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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我明白班长的苦心,他为了不让好事变坏事,盘算得非常谨慎。

    “至于老李和老孙,他们的家底都要好些,这十万对他们来说是拿得出来的,比较轻松,所以,这方面我就不过多地帮助了。”

    我想了想,对班长说到:“这样,关于赵班长的事,你就不需要给他借了,他跟我们是一个连队的,原来我们关系也比较好,而且他在中队时对我也比较照顾。我想,他那十万,我来出吧,也算解决他的问题,了我一桩心愿。”

    “不行”班长拒绝到:“你更不能参与进来,我的存在,就已经让他们中有的人产生了部分依赖思想,如果你进来后,有的人依赖思想会更大。因为你是真有钱,所以,就有人会真惦记。你要学会控制感情,理智投资,不能因为帮人,反而还害了人。”

    班长的话说得我心服口服,他对这个项目的参与,以及他所控制的规模和节奏,刚好适合于那四名战友的现状我挨近能力,如果我参与进来,是不是有人真的想开4s店呢

    一个人的心思与他的处境有关,一个人所能支配的金钱,与他的心胸有关,这是一个逐步学习,逐级成长的过程。突然拥有大量投资和突然得到大笔钱财,往往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突然拥有很多钱,会让自己产生某种错觉,把机遇给予的东西,当成是自己能力得来的东西。无限肯定自己的能力,最后变成了傻瓜。史玉柱当年创办巨人集团时,因改革开放初期的政策红利和市场红利,他迅速赚了一大笔钱,这本来是他的行动与时代契合的幸运,但他却认为是自己单纯的胆量和雄心在起作用。于是,当十多亿几十亿的投资涌来的时候,头脑发昏,用它来盖摩天大楼--巨人大厦,因资金链断裂而烂尾,背负了好多年的债务。这还是一个聪明人身上发生的故事,这故事还发生在改革政策和市场启动阶段红利没有消失的时期,这样一个能干人,凭着脑白金和游戏产业,通过十几年的努力,才又活了过来。当然,他良好的商业信誉和人品也帮助了他重新崛起。但这十几年的教训,是什么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总结起来是:当时年轻的自己,确实没有驾驭十几亿资金的能力。他自我评价是:当时的心胸,只能把控一两个亿。这是一个商业巨人,他可以重新站起来,但大部分人根本不具备他的这些优良品质,基本上就难以重新站起来了。在温州商会,听到许多这样的故事,当时的感觉用一句诗可以概括:“遍地英雄下夕烟”。

    其实,对于大部分普通人,突然来的财富,也常常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后果,比如那些彩票中大奖的,那些拆迁暴富的,往往追求享受、随意花钱,黄赌毒上身就不用说了,光是炫富的心态,一是招贼惦记,二是招人嫉妒,更重要的是,这种撒钱买虚荣的状态是不可持续的。小苏的经历,就经常提醒我,要低调。

    我买了几条中华烟,还有车箱内剩下的一箱酒,两提茶叶,全部提了上去。这些东西,在车子的后备箱是常备的,说不定什么时候遇上要送礼的人,这也是个预备。

    当我们把这些东西抱上楼的时候,孙班长说到:“小庄,你这下吃亏了,别怪老班长们占你便宜啊”。

    “算不得什么,我对老班长们没有感激的机会,让我表达一下心意,也算是了却自己的遗憾。”

    班长问到:“公司章程打印好了么”

    当赵班长把打印好的公司章程递给班长时,班长认真拿起来看,把有修改的地方圈了起来,发动不多。

    “我改了几个小地方,主要是措词的问题,大方向是与我的建议相符合的。在签字之前,我想详细说明一下我的想法,如果大家同意我的想法,就签字,不同意,就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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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借酒出狂言
    酒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们是怎么回的宾馆,印象也模糊了。我只记得有谁说过:我们再过一次部队生活,住一回集体宿舍。

    我隐约记得,有人说他们已经订了明天的票,要回老家;我隐约记得,我打电话跟妍子请了个假。反正,在这个房间,在床上、地毯上,我们六个,已经横七竖八,说着胡话。

    二锅头猛,战友情浓。

    有时一个话题引来几个人的附和,有时一个人的某句话让大家都进入沉默。有的拍拍打打中都说自己吃了亏,要还回来,追逐中就有人倒下;有的冒充清醒要给大家泡茶,结果水和茶叶洒在了别人身上;有的展示大喊长啸的志气结果搞得咳嗽不止,还有的在厕所解手盯着镜子发愣,连腰带都没系上。

    班长的话也开始没逻辑了,他能从小时候玩泥巴的细节跳跃到部队某次拉肚子的故事,也有脏话出口还捎带着拍打别人脑袋。

    我躺在地板上,用手比划出一把手枪的样子,电视上的动物世界正在播放,我设想自己正在打猎。

    错觉,绝对是错觉,美好的错觉,酒精给所有错觉披上了合理的外衣。我不能这样下去,我也要发言,我也要抒情,尽管我是一个新兵。

    “我要即兴赋诗一首,各位班长,承让!”我抱了抱拳,仿佛武术决斗前的礼貌:“我这首诗的名字叫:错觉。”

    “好!写得好!”有人鼓掌喝彩。“我念都没念产,你喊什么好”我责怪到:“不懂风情。”

    “他不懂风琴,他懂得简单些,他懂口琴,喜欢吹。”有人在调侃。

    不管那多了,众目睽睽下诗性大发,谁也拦不住我酸掉牙的表达:“锦鸡在阳光下梳理,色彩斑斓;猎人在草丛中瞄准,眼神迷离。嘘,不要惊动他们的误解,他们都在各自的感动中享受,美的专一。心,不是一个严密的整体,是无数觉受碎片的堆积。找一个明确的指向,捏成所谓的自己。嘘,不要打破彼此的错觉,突然的子弹,击穿的不仅仅是生命的意义。”

    呱叽呱叽,掌声稀拉。尽管我知道他们听不懂,但很给面子,这就是战友,讲究。

    孙班长盯着我,将头俯仰,以配合我吟诵的节奏,等待我的下一句,没想到这么快我就结束了。他用尽得其意的目光透露出知音般的鼓励,给出了最大限度的点评:“伙计,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押韵的啊!”然后,又以幽深的语调,似说似唱地说出一段伟大的句子:“诗,是诗,是好诗。”他居然一个人单独鼓起掌来。

    班长不失时机地接了一句对仗:“茶,敬茶,敬香茶!”有人将一杯茶递到了我手上。

    无缝链接。

    我把他们当小池了,在酒喝得有点多的时候,难免暴露出一点本性,男人就是这样。没有知音的梗,说给不懂的人听,别人有礼貌地鼓掌,但没有一个能够走心。

    “庄娃子的诗写得好不好”有人拿出了部队拉歌时的常用句式,当然会得到习惯性的兴奋:“好!”

    “再来一个要不要”这个节奏已经完全进入拉歌氛围了。“要!”

    后面的东西连我自己也跟着唱了起来,是《大生产运动》的旋律:“庄娃子呀嘛嗬嘿,来一个呀嘛嗬嘿,一二三,快快快,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你好着急。”

    这一套,我见多了,谁再来谁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

    房间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有人接了一下,明白了,有人投诉我们房间声音太大。搞得我们回忆一下部队,还要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短暂的沉默,有人在漫无目的地给电视换台,仿佛在故意虐待遥控器。有一个叫马云的,在讲什么互联网购物,下面人疯狂鼓掌。

    “换!看见他,我就来气!”有人在喊。有人问了:“你为什么气他呢”回答就来了:“太丑,这么多人喜欢,赶上我一半帅,也行啊。”还有人回答:“太有钱,羡慕嫉妒恨!”

    有一个发人深省的提问从墙角传过来:“总有一天,我们中也出了个马云,什么感觉”

    于是,大家纷纷讨论发了财后,生活该怎么办,仿佛发财了,是遇到了一个灾难般的大问题似的,一顿神吹。

    又换一个台,是一个选秀节目,一个个长得苦大愁深的,还编一个个悲惨的故事,赚取了一些观众和评委的眼泪。

    “思想工作,绝对的思想工作。”有人在感叹:“最高级的思想工作,在部队指导员老用这一招,百试不爽,就是比惨!”

    继续换台,我们的视角和注意力被换台碎片化,我们的思维也进入了一个百花齐放的阶段,有一个叫于丹的在讲心灵鸡汤;有一个频道正在播放彩票开奖现场。

    话题混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家的情绪又如沧海横流,此时,应该有英雄来收拾局面。

    久未发表意见的班长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用了一个专业术语:“大家坐好!我讲评一下!”这是班务会的姿势,歌也喝过了,下面班长要作指示。下面是略记其发言要点,未经本人审阅。

    我要讲的主题是:不**丝,非逆袭。

    女孩是看童话长大的,根据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判断,公主梦由此将伴随一生。当广场(人流量越大越好)响起神曲,她们布满皱纹的脸舒展开来,不管身段和动作,气质关键在表情,少女般、公主般抒发,青春火辣的气息挑战年龄极限,勇往直前的气势自我辉煌。此时,她们是英雄,套马杆的汉子从遥远的记忆中回来,一群群地向她们表达爱意;俏情郞的山歌从音响中扩散,一遍遍地向她们赞颂美丽。此刻,她们用实际行动超越了时空,战胜了生活的平庸、琐碎、衰老,实现了自己的公主梦。

    为什么我的双眼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多年前有个男人不怕黑皮肤被人嘲笑,演讲,“我有一个梦想”,他是**丝逆袭的旗帜。但今天中国的男人走得更远,他们走到我家附近一个狭窄的彩票点,每天用实在的金钱默默行动:英雄总是爱得深沉!

    他们知道成功要付出智力,有人对中奖曲线分布图浸淫已久,每次投注前都有成竹在胸的气势;他们知道成功需要坚持,每天至少一注的规律,把投注当成终身事业;他们知道成功需要拼搏,不管工资是否到账,每天十元的投注,找亲友借、向牙缝挤,也要完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道理大家都懂,英雄在付诸行动。

    你看那个就咸菜啃馒头的大侠,脸上时而露出诡异的微笑;你看那个刚投完注走向大街的大佬,身上充满纵横捭阖的气场。他们已经在想象自己中大奖后财务安排和生活风光:你一个摊煎饼的神气什么,有本事给我摊一百个鸡蛋!

    在这个平庸的人生,没有梦想,你靠什么活下去

    男人的童年也有问题,因为我们的童年看多了英雄,而我们看的英雄基本都属于**丝的逆袭。

    不管是段誉乔峰,还是冲哥郭靖,金庸的**丝精神主要靠两方面的激励:追婧女、争名利。达到结果,成就逆袭。如果你认为这些低端畅销的英雄上不了台面,那么,看看我们的高大上。自以为聪明(其实老被人算计)的看三国,刘备仅用情商就完成了从草鞋从业个体户到帝王的逆袭;寒门帅哥(自以为有文化)的看红楼,用智商征服美女。如果不算帅没有才出身低**到底怎么办看水浒,大字不识的矮锉穷,仅凭勇气,就可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总体说来,猴哥的传说稍稍靠谱,虽然勇气可以打败权威,但总得要回归信仰。但成年男人不太爱看,因为猴哥没有女人和名利的梦想,不管是斗战胜佛还是美猴王,没多大搞头。

    如果说心灵鸡汤是用来宽容自己的失败,那么英雄梦想就是让我们横行街头的鸡血。

    于丹火一时,英雄火一世。

    现实中的版本中,同样的互联网大佬,并称的bat,为什么马云才是标杆因为他的长相、学历和起点更**得彻底。

    “不是**丝,就算不上逆袭”。

    当班长说完这句纲领性的结束语时,目光炯炯、眼神咄咄。这篇充满气势的串烧,概括了刚才电视的所有画面,语言就是棍子,画面就是肉串,完全不相干的意象连续起来,简直不要不要的,太空蒙太奇。

    “那就发一把吧不发一把,失败的机会都没有,还算什么英雄”向班长,这个厚积薄发的家伙!

    哪个当兵的,没有英雄梦他的提议,成就了一遍新的喧嚷。我们的话题在**丝与英雄之间频繁切换,主要是没钱,我们什么都不是。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兄弟间、战友间,这都不是一个好话题。但他们为钱而来,而我最有钱,问题就来了。“庄娃子,你那么发财,是因为有文化呢还是老婆好呢”

    酒壮英雄胆,他敢问我就敢说:“都不是。如



第二百零九章 突然的事故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反正,我知道昨晚有点断片。等我醒来时,发现我睡在地板上,床上和地板上还躺了三个人,卫生间有人在洗漱。

    我轻手轻脚地来到卫生间,发现是向班长在洗脸,他看见我时,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点点头,轻声问到:“班长呢”

    “他今天有事,先走了,他给你发了短信。”

    我一摸口袋,手机没在,又回到卧室去找,发现了,在窗台上。我打开手机,看到了班长的短信:“小庄,养老院有事,我先走了。你今天上午把他们送到火车站,有事电话联系。”

    向班长洗漱完毕,我到卫生间整理一下。看到镜子中的我,头发散乱,面容浮肿,眼带血丝,衣服绉巴巴的,上面还有一些污渍。我对自己笑了一下,昨晚真的是混乱啊。

    我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点发愣。回想昨天晚上自己的表现,头虽然有点木,胃虽然有点酸,但思维还是清醒的。我记得我昨晚念诗来着,我记得昨晚发泄来着,我记得昨晚狂妄来着,与其说那时的兴奋是因为高兴,不如说是压抑后的排遣。

    当酒后身体的各种不适应时,思维就在混乱中寻找出口,东拉西扯和杂乱无章的状态,带有破坏性,把我平时自以为的平静淡定、自得其乐的生活,打烂了。

    “再也不乱喝酒了”我自己对着自己说。

    等他们都醒来的时候,大约已经到九点钟了,宾馆的早餐已经没有了,我要请他们到街上随便吃点,他们都不想吃。最后,只得开车,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在车站广场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得给他们每个人带点东西。于是找了一个超市,买了四条烟,算是个礼节。

    李班长客气到:“我又不抽烟,况且送礼的烟你昨天已经给我们了。”

    “那是我对公司的赞助,这烟是给你们个人的。你们抽还是不抽,反正就算是我的礼物,不能空手回家吧”

    他们收下了。当挥手告别时,我发现赵班长,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人,在拖着一个箱子进站的背影中,他的身体有点弯曲,佝偻中隐约有苍老的痕迹。这是当年的擒敌能手,这是当年带着我们训练基本功的人,这是当年训练场上给我们做过示范的人,他的落寞与衰老,是被生活的重担压成这样的吗

    我看到他们的背影,混迹于众多旅客中,渐次消失,泯然众人矣。我的眼泪下来了,我招手的右臂没有放下。这几个曾经勇敢冲杀的战士,这几个曾经带领队伍的大哥,这些被困难与平凡折磨的、有英雄理想的人,他们已经看不出一丁点英勇的形象了。

    他们当年的自尊与骄傲,曾经激励和鼓舞着我们新兵;他们也曾经成功过,也曾经奋斗过,也曾经豪迈过。但时间,时运,时代,在抛弃他们吗或者命运的无助,已经让他们开始抛弃自身。他们这次到北京来,是抱着希望而来的。所以英勇的回忆和战友的浓情,是他们拯救平凡的最后一根稻草,若无此希望,他们再也没有振作的可能了。

    班长给了他们一个希望,让他们还对自己的经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友情残存希望。我想起昨晚,赵班长有一句感叹:“最后时刻,只有靠战友了。不管靠不靠得住,只能这样。”当时他说这话时,他与我并排躺在地板上,他的声音很小,但我能够听到。这是战场上生死关头的话,这也是生活中平庸底色里最后一丝亮光。

    他们终于消失在人流中,我不知道,此生是否还有机会和他们再见。昨天的亲热是那么的真实和熟悉,今天的离别是那么的凄凉与黯然。

    我回忆昨晚我说过的话,有些话很不应该啊。这些曾经的英雄抛弃了部分尊严,来北京向我们找出路。班长在帮助他们,我虽然不能帮助,但至少可以安慰他们。但是,我说了很多刺激他们的话,表面上这些话是真话,但实际上是在揭开他们心上的伤疤,侵犯他们的尊严。无论如何,我们以战友的名义聚会,他们始终是班长,我是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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