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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幸福来敲门

    林延潮道:“你不必替我遮掩,你猜得没错,这兵部的王司马,户部的石司农就是冲着我来的。”

    林延潮也是感叹,自己新官上任本要一展拳脚的,但这时候总有人来牵扯你的后腿,然后把你陷入无穷无尽的人事斗争之中。

    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还少了吗

    这石星,王一鄂,还有陆光祖,自己一上任他们三个就给自己来了一份见面礼,让自己老实规矩一点吗还真把自己当作了于慎行来拿捏了。

    林延潮初时有几分怒色,但片刻后已是平静下来。

    之前于慎行在位时,礼部事权被侵吞不少,当时于慎行没有申时行支持,资历又浅故而无力反抗。此事若换了一位老部堂坐镇,其他各部肯定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到头上来。

    现在林延潮升任礼部尚书,论资




1223.第1206章 提名
    第1206章 提名

    对于争国本之事从万历十四年二月起闹到现在已是第五个年头了。

    过去两年得功夫,林延潮大半宅在家中,算是避过了风头最猛的一阵。

    万历十八年的时候,申时行,许国,王锡爵,三名宰相联合杜门请辞。又兼唯一留在内阁的王家屏,礼部尚书于慎行连连上疏。

    最后天子不得不晓谕内阁,明年册立东宫。

    当时王家屏很高兴把这件事告诉了众大臣,但却令天子很不高兴。

    现在到了万历十九年了,也就是天子所说的明年期限。

    所以赵用贤认为礼部要抢这个头功,把事情办下来。

    赵用贤一番长篇大论,再三说明再强调礼部的权责,礼法之重。

    天子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按道理而言没有办不到的事,但面对群臣在立储上的坚持,皇帝也唯有先承认立储自有成宪。

    因为礼法在于皇权之上,大明以礼治理天下。

    不少文官为此,甚至不惜丢了乌纱帽,也要极力劝谏。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有投机的成分。

    身在其中的林延潮自然看得清楚。

    在群臣反对如此激烈之下,天子也是明白,皇三子一旦上位,那将来他们父子俩肯定是自绝于文官集团了。

    但这五年来天子明知如此,但就是要铁了心的拖着,其意是以免皇太子过早册立,然后分散了自己的权柄。

    这建议林延潮当初也向天子口头表示支持。

    现在身为礼部尚书,林延潮拥有了对礼法的解释权。

    比如对于册封国本之事,他有足够的理由出声。所以别看礼部的权力有时候很鸡肋,但有时候却高得惊人。

    若是他在这个时候倒戈向天子,效仿如嘉靖年时‘大礼仪’上张璁的操作,为废长立幼找出一条合适的道理,无疑……无疑林延潮将会淹死在百官的唾沫里。

    此举堪比由反跳忠,风险极大。

    林延潮闻赵用贤之言,面上很认真很专注的听着,但心思早不在此处。

    等赵用贤好容易歇了一口气。

    林延潮插入话题道:“赵宗伯此言乃是正理,但圣上之前有旨,言在国本之事上,廷臣无复奏扰,如有复请,册立之事直逾十五岁。”

    黄凤翔道:“正堂果真深思熟虑。不过下官以为天子这话也是气话,难道真有大臣在此间上疏,天子还不册封东宫了吗”

    天子还真是这么想的……林延潮看了黄凤翔一眼,这话他是放在心底说的。

    但见赵用贤忿忿不平地道:“国本之事几乎成了儿戏,当初陛下有言在先,皇元子十岁之后即行册封,而今皇元子已是十一。陛下如此不重视国本之事,真是令我等身为人臣者寝食难安。”

    “不过正堂大人以为礼部直接题请确有不妥,但我们可以请示陛下,皇太子册封典仪的细节之事。这样就合乎常理。”

    皇太子册封仪,仅次于天子登基仪,对于礼部而言是一件大事,

    礼部提前询问细节,好像也是很妥当的事情。

    林延潮听赵用贤这么说,心觉得对方也不是那么脑子转过不来的人。

    林延潮没有直接答允,而是向黄凤翔问道:“这皇太子册封之仪属于仪制司份内之事,不知黄宗伯意下如何”

    “对了将仪制司徐郎中也叫来上一。黄宗伯先说。”

    林延潮虽心底早有了决定,但他身为正堂,也是尽可能不搞一言堂,甚至表面上不能是。

    黄凤翔闻言道:“下官一切唯正堂大人马首是瞻。但要说依下官之浅见,当初几位阁老,于大宗伯为国本之事以去就争,好容易才初定大计。”

    “而今册立国本之事上,我们礼部再尽敦促之责也是责无旁贷,但是贸然上疏是否会坏了几个阁老与圣上商议好的大事,甚至引起天子降怒,这也是不能不考虑。但依黄某之见,我们礼部还是要敢为人先。”

    林延潮点点头道:“那么黄宗伯的意思就是要部里向天子请册立之事。”

    “正是如此。”

    说话之间,仪制司郎中徐即登也是到了,他略略听了一番经过。

    林延潮即问道:“依徐郎中之见当如何”

    徐即登干脆地道:“回禀正堂大人,宗社之事乃万年大计,册封太子期限早已至,此事刻不容缓,应立即向天子谏言。”

    林延潮点点头道:“那此事就由仪制司奏请如何”

    徐即登道:“启禀正堂大人,这册仪之事早有规程,但重在于各衙门造办钱粮,此事按规矩当由工部,户部出请,而不是我们礼部仪制司所掌。”

    好你个,徐滑头……林延潮看向徐即登,不过他也不计较,因为此言倒是合他心意。于是林延潮道:“徐郎中之言,很有道理。当初陛下是令内阁部寺科道共同造办钱粮。眼下几位阁臣还未说话,我们礼部是不是应先过问一下几位阁老的意见。我们总不能让内阁左右为难吧。”

    黄凤翔道:“正堂与徐郎中所见高明,是应该问过内阁的意见,但最后于情于理都应该我们礼部出面奏请。”

    赵用贤道:“正是如此,否则以后我们礼部如何再外人面前抬起头来……但是问过几位阁老,赵某也不反对只怕……”

    林延潮打断赵用贤道:“那就以本部的名义题文咨询内阁就好了。”

    当然随着公文的发出,此事就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一点回音。

    三日后,林延潮前往文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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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第1207章 真小人也
    第1207章 真小人也

    林延潮心底罗列出内阁大学士的合适人选。

    朱赓,沈一贯都是申时行当国后极力栽培的,若二人入阁,他们是不会感激自己,朱赓与自己关系不错,但沈一贯却令林延潮觉得他有几分阴沉。

    至于沈鲤,于慎行与自己交情不错,但他们则素与申时行不和,林延潮提二人入阁,不仅有反效果,申时行还要猜疑自己。

    唯独赵志皋,张位与申时行,还有他林延潮都是不近不远。

    赵志皋,张位都曾因反对张居正而被贬官,张居正去位后二人又同时起复。

    按道理来说,在阁臣候选名单中,他们不算排名靠前的。

    现在阁臣大热里,除了前几位,还有很多。比如陈于陛,他现以礼部右侍郎衔,掌詹事府。

    他的父亲陈以勤,是裕王在潜邸时的老师,裕王登基后,陈以勤也是阁臣。而陈于陛本人也曾与申时行一起担任过当今天子的讲官,可以说是父子二人两代帝师。

    此外还有罗万化,刘长春,韩世能,黄凤翔,王弘诲,赵用贤等等都是有资格被提名入阁的。

    怎么看赵志皋,张位的机会也是不大。

    所以若是得到有力支持,如申时行的提名,那就不一样了。

    因为首辅在致仕前是有指引官员入阁的权力的,如张居正致仕前推举了潘晟,余有丁。

    张四维是致仕回家后推举了王家屏。

    这是天子对于能善始善终的宰相一等嘉赏。

    申时行听了林延潮之言问道:“你为何推举他们老夫记得赵兰溪年事已高,张新建资历欠缺了一些。”

    林延潮知道申时行在考较自己:“回禀恩师,赵兰溪虽年事已高,但行事稳当可靠,更不会政事不会大作更张。至于张新建资历欠缺,若蒙恩师提拔必感恩戴德。”

    申时行道:“此言不虚,但他们终究不是自己的心腹。”

    林延潮闻言心底一凛,但没有立即表态,只是态度越发恭敬。

    申时行欲言又止,捏须道:“老夫一会还要见科道,对了,你有一个学生叫袁可立是吧”

    林延潮心底一凛答道:“确实如此。”

    申时行笑着道:“此人在老夫的老家任推官,听说是个好官啊,平日里厉直刚毅,甚有风节,是个可造之材。”

    林延潮闻言道:“恩师说得是苏州那件案子吧,听闻他抓的人是恩师的亲戚,不知是真是假”

    申时行目光顿了顿,然后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是老夫亲戚,这都是外面的人误传。”

    林延潮道:“原来如此,学生差一点轻信了。”

    申时行又问道:“若真是老夫亲戚,又当如何”

    林延潮知道麻烦来了。他心底对苏州案早就一清二楚。

    他有问询过袁可立,那犯案的士绅名叫吴之桢,是申时行母亲的弟弟。至于从犯申炳,也是自小就跟随在申时行身边的。

    现在申时行这么来问自己,看来不是要大义灭亲而是有意包庇了。

    林延潮当即道:“学生也曾以此事问过学生的门生侍讲孙稚绳!”

    “孙稚绳就是前不久以中旨加官的孙稚绳”

    “英明无过于恩师,正是此人。”

    申时行也明白孙承宗之于林延潮,正如林延潮之如自己。

    申时行问道:“那么孙侍讲怎么说”

    林延潮道:“他向学生说,此事远在苏州真相不明,具体如何不好探查,我们不可未明情况而擅自论断。但袁礼卿不过一介推官如何当得事当时不过是有人拦了轿子,于职责所在不好推却将公文上呈给苏州知府罢了,然后由石知府开堂审问然后拿人。学生以为,此案最要紧的,还在于苏州知府石汝重是如何判的。”

    林延潮说到这里,只好对石昆玉说抱歉了,为了救自己学生,只好把自己的同年牺牲了。

    苏州知府石昆玉是林延潮同年,万历八年进士,同样作为申时行的学生,至于袁可立是学生的学生。对申时行而言,哪个问题更大

    官场上就是如此,你与我有仇,你攻击我,我心情好可以原谅你,这叫既往不咎。

    你与我没任何瓜葛,你攻击我,我可以还击或置之不理。

    但你若是受过我恩惠,还来咬我一口,那我就一定要搞死你。

    申时行眉头皱了起来,林延潮道:“学生以为当务之急,是不可让此事扩大,给朝中言官有所把柄。”

    申时行失笑道:“老夫之心丹青可照,又何必遮遮掩掩,由着他们去说好了。”

    林延潮从申时行的值房退出,正遇见宋九在一旁。

    宋九道:“大宗伯让宋某送送你。”

    林延潮道:“这怎么敢当。”

    二人离开文渊阁,但见春风扑面,迎面走来都是行色匆匆科道官员,及精明干练的中书舍人。

    二人边走边聊,但见宋九摇了摇头叹道:“老爷去意已定,不知大宗伯是如何想的”

    林延潮道:“恩师有归隐林下之意,但是朝廷不可一日没有恩师,陛下是不会轻易肯恩师辞相的。”

    宋九道:“就算陛下挽留,但老爷在位之日也是不远了,大宗伯现在身居高位,以后若是有余力,还请照顾宋某一二啊。”

    林延潮道:“宋兄何出此言”

    但见宋九道:“宋某为相府门人多年,别人敬我重我都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若是老爷去位,他仍不失致仕宰相,但我宋某又是谁呢所以今日宋某想求你一个事,若是宋某以后没有去处,还请大宗伯收留啊。”

    林延潮心道,马蛋,你是宰相门人,申时行用过的,我又如何能用

    林延潮道:“宋兄这是哪里话,林某是那等翻脸不认人的人吗



1225.第1208章 明治善治
    第1208章 明治善治

    晨曦落在礼部衙门里。

    赵用贤在官吏搀扶下,举步维艰的走到右堂的堂上。

    自从当年受廷杖时,他的腿疾一直没好,又兼人懒得走动,故而身子愈加沉重,连走几步路都累得气喘吁吁,故而上衙上朝都到要人搀扶方才走得动地步。

    赵用贤坐堂后,看了看昨日投文不过两份。

    赵用贤仔细看过后,一份觉得没有违制的地方,就在投文上过印。至于另一份则觉得格式上有些不妥,于是打回。

    衙门里的穿堂风不噪,堂前的天井里略见日头,赵用贤微觉闲暇,就命下人给他端碧螺春茶来品。

    这碧螺春茶顾宪成送的。赵用贤乃常熟人,顾宪成是无锡人,二人都算是同乡且惺惺相惜,二人并为清议领袖,于朝堂朝野上下互为奥援。

    赵用贤喝了茶,堂吏给他送上了今日的天理报。

    赵用贤用毛巾拭手,半依着椅上看起报来,这才看了几眼即已露出瞠目结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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