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任秋雁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子,“是啊,母亲很喜欢。但因为这样的东西歌布少见,所以也没愿大张旗鼓地拿出来示人,省得有人惦记。只是跟姨母说起过,姨父也是听姨母说的吧”
孟文承点头,“是,你姨母说这事儿只咱们家人知晓就行了,万万不能传到宫里去,否则那样好的东西任家是留不住的,一定要献出去,或是国君,或是贵太妃。”
任秋雁闷哼了两声,“给外祖母也就罢了,给国君我们是万万舍不得的。母亲也是这个意思,所以那东西就一直收着,都不敢拿到佛堂去摆。”
孟书玉听出明堂来:“如此珍贵的东西,那琴扬公子都肯往任府上送,你俩该不是”
“什么该不是,就是!”任秋雁也是爽快,“我跟琴扬就是要好,打从我小时候就跟他要好,我们都约定好了等我及笄那日他就到我府上去提亲。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淳于萱,死缠烂打嚣张跋扈,她甚至放出过话来,不管琴扬公子去哪家提亲,她定不会饶了那一家,定要让对方家破人亡。我是不怕这个的,我母亲也说淳于萱就是瞎闹腾,她父王不会让她嫁给个弹琴的。可是我父亲不敢,他说淳于萱的性子像极了她的父王,一旦激努了她,我们任家承受不起后果。所以我十五岁那年,他们把我关在府里,整整一年都不让我踏出府门半步。直到后来琴扬再不提提亲这个事,父亲才又准我出门。就是数月前那尊玉观音,我父亲都说是孽,让我们还回去,但是母亲没舍得,我也不舍得,这才小心翼翼地藏到了家里。”
白鹤染听得糊涂,淳于萱的性子像她的父王难不成找来的形父还有性格特征这歌布国君的戏做得也太足了,方方面面俱到啊!
不过淳于萱今年十八岁,生她的时候国君还是位王子,莫不是从他做王子起,就已经开始培养形父了可当年他只是王子,还不是太子,哪来那么大势利去寻找形父
她心中有疑惑,却也没法问,只能继续听他们说话。
孟书玉似乎也是才知道他表姐跟琴扬公子的事情,气得也是没法没法的,“表姐啊表姐,你这些年可是把我们瞒得好苦。你说你俩有情有义,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呢我们也好帮你劝劝姨父姨母,现在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任秋雁神情落寞,“我只是没和你说而已,我跟书和是说过的,她也帮我劝过我爹,可他还是不同意。他就是胆子太小了,一天到晚总担心国君会因为这个事情对我们任家下手。其实那淳于萱的话我是不信的,我们任家好好的,凭什么就因为个男人对我们下手这个手他如何能下得去当满朝文武都是死的吧何况还有外祖母在宫里呢,淳于萱也是怕她的。”
“那现在怎么办赐婚的事你问过琴扬公子了吗”
“问不着。”任秋雁说,“他几日前就被请进了宫里,说是国君心情不好,想听他奏琴,也不知道赐婚的事是不是就是这几日提的。不过我总觉着不太好,因为这么多年了,打从那淳于萱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缠着琴扬,八年了,她只是叫嚣,从来也没有像这次这般说得斩钉截铁过。我估摸着这事儿并非空穴来风,八成是真的。”
“他意志就那么不坚定”孟书玉轻哼,“这样的人不要也罢,一点也没有担当。”
孟文承叹了一声,摇摇头,“书玉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那淳于萱是嫡出的大公主,目前来看也是国君陛下最疼爱的一个孩子,甚至宫里的那些皇子都及不上她的地位。依着国君对她的宠爱程度,苦苦求了这么多年的人,国君是会心软点头的。而那琴扬公子虽在京都也算是有名有号,可他到底也只是一介草民,在国君面前如何能不低头”
白鹤染也跟着叹了一声,轻轻地说:“是啊,如果他心里真的有表姐,是一定会低头的。”
“为何”孟书玉不解,“既然心里有表姐,又为何要低头表姐是贵太妃的亲外孙女,国君再如何疼爱淳于萱,也得顾及贵太妃的感受吧”
白鹤染苦笑,声音压得更低:“书玉啊,你让一个为了王权,连亲生父亲都能杀死的人,去顾及养母的感受这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至于明明心里有表姐,又为何要低头,很明显,国君是用了整个任府做以威胁,迫使那琴扬公子不得不低头”
第1170章 琴扬,我们就要成婚了
孟书玉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也被白鹤染说得心惊,“真会是这样吗”
任秋雁看了看白鹤染,由衷地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白鹤染听着心里就想笑,这是拐着弯儿的夸自己聪明呢
“所以我没了办法,除了来这里借酒浇愁,什么都做不了。我爹说了,这事儿不能再掺合,淳于萱敢这样找上门来挑衅,明显就是有底气,再掺合下去任家就完了。”任秋雁问孟文承,“姨父,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我该听我爹的吗”
孟文承思量了一会儿,点点头,“得听你爹的。”
“你也这么说”她有些不高兴,转问白鹤染,“妹子你说。”
白鹤染想了想,道:“听与不听也无需现在就急着就下定论,且等等,淳于萱的话又不是圣旨,这事儿总得国君亲口说出来,或是圣旨摆在面前才做得数。不过表姐不要再正面参与这件事到是对的,不要进宫,也不要主动去联系琴扬公子,以不变应万变。”
“可是如果在我不变的过程中,圣旨下了呢”
“那你就是变,也改变不了国君的决定,反而真有可能搭上你们一家人。”
“那这不是跟我爹的意思一样吗”
白鹤染摇头,“不一样。你有所行动,就给人拿住了话柄,国君爱女她就是为了气你,也会天天去苦求她父王早点给她把赐婚的圣旨下了。而你若什么都不作,她一拳打在石头上,卸了力气,这事儿兴许也就不着急了。又或者她以为琴扬公子在你心中也没有多么重要,兴许就也对那位公子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说到底,其实你们之间横着的不只是一个琴扬公子,而是她淳于萱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假想敌。所以对于得到琴扬公子和把你踩在脚下这两件事,她很有可能更钟情于后者。”
任秋雁听懂了,“淳于萱其实是在利用琴扬来打击我,而不是真的喜欢琴扬。那琴扬岂不是更惨”她又灌了自己一杯酒,“也是,我是贵太妃的外孙女,外祖母从小就疼我。她虽是国君的女儿,可国君在贵太妃面前也得称一声母妃,所以从小到大许多时候我都是压着她的。所以她恨我,讨厌我,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打击我。”
白鹤染点头,“就是这个理。”
“那便什么都不做吧,静观其变。”任秋雁叹了一声,“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法子。”她看向白鹤染,“今后我就得叫你书和了,也好,这样就好像书和还在时那样。你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也是经常这样与我说话,替我出主意。我虽然年长她一岁,可是很多时候都是她在照顾我,她比我懂得多,也比我见识广。我是不行了,长到十七岁就没出过凤乡城,什么都不懂。唉,不说这些,都是一家人,以后咱人就是亲戚了。”
白鹤染亦感叹,“是啊,怎么的都算是亲戚。”
这话别人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只当是随口一说,却只有白鹤染自己明白,确实是怎么着都算亲戚的。就算没有孟家这一层关系,单凭她跟任秋雁之间,也是实实在在的表姐妹。
任秋雁的母亲是贵太妃的女儿,而她的母亲是前王后的女儿,那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她与任秋雁之间的关系比任家跟孟家还要亲近。
歌布皇宫。
琴扬公子进宫有些日子了,每日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给国君陛下抚琴。第二多的事,就是面临着圣运公主淳于萱不停的骚扰。
没错就是骚扰,淳于萱可以出现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待的地方就没有淳于萱的禁地。淳于萱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甚至半夜都来,这让君慕息很是苦恼。
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位圣运公主为人虽嚣张跋扈,但脑子着实是有些不够用的,他想从对方口中套出话来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慢慢地,君慕息便不再排斥总能见着她,反而还有些期待她的到来,因为每一天他都有些新的事情想要问上一问。
就比如说今日,才晌午头上,淳于萱又进宫了。趁着他父王还在前朝处理朝务,她直接就摸进了君慕息住的地方,一进宫院便屏退宫人,甚至还吩咐说:“没有本公主的允许,谁都不许踏进这宫院半步。除非是父王来,否则任何人进入,格杀勿论。”
她是国君陛下最宠爱的大女儿,宫人们自是不敢忤逆她,虽然心里也对一个姑娘家家的总往男人住的地方钻有些微词,但也只能在心里念叨几句,谁也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说。
如今君慕息顶的是琴扬公子的名头,宫里的人便将这处宫院称为琴扬宫。淳于萱很喜欢琴扬宫这个名字,用她的话说,就是听着琴扬宫三个字,就感觉琴扬公子已经是她们淳于家的人,已经是她的驸马一样。她还要把这宫院留着,待二人成婚之后,偶尔也可以留进宫里来,在父王膝前尽尽孝道。
她到时君慕息正在抚琴,琴声平和,听了叫人心旷神怡。
她今日很高兴,因为一大清早她就已经进宫一次了,赶在她父王早朝之前就把人堵住,死缠烂打地表明自己对琴扬公子的爱意,终于磨得她父王点了头,说会考虑。
虽然只是说会考虑,但对于她来说这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毕竟从前父王是连考虑都不考虑的,坚决不允许她嫁给一介平民。所以在她看来,父王能说考虑,这事儿十有**就已经成了。她只要耐心等待,再时不时催上一催,父王一定会为她和琴扬公子赐婚。
所以她一大早进宫之后又匆匆出宫,直接就跑到了罗安公主府,去找任秋雁示威。
这会儿示威回来,很是得意,又在刚刚听人说任秋雁一个人跑到望凤楼去借酒浇愁了,就更是高兴。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琴扬公子,她就想看看琴扬公子对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思。没有也就罢了,如果有,她一定要任秋雁好看。
“琴扬,我来了。”淳于萱推门进屋,一点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就扑向了正在抚琴的君慕息,一边扑一边喊,“琴扬,我可想死你了。”
君慕息不动声色,双手仍在琴弦上拨动,但身子却偏了偏,巧妙地躲过了淳于萱的热情。
淳于萱不乐意了,“琴扬,你为何要躲我”
他的琴停了下来,两只手轻轻按住琴弦,没有让琴弦再发出半点声响。
“公主千金贵体,琴扬不过一介草民,当不起公主厚爱。何况男女授受不亲,琴扬不能坏了公主名节,还望公主见谅。”他说得有礼亦有理,淳于萱虽不乐意,却也无可狡辩。
不过她今日不用狡辩了,她告诉君慕息:“父皇今早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所以我与你之间也无须考虑什么亲不亲的,早晚我都是你的妻,亲近一点也无妨。不过我知道你是个君子,自是不肯在成婚之前与我过于亲近的,所以我也不怪你,更不会强求你,一切只等到咱们成婚那日,你自会遂我心愿。”
君慕息听得皱眉,“我们的婚事你向国君陛下去求了”一边说一边摇头,“不可能的,你父王从来都只当我是一介草民,只会抚个琴附庸风雅,怎么会突然就点了头”
“兴许是我的一片痴心感动了他吧”淳于萱很高兴,“反正父王最是疼爱我,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开口的事,就没有他不应的。我与你之间也这么多年了,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之前说什么你只是一介草民,其实不过就是在考验我们的心志够不够坚定。如今他应该是看明白了,所以就点了头。仍然就等着吧,很快就会有赐婚的圣旨递到咱们头上,你很快就是我歌布的附马爷了。怎么样,琴扬,你高不高兴”
君慕息愈发的觉得这位公主脑子有毛病,还不等他说话,淳于萱又继续说:“还有一件事,琴扬我必须得告诉你。今日一早我去见任秋雁了,把父王要为我们赐婚的事告诉了她。”
这话说完,她就死死盯着君慕息的眼睛看,誓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情绪,任何一个表情。
可惜,让她失望的是,听到这句话后,面前的这位公子竟是没有丝毫的反应,瞳孔都没有微一微,只是冲着她点了点头,淡淡地道:“说就说了,那是你的自由,与我何干”
这个态度让淳于萱很是满意,但是满意之余却又有些失望。因为她没有得到报复的快意,没有从琴扬公子眼中看到愤怒、失落、痛苦,和绝望。
琴扬公子没有反应,她的那些小心思就无处发泄,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这口气怎么也出不去。
她不甘心:“就这样完了”
君慕息不解,“那还能如何”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划了个疑问——任秋雁是谁
第1171章 你的叔叔,我的叔叔
“任秋雁可是你的心上人!”她淳于萱不得不开口提醒,“你们自小就在一处玩,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如今我把我们要成婚的消息告诉给你的心上人,你猜她会不会伤心”
君慕息方才明白过来,合着这琴扬公子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只是这事他并不知情,所以不好说是真是假。这淳于萱一天到晚嘴里的话都没个边儿,谁知道哪句是真话哪句是诓他的。何况也不能排除是不是她跟国君父女二人联手试探,所以他必须谨慎。
“国君陛下既已经决定要为你我二我赐婚,那我便不认得你口中的任秋雁了。”他回了这么一句,以此来堵住淳于萱的嘴。反正我只说不认识,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那就是因为赐婚的事,我要与对方划清界限。如果没有这个人,他都说了不认识,还能怎么着
淳于萱对这个回答也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按说应该是满意的,至少琴扬公子对这状婚事并没有抗拒,也表了态,从今往后要跟任秋雁不再往来。可她心里却总有点不太痛快,本是想借这桩婚事打压一下那任秋雁的气焰,也看看琴扬公子伤心是个什么样子。
可现在似乎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琴扬公子也没瞧出哪里伤心,任秋雁也只是到望凤楼借酒浇仇,并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来。她这还拉着架子等着任秋雁闹进皇宫,然后她就可以当着那贵太妃的面问一问,对于皇家来说,到底是任秋雁尊贵,还是她淳于萱尊贵。她堂堂公主,怎么还抵不过一个外姓的郡主吗如果公主和郡主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身为贵太妃,就一心向着郡主,不在意她这个公主
然而任秋雁并没有进宫来闹,她准备好的台词没地方发挥,心里就憋得慌。
不过也好在琴扬公子的态度还是让她满意的,不管怎么说,她心里也是喜欢这位公子的,否则也不可能十八岁了还不肯嫁人。这些年她一直就在等着这个机会,父王终于点头了,她该高兴才是。管她任秋雁如何,她就不信大婚当日,那任秋雁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琴扬,你说我准备一套东秦那边的嫁衣好不好我听说那边女子出嫁,嫁衣都十分的讲究,皇后用凤,贵户用雀,百姓绣花。剪裁样式也跟我们歌布的不同,光是花样的绣法就分好几种,料子也比歌布的好。我是歌布大公主,我的大婚必定要是歌布最为隆重的盛事。所以我想,不如我做一套东秦的嫁衣,如此才能凸显我们的与众不同,好不好”
君慕息听得直皱眉,他真想问问这位公主是不是有病,你是歌布的公主,大婚出嫁要穿东秦的嫁衣,这不是打你们歌布人的脸吗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什么大婚不大婚的,也是这位公主一厢情愿。他不是琴扬,他只需完全自己的事情,就会离开这片国土,去他该去的地方。至于那真正的琴扬,他可以予以补偿和安置,东秦不会放着歌布不理会,待这个国家划归东秦领域,琴扬便真正的安全了。
“你父王会同意你那样做吗”他又与淳于萱聊起这个话题,关于歌布国君对这个女儿的宠爱,他一直觉得很奇怪。因为得到的线报是淳于傲不能人道,所有的孩子都非己出,而是由形父代生。进宫之后他也曾暗访过,确实在后宫发现了形父的存在。
因为孩子都不是亲生的,所以淳于傲对于宫里的王子和公主们态度亦十分冷漠,从来也没有说特别宠爱哪一个,更没有听说哪位皇子公主敢跟他们的父皇求什么事情的。
却唯独淳于萱是个特例。
“他为何不同意”淳于萱闷哼一声,“嫁给你的事情,我求了他那么多年他到今日才点头,要是再因为一件嫁衣与我为难,那他这个爹当得也太过份了。东秦的嫁衣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东秦的东西,东秦的什么东西都是比歌布好的,庄稼地里种出来的粮食都比歌布的好吃。所以咱们歌布人就得强大起来,等到哪一天把东秦都收了,咱们就也有好衣裳穿,有好粮食吃了。到那时我父王也不用总是叫国君,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叫皇帝。我也不用管他叫父王,而是要改口叫父皇了。琴扬,你愿意与我一起见证那一天的到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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