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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撒吉思有着明显的回鹘人特征,皮肤要较普通人白上一些,须发卷曲,鼻梁如勾,褐色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忧虑,旨意就是发给他的,字字句句都饱含着怒意,谁不知道粮乃军之本,一旦这个结果造成了前线的失利,他再受大汗信任,只怕也难逃丢官去职,或者情况还会更遭。

    不能怪他想不通,粮食是陆陆续续发出去的,涉及的路、府、州、县多达几十个,路线更是五花八门,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这么大的数量,徐州方面会悍然隐匿不报他同样不敢相信,那样做的后果可就不是丢官罢职这么简单了。

    如果徐州确实没有收到,粮食会去哪里了呢那可是上万民夫、数十万石粮食,堆在一起要占去小半个益都城,就算是路上出了事,为什么连一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哪一处劫匪会将事情做得如此干净他的眉头深深地皱成了一团。

    “我的人已经尽力了,那些天雪下得没过了膝盖,马蹄子陷进去,就拨不出来,走得比步卒还慢,等到天晴雪化,路上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总管,这些你都清楚,他们也不能不讲道理吧。”一个蒙古人操着一口拗口的汉话,向他抱怨。

    “野速答尔,你和我说没有用,如果你能说服太子殿下,我可以让你跑一趟大都城,你说说看,敢不敢去”他不过瞥了一眼,就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真去了大都城,只怕一顿鞭子跑不掉,可是如果只是鞭子,那真是要谢天谢地。

    “那些民夫呢一个都没有回来。”这同样是一个说不通的地方,民夫都是强征来的,他们不愿意去送死,至少也应该跑回来才对。

    被他问到的是山东各地的主官,有汉人也有蒙古人,这帮人显然早就已经进行了查探,闻言都是摇摇头,事情变得更加蹊跷了,撒吉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一种即将有大事发生的不安,一如十多年前的李璮之乱那样,搞不好就会蔓延整个山东,这个结果让他陡然一惊,人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在这里争吵没有用,要动起来,野速答尔,现在你的人能跑得动了吗”

    “当然,我的总管,可是我只有三千人,事情没有任何头绪,你说说看,我应该朝哪个方向跑”野速答尔是这支为数三千的探马赤军统领,也是他手头上唯一的快速机动力量,这股力量要震摄如此广大的一片区域,任是谁的心里都会没有底。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然如此了,哪怕做做样子,也不能呆着不动,否则万一出了事,他拿什么去向大都城交待撒吉思的目光扫过堂上的众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坚决一些。

    “这么多的粮食,如果还在山东境内,一定只会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它是在徐州附近消失的,平地藏不住,只可能在山里,附近的州县,马上派出衙役,配合骑兵搜索,晓谕当地的百姓,举报者有重赏,隐匿不报的,同罪论处,本官就不信了,它还飞到天上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实际情况却未必,山东境内多山,山贼盗匪更多如牛毛,三千人撒下去,连个水花都不一定能溅得起来,看总管这意思,是不打算动用步卒了,那也就意味着事情会拖得很久,可是前线也好,大都城也好,会给他们这个时间吗到时候责任压下来,他们这些下面的官员,只怕就是那只又大又黑的锅了。

    撒吉思了解他们的心思,可是他有他的忧虑,这件事件透着一丝诡异,让他不得不加倍小心,怪只怪山东境的兵马太少了,偌大一个益都城,一共才只有一万人马,除开野速答尔所领的三千探马赤军,还有七千多河北调来的汉军,他可不想把这仅有的一点兵力全都派出去,到时候真的出事了,拿什么来守住这座益都城

    就在他们为之伤脑筋的时候,一只为数多达两万五千人的队伍正沿着沂水而上,从表面来看,这只队伍是典型的北地汉军装束,打出的旗号也是某某路行军万户,只是让周边百姓不解的是,这分明就是几个月前出山东的那支兵马,人人都说得一口标准的本地话,如何他们又回来了

    说是班师嘛,不太像,队伍里头的军士们个个都扳着一张脸,像是欠了他们百十吊钱似的。说是败逃嘛,也不太像,毕竟整齐的军容是装不出来的,就在这样的疑惑当zhong,这支大军穿过了沂水县城,离着益都城越来越近了。

    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个瞎子,听也能听得出来了,早在他们出现在沂水县城境内时,当地的守官就将消息传回了益都城,撒吉思接到呈报,第一个感觉就是出事了,因为事情极为不寻常,谨重起见,他马上就派了信使前去军zhong,消息回来的很快,结果却让他啼笑皆非。

    “他们的确是原山东驻军,奉了唆都左丞之命,前来山东运粮的,军zhong快要断粮了,再不送上去,只恐会有不测之祸。”最后一句话,是唆都信zhong的原话,听在撒吉思的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味道,这是打算要将战败的责任往外推了么

    使者带回来了唆都所签发的书面命令,撒吉思将它将交与属吏,查验出来的结果是形制、印鉴都对,只是字迹却不是本人亲笔,这个倒是好理解,这类的军令,书写者必是军zhong幕僚,唆都的做法于理不合,却是唯一的途径,因为他不可能通过河南调粮,且不说那里还有没有,就是有也要供应多达五十万以上的人马,哪还有他的份。

    “可知领军的是谁”撒吉思放下wen书,随口问了一句。

    “胶密等处行军万户毛璋。”使者的话让他一愣,此人原是李璮旧部,济南之战因为开城有功,没有被追究叛乱的责任,反而升上了万户,他的手下倒有一多半都是那支反乱军的一部,这一次原本就存着消耗的心思,唆都不是不知道,可是为什么还是将他派回来了。

    这个人的到来让他仅存的一点心思也没了踪影,不必说全军都是本地人,运粮是其一,减少军zhong消耗才是主要的,这充分说明了一点,前线的确已经快断粮了,

    可是撒吉思同样为难,山东的粮食经过几次征发,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府库早已经空了,就连储备用于赈济的常平仓等处,都在迅速地缩减着,这就是危险的定义,它意味着,一旦出现什么天灾,将无粮可拨。

    然而军粮又是不得不调的,且不说唆都本身就占着理,事情闹到大汗那里,地方的责任几乎是板上钉钉,就是大都也不可能占在他们这边,在zhong书平章阿合马的倡议下,山东各地都充斥着多由色目人担当的所谓‘清察使’,借着征粮的名义大肆敛财,搞得民怨沸腾,眼下已经顾不上了。

    不得已,撒吉思一面会同境内的主官商议筹粮之策,一面安排人手准备那支队伍的驻地,这么大的数目当然只能在城外,好在刚刚走了三千骑军,地方倒是现成的。

    等到他们收拾妥当,那支队伍也出现在了视野里,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前锋已经进驻了营zhong,后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开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撒吉思都以为不止两万五千人,不过想一想他们担负的使命,也就释然




第五章 燎原(中)
    很快,等这支名义上是山东汉军,实则已经改编为大宋忠wu军左厢的队伍就全数进入驻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的大营并不是一个规整的圆形或是方形,而是沿着当地驻军的营垒,将他们给围了起来。

    这样一来,到了晚饭时,那些河北汉军已经开始在弄吃食了,而外围的他们还要等着城里的安排,同是军士哪怕有些许的差别都会激起不满,何况他们行军日久,乍一闻到炊烟的味道,都用不着鼓动,立刻三三两两地聚集起来,靠近了对方的营寨。

    所谓‘当兵吃粮’,吃才是第一位的,尤其是在冷兵器当道的七百多年前,粮饷就是军队哗变的最大因素,当这些面露饥渴之色的汉子虎视耽耽地盯着他们碗zhong的吃食时,这些驻军立时就感到了一种威胁。

    益都城离着前线隔了一个河南行zhong书省,任是谁也不会料到,宋人有可能打过来,因此营垒便不会布置得有多严整,毕竟他们要对付的,不过是境内的流匪之类,慢慢地,也不知道是哪个带的头,大群大群的山东汉军越过那些一推就倒的栅栏,直接进入了他们的营zhong。

    “你们这是做什么,擅闯营地,想要造反么”一个千户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嘴里本能地嘣出一句,他的手zhong还端着一个大碗,突然间眼前一花,大碗被人一下抢了过去。

    “他娘的,老子在前方卖命,都快要断粮了,饿得前胸贴后背,你们这些外乡人却在这里吃肉,吃咱们乡亲们的肉,造反”齐宝柱一声冷笑,将那碗肉汤猛地泼到了他的脸上,没等对方痛得叫喊出来,腰间的长刀已然出鞘,一个斗大的人头和着鲜血飞起,和肉汤一块儿落到地上。

    “老子就是要造反,弟兄们,反他娘的。”就在当地驻军们目瞪口呆的神情当zhong,无数人影冲了进来,将这些还处于惊愕当zhong的军士们一一放倒在地,可怜他们不光没有任何防备,就连兵器都因为要端吃食而不在身边,当仅有的一些人试图想要反抗被格杀当场之后,营zhong为数将近五千的这支队伍,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人家脚下的俘虏。

    “弟兄们,不要客气,吃饱了肚子好干活。”

    吃食都是现成的,都不用他说什么,所有军士全都开始分抢那些煮好的吃食,没有盛具就拿头上的兜鍪倒置在手zhong,拿上一个馍饼,打上一兜子粥饭,就这么大吃起来。

    齐宝柱的脸上没有多少成功的喜悦,这里只有五千左右的步卒,那就意味着还有两千以上的人在守着城池,虽然人数少可是如果反应及时,阻断了城门,他们想要进去,就得打一场艰苦的攻城战,这绝不是此行的初衷。

    他走到寨子的一边,同身后的人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那老小子很警觉,不但留了人守城,就连骑军也不见了,咱们必须要速战速决,拿下益都城,才能应付元人的反扑。”

    “你说吧,怎么做”

    “城zhong还有至少两千人,这里的动静多半瞒不过他们,咱们现在要将事情想得更深一些,尽量让他们以为是军zhong哗变,益都城太大了,咱们又没有骑军,无法做到完全遮蔽,只要让逃出去的人这样以为,事情就还在计划之zhong。”

    “你是说济南。”

    “正是,济南之兵绝不少于一万,与其让他们恃城以守,不如想法子调出来,最好是连那支骑军一块儿。”

    一个军士模样的男子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个方盒子,在上面按了几下,只见盒子面上的一个红灯,慢慢地变成了绿灯,他将盒子贴在面颊上,就这么开始了通话。

    “老五,那只蒙古骑军,到哪里了”

    “头儿,他们刚刚进入莱芜县城,看情形,是打算在此过夜了。”齐宝柱被他的话惊得一愣,莱芜县城离此不过半日路程,如果事情紧急,他们连夜赶路,明晨也差不多就能到益都城,可一切,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了,你们继续与某盯死了,密切注意官道的方向,如果有从益都过来的信使,给老子掐断它。”

    齐宝柱听懂了他的意思,如果要对付济南来的敌人,首先就要让这股骑军暂时回不来,从益都通往莱芜方向的官道只有一条,如果盯得紧,单单切断这条线还是可行的。

    “如果是这样,咱们也不妨开一面,重点放在南门,只要阻断了这条路,城里想要派人出去,只能是往济南去。”

    “那成,某就发信号与雉姐儿了,你这处也要快些,不用留人守着,让后面的人来接管这些俘虏。”

    还有人齐宝柱的心里陡然一惊,原来人家并非没有后手,难怪会放任这支新降之军回到山东,连沙子都没有掺,他突然间想到沂州可在人家的手里,自己的亲族当然也不会例外,那位看似娇滴滴的小娘子,送来的不光是一份礼物,也是隐隐的警告,不由得心zhong一凛。

    “老齐,发什么愣,大好的前程就在眼皮子底下,莫非你高兴坏了”对方朝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让他收敛了心神。

    “那是,一想到马上能打进益都城,让那帮老小子生不如死,某就兴奋得觉都睡不着了。”

    “那还等什么。”

    两人相互打了个哈哈,都是心照不宣地各自行事,城下的动静不小,自然逃不过城头上守军的耳目,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万一发生什么啸营之类的事,就会难以收拾,因此,守将一面赶紧让人去宣慰司报信一面下令戒备,至于城门则一早就已经关闭了。

    城zhong的宣慰司大堂上灯火通明,撒吉思端坐在大案后头,闭眼养神,当听到守军报来的消息时,那双闪着异色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不过他首先问起的却是旁的事。

    “你们安排了营寨之后,可曾送去粮食”

    在他想来,能引起骚动的原因无非就是这个,正值晚饭时间,那些远道而来的汉军必然不曾进食,要是大伙都没有也就罢了,如今一方有一方没有,那还不引得人人侧目

    果然,几个属吏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一个为难的神情:“时间太紧了,府库又没有多少存粮,下官等正打算去别处想想法子,不过哪会有那么快。”

    这个答案不出他所料,所谓的他处,不过就是常平仓而已,可是他这个宣慰使不可能管到所有地方,那里的粮食自有专人看着,而那些人连他都不敢轻易招惹,一想到这里头就两个大,事情又得解决。

    “去催催,告诉他们,万一出了什么乱子,本官定会俱实上报。”说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毛璋呢,怎的还没有来。”

    “毛万户多半在平息此事,再说了,此刻的城门,未必就打得开,要不要我等去打个招呼。”

    应该是这个理,撒吉思正待要点头应下,脑子里突然间灵光闪过,话风一下子就变了:“去告知城门各处,今夜不得放任何一人入城,让毛璋明日再来见我。”

    与城东的喧嚣相比,南门显得有些平静,打破这股平静的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等他们来到吊桥下,一个wen吏模样的官员勒住马儿,朝城头上大喊了一句。

    “奉宣慰司钧令,上万户毛将军请见,还不速速开门。”

    听到叫喊声,正在城楼上巡视的守城千户不敢怠慢,命人打起火把,就着火光看了一眼下去,喊话的官员的确出自宣慰司,只是让他有些不解的是,后头怎么会跟着这么多人,粗粗一估计怎么也得上百,正犹豫间,下面的喊声又响了起来。

    “此令乃宣慰使亲口所颁,误了时辰,你等担当得起么。”

    此时,城东发生的乱情还没有传过来,对于他的话,守将是知情的,因为出城的时候,此人就是自他南门而过,百十来人,说少不少说多不多,也不曾放在他心上,想到这里,他手臂一挥,吊桥被缓缓地放下,几乎同时,两扇厚重无比的包铁大门慢慢地被人推开了。

    在那个wen吏的带领下,毛璋带着人踏上了吊桥,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心里却像开了锅似的沸腾不已,这里面有他的家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想都不敢去想。

    吊桥横跨护城河上,不过几十步宽,过去不到二十步远就是城门,城门洞不到十步深,整个行程还不足百步,而对于毛璋来说,就像千里万里那么远,越是离得近,心里就越是紧张,撰着马鞭子的手心,不住地冒着汗,跨过吊桥从马上甚至能看清守门军士的脸。

    就在这时,一骑从城内的街道飞驰而至,马上的人看模样与他们这队人zhong带路的wen吏相同打扮,不过神情却显得十分焦灼,眼见前面的城门大开,他还不及落马,就放声大喊起来。

    “宣使有令,今夜不许进城,一应人等速速退出。”

    此言一出,不光是他们听得真切,就连城楼上的守将都愕然一怔,实在想不通为何宣慰司为何会朝令夕改,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想不通归想不通,既然有新令,那就得执行,他再度将手一伸,准备命人关上城门,已经跨过吊桥的马队当zhong,立刻有了反应,两骑分别自毛璋的左右闪出来,方向并不是返回去,而是加速朝着洞开的城门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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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燎原(下)
    益都变乱的消息,在一天之内就传到了各地,这都要得益于完善的道路和驿传系统,做为元人统治核心的腹侧,按制,山东之情报于大都,不得超过两日,而近在咫尺的般阳路、济南路当然会知道得更早。

    当接到这个消息时,济南路总管严忠祜根本就不敢相信,十多年的高压政策下来,几乎所有的隐患都被扼杀在萌芽状态,自zhong统年间便出掌山东东西道宣慰司的撒吉思,更是大汗的心腹之人,称得上才德兼备,再加上驻守那里的七千汉军和三千探马赤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丢了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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