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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怪不得,这么多东西。有熏香肠、干豆角、面辣子、红苕干、干土豆片等,都是过去农村过年吃的东西,可把我喜欢坏了。

    我妈说到:“我已经吃了一些,是过去那个味,你们要不尝一尝”

    妍子兴奋地说:“好多东西我过去都没吃过,我也要尝。”

    我问到:“火锅不烫了”

    “火锅要烫,东西也要吃。”

    我妈想了想:“这样吧,既然要烫火锅,这东西就选择一两样吧。妍子不怎么吃辣的,我在这里,先炸个土豆片怎么样这个东西掌握火候是个技术活,庄娃子搞不来,你先学学。这些东西,如果有妍子喜欢的,我找你舅舅,再找老家寄,怎么样”

    当然好了,我确实不会炸土豆片。

    火锅喧腾,特殊的香味弥漫,这种安全和温暖,充满着生机。当干土豆片下锅时,在油锅中的混响,那真是热闹,看着都叫人眼谗。

    白中微黄的卷曲片子上,撒上一些白糖,有零星油点仍然残留作响,妍子和我迫不及待,尝了起来。我尝到的是外婆的味道,是我的童年最快乐的时光;我尝了故乡泥土的味道,是从小喜欢的过年。妍子完全不同,她得到一个崭新的味道,她在比较中得出结论:“这要到麦当劳,还有薯片什么事”

    她不停地抓,手上沾满了油和白糖,一边吃一边喝水,嘴里咯蹦直响,一边点头一边说:“这个好,这个好,妈,叫舅舅寄,我给钱!”

    我笑道:“这是穷人的薯片,不值钱。”

    宋姐也尝了尝,也觉得好吃,她甚至认为,她儿子要是吃到了,肯定也觉得比麦当劳的薯条好。

    吃过饭,妍子跟妈说话,我喝茶,听她们聊天。就这时,电话响了,王班长打来的:“小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边的手续全通过了,人家政府也很支持,专门派了个官员帮助我,现在,我们要做事了。你发什么愣,小子,我说的是那口锅,电视天线,你有问题吗”

    我确实被他飞快的语速搞愣了,等他说出那口锅的事,我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啥速度,搞定一个政府,就这快

    “我要做什么你直接命令就行。”我知道,他所说的大生意,就要来了,我也被他的兴奋点燃。我妈和妍子也望着我,她们停止了谈话,估计看到我这么兴奋,也都望着我。

    我把电话免提开启,让她们也听到王班长的声音:“你不是说过,妍子的朋友在开电器厂,会做这个东西吗这样,我们先订两千套,让厂家准备好两个月后可能要一万套,这两千套不要你们出钱,你嫂子在义乌,她直接与厂方对接。如果这两千套安装运行成功,一万套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人家也是考察我们,我们得先做出样子来。那里,就需要你们的资金了,行不行痛快点!”

    我看着妍子兴奋地点头,我答到:“明天,我就跟妍子到义乌,与嫂子与厂家对接,我办事,你放心。”

    “就这么说,我跟你嫂子联系了。忘了,国内现在是晚上吧我这里才早上刚上班。”

    呵呵,人家政府部门刚上班,估计他刚刚从人家政府部门得到消息,就打来电话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妍子先开车把我妈送到家,然后直奔义乌。到义乌,简单与嫂子吃了个饭,三人一起直接向妍子那个大姐厂子里赶。

    下午两点半左右,到了妍子原来一起玩的大姐负责的工厂,那位大姐早已在门口迎接了。两人一见面抱在一起,几乎都忘了把我们介绍给她了。她们是儿时的伙伴,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当妍子回过神来介绍我时,那位大姐身后站着的一个男人主动向我握手,大姐介绍后,我才知道,为了迎接我们,她丈夫也特地从另一个地方赶来。

    工作进行得顺利,当嫂子把技术指标拿给大姐时,大姐简单看了一下,对身后那个负责技术的人问了句:“做不做得出来”

    那位一看:“没问题。”

    “第一批做完要多长时间”

    “如果加班赶的话,十来天。”

    “那就加班赶,做出来,多少钱”

    “如果只做两千套,平均成本大约2600元左右,如果做一万套,平均只要2300元。”

    这时,大姐才面对嫂子说到:“就这样,你觉得如何”

    嫂子感动地说:“你这真是没当外人啦,你们也得有利润才行啊,要不然,我们咋长期合作呢生意不是人情,这样吧。如果只做2000套,我按2700元结算,如果做一万套,我按2400结算,如果让你吃了亏,我们合作不长,还伤了感情。”嫂子是生意老手,这话说得高。

    “好吧,就这样定了。我们加班做。”她回头望着妍子:“结婚不请我,以为跑得掉你这送上门了,我还能放你晚上到我家,我们住一晚,不准拒绝!”

    这有啥说的,她们儿时伙伴聚会,这是真感情。

    整个下午,安排合同、对接技术资料等,妍子和大姐两个人说话,几乎没有管我们的事。大姐只签了个字,而我和大姐的丈夫,成了全权代表。

    事情办完,大姐请客吃饭,饭后,把嫂子送回,我和妍子就到大姐家住了一晚。我跟姐夫倒没什么好聊的,倒是政治时事或者足球之类的男人话题,大姐与妍子两在关在一个屋子,不知道在聊啥。最后我们两个男人都分别在她家另外的房间睡觉,大姐和妍子还有嘀嘀咕咕的声音,隐约夹杂着嬉笑打闹声,不时传来。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他们要留我们再住几天,我们说家里有事要处理,坚持要回去。妍子说到:“大姐,今天在你家住了,下次一定要到我家去住。我家没有你家条件好,但你和姐夫的房间倒还有。况且,我哥烧的菜还行,一定要去哟。”

    “你来一天就走了,我不去。”大姐佯装生气。

    “只要这生产开始了,我们会经常来,还怕我们跑了”

    这倒是硬理由,我们离别时,她俩招了好半天手。

    在回温州的路上,我开车,妍子放下靠背,睡着了。我知道,昨天晚上,她俩估计聊了大半夜。

    等到家门口,才把她叫醒,她问到:“这么快”

    我笑到:“你应该问,我睡了这么久你们昨天晚上聊到几点钟”

    “根本就没睡。”妍子的回答,让我理解了,她和大姐原来的感情,那时的她们,曾经是多么的愉快。

    草草吃了点东西,就上床睡觉了。我突然发现,自从去北京开始,我们就没睡过午觉了。

    我一觉醒来,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但妍子还没醒,我不去打扰她,我悄悄下床,泡了茶,到阳台,趁着这最温暖的时候,喝茶看书,按我原来的规律,相当于恢复性训练。

    有时间看书喝茶,有空间让思想走神,这曾是我梦想的幸福生活。当我从家乡出来,看见许多的人为生计奔波。当年在大学时,为了补贴生活而打工,每一次间歇喝水时,都是休息。当兵时训练间歇,听班长开个玩笑,都是身体上放松的享受。在董先生处,除了学习周易知识,还学会了品茶,和觉得,茶是沉淀情绪、舒展思想的好东西。当年对董先生给我的几本书如饥似渴,今天看到满墙的经典,我有时会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等我回头,披头散发,穿着单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四川的事情
    “哥,你打坐又安定不了吧”

    “你看出来了”

    “不需要看,听都听得出来,呼吸不均匀呢。”

    “那不是打扰你了”

    “没啊。所以事情都打扰不了,我只是知道,但并不想原因,电影虽然在放,但只是背景。我的心,就在观察呼吸上,甚至,有时候,连观察这个心都没有,只有一个白色的光点。”

    她所说的这个境界,显然比我高多了。这个白色的光点是不是藏传密教所说的明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入静的深度远在我之上。为什么呢

    “哥,估计你是想多了,在想啥呢”

    “不是我要故意想,是它随便就来了,防都防不住。估计,是好久没有打坐造成的吧,过几天就好了。”

    “哥,不需要专门去防它,你只时刻提醒自己观察呼吸就行,有这个念头,越专注,其它念头就越不容易进来。文大姐他们说的,以一念抵万念,是这个意思吧。我觉得,这样还是有用的,至少对我来说。至于你的变化,虽然我听到了,但我不去深想,我只是观察呼吸,所以,我不会被闲事干扰,专心做我的功课。”

    “也许你是对的,你的功夫比我好。妍子,真的,这方面,你走在我前头了。我刚才想得乱七八糟,甚至我在想,假如你要吃干土豆片,我舅舅找谁寄呢”

    妍子笑了起来:“哥,操什么闲心!我也就是一说,吃不吃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你平时不想,在打坐时想,有意义吗”

    我点点头,说到:“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妍子似乎对这句话听懂了,她以前应该没听说过这句话,但她有自己真实的体会,所以她没提出疑义,反倒作了引申:“对了,哥,很多事你想半天没有意义的,该来的自然来了,不该来的想也想不来。没有的事,放开它;来了的事,接受它。对不对”

    “哲学家啊,妍子。”我惊奇她的体会,她以前说话没这习惯啊,况且,也不一定有这水平。

    “要不,我回趟四川老家,直接带土豆片得了。”

    “哥,你对我这么好,有心,妍子就知足了。单单为吃的跑一趟四川,这土豆片是啥价钱了”

    “对,要有其它事情,顺便还可以。”我觉得有道理,这么远,还交通不便。

    妍子突然想到:“要不,把你爸的坟也修一修吧,外公外婆的坟都修了。况且,清明节,也该去上坟不是”

    她的话提醒了我,这可是件大事。但是清明节老家没人啊,况且,如果修坟的话,最好立碑一起搞了。我私下还有个想法,如果要立碑的话,最好等我跟妍子有孩子后再立,表示他老人家也有第三代了,这不是更圆满。但这话又不能当着妍子说,她正为这事敏感,才好没几天,我不能再揭伤疤,我得找理由转移话题。

    “不忙,修坟的事,还得重长计议,因为农村清明没什么人,过年时人才回去,那时修坟也许找得到人帮忙,况且,说不定还能碰得上二娃呢”

    “好吧,那清明怎么办”她纠缠这个话题了,我还得找理由:“清明好说,找个路边,画个圈,烧点纸,风俗上有,我也晓得办法,他收得到的。”

    我怕她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去年中国发生了两件大事。奥运会就不说了,因为那时妍子在美国,我与乔姐廝混,这是我不愿意提及的过往,甚至连回忆都不愿意,就当它没有发生过。只是在写数字的风水时,我对8这个数字的评价时,还隐去了一段故事。

    妍子以我俩的名义,认养了两个汶川孤儿。当时她在美国哭得一塌糊涂,打电话要我办的,我们当时按每人每年两万元生活费,资助了一男一女两个地震孤儿。

    这对于她来说,是情感的洗礼,但对于我来说,我更多地感受到生命的无常,这也是我对神秘文化感兴趣的原因之一。由于新闻和电视画面太过惨烈,我不愿意回忆。

    但此时,是转移话题的好材料:“妍子,今年给那两个孤儿打钱了吗”

    “早打了,春节前就打了,还给他们寄了礼物,你忙,顾不上,我可忘不了。”

    “行,以后我们到四川,要去看看他们。”

    “那肯定。如果他们条件还不好,还可以把他们接到温州来,我们抚养都行!”妍子的同情情泛滥,但我冷静得多。那两个孩子,当时一个两岁一个三岁,现在都有三四岁了,有判断力和感情了,他们愿意来吗他们也许找到亲戚了呢孤儿院同意吗况且,按中国的收养法,一般收养都与儿童年龄差距要到40岁,我们好象还不太符合条件。经济上当然不是问题,爱,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实际问题。

    我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

    去年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妍子的流产,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哥,要不然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吧,再回来的路上跟爸上坟,如何呢如果他们愿意跟着我们,我们干脆把他们收养了,怎么样”

    妍子突然来劲了,我这是,为了回避一个问题,又迎来更多的新问题。

    “妍子,你不知道,按中国的资助和收养是两回事。按中国的法律,收养者与被收养者,在非亲属关系中,年龄差距大概要超过40岁才行,估计我们收养不一定能够合规,当然,我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不是贺处长在四川当官嘛,找他,他也许有办法呢”

    “他自己也不管这个事,他只是部队的首长,他还不得要求地方官员走后门这需要时间,还不一定能够成功。”

    “我们有的是时间,如果找关系要钱,我们出,怕什么。你联系他,叫他慢慢做工作,行不行”

    “好吧,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再联系吧。”

    “为什么呢”

    “这段时间,新兵在连队,后勤部门很忙的,所以不好打扰。”我找个理由,先拖一拖,再给贺部长打电话。因为我也要查法规,自己先咨询,才有谱。按我的办事经验,自己都没搞清楚的事,就拜托别人帮忙,这实际上是故意找别人麻烦。其实,妍子是不了解部队,她要是真了解,就晓得我是在找理由。即使新兵没下连队,后勤保障,也不需要一个师职干部亲历亲为,这都是有规律程序性的工作,他只需要开个会就可以解决的。

    “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说服金姨,以她的名义收养,我们实际抚养,这样不就行了吗”

    她这个建议表面上成立,实际上很危险:“以金姨的名义收养,且不说金姨是否同意,即使她同意了,也牵涉巨大的法律风险。你想想,金姨是他们的养母的话,在法律上,就等同于母子关系,享受被抚养的子女的所有权利,甚至包括继承权。她自己养是说得过去的,但由我们养,孩子感情上与我们亲,金姨挂这外名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她还得把所有家产搭进去”

    妍子听得目瞪口呆,吓了一跳:“算了,应当我没说。”

    说过的话即使收回,其意义也仍然存在。妍子的问题倒给我提了个醒:她为什么对收养这么热心呢是她母性的继续还是失子的心理伤痛的关没过但平时看不出来啊我得小心,她心理的纠结没那么简单,比如,那件毛衣,至今也没打完,因为,她有事放不下。

    她为什么如此纠结呢我们这么年轻,班长都有结果了,我们还怕啥

    但这一折腾,我不得不回想起四川的事情。想起了512那个时刻,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和故事。太惨太不可思议,我的老部队,也有部分战友参加了救援行动。班长在忙养老院,一帮老战友和他和我打电话,我们虽然在北京有事,但也资助了不少钱。最让我感动的是国家公祭那天,北京的街头,警笛和汽车喇叭响起,所有车辆和行人全部站立,这是一种不可想象的严肃,在这个奔腾的时代,在这个各自为战的市场,每个人都在肃立。

    我回忆起,那个拉着满车废纸盒的人,板车停下了,他没动,他在肃立,热天,他没来得及摘下手套,双手贴在大腿两边,用他所认为的最恭敬严肃的姿势,也许这姿势,仅在他在**看升旗的时候用过。我回忆起,那个卖烤白薯的老头站起来了,他也在肃立,天热生意不怎么好,忽然来的声音让他惊起,脸上的灰还没来得及擦去,手上的火钩掉在地上,他没有看一眼,他在肃立。我回忆起,那位大妈,拉着一个小女孩,也许是她孙女,她俩准备过马路,但她俩硬是定格在行进的地点,两人相拥,她们在肃立。最让我难忘的,是天桥上那个乞丐,那个经常出现也经常被警察和城管驱赶的人,我曾经怀疑过他是骗子,在我武汉的经历告诉我,不要随便同情。我曾猜测过他的收入,也曾猜测过他那破烂的衣服下藏了多少现金。但是,他毕竟是在被鄙视、被驱赶、被怜悯的,他也在肃立,天桥上,我看到一个比我高得多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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