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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待春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谷雨白鹭

    宜室踮起脚尖,越过盛永伦的肩膀。果然,王焕之留给她的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她气得跺脚,作势就要追上去。

    “宜室,别走!”盛永伦恬不知耻地抓住她的手。

    “放开我!”

    “我还有话没说完。”

    “什么话”她的双眸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本来今天一切都很美好,都被这个罪魁祸首给破坏了!

    他嬉皮笑脸站在她面前,整了整身上的皮夹克,然后摸了摸油亮的头发,伸出手道::“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盛永伦,广州人。”

    宜室狐疑地看着他,闹不懂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见她不伸手,他厚颜无耻地自己伸手紧紧握住宜室的柔荑,气得宜室赶紧甩开。

    “你想干什么”

    他依旧嬉皮笑脸,“宜室,不要拒人千里嘛。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要不你做我女朋友。等我毕业了,我们一起回广州。”说着,他把手一搭,直接搭在她的肩膀上,“跟着我,保准你一辈子吃香,喝辣!风吹不着,雨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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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橘北枳,王焕之端来的炒牛奶,宜室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

    “怎么不和胃口吗”王焕之拿过宜室的筷子尝了一口,“还不错。”他没吃过正宗的炒牛奶,自然品不出此味的高低贵贱。再




8 喜欢从来是误会
    他不屑地说道:“我和他从来不对付,大概这一辈子都没办法维持良好关系。”同喜欢一个女人的男人是天生的敌人,他怎能保持良好

    玉支笑着,把手抚上他刚刚被揪打过的脸颊,浅吟低笑,“焕之君,你不要任性。盛永伦是永胜银行的继承人。大佐已经查到,上官博彦的钱就是他父母留在瑞士银行的遗产。如果没有这笔钱上官家是死活也不能起死回生的。我们和宋家攀交关系是权,和他攀交关系是利。”

    他拉下她的手,不动声色地问道:“大佐如此安排我,他又是如何安排你呢”

    “我”玉支扯动嘴角,目光如寒冰笼罩,“我现在是宋家的家庭教师,也是宋毅的情人,十小姐的闺蜜。你放心好了,十小姐早对你芳心暗许。过不久,她就会来上海。你去向她求婚,她一定会允你。”

    王焕之眼目前一片眩晕,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只要照着做。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不能选择。

    “玉支,一切都回到原点,是不是”他颓然的说道:“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不!”玉支飞快的道:“看似原点,其实已经有了质的飞跃!焕之,你要有信心,总有一天我们都能——回日本。”

    “能什么根本不能。”

    “……”

    门外传来压抑急促的呼吸声,有人在门外偷听。他大喝一声:“谁”转瞬冲到门口,紧随其后的玉支从腰侧掏出手枪。

    王焕之一脚踢飞她手中的枪柄,怒道:“你疯了!是宜室!”

    走廊上的人影跌跌撞撞,像无头的兔子张皇地跑走。她不曾回头,倔强的背影透出害怕和恐惧。

    玉支愣然,半晌后默默把枪收回来。

    “快把你和宜室的事情做个了断吧。你马上就要有新的身份和爱人了。如果被大佐发现你还留着她,会有麻烦。”

    ——————————

    幽暗的房间,窗帘紧紧闭着。心理阴暗之人,好像做多坏事后,忍不得阳光的直射。王焕之在每一间房都挂满厚厚的窗帘,尤其是自己的卧室。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宜室把被子紧紧裹住自己,面朝墙蜷缩着身体,因为害怕牙齿在空腔中不停打架。

    “宜室……”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一下一下,声音中带着无限的爱怜。

    她不说话,把头往被子深处缩去。她觉得自己太傻了,今天才知道他一直在骗她。五年,整整五年啊!他身上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他强力地把她从被子中拖出来,逼迫她的眼睛看着他,愤怒的说道:“你说什么!”

    宜室的眼睛中蓄满泪水,“王焕之,原来你一直、一直在为日本人做事!你骗了我这么久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圈套!看到我像傻瓜一样被你哄得团团转,你很开心吧我恨你!恨透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他的牙齿在嘴里颤抖,“我知道你恨我,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永远恨我!但现在我只想问你,盛永伦为什么会把自己在瑞士银行的遗产给你大哥”

    她冷冷发颤,到了最后,至极的苦最后变成笑,“哈哈哈,哈哈哈……”

    她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脖子像天鹅一样往后伸着,睡袍敞口,一直蜿蜒到腹部。真没想到,被她知道那么多肮脏事后,他第一时间不是惭愧、不是后悔,而是来质问。到了这个时候,他不为民族大节,还在纠结于个人感情,真是让人不齿。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权力,是何种教育让人如此厚颜无耻!

    “你笑什么”他的表情狰狞可怖,像被夺食的怪兽恨不得要撕裂她。

    宜室支起手臂,勉强撑起身体。用手指弹去眼角的泪水,充满同情地看着他,一声比一声高调的说道:“……因为我把自己卖给了盛永伦!像娼妓一样陪他睡觉、陪他上、床、陪他!他才把钱借给我哥!”

    “住嘴!不要说了!”

    她失去理智,不要脸面,尖声叫道:“为什么不说!我偏要说!我和盛永伦上过床,好多次。就像你的妈妈美智子一样,用身体去卖、去挣、去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要说了!”

    “我要说!”

    “闭嘴!”

    他被愤怒冲昏头脑,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他掐得死紧,像真要把她捏断气一样。宜室扑打他,揪他的脸,他的头发。

    一分钟、两分钟……没有空气,脑子憋得涨大。渐渐的,手脚在床单上乱挣乱扎后渐然不动。

    这就是所谓的爱吧,感情到了无能为力的时候,就会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焕之君,你再不放手,就真要把她掐死了!”

    王焕之收回手,虚脱地跌坐地上。

    他身后的女声柔媚却不带一丝感情,听得出,看见他要杀死宜室,她非常开心。他背脊上的毫毛像倒刺一样竖起。宜室在她的掌下晕厥过去,脖子上残留着两个拇指的压痕。

    他捂住脸,无脸再看。

    老天,他在做什么

    差一点就……

    齐藤乃花上前,伸手在宜室鼻底下探了一下,道:“还有气。”

    说完,转身对王焕之笑着说道:“支 那女人是该死,但现在还不是要她性命的时候。把她交给我,和上官宜家关在一起。有了她们两姐妹,就能向上官家讨几个便宜。即使没便宜讨,也不会吃亏。大不了,把她们都送去军营。呵呵,你知道,那里很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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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轻风撩开窗帘,洁白的窗纱被吹得拂动。如有人能定睛看,必能发现窗帘上绣着银丝压线的小雏菊。像在阳光下舞蹈一样,跳跃飞舞。

    身边的电话铃快响爆了,盛永伦都不动弹一下。

    他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卷儿,手里拿着副扑克“啪啪”地在两手间不停倒腾。模样儿如极街上的流氓小青皮。不,真正的流氓没有流氓样子,他倒像足十分的流氓样。他这样不着调的样子,还是五年前吧。在松岛念书的时候,轻狂的没边,走路带风。

    后来,感情上受了些苦楚,又去国外念书,慢慢就沉稳下来。

    有人说时间催人成长,其实催人成长的不是时间,是故事,是事故。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先顾眼前。

    是的,他能确定,宜室就在王焕之的宅邸,至于是不是那间发出枪声的阁楼……可有什么办法去确定,又有什么办法把人给救出来!

    他挠着头发,把头顶的发都要揪下来。

    有什么办法,如果必须,他得去亲自确认才行!

    可惜,打草惊蛇,想要再去王家一趟,难于登天。再走王璐璐这条线只怕王焕之不会买账,王璐璐也不会理他。

    聒噪的电话铃声终于安静下来,看来,是有人听不下去把它接了。

    “好的,好的。王小姐,请稍等!”万泽把电话捂住,小声说道:“少爷,王小姐电话,想邀您晚上去仙丝乐跳舞——”



9 看我怎么收拾你
    盛永伦在阁楼转了几个圈,从东看到西,又从西看到东。觉得不对,又实在找不出破绽。

    这间阁楼,就是一间改装后的小武器室。一眼看到底,靠墙的货架上陈列着许多武器。他把枪支搜寻一遍,把柜子又上下左右细细看过。除了在柜子后的窗台上发现一个弹孔的痕迹外,什么都没有。

    他摸着被子弹烧灼后的木纹,心里的疑问越扩越大。

    王璐璐不耐烦地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神色难看。盛永伦没有表错情,是她会错意。还以为他要和她……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去了。

    “永伦,你看完没有。”她嘟起嘴,道:“我真没想到。你也会喜欢枪。”

    盛永伦“嗯”了一声,步出阁楼。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安抚璐璐道:“男人爱枪,女人爱花,天性使然。走吧,我们下楼。”

    王璐璐转怒为喜,笑着挽他的手。从四楼的阁楼上下来。盛永伦眼尖的发现几乎每一层楼,每一间房都是大门敞开。好像诚心要翻开肚子给人看,又好像在说,我没有秘密,什么秘密都没有!不信,你来看,快来看!

    王焕之的用意十分明显,盛永伦已然明白。他在明,王焕之在暗。宜室再一次和他失之交臂。他心中无限懊悔,如果那一天,他不顾一切冲上阁楼。是不是情况就会有所不同

    盛永伦和王璐璐走进餐厅时,王焕之正坐在主位上,悠哉地品鉴盛永伦送来的雪茄。

    “哥,你回来了。”王璐璐率先和王焕之打招呼,“我刚刚和盛永伦去你的阁楼参观了一番。”

    王焕之偏过头,用一种“我就知道你会去”的表情看着盛永伦,“雪茄不错。”他笑着说道。

    盛永伦拉开把椅子,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不客气。”

    “呵呵,呵呵呵。”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对彼此恨之入骨又要维持表面和平。

    为了以示诚意,王焕之特意请回两个名厨烧了几道广粤名菜。

    盛永伦重吃、会吃。今天的菜委实也很不错,比起上一次有了很大的分别。清炖脚鱼、咕噜肉、荔蓉鸭和猪肚煲鸡。菜式很多,味道正宗。但在座的除了愚蠢的王璐璐,谁又吃得下呢!王焕之随意夹取两点,盛永伦吃得更少。

    “你再吃点吧。”王璐璐殷勤地劝道:“没见你吃多少,是菜不和胃口吗”

    “菜挺好,是我没胃口。”

    “怎么会没胃口,病了”王璐璐的关心溢于言表。王焕之暗讥道:“他吃惯了珍馐美味,吃不得我们这里的粗茶淡饭。”

    盛永伦冷笑,不理王焕之的挑衅,转头对着王璐璐说道:“璐璐,有没有去过广州”王璐璐摇头,“广州可不得了,食在广州一点不错。光是荔枝湾的花艇就能让人流连忘返……”

    “什么是花艇啊”王璐璐好奇地问。

    盛永伦向她招招手,示意她把耳朵伸过来。两人头贴着头,唧唧哝哝。王璐璐脸颊飞起红云,娇嗔嚷道:“你这个讨厌鬼,真是太坏了——”

    王焕之的脸色越变越差,腾地站起来,猛地把桌子掀翻在地。

    桌上的汤汤水水尽数倒在地上,噼里啪啦碎满一地。王璐璐错愕地看着他,傻道:“……哥……哥……”

    “盛永伦!”王焕之把盛永伦整个人从椅子上提起来,两只眼睛像喷火的铜铃。

    盛永伦毫不怯让,也用斗大的眼睛怒瞪着他,“王焕之,宜室在哪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王焕之揪着他的领子,额头上青筋爆起。他恨不得,真恨不得拿枪把他给毙了!他和宜室之间的事像鱼刺一样梗在他的喉头。

    “……你和宜室有什么交易你说!”他咬牙切齿再问不下去。

    “哥,你放开永伦,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啊”王璐璐拉扯着王焕之的手。他像蛮牛一样,根本拉拔不开。好奇的说道:“哥,好端端的,你提上官宜室干嘛我们吃饭关宜室什么事”

    “宜室和你说了什么”盛永伦只把眼看着他,一副胜卷在握的表情。

    “是我在问你、问你、问你!”王焕之像疯了一样把他顶到墙壁上。

    “我和宜室的事情和你没关系!”盛永伦大吼,“我们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如果你非要我说,我就告诉你!宜室是我深爱的人。从她十六岁开始,我就认定她是我的妻子!如果不是你,她不会过现在这样悲惨的人生!她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遇到你、喜欢你!你就是她人生最大的不幸!”

    “闭嘴、闭嘴、闭嘴!”

    王焕之真疯了,坚硬的头像石头一样狠狠砸向盛永伦的脸。疯狂而暴力。盛永伦感到鼻梁一阵剧痛,血顺着他的鼻腔往下直涌。

    一点没错,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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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室第一次吃到炒牛奶时是在沈兰香家。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是星期日,沈兰香邀请她去家里玩,还神秘兮兮地说,有样特别稀罕又好吃的东西请她吃。

    生在权力滔天的家庭,宜室从小就被养得嘴刁。闲暇的时候,若有兴趣,也会下厨做做蛋糕点心,特色小吃给家人品尝。

    沈兰香说请她吃东西,无论吃什么,宜室都不大放心上的。沈家的家境远远不及上官家,她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是沈家有而上官家没有的。更想不出什么东西是沈兰香吃过,而她没有吃过的。

    家境悬殊




10 疾风偏要迎风走
    第一印象是很难改观的,很长的时间,宜室就是认为盛永伦是花里胡哨,干着不入流事儿的败家子。有事没事,开着崭新的红色敞篷小车停在校门口滋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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