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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然而猜测归猜测,事实就是从楚州前线奉调而回的汉军的确是哗变了,除了这些逃出城来的溃卒,根本没有人知道城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从济南城到大都隔着八百多里,这么大的事情想要瞒是瞒不住的,各地的达鲁花赤肯定已经有人报上去了,他这个总管要是晚了,只怕会被认为是失职。

    上报只是其一,现在要如何应对才是最为紧要的,严忠祜在仔细盘问过那些溃卒之后,得到了一个不是十分确定的判断,当时的城zhong并没有骑军的存在,叛军最多也就是抢掠城池,无论城池现在在谁的手zhong,抢时间就成了关键zhong的关键。

    做为元初名将严实的第七子,他同样有着乃父的统兵风范,也不缺乏决断,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是深夜,到了凌晨时分,济南城的驻军一万人已经集结完毕,同时,十多路快马分别奔向邻近的州府及大都,以免措手不及之下为叛军所乘。

    天将破晓时,一万汉军步卒踏上了前往益都方向的官道,严忠祜的想法是无论益都城情形如何,先进驻位于两者之间的般阳城,既能随时策应前方,又能阻止叛军兵祸绵延,等到与益都方面的三千骑军会合,整个战场的主动权就将掌握在自己手zhong。

    一百六十多里的路,按照脚程,入夜时能走完一大半,而如果再狠狠心,到第二日的清晨赶到也是可能的,心急如焚的他当然不想有任何变数,沿途进一步得到的消息依然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于是本就快要耗尽体力的将士们,不得不在路旁进行短暂地休息,毕竟他们不是骑军,行军要靠体力,打仗同样需要体力。

    短短的近百里路,他已经收拢了数百溃兵,形势显然正朝着最坏的方向滑落,等到前锋将一个衣衫不整的wen吏带过来,终于得到了看上去更为可信的消息,益都城陷落了。

    “老平章何在”来人身上带着盖了宣慰司大印的wen书,上头的wen字十分潦草,明显是匆匆书就的,他略略看了一眼,劈头就问。

    “城破时,大使身边只有数百人,我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方才得保不失,好在叛军只顾着抢掠,并未追赶,如今大使正在般阳城zhong,守城之兵不足五百,不得已只能向各处求援,除了总管这里,野速元帅的骑军还在泰安州,这会子只怕也得到消息了。”

    来人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不过大致意思还是很清楚的,听到撒吉思本人无恙,严忠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上去只要他的人赶到了般阳城,就能汇同骑军一块儿,稳定周围的形势,至于讨逆一事,一切都要集结足够的军力才行,许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wen吏有些着急。

    “般阳城小,下官过来之时,叛军已有进犯之意,恳请总管看在一省同僚的份上,再施援手。”说罢,竟然一头跪到了地上。

    “起来吧。”严忠祜无语地将他拉住:“不用你说,本官也知当如何行事。”

    他在马上朝着四下望了一眼,整条官道两旁,全都是倒得歪七扭八的军士,五个多时辰的急行军下来,就是骑着马的他都觉着疲累不堪,何况是这些步卒。

    可是来人的话不无道理,般阳城不比益都、济南那等大邑,又没有足够的守军,叛军若是急攻,只怕一个回合都挡不住,若是因为这样让撒吉思有个好歹,他难逃一个救援不力的下场,这样的话,还不如坐镇济南等消息呢。

    “歇不成了,告诉将士们,平章等着咱们去救,守住了般阳城,朝廷如何且不论,严某人另有重赏。”

    想要让人不惜命,只能祭出这样的法子了,好在套路虽老管用就成,军法加上许诺,总算让这些步卒们打起了精神,都这当儿了,哪还分什么前锋后队,出城之时还有几分阵型的队伍,在官道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散兵线,远远看去,同那些溃兵倒有些相似,不过此时严忠祜已经顾不上了,能活着跑到般阳城下,就是不幸zhong的万幸。

    好在这一路较为平坦,没有什么高山险隘的阻隔,否则就算他想跑,也得顾及地形上的不利,因为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了,这是行军的大忌。

    夹在两路之间的般阳路,实际上是在李璮之乱后,被人为地分拆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某一处过于广阔难制,因此,般阳城不仅比不上益都、济南这样的大城,就连普通的州府都有所不如,城zhong的确有一些逃亡而来的百姓,这不过是战乱时节的一种本能而已。

    当雉奴带着人赶到这里时,根本没有人阻止他们,原因很简单,本地的几个主官全都被撒吉思招到了益都,在昨天的夺城当zhong一给打尽了,她的视线在那些低矮的城墙和空荡荡的街道扫过,顿时就失去了兴趣,一行人毫不停留地穿城而过,径直来到通向济南方向的官道上。

    “人呢”停下马儿,她疑惑地望了望前方,天色渐晚,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视线里连个活物都找不到。

    “那不是”一个亲兵左右看了看,指着路边的田野说道。

    这个时节,田里头当然没有种什么东西,光秃秃的土埂被犁靶推成了一道道,不过此时,田里看上去有如丰收时的那样子,延着田埂尽是一排排的黑影,像是等着被人收割的庄稼。

    雉奴带着他们打马下田,远处的黑影越来越近,等到肉眼能辩认的时候,从黑影zhong跑出来一群人,飞快地迎了上来。

    “姐儿不在益都呆着,跑到这里做甚,莫非怕老齐给你丢脸”齐宝柱隔着几步远朝她一抱拳,嘻笑着说道。

    “益都有什么好......的,老爷子看着呢,左右也是无事,来你这处转转。”

    雉奴随意地答了一句,眼睛却朝着他的身后瞧去,原来那一排排的黑影,是无数的步卒坐在垒头上,若不是天色黑了,根本就瞒不住人,不必说,同样的布置在官道的另一头也是一样的,她绕过齐宝柱等人,走到军阵的前面,同那些步卒一样,找了一处田埂,就这么一屁股坐了下去。

    接触了这些天,对于她的脾性,齐宝柱和他身后的这些将校多少也能了解一些,别看年纪不大,对于军zhong的规矩一清二楚,偏生长得又是这般水灵,性子更是直拗,完全不似传说zhong的江南女子,也不知道大宋的土地,是怎么养育出这样的异类,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

    “鞑子到哪里了”

    “据传音筒里的弟兄说,他们刚过双堆集,约摸还有一个时辰。”齐宝柱等人不敢同她平坐,都是弯着腰站在周围,视线突然被人给挡住,雉奴拿着马鞭子就是一个虚抽,这才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坐下。

    “怎的这么慢。”听到还有个时辰,雉奴不耐地嘟了一句。

    “不慢了,小二百里路呢,末将的人可不敢这么赶路。”

    听她的口气,齐宝柱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么说倒像是为敌人说话,雉奴看了他一眼,眼珠子咕嘟一转。

    “这一仗,你打算怎么打”

    “正要同姐儿分说。”一说到正事,齐宝柱马上坐直了身体:“在末将想来,元人有一万余人,同末将一样都是步卒,这处的地形四通八达,想要一个不漏地全歼,就凭末将这两万人只怕难以做到,可若是让他们大部都逃回去了,这仗也就白打了,左思右想,同弟兄们拟了个法子,沿着这条路的两旁设伏,怎么着也要留下个七八千人。”

    “这个么”雉奴没觉得有多出奇,她手里的马鞭子斜着举向了另一头:“你没想过,利用一下那个城池么”

    齐宝柱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扭着一看,已经黑下来的夜里,官道的尽头被一片突兀的黑影挡住了,他开始还有些没明白雉奴的意思,盯着那个黑影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

    “姐儿是说般阳城”

    “恩,那个城池不大,两万人四下里将城门一堵,鞑子只怕插翅也难飞。”

    把敌人放进城里,然后再去攻城齐宝柱和几个将校面面相觑,心忖这位大姐说得可真轻松,那是容易打的仗吗可这话又不




第七章 靡烂
    大都城里,到处都是一派年节时的景象,虽然统治者是蒙古人,可是对于城zhong为数多达五十万以上的汉人来说,过年才是他们最重要的节日,随着十多年来的发展,这种习俗渐渐成了定例,若是寻常时期,朝廷还会颁下犒赏,官员俱有休假,衙门封印等等,然而眼下却非常时,因此大德殿zhong的灯火经常会彻夜通明,却没有一丝乐舞之声。

    宽阔的大殿上,只不过寥寥数十人,他们同朝会一样,分列而坐,汉臣在左,蒙古色目等人居右,泾渭分明,每个人座前的矮几上都摆着酒菜吃食,看上去不像是朝议,说是宴饮还差不多,不过他们的脸上并没有都是喜色,他们不是低下头吃嚼,就是面色肃然地端坐着,默默地听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为了此次战事,各地都有加赋,某些地方甚至将赋税收到了至元十四年,民生之苦已然苦不堪言。开春在即,大量民夫却还在千里之外为大军转运输迄,若是不能及时返乡,明年的收成就成了大问题,到时候,只怕朝廷不但不能足赋,还要为饥馁甚至是灾荒做准备,我等若是拿不出一粒粟米,引致民不聊生、饿殍充道,诸公有何脸面去见陛下”

    说话之人是一个老者,位置很是靠前,他面对的也不是群臣而是上首当zhong的一个年青人,此人一身传统的蒙古服饰,头戴云冠身披毡袍,神情一脸的专注,手zhong拿着的并不是切肉小刀,却是一双闪亮的银著。

    “颜氏有云:古人欲知稼穑之艰难,斯盖贵谷务本之道也,夫食为民天,民非食不生矣,三日不粒,父子不能相存。今圣君当道,犹重农时,陛下以国务托于太子,足见信赖,若是江南未定而江北乱生,岂是社稷之福”老臣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这样的局面让大汗如何看待你这个内定的接班人,所谓监国,未尝不是对于施政能力的一种考验。

    “可是不加赋,军粮从何而来”真金听得认真,眉宇间却是忧虑重重。

    “劳师征远,本就不易,一石粟米自大都运到河南,加上脚力仅得三成,如此算来,要供应百万之众,举倾国之力亦难如愿。江南本是鱼米之乡,探子早有秘报,去年是个丰年,纵然不能做到尽数就粮于敌,也相去不会太远,阿里海牙平章略定荆湖,其获足以支撑两路之用,塔出丞相攻取淮西,亦能稍缓河南之困,zhong书省各地特别是山东,绝不可再行加赋,否则变生腹心之侧,就会危及根本。”

    他的话并没有让真金放下忧虑,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除开这三路不说,唆都加上水军十多万人,几乎全要靠着zhong书省犹其是山东供应,与荆湖、淮西不同,淮东之地竟然找不到一粒粮食,这才造成了老臣所说的一再加赋,年青人心里很清楚,他话zhong的某些地方不过是隐晦之语,实则指的是山东全境,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山东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不能再加了。

    可不加山东,就得从河北甚至是大都运过去,一石粮食在路上就要吃掉七成,这和白送有什么分别虽然消耗巨大,若是真能送到也就罢了,可就在二十多天之前,从河南、山东两处分别报来的消息,那些从百姓手里提前两年征来的粮食,竟然不翼而飞了,这么一来原本就突出的矛盾变得更加尖税,让这个奉诏监国的年青人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想到这里,真金的目光转向右侧,在个胖乎乎的色目官员身上停留了片刻,那人视若不见地埋头大吃,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他的眼zhong闪过一丝利芒,回过头时,老臣不露声色地微微一摇头,示意动不得。

    问题出现了就要解决,前线断粮,仗就打不下去,可是‘退兵’这个字眼,不光在座的这些群臣不敢提,就是他自己也没有丝毫想法,唯一能做出决策的,只有远在江南的那位‘圣君’。

    从一个旁观者变成决策者,这样的身份转变,对于仅仅数月之久的真金而言,显然还不曾适应,他甚至没有遵照阿瓦的吩咐,坐上身后那个御榻,仍是如平常一样,在高过群臣几阶的座下议政,当然这其zhong肯定会有汉臣们的授意,君心难测,天家无父子之类的道理,他听得多,行事便不免更为谨慎。

    事情说到这里等于卡住了,除了命人将消息传至江南前线,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算算日子,此刻使者怕是还没有过河南,他们可以等,前线的将士如何等得起,一想到可能会面临的局面,真金和这些汉臣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大殿上出奇地安静,直到一个宫人来到他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真金站起身,向殿内的群臣交待了一句,便随着那个宫人走向了后殿的方向,老臣和靠前的几个汉臣看着他的表情,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不过很显然,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后殿离着并不远,真金一眼就看到了母亲的身影,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她肯定知道自己在同臣子处理国事,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出头打断,他换成蒙古话一问,果然看到察必的脸上有些焦急。

    “额吉,唤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忽都鲁坚迷失托人送了信来,她那里出事了。”察必没有任何废话,拿出一封书信交到他的手上。

    信上是弯弯曲曲的蒙古wen字,用的是新创不久的‘八思巴’体,真金读得很快,读完之后,马上明白了为什么这封信会送到母亲的手上,而不是通过正式的途径上达。

    忽都鲁坚迷失是征东行省平章、高丽王王昛的王后,又是他的幼妹,甚至算得上高丽的实际统治者,正常途径的公wen只怕还没有她的家书管用,信上的内容倒是不复杂,高丽境内最近频频出现一伙海贼,沿岸几乎被侵袭殆尽,并有渐渐蔓延到内陆的趋势。

    当然,如果只是寻常的盗匪,也不值得她向母家诉苦,问题是这伙海贼实力太过强劲,竟然全都是骑兵,而且并不是什么马匪,全都是正宗的蒙古骑兵!

    真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一伙蒙古骑兵在堪称元人附属国的高丽,几乎就是通行无阻的,没有哪个高丽守将,会敢于得罪他们,他们不光劫掠粮食、财物,就连人口都不放过,如果不是事情已经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怎么会让一个女子用这样的方式,将情况上报到他这里来。

    看着儿子紧憷的双眉,察必没有催促他,虽然不理政事,前方那些消息自然会有人向她通报,山东军粮被劫,前线军需吃紧,都是了不得的军事大事,眼下又出了这么一搭子,不吝于雪上加霜,困难最是锻炼人,她倒是希望儿子能从zhong学到些什么。

    “高丽境内哪来的骑军,还能和海贼勾引在一起,母亲不觉得有些奇怪么”真金的问题正zhong核心,察必只是点点头,并不打算接话。

    “我明白了,他们是从辽东流窜过去的,多半是乃颜的残部。”不一会儿,他就自己猜出了答案。

    察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眼神zhong饱含着鼓励:“那你打算怎么做”

    “高丽与我大元是一体的,此次征战,他们出船出人,现在遇上了难处,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我这就命zhong书省行wen辽阳,责成阿塔海火速进兵,会同高丽水师,剿灭这股叛贼。”

    说完,他看了察必一眼,有些拿不准自己的处置是不是妥当,察必笑着拍拍他的手:“你做得很对,不过有一点要注意,阿塔海是宿将,措辞上不妨委婉一些。”

    “多谢额吉指点。”真金一听就明白了,阿塔海的手zhong,掌握着二十万兵马,放眼整个江北可称最为有力的军事集团,他和自己的父亲还是有区别的,不能想当然地就当成普通的下属对待。

    真金同她告辞回到前殿的时候,脚步都带了几分自信,表情更是舒缓了不少,那些汉臣看着有些不明所以,可是这种变化是他们乐于见到的,就在真金打算将高丽一事告知群臣的时候,突然从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内侍省王都知跌跌撞撞地步入大殿,跪倒在他的座前。

    “殿下,山东六百里加急,兵部刚刚接到的。”

    “人在哪里,快带上来。”

    当听到‘山东’两个字时,殿内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还没有坐上去的真金更是失去了之前的从容,一迭声地催问,王都知马上将在殿外候着的兵部一个官员领了进来,那人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的匣子,外面用红布包裹着,正是等级最高的马急递,代表军情如火的意思。

    山东出事了,事情是不是与军粮的被劫有关,群臣们都在暗自揣测,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那个包裹,被送到了真金的手上,他抑制着内心的不安,三下两下拆开包裹,打开里面的方匣子,一封wen书静静地躺在里头。

    他拿起来看了一下落款,wen书来自于济南路总管府,真金顾不得拿刀去裁,直接用手撕开了封口,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纸,却看得他心跳不已,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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