威加四海。万岁爷的威权,岂容这帮犯上作乱的罪官侵犯!”

    水墨恒站在旁边,望着膨胀的朱翊钧,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朱翊钧将目光移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得意之情:“先生,这下再也没人敢反对夺情,违抗朕的旨意了吧”

    水墨恒点了点头:“应该是没有了。”

    对话刚一结束,只见冯保指着端门的方向,奇怪地说道:“万岁爷,你看。”

    朱翊钧顺着冯保手指的方向望去,也讶然道:“咦怎么还有人敢在午门广场逗留”

    水墨恒探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九品官服的年轻官员,正独自一人穿过端门,谨慎地走进空荡荡的午门广场。

    卧槽,又是一个愣头青。

    其时,午门广场上除了躺着五个血淋淋的“罪官”之外,其余官员都已散尽,只剩下一队负责善后的锦衣卫士兵。

    因为五个人刚刚受完廷杖,不宜立即大动作拖动,恐防经不起折腾会突然死去。所以,将他们拖到端门外这个工作,通常要等到所有官员散尽之后。

    这样,一边是士兵将五个血人往午门外方向拖,一边是那个年轻人朝午门内方向进,双方谁也没搭理谁。

    但,年轻人走到被抬着的五个血人的跟前时,不禁瞅了一眼,情不自禁地放缓脚步,等士兵们从他身边穿过时,才继续埋头前进。

    朱翊钧瞅着眼下的情景,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一个九品芝麻官儿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趁浑水摸鱼溜进午门好奇地问:“这人好大的胆子,他想干什么”

    水墨恒连忙说:“皇上,待我下去瞧瞧。”

    “好!”朱翊钧一摆手。

    水墨恒咚咚咚地从午门城楼下去。

    那年轻人已经走到刚才廷杖五人的木台前。一些士兵正在打扫清洗地上的血迹。五块毡旁,积血摊摊,碎肉离离,不忍目睹。

    年轻人却对着地上的血迹伫立良久。

    这时,一名士兵上前干涉,呵斥道:“你是哪个衙门的不知道这里不许人停留吗”

    年轻人噙满两泡热泪,才缓缓踱到左掖门下。左掖门值守的禁军拦住他,问:“你要干什么”

    年轻人正欲开口,水墨恒咳嗽一声,赶了过来。

    守值的禁军见水墨恒,当即换了一副嘴脸,低头哈腰,满脸堆笑道:“水少保怎么也来了”

    水墨恒冲禁军点了点头,然后摆手示意他走开,径自走到年轻人身边:“你一个九品小官儿怎么还溜进午门来了不知道这里是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进吗”

    “我要投递刑部的奏本。”年轻人回答。

    “是何本子”听说递本,门内的太监转出身来,探头问道。

    水墨恒又冲太监摆了摆手,同样示意他回避,意思这里有我,你就不要过问了,然后将年轻人扯到一边儿上,小声说:“邹元标,你是不是皮也痒痒了欠揍啊”

    年轻



第五百六十三章、我都玩不起 你丫算老几
    吴中行等五人已经被抬到了端门外。他们各自的家属,早早地便在外头守候着。

    五个人被拖出来,一个个皮开肉绽气息全无,看起来就如同死了没啥两样,家属登时放声大哭。

    除了这些家属,此时端门外,还有不少平日与五人关系要好的官员,或像邹元标那样同情他们的年轻官员,也都赶来这里。

    对,年轻官员。

    刚穿上官服不久的愤青,才敢来这里“探望”。

    这个时候,官场上的老油条则尽量绕着走,都知道朱翊钧这次动了真格,一不小心就会受到牵连。

    在一片震天价的嚎哭声中,救治的郎中们开始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五个人虽然昏迷不醒,但嘴巴全都张得大大的,只因他们嘴中原本“咬”着的木棒被抽走了,昏迷中那颚骨又动不了,所以嘴巴合不拢。

    瞧着郎中们艰难地包扎创口,零零碎碎的肉末到处都是,只能先擦洗掉,然后敷上大量的金疮药,算是止痛止血,在场不少女眷的哭声更是哀天动地。

    ……

    水墨恒说完那一番话,同样盯着邹元标,肯定地说:“你今天根本就不是来投递什么刑部奏本,而是像吴中行艾穆那样,投递反对夺情的奏疏。”

    “水少保说得没错。”邹元标唯有点头坦诚,知道再也不能隐瞒或刻意欺骗了。只是非常纳闷儿,为什么就知道得如此清楚呢

    水墨恒伸手:“把本子给我。”

    邹元标狐疑地望着:“不知水少保要本子作甚下官的本子可是要交到皇上手中的。”

    “你听。”

    “听什么

    “端门外现在的哭泣声啊!”

    “吴编修和艾员外郎几个被打得这么惨,他们的家属或朋友见了岂能不痛心”邹元标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愤懑之气。

    水墨恒哂然一笑,“哦,你也知道他们打得很惨呀。”

    “听说还是因为水少保在皇上面前求情,皇上才答应不会要了他们几个的命,否则这大好几十廷杖,他们岂能扛得住”

    水墨恒又哂然一笑:“你这是在表扬我吗”

    “是代表士林感激你。”

    “不用。”水墨恒摆了摆手,“既然你也知道一些,想必也应该知道,昨日王之诰和王锡爵两位大人恳求我,劝服皇上不要廷杖,却被我拒绝了。”

    “水少保一向支持首辅夺情,这也不难理解。”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从夺情风波一开始,就不建议皇上对反对夺情的官员采取任何惩罚措施。”

    “下官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两位王大人吗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一向支持夺情吗”

    “这也正是下官感到疑惑的地方之一。水少保一向为民请命,代表着正义一方,无论是之前高拱高老担任首辅,还是如今张居正张老担任首辅期间,你都没有刻意逢迎谁。下官不明白,这次为何不代表正义一方站出来说话”

    水墨恒嘿嘿一笑:“第一,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是识时务而已;第二,什么是正义在你心目中,守孝就是正义,夺情就是不正义”

    邹元标慨然答道:“首辅常言,他自己是个非常之人,然后办非常之事。这话没错,首辅的确堪称大才,然而性情乖张施政严苛,亲生而不养,亲死而不奔,岂是国家之福”

    邹元标也没顾忌水墨恒的感受和想法,径自继续说道:“而皇上一再慰留,自称学问未成,离不开首辅。请问我大明王朝能够辅佐皇上的,难道只有张居正



第五百六十四章、合伙儿欺骗皇上
    水墨恒走到午门城楼上,特意朝下瞄了瞄,发现邹元标那个愣头青还杵在原地发呆。

    再下去肯定不行,那朱翊钧得怀疑,弄不好会适得其反,只能朝邹元标瞪眼使眼色。

    然而,无济于事。

    朱翊钧见水墨恒上来,好奇地问:“先生,那人是谁他来午门作甚”

    水墨恒漫不经意地答道:“哦,叫作邹元标,估计是看到吴中行等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吓傻了吧,脑子迷迷糊糊的进错了门。”

    接着随手向下一指,带着几分戏弄的口吻说:“皇上你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不是像个傻子”

    朱翊钧听了,眉头一皱:“先生,你好像说得不对呀,他身着九品官服,今天观刑的全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而他进午门是在廷杖结束之后,之前根本没机会见到皮开肉绽的吴中行等人哩!”

    日,想不到朱翊钧现在还不好糊弄!

    水墨恒笑道:“皇上,他是真的吓傻了,说话颠三倒四有一茬儿没一茬儿的,我都不稀罕搭理他。廷杖时他虽然没瞧见,可他那种酸文人完全能够发挥想象力,也不足为奇,理他作甚”

    “哦,原来是这样。”朱翊钧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扭头朝邹元标看了一眼。

    水墨恒赶紧冲冯保使了个眼色。

    冯保心领神会,开口说道:“万岁爷,咱还是回东暖阁吧城头上风大,底下几个罪官也都抬出去了。”

    不料朱翊钧像是没听见似的,并没有应声,突然抬手一指:“先生,大伴,你看,那人好像与锦衣卫起了争执。”

    水墨恒向下一看,果然见邹元标正与一名锦衣卫兵士在推搡,只是因为距离远风又大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这个货!

    水墨恒心里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都告诉他皇上这会儿正在城楼上看着,还在底下叽叽歪歪。

    瞧这样子是不惊动皇上不死心啊!

    哎呀,坏了!

    水墨恒突然一个激灵,发现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告诉他皇上此刻就在城楼上,所以邹元标才有意不走,甚至不惜与锦衣卫发生冲突,从而引起皇上的注意!

    “大伴,你再下去看看。”朱翊钧吩咐道。

    “是,万岁爷,奴才这就下去。”冯保应了一声,转身时还细心地瞅了水墨恒一眼,然后才匆匆下楼。

    很快,见着冯保到了底下,走到邹元标跟前。

    冯保与水墨恒可谓相交甚深,似乎明白水墨恒担心什么,也清楚此时此刻朱翊钧的心态。像水墨恒一样照葫芦画瓢,看似不经意地将邹元标拉到角落处,有意躲开朱翊钧的视线。

    不过他与邹元标交流的时间很短,不过两三句话的事儿。

    待他重新出现在朱翊钧的视线中时,已经彻底明白了水墨恒的担忧。如果说刚才还只停留在猜测中,那现在非常肯定水墨恒在皇上面前遮掩。

    邹元标终于走了。

    冯保慢悠悠地向城楼上走去。其实这个时候应该快步,但他在衡量一个问题,因为已经将邹元标的奏本拽在怀里了。

    但还没来得及看,预感不是好事儿。

    所以上来首先与水墨恒对了个眼色,然后禀道:“回万岁爷,邹元标已经离开午门。”

    “朕看到了,所为何事”朱翊钧问。

    冯保心里有个声音:回答得与水少保保持一致啊,于是小心翼翼地回道:“邹元标他确实吓傻了,刚才锦衣卫兵士撵他走,他居然像做梦似的地骂了一句。奴才刚才下去好好训



第五百六十五章、膨胀
    水墨恒和冯保对了一下眼神,唯恐李彩凤和朱翊钧早就来了,刚才一番话被他们听见,那就情况不妙。

    且不说对邹元标采取什么严厉的惩罚措施,至少压着奏本不上报就是有意欺瞒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

    好在对过一眼之后,齐齐投向端庄秀丽的李彩凤,发现她表情十分自然,两人这才心里安定下来。

    水墨恒回道:“还能有谁笑的自然是吴中行艾穆之辈。今天怕是不止我与冯公公,全北京城的官民,想必都在议论因反对夺情而廷杖的事吧。”

    李彩凤和朱翊钧落了座。

    朱翊钧在他母亲面前,那股神气劲儿明显有所收敛。

    水墨恒对这个十五岁的皇帝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看来在他母亲面前很多时候确实都是装出来的,刚才在午门城楼上观看廷杖、讥笑冯保那才是出自他的真性情。

    像几乎所有皇帝一样,朱翊钧也热衷于权利。利用手中的权利将人治理得服服帖帖,在他看来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李彩凤冲水墨恒道:“我一生笃信佛宗,一向反对打打杀杀,可这次钧儿下令廷杖那几个上疏反对夺情的官员,实在迫于形势,还望你谅解。”

    这话说得,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上,我只有建议的资格,哪还能干预请我谅解作甚水墨恒心里这样想,嘴上恭敬地回道:“太后言重了。那几个酸文人,既可气又可恨,是该挫搓他们的锐气和迂腐气。”

    这话一半出于客气,一半也是出于真心。

    对吴中行艾穆几个,哦,还有愣头愣脑的邹元标,水墨恒的确感到可气可恨可怜。

    想着身边多少人将自己的话当作圣旨一般,包括冯保和张居正甚至李彩凤,可那几个酸文人却充耳不闻。

    压根儿没当回事!

    你说气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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