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数月之前,我们已经成亲了。”赵月娥将头发绕了几圈,依旧扎成一个髻子,用一根布条缠上。
女孩摇摇头:“如何......活得下去。”
她用的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显然要的也不是一个理由或是答案,两人之间的遭遇倒底是不同的,这一点赵月娥心知肚明,她一边缓缓地为女孩解开手上的绳子,一边说道:“这个故事还有另一半,你想听么”
帐子外头,她带来的人已经烧好了热水,仓促之间找不到木桶,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寻来了一个木盆子,几个人将水盆抬进来,便低着头退了出去,这一退就退了很远,分别在四下里警惕,以防有人来打扰。
赵月娥用绵巾打上热水,为女孩擦拭脸上的痕迹,因为吃得不多又经历了惨事,女孩的脸显得销瘦见骨,不过模样还是很周正的,一想到这样的容貌带来的是无法想像的灾祸,她的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日之后,有个人对我说‘女人遇上事只会躲,可能躲一辈子吗放在心里总是一根刺,与其这样不如豁出一条命,去杀了那个狗官。’,也不知怎的,我竟然就这么跟了她,又重新回到了鞑子治下的江州,一路上误打误撞,结果真的让我杀成了,想我赵月娥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捉,居然会杀人。”
“你的那人,待你真好。”女孩怔怔地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
“不是他,说动我的,同你一样,也是个女子。”
见女孩一脸的愕然,赵月娥笑了笑:“那是一个奇女子,手底下有无数条鞑子的性命,若是她在这里,是不会与你讲故事的,只会痛骂,骂你没有用,既然都愿寻了短见,为何不拼却这条命,将它还与爹娘”
“爹......娘!”
女孩嘴里喃喃出声,泪水从干涸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滚落在她的绵巾上。
“你出自香世家,大道理比我懂得多,失却了贞节,固然痛不欲生,可是你满门被害,只余了一人,这难道不是冥冥当中的天意你就不想想,去为这些死去的冤魂报仇初一、十五奉上一柱香火,让他们在地下得以安息。”
人要活下来就需要一份动力,仇恨便是因此而生,什么样的故事也比不上这个来得实在,女孩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你能不能教我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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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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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闹元宵,传统上我们将它看成春节的最后一天,而在异时空,这是一个堪比春节的重要节日,长达五日的官方休假期,更是君民同乐的狂欢夜,也是广大封建社会的妇女们,为数不多的出游日。 ..
就在这一天,一艘自雷州徐闻县博涨港出发的海船,缓缓地驶入了海峡对面的琼州港码头,这只海船高达五重,粗大的主桅足有碗口般粗细,前窄后宽,自尾部再度缩紧,长长的船身占据了寻常的两个泊位,不过却没有人对此有任何异议,因为那上头挂着的灯笼只写了几个字。
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司。
它不光是一艘官船,而且是整个广西境内级别最高的一只,在前头为他引路的,是来自琼州水军的巡船,在后面护送的,是琼州水军的战船,所有的船只在它面前都要让路,因此才得以畅通无阻地直驶入港,而就在港外,还有许多的海船在等待着一个空的泊位。
“这便是......琼州”
高大的艉楼最上层,一扇木窗被人从里头拉开了,露出半边梳着少女发髻的脸,晶莹的眸子闪着异样的色彩,只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许是禁不住那种好奇,隔了一会儿便再一次出现在窗口。
“有那般好看么”看着她的动作,璟娘有些好笑,手指灵巧地穿针引线,将一处花头缝上了最后一针。
这一层仅有几个舱室,每一个都非常大,可住在里头的人却非常少,作为其中最大的一间,连同婢女一共不过三、五人。舱室里的布置十分奢华,四面壁上雕刻着一种迥异于宋地的彩绘,上头的西洋景致栩栩如生,各种摆设也都是别开生面,当中的那张大床阔达丈余,竟然是用整块檀木刻成,然而无论有多稀奇,都没有放在她的心上,因为这本就是夫君的座船。
“小姑,你骗我。”实际年龄比她还要大的侄女珝娘转头嗔了她一眼,义愤填膺模样倒是激起了她几分好奇,侄女生在公侯之家,见识要说有多深不至于,但广度当是有的,有什么了不得的景致能让她啧啧称奇要知道,就是京师临安府,她也呆过不少的时间。
带着这股子好奇,璟娘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她的身边,用一种宠溺的心态作势去捏她那个秀挺的小琼鼻,珝娘不等手指靠近就避过了头去,一脸的不情愿,不过谁让她辈份小呢,璟娘的手上落了空,也不以为意,转头看向窗外,嘴里还不停地打趣她。
“什么了不得的景象,我哪有骗你了,上不是记载了,这里是流刑贬谪的极远......”眼中所见的情景,让璟娘的话咽在了嘴里,喃喃地再也说不出口。
眼前就是她所说的极远之所,窗外有如白昼一般,无数盏灯光将黑夜照得透亮,这样的情景,显然并不是只是码头附近,而是整片大地,那种光亮让舱室里点着的牛油灯台都相形见拙,明晃晃地直刺双眼,哪怕她早已见识了夫君的神奇之处,这一刻依然为之心驰神往。
今日是上元佳节,此刻的临安城中应该是一片灯的海洋,御街在这一天会对百姓开放,道路两旁到处都会张灯结彩,从城里的和宁门一直延续到城外的西湖边,人流接踵不息,引得无数文人墨客流连争诵。
同样的,眼前的情景丝毫不逊色于那些诗句里的描述,码头上两排灯光整齐得如同天上的银河一般延展开去,甚至看不到尽头在哪里,此情此景,很难将这里同她印象中的那个琼州联系到一块儿,璟娘的心里充满了骄傲,她知道这一切的变化,一定是夫君带来的,
脚下的座舟正在靠上栈桥,码头上人头攒动,她识得的人不多,但是一眼就看到了曾任家中主事的杨行潜,而与他并排站在一处的,是一位身着青袍的文吏,两人的后头,有文官有武将,看样子本地的所有官员都等在这里了,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到心中的那个影子,珝娘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心情,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许是有些急事脱不开身,小姑,他一定在这里。”
璟娘拍拍她握住自己的那只手,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靠岸了,准备一下行装,我们下去吧。”
这只船上装的全是跟随她到此的亲随,除了珝娘,还有家里的其他姐妹、大哥儿叶应及娘子、二哥儿叶应有夫妇、怀有身孕的五姐儿、金明娘子金涂氏、张青云娘子映红、被刘禹盅惑的关汉卿一家子,以及叶家、刘家和其他家的仆役上百人,唯一没有跟来的,就是她的亲娘,同她一样,她娘也有自己的夫君要寻,这一趟正好与她们走了一个相反的方向......京师临安府。
既然娘亲不在,船上地位最高的,自然就是她这个毗陵郡夫人了,在听潮等人的服饰下,她穿上了大装、戴好了帷帽,这一回就连珝娘都知道,第一个上岸的,只能是这位小姑,船上所有的人都会跟在后头,否则就是乱了礼仪,因为人家在岸上排出来的阵势,迎接的便是这位抚帅娘子、广南西路两府、三军、二十州的女主人!
舱门被打开,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立在门口,将两边的帘子打开,听潮在前面引路,聆风、舒云、观海几个大丫环分别在左右和身后扶持,高逾五重的阶梯,视线不明之下,她凭着感觉也走得十分稳当,这份功夫练得时间几乎同她的年岁相当,早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甲板上,船工和军士们为她挡出了一条路,立在舷边的吴老四再三确认了踏板已经牢固之后,才向她们点点头示意。在她踩上踏板的一瞬间,鼓乐声立时响了起来,走过一截短短的踏板、再沿着长长的栈桥踏上坚实的陆地,璟娘的心才放了下来,这条路比当初入宫觐见太皇太后还要让她紧张,万一出了差错,丢的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有夫君的脸面。
“下官知琼州陈允平率阖州同僚,恭迎郡夫人仪驾。”
“属下杨行潜,奉命在此迎候大娘子。”
他们两个一左一右,一唱一和,让璟娘有些手足无措,心知人家尊重的是自己的夫君,而该如何应对才不会失礼,没有人教过她,更没有人告诉她,今天会是如此大的阵仗。
从码头通往州城的那条水泥马路两旁,每隔数步就立着一个盔甲鲜明的虎贲军军士,在他们后头,是无数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而面前的这些人,除了向她行礼致意之外,连辆车子都没有准备,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难道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
“有劳诸位久候,我不过一介女流,何敢克当”
“夫人谦逊了,你不远万里来此偏地,堪称表率,我等不过聊尽绵力而已。”陈允平不失时机地接了一句:“夫人请。”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真是一路走过去,眼见杨行潜这个自己人都没有说什么,她不得不将双手交与了听潮和观海二人,聆风和舒云在后头捧着她那条长长的裙摆,脚踩在一种平整而坚实的路面上,迎着无数百姓的目光,体会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无疑紧张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疑惑,如果这一切是夫君安排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在答案很快就到来了,走了约摸十来步远,璟娘突然间发现,双手被人给松开了,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原本在她身边略略靠前带着她的两个大丫环,不知道为什么全都退到了身后,同时身后的裙摆也被放了下来,没有了这些人的扶持,她的心猛然间慌得厉害,就这么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娘子,你看看前面。”
还是听潮在背后暗暗提醒了一句,让她做出了也许是长这么大以来最为大胆的一个动作,在无数人的注视下,伸手掀起了帷帽上的头罩,视线得到解放的一瞬间,璟娘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直似要跳出来,整个人一下子凝固了一般,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事物。
离着不过几十步的马路上,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倚靠在一个蓝色的不规则箱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乳白色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现出一个斜长的影子。那种熟悉
第十四章 车震
新款的法拉利frn_以一个极低的速度行驶在水泥路面上,这辆湛蓝色的硬顶敞篷跑车连牌带照加上税花了刘禹五百多万华夏币,不过看到小妻子兴奋、羞涩、紧张、还有一丝丝害怕的表情,他感觉一切都值了。
绚烂的烟花表演,余韵犹在,马路两旁的百姓们都在相互讨论着,他们眼里看到的或许只是热闹,而在陈允平等一干文人的眼睛里,或许就是繁华与安宁,换成马暨、姜才这些个武夫,或许就成了军事意义上的用途,对于刘禹而言,它只是一个博得妻子欢心的道具,无论价值几何,达到了这个目地就值。
这条马路是标准的八车道,上面还没有用油漆标出行车线,此刻,宽敞的大道上,就只有它这么一辆车子在行驶着,竖立的军士充当了临时的路障,这么做不光是为了秩序,也是防止百姓们在马路上乱窜,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这样的道路上开车,安全上自然不存在什么问题,不过他仍然将速度放得很慢,有些对不起车身所标配的3.9涡轮增压发动机。
“截止今天,已经迁移了两百多万人过海,他们分别来自荆湖、广西、还有广东,现在你看到的这些百姓,只是因为在排期等待分配住处,更多的人,就连元夕都不曾休息,他们在日以继夜地建设着自己的家园。”
刘禹将车子拐入了连接港口和主城区的干道,这条道路的设计更为宽敞,双向十车道还预留了人行线,中间用花坛隔开。让璟娘吃惊的并不是这堪比临安府御街的马路,而是路旁两边那一幢幢方方正正的楼房!
楼房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物,她在出阁之前,宁海府中所居的就是一幢两层绣楼,那是一种全木制的小楼,精巧自不必说,只得一开间大小,就这么一幢小楼所值已经是不菲,还需要熟练的匠人打造许久,可是现在她所看到的情景,是有如搭积木一般的劳作,数不清的人踩在一种全包围的架子上,将那些一般大小的砖块、板材安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一幢高逾五层的楼房就这么给搭起来了。
为了让她看得更加仔细,刘禹转入了一条窄一些的道路,宽度只有主干道的一半,用来分隔和联接不同的居民区,这样的道路布满了整个琼州,再往里延伸就是小区内部的通行道,只有双向双车道,现在当然不用去管停车位的问题,基本上只有供人行走的作用。
“每幢楼高五层,每层可居三至五口之家十户,若是两幢合一,则可容纳二十户,似这等楼房,全岛一州三军共需建设两至三万幢,才能安置渡海过来的近三百万人。”
听着夫君的解说,璟娘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幢高楼林立的景象,它们将以百为单位,隔出一个个的居民区,就像城中的坊市,而每个小区之间,都相隔了一段距离,空出来大片地方。
“这些空地,将来会建设成一些公用设施,譬如学堂、医院、集市、公园、茅厕等等。”刘禹看了一眼车窗外,随口解释了一句。
“茅厕”璟娘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不只是茅厕,凡是利民之物,都会提前规划,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无所不包。”
这些只是一个现代城镇最基本的配置,要达到真正的便利,还需要更多复杂的功能性建筑,银行、商场、游乐园、加油站、电视、网络......当然不是现在。
光是他说的这些,已经足够小妻子惊诧不已了,在她不多的见识里,这是一座远远超过京师临安府的庞大都市,而且是在一片白地上凭空而起,这需要何等的魄力
车子在一片片这样的小区穿过,那些连元夕都没有闲下来的百姓,以登记在册的家庭为单位,不分老幼,全都在忙碌,男子做着主要的工作,砌墙或是浇梁,女人在一旁打打下手或是随时替换,就连不论多大的孩童也在干着力所能尽的事情,或是帮着运送建材,或是送来水和饭菜。
邻里之间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在这个淳朴还是褒义词的时代,不计报酬的帮衬连一声赞誉都得不到,因为那不过是人与人之间最平常的互动罢了,有来才会有往,都是离乡背景的人,谁会没有一个需要帮助的时候。
在这些人的脸上,璟娘看到了一种名为‘希望’的事物,他们舍弃了自己的家园,义无返顾地来到了这里,传说中的流放之地,用自己的双手,毫不吝惜地建设着一片新的天地,尽管无比劳累,脸上依然有着笑容。这些人就是书上所说的‘民’,璟娘曾经认为自己与他们相隔甚远,不料其实就在眼前,她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夫君会带着她一片片地看过去。
“一俟这些楼房造就,所有的孩童,都要进入学堂,男女分校而居,各自延聘夫子,你要将家里所有识字的女子召集起来,让她们去学堂里教这些孩童识字,一年之内,要让这些女孩达到听写自如,璟娘,可做得到么”
“啊。”冷不防被夫君问到,她心里一惊:“所有的......女孩”
“难不成你还想教男孩”刘禹笑着打趣了一句。
“不......”璟娘急急地想要分辨,却被他给打断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男女七岁不同席,若是女夫子,教到七岁为止也可以,这样的话,能做到资源合理利用。”刘禹仿佛在自言自语:“明日,就让陈君衡他们出具文告,算是本司第二道法令吧。”
“第一道是什么”对于夫君的跳跃性思维,璟娘一时有些跟不上。
“军烈属安置条例。”刘禹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这第二道,便叫强制教育法,包括所有登记的孩童,三岁到十五岁。”
这个范围,是根据实际情况来的,三岁开蒙,十五岁成人,等以后稳定了,再进行调整,最终的目标,当然就是后世的标准,不过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是一个人数多达两百万的新地方,人们还存着一些疑惑,过于改变他们的生活和社会习惯,会导致不必要的混乱,随着基础教育的普及,慢慢地进行,才是最为稳妥的法子,况且,长达十二年的义务教育,已经接近了后世的目标。
如果按这个标准,坐在副驾驶上的这个女孩,几乎就在这条线的边缘,至于封建社会包办婚姻之类的问题,将会随着生产力的变革而逐渐改变,第一步就是要将为数过半的妇女给解放出来,不得已,他的妻子就当了这么一个典型,让女人从抛头露面开始,逐渐扩大她们社会接触面,从而产生一种名为自由恋爱的土壤,否则还不如交给父母包办的好,毕竟大多数父母,首先考虑的还是对于子女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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