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兰芝
不再多说一句,疾步匆匆而去,出了咏春阁,王直快步跟了上来,抬手拦住我的去路,压低声音道,“王妃,借一步说话!”
心头一颤,与他素无深交,为何会……
不等我吭声,只觉腕间一紧,被他牢牢钳住,将我带入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的气力极大,腕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一面揉着手腕,一面怒不可遏喝道,“大胆狗奴才,有话就说,为何要动手动脚!”
勾起一抹令人深思的笑意,王直冷言寒语,“玩火者的下场,王妃应该知晓!”
迎上他沉魅冷冽的眸光,惊声质问,“你说什么”
语声宛若浮云流水般澹泊,不辨喜怒,不辨爱恨,只闻他轻言一句,“救王爷,帮王爷,似乎不需以身相搏,王妃不是那种擅玩之人,更不是那种邀宠之人……至于悲情戏嘛,或许一次两次还行得通,如若看多了,也就食之无味了!”
好深的心思,怪不得能当上掌印大太监,他将我看得一清二楚,极力掩饰心中的不安,努力装出镇定的模样,呵斥道,“放肆,你凭什么揣摩本宫的心思!”
握紧拳头,扬了扬,王直不屑笑了,“就凭手中握紧一条至高无上的性命!”
蹙眉凝思片刻,陡然想起那日在沉香亭,王直喂皇上吃下不明来历的药丸,难道……
是敌,还是友
在分不清敌友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省得连累永琰!
语声转暖,我笑靥如花,“王公公还真是心细如尘啊,可以窥见他人的心思!”
锐利的目光投向我,清冷的眸中溢出森森寒意,王直语出惊人,“真的值得么”
什么,他说得太快,我没有听清,诧异地追问一句,“你说什么!”
不知为何,就在目光相交的一刹那,我猛然发现他的眸光似曾相识……
是错觉么心湖漾起一圈圈无法止息的涟漪,只听他缓缓柔语,“就像一只挥动皓洁羽翅的飞蛾,怎能忍心见您扑入熊熊燃烧的烈火;就像行在悬崖峭壁上的旅人,怎能忍心见您失足堕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寥寥数语,完完全全为我着想,为我考虑,这丝毫不像是西厂厂公行事作风!
寒了面色,我重重一句,掷地有声,“你究竟是何人,有何居心”
幽幽的,他勾唇笑了,“在下只想规劝王妃一句,不要再与皇上玩暧昧,若有任何闪失,怎对得起王爷――他一定不想赢了江山,却输了您!”
他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一时无言以对,双颊泛起红晕,“谢谢你的忠告!”
“只要是男人都会无可救药爱上您!”他扬手抛来一只小巧玉盒,轻飘飘道了句,“这是秘药,您也不想让王爷瞧见那些……”说着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凝视我的脖颈。
瞢瞢低首,惊呼一句,“天啊!”这才发现领口处一片淤红,满是紫蝶般的。
那些是皇上留下的,一定不能让永琰瞧见,慌忙伸手捂紧衣襟领口,咬牙啐道,“死太监!”
“呵呵呵!”王直大笑出声,眯起冷眸睨我,“在下是太监,具有抵抗力,绝不会对您有非分之想!”
“我能相信你么”撂下一句话,我扭头就走。
王直沉了声气,胸有成竹肯定道,“我办事,您放心,定会让您与王爷得偿所愿!”
回慈庆宫的路上,我有些恍惚,感觉方才的一切如梦似幻――心狠手辣的西厂厂公居然与我推心置腹地聊了很久,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神神秘秘的王直,仅是西厂厂公那么简单么
不曾回正殿,径直去了偏殿暖阁,青芮跟进来,恭声问安,我淡然笑了,“准备一下,想沐浴更衣。”
汤池馥郁,水汽氤氲,枕着光滑的白玉池沿,青芮持木勺舀了玫瑰油淋在我肩头,无意瞧见紫红的,顿时羞得不敢抬头,颤声道,“主子,这痕迹……”
不动声色,漠然一句,“将我衣袖里的玉盒取来。”
旋开盒盖,用指尖挑了少许,那白色的药膏涂抹在脖颈上凉飕飕的,很快就见效,肌肤马上不红不肿,还逸着奇异的淡淡芬芳。
池水温暖,暖得几乎将我融化,微微阖眼,不愿动弹,吩咐青芮道,“今日我穿过的那套艳红衣裳旧了,你亲自拿去烧掉,行事隐秘些,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她抱起衣衫刚转身,忽的跪下,战战兢兢道,“王爷……”
转眸一瞥,心头巨颤,不知何时永琰已悄然来到身后。
他的神情冷峻,声音很轻很慢,“皇上专程命人送来一盆花,我才知晓你早已回宫,一进门就沐浴更衣,莫非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乍闻此语,莫名刺耳,胸口好似被人重重一击,闷闷疼痛。
不去理会他,一面持巾帕擦洗着身子,一面轻声道,“青芮,这儿没你的事了,退下!”
从水中徐徐站起,扬手扯下檀木架上的白绢,将自己裹住……
永琰的声音高了八度,“我在同你说话!”
依旧不理,立在落地镜前,旁若无人地擦拭着乌黑秀发。
终于开口,我柔声媚语,“王爷,何必动怒”
既是不信我,索性让他喝够酸醋,我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妖娆地媚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雪花石立柱如若寒铁,我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好冰!”
白我一眼,永琰不屑地叹道,“你不是冷酷无情的女人么,怎么也有怕冰的时候啊!”
挑了娥眉,我冷冷一句,“闹够没有,我要回去看兆儿了!”
忽的,他板起脸来,指尖陷入细滑的肌肤,仿佛故意要让我吃痛,“原来心里还有兆儿啊,我还以为你被皇后的凤冠金印迷惑了双眼呢!”
“这是什么话所作所为还不是都为了你!”我反唇相讥,睁圆了明眸瞪他,随手一指,“皇上的谕旨就在桌案上,他将五军都督府交予你,还将兵部也交予你……”
“哼!”他似乎一点都不开心,蹙紧了眉心,“该不会又是用换的!”
“真会那么傻么”语声软了半分,朗朗笑了,伸手弹上他的额头,“小小人儿的小小心思,我都知晓――你不愿赢了江山,输了我!”
略微赤红的双目逼视着我,语声渐渐回暖,“你啊,分明是小丫头,还装模作样地揣测他人的心思,明永琛老谋深算,深不可测……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方才我一直忐忑不安,好害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倾尽全力将他抱住,抬首相望,“相信我,你一定能够得偿所愿,你我都是好人,好人定会有好报!”
眸光流转,横他一眼,正色道,“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问你――大太监王直为人如何他为何会佩戴那诡异的白银面具”
永琰点了点我的鼻尖,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王直行事诡秘,为心人狠手辣,极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迫切追问,“你见过么”
永琰喟叹一句,“就见过一次,曹公公被诛之后,由他接任司礼监掌印太监,此人绝不能小觑,或许会掌控未来的一切!”
随后的几日,我一直被永琰的这句话所困扰,弄不清也猜不透,王直究竟扮演何种角色!
入夜临睡时,兆儿哭闹不停,乳母嬷嬷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让其安睡。
听闻此讯,急切赶去偏殿,从摇篮里抱起孩子,蹙眉问道,“喂过奶了么,怎么哭了这么久”
乳母芸娘垂了头,怯怯低语,“小郡王有些发热,还有些咳嗽,似乎是风疹……”
什么慌忙挽起兆儿的衣袖,只见白胖胖的小手上出了好些红疹,我惊呼一声,“为何不早些禀报,快去宣太医!”
“是。”青芮得令,速速去了。
不久之后,她又孤身回来,禀道,“太医院空无一人,据说皇上不太好,召集所有医侍去往乾清宫。”
心怦怦跳得厉害,无数念头掠过脑海,晚膳时就没见永琰的身影,难道是……
已近三更,宫门早已上锁,兆儿病了,又不见永琰,这该如何是好
孩子嘤嘤哭个不停,我急得满头大汗,一狠心,一咬牙――无论如何,即使是闯宫,今夜也要寻来医侍救治兆儿!
慈庆宫原为太子东宫,以甬道与内宫相接,两端各有一道宫门,每晚亥时上锁,除非有皇上圣谕或是令牌,否则任何人不能深夜入内宫。
裹好襁褓,又包上朱红锦被,将兆儿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路疾奔,入宫而去。
第一道宫门的守将是永琰的亲信,我说明来意之后,很快就得以放行。
狭长的甬道似乎望不到头,兆儿已然无力哭泣,气息越来越弱,我惊得面色煞白,一路狂奔……
远处灯火通明,那儿就是第二道宫门。
一时欣喜,足步有些踉跄,差点跌伏在地,青芮赶忙上前将我搀住,“主子,您歇一歇。”
颊间一片冰凉,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哽咽泣道,“不能歇,我怕孩子会……”
还未接近第二道宫门,禁军将士已持刀仗剑将我团团围住,为首的校尉厉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深夜闯宫!”
我不畏不惧道,“本宫是忠王王妃,有要事求于皇上,还请军爷放行!”
那黑脸校尉沉声道,“王妃应当懂规矩,既无
第124章 位置
青芮在身畔低泣道,“主子,小郡王会懂得您的用心良苦,您的身子要紧,别再伤心了。”
孩儿是娘亲的心头肉,怎能不伤心欲绝,丫头的话语说得我骤然哽咽,持帕子掩口,死命压抑,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上苍啊,请您保佑我可怜的孩子……一定不是天花,一定……”
回到慈庆宫,依旧不见永琰的影子,青芮伺候我换了衣裳,梳洗沐浴。
夜凉如水,孤零零立在窗前,满心烦乱不已,忽见前庭火光冲天,惊声叫道,“来人啊――”
影竹匆匆而至,见我骇然睁大眼睛,慌忙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厉声责问,“他们在烧什么”
“是小郡王换下来的衣衫被褥。”
居然在烧孩子的衣衫被褥,这摆明了是在诅咒他,怒得失去常态,疾步冲向殿外,大声喝止,“谁让你们碰兆儿的东西,都给本宫放回去!”
奴仆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兆儿的乳母芸娘上前,“娘娘,天花会传人,奴婢们也是为小郡王好……”
不等她说完,挥手一掌,重重扇向她,我嘶声怒吼,“谁说兆儿得了天花,若是再敢提及‘天花’二字,必定重罚,严惩不贷!一切都怪你们照顾不周,兆儿如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与王爷绝不会放过你们!”
见我怒火中烧,青芮忙打圆场,恳切劝慰,“娘娘,时辰不早了,还是先歇息一会!”
入宫大半年了,对宫人从未打过骂过发过火,这是仅有的一次!
被青芮扶回寝宫,无依无靠地瑟缩在床头,望着昏黄的灯烛出神。
累,真的好累,身心俱疲,微微阖眼,只想休息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瞢瞢醒来,四周竟一片漆黑。
黑暗之中,隐隐约约有悲泣声入耳,瞬时心砰砰直跳――难道是兆儿不好
“兆儿――”撕心裂肺的呼喊逸出喉间,锥心刺骨的疼痛徐徐蔓延。
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怎能……
青芮擎着烛台而至,隔了薄纱垂帘问安,“娘娘,您又做噩梦了!”
是梦,仅是梦而已么
那哭声尤为真切,似乎是兆儿……
双颊残留着泪痕,冷汗浸湿衣衫,我凄厉尖叫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您整整昏睡两日。”
“什么,我昏睡了两日”心头大震,掀帘而出,“兆儿呢,他还好么”
伏在脚畔伺候我穿鞋,青芮恭声答道,“您别担心,徐姑姑遣人传话――小郡王身上的红疹褪去了大半,不咳嗽也不发热了!”
听闻喜讯,来不及穿鞋,我赤着,飞奔出门。
袖袂拂风,夜风吹得鬓发纷乱,一口气穿过狭长的甬道,推门闯入月华殿。
殿里静谧无声,沉香袅袅。
金红绣榻上,孩子安然熟睡,一袭青衣侧倚榻边,那是大太监王直,他静静阖眼,已然沉睡。
他果然说话算话,一直替我照顾孩子!
一想到这儿,心中万分感动,细细端详那诡异白银面具……
他是何人,为何待我如此之好
心湖泛起丝丝涟漪,遥想那面具之下,隐藏着怎样的容颜
鬼使神差的,我竟悄然伸出了手,探向那冰冷面具的边缘……
指尖刚触到温热的皮肤,闭紧的双眸陡然睁开,王直幽幽笑了,“人心不同,各如其面,每个人总有些秘密不愿让他人知晓,王妃又何必强求呢”
“我……”目光徐徐扫过他,转而凝定在熟睡的兆儿身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好人”
眸黑近墨,唇角微微勾起,王直笑得晦涩,“听闻王妃说起您待人看事只用心,不用眼!既是如此,大可用心灵感知一下,在下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用心灵去感知,这话有些太……
即使知人知面,也不见得能知晓心事,何况不知人,不知面呢!
小心翼翼抱起孩子,显露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冷冷一句,“兆儿已痊愈,多谢王公公的悉心关照。”
佛祖保佑,菩萨显灵,孩子脸上身上的红疹不见,兆儿真的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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