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可过后他们也不会与卡西亚这方汇合，猫头鹰曾经说过，去往帝国边境会让队伍更加细化，成为数支，乃至十几支相互平行前进的队伍，从一些荒野地方进入帝国边境。最后是否会有队伍走正规的通道，目前尚不能知晓。
阿道夫联系过来不仅是告知自己提前到达，同时也带来几个不好的消息。上午从车站分散开出来，集合时间结束后数小时，还是有接近百来人没有过来。起初判断是中途自行脱离了任务，毕竟越是靠近帝国方向，从那里召集的组织成员便越发了解帝国的情况。因为害怕，或是面临生命的威胁，出现一些这类人似乎可以预见。
但是后来陆续在垃圾堆和地下水道中发现的新鲜组织成员尸体，打破了这种判断。那里的氛围不是很好，失去联系的百来人大概都已死亡。
另外经过较为基础的探查，与帝国接壤的小国内部，至少是阿道夫他们下了火车的国家，各处都有敌人提前布置好的人。“敌人比我们要提前一点，也就是说对方大概已经准备好了应该准备的东西。”
与坏消息相互对应，算得上唯一可以让卡西亚他们心里缓和的信息，便是敌人并不知晓自己这方倒底会从哪里进去帝国。他们在几个大型的贸易出入口地域中安排了大量人手，另外一些偏僻地域，数量上或许会少很多。
总结来说，敌人的力量处于分散状态，并未集中于一点。当做安慰了，没有人会在意这些，敌人的支援速度远比自己这方前进的速度快。
进入帝国边境倒计时的最后一天，卡西亚他们在这处小国的三个车站分别下了列车。普尔曼将军与卡西亚走在一起，伊莎他们也都在。接近中午从车站出来，每个人都拖着行李，伪装成形色匆匆的旅客。这里的组织成员也早就准备不同的礼车，一些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般，被接走。一些则是礼车司机，靠着相互间的暗号，陆续离开了。
四周完全是帝国的模样了，边境地域不算繁荣的地区样子。车站不远处就能看见借由交通便利性而兴起的一大片工业区，两座高耸的蒸汽熔炉塔正冒出淡灰色的烟柱，缓慢升上天空，并说明今天风的大小与方向。
接壤帝国，并且有着两处正规的贸易地域和通道，让这处小国无时无刻都显得繁忙与热闹。礼车也有帝国的味道，至少不再是混合动力，完全是标准的蒸汽引擎，声音让卡西亚产生了久违的熟悉感。
下午四时，礼车在城市中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子，最终才去到组织在这里的隐秘据点。虽然不是一个统筹国，可这里还是有类似拉尔萨国那些公司的东西，用于从帝国内部购买一些需要的物品。
队伍最终并未汇合在一起，而是分开去到不同的城市。下午五时，阳光还是依旧火热。所谓据点，是一幢颇具规模的办公楼地下室，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在那里休息，消除漫长旅途的疲劳时，同时进行装束。
中途猫头鹰接到联系，三天前卡西亚说的事情被证实。另外一边是阿道夫，大致意思便是护送任务结束，但新的任务却紧接着开始。心里有准备，可真正听见那些话时的冲击依旧不算小。
卡西亚只能在一旁看着，安慰话此刻已经没有用了，他选择将之留在后面，因为过后只会更加难过。
装束时间接近两个小时，卡西亚思考着组织会如何让自己进入帝国边境，过后他们又将如何动作。掌握不到一个合理的点，信息缺失的确成了现在最大的限制因素。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边境地域中必定会发生一场混战。既然帝国内部的敌人已经准备好，卡西亚也相信叶捷琳和奇拉安第家族它们同样到达了这里。这点嗅觉不可能没有，即使叶捷琳那方或许不清楚此刻自己身份的真假。
似乎今晚就会开始行动，化完装束的卡西亚被告知下一站就是存储仓库，那里有数量庞大的武器，全部来自帝国内部，标准的制式装备。
在地下停车场坐上礼车，卡西亚与伊莎一起，夜鹰与猫头鹰，以及普尔曼将军在另外一辆。加上通讯员与另外两名小队长，三辆车算是一支小车队，间隔开半分钟时间，依次出发。
卡西亚与伊莎走在中间，出发时已经去到七时左右，黄昏过渡到夜晚的时间段。街道上变得更加热闹，礼车才从停车场的出口转入主道路上，一种微妙的感觉让卡西亚心生警惕。
对卡西来说，有关帝国的事物与记忆都停留在了一年多前，可总有些东西刻在了脑袋中，不会忘记。卡西亚摆动脑袋，透过窗户看了看左右两边，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正当奇怪这种感觉时，像是不经意间，但似乎又是有痕迹可循，卡西亚看向后视镜。
镜面里的世界有些歪斜，可并不妨碍卡西亚通过它看清楚礼车后方的一片景象——冷色路灯已开启的街道下，一名像是本地的男子站在那里。注定是相互间吸引的存在，卡西亚看见那名男子朝向主干道深深弯下腰，像是做最为礼貌的问候。随即那名男子偏过头，嘴角拉扯开的笑容瞬时折射过诸多角度，映入卡西亚的瞳孔。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五三八章 始动（上）
礼车加速前行，有其他车辆来到后方，遮挡住一部分视野。等到那方路灯灯光再度映入卡西亚的眼睛中，下方的男子已不见踪影。卡西亚半转过身，仔细看向后方，却再也找不到刚才的人。
“怎么了？有敌人？”伊莎很敏锐的注意到卡西亚身上的变化，察觉到异样后询问到。她也很小心的观察周围，可引起自己警惕的是卡西亚，车外的情况注定一无所获。
“呼、、、”无由来的吐气更加另伊莎担心。很明白卡西亚的感知无论是范围还是敏感程度都远远超过自己，伊莎看着卡西亚那张有细微表情变化的脸，等待着回答。
卡西亚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陷入到独自的思考中。能感觉到旁边伊莎的目光，可短时间里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判断某些东西。
不得不承认离开帝国的这段时间让卡西亚对很多东西都变得生疏，尤其是信息上的敏感程度。若是换做以往，刚才那种微妙的感觉出现时，自己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疑惑，或是迟疑。只是离开的这段时间的确让卡西亚属于帝国的东西蒙上了时间的味道。
即便也是做过装束，没有穿着白色的礼服，没有带着那顶白色的礼貌，手里也没有或黑色，或灰白的手杖，可那种眼神，以及脸部拉扯出来的独具味道的笑容，仅这些特征，就足以让卡西亚知道那名男子是谁。
“骇、、、”心里说出这个名字，脑袋中的大片记忆浮现，褪去一层东西，变得新鲜。快要被忘记的一个人，似乎不怎么重要，只有想到莎可时，卡西亚才会有这方面的记忆。但这会儿，这个名字带着冲击力般，使得思考一瞬间加速了太多。
卡西亚一直相信在手术者圈子中是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可无论有多少类别，骇肯定在特殊类别当中。那颗脑袋中装着很多扭曲的东西，并且都被骇用各种方法实现。与死去的利相比，骇要更加稳定与深沉，这无异于使得他的威胁程度更加可怕。
从第一次任务结束，那一次舞会开始，卡西亚就从来没有轻视过骇。实力上卡西亚有着自信，但他也非常明白，骇异常清楚自己与不断变化的敌人之间，相互间的差别与优劣势在哪里。以至于当骇成为敌人时，那会儿才能去发现，无论什么时候，自己似乎永远都在用自己的劣势面在与敌人的优势面发生碰撞。
若是骇不想，想要抓到他的踪迹，需要付出的时间与代价绝对不会与成果呈现正比。那颗脑袋里一直装着无数张网络，若世界如同一个联动起来的巨大机械体，每一块齿轮的转动都会产生影响。骇则很好的知晓这些咬合的齿轮，并能加以利用他们间的传动比数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伊莎在一旁再度发出担心的询问，明显走神的卡西亚这时回到眼前，看了伊莎一眼，摇摇头示意不用担心自己。
“发生了什么？整个旅途下来，包括在拉尔萨国内，可从来没有见过你现在的表情。”伊莎说，卡西亚此刻的所有细节都被她记在脑袋中。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接触过的另外一面的卡西亚。
“好像见到了不怎么能令人开心起来的人。”卡西亚以低沉的声音回答，“等会儿能否通知猫头鹰，让他告知组织据点的负责人，近段时间最好全员从此处小国撤离走。”
“组织已经完成一次撤离了，目前留在这里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伊莎回答，“看见了敌人？帝国内的人？”
卡西亚在思考，看向了窗外。他不知道骇提前了多久来到这里，但他站在路灯下绝对不是偶然。组织的据点已经暴露出去，至少在他那里。不知道这是不是运气，但卡西亚知道骇的运气一向很好。
“不是敌人。”卡西亚过后回答，伊莎脸上的疑惑被他无视了，“至少就我个人认为，这一次他在我们这边的可能性会更加多一些。但无论是否为敌人，有些人始终都伴随着危险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
卡西亚靠在车座位上，闭上眼睛：“麻烦且难缠的人。”
脑袋中的信息正在交互，不断产生新的猜想。卡西亚知道骇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有叶捷琳主动与之合作的关系。原本冻原达成的骑士侍从联盟因为势力家族，已经不再具有效用。在叶捷琳不能主动过来帝国边境的前提下，骇的确是作为联系与指挥的首要人选。另外则是出自骇个人的目的。
在骇那里，利的死亡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对于性格大致相同的两者，骇一面会调查此事，另外一面，从那次舞会开始，骇也一样将卡西亚当做了自己的猎物。
“卡拉吗、、、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心中感叹。
礼车钻出城市中心拥挤的道路，依旧绕过几个圈，在晚上九时左右顺利去到工业区中。各种加工声音充斥耳边，卡西亚下车时，周围是一片摆开的造好的礼车。
一片车辆总装厂的仓库里，惯例去到地下室。不久后，宽敞的空间里，随着冷色灯一排排依次闪亮，在防锈油的味道中，一时间似乎看不见头的这处地下室，各种类的帝国制式枪械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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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边境与小国接壤的地方实为一片带状范围，大多数是连绵山脉，以及起伏不定的丘陵地域。属于没有监管的地带，像是灰色地域，倒是成为一些从帝国走私物品的成员的最好保护。
夜晚，复数的蜂鸣声打破这里的宁静，虫鸣当即消失。几点绿色光亮自半空中亮起，不久后下方几座交互的山峰下，停机坪发出了信号，一串灯光组成引导路线，指引这一艘飞空艇缓缓落进山脉间的黑暗中。
灯光不久后打开，接近山脚的位置上，出现一片人为削平山岩修建起来的平台。五艘中型飞空艇已经降落下来，大批后勤人员还在搬运上面的物资，有序运送进平台一旁的数个巨大山洞里。
山洞旁边，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维护了，或许这本就是很早以前被遗弃的一处地方。那里，帝国矿源公司的名字与标志布满锈迹，一副快要脱落掉的样子。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五三九章 始动（中）
随着飞空艇落下，这里变得繁忙。和物资一同来到这里的还有数支手术者队伍，他们被带到山洞中休息。
“帝国矿源公司以往的废弃采矿厂？”进入山洞后是一条不过一两百米的隧道，靠特种混凝土加固。过后便是一片广阔的空间，圆形穹顶之下是大致半球形的人工开凿宫腔，接近三十几条不同方向的矿洞连接这里。
半圆球形的石壁上开凿处诸多大小不一的小空腔，在以前用作临时办公，以及储存基础物资的仓库，现在大半成了休息区域。中央空气循环系统是从帝国重新带来了一套新的，安装上后临时使用。好在作为七大巨头公司之一的帝国矿源并不是一些小公司，即使这里的矿产资源已被开采，很多设施也在后来时间陆陆续续搬走，但留下的东西即使爬满时间的味道，也依旧可以较好的继续使用。
“是他们那边的人联系上梅薇斯大人，告知这一带范围中有废弃的矿场可以使用。一共三处，相隔距离不算远。这是其中一处，由我们亚斯图斯家族使用，剩下的则是五大亲王家族的人过去了。”队伍前方，引导的人开口给出答案，“我们拿到了详细的图纸，做好了外围的防御措施。这段时间里，几支队伍按照命令，分开在周围一代进行实际地形探测，以及寻找最快的行动、转移和支援其他人的路线。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根据梅薇斯大人过后下达的命令，机械式感应器也正在有序铺设开。因为需要将每一个感应器给出的信号连接到通讯机器上，所以进度异常缓慢。现在只是在进行基础的、类似开关被触碰后发射信号弹这类机关。想要达到梅薇斯小姐的要求，时间和物资上确定是来不及了。”
“不用了，信号弹就可以。信号连接至通讯机器上的感应装置是有，但那大都只存在于一些重要的基地与要塞处。再则，没有专业人员，仅靠你们不可能实现。到时候记得选出十来个视力极好的人就行了。”听完汇报的话，女声开口回应。
“我听说梅薇斯小姐会过来？”女子询问，她和着周围几人正沿着半球形空间的边缘道路前行，一旁是物资。基础武器弹药，如枪械和子弹等等都不在这里。放在这里的几乎全是火炮，以及小队携带形式的小型化航弹。
“梅薇斯大人三天前传来通讯说会过来，预计是明天中午达到这里，薇尔莉特大人。”前方带路的男子很认真地回答到。
薇尔莉特“嗯”了声，似乎思考着什么东西。说话间，一行人沿边缘进入一处石壁内的空腔房间中，里面坐着五个人。
“薇尔莉特小姐，我以为是你先到这里。”开口说话的是奥维利亚，穿着一身皮质作战服，不过外面也套着一件薄薄的风衣，空气循环系统全开下，并不会感觉到热。
“中途出现了些状况，发现了没有在航线上登记的飞空艇，为了安全，选择提前改变航向避开了。后来才知道那似乎是圣皇厅的人。”耸耸肩膀的薇尔莉特脸上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这三位是、、、”目光顺势看向奥维利亚旁边，有一人她认得，是实验体的管理员，另外三名则全是生面孔，两名男性，一名女性。从身体特征来看，很容易发现三人都不像是帝国内部的人。
“远海共同国动能装甲队伍的三名队长。”奥维利亚的话显得很郑重，“因为一些协议，数量庞大的队伍里，只有动能装甲队伍被允许进入到帝国中。这一次是我们与他们一起组成队伍，支援和监守这一片范围内。”
三人很有礼貌的点点头，但都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奥维利亚独自将他们一一介绍完。
薇尔莉特一副我知道了的模样，与远海共同国的人打完招呼后，她看了桌子上的地图一眼，正想说些什么，才想起另外一件事。
“你让家族运送战甲过来了？”动能装甲给了薇尔莉特一些信息，让她猜想到。因为离开马诺马的时候是与奥维利亚分开，并未在一支队伍中，所以关于奥维利亚这边的信息并不是很充足，“那些东西不是你在调动了？”薇尔莉特是指实验体。
“不是。”简单的回答，奥维利亚说着将桌面上的地图拉过来一点，“接到消息说是小国中有专人过来接手，于是中途决定启用战甲。并且这一次正好有动能装甲队伍，我想相互间的配合或许会取得不错的效果。”
“不否定你的想法，但对方是叶捷琳，身后的韦伯利军火公司内部是有专为对付战甲而设计的武器。只能期待对方没有想到这一点，否则巨大体型只会成为吸引火力的玩意儿。”
奥维利亚笑，没有反驳薇尔莉特的话，“体型巨大并不一定代表着笨重。”
闲聊式的谈话结束后，几人很快进入商量中。目前的主要工作还是依照这里的地形情况，合理化分配有限的队伍，以便达到不露出缺口，并且行动和支援上都相对及时的目的。
“也不知道对方会在多久开始行动，会从哪一处潜入进帝国。”
“边境地域像是一处关卡，若对方突破进入帝国内部，追踪排查的难度就确定了我们只能将机会放在叶捷琳身上。不是小国了，帝国的巨大范围吞进这么一点人员，完全不会激起任何东西。”到凌晨，队伍分配问题完成大部分后，几人离开那间会议室样的房间。奥维利亚与薇尔莉特走在一起，去到安静下来的停机坪。
夜空有着大片繁星，不久后又是一个标准的夏日。
“骇呢，我记得他是和你在一支队伍中。”停机坪边缘一角，两人看向眼前一片阻挡视野的阴影，“已经确定梅薇斯会过来，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机会。麦克唐纳确定退出，剩下的四人当中，梅薇斯，以及留在马诺马的伊莎贝尔最好解决。”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薇尔莉特回答，“不过在不久前，他联系过我一次，告知一切按照计划执行，而在几个关键的节点处，他会提前告诉我们怎么做，需要将梅薇斯引导至何处。”
“这么说、、、”奥维利亚一时间心中生出感慨，以至于眼中的鲜红色十字瞳似乎也压制不住。这是她从培养罐子中出来后就一直伴随的后遗症之一。
“他应该是见到卡西亚了、、从那种尖利声音判断的话。”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五四零章 始动（下）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陷进沉默中。谈及的问题本来需要很多的话语，到嘴边却不知道需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你认为会成功吗？”过了好一会儿，奥维利亚才说出一个让薇尔莉特有些惊讶，且疑惑的问题。这种话不应该出现在奥维利亚的口中，薇尔莉特一直认为他们几人当中，奥维利亚应是最明白卡西亚实力和状态的人。
“你心里肯定非常清楚吧？这种东西不应该是我询问你才对吗？”薇尔莉特接连反问到，“是离开帝国有很长一段时间，所有人包括你我都在不断的进步当中。可凭借这些就想甩开他，怎么想都不可能吧。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你自己并不喜欢，但知道情况的人大多数都羡慕，里面就包括我。源头就是卡西亚，就从这一点去看，将之转化为成功概率，也是非常可观的数字。”
奥维利亚相信般的点点头，“对于实力我倒是不怎么怀疑，只是对于计划，总感觉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意外。对麦克唐纳的计划会那般成功，不仅在于他的个人实力的确和骑士侍从的身份脱节得最为遥远，另外一点则是因为在计划之前，他就和骇之间有着不好的摩擦产生过，两种原因让麦克唐纳完全被我们计算好了所有步骤，直到他被装进培养罐子中。”
“但对于梅薇斯，同样是女性，对于手术者阶段不断提高带来的直觉和各种感知上的增强，她会不会按照我们设定好的路线走？”
薇尔莉特摆摆手，像是安慰奥维利亚一样：“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把精力放在过后的行动上。梅薇斯自然会由骇去全程看着，实力上两者或许不对等，但是脑袋上我认为骇要更加厉害。他与卡西亚的接触时间远比我们长，无论是什么方法，只要梅薇斯与马诺马的伊莎贝尔在这场漩涡中死亡，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至于其他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赚取足量的功绩与好处，好好表现自己即可。到最后卡西亚是否被抓到，是否死亡，与我们的关系并不大。所以说，我认为这一次压力最小的大概就是我们了。若是我们还一副沉重的模样，其他人又该是何种表情？”
“似乎很有道理，毕竟梅薇斯和伊莎贝尔不需要我们亲自解决，只需要配合，有危险时还能及时撤离。”附和的奥维利亚吐出一口气，“千万不要被梅薇斯发现什么，同为女性，我一直认为我们在直觉上是有着一些优势的。”
“骇那里需要你多加跟进了。”不忘补充一句，奥维利亚紧紧自己的薄风衣，准备转身回去休息的房间。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薇尔莉特回答，但有明显的迟疑出现，“其实你是很想知道卡西亚目前的状况吧？”
像是被察觉到自己一直隐藏的东西，奥维利亚的偏过头，表情、眼神和身上的气息一时间全部变了。而后却又突然消失，恢复到平日状态，甚至更加轻松了些。
“你不会明白突然间被打下去的感受，那天晚上所见的东西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若是他的状态越好，我这边倒是好受一点。”
“这可不像是你。”薇尔莉特仿佛发现新事物般的语气。
奥维利亚开始往前走：“当前就要一个机会，若你能正面接触他，旁边看着也行，你就会理解我当初所看见的，以及现在所思考的。”带着哲学性质的话，走在后面的薇尔莉特笑笑，只是将之记在了脑袋中。
同一时间的不同地域里，从帝国而来的各家族队伍都在当初商量好的计划下去到各自需要防守与监察的地域。一处处临时据点或直接就地，或是在一些山洞中建立起来，各类小队伍此刻遍及一片广袤的带状范围，做下各种准备。
似乎人数和装备是他们这边的优势，仔细思考后，敌人数量较少带来的目标显露程度过小却成为他们当前需第一去考虑的问题。在一些地方稍稍出现疏忽，对目标较小的敌人来说，便能依靠自身灵活从容的钻过去，从而导致所有准备完全失去效果。
凌晨四时左右，边境线带状范围中的一处山峰上，接近二十人按照时间点汇聚而来。全部穿着一样的野外作战服，并且都戴上异常牢固的面具。包括体型似乎也提前做了一个统一的模板安排了下去，以至于等到时间点过去后，赶来的所有人除去身高与性别还能看出一些差别，其他方面就是一个模子中出来的东西。
控制声音变化对于这一群五阶段的人来说非常简单，没有样貌，没有特征的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前，便确定了自己的代号。一切都是为了不被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对于他们来讲，过后的混乱，以及可能会发生的战斗都不是威胁。真正害怕的永远是事情结束后，突然有一天被疯女孩带着圣剑找到自己所属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