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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老大人,将过花甲。还有十年富贵。却不知,为十年荣华,可愿放手一搏。”

    窦太后肺腑之言,可谓一针见血。

    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曾权势滔天,又蛰伏十载。若能复起,重掌大权。便是杀头之祸,又有何惧!

    “此事,当隐秘。”程璜看向帘后宫女:“内中几位‘中大夫’,当灭口。”

    窦太后答道:“朕身边之人,皆出窦氏门内。与我情同手足。老大人,大可放心。”

    《东汉会要》卷二《内职》:“邓太后久临朝政,宫婢出入,其耆宿者皆称‘中大夫’。”

    程璜匍匐倒退,起身再叩首:“老奴敢不从命!”

    转而又道:“重开党锢,非我一人之力。需引内外强援,以为助力。”

    “得老大人相助,此事成矣。”窦太后又道:“可去与大长秋商议。”

    “曹节”程璜闻声皱眉。话说,自己沦落如此,便拜曹节所赐。如何能与他结盟。

    窦太后劝道:“今时不同往日。张让、赵忠等称十常侍,多有逼迫。曹节亦渐孤立无援。此去,当不计前嫌,联手对外。”

    “太后所言极是。”程璜幡然醒悟:“老奴告退。”

    “老大人慢走。”

    出寝宫,下云台。

    程璜,当真诚惶诚恐。

    半途忽醒悟。这便假装垂头丧气,气喘吁吁。艰难踱步,走下平地。

    老态龙钟,垂垂将死。踉踉跄跄,向停在宫门外的马车而去。

    直到被扶上马车,驶出宫外。一路暗中监




1.57 赏罚未定
    正如王太妃所言,“赏罚未定”。

    朝堂先放出风声。待平衡各方诉求,方才付诸笔端,公布天下。历来大赏皆如此。

    其中,若有人对赏封不满,便可趁机活动,再谋重赏高就。那些忐忑不安,有功亦有过,或无功无过却深陷局中者。便可忙去结交各路神仙,以求谋个好结局。

    冀州六王,便是深受其害的“局中者”。

    黄巾势大,六国沦陷。守土不利,乃至家园被占,祖陵被毁。六国主难称无过。然黄巾逆乱,六国饱受其害,亦是苦主。且六国主只收租赋,并无治国理政之权,便是有心杀贼,亦无能为力。

    料想,皆是汉室宗亲,同气连枝,陛下当会体恤。却也不可不防。万一有人面进谗言,引陛下不快。轻则削县,重则除藩。坐等尘埃落定,悔之晚矣。

    六百里加急,送到大震关。与诸谋主商议,刘备遂书传洛阳,命右丞贾诩代为打点。贾诩先已问过黄门令左丰,替六国苦主进言,无需多少钱。一国千万,足矣。

    六国便是六千万钱。由黄门令左丰牵线,郭胜、张让等十常侍,替六国进言。六国主非但无罪,还各免了三年税赋。六国主这才心安。诏命下达,遂入蓟王宫辞行,携家眷,各自就国。

    冀州六国主,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平乱一干人等,为谋个好结局,是如何上下奔走。尚书令曹节府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宾客盈门。

    本朝政令,皆出尚书台。曹节手握大权,求他自然是对的。

    黄巾之乱,牵扯甚广。除去平乱诸将,兵祸之地的地方官吏,亦深陷局中。“守土有功”亦或是“督战不利”,不过在尚书令曹节一念之间。四字之差,所涉官吏之结局,却是天壤之别。如何敢慢待分毫。这便倾尽全力,散尽家财亦不足惜,只求尚书令“笔下留情”。只需能保住官位,今日花出去的金玉珠宝、满车铜钱,他日自当再赚回。若官位不保,万事休矣。轻则只身下狱,重则抄家灭族。

    试想。黄巾之乱,波及大汉十三州之八。又涉及关东多少,大小官吏。

    曹节府前里道,累日被车马障塞。足见一斑。

    消息传到宫中。诸如张让、赵忠等十常侍,又如何能不眼红。

    尚书令,实在是大大的肥差。

    然,老大人一日不死。便一日不会令手中大权旁落。便宜他人。

    老而不死,求之不得,如之奈何。每每念及此事,十常侍们,便一阵长吁短叹。诛杀曹节十人还没这个胆。

    数日后,程夫人再回。

    “如何”入密室,养父程璜问道。

    “如阿父所言。”程夫人低声道。

    程璜眉头随之舒展:“太后,果不欺我。”

    “阿父……”程夫人思量再三,仍忍不住问道:“是何人也”

    程璜龇牙一笑:“为父便是说了,女儿又敢听否”

    程夫人轻轻颔首:“父亲言之有理。”

    转而又问:“此事又为何干系我程家十年富贵荣华。”

    “皇长子乃何后所生。何后出身卑贱,陛下不喜。王美人出身清白,又得宠爱。故陛下似有废长立幼之心。”程璜言道:“若窦太后扶保王美人之子继承大统。则与永乐董太后、何后,呈鼎足之势。董太后与何后争权,必势不两立。于是窦太后便成关键之所在……”

    老父话说一半。程夫人仍旧懵懵懂懂。

    窦太后本可置身事外,为何要深陷立储漩涡。再说,窦太后无权无势,窦氏外戚已被残杀殆尽,如今只剩孤家寡人,内外无援。若与何后结怨,何后一杯毒鸩,便可令窦太后驾鹤西去。

    窦太后何其不智也。

    老父为何偏要与无权无势,无欲无求的窦太后结盟。

    想到此处,忽灵光一现:“莫非……阿父让我探查之人、事,便是,便是……强援!”

    程璜轻轻颔首:“我儿果然聪慧。”

    转而一想,又不对:“内宫之争,乃人臣大忌。再说,如何,如何……”程夫人越发觉得此



1.58 夹缝求生
    若是往常,曹节定会避而不见。

    然今时不同往日。老一辈宦官,人才凋零。相互残杀,所剩无几。放眼望去,能与己比肩者,唯程璜而已。

    却不知,今日所为何来。

    心念至此,曹节这便言道:“书房相见。”

    “喏。”

    曹节自行赶往后院书房。须臾,程璜便由府中心腹引入。

    “曹常侍。”程璜先行礼。

    “程常侍。”曹节亦回礼。

    “冒昧来访,还望尚书令海涵。”程璜甚是谦卑。

    “却不知程常侍深夜到访,所为何来。”曹节直问。

    “乃奉窦太后之命,有机密要事与尚书令相商。”程璜直言。

    曹节心中一动:“太后所命何事。”

    “重开党锢。”程璜言道。

    “来人,送客。”曹节面色如常,怒从心起。

    “且慢!”程璜却言道:“尚书令容我一言。”

    “话不投机,何须多言。”曹节冷笑:“程常侍莫非忘了,欲将我等除之而后快者,便是党人。”

    程璜言道:“事关生死,如何不知。然此一时,彼一时也。敢问尚书令,若重开党锢,令党人复起。我等内官,还会互相争斗否”

    “……”挥手驱散冲入书房的一众心腹,曹节试问:“程常侍,欲行驱虎吞狼之计乎。”

    “不仅如此。”待曹节心腹皆退下,程璜这才恳言道:“今若开党锢,党人虽得以重入朝堂,然待积势而成大害,至少需十年。十年之后,你我皆已入土。便让‘十常侍’等人,与党人恶斗便是!今若不开党锢,尚书令扪心自问,能得善终否或不出二三年,以张让、赵忠等人为首的‘十常侍’,便将夺权。那时,我辈人才凋零,垂垂将死,如何能与之相争。”

    此,亦是曹节心结之处。

    “两害相权取其轻。党人乃是后患。十常侍与你我,才是心腹大害。何不驱猛虎,以解燃眉之急。”程璜字字诛心。却又字字入耳。

    “窦太后久已不问政事。朝中内外,亦无人相助。程常侍为何投入窦太后门下”曹节笑问。

    “无它,同病相怜。皆老无所依,不想死后无葬身之地耳。”程璜一语中的。

    “好一个,老无所依!”曹节一声长吁:“数日前,二位太后同游上林苑,观百戏。翌日,程常侍便轻身入宫,自投窦太后门下。其中可有关联”

    “不瞒尚书令,二位太后已结血盟,相约共保‘贵子’登基。”

    “原来如此!”曹节这便醒悟:“此乃永乐与长秋,二宫之争。如此,窦太后便得一线生机。”

    “我等又何尝不是夹缝求生”程璜言道:“如尚书令所言,永乐宫与长秋宫相争,令窦太后得以偷生。党人复起,再与外戚勾结,必诛内官。如此,我等亦可在十常侍与党人之争中,幸免。”

    话已至此,利害关系,毋需多言。曹节又道出心结:“前窦大将军,及窦氏一门,皆死于我等之手。窦太后岂无报仇之心。”

    “诛窦氏者,乃是王甫。与尚书令何干再说,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今日,窦太后不过为自保,又岂能暗害同党。”程璜话锋一转:“再说,尚书令杀我二婿,又逐我出宫,将满十载。今夜,我却不计前嫌,登门拜访。你我之仇,可比窦太后乎”

    “两害相权取其轻。”生死之间,大敌当前。曹节遂下定决心:“若解党锢,还需一人相助。”

    “何人”程璜心知肚明。

    “蓟王刘备。”曹节掷地有声:“若无蓟王出面,党锢断不可解。”

    “蓟王当面,无需你我费心。”程璜笑道。

    “哦”见他信心十足,曹节心又一动:“莫非,蓟王亦与永乐宫结盟。”

    “非是永乐宫,而是陛下。”程璜言



1.59 开疆辟土
    宦官是一个特殊的群体。

    试想,对自己都能如此狠绝,不惜断子绝孙,以求出人头地,飞黄腾达。更何况旁人。

    正因如此。本朝才设“黄门”,这个特殊的群体。

    黄门宦官来源,大致有三:天生残缺,因罪获刑,及自愿受刑。

    天阉者,少之又少,却也并非没有。

    “顺帝世,(栾巴)以宦官给事掖庭,补黄门令……后阳气通畅,白上乞退。”栾巴因天阉入宫为宦,“阳气通畅”后又自行出宫。至于因何“阳气通畅”,便不为人知了。

    第二类,乃身受“腐刑”之阉人。所谓“刀锯余人”,便是称此类。自不必多说。

    还有一类,便是“腐身熏子”,自行阉割入宫。类似出身,称“黄门子弟”。

    《后汉书礼仪志中》:“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其仪:选中黄门子弟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逐鬼童子)。皆赤帻皁制,执大鼗(tao拨浪鼓)。”

    “黄门子弟”。先前与常人无二。正常生养,娶妻生子,待富贵享尽,再“下蚕室,后为宦者”。故有许多宦官,不仅有养子,还有亲生子。

    由掖庭养育的“宫生子”中,男婴皆是“黄门子弟”。早晚要挨一刀。

    这群人,多半极度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胆大包天,手眼通天,却又谨小慎微,恪守规矩。

    正因如此。当窦太后劝服程璜后。程璜当机立断,登门与仇家曹节,暗中结盟。二次党锢后,二人为争大权,斗的难解难分。如今形势逆转,眼看中生代宦官掌权,作为硕果仅存的老一代宦官,二人立刻决定抱团取暖。

    什么杀婿之仇,夺位之恨。生死一线,大敌当前,一切皆可抛下。

    甚至不惜重开党锢。引党人入朝,与十常侍相斗!

    实在是,阴狠毒辣到髓里。

    知晓曹节、程璜二人的心思。再看窦太后。

    窦太后先是在与董太后游园观戏时,亲提“重开党锢”。后又以“合欢圆珰”引程璜入宫,定下“重开党锢”之策。甚至可以说。重开党锢便起始于窦太后。

    解禁党锢,为何对窦太后如此重要

    表面上看。窦太后亡父,前大将军窦武,素与名士党人亲善。

    延熹九年,窦武拜城门校尉。任职期间,广征名士,廉洁奉公,不受贿赂,妻子衣食仅够吃穿。时对羌连年用兵,粮食歉收,人民饥流。窦武便将所得赏赐,皆分给太学生。又车载饭食,施予路旁流民。

    永康元年(167年),宦官专权,名士李膺、杜密等,因党事被捕。窦武上书切谏,为李、杜等党人伸冤。上奏后,窦武称病辞官,上还城门校尉、槐里侯之印绶。先帝只好下令赦免李膺、杜密,并将罪轻的党人尽皆释放。

    窦武因而名声大震。与刘淑、陈蕃合称“三君”。

    后又因与陈蕃谋除宦官,身死族灭。为党人所深敬。

    正因如此。悬鱼太守羊续,这才书到人至,出仕蓟国。

    故而在曹节、程璜二人看来。窦太后举族被灭,能依靠者,唯有党人。若党人重归朝堂,窦太后未尝不可重拾大权。因为。她是如假包换的大汉太后。从身份上说,乃当今陛下之“嫡母”。

    对将纲常伦理视如生命的党人而言。窦太后,才是大汉正统。

    又如程璜所料。党人若想重拾往日声势,何其艰难。少则十载,多则数十载。那时,二人早已驾鹤西去。于是乎:“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诚如窦太后肺腑之言:为续十年荣华,诸位可愿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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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群羌之力
    刘备若将势力延至西海,需过烧当羌。若上逆赐支河首,则需过钟存羌。

    “钟存羌”,又称“钟羌”,古羌部落之一。居牧于大、小榆谷南部,西倾山谷之中,北与烧当羌局地为邻。汉军击先零、烧当羌后,除迁徙一部分羌人至内郡外,多数羌民举家逃往塞外。有依发羌居,有则依附钟羌。钟羌因而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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