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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玉狮子

    罗太太一笑,拿起旁边的那束红绫抹胸,在胸前替她比了一比。待到扈晴晴举起了双臂,她却又不急着比了,拿着红绫的双手,在扈晴晴的乳下托一托,看着椒乳颤动,笑着说道:你家老爷,真正好口福。

    闺房密语,百无禁忌,只是扈晴晴到底只是初经人事,羞得抬不起头来。罗太太这才笑着替她把亵衣穿起,在她小腹上轻轻拍了拍,笑道:关侯爷是个福气人,你进了他的门,自然也有好福气,早些替他养个娃娃。

    这是善祷,扈晴晴红着脸谢了。

    妹子,刘先生特意嘱咐我,让你穿了红裙上轿子,罗太太说正事了,你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嫁娶的时候,只有正室才可穿红裙,这个自然是懂的。但扈晴晴不肯说,只是红了脸摇头。

    我们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嫁给他做侧室,当然是委屈的。罗太太依然搂着她说,不过他是旗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就好在你这位老爷知道心疼人,晓得你的这份委屈。有这样一个表示,也就算是情深意重了,至少在上海,他是拿你做当家的人来看。

    关卓凡的心,扈晴晴是理会得的,自有一份甜蜜在心里头。偏着头想了想,说道:阿姐,不知道他将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太太?

    他才二十四,就已经封了侯。我听雪岩说,大清这一百年来,从没出过这么年轻的侯爷,以后说不定还要封公封王!罗太太说道,照道理说,总会娶个门当户对的,不过不管他将来娶哪一个,那都是在京里。我看他的意思,多半是要把你放在上海,做一个‘两头大’的局面呢。

    两头大?扈晴晴惊喜地问。她跟罗四太太,都是沪上的名女子,只不过一个刚刚二十出头,另一个已经三十岁了,论起见识,自然要信服罗太太的话,阿姐,那不是跟你跟你

    不错,就跟我一样。

    所谓两头大,就是在正室所在的城市之外,另设一个外宅,妻妾不相见。做妾的那一位,除了没有正室的名分之外,其他的比照正室,也算是专辖一地。罗四太太与胡雪岩的正妻胡太太,大致就是这么一个情形。

    扈晴晴心想,难怪他让我穿红裙子,莫非真的有这样的心思?可是再想一想,这一年多来,关卓凡实在是权势曰增,将来果真要封公封王的话,三妻四妾都不在话下,所谓两头大,真能做成一个长局么?

    阿姐,走一步,看一步,扈晴晴羞涩地说,我也不想什么两头大,只要他心里有我这个人,也就是了。

    他自然是重情义的人!只是罗太太犹豫了一下,没说下去。

    阿姐,你想说什么?

    我跟你说了吧,我看你家这位关侯爷,其实是个风流姓子!在上海这一年多,忍得住没有去掂花惹草,实在不容易。罗太太柔声对扈晴晴说道,你嫁过去,不要想着管住他的人,要紧的是收拢他的心。

    怎么叫做收拢他的心呢?

    男人呢,就好比一架风筝,吹东风就往东边跑,吹西风就往西边跑,可是不管怎么跑,那根线还是在你手里!只要是该扯的时候扯一扯,还是会乖乖地回到你身边来。不过放风筝,放风筝,说来说去,到底还有一个‘放’字,若是一直绷得紧紧,一丝也不让他跑,那没准连线都要绷断,就不晓得会飞到哪里去了。

    这是委婉的提醒,然而这一点,扈晴晴的心里已经有数了。跟关卓凡相处这一年,她自信已经摸透了他的姓子——不能说是个品行端方的君子,却是极有良心的一个人。她有把握,一定能象阿姐说的那样,让他的一颗心,拴在自己身上。

    虽然如此,却不肯说破,只是笑着问罗太太:那你管姐夫,也是这样管么?

    你说的不错,罗太太嫣然一笑,哪有猫儿不偷腥?只要开饭的时候,敲敲盆子,那只猫晓得回来就好了。

    阿姐生得这么漂亮,姐夫自然要回来‘开饭’扈晴晴小声笑道,不像我,长了一个丑八怪的样子,谁知道人家回不回来开饭呢。

    啊唷,你个小囡,敢来吃阿姐的豆腐!罗太太亦是极妩媚的一个人,不肯吃这个亏,用一只手在扈晴晴雪白的大腿上摩挲着,话里也带出了调笑的味道,要是年轻十岁,我倒好跟你比比,现在么啧啧,单是看你这两条腿,就连我都动心咯。

    说完这句,那只手示威似的沿着大腿,一直向上摸过去,扈晴晴就吃不出劲了,羞得缩成了一团,却被罗太太搂住了逃不开,咬着她耳朵问:妹子,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已经伺候过他了?

    哪有?扈晴晴红着脸不肯承认,阿姐你勿要瞎三话四!

    怎么是瞎三话四,这是正经事。罗太太认真地说,我是你阿姐,洞房里头的事体,自然是归我教给你,不然现在害羞,到时候吃了亏,不要来找我哭!

    我才不哭。

    不哭?莫非你已经晓得了要做啥?

    我我才不晓得!

    不晓得,就听我来告诉你嘛。

    我我才不要听。

    好啦好啦,知道你面皮薄。

    这一句话讲完,罗太太转头噗的吹熄了蜡烛,屋子里登时漆黑一片。

    这样躺下两条腿呢,是这样分开




第五章 新娘
    整个典礼,仍然是由刘郇膏来替关卓凡提调,而女家的胡雪岩和罗太太,亦都是谙熟风俗的人,自然也没有问题。

    请客的帖子已经发出去了,单子也是刘郇膏所拟。关卓凡原本只想请些最亲近的人来闹一闹,然而身为巡抚,才发现这是做不到的事情,否则请谁不请谁,会弄出很大的麻烦,于是把刘郇膏的名单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还是只得准予所请。

    这一天里,客人的先来后到,也有很深的学问在里面。照常来说,第一批总是最熟识的朋友和同僚最先到达,或是帮着张罗一些杂事,或是代替主人,招呼后来的宾客。然后是属下的官员,自己估量关系亲近的程度,先后到达。最后则是上司,自顾身份,当然要压轴出场,而且需要做主人的亲自迎接。

    这套东西,从不见载于明典,然而官场中人,个个熟知,绝不会乱了时间和顺序,算是一种不言自明的潜规则。

    可是在关卓凡来说,则不免多少有一些尴尬——上司是没有了,只有一个许庚身,以吏部侍郎,曾经是宣旨钦差的身份,预定了一个首客的位子。朋友亦没有——放眼江苏,又是只有一个许庚身算是平交的朋友,然而以他的身份,哪能让他早早来招呼客人?

    关卓凡呆呆地想,不知老子这两年是怎么混的,混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结果,最先上门的是张勇和伊克桑——还在城南马队的时候,张勇就一直以老总的亲信自居。从前关卓凡在寿比胡同老宅内请大客的那一次。就是张勇帮着张罗的。这一回。他扳着指头算了算,自觉该是轮到自己先到,于是拉上伊克桑一起,早早地道巡抚衙门来报到。

    还真是来报到了——关卓凡看见他们俩,先就一呆,愣愣地问:你们两个,要来做什么?

    这样的喜日子,固然要穿得齐整。不能太过随便,可是无论如何也该穿便服的。然而眼前的这两位,也不怕热,全套官服穿起,翎顶辉煌,最出奇的是外面还各套了一件黄马褂,扎眼得很。

    我们来替老总帮忙。张勇得意洋洋地说,老总您想啊,您封了侯爷,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我们穿这一身来替您张罗,这多隆重?才衬得起您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

    这两个粗胚!关卓凡哭笑不得。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们说,却见张勇又掏出了一个红封包,双手奉上。

    老总,上回吃了姨太太一顿好饭,还没有谢她。张勇贼笑兮兮地说道,这一点钱,请老总给姨太太打一副头面。

    伊克桑不如张勇那么厚颜无耻,此刻有样学样,也拿出一个红封包,笨拙地说道:标下也吃了,也也给姨太太打头面。

    唔?唔?请帖上不是写了,一切礼品礼金,敬谢不敏?

    写归写,送归送嘛。张勇还是那一副天经地义的口气。关卓凡神思一恍,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寿比胡同请客时的那一幕。

    嘿嘿。他干笑一声,双手一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两位一品大员。

    金雨林也到得早,在清雅街口就下了轿子,招呼拿着东西的两名长随跟在身后,步履安稳,向巡抚衙门的侧门走去。

    他现在已经由上海厘捐总局的总办,变成了江苏厘捐总局的总办,身上加着四品道台的衔头。而这一切,都是拜当初替关知县帮办衙务,尽心尽力所赐。一方面要感谢现在的关抚台的赏识和提拔,一方面自忖跟关抚台是共过患难的人,想来亦当得起亲信二字,于是要到得早一点,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至于贺礼,他到底是个文人,因此不像张勇们那么裸地送钱,而是精心挑选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前明大家孙克弘的画,另一样是一尊五寸高的白玉观音。孙克弘是华亭县人,观音则寓意送子,两样东西都算得上是应时应景,想来抚台一定会满意的。

    还没走到侧门,已经看见除了站班的亲兵和迎客的管家张顺之外,门口两旁靠墙的地方,还一边站了一个人,穿着公服不说,身上竟然套着黄马褂!

    老金!老金!没等金雨林回过味来,张勇已经喊开了。

    张军门,伊军门,金雨林快步走过来,已经看清楚了。心说抚台的这帮弟兄真是忠心耿耿,大热的天,两个提督衔的实缺总兵,全套公服替他在这里站规矩迎客,也未免太隆重了。只是奇怪,怎么两个人都把大帽子拿在手里。

    老金,大喜的日子,你怎么空着手来了?张勇打量着金雨林,笑得莫测高深。

    怎么能空手,金雨林从长随手里接过东西,笑嘻嘻地说,自然要略备薄礼。

    帖子上不是写了,一切礼品礼金,敬谢不敏?

    写归写,送归送嘛,金雨林不明白张勇这是演的哪一出,张军门,你也太小瞧我了,这点规矩,难道我还不明白?

    好,好,老金你挑的一定是好东西。张勇连连点头,快送进去吧,老总正等在里头呢。

    金雨林含笑哈一哈腰,迈步就要进门,却又被伊克桑叫住了。

    老金,你别听老张瞎说,他这是冤你呢,伊克桑不像张勇那么多花样,苦着脸说道,你的东西送进去,非吃一顿挂落不可。

    这金雨林愕然,看看张勇,又看看伊克桑,伊军门,那你们二位?

    我们伊克桑迟疑了一下,才老老实实地说道,是在这儿罚站。

    金雨林大吃一惊。转身把捧着的东西往长随手里一塞。连连扬手:走!走!

    等长随走出几步。金雨林却又把他叫了回来,在耳边叮嘱了几句,这才跟做贼似的,溜进了侧门。

    张勇和伊克桑,则在门口站够了半个点,才被关卓凡派图林叫了回去。再见到老总,伊克桑不免讷讷的,张勇却毫无愧色。从听差带来的衣包里取了便服换上,该干什么还是照样干什么。

    这一回,再进巡抚衙门的官,人人便都是两手空空,见了面,相互尴尬一笑,心说多亏了金雨林的长随守在街口通消息,不然怕要出洋相了。

    毕竟是喜日子,这一场小小的风波,很快便消弭无形了。巡抚衙门的侧厅之中。高堂满座,大家给抚台道过了喜。便都到这里来等宴。武官由张勇来招呼,文官由金雨林来款待,几个洋军官,则围着华尔说话,一屋子人抽烟喝茶,谈笑风生,真是热闹极了。直到送亲的队伍到了,大家这才涌出来,要看新娘子。

    送亲的队伍,是由租界里乔治街胡雪岩的府上发轿,从北门进城,一直逶迤行到这里。一共四顶轿子簇拥着花轿,前后则以图林麾下的抚标骑兵护送,端庄大气,却不事铺张,一路之上亦不用鼓乐,直到轿子抬进了巡抚衙门,才响了一段喜气洋洋的唢呐,宣告新娘的到达。

    这都是刘郇膏与胡雪岩商量好的,既符合关卓凡现时的身份,又至于弄得奢华吵闹,否则以胡雪岩的做派,必定拉起喧天的排场,那就不是关卓凡的本意了。

    此时的天色,在将黑未黑之间,整个巡抚衙门,檐上宫灯,堂上红烛,尽是一派喜意。一身红妆的扈晴晴,披了红盖头,由阿姐罗四太太扶着下了轿,裙裾不动,袅袅进了花厅——喜典和喜宴,都要在这里办。

    花厅正中的案子围了红布桌围,红烛交辉,案子上供的则是一副五色缂丝的和合之仙,精美异常。关卓凡作为新郎,多少有些忸怩地站在案子前,待到罗太太将新娘子送到面前,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伸手将软缎盖头一揭,终于又见到了扈晴晴那张含羞带笑,白里透红的俏脸。

    这一下,爱意满盈,轻轻喊了一声晴晴,恨不得像西式婚礼一样,在她娇艳欲滴的双唇之上,深深一吻。

    行礼——司仪拖长了嗓子,喊了一声。

    这个行礼,却不能如抚台大人所想的那样接吻,而是做妾的,要给新郎老爷磕头。扈晴晴向关卓凡凝望一眼,款款地跪了下去,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声老爷,柔呢婉转,让关卓凡霎时回想起初见时的惊艳。

    关卓凡心想,当时在乔治街上清冽的寒风之中,佳人盈盈一跪的样子,真是铭刻入心。如今第二跪,她却已是哥的女人了。

    有这一想,便不肯按照礼仪,坐到椅子上去受她这一跪,而是长揖还礼,接着便亲手将她搀了起来。两旁的宾客见了,都是啧啧赞叹,心说抚台跟姨太太两个,真是情义敦厚,看来早生贵子是一定能够的了。

    典礼事毕,喜宴开张,饶是关卓凡的酒量卓尔不凡,一圈敬下来,亦不免喝得晕晕乎乎,然而走过一个人身边的时候,仍不免惊喜。

    呀,钱先生,你从江宁回来了?

    被称作钱先生的人,叫做钱鼎铭,日前奉了关卓凡的委托,到江宁公干。此刻见关卓凡招呼自己,便抱一抱拳,做恭贺的表示。

    恭喜爵帅!钱鼎铭说完这句场面话,才又小声加上一句,大约不负所托。

    关卓凡只来得及点一点头,就被大家簇拥着进了后院正厢的新房,罗太太带了几个丫鬟妈子,早已伺候着新娘子等在这里,见他来了,便笑着将大家都赶了出去,自己也迈出门槛,反手将门带上,让这对新人去办该办的事。

    这一夜,关卓凡却没像第一次那样急色,而是像罗太太所说的那样,饱了口福,在那一对三十六d上大做文章,把美厨娘弄得细喘连连,这才提枪上马,却是格外温柔体贴,轻进慢出,让才破瓜的扈晴晴,终于初领房中之乐。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由扈晴晴伺候着穿好衣服,相视一笑。再携了她的手,推开厢门,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舒爽异常,只觉人生得意,莫过于此。

    便在此时,见到扈晴晴原来所住的东厢,房门一开,居然走出一名娇俏玲珑的姑娘来。关卓凡大奇之下,念头还没转过来,就听扈晴晴扬声笑道:婉儿,来见过老爷。

    老爷好,阿姐好。姑娘盈盈一福。虽然已换下了当初穿的红袄子,但眉目如画,清丽绝伦,不是当初他从江阴送回来的杨婉儿,又是哪个?

    这关卓凡完全糊涂了,转头去看扈晴晴。

    你带回来的人,怎么好养在胡道台家里?我带她一起回来了。扈晴晴微笑着说道,她是我妹子,你要是欺负他,我可不依。

    唔唔关卓凡一时语塞,不过心里倒是明白了。

    这是一个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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