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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待春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谷雨白鹭

    方桌上有小菱刚沏好的茶,一缕缕的雪白雾气散在空中。遮住她的眉目,让他分辨不出眼前的女人到底是叫宜鸢还是叫秋冉。目光移到她的手,看到她紧紧怀抱着的那本相簿。他的心就像冻住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深吸口气,粗鲁地拽开衬衣上的第一颗扣子,浆洗挺括的衣领让他呼吸困难。暴力让口子绷落弹到地上,他也不在乎。走到酒柜前,拿出瓶红酒,打开,斟上一杯。两口喝完。立即又倒上一杯。

    她不忍看着他继续这样喝下去,无奈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透明的酒杯在他手里应声而碎。看着手心沾满粘红的芬芳酒液,他不禁冷笑。

    一声无可奈何的“你想怎么样”说得她有多可怜一样!

    是的。她对他太了如指掌。知道他不能拿她怎么样,也不会将她怎么样。要法办早送警察局,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他杀了王靖荛,兜了所有罪责,成为众矢之的。她淡淡的一句“你想怎样”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撇得干净。

    她欺骗他这么久,是不是首先应该说一句“对不起”或是“我错了”!

    她却问,他想怎么样

    他能说,他想杀了她,又怕自己会杀了她。外面的烂事、破事一大堆。他一直忍耐着把心里的怒气平复了才敢来看她,枪都不敢带进来。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火气。

    他的沉默让秋冉心里害怕,她把相簿放到桌上,慢慢向他走过来,局促不安地说道:“你有什么脾气都冲我发吧,不要这样折磨我。”

    他狠狠地瞪她,猛地把红酒瓶砸到地板上。暗红的葡萄汁像血一样流淌。

    秋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肩膀一阵剧痛。他一双巨掌像铁手,猛力地把她往床榻方向推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脾气都冲你发!”

    她在他的暴力下踉跄着后退,惊慌失措地摔倒在床上。眼前着他像狮子一样扑过来,胸前的衣裳瞬间撕裂开一个大口子。

    他埋首下去,浓厚的男性气息带着酒气扑到她脸上。

    秋冉幡然清醒过来,用力地推他,试图把他从身上弄下去。

    “放开我!”

    他停下来,凶狠的眼睛没有一丝感情,恶毒地说道:“停下来这半年里,你可从没有让我停下来过怎么,王靖荛一死,你就要我停下来!现在还想着为上官清逸守身如玉,是不是太晚了”

    他的话,一句一句像锤子一样敲打她的心房。她苦得不行,比吃了黄连还苦!他永远知道如何来戳中她的软肋,如何朝着她最柔软的地方践踏!

    她气得发抖,哭着冲他嚷道:“你给我滚!”

    他心里的火气更甚。如果她软弱着求饶,在他面前服软,他可能还会怜香惜玉。可她太硬,就是倔强,就是不服。

    他扯开她的裙子,像蛮牛一样禁锢她的双腿,湿热的鼻息喷在她苍白的雪脸上。如果注定无法反抗,她选择别过头去,像死鱼一样闭紧眼睛。

    他俯在她身上冷笑,粗粗的手指捏紧她的下巴,用力把她的下巴掰过来。故意在她耳边,呵出灼热的气息:“上官清逸也这样对待过你吗”

    她的脸瞬间染上潮红,慢慢地变得如血一样。她睁开双目,怒火中烧地反呛,“是的!他这样对待过我!你不配提他的名字,因为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不管是哪一方面——啊——”

    一瞬间,他像钢铁一样嵌入她的身体。干涩、疼痛,让她大口大口的吸气。

    袁克栋停下所有的动作,但片刻之后,他又覆盖上来,动作粗暴,毫无美感。

    秋冉挣扎着,像溺水的人,无力的扑腾,最终沉入下去。

    ————————

    她真的痛了,身痛,心更痛。

    发泄完后,他默默起身,去浴室洗澡。秋冉呆呆地抱住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个虾米状。

    洗完澡,袁克栋从浴室出来,擦着滴水的头发,身上穿着便服。

    “你是准备我抱你去洗澡,还是自己去!”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似没有温度的冰。秋冉脸颊一红,挣扎着爬起来,裹着大大的被子,步履蹒跚地挪到浴室,重重把门关上。

    袁克栋苦笑,伤害她,惹她发怒,他何尝真的高兴

    他叫来小菱,把房间收拾,将桌上冷了的菜撤换下去。重新弄了一桌温热的东西来。

    秋冉在浴缸里泡了许久,忍不住洒下几滴眼泪。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小菱在门外,轻声说道:“三少奶奶,要……我进来帮忙吗”

    “不要!”秋冉飞快地拒绝,她才不愿被人看见她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水都凉了。她哆哆嗦嗦起来,穿上毛衫出去。

    袁克栋正坐在桌边,自斟自饮地喝着红酒。看样子喝了不少,脸色通红。




71 病在心
    人生中有过这么一段甜美的初恋,是她的幸运。虽然他们的爱情没有缘份走到终点。

    “上官清逸是个好男人,给了你一段好感情。”

    “是的……”她泣不成声地捂嘴哭着,晶莹的眼泪凝结在睫毛。

    即使时光倒流一百次,哪怕还要承受失去他的悲伤一百次,她也会选择和他相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这是戏文里唱的传奇故事。真实的人生,是一个死了,另一个活着。活着的痛不欲生,死去活来。更多的人,却要她咬紧牙关活下去。

    活下去吧,她已经永远把他镌刻在心里,此生此世。

    他摇晃着见了底的酒瓶,憎恨自己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还不饮醉,憎恨为什么非要强迫她说,说对另一个男人的深爱!

    “去死吧!”他猛地用力踢了两下桌角,勾过她的脖子狠狠吻上她的唇。一遍一遍辗转深吻。

    她闭着眼睛,在他怀里发颤。像暴风雨中的海棠花,无力承受风雨,又不得不承受风雨。

    “司令、司令!”雷心存的声音在门外催命一样叫唤。

    他松开她,满意她的面容因为他而染上绚丽的红晕,“什么事”他冲门外的雷心存嚷道。

    “那……那……上官宜鸢回来了,吵着要见您——”

    秋冉在他怀里一跃而起,激动地问道:“是宜鸢小姐来了吗是她一个人,还是还有别人阿霓小姐也来了吗”

    雷心存没有回答她的提问。

    “阿霓小姐一定也来平京了!”她自问自答,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开心地说道:“我要去见她们,我要去见她们!”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她现在如同监禁,人身自由都没有,谈何去见谁,不见谁。

    果然,袁克栋眉目一扫,冷冷地看着她,说道:“雷心存,无论上官家来了谁,我都不见!”

    “为什么”秋冉问道。

    他冷漠地回答:“没有为什么!”

    “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绝望得几乎要撞墙,“我想去见阿霓小姐。”

    她从小失亲,惠阿霓就是她最亲的人。

    他微微笑了笑,捏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在她的脸颊各吻一下。

    她眨眨眼睛,为他突然的温柔。

    “顾秋冉,你这一辈子哪儿也别想去。也别想见。”

    她惊愕地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权力——”

    “我有,”他笑着抿一口红酒,“因为……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

    惠阿霓和上官宜鸢已经抵达平京快一个礼拜。阿霓最开始的设想是先礼后兵,与袁克栋见面后,开诚布公地谈上一谈。没想到,袁克栋根本不搭理她们,见亦不见。让她们干着急。不得其门而入,惠阿霓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能从报纸和岳沐修那里探听到一些来源不明,似真似假的各种消息。

    “那天晚上的情况很混乱,我们混进去的人也没搞得清发生什么。枪击发生的太快,王靖荛一点防备都没有就倒下了,一击毙命。枪手的枪法狠、准、快。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直到现在宪兵队和警察局也没抓到凶手。”

    岳沐修的这些话让惠阿霓心提到嗓子眼,“沐修哥,你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是秋冉做的吗”

    岳沐修艰难地说道:“我怀疑,但不敢肯定。第一,秋冉没有枪。第二,即使她有枪,但她不是职业军人。当天环境复杂,那么远的距离下从容不迫地开枪,还要能不误伤周围的人,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这都怪我,如果我早一点劝说秋冉放下仇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阿霓同样叹息,“沐修哥,你也别自责。如果能,我们早就劝她放下了。按你这么分析,最有可能杀王靖荛的人,会不会是袁克栋”

    惠阿霓的大胆推测,让岳沐修脸色剧变,“应该……不会吧。”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袁克栋那张不可一世的脸,“杀了王靖荛对他没有一点好处。你不知道因为王靖荛死了,他的处境是腹背受敌,狼狈不堪。奉州的宋家要找他麻烦,全国人民要他交出凶手。因为这件事,袁十金都从朝鲜回来。”

    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上官宜鸢轻轻一笑,她扬了扬手里的报纸,轻蔑地说道:“你们现在纠结是谁杀了王靖荛有意思吗不管人是不是秋冉杀的,反正和她、和袁克栋脱不了关系。秋冉费尽心机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等待着这一刻吗此时此刻,我只想对她说一句,干得漂亮!”

    惠阿霓对上官宜鸢阴不阴,阳不阳的话已经见怪不怪。自从火车驶出松岛的地界开始,宜鸢就开始说话夹枪带棒,时不时用话刺你一下。

    阿霓只向着岳沐修,急切地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秋冉在哪里她的安危如何!

    “不知道,自从王靖荛死后。她就没有回过家,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所有人都讳莫如深,我们怎么都查不出来她的下落。”

    惠阿霓虚软地坐在椅子上,抚着额头,不敢往下想。

    她最担心的事情,是袁克栋知道秋冉身份后的暴怒,秋冉可能会有生命之忧。

    “袁克栋呢”惠阿霓又问道:“他和往常相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岳沐修道:“他现在是焦头烂额。出了这样的事后,报纸言论全面失控,平京已经发生好几次学生抗议,逼得中央政府都不得不和他划清界限,对枪击和暗杀事件提出严重抗,议!而且不仅是平京学生,现在全国各地的学子都群情激愤,从各地赶过来声援。我想,过不了多久,平京就要有一场声势浩大的学潮运动!”

    惠阿霓静静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学子是最容易被鼓动的青年。学潮之后必有大乱。最怕的不是热血的青年,而是居心不良的各地军阀。掌权的怕乱,想要夺权的就怕不乱!只怕他们会打起护国、护法的旗号,借着这股声势来分一杯羹!”

    岳沐修对惠阿霓的洞若观火赞许地说道:“阿霓,你分析得太对。听说南方的军阀和财团已经在组织军队。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逼迫内阁改组,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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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不该回来的女人
    她潇洒地把手插在口袋,昂首挺胸越过那些吓得不轻的女佣。目不斜视劈头就问迎上前来的霍管家,道:“袁克栋呢,他在哪我有事找他。”

    霍管家和其他人一样,同样被这样的三少奶奶吓了一跳。三少奶奶一回来就直呼三爷大名,这也太、太……

    “他不在吗”宜鸢走到客厅,大刺刺地坐在高椅上。

    霍管家陪笑着说道:“三少奶奶,这些日子,您去哪儿呢怎么一点信都没有不管老太太和仕安少爷怎么问,三爷就是不说。你这突然回来的……”

    宜鸢冷笑一声,说道:“我能去哪儿,就待着该待着的地方。”

    霍管家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接话。

    宜鸢笑笑着,细长的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略微地扬了扬,对霍管家说道:“去吧。”

    “去、去哪”霍管家摸不着头脑地问。

    “去找你们袁三爷,让他赶紧回来!我要和他——离婚!”

    “啊!”霍管家听到这句话,魂都飞了。不知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还是三少奶奶犯了疯病。连滚带爬地从大厅跑出来,赶紧让人去通知老太太,再打电话去军部,快请三爷快快回家。

    众人躲在门外,交头接耳地议论,眼睛瞪得像灯笼,目不转睛看着大厅中的女人。

    宜鸢毫不在乎众人的目光,闲情满满地嗑着瓜子。再从嘴里把果子壳吐到对面地上摆着的痰盂里。吐中了,她就拍手大笑,偏了,就嘟嘴嘀咕。

    “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家议论纷纷,“小青、小梅,这是三少奶奶吗”

    小青、小梅点点头,又摇摇头。大厅里的女人是三少奶奶的容貌儿不假,但她的感觉、气质完全都不是三少奶奶啊!

    三少奶奶才不像她这么……神神癫癫!不懂规矩!

    “让开、让开——章姨太来了——”

    章沁心急匆匆地赶来,自从秋冉不在,她又恢复原来的地位,如同女主人当家理事。不过经过秋冉的改头换面,她再想回复到之前独断专行是不可能了。如此一来,章沁心也生退缩之心,得过且过就好。

    聚拢在门外的人群分开一条道,让章沁心通过。

    章沁心一进大厅,再看着宜鸢的穿着打扮和看满地的瓜子壳。心里也觉得这事可疑极了。“你、你是上官宜鸢”她绕着上官宜鸢转了两圈。

    毫无疑问,眼前宜鸢并不是这一年来生活在这里的上官宜鸢。

    但她又确实是上官宜鸢,没错!

    上官宜鸢向着章沁心,点点头。

    章沁心神色一变,如果这位是上官宜鸢,那么那位上官宜鸢就是假的!

    滑稽、滑稽!真假美猴王闹到家里来了!

    “章沁心,你莫担心。我这次回来是和袁克栋离婚来的!”

    “离婚,你要离婚”

    “是!”

    “如果你是上官宜鸢,那么这一年多在这里生活的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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