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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一梦负韶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懒懒
    “你且把它收好便是,真是到了有需要的,你直接来找我即可,它可是万万卖不得,也当不得,你可懂吗”握住她的手,我浅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有些不容反驳的东西。

    点了点头,她迟疑了片刻,重新把天心琵琶收回油布包仔细包好,又再置回那口井,直到水没得看不见了。

    和琳儿一起把她送回了家,她解下了狐皮大氅还给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跨进那石槛。掩门时,对我们含首微笑,带着些苦也透着些凄。

    回到了店,琳儿气鼓鼓的坐在了榻,直勾勾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我笑道:“你是在怪我为什么不帮那楚夫人一把,叫她离开那男人,是吗”

    点了点头,她喝了一口水,眼泪却又掉下来了。

    掏出手帕,轻轻的帮她拭着脸的泪水,我叹道:“你可知,她腹已怀了那人的骨肉,我如何能让她离开”

    “啪”的一声,她手杯子落地,眼泪更盛了。

    我自是明白,她此刻有多心疼那楚夫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我的心疼,却真是放在心里头的!

    ......

    “哎!”故事听到这里,张临凡重重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看到他胸腔微伏,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琳儿一双眼睛已经红通通的,活像只小兔子,却还不忘往嘴里塞泡芙。

    喝了点酒,我问道:“张先生叹的是什么气呢”

    “刚才琳儿说,先生小姐的叫着实在别扭,以后,你们叫我临凡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张临凡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清亮澄澈。

    点了点头,我淡淡道了一句:“那好,临凡,以后你叫我惟儿即可!”

    “好!”话少是这个人




十五
    所谓“窥心诀”,是一种可以窥探别人内心里回忆的咒诀,施者如旁观一般出现在其记忆,却不会被察觉。

    故,此时的我和琳儿,便已经出现在了那楚夫人的回忆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因由,似乎事情是从那日,我们送她回去之后,开始的......

    一步一步都透着那么疲倦,这些日子来,夜以继日的赶制着琴弦,楚夫人自觉体力已透支得厉害,只想赶快回房去歇息一下,再起来烧饭。

    “你这女人好不孝顺!”正欲入房的时候,楚家老母便拄着杖立在了门廊,“这个时辰回来,是要饿死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么”

    连忙转过身来,楚夫人颤声说道:“婆婆,我现在身子乏得很,可否待我歇息片刻,再去煮饭么”

    话音还未落下,那杖便落在了身,楚家老母大骂:“野出去偷懒还不成,竟然还敢犟嘴,我让你再犟嘴!”那声音如雷一般大的响着,那杖如雨点一般密的落着。

    默默的挨着,楚夫人蹲在地死命的护住脑袋,任她打之骂之硬是不吭一声。

    待她打累了,方才气喘吁吁的拄着杖离开。

    本疲惫的身躯再加这般的毒打,楚夫人的脸色惨白如纸,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像一朵纤弱的小花,孤零无助的在暴雨躬着身子低着头。

    摸了摸自己散乱的头发,她正预伸手推开面前的门,却兀的止住了,那门里传出的旖旎对话像利刃一般穿过窗来刺进了她心里。

    “楚相公,是我更好呢,还是你那黄脸婆更好呢”这声音柔带媚,甜微腻,一听便是个年纪轻浅且千娇百媚的女子。

    楚良马接腔,道:“这还问得,那婆娘怎能与你得,小燕儿可是我的甜心儿,我的宝儿啊,随便一笑便叫我**蚀骨,看看这水葱似的人儿啊,小脸儿都能掐出水儿来,那婆娘的脸跟个木锉似的,连看她一眼,都叫我眼睛疼个半天!”他的声音听去似有醉意,语气满是放浪形骸。

    接下来便是那荡荡的笑声,咯咯咯的做作得叫人不舒服。

    门外的楚夫人抬起手来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好疼啊!脸被刮得生疼,再低头看看,这双手也粗糙得不像样子,她的心像要裂开一样的疼,这脸这手这番的辛苦操劳,忍辱负重,竟只是教他来哄得另外女子的浅浅一笑吗

    他曾经哭着跪在自己父母面前那般的求着亲,而现如今,那个信誓旦旦的相公却怀抱他人把酒言欢,那这些年来她所付出的血和泪,只能换得到这般下场么

    行如走僵一般,楚夫人到了那厨房之内,清锅冷灶连菜都没有,要如何煮这一餐饭呢

    着盆里的水拢了拢头发,她又出了厨房门,准备去集再买些菜来,却迎面看到了衣着光鲜的四个人。

    “相公,我这去买了菜来煮饭,你们回去等便是了!”急急迎了去,她在衣服蹭了蹭有些湿的手。

    “不必了!”那唤作燕儿的女子瞥了她一眼,满是嫌弃的说道,“我们要与公公婆婆到外面去吃!”

    “那我......”楚夫人的本意是想说她还拿回了些好吃的果子,叫他们回来吃,却根本没能说得出来。

    “你什么你”那楚家老父一杖便打在了她的胳膊,跟着骂道,“家里还有那一大堆的衣服,我们回来之前,若不洗完,你明天的饭便也不要吃了!”说完之后,一拉自己的老婆儿子,“走!”

    四个人这样浩浩荡荡,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泪眼早已模糊了脸颊,可是谁又会管她,楚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走到了那一盆衣服前坐下,先从提篮捞了一个糍糕,一边吃着一边笑了。

    “昼姑娘,真是个好人!”

    ......

    这一幕淡了出来,我的心闷闷的疼,琳儿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了出来。

    “这一家子难不成都不是人么”琳儿狠狠的骂着,脚下那一块砖不知何时竟是生给踩碎了。

    “这还没看完,你先急了!”我叹了口气,抬起手来帮她拭了把脸的泪,淡淡的说道,“你若再如此沉不住气,那等会儿你便不要跟我一同窥了!”

    被我这一吓,她倒是乖乖了起来,伸手拉了拉我的袖子,又把头枕到我的肩膀,小心的蹭了几下。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又怎会不气呢只是不屑表现出来而已。

    安慰好了这一厢,我便又掐起了窥心诀,再次带着她走进了楚夫人的回忆,这次好像是数日之后了。

    ......

    自打那燕儿住进楚家,这楚夫人本不好过的日子,便更是雪加霜了。

    轻则一顿责骂,重则是一顿毒打。

    “你这婆娘,以后少接近燕儿!”楚良一脸嫌弃的推开了正手端汤碗的楚夫人,“免得叫你这一身的晦气沾染了!”

    “是她叫我煮了参汤与她送来的,我不过是......”她擎着参汤的手有些颤抖,为了熬这碗汤水,她竟是一晚没有合眼。

    一把抢了下来,楚良先尝了一口,跟着走到了床边,一脸谄媚的笑道:“来,好燕儿,为了咱的孩子,你可要好好补补身子!”

    见那娇人一点一点的喝下自己相公喂与的参汤,楚夫人的心碎成了一片。

    走出门的时候,她感觉阳光好生的刺眼,惹得自己一阵眩晕。昨儿个因为煮饭的时候打了



十六
    拉着琳儿坐下,我伸手接过了吞天袋,略带谨慎的看着楚夫人。

    而琳儿则像个老实的鹌鹑似的,低眉顺眼的不敢吱声儿。

    冲我摆了摆手,楚夫人轻轻的咳了几声,扶着胸口道:“昼姑娘,你们不必担心,你们是什么,予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我只需明白,你们是好人,便已足够了!”

    相视一笑,我和琳儿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有的时候,在这凡世里,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琳儿姑娘!”抬起头来看着琳儿,楚夫人又虚弱的说道,“此番去到我家,可有什么收获么”说罢,她的眼睛便直直的盯着我扣在手的吞天袋。

    拈着那吞天袋的份量,我知道那十足十的没什么好消息,所以不说话。

    “小姐,我觉得,应该让夫人看清那家子人的嘴脸,免得教她以后再回去受那些子罪,可好么”紧紧的抿着嘴唇,琳儿的目光里充满了急切,看来这一趟走得她心里相当难过。

    从身后拿出了吞天袋,我深深叹道:“楚夫人,你若想要知道,我也不便阻拦,但是,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你可做好准备了么”

    “左不过是那个样子,我心大抵是明白的,只是人总有些不甘心,也委实可笑了!”干笑了几声,她沉下头去,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许是心真的早有了答案,却还抱着丝丝的希望不愿放弃而已。

    “那好吧!”有些事儿,或许她知道清楚了更好,于是我便翻开了吞天袋,一个光洁的透明状小球全浮于手,“这吞天袋,便是把某处发生的地方,以这吞天石把那空间记录下来,需要看的时候,再催以灵力去身处其,但是,那些不过是当时发生的过去,无法更改,夫人可听明白了么”

    点了点头,楚夫人当真是已心如止水了吗纵是听着我说这些离谱怪事,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拉起她的手,我的左手灌以灵力,一握吞天石便带她入了琳儿带回来的场景里——

    楚家宅邸,正堂,坐着两男两女,两男是那楚良和楚家老父,而两女便是那燕儿和楚家老母了。

    “你倒是要拿个主意吧!”楚家老父开了口,一双混浊的鱼目眼珠死死的盯着楚良。

    “儿啊,那婆娘要是死了,咱家的财路可要生生断了,你再仔细想想!”楚家老母的语气和善些,只不过话却也在催促。

    一听两个人说这种话,燕儿也跟着开了腔儿:“是啊,相公,你说你有折你有折,这折儿到底是什么呀”

    楚良一双眼睛贼贼的骨碌了几下,露出了狡黠的光来:“娘亲,爹爹,娘子莫要担心,那黄脸婆死了不怕,我手可是捏着另一条生财之道的!”

    “哦”三人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不太相信的样子。

    楚家老父捋了捋胡子,问道:“你可是惦她家房产,那劳什子的宅子,是摔碎了卖也值不了几个大子儿!”

    楚家老母和燕儿马点起头来,表示同意。

    “唉,她家里有一把琵琶,我见过那物,连个琴弦都是晶莹剔透的,摸起来如发如丝,清凉通透,那音色更是美妙不同,我已寻人问过,那是她家祖传之物,有什么说头,若能弄到手,随便一卖,那便是价值连城啊!”说了这一大长串的话,楚良深深吸了几口气,眼睛冒着贪婪的光,“只是那琵琶未在陪嫁品,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收在哪儿了!”

    “那劳什子真值这么些个”楚家老母一双黑豆儿般的小眼儿眨了眨,眼透出的贪婪之光,和他儿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不是废话一句么”燕儿摇了摇手的扇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琵琶在哪儿你都不知道,说了顶个屁用啊!”

    楚家老父先是点了点头,跟着说道:“若是能找到,那咱寻个出价高的买家,一转手换了银子,咱楚家以后便可风风光光了!”

    “不如先开间子当铺吧!”楚家老母提议道。

    “婆婆,开间饭馆啊,那才是来财的道呢!”燕儿好像不太同意,连忙反驳道。

    “不不,开个书斋,我想当个教书的先生!”楚良用力的摆了摆手,脸露出了不悦之色,“若不是我深谋远虑的,一见那婆娘死命的娶她来,你们怎么有这些年的快活日子,还有这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啊,自然是要听我的才好!”

    “够了!”楚家老父手的杖重重的敲了几下地面,那副当家主事的态度便端了出来,“统统给我消停,这琵琶还没到手呢,你们倒先闹了,以前那婆娘爹妈活着,咱也不好动手,现下里,她已是孤身一人,又受这般重创只剩半口气,良儿,你再去她家里寻一寻,只要东西一到手,便可把她休了去!”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他的话一出口,便是句句透着稠密,“单单多年无所出这一条,足可以让她滚蛋了!”

    正在喝茶的楚家老母把杯子放在了桌,冷冷一笑:“哼,她那只剩下半条的小命儿,莫要说休了,现在添口气,保不准儿她一命归阴了!”

    “死了也好啊!”燕儿抚摸了一下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冷笑道,“占了我这么多年的正房之位,死,已算是便宜于她了!”

    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楚良笑道:“这些年总算是如偿所愿了,她最好自己能死了,只要不是我们动手掐死的,想那官府也不愿意多事,到时候卖了那琵琶,换了银子,再下一打点,说不定我还能捞个一官半职,岂不快哉”

    ......

    一家子人笑得喜不胜收了,而我手牵着的人儿,早



十七
    楚良翻遍了屋内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所有的橱柜,却一无所获,除了一些散碎的银子和小额的银票,但即使是这些意外的收获,也被他收进了怀里。

    转了半天的磨磨,他把目光集到了梳妆台,尽管知道那里是装不下一柄琵琶的,却仍然抱着些希望,盼着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想时迟那时快,他快步移了过去,开始翻找了起来。

    楚夫人心里清楚的很,他这般折腾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你可有找到么”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的声音干枯喑哑着,听去像从肺里挤出来的。

    她突然说话,声音自是惊着了楚良,转过头来他愣了许久,才费力的扯出一个难看的讪笑来。

    “娘子啊,你以为我在寻什么,这不是梳子么!”他背对着梳妆台,随手摸过一把篦子,举了起来,“我,我看你头发在枕都偎得乱了,想帮你篦一篦!”这慌话真是说得极好,想必这些年,她都是被这么骗过来的。

    尽管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楚夫人仍旧有些心动,毕竟那些曾经的恩爱还历历在目,“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心里对那往日的情怀还是放不下的,本想大声骂他几句,却迟迟张不开嘴。

    走到近前来,楚良坐到了床边:“娘子,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伸手握住了楚夫人冰凉的手,他说道,“我已打发了那燕儿离开,以后,咱俩好好的过日子,不理那些个闲话,好不好”

    “你,可当真么”楚夫人明白自己应该理智一下,这个男人说的全是假话,心却依旧在流连那些往日里的温馨。

    她从未要求过多的,那些荣华富贵,那些锦衣玉食,她都不稀罕。她只想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但发生的一切却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不,她咬紧了牙关,决定不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更不盼着他会突然间转了性子,重新做人洗心革面,尽管,之前她也曾这般偷偷的想过。

    “我楚良对天发誓,从今儿往后,只对娘子一人好,再也不与其他女子有染,刻苦读书善待娘子,早日博取个功名,教娘子过体面舒服的日子!”像是怕她不信一般,楚良右手举起并拢二指,竟是发起誓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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