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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隆庆帝起先是不知道这事,等知道了这事,气的七窍生烟。

    这么多银子,抵得上国库一年全部的收入了,天灾**这么多,年年到处都是要用银子的地方,他恨不得能自己去挖出无尽的银矿来。

    可是就是这么艰难了,那起子小人却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弄鬼!

    这么多银子,比他的私库还要多了。

    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一口气,一个月之内连着换了四任主审官,最后一任还是让钱士云补上了才算称意的。

    钱士云却是个明白人,他是隆庆帝亲手提上去的,既然隆庆帝亲手把他提的这么高,他就乖乖当他的纯臣,隆庆帝要让他审,他审就是了-----前头几个不敢深查的,可通通都没得了好,总归办好了事,隆庆帝这边总有个交代,至于那得罪不得罪人的......

    眼下就顾不了了,还能顾着以后

    干脆跟隆庆帝申请了,借了林三少过来使。

    有了林三少帮忙当同审,审案的速度更加的快。

    过了新年,抓的人越来越多,历任盐政诸如黄冰清、钱坤、艾琪等人通通被抓,朝野人心惶惶,比之楚王谋逆之时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咬一个,牵连的人越来越多,端王终于坐不住----有林三少,什么挖不出来

    他跟心腹幕僚长史商议一阵,终于清理出了家私,让端王妃夹带在给方家女的添妆里,一道带了过去。

    方家起先还是没在意的,等方家姑娘一打开那个匣子,登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里头竟是加起来二百多万两的银票,和田庄地契房契无数。

    她深吸了一口气,当场不敢表露出来,却立即招手让丫头去唤来了母亲方大夫人,而后在方大夫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方大夫人同样惊得半响回不过神来,立即把下人给撤的干干净净,颤抖着打开匣子一看,立时又阖上了,好半响才缓和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亲手捧了匣子,放到女儿那张千工雕八仙过海图案的拔步床的被子底下,紧紧捏一捏女儿的手:“稳住了!再有什么事,也等上午添妆的人都吃完了宴以后再说。”

    又连忙叮嘱:“决计不可让任何人碰你这张床,你哪儿也不许去!”

    方姑娘连忙点头,咬的牙齿打颤才忍住了震惊和心里的茫然,端坐着继续接了外头来的客人。

    这一天陈绵绵也同去给方家表姐添妆,她是方家的外孙女儿,自来受宠,跟方家表姐也很是相宜,下了轿子便兴冲冲的:“倒忘记了再给表姐带一支花叶儿流苏钗了。”

    是京城新时兴起来的排钗,达成花叶的形状,底下缀着细细的银链子或是金链子,再或是更精细些的米粒大小珍珠制成的流苏,插在鬓发侧边,垂下流苏到耳边,越发显得人温柔婉约。

    她是在跟卫安说话。

    卫安封了郡主之后,母亲便着意让她跟卫安走近一些,她在彭家几个的宴会上又见了卫安两次,再又去卫家几次,便跟卫安关系比从前要好上许多,话也能说上好些句了,见了卫安就拉住她的手,就着她的耳朵告诉她:“我表姐可威风呢,连端王妃她们,都要来。”

    可不是威风么。

    不说方皇后如今生下了嫡子,圣上爱他们两个爱若珍宝,就说这位即将结亲的方家六小姐嫁的人家,那个曾家,如今就是查着盐政亏空一案的刺头。

    不管为着什么的,谁不多给方家几分面子

    卫安点一点头,等一进了内院,便知道藩




一百六十六·相看
    卫安上一辈子做的错事多了,到后来每天养成一个习惯,便是晚上睡前一定要百般琢磨自己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看看是否有错漏之处,有不到之处,还有哪里能改进之处。

    天长日久的,不用人教,很多道理她天然就琢磨明白了。

    譬如安和公主绝不是她的敌人----安和公主且还看不上她,要安和公主出手来对付她,对于安和公主来说,恐怕是比斗猫遛狗更加无趣的事。

    所以她便一门心思的讨安和公主的喜欢。

    仗着安和公主的这点子喜欢,她果然也收到了巨大的回报。

    还有另外一个道理,那就是男人永远是管不住的。

    心长在他们自己身上,腿也长在他们自己身上,喜新厌旧是他们的本能,你能拴住他一时,拴不住他一世。

    面对一个原本就已经变了心的男人,再撒泼耍赖撒娇撒痴也是没用的,人家只觉得你厌烦。

    庆和伯夫人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在年轻的时候管束不住庆和伯,就把自己的大丫头拿出来给庆和伯当通房,等那通房抬了姨娘生了女儿又生了儿子,庆和伯眼看着对她情分淡了,又贪更新鲜的去了,她却忽然出手把这个姨娘料理了。

    不仅如此,她不好好教养庶子庶女,反倒一门心思的磋磨他们。

    纵容下人苛责也就算了,她竟还想着把庶女送去给人做填房。

    把人逼得无路可走了,只能使心眼。

    庆和伯夫人若是有那个手段,真的能把人压制住了,压制一辈子还好说,可她偏又没那个本事,让林淑妃成功靠上了隆庆帝,还一路青云直上当了淑妃,连着弟弟林三少都照顾到了。

    等到庶子也成了大气候。

    她开始做最蠢的一件事-----她竟然挑拨原来关系还算过得去的嫡子跟庶子,让嫡子去对付庶子,还出了许多损招,譬如在马料里下毒啊,林三少武举比试前一天让嫡子去给他送泻药之类......

    到最后终于彻底跟庶子女结成死仇。

    到了后来,林三少进了锦衣卫,遇上嫡兄犯事的事,丝毫犹豫也没有,亲手杀了嫡兄,庆和伯府这些不堪的龌蹉丑恶,终于曝光于人前。

    庆和伯夫人想说嘴都没地方说嘴去。

    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收敛,好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儿女们想一条出路,留一个善缘。

    可是她偏偏不知怎的就是要作死。

    南墙撞了一回又一回,却偏偏就是不知道回头,恐怕真的要等到棺材摆到她眼前了,她才会知道害怕,真是不知者无畏。

    卫安瞥一眼林三少,见他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可是眼里却一丁点怒气也没有,心里就叹了口气。

    多不智啊,跟这样的人对上。

    庆和伯夫人为了对付林三少花尽了心思,可林三少根本从头至尾没把她放在心上。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庆和伯夫人能一直犯蠢了-----以林三少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来说,能放任庆和伯夫人活到现在还在折腾,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庆和伯夫人越来越疯魔,越来越人憎鬼厌,要庆和伯夫人被自己的心魔和嫉妒折磨的更加面目全非,要她众叛亲离......

    她心里打了个冷颤,却觉得林三少做的没什么不对的。

    本来就是死仇,心慈手软只是对自己的残忍。

    鱼群不一会儿又聚集起来,卫安见林三少竟没有走开的意思,只好又递了一句话:“这几回



一百六十七·稳住
    方六小姐笑的嘴都僵硬了,才算是送走了这群来贺喜的长辈和平辈小姑娘们。

    累了一整天下来,便是个金子打的人儿恐怕也快要给融化了,丫头婆子们连忙按照上头的吩咐整治了清粥小菜来,先让自家姑娘垫垫肚子。

    再是清粥小菜,可是粥有七八样,小菜也有十来样,方六小姐却连筷子也并不曾伸一下,只是不住的让丫头去前头请母亲:“快去瞧瞧,母亲回来了没有!”

    她急的很,大丫头们不知道她的心思,还当她是有什么要紧事,一叠声的吩咐前头的人去催。

    她自己拢着火炉靠在床上,皱着眉头让人把饭食撤了下去,手心里的汗被火一烘便干了,烘干了却又冒出来,她忍不住连火炉也扔在一旁。

    心里还在不住的发抖。

    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多银票,一张张的按照不同银号的徽记摞成一叠......

    又忍不住心头打颤儿,端王妃做什么无缘无故给家里送这么多银子来

    她想的头痛,心里再没个定准,端了一天的,今天竟端不住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半响才听见外头说一声大夫人到了。

    方大夫人一来便先朝着丫头婆子们吩咐起来:“给六小姐换了衣裳,今晚往老太太房里用饭!”

    她自己也端不住,劝着女儿千万要镇定住了,自己却险些在外头连酒杯都端不住。

    这么多银子,比整个方家加起来都贵了,她再蠢,也知道端王妃送了来必然是有个缘故的,早已经等着了,等所有的客都送的差不多了,立即就让人把酒醉了的大老爷给硬生生的用一杯一杯的冷茶给灌醒了,又把这事儿都跟方大老爷说了。

    方大老爷起先还发懵,等到冷茶一杯杯下肚,觉得肚子疼起来了,又是一条一条的湿帕子捂上来,这回不清醒也清醒了,听见了方大夫人说的事,惊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猛地一个翻身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问:“真的!”

    方大夫人怕他不信,可着劲儿的点头:“这有什么好骗您的!就借了添妆的名头,银票如今都还在六丫头的箱子里头放着呢!到底该怎么样......您给拿个主意......”

    她再胆大,也知道自己一人兜不住这事儿,必定要整个方家来扛的。

    方大老爷不叫下人了,自己一骨碌的穿好了鞋袜,连外头的大衣裳都来不及穿就立时要出门,还一面吩咐她:“快去!把六丫头.....跟她的箱子一道,搬到母亲房里去,就说母亲舍不得她,今晚就一道用饭了。”

    方大夫人应了一声,急急就来找了女儿,胡乱找了个由头,就说老太太那里还等着再给个厚厚的东西压箱,所以把箱子一并抱过去,便领着女儿紧赶慢赶的赶到了方老太太房里。

    方老太太屋子里正往外赶人,她今天原本累着了,想着早些休息,摆饭的时辰都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儿子已经火急火燎的找上门了,一找上门就让她先把伺候的下人都给遣出去。

    她先还不知道是为的什么,等方大夫人带着女儿往屋子里头一站,才看着那口描了百子闹春图案的红木箱子皱了眉头:“这是怎么个意思”

    遭了贼不成

    方大老爷也顾不得其他了,急急忙忙就在方老太太下手坐下,扶住了她的手,一股脑儿的就把今天端王妃送了银票和添妆地契房契的事说了。

    方老太太还犹自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看着儿子,半响才狐疑的问:“你说甚”

    方家破落了两三代了,她自来过



一百六十八·胆气
    到了这个时候了,方大老爷已经放的十足的清醒了,他立即摇头:“这怎么能够妹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那个迂腐性子,钱送到他嘴巴里了他也得扒拉出来。”

    方大老爷皱了皱眉头。

    之前倒是的确跟陈御史说得来许多事的,可是等到方皇后生下了皇子,情势就再不相同了。

    给方家挖坑的楚王都死了,祸根方正荣也已经被打发了出去,都到了这个时节,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谁还能跟方家过不去不成

    先不必说方皇后跟圣上这么多年情分,光说方家出了个皇子,其他的,就都要往后靠了。

    胆子不大,怎么能吃的肥壮

    先前荣昌侯那家靠着一个三皇子,这么多年捞了多少

    风水轮流转,也应当要轮到方家了。

    方大老爷不听劝,把银票和东西都从方六小姐的嫁妆箱子里拿出来,通通摆在方老太太跟前让她看:“您瞧瞧这些东西!”

    他颤抖着指尖看着母亲,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对着自己亲娘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娘娘赏下来的那些东西,除了供着,难不成还能折成了银子使我们家一家子,拖家带口的,多少银子填进来也是寻常......以后我们指望娘娘,娘娘不也得指望我们”

    方老太太就知道儿子是铁了心了,看他一眼,叹一声气,语调便软了下来:“那你就是要接了”

    她见方大老爷不语,大儿媳妇松了口气的模样,想了想,吩咐孙女儿先去碧纱厨里休息:“这不是你小人儿家家该听的话。”

    既是要办,方老太太便严词叮嘱:“自然有你的份儿,可也得先吃进嘴了再说,这事儿要是有一个字漏了出去,我只找你和你母亲!”

    方大夫人如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个劲儿的下了保证,又催促女儿:“快去快去!我们大人商量事儿呢,没你的事儿。”

    有了这笔大数目的银子,便是她也能多活十年!

    这么多银子分下来,她总归能得些私房,到时候也好补贴了娘家,但凡娘家到时候有能立的起来的,她也不必替家里老娘担心了。

    方老太太等孙女儿走了,也不看大儿媳妇,单单只问方大老爷:“你这么着急忙慌的,事情想好了没有也要知道端王到底求的什么。”

    这么一说,方大老爷便怔了怔,才刚来的路上,他其实就想过的。

    思来想去,他的确摸不准端王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么许多,恐怕端王是拿出了能拿出来的全部身家了,所谋定是巨大的。

    方老太太一见他的模样就知道了,笑了一声:“还不快去问。”

    正说着,外头就有人报进来,说是端王妃使了人来问了,想问问,家里有没有人捡到一根朝阳五凤挂珠钗。

    那是王妃们常用的大首饰了。

    这东西这么大,怎么可能会轻易就掉了,方老太太微笑起来,让人把端王府的人好好的请进来,朝方大夫人使了个眼色。

    方大夫人激动得手指都泛白,出了门罩上了大氅,急急忙忙就去花厅里见端王府的人。

    来的端王妃身边的老




一百七十章·离心
    之前沈琛跟林三少都漏过口风,听意思是,临江王要有动作了。

    卫安起初以为这回闹出来的盐政亏空案便是临江王的动作了-----动了那么大一批人,为的可不就是揪出背后的端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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