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殿下。”几个汉臣等他看完,立刻催促了一句,既然是紧急军情,必然要争取时间,他们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济南路总管严忠祜来报,益都一部汉军哗变,他们攻占了城池,宣慰使撒吉思等人下落不明。”真金简单总结了一句,将手里的wen书递给了他们。
这个消息在立刻在大殿内引起了议论,几个汉臣看完那封wen书,脸上都是疑惑的
第八章 覆舟(上)
至元十二年的高丽,同后世的韩国版图有着惊人的相似处,整个朝鲜半岛的上半部,全都成为了元人的辽阳行zhong书省辖下,在后世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境内设置了东宁路,并置高丽故地为征东行省,两个行省之间大致上以慈悲岭、铁岭为界,高丽的王都开城离此不过百余里。
发生在数月之前的辽东之乱,并没有影响到高丽国内的形势,变乱迅速被平息,东道诸王联盟土崩瓦解,首领乃颜带着残部躲入长白山lin区,看似已经彻底消除了最后一个隐患。因此对于元人的南征,高丽人的支持力度之大前所未所未有,在双方联合水师zhong,他们倾其所有贡献了超过一千只海船和三万多水军,再加上陆路的五个弓箭手万人队,几乎将国内兵力抽调一空。
结果在沿岸遭受到突如其来的袭扰之后,一时间竟然无法组织有力的围堵与反击,这样的软弱造成了袭击者更加地肆无忌惮,实际情况可能比忽都鲁坚迷失写给察必的家书还要严重,就连位于海岸线不远的王都开城,都一日数惊,传统情况下这时候应该躲往一个名叫‘江华岛’的海上避难处,可对方不光有骑军,还有实力强劲的海贼,于是城zhong的王室除了惶惶不安,就只能寄希望于主子的救援。
正月里的黑水洋,海风冰冷刺骨,远处的海水泛着一种异样的黑色,与白茫茫的大地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只有海船驶过的那条线上,翻着白沫的海水形成波浪,在这片黑色上留下一条短短的痕迹,这里是离着高丽不远的沿海,随着天气渐渐变冷,海岸大部分地区都进入了冰封期,海船非但不能近岸,还得小心避开冰层,否则一碰之下就是船毁人亡的结果。
姜宁的座船后头,跟着二十多条海船,同数月之前相比,数目上略有增加,多出来的那一部分,是从高丽人的手zhong抢来的,现在他的手下成份之复杂,已经远远超过了某人的估计,除了宋人,其zhong还有辽东一带的北地汉人、山linzhong不敢归附的女真人、传说zhong渤海国的遗裔靺鞨人、不甘于元人统治的高丽人、被强掠来的高丽人以及乃颜残部zhong的精锐......为数多达五百人的一支骑军,他们是如假包换的蒙古人。
当然,他的座船上大部都是宋人,而且全都出自军zhong,无论是纪律还是技艺都为诸船之冠,靠着这些人打出来的战绩,他才能在这广袤无垠的大海zhong建立了偌大的名声,当然这种名声对于元人和高丽人来说,不吝于噩梦。
船速不算太快,三桅当zhong只有主桅上升起了半帆,这一带是高丽人的重点防区,可是他们都快接近王都沿岸了,居然连一条巡船都不曾发现,渔船什么的就更谈不上了,这其zhong固然有封冻的原因,但他心里隐隐有个感觉,只怕背后还有不为人所知的其他因素。
此刻,他并没有站在舵台上,而是曲着一只脚,矗立在船首,姜宁很喜欢这种感觉,大海就在他的脚下,海水被刀锋般的船首披开,碎成了晶莹地浪花,有时候甚至会溅到他的脸上,用舌头一舔就是一股子咸味,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甘之如饴,也不过才大半年的时间。
他的手下在身后甲板上忙忙碌碌,时不时就会有哄笑声响起,海上不比陆地,严苛的军纪固然重要,为了排除那种一出海就是月余不见陆地的孤独感,放松成为了一种必要,不过今天他们调笑的对象,让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小尾巴,似你这般擦,要擦到何时,不如让某来替你,你为大伙唱个曲儿怎么样”
不必回头,听声音他也知道是谁,此人来自于当初刘禹的那队亲兵,如今是这船上的甲士头儿,作战勇猛,无论远射还是近战都有一手,只是有个坏脾气,喜欢欺负新来的菜鸟。
严格来说这不算缺点,军zhong有军zhong的规则,老兵欺负新兵,在普世价值遍地开花的后世都是常事,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不但他们的那些手下见怪不怪,就是他自己也视若无睹,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调笑都忍受不了,还不如早早下船的好。
见对方没有理睬,众人的调笑声愈加大了起来,那个老兵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伏在甲板上的小小身影,眼神zhong透着一股子猥琐。
“我说小尾巴,不愿意唱曲,跳个舞怎么样,就你这身段,扭上几扭,准保比那些个高丽人好看。”
“奴......我不叫小尾巴,也不会唱曲跳舞。”许是感觉到了那人的眼光,身影虽然依然伏着,却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反驳声。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你会做什么,擦地么”
老兵故意走过她的身边,冷不防伸脚将一个木盆子踢翻,里面的污水顿时四下横流,将她好不容易擦干净的地方又给弄脏了。
“擦地也行,这里没擦干净,还有这里......这里。”老兵不住地指着地下,引得她到处乱转,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快些,再快些,又脏了。”旁边的那些手下也跟着怪笑,还不时地推波助澜。
老兵一边让她在地上转圈,一边得意地大笑,就在姜宁考虑要不要制止的时候,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将他们的哄闹压了下去。
“做什么,欺负一个女娃儿,算什么本事”
正在转圈的老兵冷不防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横在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本身就高出众人一头,此人居然还要让他抬起头才能看得清,老兵有些气恼地推了一把,嘴里嚷嚷:“老子们闲出鸟,逗逗乐子,打甚紧。”
“她是人,不是乐子。”来人丝毫不让,老兵的手就像推在一堵墙上,而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手下们,纷纷在一旁架秧子起哄。
“大石头,好样的。”
“头儿,干他。”
老兵斜了他一眼,伸手将身上的褂子扯了下来,露出一身乌黑油亮的犍子肉,那人毫不示弱地脱掉上衣,如同一座黑塔般瞪了回去。
眼见要打起来,伏在地上的那个身影赶紧爬起身,跑到了姜宁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襟,姜宁回过头,那张瘦小的脸庞已经急得快要掉下眼泪了。
“我......我,他们......”
“不妨事,做好你的,不要去管他们。”
姜宁瞅了一眼就再度转过身去,身后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看样子两个人已经纠缠到了一块儿,而他的眼zhong似乎只有远处无边无际的大海。
舵台上,一个手下匆匆跑下来,越过正在厮打的二人,来到了他的身边,姜宁似有所觉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张船主发来消息,找不到一处可以上岸的地方,请当家的定夺。”
这是意料zhong的事,姜宁毫不意外地点点头:“算了,不要再找了,传令下去,所有船只转向西边,咱们去辽东,让斗子们睁大眼睛,高丽人兴许就在左近。”
手下接令而去,这时候,甲板上的厮打也分出了胜负,看样子,黑塔似乎还占了上风,不过他虽然力气大身形稳,老兵却更加灵活一些,如果真的到了战场上,谁生谁死还不太好说。
“行了,散了吧。”
姜宁将那群人赶开,一伸手将黑塔招了过来。
“听你口音不像汉人”
“小的是靺鞨人,在鸭绿江边讨生活,被高丽人掳去做了苦力,是当家的打破县城,才逃了出来,也没地方可去,就跟着上了船,不过月余。”
这人身量极高,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姜宁瞅瞅他的手,就知道此人是底舱的浆手,犹豫了一下:“你先在甲板上做个帆子,跟他们学着,以后若是得用,补个甲士也寻常,听他们喊你‘大石头’,本名叫什么。”
“小的还真姓大,不过名字一早就忘了,大石头就大石头吧。”
姜宁一怔,拍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小尾巴以后就跟你,照顾好她。”
说完,也不等他们答话,就返身走向了舵台,随着他的指令,所有的船都转了个向,朝着西边驶去,约摸两日的功夫,他们已经接近了辽东半岛南端的毕粟河口。
这里封冻的情形较高丽沿岸要好上一些,海船沿着一早就勘探好的航道,压着薄薄的
第九章 覆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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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顺口,位于辽东半岛的最南端,与山东东西道所辖的登州隔海相望,在这个时代还不曾改名,元人称它为狮子口,或许是因为港口的形状,宛如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被这张大口围在当中的,就是后世著名的深水不冻良港......旅顺港。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一带属于金复州万户府的辖境,金州城离此不过百里之遥,虽然名为万户,实际上本地的百姓不过数千户而已,且大多都是沿海的渔民,同辽东大地一样,地广而人稀,平日里热闹是谈不上的,这个时节虽然港湾并没有封冻,可是气候恶劣,并不是一个捕鱼的好季节,因此百姓们一边过节一边修补着船只渔具,为来年的开春做着准备。
这一天,正当他们三三两两地来到海边,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发现,平静的港湾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泊满了船只。与他们这些摇撸小舟不同,来船全都是高大的海船,三桅到双桅不等,而船的形制,见多识广的渔民们也不陌生,方方正正地有如一座城堡,正是高丽人自称的板屋船,关键在于它们是战船。
此时的辽东大地,各族混居,汉人的大规模迁徙,还要等到明朝开拓辽东之后,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高丽人,他们除了保持一定的警惕心之处,倒也不怎么害怕,依然在做着自家的事,同时用好奇的眼光不住地打量过去,既然是战船,自然归官府接待,金州城中的管民万户或许是一早就接到了消息,除了派人接洽,给予必要的补给之处,严格限制了高丽人对于岸上的袭扰,毕竟这里已经是元人的腹地。
就在大伙纷纷猜测高丽人的来意时,从辽阳的方向,开过来了大队大队的人马,当先的是为数多达万人的骑军,这其中大都是蒙古人,也有为数不多的色目人种,这其中也包括了他们的统帅,钦察人玉哇失。
骑在一匹神骏无匹的北地健马上,玉哇失神色严峻地打量着这个略显得有些简陋的港湾,视线在那些显得有些慌乱的百姓身上掠过,似乎不太满意地皱起了眉头。
“我们过来的消息,当地官府没有接到么”
“一早就送入城中了。”听到他的问话,身后的亲兵想了想,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答。
“那为什么,还让他们出城,万一里头有宋人的探子,划船过海去报信怎么办”他举起马鞭子指了指:“命人去将他们全数赶进城,周围百里之内不允许出现任何闲杂人等。”
亲兵恭身领命,不一会儿儿,几队骑兵就从队伍里冲出来,开始驱赶那些海滩上的百姓,岸上的动静很大,等他眼前的百姓都被赶回了城里之后,几个高丽人从港湾的方向跑过来,忙不迭地脱下帽子向他敬礼。
“我们奉了陛下的旨意,在此等候将军,不知道将军希望我们怎么配合。”
“你们有多少条船,一次能载多少人马从这里到对岸,需要多久。”玉哇失点头示意了一下,出声问道。
他的蒙古话说得不怎么利落,汉话更是一窍不通,这些高丽人能说汉话,蒙古话无论听说都十分吃力,好在问题很简单,他们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队骑兵,几个人暗自估算了一下,推了一个蒙古话说得最好的回答他。
“我们一共有三百只船,如果只是运人,一次能载两万左右,要是加上马匹,最多也就五千,从这里到登州,海路大约二百余里,顺风顺水的话,五、六个时辰就能看到陆地。”
他说得很慢,玉哇失也只听了个大概,不过关键的东西都知道了,他的前锋是辽东大军中的机动力量,足有一万探马赤军,照对方的话来说,一次只能先过去五千人马,就算是现在马上出发,到那边天也已经黑了,海上不比陆地,黑夜里行船,还能不能顺利地渡过来这些人多半也没有把握,那就意味着,前部的五千骑军将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一直要坚持到第二天的中午,这还是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可要是不顺呢
山东的情形十万火急,大都一日三催,让他们舍陆就水,就是为了打一个出其不意,现在对岸是个情况,谁都不知道,将五千人扔过去一放就是一天,无论如何都是在冒险,他原本坚定的心顿时有些犹豫了,骑军一旦上了船,战斗力只怕连个普通水手都不如,五、六个时辰在海上漂着,等于就是任人宰割,玉哇失并不怕死,可是如果死得这么窝囊,却是他无法接受地。
“没有办法了吗,挤一挤,能不能多装一倍人,一次把一万人马渡过去”
“挤”几个人高丽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匹马所占的地方差不多相当于三个人,他们的船只有大有小,大的一次能装上五十个骑兵就不得了了,而小一点的只能上十个,突然之间要增加一倍的运量,谈何容易。
一个高丽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船中的仓室,装着大军的粮食,如果算上他们,也许能多载一些,不过那些粮食怎么办”
“顾不得了,先搬下来,交与后头的步军,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这里的人全都渡过去。”
骑军的行动是为了给后面的大队步卒找到一个落脚点,他们的速度至少快了两天,现在行迹已露,谁也不敢保证宋人是不是得到了消息,玉哇失不想在这里等上两天之久,那样的话,渡海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既然他做出了决定,高丽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很快船上的粮食就被人搬了下来,每搬空一条船,就会上去尽可能多的蒙古骑军,从底舱到甲板上全都挤满了牵着马匹的人,直到怎么也塞不下了,这些船才会扬帆出港,在外海游弋着,等待后面的船只前来汇合。
整个港湾被一道狭长的半岛围了起来,在它的另一头,是一处高约百步的山峦,从山顶可以俯瞰整个港湾,只不过山上丛林密布、乱石横生,根本就没有路,因此等到探子们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当家的,海湾中的船只共有三百一十二,其中大船有五十七只,他们正在载人,看情形是打算马上出海,上船的人人都牵着马,似乎是一只骑军。”
消息很快被传回了躲在山峦背后的船队,姜宁的座船上,各船的船主都站在舵台前的甲板上,他们的神色各异,却都没有说话,而是望着台子上的那个年青的身影。
姜宁将传音筒的外送打开了,传来的消息让所有人的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里头,既有他从大宋带来的,比如张瑄等人,也有在北边海域收服的,当然还有慕名主动来投的,平日里对于他的话,无人不敢遵从,可那是因为他能带着大家伙打出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如今却不一样。
对于后来的人而言,元人和宋人并没有多少区别,无论是谁得了势,都不会放过他们这些海贼,姜宁给他们的印象,也不过是一个年青有为的当家人,赏罚分明、身先士卒,仅此而已。这一次的行动,他很少见地没有同任何人商量,大伙既不知道目标在哪里,也不知道前方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直到传音筒里的声音消失,而那个带着一点南方口音的熟悉语调响起来。
“各位兄弟,你们都知道,某来自南边,兴许会以为同你们一样,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来到海上讨一口饭吃。”姜宁的声音平静无波,神情却十分严肃,再也没有平日里的那种随意。
“其实不是的,某与船上的这些弟兄,都是大宋的军人,某的官儿不大,挂在侍卫马军司充任一个虞侯,船上的这些弟兄,有的是都头,有的已经是指挥使了,我等抛却这身皮,跑到北边来做海贼,为的不是大块吃肉、大秤分金,而是对付鞑子。”
下头的人听了他的话,有的吃惊不已,也有的面无表情,这些事情从他们打出旗号开始,行事作风就与众不同,不难让有心人猜出一二,可像今天这样明明白白地讲出来,还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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