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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替我谢蓟王援助之义。”田晏肃容行礼。

    信使亦回礼:“事不宜迟,卑下这便返回。”

    “送信使。”

    “喏!”

    目送蓟国信使出帐,田晏忍不住将密信又细看一遍。不禁感叹:“蓟国机关术,天下当无双!”

    漳水自邺城西北而过。港口已被汉军攻占。船只尽数焚毁。漳水遂成难以逾越之天堑。故而田晏在城南扎营。左中郎将皇甫嵩星夜驰援。便在城东五里立下营盘。与城南汉军大营互为犄角。又深掘壕沟,置鹿角据马,断黄巾贼外逃之路。且皇甫嵩麾下多三河骑士及沿途所募精勇。若黄巾贼当真弃城而出,沿漳水河岸逃窜。只需骑兵尽出,挥军掩杀。河岸地势平坦,黄巾贼军又如何能跑得过骏马。

    时称河南、河北、河东为三河。《后汉书光武帝纪赞》:“三河未澄。”李贤注:“三河,河南、河北、河东也。”

    立好营盘,左中郎将皇甫嵩这便赶来相见。

    “末将皇甫嵩,见过捕虏将军。”

    “左中郎将,快快请起。”田晏亦抱拳回礼:“请坐。”

    “谢座。”军士取来胡床,皇甫嵩这便就坐。胡床,自西域传入,为垂足之坐,后世称“马扎”,或“行军椅”。战时一身甲胄,不便落座,胡床正当其用。

    “听闻黄巾贼夜放妖术,能天降流火。不知可有此事”稳坐后,皇甫嵩这便问道。

    “确有此事。”田晏笑答:“邺城雄伟,墙高城厚。黄巾贼闭门不出,据城自守。累日来,我苦思破敌之策,却一无所获。五日前,忽闻城头机簧声响,便有玄鸟掠下,投掷流火,点燃军帐。军士乱箭射杀后竟燃火坠地,荼毒更烈。军营多有烧毁,乃至军心浮动。”

    见田晏表情淡然,皇甫嵩问道:“不知将军可有破解之法。”

    “左中郎将来前,蓟国信使快马送来书信,已解我焚心之急。”说着,便将书信递给皇甫嵩。

    “原来是人悬大木鸾之下。”只需一语道破天机,玄而又玄之事,便可当即大白于天下。

    “难怪黄巾贼只肯夜袭。此物若白日放出,又何须蓟王来函。”田晏一声冷笑:“黄巾贼人装神弄鬼,妖言惑众,当尽数杀之,以绝后患。”

    “将军所言极是。”皇甫嵩重重抱拳:“末将听凭调遣。”

    “如此,请左中郎将谨守营盘,待蓟国船到,你我二营各自前移三里。打造云梯诸器,择日攻城。”

    “喏!”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遥见蓟国水军横海纛,远远探出地平线。又飞快升起,迎风怒张。城头黄巾守军皆窃窃私语,面露惊惧。蓟王之强,又何须多言。

    港口守军,急忙移开水面拦阻舟船,放蓟国船队入港。

    田晏亦派出精骑,护送车队前往迎接。港口距邺城五里。黄巾贼若敢出城,未必不能一战。奈何远远得见,却闭门不出。任由车队将货物卸下,安全运回大营。

    随船人等,亦赶来相见。

    “卑下见过二位将军。”绣衣吏什长抱拳行礼。

    “壮士免礼。”田晏居高笑道:“替我谢蓟王。”

    什长却不急离去:“来时主公命我传语将军。”

     




1.143 七十二妃
    苏越笑道:“二位将军只需如此如此……”

    听完苏越之策,皇甫嵩这才醒悟:“莫不是声东击西之计也!”

    “然也。”苏越笑着点头。

    略作沉思,田晏这便传令:“来人。”

    “在。”

    “传我将令,全营兵士,人马饱食,养精蓄锐。待明日鸡鸣时分,拔营向前!”

    “喏!”

    皇甫嵩随之起身:“末将这便回营预备。”

    “请。”田晏抱拳相送。

    “且慢。”

    皇甫嵩与田晏闻声一愣。

    说话之人,乃是苏越:“二位将军,实不相瞒。机关诸器,营造甚是费时费力。临来时,主公有言在先。若机关器确有奇效,二位将军需答应一事。”

    “哦”田晏这便问道:“蓟王所求何事”

    “待城破之后,二位将军需善待城内民众。不可滥杀无辜。”苏越言道。

    “可也。”田晏郑重点头:“除黄巾乱贼,城内百姓皆既往不咎。”

    “多谢将军。”苏越这便告辞离开。在一什绣衣吏的护佑下,返港登船。

    青天白日。数里之遥,城头黄巾贼可一览无余。奈何却按兵不动,龟缩不出。

    此情此景,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城内反贼皆是鼠辈,不敢一战。要么城内别有洞天,暗藏巨大杀机。故而贼人有恃无恐。

    午后,忽听港口号声雄浑。蓟国横海纛迎风招展,水军明轮舰纷纷离港,沿漳水返回蓟国。

    目送最后一艘大船消失在地平线,城头黄巾军皆松了口气。貌似,蓟国水军此来,乃是为汉军运送辎重,而已。

    先前蓟王擅发檄文,无诏而讨伐张举、张纯。虽有功于社稷,却也被朝廷内外所诟。朝廷既已出四路大军,讨伐黄巾。蓟王又岂还敢擅自发兵。

    无上命而妄动刀兵,自取其祸也!

    蓟王宫,风和日丽。

    蓟王与五十五国五十六公主,分八日行周公之礼毕。史称“八日之幸”。

    陛下圣谕传达,西域五十六国甄选适龄公主和亲,亦成美谭。两汉和亲,皆是汉庭陪嫁。自蓟王始,皆行聘娶。一嫁一娶,一进一出。意义大为不同。蓟王一世人杰,实为煌煌天汉挣来不少脸面。

    第十日,清晨。

    恰逢大朝会。见蓟王举步生风,紫气东来。举手投足,气象万千。落座后,光华内敛,神物自晦。所谓:九曲夷山采雀舌,一溪活水煮龙团。

    嗯,此茶甚佳。

    清新爽口,回味悠然。令人忘忧。

    第九日,国医令华佗已亲来为蓟王诊视。言,虎狼余毒皆化为虎狼枢机。只需假以时日,吐故纳新,去芜存菁,韬光韫玉,养精蓄锐,便可龙精虎猛,所向披靡。料想,百二十子,唾手可得。

    人逢喜事精神爽。环视殿内群臣,蓟王朗声言道:“可有要事奏报”

    “回主公,国中并无大事。”右国相耿雍起身答话。起身并非站立。而是引身而起,变端坐(安坐)为长跪。“古人之坐,皆以两膝着席,有所敬,引身而起,则为长跪。”上半身直立,双腿仍跪在席上。

    汉时朝议,若非出列,无需站起。

    与往年开春后,陆续有流民来投不同。新春伊始,万象更新。奈何大河南北,皆有战事。流民多为黄巾裹挟,壮大反贼声势。汉军四面合围,黄巾龟缩不出。山林野渡,常有小股贼兵出没,陆路多已断绝。

    然蓟国内外,却一片祥和。农人忙于通渠圩田,蓄水备耕。南部各城尤其繁忙。六国百姓虽客居蓟国,却享有和国民同等待遇。不过是将一家赋税由赀库自行划归本国帐下,除此之外,别无不同。

    亦有人问:待黄巾贼灭,宅院良田又当如何

    小吏笑答:稍安勿躁,主公自有计较。

    今日朝议,轻松写意。又谈了些时局,数路谋划皆无进展。关西贼势渐大,洛阳仍无消息传来。关东战况胶着,



1.144 攻坚克难
    比起千帆纵横,樯桅毗连的明**船。这些比舫车还略小一号的小艇,本就不显眼。被牛马拖拽在港口列肆中穿行,淹没在两侧高耸的重楼之中,更是神鬼不知。

    与一般车轮舟最大的区别,便在四轮。此轮乃精钢锻造,绝非只为划水的立轮可比,乃是实打实舫车行驶的车轮。

    换句话说。被牛马拖拽上岸的其实是水陆两用舫车,而不是舫舟。

    与轨道舫车最大的不同,便是此车无需轨道,可在普通地面上行驶。为此,蓟国匠作馆针对性的优化了车身结构,改进车轮传动。并在厢内排设数个水密隔舱,提升浮力,防止战时受创,横渡护城河时,漏水沉没。

    借助两侧重楼和黑夜的遮掩,十几辆云梯舫车,每车在二十头重型耕牛的拖拽下,向五里外的邺城缓缓驶去。

    而城头黄巾贼全部的注意力,皆被东、南两座大张旗鼓,拔营向前的汉军所吸引。天将蒙蒙亮。在城头床弩射程开外,汉军工匠便立下了第一根桩柱。城上守军远远得见,纷纷松了口气。

    汉军不过是向前扎营而已,并非攻城。

    “小心守备,不可轻敌。”折腾一夜,倦意上涌,渠帅丢下句话,这便自回营帐安睡不提。

    “喏!”

    下墙时,渠帅特意看了眼泛白的天空。此时不宜再出玄鸟,否则必然露馅。便让汉军安稳一日,待今晚再纵火烧营不迟。

    心念至此,这便冷笑一声,走下城去。

    目送渠帅下城,城上守卫三三两两打着哈欠,各回各位。

    城外夯声如雷。壮汉力士光着膀子,将一根根粗壮的桩柱,夯入地面。鹿角据马,围满营前。营墙未立,可暂时充作障壁。削尖的木桩之后,整齐划一的军帐,已大半立起。

    正窥视间,忽见营中骚动。汉军精骑数千人,竟直扑城门而来。

    “放箭!放箭!”城头乱箭如蝗,精骑却在冲入箭雨前,陡然转向。绕奔城西、城北而去。

    怎么……回事

    不及反应,又听城西、城北鼓声大作。城上守军纷纷惊呼:敌袭,敌袭——

    “愣着作甚,速去支援!”黄巾头目,挥刀怒吼。

    “哦哦!”黄巾贼军这便兵分二路,沿城墙向西、北二门乱哄哄的冲去。

    短短一个冬季,并不能让手握锄头的农夫,蜕变成训练有素的兵士。即便是最基础的令行禁止,都勉为其难。而真正的黄巾主力,那些刀头舐血的巨贼悍匪,皆在城内大营安居。被打发上城头的尽是些杂兵游勇。料想,邺城墙高城厚,城下还有通连漳水的护城河拦住,汉军又如何能轻松攻破。再说,即便攻城,从城内大营赶来支援亦来得及。

    一窝乱贼中,唯有守城头目,还有些战力。

    头目首当其冲。大步流星,沿墙头折向西北。刚穿过角楼,城北景象,即刻跃入眼帘。

    “这是……”黄巾头目一愣。

    只见。城下排列着十余艘造型古怪的……舟船。进入床弩射程前,正在许多重耕牛的拖拽下,缓缓调转车身。

    原本在前拉车的二十头雄壮耕牛,竟随之转到船尾。变拉车为推车!

    嗡!床弩齐射。

    城头猛飞出一片死亡乌云。

    啸声如雷。不及反应,长矛般的弩箭,已呼啸扎下。

    覆满船身的搪瓷装甲,应声炸碎。甲板更是被长矛横竖插满。貌似凄惨,实则并无大碍。便是长矛亦无法洞穿厚厚的包铁甲板。又如何能伤到舱内战士。

    在船尾推行舫车的牛群,有高大的船身和艉楼遮掩,安然避过了床弩的射击。

    三轮齐射,船身搪瓷装甲大半崩碎。甲板也密密麻麻插满矛林。

    冲出床弩射程,爵室内船官一声令下:“升帆!”

    舱内兵士立刻搬动手柄。齿轮带动樯杆,徐徐升起。而后如折扇般水平张开。藏在其中的鸾翼帆飞速下坠。疾风一吹,遂将船头遮满。

    “放箭,放箭!”

    乱箭如雨,竟被船帆悉数崩飞。

    “快,换火箭!”

    火箭乱射,依然被船帆四面崩落。

    这是何物,竟能辟火!

     



1.145 机关杀阵
    白毦精卒五人一伍,分段合击。清空城头守军,抢先升起通往城内的瓮城后门。

    “多谢!”皇甫嵩一马当先,冲入瓮城。

    俯瞰三河骑士呼啸入城。典韦甩去雷磔残血,冲聚拢到身旁的白毦精卒言道:“驻守瓮城,将云梯舫车尽数收拢上岸。”

    “喏!”白毦精卒这便领命而去。

    眼见邺城街巷纵横如棋盘。墙垣高耸,角楼林立。典韦眉头紧皱。俯瞰邺城,竟仿佛在俯瞰楼桑一般。黄巾贼从刘备身上,果然学去了许多。

    “嗯”也就说句话的功夫。邺城纵横如棋盘的街巷,似忽有不同。典韦猛地眨了眨眼。

    结果,眨个眼的功夫,纵横的“|街巷棋盘”,又起变化。原本一条好端端的南北长街,忽变成了断头路。先前还此路不通的一条死巷,眨眼间竟四通八达。三河骑士仿佛一头撞进了**阵。在变化无穷的邺城街巷中,左冲右突。队伍渐被分割,越发支离破碎。

    “不好,速去请苏城长!”典韦立觉不妙。

    “喏!”白毦精卒这便转身下城,向港口飞奔而去。

    轻敌冒进的皇甫嵩,心头更掀滔天巨浪。自己仿佛钻进了一座活的城池!头顶箭如飞蝗,不时有伏兵冲出暗巷。一览无余的长街,等冲到一半,前街竟不知何时,变成了死路。

    伏兵尽出,强弩暗袭。围拢在身边的骑士,不断中箭落马。

    “向前!”眼看伏兵从四面八方掩杀而来,皇甫嵩唯有冲锋向前。

    一队人马奋力杀出堆满伏兵的死巷,早已列队整齐的弩车,迎头怒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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