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但皇帝又不想连个话都不过、就直接从高峻手下划拨人,这不大好!不但是这种事,皇帝目前连西州大都督的柳夫人高不高兴……都要考虑!!
那就让长孙
第954章 以毒攻毒
刘武笑道,“妈妈,我们不进,但你把柳夫人叫出来,我们有急事!”
去年,在去逻些城的半路上,高峻与樊莺将向导陈兴旺打发回来,写信给罗得刀赔了他骡子,还给他做牧子的儿子陈小旺放假、回家帮忙,并且盯住隔壁、被郭待诏射杀的龟兹奸细——那个西州兵曹衙门的令史一家。
这个已死的令史五十岁,撇下七十岁的老母、四十来岁的妻子。还有个二十岁的女儿,出嫁后不知何故被夫家休出来,目前也住在娘家。
陈小旺格外上心,回去后除了侍候着祖母,其他的时间几乎全都死死盯住了隔壁。这家人就算是黄昏时分有人开院门出去,陈小旺也会立刻远远随上。
但开始时总不得其法,摸不清她们的门路。后来,陈小旺趁着对面没人,在两家院墙上、靠着对方窗户的角落里掏挖了一只隐蔽的小洞。
从洞中看对面虽不真切,但那边人在院内、在夏天大敞窗子的屋中、自以为极为私密的低语,几乎都可落入陈小旺的耳中。
于是真相浮现出来。
陈小旺说,奸细令史的老母亲是龟兹人,她通过一支每月固定来西州一次的龟兹伎乐队,往外传递西州的消息。
龟兹伎,设有舞台半丈高,上有操弹筝、竖箜篌、五弦、横笛、蝴蝶琴、觱篥、鸡娄鼓各一人,铜钹二件。舞者四人,画衣、着红袜,谓之师子郎。
台子上时而踏乐而蹈、时而有胡歌,观看的人常常在台下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正常的规模。有时来的人少,或是黄昏时才赶来架台子,琴鼓之类就少出来三、五件,舞者也变为两人,只为招揽看客,让人知道有龟兹伎到了,然后第二天才是正常规模。
每当西州大街上有龟兹杂耍时,这个往常不大出院子的老妪就会拄着拐棍上街去看看,如果不是那支乐队她就回来。
如果是,老妪就当众与那些人问问家乡之事,动情动色的,然后龟兹伎的管事便把老妪请到后台去嘀咕。
这样的勾当如果不是被人特别留意,在人来人往的西州大街上倒是个极好的掩护。陈小旺专门盯了半年多,才发现了规律。
刘武当然知道高总牧监对陈小旺的安排,知道是大事,就把新任西州长史刘敦行找来。刘敦行一听竟然也做不了主,于是两位大官儿一同到高大人家、来请教柳夫人。
刘敦行道,如果只是奸细的事,大可不必与柳夫人说,但此事涉及到了谢广,我们即便要下手,也得问一问高大人家里什么意思。
柳玉如十分惊讶,“难道谢大哥也掺合到龟兹的事情里来了”
刘武说,“谢老爷倒没有做奸细,但他与这家人搅和在一起了。”
刘敦行说,谢广经常往西州的牛马肉铺子上跑,近来一个月里总有十来天在西州,本来这很正常。但陈小旺说,谢广只要在西州,几乎天天晚上往隔壁的奸细家跑。
柳玉如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缘委,她说,高大人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涉及到军政上的大事,我就不敢乱掺合意见,两位大人只须秉公办理。金莲那里刚刚生产,身子还虚得很不能生气,我的意思是也不与她说。
刘敦行和刘武从高大人家回来后分析,从陈小旺所说的情况看,奸细一家除了与谢广、龟兹来的那支伎队有联系,其他方面接触的人倒不多,家中几位女子出门的时候也少。
那么,她们是把谢广当做获取西州信息的来源了。
谢广是西州大都督的舅子、二夫人谢金莲的胞兄、牧场村中的头面人物,活动的范围遍及西州各个县,而且还常常往漠北方向去买肉牛。
他那些日常的见闻随便讲出一点点来,对于龟兹方面了解西州的动向都大有助益。别的不说,就算是大都督与三夫人离开西州去余杭郡,在谢广眼里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但传到龟兹去就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
吏部的传文下达到西州,刘敦行与苏殷的职位
第955章 语焉不详
在蚕事房,谢广被妹妹谢金莲吓过一次之后,痛定思痛,认为搞些花花事还得离家远些才稳妥。不然新村、旧村、东村、西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确实不好。
而且在媳妇眼皮子底下,万一露个马脚就又捅了马蜂窝。
前些日子,谢广老往西州的牛马肉铺子上跑,在那里又搭勾了一个,这女子二十来岁,听说是被夫家休出门的,父亲原是西州兵曹衙门一个令史。
谢广不知这个令使史因为何种大事、被西州府郭待诏将军射杀于康里城底下了。此女一般,但年轻啊,总好过自家黄脸婆、而且又安全,绝对不会有人寻仇。
他只须隔三差五地拎些牛骨、马骨去给她们炖汤,连钱都不用花一文。
看到媳妇笑吟吟地从肉铺子隔壁的丝绢店过来,谢广发了火儿,“败家娘们儿,你也跑西州来,家里怎么办,谁来照顾!”
大嫂道,“你在这儿呢,家中还有谁大不了我天天把热酒给你在这儿烫上,”谢广听了无计可施。
不久,先是七夫人丽容返回西州家中。然后五夫人崔嫣、八夫人苏殷与长孙润、高尧一行同时抵达牧场村,高峻的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长孙润在东村早备好了新房,柳玉如先在家中招待长安来的妹子,然后再与家中人到东村去帮着收拾,让这两人住进去。
苏殷进门时,已经由一位西州的长史降为了西州司马,女司马。柳玉如待她十分的热情,仿佛从她的降职一事上,就体会到了苏殷在黔州这件差事的艰难似的。
柳玉如领着苏殷到谢金莲和思晴的屋中,让她与家中这两个坐月子的姐妹见面,陪她一起俯下身仔细看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向她询问黔州抗旱的情况、问甜甜和婆婆的近况。
然后,她还和李婉清、丽容一起,陪着西州司马同去西村,看她给苏殷准备下的新的公事房。这个院子很大,不但书案、床榻、卷柜等一应俱全,而且连那些女护卫们临时休息之处也都考虑到了。
在苏殷的眼中,柳玉如这一次对自己好像更亲近了一层。因为回来时她对苏殷说,新村家里一楼房间中,苏殷那个小跟班的床,已经让她给搬到西村、苏殷办公事的院子里去了,日常就让她住在西村。
而且,连苏殷开始放在这里的书案、屏风等物也一并移去了西村的院子,除了是在一楼,苏殷房内的布局陈设,已经与楼上各位姐妹屋中的一样,而且材质和式样更新。
柳玉如这个举动让苏殷心底又一松,说明她对自己的态度又放松了一步。
回来的头一天晚上,苏殷躺在家中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很快便恬然入睡,搅扰她多日的恶梦不用她戒备和防范,竟然一夜也没有光顾。
晨曦透过西面的窗子晃开她的眼睛,被子也是柳玉如让人提前晾晒过的,松松软软,压在身上十分舒适。苏司马不想立刻起来。
耳中听不到一点点动静,所有的女子们都在这样慵懒、肃静、而不必动什么心思的早晨懒床。这才是家的感觉,黔州那些揪着心的日子,以她的降职为结果,永远地过去了。
随着楼上两个新生儿的哭声,家里立刻有了动静。二楼上有人走动,厨房里也传来婆子做饭的动静。
苏殷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属于自己的崭新的梳妆台、明亮的铜镜,她坐在那里给自己施妆。
宫样的淡妆完毕,在镜中端详了好一阵子之后,想想家中的人都不施妆,新妆又被她洗掉了。
丽容却一步钻进来,求着苏姐姐给自己妆扮一下,说她很想学一下。苏殷就给她脸上涂抹。
之后丽容跑出去,让李婉清看,李婉清想夸奖她一下,恰好柳姐姐走过来看到了也没说话,婉清就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了。
因为是远行归来,头几天,苏殷还可像别人一样晚起,但之后就不行了,她是有公职的。高峻不在,她更该早早地去西村
第956章 湖光山色
杭州乃是上州,郡内湖光山色,皋亭山、石镜山、天目山物产丰富,白编绫、藤纸、木瓜都是长安指名的贡品。王洲橘是东西两市的抢手货,而此地产出的蜜姜、干姜,也同样是御厨中必备的增辣佳品。
余杭县南、西、北三面有湖,灌溉良田千余顷,只在西北方向有一条大道直通县境,抬头能看石镜山黛青色的山脊,如水墨泼向天际。
樊莺心中惦记着亲人的消息,一路上几乎没有心思观看沿途的美丽景色。但在高峻看来,她的美貌放在此时此地的江南胜景之中,方如明珠置于锦锻匣、红花绿叶相得益彰。
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而樊莺此时就如仙子一般,比之去逻些城时更显娇娆,连在阡陌中赤足劳作的、美丽的乡间女子们,都纷纷朝大道上注目于她。
离着余杭县越近,樊莺越是急切,显得有些紧张,“师兄,也许这些年我父亲一直都好好的,只是不知我去了哪里罢了……”
高峻不说话,樊莺又道,“也不大可能呀,他不知道我,难道不知联络叔叔总之我猜,父亲一定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使他不能行动……”
然后又自我宽慰道,“总之找到父亲,母亲总会有些消息……”
一路上,她就这么猜来猜去,有时就认为父亲也可能因为什么变故突然失忆了,连家在哪儿、连有她这么个独生的女儿、有个在宗正寺做官的兄弟都记不得了。
高峻就由着她去猜来猜去,不忍心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打断她良好的心愿。在这件事情上高峻有着更清醒的认识,总之褚大人的消息总是不好方面的居多。
如果褚大人找到的是生者,那么信不会只由他来写,樊伯江没有理由不一并附上自己的信。若真如樊莺所说,万里有一他真是失忆,那么褚大人怎么确定他的身份
他对师妹道,“凡事要好坏都想到,才不会失望难过,总之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要好。”樊莺佯作要怒、怪他乌鸦嘴,转而体会了师兄的用意是不想她有失望。她嘴上不说,人却沉默起来。
其实,那些自言自语的猜来猜去连她自己都不大相信,“那你能不能也猜一猜好让我有个准备。”
高峻道,“褚大人一直忙着挖塘修田,又是丁忧时期不便他往,那么这个消息一定是由屯田过程中而得……我猜,或许是岳父大人就在修田的人当中,恰好碰到机缘,被褚大人认出。”
高峻的猜测出口时只说出了一半,另一半不忍对她说出来,那太残酷了。
但在当天傍晚,他们抵达余杭县、见到了褚遂良之后,高峻说出来的这一半话也得到了验证。褚大人就是在挖塘屯田过程中有了这个发现的。
以褚大人之前在朝堂上的显赫地位,虽属丁忧,将来能否再回到通直散骑常侍的位置上去还是未知。但在远离长安的余杭郡来说,这就是个连一州刺史都不敢怠慢的人物。
余杭县自褚大人返乡之后,县令李浚时,便放下了父母之尊,时时、事事都跑到褚大人家来请教。
李浚时今后五十多岁,他父亲的曾祖,与高祖的曾祖是远房兄弟。
这个关系其实已经相当的淡远了。能在一座上州中的望县出任县令,与皇族的关系虽然关键,但只算一小方面。能不能站住了脚、坐稳了位子,还得确属头脑够用、而且也得谨小慎微、眼里出气才行。
自褚遂良回乡后,褚大人的家焉然就比县衙还要重要了,县令有事就跑过来,并给褚大人安排了衙中的两名差役专作联络之用。
褚大人提出为黔州抗旱筹措捐款、以及广泛开展开塘屯田的建议之后,这两件大事都以余杭县为开端,很快在整个余杭郡铺展开来。
高峻和樊莺二人骑着马,到余杭县衙说明了来意。
第957章 相互依偎
高峻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劝解,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一夜后,李浚时县令便亲自来请,说要马上出发。他和话简单到无头无尾,但高峻和樊莺知道,这才是与此行的大事相关。
他们飞快地收拾停当,驿馆外,樊大人、褚大人居然都到了,各人骑了匹马,像是要远行一般。李县令也带了两名随从一同跟着。一行一共七人出了余杭县城,往官道上驰去。褚大人说,他们是要去于潜县。
此时樊莺就不多问,但脸上是极为期待的紧张神色。高峻心中也极为奇怪,既然早就有了樊伯江的消息,为何却是去于潜县。
于潜县,武德八年以县置潜州,武德九年复废州为县。县外三十里,褚大人指着一条河给高峻介绍,说是紫溪河,河两岸良田无际,稻浪滚动。
众人无话只是赶路,再沿着山道驰上一座高山,褚大人再介绍说,这便是天目山的一段,山下便是三十里长的人工凿渠可通舟楫,直通紫溪河的源头。
于潜县县衙。
县令郑早——知道西州大都督来意,亲自引着樊伯山、褚遂良、高峻、樊莺、李浚时往县衙外走。
不但是樊莺,就连高峻此时也是一阵莫名的欣喜,心中猛地生出一个希望,在城内的某条巷子里、叩开一处偏僻院落的门,门内就站着樊莺的两位亲人。
但到了之后,他就知道方才纯属妄想了。
这是一处专属县衙的单独院落,不大、瓦屋四合,里面有仵作进出,门外有弓兵二十人把守。一走进去,就有一股陈腐之气浮散在院中的空气里。
其他人显然先来过此处,因而郑县令打开一间靠北房屋的门,单单伸手对高峻道,“大人请。”
他们进去,樊莺的手一直挽在师兄的臂弯里不敢松开,心中嘣嘣乱跳。
屋中狭窄,有阴凉之气。里面靠北墙、西墙各有两架木床,北面床下摆着两只木盆,里面盛放的竟然是冰块。
时方九月初,那么冰块就是去年的了,是一般人家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看样子两张床上都有人躺卧,青布连头带脚地蒙着。只是西边床上的显得极是枯干瘦小,床下也无冰盆。
郑县令上前,亲自掀开北面床上的青布,有一男一女并排躺卧的两具尸身呈现在众人面前。
除了身上的衣物看起来已经十分糟旧,女人裙边上的花饰已经看不清颜色,衣料勉强可以连缀不破之外,两人像是刚刚睡着了,互相依偎着。
这对男女相临的两条手臂边,放置着一只三寸见方的黑木匣,匣轴、锁扣俱是赤金的,盖子紧紧扣着,但没有锁。
男的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几岁的样子,高峻只看一眼,便发觉他的相貌与樊伯山有五分相似,而且年纪还要略小于他。
而女的只有二十**,面目恬然,一看生前就是一位美人。
只凭樊莺猛地紧抓了他胳膊的反应,高峻就知道她已经认出了这两个人。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支持不住,浑身颤抖着靠在高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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