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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外头闹的沸反盈天,李韶被妹妹叫进来还一头雾水:“原先还说着,只有自家堂兄妹表兄妹,再没什么好避忌的,让你们也一同出来玩,投壶套圈儿,猜拳行酒令,都能玩儿。可是景行表哥说,你们各自又都邀了手帕交来,于你们名声不好,便算了。你要是想玩儿,等下回我带你去咱们自己庄子上,让你玩个痛快!”

    李桂娘皱了眉头摇头:“我不喜欢这些!”

    李韶便知道她心情极不好,坐在石凳上问她:“这又是怎么了”

    最近李桂娘的心情越发的不好。

    一个人若是原先在低处呆过遭受过磋磨还好说,便是遇见了难堪的事也就是难过一阵便过了,可是如果一个人,自小就在云顶上没有落下来过,那么,对于自己的第一次失败,一定会铭记在心,无法忘怀。

    卫安就是李桂娘长到这么大,碰上的最大的一颗钉子。

    这颗钉子不是只让她摔了一跤,是让她从云端摔到了地上,摔得不说头破血流,却也差不多少。

    这对于向来眼高于顶的李桂娘来说,是绝不能容忍的。

    而等到卫安夺去了她的光彩,靠踩着她扬名,她这份失落,便又再加深了一层。

    李韶心知肚明,叹了一声气问她:“是不是听见什么消息了”

    李桂娘便冷笑了一声:“哥哥也知道那个下作的东西来了通州”

    李韶听见她说下作东西就皱眉头:“那是跟你一样身份的郡主了,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放的略微不那么刻薄些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就又是一场好闹。”

    越是人人劝着她不能闹,越是人人告诉她现在不能招惹卫安,她心里的不安和愤愤就愈发的强烈,李桂娘捏着拳头咯咯作响,转头盯着李韶说:“我听说她是跟着卫玠出来的,家里并没有长辈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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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章·难事
    卫安接到消息的时候才睁开眼睛。

    她来通州原本是得了卫老太太的吩咐,让她出来理一理庄子,布置好些人手,到时候好把卫玉攸挪进庄子上来的。

    先说是病了养病,过得一二年,等人渐渐把这事儿忘了,再把卫玉攸远远的发嫁出去。

    可就算是发嫁,也得从京城发嫁的,此刻便只好先对外头说是病了在庄子上,以后姐妹们出去见客也就有了说词。

    这事儿原本三夫人来办最是合适,可是三夫人现如今掌着中馈不好走开,便交给了卫安。

    卫老太太是有意锻炼卫安的,见她什么都会,心里疑心,却想着要给卫安一个恰当的理由,到时候对外也好说,是她早就教养起卫安了,什么都教了她的,也好挡一些风言风语。

    可是没想到一来庄子上就出了事。

    庄头欺上瞒下,一味的搜刮油水,逼得人活不下去死了,竟然还催着那家子要钱,女人实在活不下去了,在庄子上要寻死。

    几回都被庄头给按下来了。

    这座别庄跟白河庄那一座又不一样,是当初卫大老爷名下给了大女儿卫玉敏的,只是卫玉敏出了那样的事,这别庄就又还给了卫老太太。

    卫老太太哪里顾得上这座庄子,之前卫玉敏用着哪些人,就仍旧用着哪些人,毕竟账目什么的俱都没有错过,出息也没有差的离谱。

    因此别庄的庄头被养大了胃口养大了心,等听见主子要来了,才慌了,偷着卷了银子,再搜刮了一笔又扔下这烂摊子跑了。

    卫安一到便知道庄户闹事,等卫玠一出门,大门便叫庄户围住了,庄户们跪的有,闹事的也有,口口声声都是活不下去了。

    等卫安吩咐下去彻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她还特意差人出去劝过的,告诉那些庄户们,正在盘查账目,若是他们说的是当真的,自然为他们作主。

    还送了些丧葬银子去那个女人家里。

    可谁知道,不过一夜的功夫,那女人竟就死了,还是撞死在了别庄门口。

    这事情就闹大了。

    庄户们本来就听说账目都对的上-----既然要查,自然会让他们过去盘问,他们就知道庄头做了假账,这么多年交上去的收成出息都是一样的,可是从他们手里收走的,却根本不是这个数目。

    等到一听说那女人竟也死了,脑海里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只觉得是主子起意要他们填补亏空,非得他们再连去年和今年的租子一同缴清了。

    可是他们年年被盘剥,日子本来就过的紧巴巴的,今年收成原本就又不好,交了一季的租子已经揭不开锅了,要是再缴,岂不是真的就是在要人的性命了

    唇亡齿寒,终于闹了起来。

    事情闹大了,连通州的衙门里也来了人要问案。

    汪嬷嬷是跟着出来的,听见出了人命又惊动了衙门,整个人便懵了:“这是怎么说的!昨儿不是送了银子出去了吗怎么还一头碰死了!”

    这可不是小事!

    死了个人,又是撞死在门口的,这怎么说的清楚

    而姑娘家一沾上这种官司,那就是要命的事!

    旁人还不知道会怎么乱传呢!

    她担忧的厉害,卫安却立即便垂了眼睛,吩咐跟着的谭喜:“你让林海跟着,拿着定北侯府的名帖走一趟,把事情都分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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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雷霆
    等孩子们不哭了,还一个挨一个的,把他们都给领进门去了。

    没人出来打人赶人,瞧着倒真不像是不好说话的,庄户们又疑惑起来,过了许久,终于有一个人先犹疑的迈了步。

    紧跟着便有了第一个,第二个。

    卫安知道他们是清早便来的,还吩咐厨房那边给准备了馒头和胡辣汤。

    每人都分得了一大碗,喝下去总算都有了力气,心里也不那么慌张了,等竟然还没人都分到了一套干爽的衣裳,更是目瞪口呆,下去换过了衣裳,在花厅里一个个站着等着回话。

    隔着堂屋一道墙,卫安在里头便先发问:“是谁说我要再追剿这些年被庄头吞没的那些租子,准备让你们都再补上这么多年庄头的亏空”

    卫安是当过家理过事的,深知这底下的弯弯绕绕。

    如果不是有人透了消息出去,这群庄户们本来就是来讨公道的,怎么会想到账册如果是做了假,会要他们给补上庄头瞒昧下的那些

    庄稼人老实,他们原本交了租子的,只会想着要找到庄头,讨一个公道,哪里会想着账册做了假就要他们来填补

    庄户们听见声音便止不住的惊疑,听见是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一个人出声说话的。

    林海的儿子林跃便把话又问了一遍。

    过了好半响才有人壮着胆子说了一声:“是.....是廖胜说的。”

    卫安朝何胜一点头,何胜便下去了。

    等何胜出去了,卫安便声音温和的再问了几句话,都是些今年收成如何,往年交租是如何交的之类的话。

    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了,可是庄户们既然开了口,就还是一出口就说个不住。

    这些年实在就盘剥空了,日子眼看着就要过不下去,这才闹的。

    卫安听了一回,等林跃重新又进屋了,卫安才不问了,听林跃回报说,那女人的大女儿说,昨晚有个村里的大娘去报信,说是上头已经有了主意了,还是要催逼着再补上今年的租子才成,母亲这才扛不住一头撞死在了别庄的石狮子上。

    她原本听说那女人撞死了脸色便不好,现在听见这么一句,更是像是打了一层寒霜,过了半响才冷笑了一声:“我还没说话,倒有这么多人想着要替我周全。”

    林跃垂了头一声不吭。

    卫安便吩咐:“带着孩子去问,究竟是谁,指认出来,带回来见我。”

    林跃立时便领了命出去,正碰见何胜领着两个婆子压着廖胜进门。

    廖胜一进门便跪下了,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卫安一眼也没看他,张口先问:“谁吩咐你去传的那些话”

    廖胜抖抖索索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起来:“小....的....小的也不是故意的......”

    屋子里半响没有动静,过了许久,才忽然传出茶盏碎裂的声儿,惊得人一时都快跳起来。

    卫安眉眼都透着冷意,对着一地的碎片轻轻笑了一声:“我昨儿盘账的时候,说的是什么我说,旧年多收的那些租子,一概补给庄户们,连同今年的,一道补了,是不是这话没瞒着谁,因为今儿便要公布的,你定然也是知道的,是不是”

    廖胜一句话说不出来。

    “可为什么你不是故意的,却能把话说的都颠倒了”卫安笑起来:“你是觉得我傻,还是有恃无恐”

    廖胜脑



一百五十二·祸首
    她把话说的极为清楚,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务求让外头的庄户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屋子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连外头秋风吹落叶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林跃眼皮跳了跳,一发儿连头也不敢抬。

    这事儿的确是昨晚就说过了的,可是到现在,往京城去问话的管事可还没回来了呢-----卫安嘴巴一张一合就把庄户们这些年多交了的租子都说还回去,那一来一去,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原本这么十几年这一大笔钱就没到过卫玉敏手里,自然也就没到卫家手里一个子儿,可现在卫家收不着今年的租子不说,还得往外倒贴这么十几年的出息。

    庄户们都说是一年交的比一年多,到了后来,比十年之前交的多了一倍有余。

    这庄子有池塘养鱼,山上有树养了鸡鸭,这些每年庄头往上头只交一千一百两银子,遇上大雪或是鸡瘟,就交的更少,最少的只有四五百两。

    而那些庄户们每年往上交租的钱,除了遇上天灾那几年少了一半儿,其余的时候总共加起来是九百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租户们又说被催缴了一倍多,那就是,算上这十多年多交的钱,卫安真的要补给他们的话,至少也得补下将近一万两银子来。

    一万两!

    这是多大一笔数目!

    恐怕卫安将来结亲,嫁妆恐怕也就只有这个数了。

    可是卫安轻飘飘的就替上头做了决定了。

    这事儿最后还是没彻底定下来,因为管事们不敢擅自作主,又没有银子,还是得往京城先去一趟。

    可卫安现在跟庄户们说了这话,就是不定下来也得定下来了。

    林跃叹了口气,觉得这位姑娘果决是果决的,可就是有些不过脑子,这要是找得着庄头还好说,或许能挽回些损失......

    可要是找不着庄头,那这么十几年,这庄子岂不是就白白摆在这里了,半点儿收益也没有过

    他担心,可庄户们却不约而同都欣喜若狂,起先还压抑着不敢置信,等到确信自己没听错,全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这些年,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他们还多有卖了女儿的,就是为了守住那一亩三分地,以后好长长久久的有口吃食。

    只当是要被逼入绝境了,哪里想到这回来的主子竟然是个这么慈善的,全都跪下来给卫安磕头。

    卫安立即让人阻了,轻声让他们不必跪:“只是劳烦大家做个见证,我再没有派人往许娘子家里说过话,到时候衙门若是请你们过去问,还希望各位有什么便说什么。”

    又顿了顿,才问:“去许娘子家里传话的这个....在村里可有亲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还是有个人出来点头:“她是我们村上的师婆......”

    那就难怪了,这些人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恐吓一个许娘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轻省活儿。

    她点了点头,吩咐林跃:“找个人,把这个师婆家里的人都带过来。”

    她倒是想看一看,到底是谁这样厉害,竟然想着浑水摸鱼借机生事,给她头上添上一条人命案。

    也就是说了几句话的事,衙门便又来人了,那些衙役们还是晓得厉害的,之前不曾进过卫家的别院,到了如今也只在外头冒雨候着,说是查出来当天晚上这个师婆往那个许娘子家里去过一趟,要带这个师婆去衙门问话。

    卫安让人出去送了热汤送了伞,这才让卫玠出面,把那个师婆交出去。

    等到庄



一百五十四·打点
    林海背着手悠悠的回来房,见儿子期期艾艾的看过来,先笑了一声,而后才敛了笑意指点儿子:“你知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你去给何知州传话”

    林跃摇了摇头,等了一会儿又试探着问:“姑娘传话说,是让何知州让衙役们去隔壁问一问,说有没有人昨晚上去过平溪村里头.....”

    他立住了,自己想一回,又道:“还说,昨晚下了雨,那个师婆家门口有一只荷包,问问看有没有人丢了荷包......”

    他有些明白了,却又好像还是不大明白,抬眼怔怔的看着父亲,半响才跳起来:“姑娘这是在诈他们呢!”

    林海便翘了翘嘴角,他辛苦了这么一辈子,拼出了份家业,这么多年跟着定北侯府不说吃香的喝辣的,产业却也置办下了许多,比外头的富翁员外,也绝不差什么了。

    可是唯有一样头疼,就是先前养了几个孩子,都没养住。

    到了林跃了,才算是三灾八难的给养大了,这个儿子又聪明又知事,虽不读书,可是却胜在机灵肯干,要是再跟着卫安几年,积攒些情分,到时候卫安说不得就肯给他放了良,到时候脱了奴籍,林跃再有了孩子,就能读书,走科考的路子.....

    现在看,林跃跟在卫安身边,还是放心的,他便点了点头:“姑娘做事自有自己的主意,你跟在后头多学着些,往后就是你的造化了。”

    等到吃过中饭,卫安便听说隔壁闹起来了,有衙役拿着搜捕文书,要搜捡那群贵人们的身边跟着的下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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