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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一梦负韶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懒懒

    他的样子让我感觉越发熟悉了起来,于是,我站起身来,道:“相识即是缘分,那我送个小礼物给张先生吧!”

    本以为他会推辞,然而却没有,他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我,还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琳儿没有说话,用一种他更期待的眼神盯着我的脸。

    站起身来走进了后堂,我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从箱子里取出了一管碧色长箫握在手,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冒险,但我却认为应该试一试。

    重新回到前堂店,我发现琳儿和他正聊得欢呢!

    “你这捆龙索真这么神,那你说我用来捆你好不好使啊”她手里把玩着那副捆龙索,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摇了摇头,张临凡淡淡的叹道:“以前曾有人偷走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索偏偏是捆不了我的!”他低头解释了一下,“也许因为我是人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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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自从认识了那个张临凡,我这店里真是热闹了起来。

    他时不时的会突然冒出来,不是提着一些怪的小吃,是拿来一些古怪的乐谱,更夸张的是,他竟然还会把一些受了伤的动物带来找我医治,最最可恶的是,这些动物并不是平时大街的猫猫狗狗,尽是些花异草,或者是珍禽兽,甚至还有猛蛇蛊虫,这真是要把我这个间“器乐店”掰成“宠物医院”的节奏啊!

    这不,因为他的缘故,琳儿已经又拿着鸡毛掸子站在门外了,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只教我这小店的生意更是寥寥了。

    “琳儿,你快给我进来吧!”看着人已经站在店的张临凡,我无奈的低头笑了笑,招呼着琳儿,“让你看家啊,不论老鼠和虫子全都放不过,估计是这人看不住!”

    一挑帘子跳了起来,琳儿的鸡毛掸子直接劈向了张临凡的后脑处:“又来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她牙关咬得生响,一根鸡毛掸子舞得猎猎作响,虎虎生风,一路猛打,直打到尘土乱飞,乌烟瘴气的。

    “......”张临凡没有作声,只是一味的后退回防,死死的护住左手掌合着的东西。

    走过去,合指一弹我挡住了琳儿的攻击,呵斥道:“行了,你没看到张先生手里有东西吗”

    被我拦在身后的琳儿嘴里可不会服软:“我不管,是要把他打出去,咱家店里天天都成宠物店了,而且那些又看起来那么好吃,偏偏你又全都不让吃!”

    “噗!”我和张临凡同时发出了这一声,只不过,我是笑的,而他好像脸仍然没什么变化,只有嘴角动了动,也总算是笑了吧!

    “你呀!”回手一指头戳在她头,我摇了摇头,叹道,“怎么整天想着吃,修行这些年,也都是没用的!”

    “管他是什么鬼东西啊!”琳儿不服气的收了手,撅着小嘴道,“小姐自打认识他,偏心得厉害!”

    相视一望,我和张临凡都微微摇了摇头。

    “张先生请坐吧,正好琳儿煮了些青梅酒!”舀了些倒进一只干净的杯子里,我递了过去,“这青梅可是琳儿一大早去摘来的,新鲜得很呢!”

    “哼!”把小脑袋偏向一边,琳儿不说话,但是脸却是眉眼含笑的,她是这般小孩子气,只稍稍夸一两句,可以笑大半天了。

    “昼小姐,你可认识这个东西吗”坐下之后,张临凡并没有先喝酒,而是把手伸到了我面前,并摊开了手掌。

    轻轻的从他掌接过那小东西,我心疼的抚摸着:“这小家伙,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呢!”手掐回生诀,一团粉蓝带金的光笼罩了下来。

    琳儿自是见怪不怪的,那张临凡虽然也见过多次,却仍然面露些许惊讶。

    很快,那小东西便恢复了光泽,并从我的掌飞落到地,越变越大,最后竟化成了一把犹如和田玉雕琢成的琵琶,那色泽通透,色白如雷,质厚湿润,雅而不傲,空灵遂远,逸而不浮,真真是美极了!

    “天,天心!”琳儿指着它大喊着,“小姐,是,是那把天心啊!”

    张临凡好心不由得大起:“这明明是我偶然救来的一只灵虫啊,怎么变成这玉石琵琶了”低头思考了半天,他又道,“难不成,这虫子不修人型,反修了个琴型”

    “你真没见识!”可算逮着机会了,琳儿一边过去把琵琶抱在了手里,一边煞有介事的扮着学究,“你听说过琴虫吗”

    摇了摇头,张临凡认真的看着她,像一个等待老师授业的三好学生。

    “《山海经》的大荒北经里记载着一个名为‘肃慎氏国’的地方,大荒之,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有蜚蛭,四翼。有虫,兽首蛇身,名曰琴虫!”摇头晃脑的把《山海经》里的内容背了出来,琳儿拍了拍怀里的琵琶,道,“这个是那长着野兽脑袋,蛇身子的琴虫所化啦!”

    又点了点头,张临凡看向了我:“我刚才听说,它名字叫天心,你们是不是以前见过呢”

    “何止见过!”琳儿今天是打定了主意抢我台词,“这天心还有一段故事呢!”

    “故事”终于把那酒喝进肚里,张临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问着,他的酒杯又伸到了我面前。

    又舀了一杓添进他的酒杯,我看了看时间,道:“如果张先生今天不赶时间的话,我愿意讲给你听!”抿了一口酒,抽出一张面纸,轻轻的拭了拭嘴角,“这故事又纷乱又冗长,只怕你会听得无聊吧!”

    “男人没一个好人!”琳儿抱着那天心琵琶,坐到了柜台里,一边温柔擦拭,一边叹气。

    “我想听!”把看琳儿的目光收了回来,张临凡看着我的眼神熠熠泛光。

    “那好吧!”我移开了自己的眼神,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他察觉出什么。

    “等一下,我也要听!”已经把琵琶收进后堂去的琳儿,急急火火的搬着一把椅子跑了出来,“我也要听!”这丫头明明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在的,却还是要来凑热闹。

    抓起团扇,我坐直了身体,道:“记得,那是一个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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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听到这里,张临凡开腔打断了我:“那通心诀,是不是是那种可以窥人心思的法术,也有叫窥心咒的”

    微微点了点头,我趁这个空档喝了点热酒润了润嗓子,道:“张先生果然见多识广!”对于他,我的确有些好感,倒不是因为别的,单单他没有我的身份打破沙锅一直问,已经足够了。

    “你别打岔!”琳儿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盘泡芙,一边吃一边不满道,“接着听嘛!”

    “好!”张临凡微微点了一下头,不再说话了。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了起来:“我掐了个通心决,看了看她的内心世界,之后......”

    ......

    这通心诀可清楚的窥进人心,所以,眼下她心里的念头,真正是叫我为之心酸,又由衷敬佩的。

    楚夫人一边吃着,心一边想的便是这么几句话:这般好吃的果子,若是带回去公公婆婆必然是很高兴的,但,不知道这昼姑娘会不会答应不过,她真是个好人,有了这五两银子,这年货便也有着落了,再替公婆和相公做两身像样的冬装,买匹子粗布备着给这件衣服补个破处,又能再对付一年了,真是好啊!

    “小姐,你怎么了”见我入了定似的,琳儿轻轻的推了我一把。

    收回了通心诀,我对琳儿勾了勾手,附在她耳边道:“你去把私留的那些糍糕都包好,一会儿送给楚夫人,可懂”

    她非常心领神会,转身便去了后堂。

    “楚夫人这琴弦总是这般的好!”把提篮里的琴弦拿在手里,我一股一股的抚摸,“宫弦用五鎚,商弦用三鎚,徵弦取宫丝不缠也,武二弦左搓合讫于小竹筒,缠好取清水置于铜铛,跟小麦半合一起煮,待小麦烂熟,弦便也熟了!”嘴里叨咕着这制弦的方法,抬起头来,我笑道,“这伯牙合弦法,已是失传多年,亏得你有这手艺!”

    “姑娘见笑了,不过是你平时多相关照,别家器乐行都是不爱收我这价位略高的粗陋琴弦的!”楚夫人已吃罢了东西,留下几个糍糕在盘,欲言又止。

    巧是琳儿出来了,手捧着个油纸包,不多言语眼神递给我,东西便也转进我手。

    “若不嫌小女子的手艺平平,这些做多的糍糕便赠与夫人,以谢夫人连日赶工之辛苦,可好”把纸包放入空的提篮,又将提篮递还回去,我温柔的笑看着她。

    “这哪里使得”楚夫人脸一红,便推辞道。

    琳儿一见有些急了,跳过来把提篮一把塞进了她手里,撅着小嘴道:“哎呦,你别跟咱们客气啦!在我们这儿,你放开肚皮吃,自是有你那相公和公婆的,其实,那楚公子成天吃香喝辣根本不缺嘴的!”

    “多嘴!”见那楚夫人的脸色露出几丝哀伤来,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这丫头让我惯坏了,还请夫人莫要见怪,日子总是会好过些的,毕竟现在这年头也不是多太平,能三餐裹腹便已是大幸了!”

    楚夫人喝了口茶,脸色稍缓:“姑娘所言极是,那这糍糕我便谢过了,家尚有些事做,我先走了,若再需要琴弦,着人来捎个话成!”话才说完,她的目光瞥向门外,手提篮竟险些掉到地。

    见她神色有变,我便顺着她的目光望了出去,见一对男女自街南往街北走去,相拥勾肩好不恩爱,只是那男子一派书生衣着,看着十分眼熟。

    “那个不是楚公子么”琳儿几步追出了店门,很快便又折了回来,“没追到,但那身形可真像!”

    连忙摆手,楚夫人的脸像被定格了一般,僵硬得连笑容都十分牵强:“琳儿姑娘定是看错了,我家相公今天邀了人去书斋,怎又会出现在街呢!”

    琳儿虽冲,却并不傻,我一个眼色使了过去,她便乖乖的闭了嘴。

    “去后堂接着打扫,不叫你不准出来!”我佯装生气的支着琳儿,“快去!”

    点了点头,又向门外伸了伸脖子,她只得臊眉耷拉眼儿的拿着琴弦离开了。

    我起身移步进了柜台里,轻轻的拨弄着算盘,笑道:“我那琳儿平时最是毛躁,又好多嘴多舌,许是看错了的,毕竟书生打扮的人,身影儿都是差不大多的!”

    许久,楚夫人才正经化过魂儿来,微微叹道:“姑娘说得极是,我家相公待我这般好,又怎会骗我,呵呵,定是琳儿姑娘看错了!”她这番自言自语的话,听去有些底气不足,“我,我先走了,谢谢姑娘了!”说着,她便起身急急而去。

    凝望着她疾速消失在街角的纤弱背影,我叹了口气,转回店内,看到琳儿正趴在柜台,眼神满是嗔怪。

    “公主,你明明也看到了,为什么不叫我说呢”手里的算盘珠被她故乱拨着,声音听去有些委屈,“那楚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楚夫人为他这般辛苦,他竟是拿了这辛苦钱儿去填别的女人!”

    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啜着,我又叹了口气,道:“常言道痴情女子薄情郎,可当真是不假啊!”

    “那,公主!”从柜台里一跃“咚”的一声跳到榻,琳儿好道,“你说,这楚夫人,是真的不知道那混蛋的事吗”

    点了点酒杯口,我抬眼望着她,淡淡说道:“相知莫过枕边人了,你说日日相对的两个人,她又如何会认不出呢



十四
    莫音十六岁那年,因为她相貌清美,又弹得一手好琵琶,那些个财主乡绅便纷纷垂涎着,只等到了岁数,便开始有人半强半求的门提亲。

    她心里苦啊!这些求亲的人里,除了讨小老婆的,是要填房的,没有一个可以叫她心甘情愿嫁了的。

    独自一人坐在井边弹起琵琶,她默默的垂着眼泪。

    结果,也是那一日,风筝入院,楚良翻进来捡,两个人便这样遇见了。

    之后,他便天天都来陪她弹琴,偶尔会念些诗啊词的给她伴着。

    所有的事,像是顺理成章的有条不紊的发生了,他门来提亲,左一个信誓旦旦,右一个真情可表的,硬是眼泪鼻涕的把莫家二老感动了。

    一个月之后,在老父老母的不舍下,莫音戴了凤冠穿了霞帔,了花轿,从家被抬走,一路吹吹打打锣鼓声声的,被抬进了楚家。

    拜堂礼成,送入洞房,秤挑喜帕,衣结同心,早生贵子,花烛剪暗,对影成双,她心想:幸福,尚是这么一回事的罢!

    从懵懂少女,散发披肩,到初为人妇,绾发成髻,她再不是那莫家小姐音儿,成了真真正正的楚夫人,那些时日,便可称得是她一生最为美满的光景。

    纵是那楚家老母,嫌她长得单薄,说是一副薄福的相貌;那楚家老父,更是嫌弃她出身不够名贵,配不得他们儿子。

    然,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不打紧,只要有相公对她的疼爱温存,这个家对她再多不屑也无所谓,是如何生活艰难,她也总是变着法儿的维持着。安静乖巧的做,为人媳,孝敬公婆更胜于自己双亲,想方设法操持着一家子的活计。旧时的她,那水葱似的十指,白嫩纤细只懂弄曲琵琶,现在的她,粗家重务洗衣做饭,无所不能,

    俨然是那句“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来为君做羹汤”!

    十余年弹指一挥间,在岁月消瘦的不只是脸庞,那十指已不见了细嫩,粗糙又满是茧子,容貌也不似当年那般水灵了,且,这夫妻之间的情分,仿佛也少了些许。

    楚夫人骗着自己,爱至深时转亲情,但是,她能骗得自己,可是那楚良却不愿意了,成天整宿的见不着人,回来也不愿与她多说一句,多看一眼。

    她不在意,全当他在书斋寒窗苦读,待有朝一日金榜提名,便可封妻荫子,显耀门庭。

    故,再难再累,她撑着一家子人的生计,尽管,公婆刁难,日日对她谩骂,甚至有的时候会吃一掌半杖,她都忍气吞声不声不响,只因心念着自己的相公。

    可是,这些傻傻的痴盼都为刚才那背影而分崩离析,“忍”便真是字如其形,心头插着一把刀,这些年来一点一滴小心堆砌的希望,已然坍塌下来,压得她好生难过。

    呼的一阵寒风,吹得楚夫人身子一抖,这腊月的风,如刀似剪,硬生生的把她从记忆里剥了出来。

    “楚夫人,回去吧!”我将自己身的狐皮大氅脱了下来,围在了她的身,“毕竟,现在你的父母已经亡故,你也不再是莫小姐,一直待在旧宅,总是失了礼数的!”

    “是啊,莫叫旁的人说了闲话,教相公难看!”点了点头,用力的裹了裹狐皮大氅,她的衣裳实在是太单薄了些,根本无法抵御这腊月酷寒的。

    琳儿的眼泪扑簌簌往外冒,嘴却又不敢说什么,怕叫她更伤心,只得跑过去,擎起她那又冻得通红的手,轻轻的呵着,拼命搓着护在自己掌心,巧施灵力给她取暖。

    “多谢琳儿姑娘了!”楚夫人站了起来,眼感动流溢,“昼姑娘,我这琵琶唤作天心,是祖辈传下来的,可值些银子么”说罢,她便将琵琶递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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