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管亥冷声一笑:“族中兄弟,如何能不识得!”

    张牛角这便了然于胸。有此血仇,即便张饶不许,管亥亦会为之。

    果然,草草将郭祖手书看过,管亥粗声进言道:“郭渠帅此计可行!只需声东击西,先解广宗之围,再与天公将军合兵北上。解高阳之围,亦水到渠成。那时,蓟国纵然有千军万马,又如何能抵挡我百万黄巾!”

    “安平亦不可无人值守。”张饶笑问:“北上高阳,当何人统领”

    管亥抱拳请命:“小弟愿往!”

    “如此,甚好。”张饶遂冲张牛角言道:“待我手书一封,你且呈与郭渠帅当面。便说,三日后当可出兵。”

    “渠帅高义!”张牛




1.20 何足挂齿
    蓟国行事,自比黄巾贼人高效。趁夜色掩护,横海中郎将黄盖将麾下水军,并破贼、戈船二校尉兵马,兵分数路。入泒水、滹沱水。沿岸广布斥候,截杀黄巾流寇。搜寻黄巾大军踪迹。

    因深入黄巾乱区,大军无法掩藏踪迹。故而讨虏校尉文丑,并未下船,而是率众停泊在“天井泽”内。

    “(泒水)历天井泽南流,所播为泽,俗名为天井淀,方六十二里。”

    时下乃百里大泽。横亘在泒水中段。卢奴在其上游西北。安平在其下游东南。泽中深浅不一,而暗藏其中的泒水航道,早被蓟国水军探清。贼人苦无舟船,面对百里大泽,唯有望洋兴叹。黄巾播乱,冀州贼人皆裹挟入伙,此处亦无水贼盘踞。

    周围渔家也多已逃难。

    泽中芦苇丛生,岸边蒲草茂密,正适合藏身。

    “报——”苦等二日,便有斥候乘小艇登船:“贼人已到汉昌北境。”

    “(泒水)又过苦陉县北,后汉章帝改苦陉为汉昌。”

    随行船官,对泒水沿岸渡口,了然于胸。这便进言道:“贼人必在‘苦陉津’渡泒水。校尉速去拦截。”

    文丑却淡定如初:“贼人数万大军,人吃马嚼,辎重众多。且渡口并无舟船,贼人必多造木筏,方能渡河。非一日之功。稍安勿躁。”

    “校尉所言极是。”船官点头道:“若再伐木造筏,最少需一日。”

    文丑遂下令:“令斥候严加监视,不得有误。传令各船兵士,饱食酣睡,鸡鸣十分于南岸下船。速去告知戈船校尉,依计行事。”

    “喏!”

    文丑乃初次领兵作战,心中难免起一丝慌张。待众人鱼贯而出,舱内只剩自己。这便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激荡。

    细细想来。麾下兵卒皆训练有素,兵甲齐备;贼人北岸渡河,自领军南岸设伏,半渡而击;戈船校尉率船队撞翻河中木筏,再领麾下精兵登北岸掩杀,当一战胜之。

    心中笃定,无可惊慌。

    辅兵送来吃食,文丑饱食高卧。船队自有戈船校尉调遣,无需他操心。

    鸡鸣十分,蓟国明轮船徐徐抵近天井泽南岸。大小船只,自水中到近岸,一字排开。伸展船翼,连成浮桥。讨虏校尉文丑一马当先。领麾下精骑,鱼贯登岸。

    蓟国号称万马之邦。便是麾下一曲盾弩手,一曲刀盾兵,皆有具装乘马。二曲乌桓突骑,一曲鲜卑铁骑,马匹更加优良。

    登岸后,迅速整队。刀盾在前,铁骑拖后。突骑护住两翼。人衔枚,马裹蹄,兵车夜行。直奔‘苦陉津’南岸渡口。

    远远,便听人马嘶鸣。

    贼人忙碌一日,正乘夜渡河。

    河中木筏,已连成浮桥。贼人肩背手提,边渡河,边将辎重粮秣,分批运到对岸。

    文丑听斥候回报,不禁莞尔。如此蟊贼,何必慌张。

    以精兵运送辎重,乃兵家大忌。为防敌人设伏,半渡而击。抢滩部队,必为精锐死士。渡河后,背水结阵。接应后续部队,迅速渡河。

    那能如此这般。肩背手提,群蚁搬家似的,先把辎重一同运来!

    话说,狠狠出了把力气的黄巾贼兵。渡河后,将身上辎重往岸上一堆。这便三三两两,坐地喘气。

    忽听河中,水花疾响。

    岸边隐隐有风雷之声。

    本以为有场急雨。仰头一看,却见皓月当空。

    “船!大船——”有浮桥上贼兵,一声狼嚎。众贼闻声站起,只见一座座黝黑的庞然大物,浮于水面。直冲浮桥而来。

    待抵近,巨物终被火把照亮。正是浑身包满搪瓷装甲的,蓟国明轮舰。

    “跑啊——”桥上贼众肝胆俱裂。

    轰!

    一声巨响。碎木崩飞。

    木筏连成的浮桥,当中崩断。被舰体迎面撞中,贼兵脑浆迸裂,落水而亡。断成二截的浮桥,如风中柳絮,左右摆荡。将满桥贼人抛落水中。

    数艘大船,紧跟旗舰,撞上浮桥。令其彻底解体。

    高高的飞庐内,箭发如雨。贼人纷纷中箭惨死。许多落水的贼兵,刚刚升出水面。又听一声劲弦,甲板上一张钢丝大网,已兜头罩下。

    &



1.21 三人成虎
    天井泽下游,南岸安平,青州黄巾大营。

    自鸡鸣时,便隐隐响起的厮杀声,伴着淡淡的血腥味,自上游随风飘下。灌入大营。

    守备大营的黄巾军,各个如临大敌,又互相窃窃私语。皆不知何故。

    天将露白,便有一队身着黄巾衣甲的溃兵,哭爹喊娘,逃奔至营外。

    “我等乃郭渠帅麾下,中山黄巾!在苦陉津渡河时遇袭,求你家渠帅速去救援!速去救援——”

    墙上黄巾兵士,不敢擅开寨门。这便唤来守将,居高喝问。须臾,守将又将消息通报中军大帐内的青州渠帅张饶。

    张饶略作思量,这便言道:“此乃汉军之计也,乱箭驱散。”

    “喏!”守将略显迟疑,领命而出。

    若渠帅真如此笃定,何不乱箭射杀,反倒只是驱离。

    心中叹了口气,守将这便重登营墙,喝令左右,乱箭驱散溃兵。

    见溃兵远离一箭地外,望城而哭。墙上黄巾守军,皆心生不忍。必是同袍无疑。

    正因靠近安平青州黄巾大营,相互能有照应,张牛角这才择‘苦陉津’渡泒水。

    话说,两地相隔不足百里,汉军如何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击溃张牛角五万兵马。

    张饶挑灯近前,在冀州山川图上细细观看。目光自‘苦陉津’沿泒水一路下看。路过天井泽时,骤然一凝。

    “不好,蓟国水军!”

    要说蓟国水军舰队,如何强悍。冀州诸水,可谓任其横冲直撞。

    风帆轻易不展。全靠明轮驱动。浑身包满搪瓷装甲,刀剑难伤。飞庐、爵室内弓弩手,居高下射。甲板还排设弩炮捕网。遇大船则出青铜钩拒。遇小船则一头撞翻。实在是无法攻破。故冀州水贼避恐不及。

    ‘横海纛,速让道’,与‘北有蓟,莫纵缰’,同样声名远扬。

    必是伏于天井泽中,趁张牛角星夜渡河,半渡而击。蓟国明轮船横冲直撞,乱箭之下,渡口必舟倾人翻,浮尸成山。

    深吸一口气凉气,张饶这便稳住心神:“来人!速去通报安平城内守军,定要严守城池,不得有误。”

    “喏!”

    为收拢军心,训练士卒。青州黄巾大营,离城别设。在安平城北,一高台上扎营。围绕高台,又圈建数座大营,远远看去,重楼叠阙,旌旗蔽日。蔚为壮观。驻守有数万青州黄巾精锐。

    “(泒水)又过安平县北,莽曰广望亭。城北面有台,俗谓之神女楼。”

    安平城内,则另设守军。拱卫城内二十余万老弱家小。冀州暴乱。诸如安平崔氏坞堡,等大族坞堡,亦被乱军攻破。贼人将堡内存钱积粮抄掠一空。又付之一炬。所幸崔氏宗人皆搬入临乡外城安居,躲过了兵祸。

    冀州大族多已避入蓟国。堡中只剩家兵部曲。故贼人一到,便望风而降。裹挟入乱军,成为流寇。冀州本就是大州。人口众多。被裹挟入黄巾军者,亦不在少数。传冀州有百万黄巾,或非虚言。便有出入,亦相差不大。

    然单就战力而言。讨虏并破贼,蓟国二校,五千屠五万,便是例证。

    待到天明,上游厮杀又起。

    黄巾各营,谨守城寨。不敢有丝毫松懈。

    不及日中,便有大队人马向大营而来。

    “切莫放箭,切莫放箭!”不等奔到近处,几名游骑便高声呼喝来开:“我乃中山郭渠帅麾下,切莫放箭!”

    墙上守将,便又居高喝问:“既是中山袍泽,何故领兵冲我大寨!”

    “张渠帅率我等南下广宗,不料在‘苦陉津’遇伏,人马折损大半。张渠帅亦被蓟国讨虏校尉所伤,人事不省。求众兄弟网开一面,放我等避入!”

    “等着!”墙上守将,



1.22 毋需言反
    “郭渠帅亲自领兵驰援,却不知何人守寨”二人见面,张饶劈头便问。

    “别帅胡玉,乃我生死至交。由他守备大营,自当无虞。”郭祖抱拳相答。

    “可是钱唐胡玉”张饶亦知其名。

    “然也。”

    张饶这便了然。此人与管亥族兄管承,可谓同病相怜。皆与蓟国有血海深仇。大营交给他守备,当后顾无忧。

    营外遥见重楼叠阙。入营方知别有洞天。

    数座别营,如群星拱月,将中军大营团团拱卫。营营之间以夯土版筑垣墙相连。外设地堑、虎落,遍插尖刺。虽无水绕城,却也难以逾越。

    郭祖隐隐觉得,营地似别有玄机:“此阵何名”

    “此乃‘五聚**阵’。”张饶笑答:“中军大营立于高台之上,别营地势次第降低。互以垣墙相连,一营遇袭,全营皆动。中军大营居高下射,床弩远射何止千步。便是蓟国坚甲利兵,亦难以靠近。如何攻城”

    说到得意处,又领郭祖登阙楼,俯瞰整个大营:“各营所囤粮草,可食数载。又掘深井,供人用马饮。大营与安平县城,互为犄角。城中安居家小,大营守备精锐。待波才灭长社,天公将军破合围。那时,南北大军携百万黄巾,何愁蓟国不灭。”

    “原来如此。”郭祖心知肚明:“张渠帅奉命北上,便是要挡蓟国兵马南下。”

    “然也。”张饶长出一口浊气:“想当初,自领大贤良师口谕,张某便马不停蹄,率青州黄巾北上冀州。先时,以守为攻。却连吃败仗。损兵折将,方知蓟国之强。后便退据安平,筑营自守。再不敢冒进,着实惭愧,惭愧。”

    郭祖亦感同身受:“蓟国之强横,远非我等…能够匹敌。”

    张饶笑道:“郭渠帅休要妄自轻贱。蓟国多铁骑,善奇袭野战,却不善攻城。为防云梯舫车,故只挖深堑,不注清水。数营连环,即便攻破一营,又有何用。”

    如此见识,不过是井底之蛙。郭祖在心底一声冷笑,却又徒生出一丝悲凉。

    所谓祸起萧墙。城堡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蓟王兵发数路。数万大军,东西包夹。本以为,西州贼人可借雄关之利,与蓟王一场血战。不料陇山大震关,兵不血刃,一日陷落。十万羌骑,俯首帖耳,跪地乞降。

    不费一兵一卒,谋反六将已亡其四。战局如此波谲云诡,当真闻所未闻。

    战争的形式,已完全超出了常人的预期。“常人”自也就无法参透,这团“战争的迷雾”。

    简而言之: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谋反六将,三十六部羌渠,十万羌骑义从,不战而降。

    别说郭祖,便是天下多智之士,亦百思不得其解。

    心中无尽的谜团,又岂是一句‘上兵伐谋’,能够开解。

    然待身临其境,入此战局。郭祖似有顿悟。

    面对侃侃而谈的张饶。是否如韩文约,面对举事众将那般无二的,心情复杂。

    既敢扯旗造反,便无人会心甘情愿,投子认输。韩文约西凉枭雄,却在蓟王当面俯首称臣。蓟王身上隐藏着的莫名的强悍,又岂是自己能够抵挡。

    心生狂澜,思绪万千。张饶侃侃而谈,皆不复入脑。然,郭祖的目光却愈发清洌。

    躁动的野火,已与躁动的魂魄一起,焚烧殆尽。

    “朕若逢高皇,当北面而事之,与韩彭竞鞭而争先耳。脱遇光武,当并驱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

    此乃枭雄肺腑之言。

    蓟王当前,毋需言反。

    说话间,忽听号角长鸣。蓟国精骑高举“蓟讨虏校尉文”之大旗,呼啸而至。

    数千精骑,人马具装。玄甲衬白刃,寒光照铁衣。

    杀气腾腾,看的城头守军,寒气直升。

    数千精骑却并未急于攻城,列阵营下。待机关兵车抵达,这便圈建营地,与黄巾大营对峙。

    张饶苦笑:“北有童谚:‘甲骑具装,刀剑无伤;遇火不焚,遇水不沉。’前半句确是真。后半句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也。”

    郭祖却点头道



1.23 百骑踏营
    与苏飞返回博水河湾。数十艘明轮斗舰并大小船只,悄悄脱离船队,正泊于此地。

    “(滱水)又北,左会博水。”

    “谁!”河滩芦苇内,响起一声低喝。

    “我。”甘宁抖了抖铃铛。低沉的铃声,唯锦帆甘宁所出。
1...206207208209210...6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